嫁给迂腐书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冬娆
女人的叹息声让施父施母猛然想到,他们这个儿媳失忆了。
“嗨,一个炒田螺就够了,不是我说,就是聚缘楼也做不出这个美味,你说对不老头子?”
施父点点头,他听施母说过,那天连聚缘楼的小二都来买回去一份,可见酱炒田螺和麻辣田螺的威力,足以让众人疯狂。
就连他,一碗酱炒田螺,搓几颗花生米,也能吃得肚子溜圆,浑然自得。
“老三媳妇,你说的另外的办法是什么?”
施父回味了一番美味,没有忘记邬颜最开始的话,果不其然,对方又指了指另一幅图案,宽阔的水池,里面用墨点了许多小黑点,“如果想做长期生意,我们可以自己养殖。”
施父沉思了片刻,最终还是摇摇头。
这个方法太冒进了,在没有看到好处前,他不敢这般做。
施母也不敢。
“那就用第一种吧。”邬颜不意外,她点出卖田螺的益,“就算只在秋季卖,也比去码头干工活轻松,赚得多。”
不知不觉中,施父手中的旱烟自己就烧没了,他皱着眉,布满周围的脸上露出纠结,终于一拍手:“好,干了!”
如果真的成功,他们一大家子就不用那么辛苦,老三接下来读书的钱也有了。
当家人都这样说了,施母自然改变不了,更何况她早被说服,那五百文钱可是在她那儿捂得热乎呢。
不过她还有一个问题:
“这活应该怎么分呢?”
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看邬颜,“老大和老大媳妇都是老实的,老二力气大,卖力气的活找他准没错,就是老二媳妇爱偷奸耍滑,爱往娘家倒拾东西......”
“娘做主便好了,炒田螺有一酱料是关键,只要娘自己保存好配方,二嫂就不能做出正宗的酱炒田螺。”邬颜无意追究,她暂且离不开施家,没必要彻底撕开脸皮。
施母松了口气,就怕邬颜生气,不让老二家一起卖,为了让女人心里舒坦,在邬颜提出自己身子弱,恐怕干的活不如大嫂二嫂多的时候,施母一拍大腿,大方地答应了“分红”的事情。
日落西山,一天又结束了。
邬颜累得脖子酸疼,整个下午她都在厨房教施母炒田螺,对方经常做饭,手法和意识倒不至于太差,就是习惯性扣扣搜搜,有意无意地手一哆嗦,便漏掉半勺调料。
邬颜气笑了,也不点出来,直接将两份摆在一起让施母自己品尝,如此一来,施母终于不敢再漏料。
好不容易做出来的味道相差无几,窗外的天色已经悄悄变黑,灶里的火苗衬着金红的光。在这待久了,邬颜已然出了一身汗水,白嫩的脸蛋被热气熏得像桃花,漂亮的凤眼含着水雾,看人的时候仿佛藏着.含.羞的秘.语。
连施母都暗自在心里臭骂,怪不得当初成亲的时候三宝没有反对,就这副模样,可不是男人都喜欢嘛!
另一边,已经回房的邬颜不知道施母的心思,直到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才忽然想起昨天的事情,也不知道村长有没有去县城报官……
第29章 还有乱码吗
这日阳光明媚。
县学的青湖上, 几个年轻的学子聚在一起,煮酒烹茶,高谈阔论。
他们高谈的不是什么诗词, 阔论的也不是什么四书典籍, 而是最近发生在身边的闲逸八卦。
“哎,听说了没,昨天甲字班的独人和贾秀才吵架了?”
“什么吵架?那叫单方面凌.辱, 啧啧啧, 你是没瞧见贾秀才那脸色, 白得好比敷粉的小娘子咯~”
“小娘子?莫非你说的是他那个跟屁虫表妹?”
闻言学子们一阵哄笑,谁不知道贾子宏有一县令千金的表妹,自从几年前走丢过后又找回来, 可谓是性情大变,原先有多温柔解意、小巧玲珑, 如今就有多么骄纵乖戾、蛮横无理,让知情人不猜测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哼, 黄毛丫头有什么好聊的。”
深夏的风吹得柳枝左右飘浮,枝尖儿蜻蜓点水略过水面,几个纨绔子弟乘船游于湖上,他们见惯了美人,庚双在其中甚至都排不上名号:“你们可知,独人为何羞辱贾秀才 ?”
“听说就是因为黄毛丫头。”很快便有人接口。
“巧了,英雄所见略同。”
有未见当时情况的纨绔子弟满怀信心道, “贾秀才向来装相, 表面一副清高模样,实际最爱.舔.县令的臭鞋,上次家中宴会, 小爷我便看见他低头哈腰,哈哈哈哈,你们是没见有多可笑!”
如此又是一阵哄笑,最开始询问的那人却“唰”得打开扇子,可惜的摇摇头:“错!大错特错!”
“哦?张兄可知为何?”
“当然,爷当时正巧在东街。”
“那还不快点说来,卖什么关子!”
“呵呵呵……独人之所以落贾秀才面子,正是因为一物——炒田螺。”
“嗯?”众人一怔,这答案倒是没有预料到,还有……“炒田螺是何物?”
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哪里知道这种田间转给鸡鸭吃的腌臜物,所以他们不仅不嫌弃,相反非常好奇。
“顾名思义是一种食物了。”
摇着扇子的公子哥享受够了同伴们的焦急目光,才不急不慢将自己所知说出来:“当天在东街,有一家妇人摆摊卖炒田螺,又名酱炒田螺,麻辣田螺,独人甚是喜欢,一人便吃掉八碗。”
“八碗?我没听错吧?”
“这独人什么时候变成饭桶啦?”
“唉,这还没有完呢,独人连吃八碗还没有尽兴,于是又去摊前排队,轮到他的时候,好巧不巧只剩下一份。”
“难道是贾秀才也想要?”有聪明的立刻猜测道。
嫁给迂腐书生 第24节
“没错,”扇子往手上一拍,学着说书人的样子,“不仅如此,这最后一碗炒田螺还被摊主给了贾秀才,因为,卖田螺的是位看脸的小娘子!哈哈哈哈……”
说到后面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众所周知,独人的脸和他这个人一样,都是那么的……不忍直视。
舟上一片欢笑,笑过之后,开始有人忍不住问:“炒田螺真有那么好吃?”
听说独人和贾秀才都为此吵架,心里不自觉被激起那点儿兴趣,“摊子在哪,我让小厮去买点尝尝。”
“王兄,让你家小厮多买一些,咱们兄弟都很好奇。”
“哈哈,好说好说。”王兄大方地拍拍胸膛,表示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份。
误打误撞中,施家的田螺摊还未摆摊,就已经有了一批不差钱的潜在客源。
而做出这一切功劳的人,刚刚从学院夫子那里出来,手中拿着几张卷子,从此经过时看到湖上的学子,立刻嫌弃地冷哼一声。
旁边亦步亦趋跟着施傅兴的宁邵闻声看过去,然后道:“咦?那不是王麟他们吗?”
施傅兴不知道里面哪个叫王麟,但不妨碍他的厌恶:“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饱食终日,无所用心,放着圣贤书不读,反而去泛舟游湖!哼,此等学子,吾羞与为伍!”
少年人的斥责掷地有声,连湖中央的纨绔子弟都听到动静往岸边看来,吓得宁邵匆忙将人拉走,等到了别处,才尴尬道:“其实他们虽然不学无术,但在县学里算是安分守己,没有打扰其他读书的同窗。”
施傅兴停下步子,转头恨铁不成钢地看向他:“原来宁兄也认同?!”
“额,没…没有……”宁邵被盯得缩缩脖子,其实他的确对四书五经没有兴趣,相比起来,他更喜欢摆弄些小物件,比如上次的手动椅,宁邵便亲手做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模型,现在就放在寨舍的行李里面,时不时拿出来玩玩。
目光落到施傅兴手中的卷子上,宁邵不敢说话了,算了算了,眼看月试在即,他这个学渣还有求于人呢。
正午,荷花村。
最近几日,荷花村的村民时常碰见施家人在河里捞田螺,一开始只有施家的男人们,后来村里的女人陆陆续续出门走动,施母就带着儿媳来帮忙,没过几天,就把河里能摸的田螺全摸走了。
惹得一些人背后说闲话,骂施家人跟没见过好东西似的:“一个个都是饿死鬼投胎,全部摸回去,莫不是要和鸡鸭抢田螺吃咯~”
有那和施母关系好的听不得了:“可能人家家里添了鸡鸭。”
“呸!就施三郎那个花钱劲,一家人都快穿开裆裤了,哪里有余钱买鸡鸭?!”
一路走一路骂,等到了家,妇人的心情才好了一些,看见自己的小孙子蹲在地上吃东西,慈祥地问:“狗蛋啊,吃什么呢?”
闻言,玩蚂蚁的孩子抬起头,嘴边黑乎乎的沾满口水和酱料:“奶,我在吃炒田螺,是小坤送给孙子的,味道可香啦!”
妇人:“……”
遭天杀的,打脸打的好疼啊。
……
不管其他人怎么说,眼下施家的人都顾不上在意,甚至他们巴不得村民猜不出来,省的赚钱了惹人眼红,平白多出是非。
邬颜睡了一次懒觉,起床的时候,马上就要吃晌午饭。
昨晚她在施三郎的书房里翻出来一本志怪小说,闲得无聊便翻了翻,不料越看越清醒,入睡时东边的天微微亮出光。
谁说穿越古代可以调整作息?反正邬颜是没有成功,尤其最近夜里凉快了些许,睡懒觉实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挑了一件藕色的衣裙换上,头发高高竖起,然后扯一条红色的布条系住,布条留一半,让其自然顺着头发垂下,在一抹纯黑色中平添亮丽的色。
这幅打扮略显英气,邬颜对着铜镜瞧了片刻,满意极了。
她有些可惜,可惜看不到施傅兴的反应,心想如果对方在这儿,指不定又要满口之乎者也的教训自己。
从东屋出去,院子里飘着炒田螺的香味,今天的饭菜依然是酱炒田螺,虽然美味,但每天都吃难会有些腻味。
至少邬颜是吃腻了,想了想,干脆叫上几个孩子,出门抓鱼。
“三婶要吃鱼吗?”
“嗯,给你们做红烧鱼吃!”
“哇!”
虽然不知道红烧鱼是什么,但听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
不过准备走的时候,邬颜在几个萝卜头的旋上略过,奇怪道:“春桃呢,她不去吗?”
“三婶,春桃姐姐还要绣花呢!”
荷花小大人般地叹了口气,她刚才经过南屋,看见春桃姐姐被大伯娘骂哭了。
邬颜轻蹙眉头,施家这么多孩子,她除了对粘着自己的荷花和小坤熟悉点儿,对于大房的春桃不甚了解,还停留在见面叫人的程度。
只印象中,对方时常低着头,不爱说话;身材长得很瘦弱,但是做活的时候却非常麻利,偶尔家里大人忙,她还要帮着照看林氏的小儿子,除此之外,平日里就待在屋里绣花。
邬颜想了想,没有立刻走,对几个孩子说:“你们先去大门外的树荫地等我。”
“三婶呢?”
“我去找你们的春桃姐姐。”
荷花眼珠子转了转,高兴地点头:“好,三婶一定要把春桃姐姐带来哦~”
目送小孩子们拿着木棍、拉着渔网,然后牵着彼此的手蹦蹦跳跳出门,邬颜则转身走到大房的屋子前,隔着窗户,一眼便看见了坐在光处绣花的姑娘。
她走路的动静轻,因此春桃并没有发现,正一边擦眼泪,一边拿着针线绣牡丹。
农家里,七岁的小姑娘已经是半个大人,尤其春桃懂事早,想起刚才娘凶自己的事情,小姑娘就感到难过,如果再绣不好,娘就把她早早嫁人,嫁给地里干活的庄稼汉。
可是,春桃觉得像爹一样的庄稼汉没什么不好啊……会种地,会给她买糖块吃,比娘说的读书人好多了。
在春桃心里,读书人都是三叔那种。想着要嫁给读书人,瘦小的身体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春桃难过的想哭,她一点儿也不想嫁给“三叔”。
窗户外,邬颜看着哭泣的小姑娘,眉头皱的更紧。
她极快地将屋内的摆设打量了一边,最后视线落在春桃膝盖上放着的那方帕子上,顿了顿,一时间有些凝神。
原因无他。
只见那张眼熟的帕子,上面绣的牡丹不知何时发生了变化,变得并没有记忆中漂亮,反而被分裂成两半,一半和上次见过的针脚相同,绣法高明,仿佛真正的牡丹花儿;一半尚未完成,针脚的密度和颜色的搭配都与完成的那半判若云泥。
如果非要说的话,完全就是两个人的手笔。
也是这时,一个想法突然在脑海中出现,邬颜抿了抿唇,无声笑起来。
有意思。
原来她这个大嫂,才是最有意思的人。
第30章 还有乱码吗
邬颜想着那个老实的女人, 此刻,大概在厨房炒田螺,走这么一招险棋瞒过施母和其他人, 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和她相比, 林氏的小打小闹就显得过于表面,根本不值一提。
邬颜眼底划过兴趣,待看见西屋里绣花的小姑娘, 她想她知道原因了。
这个时代本来就对女子过于苛刻, 以春桃的年纪, 再过几年要定人家,周氏可能不想让孩子随便嫁人,所以才做此决定。
如果不是邬颜恰好撞见, 这件事情的真相恐怕会永远被埋藏。
不过那又如何?
邬颜并非多事的人,她只当没有看见, 故意弄出动静让屋里的人听到:“春桃,怎么不和我们一起出去玩呢?”
“啊…三, 三婶。”
有人来了,春桃赶紧把眼泪擦掉,瞪着红红的眼睛像只兔子,颇为惹人怜爱。
于是邬颜更加放轻声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亲切些:“这几天家里总吃田螺,有没有觉得腻?”
春桃摇摇头,那么好吃的东西, 还是.荤.腥, 哪里会吃腻啊:“炒田螺很好吃,多亏了三婶我们才能吃到。”
小姑娘虽然不说,但心里和荷花她们一样对邬颜很喜欢, 自从三婶嫁给三叔,家里时不时就能吃一顿美味呢。
“那你想不想吃点儿新东西?”
“新东西?”
“对啊,我打算做红烧鱼,但是家里没有鱼,现在准备去河里抓鱼,春桃要不要来帮我?”
春桃要哭了:“对不起三婶,我娘让我待在家里绣帕子。”
“那你想去吗?如果你想去,我会帮你说服大嫂,好不好?”
闻言,春桃的眼泪停在眼圈里打转,没有滴下来,心里隐隐有些期望,真的,真的可以这样吗?
但高兴过后又有些迟疑,春桃怕周氏不答应,反而连累三婶。
可是……她也好想出去抓鱼啊……
邬颜看出春桃的纠结,拍了拍小孩的肩膀:“等着,我去和大嫂说。”
说完便往厨房去,身后春桃咬住嘴唇,想了想,也跟在了后面。
到厨房找到忙碌的周氏,周氏看见春桃和邬颜在一起,瞬间紧张起来,还以为是事情暴露,而后听到邬颜的话,女人表示自己最近又想起一样美食,想要尝试一下。
一瞬间周氏提着的那口气松了下来。未太明显,她没有立刻答应,反而做出沉思的表情:“既然是正事,就让春桃去帮帮你吧,她年纪大,也能看着点其他孩子。”
门口,听到母亲破天荒居然同意自己出去玩,春桃不可置信瞪着眼睛,随后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
像黄灿灿的葵花,向着太阳展现它最美的一面。
而小姑娘的太阳,大概就是像仙女一般的三婶吧。
邬颜把小孩子们带到河边,路上看见王家院里的石榴树探出来,枝头挂满.硕.大的石榴。
她突然有些想吃石榴了。
有些可惜,施家并没有种石榴树,只有两棵大梧桐,夏天的时候开着紫色芬芳的喇叭花。
这些天,糟.蹋.女人的混蛋没有再出来,荷花村的女人渐渐不再害怕,日子还要继续过,她们陆陆续续出门走动,眼下河边便蹲着许多洗衣服的妇人和儿童,玩笑声,捶打声,此起彼伏。
“三婶,怎么这么多人啊?”春桃悄悄问。
小姑娘第一次和兄弟姐妹出门玩,整个人都很激动,可她是个懂事的孩子,哪怕激动也不表现出来,乍然看到河边被人占满,吓了一大跳。
那边,施禹州和施禹坤两个男孩子已经跳下水,荷花惯来调皮,也想下水,被邬颜及时拉住,矮矮的小萝卜,下水怕是只剩下头顶咯。
“噗通”,“噗通”——
嫁给迂腐书生 第25节
接连两声跳水声,河中溅起一大片水花:“呀!三婶,这里有好多鱼啊!”
施禹坤刚入水,突然感觉有滑滑的东西从他腿边滑过,手一抓,一条巴掌大的鲫鱼就被他抓住了。
施禹坤愣愣盯着甩着尾巴的鱼,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施禹州大声道:“小坤,小坤抓住鱼啦!”
一石激起千层浪,附近的村民都看过去,施禹坤仿佛站在“聚光灯”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抓到啦,是我抓到的!”
得意地把鱼举起来炫耀,因此险些让鱼逃走。
邬颜:“……”
傻乎乎的。
刚下水就碰到鱼,连女人都以为是她们运气好了,这时候,河边洗衣服的人笑呵呵为她们解答:“村长说过几天可能要下大雨,这不今天通开了上游的河道,放放水。”
既然开了河道,难有那么一两条鱼偷溜出来。那妇人有些眼热,她在这半中午也没有遇上一条,施家的小孙子刚来就抓住一条,可真是走运啊。
邬颜笑了笑,没有接话,既然抓到鱼,可以回家做饭,只不过她心里惦记着一件事情,便让小孩子们先玩一会儿,自己独自背离人群往西边走去。
热闹的声音抛在脑后,沿着长满野草的径道,在一座比周围其他房子更大更好的房前停下,敲敲门。
“谁啊?”
女人喊话,一边打开门。
邬颜对着妇人行常礼:“大娘,我是施三郎的妻子邬颜,来找村长有些事情。”
“哎哟,可来的不巧,他不在家,村里有人打架,他去处理了。”妇人悄悄打量邬颜,心里不惊艳。
她经常村里人背后这位施三郎的媳妇,说施母明了一辈子,偏偏在这上面栽了跟头,一个人牙子手里的女人,还是极其漂亮的女人,怎么可能出不了手?
指不定是那种地方出来的,这身子啊,早被男人给.玩.坏了!
要不,怎么这么久肚子都没动静,快赶上王家的大儿媳。
妇人听了旁人的话,对邬颜是既好奇又纳闷,但因为邬颜平时不爱出门,她并没有见过,此刻看到女人的模样,心想怪不得能传出那些话,普通人家哪里能养出这般水灵的姑娘?
“小邬啊,进来坐坐吧。”
“…不了。”邬颜摇头,“不知道村长最近有没有去过县城?”
妇人想了想:“前些日子去过,问他干什么也不说,对了,小邬你问这干啥?”
邬颜浅浅一笑:“实不相瞒,当时我也去县城了,在路上丢了个头钗,虽然不是贵重的东西,但是夫君送的,有些不舍得,听说当天村长也去过,所以才想问问有没有捡到。”
“哎哟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要不等他回来我给你问问?”
“如此便麻烦大娘了。”
“不麻烦不麻烦。”
告别妇人后,邬颜原路返回。
路上,她反复思考刚才村长媳妇的话,如果没有撒谎,村长当天下午就去了县城报官,可为何十多天过去了,官府迟迟没有动静。
心里有些着急,她问过施母关于县令的事情,不止是施傅兴,施母也对这位金城的县令赞不绝口,勤俭廉政,爱民如子,在他们口中中塑造出的庚县令,完全是一个清廉的官员形象。
难道村长并没有报官?
或者村长报官了,但是下属阴奉阳违,没有将任务落到实处?
不行,不管如何她都要亲自去县城看一看。
……
晌午正当时,家家户户升起炊烟,施家人准备好明日去县城卖的田螺,接连忙了好些天,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忐忑和喜悦,见邬颜回来,施母立刻喜笑颜开:“老三家的,都弄好了,你看看还有什么差的?”
“有娘盯着,肯定万事都好,”邬颜沉思了会儿,“不如我们再备些果汁,到时候随着田螺一起卖。”
炒田螺又咸又辣,吃多了肯定要喝水,与其喝别人家的水,不如直接从他们这儿买。
“哎哟,这个主意好!”林氏在后面叫唤,叫唤完后突然想起自己不受邬颜待见,讪笑两声,“三弟妹就是比我们这些庄稼汉聪明!”
邬颜:“......”
她都不知道林氏是怎么活到这么大不被人打死的。
周围一群“不聪明的庄稼汉”的脸色都变得不好,施母直接转头骂了个林氏狗血喷头,然后打发人去煮粥:“行,这个时节正好石榴下来了,我去王家要点石榴,弄一锅石榴水。”
闻言,邬颜眼睛一亮,像是藏着片片繁星。
得来全不工夫!
“娘记得给媳妇摘颗最大的,媳妇给娘做红烧鱼吃!”
“咋了,跟我出主意呢!”施母摆摆手,脸上却带着笑意,“放心,最大的绝对不给王家媳妇留下,都给你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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