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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迂腐书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冬娆
信仰寄托啊……闻言,邬颜了然地点点头:“夫君也相信吗?”
施傅兴顿了顿,开口道:“子不语,怪力乱神。”
儒家思想对于鬼神的态度向来是采取回避原则。邬颜笑了笑,这个答案其实已经猜到。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超出现实的物质,但至少知道一点——城河是内陆河,寄托着百姓们祈求的这些花灯怕是永远也不会飘到南海……
不过习俗吗,讲究一个气氛和美好祝福。邬颜入乡随俗,拉着施傅兴走到一个花灯摊前。
这个摊子比贾子宏的文摊大,花灯种类也更加丰富,邬颜饶有兴趣地挑选起来,后面因为选的认真,不自觉中松开了牵着的手。
施傅兴手中一空,夜风吹来,手心的汗很快变得冰凉,几次舒展,乍然松手还有些不适应。
“我们也去放花灯,好不好?”
邬颜回过头问他,脸上的笑容妩媚动人。
施傅兴不感兴趣,但邬颜喜欢,他也就没有拒绝,视线在花灯上面游转,最终落到一个画着不知是嫦娥还是织女的的花灯上面。
和之前在贾子宏他们的文摊上,邬颜想要的那盏大同小异。
“公子想要这个?”小摊的摊主眼疾手快,乐呵呵地将其从架子上拿下来,闭着眼张嘴便夸,“公子真是好眼光,这是咱们这里做工最良的一盏,上面画的是乞巧的织女,正好配您旁边的小娘子。”
施傅兴没说话,眼神复杂地看着花灯,片刻后摘下荷包准备付钱。
也是这时候,邬颜突然拾起一个莲花样式的花灯,有些讶然:“夫君要买那个吗,可妾身觉得这盏更为好看些。”
女人手上拿的是一件莲花灯,比起方方正正的织女灯,的确讨巧。
施傅兴嘴角扬了扬,毫不犹豫把“织女”放下:“你说的对,莲花去淤泥而不染,浊清涟而不妖,我也很欣赏。”
“那我们买两个莲花灯吧?”
“如此甚好。”
说完极快地将荷包递过去,仿佛害怕她反悔一般:“给你,付钱。”
邬颜抬了下眉,自然而然顺手接过去,同时对施傅兴前后反应感到好笑。她早就看到对方纠结的表情,略一思索便猜到想法,没想到某人看着傻乎乎,实际是一个爱吃醋的醋坛子。
城河里飘着盏盏花灯,有的花灯刚入水便沉了底,有的却可以飘出去很远的距离,天上九星银河,地上黑色幽途,遥相映衬,做得对神仙眷侣。
邬颜和施傅兴避开人群,走到城河的上游。
这里远离喧嚣,静谧安宁,灯光化作漫天繁星,变得袅袅婷婷。施傅兴掀开一边衣摆在河边蹲下:“放花灯要缓慢放,如果太快,会让其沾水过多沉底。”
“多慢才算慢?”邬颜像一个充满好奇心的孩子,她在旁边也蹲下身,兴味盎盎,“夫君放给我看吧。”
“可。”
末了加了一句,“我从小便跟着娘她们放花灯,至今为止放的花灯从未沉水。”
“真的吗,夫君好厉害。”
果不其然,在说完这句话后到了女人崇拜的目光。
施傅兴满意了,一边给邬颜讲解,一边将莲花灯放入水中。
水面荡起一波涟漪,湘妃色的莲花灯晃晃悠悠,一阵风吹过,莲花灯不堪欺辱,壮士扼腕般将头埋入水下,翻了个底朝天。
施傅兴:“……”
邬颜:“……”
耳边仿佛还响着那句“从小放灯”的回音。
夜更加寂静了,清凉的带着水气的风吹过,吹得某人的脸色红红白白,像是打翻布坊的染料缸。
邬颜低下头,肩膀颤抖不已。
哈哈哈哈…实在太搞笑啦。
而当事人施傅兴只恨不得也像那花灯似的钻进水里。前一秒放下豪言,谁知片刻不到便被啪啪打脸,而且每次都是在自己这位妻子面前丢脸,好像注定要让对方看清自己的所有狼狈模样。
反应过来,他倏地起身,因为太猛,头皮嗡然一片,眼前多了许多细碎的星星,他踉跄了下,差点儿栽进城河。
好在邬颜及时将他扶住,女人的嗓音温柔似水:“夫君果然好厉害。”
施傅兴被说的满脸臊红,蜡黄的肤色都添了生气:“颜娘,勿寻我开心。”
“没有寻你开心啊。”邬颜勾了勾唇,她蹲下,动作迅速地将自己那盏花灯放入水中。
手指沾到冰凉的水面,激起浅浅的波纹,又一盏花灯熄灭了。
邬颜在施傅兴诧异的目光中起身,夜空下,风吹得襦裙往同方一个向飘:“夫君的花灯虽然没有飘到南海的神仙那儿,但已经飘到了颜儿的心里。”
“心……心里?”
“没错。”她点点头,看在某人“显摆”失败的情况下,为了保护对方的自信心,故意这般说。
只不过没有意识到,自己这话过于暧昧含混让书呆子施傅兴的耳尖瞬间变得发红,他气愤地的瞪了一眼。
而邬颜不躲不闪,她问:“不知夫君的愿望是什么?告诉颜儿,想必很快便能实现。”
却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
少年人手指动了动,突然转身,长长的、闪着碎光的黑色长流映衬的他仿佛站在银河中,他并没有谈自己的愿望,而是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一句:“我只会有一个妻子。”
“啊?”
“哼,你大可放心。”
某人恨恨甩袖,仍然觉得女人是在试探自己。
他侧过身子,挡住自己发烫的脸:“施家人只是普通百姓,我的大哥二哥只娶了一个妻子,我也只会娶一个妻子,且以后也只会有这一个妻子。”
闻言邬颜噗嗤一笑,奇怪地问:“夫君为什么突然说这些?妾身从来没有担心过。”
为什么?
施傅兴转回头:“贾子宏并非良人,年纪轻轻就有三个通房丫鬟,而且又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表妹,如果嫁给他……肯定会不美满。”
一边说着一边紧蹙眉头,如果只看脸,谁也猜不到他正在说别人的坏话。





嫁给迂腐书生 第20节
邬颜也是第一次听到施傅兴在背后说人坏话,不知道便宜丈夫突然发什么疯,难道是被她刚才的土味情话给撩到了?
有些心虚……咳,她真的没有多余意思。
只能点点头,迎合道:“贾公子的确不是良人,这一点妾身和夫君所见略同。”
听到这句话,夜色下的施傅兴抽了抽嘴角,算是笑了。
他心中有些得意,看来,宁兄这次怕是说错了。
第26章 ……
两人放完花灯回到客栈,沐浴完,准备入睡。
邬颜已经在床上躺下,她知道自己的睡姿不好,所以自觉睡床铺的里边。
但古代男尊女卑,一般女子要睡外面,因为女子起得早睡得晚,夜里还要经常替丈夫忙活,久而久之便形成女外男内的习惯。
邬颜……
显然是没有这个习惯的,不仅没有,她还觉得口渴,躺在床上让施傅兴给她倒水喝。
施傅兴:“……”
看着和大爷似的妻子,他抿抿唇没说话,出去和小二要了一壶热水。
不料回来后,邬颜只沾了沾嘴唇便放下茶杯,夜里喝水太多,第二天脸会变肿,她可不要变成那样子。
见状,施傅兴气的头顶冒烟。
油灯没有吹灭,外侧躺下一人,客栈的床铺倏尔变得拥挤起来,邬颜侧了侧身,如此一来直接面对着施傅兴,能够近距离看到对方营养不良的脸,以及少年人的睫毛,居然还很长。
她伸出手指拨了拨。
施傅兴睁开眼睛,眉头紧蹙:“为何不睡。”
“太亮了,睡不着。”邬颜的声音被被子遮住,闷闷的。
眼下已经进入亥时,平常早已经在睡梦里,今儿因为逛夜市才晚了会。
“闭眼就能变黑。”
听到这话,邬颜一头黑线,烛光的存在让她闭眼也无法忽视,干脆半起身,从施傅兴身.上.跨.过,胳膊撑在床沿:“呼——”
一阵轻飘飘的呼气,房间终于陷入黑暗。
邬颜满意了,躺回去,舒舒服服睡觉。
在她闭眼的那一刻,旁边的施傅兴睁开眼睛,纸糊的窗户透进来月光,房间里的情况依稀可见,而他目光沉沉地盯着头顶的帷幔,却什么也不看见。
第二天早晨,施傅兴雇好牛车,载着邬颜出了县城。
等人影看不见后,少年人回视线,甩了甩被压酸的胳膊,背着书赶往县学。
从县城到荷花村走路需要半天时间,坐牛车又可以省掉其中大部分时间,缺点就是颠得厉害,不到一会儿的功夫,浑身像散了架般疼痛,尤其是屁.股。邬颜把之前的衣服垫在下面,如此以来好歹减轻了颠簸。
原本以为这已经是最难的事情,谁知走到半路,拉车的老黄牛突然闹肚子,牛蹄一撂,罢工不干了。
急的车夫的头发都白了几分,毕竟这年头一头牛的价格可是好几两银子,而且有市无价,不是想买就能买到的。
“夫人,我把钱退你一半,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回去吧。”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邬颜从牛车上跳下来,刚落地的时候,因为久不活动差点儿摔倒,好在及时扶了一下,她多退了一些钱给车夫,然后顺着车夫指的路慢慢往回走。
后半道人烟稀少,偶尔有野鸡野兔之类的从草丛里钻出来,邬颜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跑走。一直到能够看见荷花村的炊烟,她已经累得双腿酸涩,每走一步,都仿佛挂着铁块,只恨不得就地坐下休息。
远远的,有一个模糊的小黑点往自己这移动,近了,发现居然是施母。
“娘,您怎么来了?”
邬颜有些奇怪,她可没有觉得自己值得施母大老远来接,只当施母要去隔壁村子或者县城。
没想到还真猜错了,施母木着脸说:“约莫着你要回来,过来迎迎。”
看出来老太婆走得挺急,鼻头上挂着汗珠,瞥见邬颜身上穿着的新衣服,像是被触到了什么逆鳞:“哎哟!怎么买的妃红?”
妃红就是桃红、粉红,当时邬颜在成衣铺看中两件,一件妃红一件鹅黄,虽然她长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但因为前者更显肤色,所以最后选择了它。
邬颜不明白施母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如果是排斥粉色,那她之前穿周氏衣裳的时候,为何没有反对呢。
施母没有再多说,只是警惕地看了几眼四周,风吹得路两边野草飘动,施母便像吓到似的:“别歇了,赶快跟我回去,这里待不得。”
“可是出了什么事?”
“回去再说!”
邬颜蹙眉,直觉在她不知道时候出了什么大事,虽然她很累,但还是跟上施母的步子紧赶慢赶回到荷花村。
普一进村子,她便敏锐地发现了问题。
村口还是那群老黄狗,看见人过来,也不叫唤,浑身的毛发脏得成缕,懒洋洋趴在树下乘凉,看似和往常一样,可仔细瞧,就发现那些平时喜欢在村口摆一桌子吃饭拉呱的村民,都不在了。
甚至放在这里的破桌子也被搬走。
到处寂静默然,只有家家户户冒出来的炊烟,彰显着这里还有人住着。
施家院子的门关着,施母敲了敲,往里喊:“我回来了。”
“奶,三婶!”
木门开了一个小缝隙,钻出一个小头皮,是施禹州,看见她们回来后,立刻.抽.掉插.销:“奶回来了,奶回来了!”
“娘?迎到弟妹了没?”听到声音的林氏抱着小儿子从屋里出来,看到老太婆身后跟着的女人,“哎呦,幸好迎到了。”
“是啊。”施母回屋倒了杯茶,也不管凉不凉,直接咕咚咕咚喝进肚子。
林氏随后走进来,一边走一边说:“不过三弟妹怎么穿这个色的衣裳呢,嫂子劝你还是换下来,那个.淫.贼就喜欢这色。”
疑惑了一路,此刻终于听到了点儿消息,邬颜忍不住蹙眉:“二嫂,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三弟妹不知道啊?也是,你刚从县城回来。”林氏那嘴叭叭的,像弹弓似的,“就昨天下午,隔壁村有一妇人来咱们村走亲,半路被人拉到林子里给糟蹋了,哎,听说那妇人的丈夫闹着要休妻呢,这下子可毁咯~”
“可不嘛!”施母喝完水,“年纪这么大还穿的花里胡哨,活该被盯上!”
“娘说的对极了,这女人啊,还是得老实本分。”
怀中的娃哇哇两声,林氏高兴地咯咯笑:“小柯也觉得对是不是?以后娶媳妇啊,娘一定给你相看个老实的,长得像狐狸咱可不要,光会勾搭男人。”
仿佛意有所指。
突然想起什么,林氏转头对站在那的邬颜说:“对了,三弟妹,那个被糟蹋的妇人,就穿了件和你一样的粉裙。”
第27章 ……
“只是巧合吧?”
邬颜垂下眼眸,看不清神色。
“谁知道呀。”林氏嘿了声,“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种混蛋的想法咱们可猜不透。”
施母也催促邬颜把衣服换下来,还嫌她:“都嫁人的人了,天天打扮的跟没出嫁的黄花大闺女似,想给谁看呢?”
这是看不惯儿媳妇,故意找茬呢。
邬颜笑了笑,只不过笑意不达眼底,她道:“当然是给我自己看。”
以为能听到给施三郎看的施母:“……”
好家伙,敌人不按套路出牌,想好的骂词都卡住了。
老太婆心里怄气,心想,她和老三家上辈子指不定有什么欠债,这不,这辈子把她送来讨债了,于是喘了口气,转头对着林氏指点:“老二家的,你把你穿不上的那些衣服,挑几件给老三家送过去。”
林氏不太乐意,尽管生过孩子后她已经穿不上那些衣服,可等到荷花大点了,都是可以穿的。
“听见没?”施母一看林氏的样子就来气,“咋了,你现在这肥猪样子还能穿的上?放那是生.崽还是让老鼠啃啊!”
“荷花眼看着也大了,媳妇那些衣服本来打算留给荷花。”
“我呸!”听到这话,施母一口唾沫差点儿吐她脸上,“荷花才多大,你这娘们忒抠抠搜搜!”
林氏不以为耻,还笑呵呵的:“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二壮挣得那点儿钱,我不抠搜可咋过日子啊。”
“不用了。”这时,邬颜提起自己的包裹,嘴角带着弧度,“二嫂的衣服还是留着自己穿吧。”
“哎哟,老三家的,你咋不听话呢!”施母急了,她虽然呛了点,但这件事情真的是替邬颜着想。
以邬颜的模样,整个荷花村还有比她好看的吗?!
邬颜摇头,用现代的说法,不过是“受害者有罪论”罢了,她一向不屑,沉声道:“那人如果想犯法,不管我们穿什么他都会铤而走险。难道他会因为你穿了一件黑色的衣裳而放掉你?”
说着她抬眸望向林氏。
林氏被女人冷漠的眼神看得打了个哆嗦,有时候,她会觉得自己这个弟妹很可怕,仿佛一根手指就能碾死她。可转念一想,就算她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又如何,现在不照样记不起事情,和自己当了妯娌?
当即语气不好道:“看我干嘛,我这人老实,眼睛可不乱往男人身上瞟。”
邬颜嗤了声,不再管她,询问施母:“上报官府了吗?”
施母叹了口气,摇头:“那户人家觉得丢人,不愿意上报官府,哎,说起来女人的名节才是最重要,如果上报官府,不就都知道啦?”
“嗯,我明白了。”邬颜没回应老太婆,转身迈过堂屋的门槛,临走的时候,提醒了一句,“既然没报官,这几天家里的女人和孩子就不要单独出门。”
“老三家的,你这是去哪?”
“出门。”
“啊?你不是说不能单独出门吗?”
“我只是去找村长。”
“找村长干啥?”
“报官。”
“……”




嫁给迂腐书生 第21节
中午时还是.艳.阳明照,这会儿的天已经阴阴沉沉,村里的女人没有出门,路上遇到几个男人,有人认出她,还让她赶快回去别乱走。
邬颜每次都和他们道谢,不过依然坚持往村长家的方向去,与其躲避,最重要的是把混在人群中的罪犯抓住。
而且听施母的话,这人应该是荷花村的村民。
果不其然,听到她的猜测,头发花白的村长立刻坐不住了,最初他觉得那妇人是青山村的,和他们荷花村没有多大关系,可现在告诉他,做出这一切的混蛋可能藏在荷花村里?
登时后背冒出一层冷汗,如果再出什么事,他这个村长也算做到头咯!
思及此,村长对着眼前的年轻女人露出慈祥的笑脸:“施三媳妇啊,这次多亏你过来告诉我,放心,身为荷花村的村长,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等吃完饭,我就去县城将这件事情上报县令。”
说完又摇摇头,扬声道:“不行,饭不吃了,现在就去!”
一副刻不容缓的样子,实际眼角的光偷偷往邬颜那儿瞥。
村长想的好,刚才乍听到邬颜的话,他整个人都陷入恐惧之中,眼下稍微冷静了点儿,又觉得这件事情只是猜测,说不定是假的呢?
但他不能表露出这样的想法,所以才会故意做出往外走的姿势。
可谁能想到,根本没人拦他啊!
村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眼看脚上的速度能够和石井上的蜗牛比上一比,一旁站着的女人才慢慢伸出手:“村长先等等。”
“呵呵,施三媳妇可还有什么事?”
村长瞬间停下步子,那灵活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是花甲之年。
“……”邬颜,“此事不急于一时,村长还是吃过饭后再去,毕竟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哎,你说的对,这几年明显感觉力不从心,人啊,不能不服老。”
“呵呵,村长要是觉得累,可以早些颐养天年。”
这下村长不说话了,呵呵笑了两声。好不容易坐上村长的位置,他怎么舍得交出去呢。
就是给他儿子也不行!
邬颜见好就,没有把人怼的太多尴尬:“事情就摆脱村长了,荷花村有您这般明事理的村长,实在是我们的荣幸。”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村长摆摆手,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不过施三媳妇啊,你回去后可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
这.淫.贼是荷花村的事情,如果传出去,不仅会引起村民发恐慌,他这个村长也要受影响。
邬颜点点头,声音柔柔:“村长放心,在您报官之前,我都不会说的。”
村长放心了,又客套了几句,邬颜便从其家中离开。
半道经过河边,遇见一群男孩在玩水。
有个晒的黢黑的小萝卜头站在水中间,挺着胸膛,得意洋洋的劲像极了老虎的跟班:“炒田螺的味道你们都知道了吧?”
“知道了!”像个小将军似的,一呼百应。
“那我问你们,好不好吃?”
“好吃好吃!”
“小坤,炒田螺太好吃啦,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说着吸溜吸溜口水,这是想起那种美味了。
“哼哼,那可是我三婶做的,当然好吃啦!”可不就是施禹坤那小三婶迷吗?!
邬颜看着小家伙颐指气使地让其他孩子给他挖田螺,许下海口:“到时候再请你们吃!”
“好!”
女人走过去,看着木桶里已然有了半桶之多,心里对这些孩子的行动力有所惊讶:“小坤,回家吃饭啦。”
突然听到自家三婶的声音,还在水里摸田螺的施禹坤傻傻抬起头,一眼看到了岸边站着的女人。
“三婶!”
“走吧。”邬颜伸出手将小家伙拉上岸,然后对着其他孩子说,“做好了之后让小坤给你们送过去,不过不能白替你们做哦,得给我留下一些作为报酬。”
“小坤三婶,你想留多少就留多少!”
“没错哦!我们只吃一颗就可以!”
“可是我们忙了一上午……要不,给我两颗吧?”
邬颜笑了笑:“放心,每人最少五颗。”
“哇!”
“谢谢你!小坤三婶!”
带着想吃田螺的施禹坤回家,半路上,某个自来熟的家伙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错误:“三婶,对不起。”
他挠挠头道歉。
“为什么说对不起?”邬颜低头觑他。
“小坤不应该擅自说请他们吃田螺,因为炒田螺是三婶做的。”
“可你现在已经承诺了,怎么办?”
“啊……”萝卜头纠结极了,邬颜看他模样实在后悔,刚才那一点儿生气才慢慢消散,如果真是熊孩子,她才懒得搭理,“这样吧,罚小坤帮我一起做炒田螺。”
闻言,施禹坤立刻高兴地表态:“小坤听令,保准完成三婶任务!”
一大一小“吵吵闹闹”,快到家门口的时候,隔壁王大娘家的大门打开,一个身材.丰.腴.的女人端着一盆水出来。
邬颜看过去:“王嫂子。”
李氏愣了愣,这才发现外面有人,她不好意思地半低头:“是施三媳妇啊,这是去哪了?”
“出去叫小坤吃饭。”邬颜的目光落到女人端着的盆里,那么大的味道让人不能还以为那是水——那是一盆中药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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