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dearfairy
她颇为不爽地回:“知道了。”
“么么哒,老公今晚带我们宝贝吃大餐。”
“鬼才是你的宝贝,挂了挂了。”
她羞赧地嘀咕,说挂就挂。
她是在公司茶水间打的电话,一回头就看见胡梓雨闲闲地靠着墙,嘴巴在啃鸭脖,落在她身上的眼神耐人寻味。
郑尔现在特怕她这眼神,不由得脊背一凉,弱弱地问:“怎么了……”
胡梓雨耸肩,弯腰吐掉嘴里的骨头,淡淡地回:“没什么,就是觉得单身狗活得好艰难。”
然后把零食袋递到她眼前,邀请她:“吃个鸭脖吧。”
鸭,鸭脖……
她脑海里浮现苏淮的脖子,尤以凸出的喉结最为印象深刻。
吃鸭脖……
她赶紧用力一甩头,把这种要不得的联想甩出脑海,摆手婉言谢绝:“不,不吃了……”
前被拒绝小小酥,后被拒绝吃鸭脖,对方唉声叹气:“郑耳朵,我对你很失望……”
她们已经不能愉快地一起吃零食了。
她苦着脸,无法解释为什么不吃,在心里把苏淮臭骂一顿,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给她包辣条干脆面她一定吃啊。
胡梓雨不信:“呵呵。”
郑尔蹙眉想了想,干脆说:“我请你吃火锅行了吧。”
听闻有的火锅吃,她两眼放光:“吃吃吃,今晚就去。”
“今晚不行……”
“呵呵,那再见。”
曾经抱团取暖的小伙伴如今也参与扑杀单身狗,胡梓雨对她很是失望,哭丧着脸要走,拍拍她的肩膀嘱咐:“记得戴套。”
“……”
走开!
好想你 平安夜
她拎着个包装致的礼盒回到家里,等到七点半苏淮还没来接她,却等到了他语气颇为焦急的电话,告诉她开会时张莹急性肠胃炎犯了,他送对方去医院,现在在二院那边一时走不开。
她也没多想,拿上包匆匆赶到二院急诊科,刚巧碰到苏淮横抱着做完胃镜的张莹回病床回来,经过她时跟没看见似的,后者一手按住胃部面露痛楚地缩在他身前,她这才想起他说的张莹就是他的那个女助手,一个大气时尚的美丽女人,比没上进心的她优秀得多了。
她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说不清楚心里具体的感受,突然觉得医院的空气有点闷。
苏淮把张莹安置回病床上,倒回来走到她跟前,愧疚的语气跟她解释:“她是外地人,家人朋友都不在青州……”
郑尔压下心里的不适看向病床,医生正在给张莹打点滴,她苍白着脸虚弱的躺在洁白的病床上,没了上次见到时的冷傲气场,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瞧着挺招人心疼的。
她回目光垂着脑袋,关心地问:“怎么回事啊?”
“这段时间连续加班饮食不规律。”
他一手抚额,面露为难:“吃饭看电影的话,我等会打电话让另一个同事过来,可能会比较晚……”
郑尔没了约会的兴致,摇摇头懂事地说:“算了吧,太晚了,还是不吃了,你好好休息。”
他一愣:“没关系吗?”
张莹输液需要点时间,他虽然嘴上说找另一个同事,可一下还真想不起能找谁,张莹是他的下属,又是跟着他加班才病倒的,于情于理都该他来照看。
她轻轻点头:“嗯,没关系,那你在这边陪着,我先回去了。”
“那我送你回去。”
郑尔正要拒绝,病床那边的张莹忽然翻个身脸朝垃圾桶吐起来,他赶紧步上前去又是拍背又是拿纸巾,她站在不远处干眼望着,觉得这一幕有些刺眼,可似乎又在情理之中,苏淮就是这样的人,读书时候就这样了,对谁都不错,跟班上所有人关系都挺好,所以陈嘉颖告诉她他们俩在交往时,她也没怀疑什么。
她有什么特殊的呢,太阳温暖的人很多,她只是芸芸众生里最普通的一个。
念及此,她暼了他忙碌的背影一眼,转身出了医院拦了辆出租车,刚坐进车里他就打来电话,郑尔其实不是很想接,但未他误会自己吃醋,她还是滑向了接听,而后不做声等他讲。
对面的声音没了以往的调笑,三分严肃的询问:“你跑哪去了?”
她淡淡地说:“回家。”
“不是说了我送你吗?”
“不用,我打车了,你先去陪张小姐看病吧。”
那边试探性地问她:“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你想多了,有空再聊。”
说完兀自先挂了电话,没一分钟他又打过来,她看得心烦意乱就直接拒了,他又改为发微信,说现在马上出发来她楼下接她去吃饭。
她此时完全没有吃东西的欲望,回句“吃过了”就退了微信。
她没有撒谎,她现在的心情的确不是生气,就是觉得烦闷,如果说谈恋爱也有周期性,她估摸着可能是自己的生理期到了。
总之,她现在暂时不想见到苏淮。
但越不想什么就来什么,刚进家门没多久他就来敲门,郑尔耐着性子打开门,站在门口和他说话:“做什么?”
语气还算和缓,苏淮一手撑墙缓了口气,温柔地说:“走吧,一起去吃饭,边吃边说。”
说着就要牵她的手,郑尔后退半步避开,还算耐心地说:“我吃饱了。”
她扭过头看向一边,劝说他:“你快回医院去吧,张小姐那边需要你。”
“她在吊水,回头输完水我去接她就行,走吧先陪你吃饭。”
劝说无果,她叹气:“苏淮,我不想吃饭。”
她现在只想静静,一个人呆会儿就好了。
他接话:“那你陪我,我还没吃。”
“不去,你自己吃,我要洗澡了。”
边说就要关门,也没让他进屋的打算,他肃着脸抬起一条腿伸进来,她眼疾手快赶紧住手,好在及时没卡到他的腿,松了口气后面露愠色瞪他:“你疯了。”
见她担心自己,他动唇笑了笑,趁机进屋把人抱住,垂眸含情脉脉地注视她:“生气了?没陪你过平安夜?还是…因为张莹?”
她皱眉推开他:“都不是,我没有生气。”
“苏淮,我求求你了,你先出去让我静静。”
她面色不耐地强调,站在门口把门拉开,意思很明显,要他出去。
他兀自解释:“张莹只是我的下属,而且她已经结婚了,老公正在来青州的高铁上。”
如果是一开始就听到这个解释郑尔或许会开心会松口气,可此时的她就跟自己说的一样,她只想静静,什么都不想听。
“出去。”
苏淮不放心就这么离开,可看到她隐隐要发飙的脸色,心知现在不离开局面只会更糟,便说:“那我明天来找你。”
“明天再说吧。”
他跨出门的同时,郑尔哐当一声重重阖上了门,前者站在门外愣愣地眨眼,一脸莫名。
他都解释得这么清楚了还发脾气,可见女人心真是那海底针,变幻莫测捉摸不定。
好想你 谁让她爽就爱谁
她第二天早上重新登录微信,界面一下涌入十多条未读信息,全是苏淮一个人发来的,撒娇卖惨装可怜,拍了个沙县小吃的招牌给她看,语音里跟她抱怨说这是平安夜的晚餐,呜呼哀哉怎一个惨字了得,希望得到女朋友大人的爱抚。
她看完后面无表情一字不回直接退出,彻底无视他的存在。
午休时决定去吃煲仔饭,走着走着胡梓雨突然慢了下来走她后面打量她的背影,郑尔停步回头看她,疑惑地问:“怎么了?”
胡梓雨摇摇头几步追上来,遗憾地感慨:“苏经理人长得帅,可性能力好像不太行啊,瞧你还能健步如飞的样,唉。”
郑尔没跟上她的脑回路,一时哑口无言:“……”
对方接着四十五度角忧伤地望着天空:“男人怎么能容忍啪完后女人还能下床走路呢。”
郑尔拍了拍胸脯:“……你闭嘴吧。”
这厮已经疯魔了,跟她说也说不清。
吃完煲仔饭出来,苏淮又给她发来信息,说下班后过来接她去吃饭,把餐厅的评价和招牌菜照片发给她,妄图以食物引诱她就范,郑尔小弧度地撇嘴,无动于衷不想去。
她是几样吃食就能买的人吗?
快下班的时候,她拾好前台的卫生,若无其事地跟胡梓雨提:“昨天答应请你吃火锅,就今晚上吧。”
胡梓雨第一反应面露欣喜:“好啊好啊,不过你们小两口带我个电灯泡没关系嘛?”
她撇嘴,别扭地说:“就我们两。”
“还有,我跟他不是小两口。”
胡梓雨一听这话,回过味来:“这是……吵架了?”
她脸红了红,憋闷地说:“没有。”
她虽然是个急脾气,但没跟谁吵过架,也不打算跟苏淮吵,反正也吵不过。
想到这里,她越发郁闷。
可不是吗,连个男的都吵不过,丢死人了。
一旁胡梓雨还在猜测:“那就是……欲求不满?”
“……”
见她没说话,对方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想,连连叹息:“我就说嘛,有张好脸不如有个好肾,男人是下半身动物,女人又何尝不是呢,谁让她爽就爱谁,世风如此啊。”
“……你一天天看得都什么书……”
说的一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
“还有……”
她皱着发烫的脸,些许不耐不容置疑地强调:“苏淮的性能力,绝对,没、问、题。”
力旺盛,肾好得很。
胡梓雨愣住,犹如被闪电劈中:“……”
这是,白兔变黑兔了?
她很不爽地吻:“到底吃不吃?”
不吃她自己去吃,反正今晚,绝对不跟他吃。
胡梓雨毫不犹豫:“吃。”
说吃就吃,两人一到六点打卡就走,苏淮虽然提前从致和出发,可偏碰上了车流高峰期,到她公司楼下时早已人去楼空,微信不回打电话也不接。
郑尔跟胡梓雨吃到十分饱后相互搀扶着从火锅店出来,约好到家后互报平安就各自打车各回各家。
街道上的店铺张灯结的在庆祝圣诞节,她侧着脸看了一路,内心毫无波动,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她坐车坐到楼底下习惯了,不想下车走路,便跟司机师傅指路把车开进小区里,还没到单元楼下就看到一辆白色的宝马停在那里。
付完车从车上下来,苏淮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身影,推门下车走到她跟前,张开双臂拥她入怀,嗓音低柔地问:“还在生气?”
语调带笑,对自己圣诞节被放鸽子的事半分不介怀,继续哄她:“现在扯平了,乖乖不生气了好吗?”
她扭转过头,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样将人推开,“你想太多了,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很久没跟胡梓雨一块吃饭了。”
她后退一步离他远了点,在心里过了一遍,组织语言回他:“苏淮,我觉得我们应该有各自的生活。”
他当即面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她缓缓地说:“谈恋爱固然重要,但也不能为了爱情忽略身边的朋友,自从我跟你谈恋爱后,我已经很久没跟其他朋友们一起出去玩了。”
“我们都该给彼此一点其余的空间,你也不用一直跟我待一块,像那天晚上你的那些朋友们,你如果想去跟他们玩的话就去好了。”
这是她今晚跟胡梓雨吃火锅悟出来的,有时候心力过于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不是什么好事。
他直言道:“可比起别人我和你们想跟你呆在一起。”
劝说无用,她冷着脸说:“那随你便吧,我上楼了。”
苏淮抓住她一只手腕,严肃地问:“我到底哪里惹你了?你说清楚,是我的错我改还不行吗?”
她冷眼暼了暼抓着自己的手,不欲多言,简短地说:“放开。”
听在苏淮耳朵里,阴阳怪气的,不由得也有点火了,蹙着眉教训她:“郑尔,你现在是无理取闹。”
她心里一酸,莫名的委屈涌上眼睛,低吼:“我就是无理取闹怎么了,受不了就走别来烦我。”
说话的同时甩开他的手跑进了单元楼里。
这一次,他没有追上来。
好想你 爱情是一场赌博
自圣诞节那晚过后,苏淮没再来找她,之前每天都会发的早安晚安也没有了,郑尔前两天还有点不太适应,等到了第三天早上就释然了。
是了,速食爱情的年代,放大了每个人的选择空间,谁会委屈自己去将就别人呢,合则来不合则散。
郑尔摸不清苏淮什么意思,又恰逢年底公司琐事繁忙,于是就把感情的事搁在了一边容后考虑,两个人谁也不搭理谁,由此展开了恋爱以来的第一次冷战。
三十一号这天下午,做完最后一份考核表后打卡下班,第二天就是元旦,因为只有一天假期她就没打算回景安,跟胡梓雨一块儿去吃了顿海鲜自助餐,出来后前者跟她一起回家拿换洗衣服。
长夜漫漫,她今晚要去胡梓雨那里睡。
都在一家公司上班,两人的住处隔得并不算远,打车十多块钱就到了地方。
胡梓雨租住的是一居室的公寓,据她本人说这幢楼的女租客中起码有一半从事灰色职业,半夜睡得正香被人拍门是常事,回来得晚了还能在走廊上听到女人尖叫声和某种撞击声,她当初就是图清净才想租单身公寓,如今只盼着房租到期赶紧搬走。
没有性生活的单身狗住在这种地方无异于身在地狱。
郑尔刚走进门,怀里抱着装衣服的纸袋面色踌躇,说:“我要不还是回去吧……”
她们之前也有一起睡的经历,不过都是胡梓雨去她那儿蹭睡,她头一回上她这儿,今晚之所以改地方……
郑尔总觉得这几天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跟胡梓雨商量后决定上她这借住一晚。
对方雨拿遥控器开空调,无所谓地说:“那你走吧。”
“……”
竟然都不挽留一下,她天生反骨,偏不走了。
都成年人了,当然不会洗完澡就睡觉,幼儿园的小朋友睡前都要讲点悄悄话呢。
两个人躺在被窝里笑闹了一阵,胡梓雨忽然期期艾艾地问:“哎,你跟苏经理呢,怎么样了?都好几天了,不会还晾着人家吧。”
郑尔翻了个身裹紧被子,小声嘀咕:“他自己不理我的。”
本来就是他先放她鸽子的,难道还要她先服软不成,郑尔气闷地想着。
想都别想。
“可人家也都解释得很清楚,我觉得没毛病啊,还一而再地给你道歉,是你自己不搭理人家好吧。”
她轻哼一声,不说话,胡梓雨戳了戳她的背,继续劝她:“女生嘛,适当作一下就行了,别做得过火真把感情作没了,到时哭都没地方哭。”
她给她举例子:“我高中的初恋,当初就是年纪小不懂事,三天两头试探他是不是喜欢班里的这个那个,最后人家受不了我提分手,没多久就跟我们班一绿茶婊在一起了,听说现在还谈着,虽然已经不喜欢了吧,但想想其实有点后悔,如果当初懂事点……”
她声音拉长,突然伸手挠她痒痒大声说::“当初懂事点也不至于二十七了还没性生活啊!”
郑尔痒得受不了,咯咯直笑,胡梓雨闹了一会儿,累得不行了才从她身上下来。
两个人面朝上仰躺着喘气调息,忽听她喃喃自语地说了一句:“我很害怕。”
胡梓雨没听懂:“啊?”
“总觉得他有天会离开我,我太普通了。”
个子小,长得也不是顶漂亮,更没有家财万贯,他那样的条件,随时可以选择更好的人,那为什么还要喜欢她呢。
大概只是觉得逗她好玩吧,可再好玩的玩具也有玩腻的一天。
郑尔跟她说了些高中的事情,跟苏淮相处的一些细节,以及自己谈恋爱以来的感受,说她的害怕和不安。
她连续说了半个多小时,对方几句帮她概括:“你的意思就是,他是个中央空调又很会撩,朋友圈里又不乏美女,没准哪天就把你绿了,是这意思吧?”
郑尔沉思几秒,点了点头。
胡梓雨长叹一声,语重心长地说:“可是耳朵,爱情本身就是一场赌博,赢了皆大欢喜输了身心俱疲,不走到人生的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局。”
“你说你没安全感,可即便他给了你承诺又能怎么样呢,这世上多的是曾经山盟海誓永远只爱你,后来天各一方相看两相厌的情侣夫妻,结了婚都能出轨呢,人心是最变幻莫测的东西了。”
“活在当下,过好现在的每一天就好了,以后的事交给以后想吧。”
她轻柔地叹息,撑直胳膊伸伸懒腰,开玩笑地说:“没准哪天就彗星撞地球世界末日,人类灭绝了呢,睡觉睡觉。”
她摸到开关关了电灯,郑尔面朝上方,一动不动地睁着眼睛望向黑夜,渐渐感觉到困意袭来,缓缓阖了眼睡过去。
好想你 不晚
第二日是元旦,两个人都默契地关了闹钟睡到自然醒,胡梓雨摸到遥控器开空调,郑尔在被窝里磨磨蹭蹭好一会儿,等屋子暖和后缩手缩脚地起床洗漱。
她小叔和婶婶得知她元旦不回景安就让她过去那边吃饭,她婶婶烧菜的手艺一绝,这顿的午餐她还是很想吃的。
说起小叔郑尔还是挺佩服的,当初辞了稳定的工作只身从景安跑来青州打拼,后来娶了贤惠的小婶后事业更上一层楼,绝对是父辈四个兄弟姐妹里最有出息的。
她十一点多到的小叔家里,碰巧最后一道菜起锅,洗手就能吃饭,到了餐桌上,小婶热情地给她夹这个夹那个,生怕她来做客放不开没吃饱。
她嘴里啃着一只炖得软烂的鸡爪,边问:“悦悦呢?”
小叔小婶的独生女,她的堂妹郑悦悦。
闻言,小婶一撇嘴:“鬼知道死哪去了,自从去读书后就跟野了一样不着家,当初就不该让她报外地的大学。”
郑尔想了想,替堂妹解释说:“元旦只有一天假,回来路上折腾又呆不久,青州离景安这么近我都懒得回呢,不过她们应该马上就放寒假了。”
提到这一茬,她不由得心生郁闷,寒假之后就是春节,七大姑八大姨的嘴功可不是盖的,耳朵又要遭罪了。
吃过午饭,陪两个长辈在客厅看电视边聊天,郑尔还喜欢小叔小婶的一点就是他们不念叨,往年回景安过年时还会帮衬她几句。
小叔问她工作的事情,她都一一答了,把自己打算来年跳槽的计划告诉了他,后者沉思了一会儿,说到时帮她留意,她最怕欠人情了,正要婉言谢绝呢手机就响了。
她拿来一看,是没有备注的陌生电话,随手掐断,那边立即又打了过来,她才拿了手机去阳台接,疑惑地“喂”了一声。
那边也问她:“郑尔吗?我是曾其伟啊,高中一个班的曾其伟。”
“啊?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她有些讶异,接着听那边的人说:“今天不是元旦嘛,假期太短了都没人回景安,就商量了一块儿聚聚去荷塘月色吃饭,你今天应该没啥忙的吧。”
她下意识地答:“没有……”
“那就行,稍后我把聚餐的地址时间发给你啊,这是我手机号,你到时候找不到路就打我电话,我找人接你。”
“呃……”
她有空和她去不去有什么关系吗……
还没等她想好措辞婉拒,那边紧接着说:“那回头见面聊啊,我还要去通知其他人。”
然后就挂了,丝毫不给她拒绝的余地,这耍无赖的风格简直跟他同桌一模一样。
想到苏淮,郑尔忿忿地捏紧了手机。
不用想,一定是那混蛋把她号码给别人的。
聚餐开始时间是五点半,她提前五分钟到的荷塘月色,一个大圆桌已经围坐了十七八个人,曾其伟怕她迷路一路都在跟她联系,见她推门进来热情地跟她招手,简短地寒暄几句后安排她坐下。
她右手边的位置没人,但桌上放了包烟和打火机,郑尔没放在心上,坐下片刻后包厢门又被推开,她正在跟一个女生说话,听到动静暼向门口一眼,见是苏淮后又快速地回目光,若无其事地继续跟别人聊天。
有人喊他的名字,他笑着应了,她心里突然就挺酸的。
大概这几天心里不好受的只有她吧,闪过这个念头的下一秒,右边椅子被拉开,她顺着对方修长的手指往上看,某个人目不斜视地落座,随手把桌上的烟和打火机揣大衣兜里。
她怔住一瞬,看向他的脸,后者神色坦荡表情自然跟曾其伟聊天。
郑尔默默地扭转过头,轻不可闻地嘀咕了句心机婊,抿紧上扬的嘴唇。
因为离得近经济发展又比景安好,当初他们班来青州发展的人不少,光是今晚到场的就有近二十个人了,除了郑尔,其他人私底下应该是经常联系,聊起段子来一个接一个,包厢里笑声不断热闹非凡,边聊边喝,已经加了两次酒,白酒啤酒都有,旁边苏淮也喝了不少,中途借酒装疯在桌子底下摸她大腿,郑尔狠狠一巴掌给他打掉。
警告过多少遍了,公共场合不许动手动脚。
喝到近八点的时候,桌上的男生已经趴下大半,曾其伟举着酒杯嚷嚷着再喝再喝,说话都不利索了,苏淮状态还好,站起身捏了捏眉心,对旁边的她说:“我去买些醒酒的饮料,你看着他们。”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