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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我深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闻笙
顾新橙抱着东西走过去,“周教授,您找我。”
周教授说:“今晚有个饭局,你和我一起过去。”
顾新橙的眼神快速扫了周围一圈,想必饭局里就是这些人了,傅棠舟应当也在其中。
她说:“我行李还在酒店,晚上……”
周教授打断她的话:“哎,难得的机会。你把行李带上,吃完饭正好有车送你回学校。”
周教授的安排非常妥帖,顾新橙何尝不知这机会难得呢?
可周教授不知道的是,她和傅棠舟曾经有过一段令她难以启齿的过去。
顾新橙只得回酒店拿行李,她本想跟周教授的车,可出了楼,一辆黑色迈巴赫却开到了跟前。
这是傅棠舟的车,她一眼就认出了。
司机拿走她的行李,放进后备箱。于修躬身替她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傅棠舟在车内正襟危坐,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和顾新橙一起干活的几个工作人员在她身后窃窃私语,有艳羡,有猜测。
这样的议论令她如芒在背,索性坐进去,关上了车门。
迈巴赫后座宽敞,两人分靠在两侧,谁也不挨着谁。
司机和于修,顾新橙都见过,这两人对她和傅棠舟的关系心知肚明,却一言不发——当他的心腹,不嚼舌根是第一要义。
即使傅棠舟反复无常,他们也视若罔闻。
只要按照他的指令行事就够了,至于为什么做出这种指令,别问。
车内散着淡淡的杉木香气,顾新橙单侧肩膀靠在车座上,望着车窗外的城市风光。
高楼大厦被霓虹点亮,车流的尾灯像一片金色的火海。
不记得是哪一次,她也曾像现在这样坐在这辆车里,傅棠舟在她身边,手臂自然而然地搂着她的腰。
几个月的时间不足以令北京这座城市产生剧变,可她身边的那个人,已经变了。
司机打了转向灯,前方路口即将右转。
这时,斜刺里杀出来一辆毫无章法的车,抢了车道。
司机当即将车刹住,车内悬挂的穗子一阵猛烈摇晃。
他的眼神飞快地瞟了眼后视镜,观察傅总的反应。
他本以为会被呵斥,却意外发现傅总神情自若。
他忍不住多看一眼,这才发现顾小姐被晃到了傅总身边,整个人都挨了上去。
司机不敢看了,立刻回眼神,专注前方路况。
于修也在同一时间看向后视镜,眼前这一幕,似曾相识。
看来他猜得不错,傅总虽然表面上装作无所谓,但心底还是放不下顾小姐——难怪最近傅总脾气不好,可算是破案了。
傅棠舟伸手扶了一把顾新橙的肩膀,说:“当心。”
冷漠的口吻,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顾新橙的手撑在他结实有力的大腿上,他的西裤被压出几道褶,更加紧绷地勾勒着他的腿部线条。
她心底忽地燥热,连忙坐直身子。一抬头,却和他四目相撞。
窗上划过一道耀眼的车灯,在他发上晕出一圈亮色,那双眼眸依旧深邃。
下一秒,顾新橙瞥开眼神,轻抚胸口,平息心跳。
同样的陷阱,她不会落入第二次了。
第30章
接下来的一路, 两人相安无事,没有说话,也没有最开始的剑拔弩张。
路程并不长, 车子开到朝阳公园附近的一个院内停了下来。
此处闹中取静,郁郁苍苍的罗汉松将外界的喧嚣隔绝。
大门正上方有一块匾额, 上书鎏金大字,便是这餐厅的名字了。
院内小桥流水、竹林花语, 彰显出几分江南水乡的风情。
下车之后, 碰见了周教授,三人一同往餐厅内走。
走廊两侧是仿古落地灯,木质灯笼雕刻美, 角落里焚着幽雅的檀木香, 身着中式旗袍的服务员笑容可掬。
包厢门被推开, 圆桌上已坐了七八个人, 其中只有一位是女性。
两个主位是空的, 并没有顾新橙的位置。
“加把椅子。”周教授跟服务员说完后,便和傅棠舟在主位落座。
顾新橙安静地等在一旁,饭局上的人已然开始和傅棠舟寒暄。
“傅总,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大家久等了。”
“哎, 这个点儿路上堵,我刚刚也堵了好久。”
“首都,首堵嘛。”
这一桌子人对于傅棠舟的到来,喜闻乐见。
服务员在上菜口多加了一把椅子和一套餐具,顾新橙老老实实坐了下来, 并不说话——她也插不上嘴。
她默默盯着前方摆好的餐具,青花瓷描边,餐巾叠成兔子耳朵的形状,还挺别致。
一桌人坐定,有一个穿蓝色衬衣的寸头男人站了起来。
他约莫三十五六岁,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袖口向上卷起,露出墨绿色的劳力士腕表。
“今天难得大家一聚,老规矩,我来给大家介绍介绍。”他的语气相当热情,顾新橙猜测这位是攒局的人。
他开始挨个介绍,首先是周教授和傅棠舟,这自不必说。
剩下来的人,基本都是公司老总。
再不济,头衔也得是cto(首席技术官)、cfo(首席财务官)。
“这位是泽阳电子的黄总。”他指了指顾新橙身边的中年男子。
接着他的目光移到顾新橙这里,明显顿了一下,说:“这位是……”
周教授不慌不忙地说一句:“这是我学生,叫她小顾就行了。”
顾新橙讪笑着点点头,一桌人的目光在她这里稍作停留,便移开了。
“我自己就不介绍了,想必大家都认识。”他笑了笑,坐下来。
大家都认识他,可顾新橙不认识。
她从旁人的交谈中得知,这位是柯创的齐总。
服务员开始起菜,大家一边吃菜一边聊天。
顾新橙听了一耳朵,话题主要围绕着这次的ai峰会。
这些人所在的公司多多少少和人工智能行业沾点儿边,来参加此次峰会也是为了寻求合作机会。
而顾新橙来参加峰会,完全是为了长见识和学知识。
今晚有一道灵芝汤,一个服务员端着盘子,另一个服务员将分装的汤盅挨个递到顾客桌前。
她们走到主位时,稍稍多停留了几秒钟,不知是周教授还是傅棠舟在同她们讲话。
然后服务员看向顾新橙的方向,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服务员出门又回来,将一盒橙汁放到顾新橙面前,并且给她拿了一只新杯子。
顾新橙将橙汁倒入杯中,沁凉的橙汁这会儿正好解渴。
饭局进行了大约二十分钟,齐总端着酒杯站起来,说:“来,大家一块儿喝一杯,我先干为敬。”
说罢,他便仰头干了。
顾新橙喝了一口橙汁,并不碰酒。
接下来,齐总开始敬酒。先敬周教授,他是长者。
周教授:“我要开车,今天就以茶代酒。”
他年纪大位分高,无人敢劝他的酒,他抿了一口茶水便放下。
齐总又倒了一杯酒,敬傅棠舟:“这杯必须敬傅总,百忙之中赏光,我的荣幸。”
傅棠舟对于这种商务酒局,拿捏有度。喝,但不会喝多。
顾新橙仔细想了想,除了在林云飞酒吧那一晚,她并没有见过傅棠舟喝得不省人事。
一圈酒敬下来,到了顾新橙这里。
周教授忙说:“我这是女学生,不喝酒。”
齐总说:“既然周教授发话,小顾,你自便。”
顾新橙松了口气,还好齐总没有为难她。
服务员上了一道糖醋排骨,这是顾新橙爱吃的菜。
虽然她坐在出菜口的位置,但是这菜轮不到她先动筷子。
服务员会把菜转到主位,让主宾先品尝。傅棠舟夹了一筷子排骨放入碗中,继续和齐总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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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我深入 第44节
顾新橙是这场酒局的局外人,她没有别的事儿,能做的只有埋头吃菜。
她胃口不大,可这两天她累坏了,也没吃上什么好东西,这会儿的确有点儿眼馋那道排骨。
她不敢动转盘,人微权轻,擅自动转盘是不礼貌的。
她端起汤盅喝了一小口汤,放下汤盅时,那道排骨已经转到她面前了。
顾新橙下意识地往傅棠舟那里瞟了一眼,他的手指挨在转盘边缘,并没有往她这里看。
他全程目不斜视地同齐总交谈,她猜不出他是有意还是无意。
她看见一旁的黄总也在吃排骨,心想也许是别人转的吧。
于是她心安理得地夹了一小块排骨品尝,蜜汁配芝麻,味道很不错。
七点半左右,周教授接了个电话,似乎有事情找他。
他起身拿了外套,对齐总说:“突然有点儿急事,我得先走了。”
齐总惊讶:“周末晚上还有事儿?”
周教授叹息:“有个重要的学术交流活动,我必须亲自弄一下,不然要耽误事儿了。”
齐总见周教授忙,并不留人,他说:“那周教授慢走,下次有机会再请你。”
周教授笑了笑,跟大家道别。
顾新橙连忙站起来,说:“周教授,我跟您一起回去。”
周教授瞥了眼她的餐盘,分外体恤她,说:“你这天也累了,多吃点儿。我现在不回学校,等吃完饭让傅总捎你一程。”
顾新橙自知这会儿要是跟周教授走,反而给他添麻烦,索性闭了嘴。
一旁的黄总也劝了一句:“小顾啊,你听周教授的话留下,咱们这儿没有坏人。”
顾新橙只得坐下。
周教授离开后,氛围活跃了不少。
a大是教育部直属大学,周教授是a大经管学院的副院长,级别不低。
更有传言说,周教授以后还得往上提,甚至可能调到证监会之类的机构去做领导。
商场之上,没几个人敢得罪他。
周教授一走,这饭局里只剩下年轻一辈,大家自然长舒一口气。
顾新橙隐约觉得,周教授似乎不是齐总邀请来的。他本人对这次的饭局,兴致并不高。
大家开始相互敬酒。
黄总端了酒杯,敬贺总:“贺总,上次的合作很愉快,咱俩必须喝上一杯。”
贺总却摆了摆手,说:“今晚我不能喝了。”
黄总问:“怎么不喝?是不是不给我面子?”
贺总说:“今晚回家得交任务啊,喝多了不行。”
顾新橙听不懂这话,交什么任务?
可酒局上有人却笑了,那种笑意,有点儿玩味,非常微妙。
黄总说:“贺总你这就不够意思了。”
一旁有人劝了一句:“黄总,算了算了。贺总妻管严,你又不是不知道!”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顾新橙忽然脸红。
原来交任务,指的是……
哎,人家夫妻嘛,定时交公粮也是应该的。
黄总打趣道:“这结了婚啊,就知道还是单身好啊。咱们这一桌,也就傅总最自在,爱交给谁就交给谁!”
这句恭维话说得众人哄堂大笑,傅棠舟脸上却没有笑意。
他眼角的余光扫过顾新橙,她正低头吃着金丝饼,看不清神情。
黄总敬完了一圈酒,目光落到顾新橙身上。
他又倒了一杯酒,说:“小顾啊,你吃了一晚上饭了,也喝一杯。”
顾新橙连忙摇头,说:“我不喝。”
“你呀,现在还是个学生。”黄总说,“等以后上了社会,喝酒必不可少,现在不锻炼锻炼,指望什么时候锻炼啊?”
方才看在周教授的面子上,没人敢让她喝酒。
这会儿周教授走了,黄总就蠢蠢欲动了。
顾新橙犹豫着说:“我真不能喝……”
黄总说:“不喝白的,喝啤的,跟喝水一样,没事儿。你给我个面子,喝一口,一口就行!”
黄总说话倒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顾新橙哪里招架得住。
黄总招呼服务员:“给我们这儿上两瓶啤酒。”
服务员问:“您想要什么啤酒?”
黄总醉眼迷离地问顾新橙:“小顾,你喝什么?青岛啤酒还是崂山啤酒啊?”
顾新橙只听说过青岛啤酒,从来没听说过崂山啤酒,她喏喏地说一句:“青岛啤酒。”
话音一落,全场顿时爆发出一阵大笑。
顾新橙心底一沉,她看了看四周,那些人脸上的笑意,和刚刚笑话贺总时一模一样。
她想不通,她到底哪里说错话了?
见顾新橙迷惑的样子,场上唯一一个女老总说:“哎呀,黄总和你开玩笑,别往心里去。”
她混久了圈子,显然对酒桌上的荤话见怪不怪了。
这时,一道冷峻的男声响起:“黄总,你喝多了。”
傅棠舟昂着下巴,面色凝霜,一双黑眸阴恻恻的。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全场的笑声顿时止住了。
大家互相递了个眼神,似乎不懂为何傅棠舟要开腔呵斥黄总。
刚刚黄总开他的玩笑,他都没有摆出这般严厉的姿态来。
但可以确定,傅棠舟非常不满意黄总对顾新橙开的这个玩笑。
黄总听见傅棠舟发话,心里没了底儿。
服务员催促着问:“啤酒还上吗?”
黄总摆了摆手,说:“不上了不上了。”
接下来的酒局,黄总安静如鸡,一个字也不敢多说了。
顾新橙食不甘味,思来想去,决定拿出手机搜索一下。
她想知道黄总到底跟她开了个什么玩笑。
原来这是一个有名的荤段子。
有一个公司组织员工去青岛旅游,老总带了自己的老婆和秘书。导游说,青岛不光有青岛啤酒,还有崂山啤酒。
下车时,老总把导游叫来,嘱咐说:“晚上吃饭时,你要问我,喝青啤还是崂啤。我说青啤,你晚上就把秘书和我分一间房;喝崂啤,就把我老婆跟我分一间房。”
连着几晚,老总都和秘书睡一块儿。
老婆很纳闷,就把导游叫来质问,导游没辙,只好跟她交了底。
晚上吃饭时,导游又问:“老总,您今晚喝青啤还是崂啤?”
老总说:“还是青啤。”
他老婆上来就是一巴掌,指着他骂:“你他妈今晚再敢喝青啤,我就让所有人都尝尝崂啤的滋味!”
顾新橙看完这个段子,浑身恶寒。
她嫌恶地把椅子挪开,一点儿都不想和黄总靠在一起。
这种老荤,不会动手动脚,却爱过嘴瘾。
对着女孩儿说一个荤段子,就像占到了天大的便宜。
说白了,这种人只是想在酒桌上显一把威风,暗示吹嘘自己有资源、有权力,随时可以睡酒桌上的姑娘。
顾新橙不是酒桌上的一盘菜,她不想被揩油——即使是开个玩笑也不行。
她如坐针毡,只想快点逃离这个饭局。
时间走得很慢,好不容易熬到了八点,傅棠舟放下酒杯,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旁人假模假样地劝他两句,不再多言。
谁都能感觉到,傅棠舟周身气场逼人,八成是真被惹恼了。
走到顾新橙身边时,他对她说:“你跟我的车。”
顾新橙忙不迭拿了包就撤,她一刻都不想待在这儿了。
包厢门一关,隔离烟酒气。
顾新橙绯红的脸色稍有缓和,胸口却像堵着块石头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上车之后,顾新橙一言不发地靠在椅背上,头隐隐作痛。
刚刚那个荤段子伤害到她了,各种意义上的。
可她不想在傅棠舟面前表现出脆弱来,所以她闭上眼睛,揉捏太阳穴。
迈巴赫在路上飞驰,车内异常平稳,一点儿晃动都无。
她这一天很累,这会儿有了些许困意,索性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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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我深入 第45节
司机提醒说:“傅总,到了。”
顾新橙睁开眼睛,茫然地望向这周,这里不是学校,而是银泰中心的停车场。
她看向傅棠舟,义正辞严道:“我要回学校。”
这时,司机识相地说:“傅总,我出去抽根烟。”
他开门下车,只留下傅棠舟和顾新橙两个人。
傅棠舟:“天晚了,别回去了。”
顾新橙:“这才不到九点!”
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对。甭管多晚,她现在都没有理由留在他家里过夜。
“新橙,”傅棠舟叫她一声,喉结滚了滚,“跟我上去。”
“我不去。”顾新橙想开车门,却发现车已被落了锁。
傅棠舟忽然说了一句:“你的衣服,我找到了。”
顾新橙一愣。
“跟我上去拿衣服,我再送你回学校。”傅棠舟淡道。
顾新橙瞥了一眼窗外,司机站在不远处往这里张望,她不想和他在外人面前闹得难堪。
“你不准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傅棠舟说得很淡定,淡定到连顾新橙都有点儿信了——可惜,他就是个大骗子。
顾新橙跟他上楼,电梯一路上到高层。
走进熟悉的楼道,傅棠舟刷指纹解锁。
她小心翼翼地踏入房间,门“咔哒”一声被关上了。
玄关的感应灯似乎不太好使,这里一片黑寂。
顾新橙想开灯,却被一把握住手腕。
“新橙……”傅棠舟的嗓音压得非常低,说话间有些许淡淡的酒气,可她闻到更多的是他身上的冷松香气。
他将她抵上墙,一个滚烫的吻落了下来。
顾新橙来不及说一句话,唇便被他封缄。他吮着她软糯的唇瓣,不知疲倦地描摹她唇瓣的轮廓。
仿佛溺水之人寻到一块浮木似的,他紧紧搂抱着她。
顾新橙推搡着他的胸膛,暗道自己又上了他的当。
可他却不理会,这个吻愈演愈烈。
他温热的手掌游移至她颈部,手指娴熟地去解她的衣扣。
一颗,两颗……
挣扎之间,衬衫的领口越来越大,从肩头向下滑落。
半边肩膀暴露在空气中,细细的肩带挂在洁白的肩胛上,楚楚可人。
“傅棠舟,你放开我!”顾新橙又羞又恼地拍打着他,手却被他钳制,动弹不得。
“新橙……”傅棠舟叹她的名字,透露着一丝无奈的宠溺。
他的唇碾过她伶仃的蝴蝶骨,像以前一样哄她:“别跟我生气了。”
第31章
头顶的感应灯忽然亮了, 一束幽昧的灯光自上而下,照着半圆形玄关。
这里的布置和顾新橙离开时一模一样,多色大理石拼成不规则几何图样, 立体装饰壁画呼之欲出。
樱桃木鞋柜上有一只骨瓷花瓶,几枝素色干花斜着, 影子疏疏地映上墙壁。
她被傅棠舟箍着双手,抱在怀中。
他的呼吸愈发急促, 湿热的气息吹拂过她的脸颊。
他不停地亲吻她的头发, 似乎想唤起两人之间某些熟悉的记忆。
曾经,顾新橙有多么眷恋这个怀抱;现在,她就有多么厌弃。
事到如今, 他竟然认为她只是在和他闹脾气。
顾新橙的身体在他的撩拨下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一点儿反应都无。
他又去吻她的唇, 想同她唇舌交缠。谁知撬开她嘴唇的那一瞬间, 她狠狠咬了下去。
钻心的疼痛后, 血腥味在唇齿之间蔓延。
傅棠舟愣怔片刻,渐渐松开了她的手。
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以前他只要一碰她,她就软得像水一样,在他怀里嘤咛哼叫。
现在她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任他百般挑逗,都是死水一潭——甚至还张口咬他。
他用大拇指蹭过下唇,指尖湿热。
低头一瞥,拇指鲜红一片。
嘴唇汩汩冒着血,“啪”地一声, 滴落在地,仿佛血莲花盛开。
傅棠舟诧异地注视着顾新橙,她发丝凌乱,唇角有一丝血迹——是他的血。
她衣衫半褪,瓷白的肌肤上落了几缕红痕,明晃晃地昭示着方才发生的暧昧行径。
淡茶色的眼眸里尽是倔强的神色,仿佛要和他玉石俱焚。
她说:“我没有跟你生气。”
傅棠舟没有要强迫她的意思,他想把她的衣衫整理好,她却狠狠拍开了他的手,“你别碰我。”
眼底的嫌恶之色,异常清晰。
这一下力道不轻,甩在他手背上,火辣辣的。
“新橙,”傅棠舟无暇顾及伤处,他放软声音哄她,“回我身边。”
顾新橙抬起眼帘看他,好似在看一个笑话。她问:“回你身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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