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我深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闻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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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我深入 第78节
他幽凉的眼眸瞥过顾新橙,冷着嗓音说:“还要我喂你?”
她不搭腔,唇边是哼哼唧唧的声音,像幼猫的哀啼,看样子被酒折腾得不轻。
傅棠舟拧开瓶盖,将水放到床头柜上。
他拿了一只鹅毛软枕垫在床头,把顾新橙扶上去。他转身又去拿水,谁知她软着身子又栽倒了。
酒麻痹了她的小脑,现在大脑无法支配她的身体。
傅棠舟只得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
她柔软的发丝滑过他赤丨裸的胸膛,上下睫毛像羽扇一般紧闭。
眼皮一跳一跳,却没有任何苏醒的征兆。
傅棠舟低沉着嗓音,哄她说:“新橙,喝水了。”
她却不肯动一下,身子软趴趴地靠着他,将他当成身体的唯一支点。
她的脸颊愈发红润,嘴唇似有若无地蹭过他的皮肤。
像是一粒滚烫的火星溅入草垛,傅棠舟的身体一下子被她点燃。
他捏着矿泉水的手指不断紧,手背上的青筋快要爆出。
矿泉水瓶身几欲变形,瓶口有水洒出来,淌过他的虎口。
傅棠舟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跳。
他将瓶口靠上她的唇,顾新橙并不喝。圆圆的瓶口贴着她的唇,几滴透明的水液溅出,濡湿她的唇。
她像是感知到什么一般,唇瓣张开一道细缝,伸出小舌,舔过瓶口,像一只幼兽汲取水源。
接着她头一歪,掌心推拒着他的身子。
她不是已经解了渴,而是根本没有喝饱,想寻找其他水源。
傅棠舟被她挑拨得湿汗滚热,又是一滴汗划过泛着胡茬的下巴,“啪”地滴落到她衣服上。
他干咽了一下。心火燎原,他觉得他现在比她更需要水。
傅棠舟就着被她舔过的瓶口,灌了一大口水。
伴随着咕嘟咕嘟的饮水声,这瓶水只剩下一半了。
他含了一口水在嘴里,目光锁定她软糯的红唇。
三秒之后,他还是将这口水咽了下去。
傅棠舟重新将瓶口对上她的唇,一点点地哄着她:“新橙,张嘴。”
她恢复了些许意识,很听话地张开唇,将瓶口含了进去,这动作她做得很熟练——傅棠舟闭了下眼,驱除某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水只剩一小半,这样是喂不进去的。于是他将瓶身抬高,她的头也被迫仰起,一缕长发沾了湿汗,黏在纤细的脖子上。
他一只手箍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喂她喝水。她的长发晃动着擦过他的手腕,瘙痒难耐。
顾新橙艰难地吞咽着,这些沁凉的水一下子堵在喉咙口,她很难受。
她下意识地松开嗓子眼,水一下子涌了进去,她被呛到了。
傅棠舟立刻将瓶子撤开,一大波水液从她唇边滑落,她胸前那块深蓝色布料被洇湿,颜色愈发浓艳。
她一声又一声地咳嗽着,眼泪都冒了出来。
她的眼角红润一片,鼻尖也沾了点儿湿意,不知是水还是泪。
傅棠舟将她拥在怀中,手掌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背,为她顺气。他出声哄她,说:“新橙,我又让你难受了。”
待顾新橙终于缓过劲儿来,傅棠舟这才继续喂她喝水。
这次他的动作轻柔了不少,水浅浅地靠着她的唇,她一点点地将水喝了下去。
他从来没有细致地照顾过谁,这一趟下来,他早已湿汗淋漓,像是打赢了一场酣畅的仗。
顾新橙喝饱了水,推开他的手,在他臂弯里又睡了过去。
傅棠舟将瓶子放回床头柜上,手掌扶着她的肩,掌心一片湿凉。
她的外套湿了,这么穿着不仅不舒服,可能也容易感冒。
顾新橙今天穿的商务休闲装是两件式,一件及腰的对襟小外套,一件及膝的宝蓝色长裙。
脱了外套以后,里面的长裙是挂脖式的。
顾新橙的每一寸骨肉都生得极好,浑身上下处处都留人。
她的皮肤沁出了一层香汗,除了喷洒的香水之外,她身上还有一种独特的香气。
顾新橙手脚蜷缩着抱成一团,像个婴儿一般,据说这是最有安全感的姿势,像是回到母亲的子丨宫里。
她睡得很非常安详,对于周遭一切似乎没有任何反应。
她现在觉得……不安全吗?
以前,她也常常在他的怀里睡觉。
他不爱搂着人睡觉,可是每当她像小猫一样钻进他怀里,他都会心头一软,拥她入眠。
那时候她会睡成任何姿势。夜里,她也会无意识地在他怀里扭动。
有时候会将他蹭醒,他这个人有点儿起床气,最恨被人弄醒。
可一见她这副温顺的模样,再大的火气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火气。
他对她实施报复,非要将她弄醒不可。
她半寐半醒之间发出低泣一般的声音,然后睁开惺忪的睡眼,呜呜哝哝地抱怨着:“我要睡觉……”
可他却不准,非得要尽了兴,才肯放过她。
然后下次她还是不长记性,继续往他怀里钻。
这种游戏他们玩过一次又一次,他竟乐此不疲。
傅棠舟想,今夜他根本不该带她来酒店。
可是他不带她来酒店,她打算去哪儿呢?
所以,这一切都是注定的,他注定遭受这场酷刑——说是她对他的惩罚也不过分。
就在这个时候,傅棠舟的手机响了。
半夜三更,是谁来打扰他呢?一看,竟然是于修。
想必是有重要的事要处理,否则于修不敢在这种时候来打扰他。
傅棠舟接通电话,听于修讲着工作上的事。
他心里有一阵火气,耐着性子,却依旧觉得听不进去。
他的大脑暂时没有办法调整回工作的状态,因为他的目光正落在床上的那一小团人影身上。
终于,过了五分钟,他揉了揉太阳穴,给于修下达了指示,然后将电话挂了。
他看了看电话,又看了看顾新橙。
忽地一笑,将手机丢到枕头底下。
傅棠舟脱下早已湿透的衬衫,走入浴室。
“咔哒”一声,金属皮扣被解开,长裤应声落地。
他踩着冰凉的地板,进到淋浴间,将出水量调至最大,冷水瞬间兜头浇下。
傅棠舟需要冷静。
他将花洒取下,冷水浇透浑身上下每一处。
可一想到顾新橙现在就在离他不足十米远的大床上,睡得毫无防备,他心头的那股火就怎么也灭不下去。
他放弃挣扎,花洒垂了下来,水草一般狂舞着。
他闭上眼,仰着头,黑色湿发滴着水,从他脸颊上滚落。他的手撑在满是水珠的墙上,后槽牙咬得紧紧,指尖用力到泛白。
此时此刻,他允许自己放肆地去想她。
不知过了多久,傅棠舟拾起花洒,将一切冲得干干净净。
冲走那些东西,似乎就能将不该有的念想冲走一般。
他重新睁开眼睛,神智恢复清明,仿佛一位无欲无求的贤者。
他从架子上取下一块干净的毛巾,将水珠擦拭干净。
他套上酒店的睡衣,系上腰带,踏出浴室。
然而,傅棠舟没有在床上看见那一小团人影。
他绕到床的另一侧,发现顾新橙从床上掉了下来——她似乎是醒了。
下一秒,他发现,她的神智还是错乱的。
她挣扎着抓住床沿的床单,嘴里咕哝着说着什么话,像是在念什么奇妙的咒语。
他靠近之后,才听清她嘴里念叨着什么。
她说:“我要卸妆……”
傅棠舟:“……”
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卸妆?
傅棠舟把她从地上搀扶起来,她像是找到救星一般,抓着他的袖子,迷蒙的眼睛眨了眨,小声说说:“我要卸妆……”
他无奈地看着她,经过那么一番纠缠,她脸上的妆居然都没花,依旧服服帖帖的。
顾新橙碎碎念道:“不卸妆……会长痘……”
傅棠舟:“………………”
女人对于爱美这件事的执着,令人解。
别人耍酒疯是唱歌跳舞说真心话,她耍酒疯是要卸妆。
“好,卸妆,”傅棠舟指了指浴室的方位,“去那里卸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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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我深入 第79节
顾新橙踉跄地往那个方向走,走了没两步,人又要栽倒。
傅棠舟一把扶住她,带着她进了浴室。
就她这个样子,也别指望她能自己卸妆了。
傅棠舟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在盥洗台上挑挑拣拣。
这个酒店全套洗护用品都是宝格丽的,女人那些瓶瓶罐罐他分不清,得一样一样拿过来看。
终于,他找到了一小瓶卸妆液。
傅棠舟问她:“是这个吗?”
顾新橙不假思索地点点头,看都没有看一眼。
估计他拿的是一瓶护手霜,她也会点头。
傅棠舟思忖片刻,这东西怎么用来着?
他打算出去找手机搜索一下。可顾新橙现在对他而言,有点儿麻烦。
他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浴缸,将她抱进了浴缸里,防止她再跌倒。
他说:“你等我。”
她迷蒙的眼睛看着他,没有任何反应。
傅棠舟转身出了门,去床上找手机。
他打开搜索引擎,在搜索框里输入几个关键字,一边记使用要点一边往浴室走。
谁知,还没进浴室,那里就传来顾新橙呜咽的哭声。
他猛地一怔,立刻冲了进去。
浴缸一端的水龙头被顾新橙碰开了,水不停地注入池中,已经没过了她的小腿肚。
她坐在浴缸里,浑身上下被水淋透,裙子半漂在水面上,像浓得化不开的蓝色墨汁。
她好似一支水中生长而出的水仙,长发尾端湿漉漉地搭在肩上。
她哭得梨花带雨,眼泪啪嗒啪嗒掉进了池水里,荡出阵阵涟漪。
傅棠舟将手机搁到盥洗台上,蹲下身子想把她从浴缸里抱起来。
可顾新橙的脚蹬着水,像是一尾美人鱼,溅出一片水花——她根本不让人碰她。
傅棠舟说:“新橙,别哭。”
他想伸手揩去她的眼泪,她却打开了他的手。
她脑子太混乱,一时之间借着酒力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倾吐了出来:“创业好难啊……当老板好累啊……我不想喝酒……我真的不想喝……”
“不喝不喝。”傅棠舟蹲在一旁哄着她。
他有点儿好笑,今天在饭局上逞强的人也是她,现在说不想喝酒的人也是她。
然而,她听不进去,继续呜呜哝地说着话:“……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啊,我想回家。”
她都一年多没回家了,想家也是人之常情。
这是她不愿意在人前展示的脆弱一面,或许连她自己都忘了,她不过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
她的身上一下子压了那么多重担,父母的期望、自己的理想、前途未卜的创业之路……她很害怕,可她不敢说,因为她是老板,她不能掉眼泪,她必须要坚强。
傅棠舟静静地听着她说,心一抽一抽地泛着痛意。
她翻来覆去地说着这些话,提这个提那个,却唯独没有他。
原来他在她心里,已经连这点儿分量都不配有了。甚至连喝醉酒说醉话,都没有他的名字。
他宁愿她恨他骂他,可是,什么都没有。
顾新橙这副柔弱的模样,简直就是踩在他心刃上跳舞。
他攥着指尖,几番犹豫后,将她强行从浴缸里抱了出来。
傅棠舟把她抵在盥洗台前,顾新橙难受极了,酒作用下她什么都想不了,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来缓解这种痛苦。
她对傅棠舟又踢又打,她讨厌这种束缚。
傅棠舟终于被她惹恼了,这一晚,他真是受够了。
他一手钳制住她乱舞的手,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
他手上恶狠狠地用力,她瞬间动弹不得。
她望着镜中的那个男人,下意识地绷直了小腿,敛了方才的放肆。
他一字一顿地在她耳边说着话:“顾新橙,你要不要我?”
湿热的气息洒上她脖颈和双肩,激得她浑身一颤。
傅棠舟厉声呵斥道:“你看看你这副样子!”
他将她的脸转向浴室的镜子,即使醉酒,也掩不住她姣好的容颜。
他的语气带着半分威胁半分诱惑,继续说:“只要你说一句,要我。我就给你。”
顾新橙无法解读他的话,却被他的语气震得不敢动。
“给你想要的一切。”傅棠舟的手指一用力,她被迫仰起下巴,“不用辛苦地创业,也不用陪别人喝酒,更不用做现在这些事。”
她的脑子太糊涂,什么都听不懂,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傅棠舟手一松,不愿多说。
顾新橙下意识去揉自己的下颌,她被他掐疼了。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会让我心疼啊。
第53章
浴室明亮的光线打在镜子上, 浴缸里的水哗啦啦地淌着,一波一波地溢出缸外。
顾新橙双手无力地撑在冰凉的盥洗台上,她全身上下湿淋淋的, 长裙吸饱了水,裙摆向下坠, 滴滴拉拉渗着水。
地板上一片狼藉,傅棠舟换下的衣服也早已被濡湿。
傅棠舟的话混杂着水声钻进耳朵里, 在她脑子里泛着泡泡。
顾新橙仿佛溺了水一般, 大口呼吸。她想说什么,嗓子里像是堵着块石头,什么都说不出。
镜中的人影逐渐变得模糊, 她两眼一闭, 眼前一黑, 再次栽倒在傅棠舟怀里。
水珠顺着她的发丝一滴一滴滚落, 她的皮肤乍一碰是凉的, 下一秒却滚烫似火。
她好似清水里捞出的一块嫩豆腐,嫩生生的,他想捧着她,又怕稍微一用力就会碾碎她。
他扯下一块干燥的大浴巾, 将她包了进去。
他寻到她的搭扣,金属浸过水,意外的凉。他摸索两下,这才松开。
顾新橙安静地靠在他怀里,任由他摆布。
他试图将这条湿漉漉的裙子脱下来, 他曾经为她脱过很多次衣服,没有哪一次像这般艰难。裙子一点一点地剥离了她的身体,连同内衣一起掉在地板上。
这浴巾并不算厚实,细小的毛绒刺激着肌肤,她的胳膊上甚至泛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
傅棠舟将她整个人抱着坐上了盥洗台,她阖着眼靠着镜子,优美的锁骨曲线横过肩胛,睫毛上沾了几粒水珠,在灯光下折着透明水色。
纤瘦的小腿从浴巾下探出,足尖自然下垂,薄玉似的趾甲只涂了一层透明护甲油。
傅棠舟拿过那一小瓶卸妆液,又找到几片化妆棉。
他记得有那么几次,晚上两人在浴室洗漱,她会用化妆棉卸妆。
他结合网上所说的要点,将卸妆液倒上化妆棉,轻轻覆上她的眼。
身为男人,傅棠舟活得并不糙,可他也从不像女人那么细致。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竟会这般体贴地服侍一个女人。
他耐心地等待了几分钟,细致地擦去了她的妆容。
她的体温逐渐回落,一张素白的小脸徐徐展现。
顾新橙皮相骨相俱佳,气质温柔,妆容对她的加成不大。她化淡妆的时候,他常常区分不出她有没有化妆。
他替她仔仔细细地卸完妆,又揉了点儿洗面奶将她脸上的卸妆液洗干净,她的皮肤越发清透起来。
傅棠舟将她抱下来,他望着那一缸清澈的水,打消了替她洗澡的念头——这对他简直是一场更残酷的考验。
顾新橙软乎乎地趴在他肩头,脑袋一歪,嘴唇蹭过他的耳垂。
他的身体再度僵硬,如果不是她今晚真喝多了,他一定会怀疑她是故意的。
他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头,指尖揉过她耳垂上那颗小痣。这是她浑身上下最敏感的部位,他再了解不过了。
傅棠舟叫她的名字:“新橙。”
她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像是回应,又像是梦呓。
他抵着她的额头,靠得很近,他问:“真的不要?”
他的嗓音极其低沉,像是大提琴一般,蛊惑着什么。
顾新橙又“嗯”了一声。
这声飘乎乎的“嗯”像是一盆冷水,将他浇灭。
她是只会说“嗯”吗?
傅棠舟觉得他应该换一个问法。
于是他又问:“要吗?”
顾新橙没有搭理他,头埋在他肩窝处,蹭了两下,像是在摇头,也像是在撒娇。
傅棠舟不禁觉得有点儿好笑。
他这是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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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我深入 第80节
分手的这段时间里,傅棠舟沉淀了许多。
他像是耐心的猎人,等着丛林里的小兽成长。真等她长大了,他才发现自己成为了她的猎物。
不过,如果对象是她的话,他甘之如饴。
他把她抱回了卧室,这张双人床大得有些刺眼。
她被妥帖地放到床上,傅棠舟替她掩上被子,正打算抽身离开。
谁知她嘤咛一声,口中念念有词:“你抱抱我……”
她没有说名字,可他的心却像塌方一般陷落了。
她喜欢他抱着她,她以前经常对他这么说。
有一次周末,他在书房里忙工作。
顾新橙挪进他屋里,在书房的沙发上默记单词——她学习的时候一向很认真,很专注。
他没有让她走,有她陪在身边,感觉并不差。
相反,两人共处一室,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互不打扰,这样的时光对他而言,非常惬意。
后来,董事会有一个视频会议要开。他心里稍有顾忌,便对她说:“新橙,我要开个会。”
她听了这话,放下单词书,犹豫着朝他走过来。
她说:“那你抱抱我。”
仿佛这么抱一抱,她就不在意了。
他抱她一下,她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她向来是很好哄的,即使冷落了她,一个拥抱就能让她释怀。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的缘故,后来的很多次,他并不曾将她的感受放在心上。
他以为她会一直这样下去,殊不知,她的心在一次次冷遇之后,渐渐凉了下来。
顾新橙这般央求他,傅棠舟没舍得再离开。
他靠着床头,将她抱进怀里。他垂首看她,她睡得很安详,像只小猫一样温顺听话。
发丝还是湿的,弯成一道卷,贴在脸旁。
他为她拨开发丝,又用毛巾擦了擦水。
他瞥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二点了,原来时间过得那么快。
他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如果让时间停在这一刻,似乎也不错。
傅棠舟的唇角轻勾一下,伸手灭了床头灯。
室内陷入一片黑暗,她的呼吸声在这一刻被放大,格外清晰。
那一小团软玉温香就这么蜷在他怀里,清浅的香气袭上心头。
自打两人分手以后,再没有这样舒适的夜晚了。
他的手轻轻拍着她,像是哄孩子一样安抚她的睡眠。
顾新橙安静了一会儿,便又开始不安地扭动。这酒的后劲,还真是一阵一阵。
她今晚喝多了,她现在没有意识,即使他做了什么,第二天她也不会知情。
人一喝多,真是什么都不记得。
就像那一晚他喝多,一点记忆都不剩,甚至连她没回家都不知道。
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喝多过,酒局上永远拿捏着分寸。
喝酒真的误事。
此时此刻,顾新橙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傅棠舟闭上眼,额角渗出一丝薄汗。
他想抽身,与顾新橙保持安全距离。
他的目光在室内梭巡一圈,忽然想到客厅里有一张沙发,似乎很适合将就一晚。
他居然沦落到要去睡沙发的地步了吗?
可他刚要离开,就发现行不通。
顾新橙枕着他的臂弯,睡得香甜。他一抽动胳膊,她就发出不满的呜哝声,像是在抱怨他。
某一瞬间,傅棠舟心一横,想放弃挣扎。
可下一秒,他又强迫自己恢复清醒。
这一整夜,半梦半醒,半痴半狂,直到天明。
*
顾新橙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
她在梦里和一个男人痴缠,但看不清他的脸。
她问他是谁,他不说,却一直在她耳边叫她的名字:“新橙……”
顾新橙的眼皮轻跳,意识处于睡眠的边缘,她似乎在做着某种斗争。
忽然,她睁开了眼,绮丽的梦境瞬间像潮水一般褪去了。
她心悸不已,一颗心脏在胸腔里扑通扑通。一定是空窗期太久,她的身体在向她发出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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