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田知花千夏
「等、等等、呐」
「明明至今为止一直在一起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只要这边的话、……只要在这边、光就」
「真阳!」
「所以今后也、一直在一起吧。只需要想着我。就这样、在我的身边」
面对渐渐逼近的真阳,我只能不断后退。
被一步步紧逼,鼓动疯狂跳动。
真阳明显不正常,而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真阳已经听不进我说的话了。传达不过去。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是错觉吗,音量比刚刚的要大得多。催促般鸣叫。头好痛。就像是、跟我的焦躁共鸣一样。
越是焦急着想要逃跑,声音就越来越大。
可是,真阳似乎没有听到。没有看向电话。只有我、映照在他的眼瞳中。
「对光来说、其他人都是没有必要的。只要在这里、只要想着我就够了」
在昏暗的走廊中,高亢的声音剧烈回响。
被逼入绝境,注意到了后面是墙壁。
逃不了了。
「我会、一直在光的身边的」
※※※
回过神来,我推开了真阳。
趁着真阳倒在地上,我全力跑了起来。不知道该跑到哪里好,不顾一切地朝着楼梯跑去。
楼梯比走廊更为昏暗,我更加不安了起来。但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只能胡乱奔上楼梯。
电话铃声变远了。与此相对的,我和真阳追过来的脚步声啪嗒啪嗒的回响着,就跟雨声一样。
「光」
真阳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没有回头地拼命跑着。平时没怎么运动,步伐不稳好几次都差点摔下来。不一会气息就上升,视界摇摇晃晃。呼吸痛苦,喉咙开始悲鸣。
尽管如此,我还是不能停下脚步。
楼下真阳的脚步声在逼近。只要稍有松懈就会被他抓住。
不逃跑的话。
不快点逃跑的话。
要是再被真阳抓住,我肯定、再也逃不了了。
可是一边跑着,我突然搞不懂了。……我这么拼命,到底是想逃避什么呢。
即便这里是真阳的梦境,我对真阳抱有的恋情是货真价实的。虽然遭到了很多过分的对待,这一点也还是没有改变。
而且,我比任何人都要珍视真阳,这种感情肯定不是加印上去的虚假物。也不是伪造出来的记忆。
因为我、现在也还是思慕着真阳。
重要的弟弟。独一无二的、我的恋人。即便现实中的我们不是这样子,现在的我确实是爱着真阳。
而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这么拼命地从真阳身边逃开呢。
因为感觉很恐怖。
「光、等等」
真阳追过来了。
声音听起来很急迫,但我依旧继续跑着。不能被抓到、必须要从真阳身边逃开,我只能思考这些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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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啊、光、光」
拼命跑着,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长的距离。也无法把握现在所在的楼层,不一会就到达了顶楼。
到哪里去了。等等啊。别开玩笑了。又要逃跑吗。好火大。为什么。在梦里还想要逃吗。就跟那边的光一样。明明不是本人。就连梦里的光都。
真阳的骂声紧追着我。
在眼前的是、一尘不染的纯白铁制门。
没有时间犹豫,我打开了那扇门。
看到眼前的光景,我忘我地呆站在那里。
「为什么、这里、是家……」
那里连接着我家的玄关。
明明是在医院里的,为什么。
我按捺住高鸣的胸口,脚踩上玄关的瓷砖。进入玄关转过身,看到公寓的共用走廊延伸开来,刚刚还在的医院楼梯消失了。
也没有看到本该追过来的真阳的身影。
「真阳……?」
消失到哪里去了呢。
可是再怎么想也没用,我蹒跚地走在走廊上。
打开走廊尽头的门,视界一下子变得明亮。盈满起居室的纯白光线很刺眼,我闭上眼睑。慢慢睁开眼,适合小憩的午后阳光射进了起居室。
在安逸的静谧感中响起了耳鸣。
连接着阳台的窗户打开了。
风从敞开的窗户中吹进来,拂动窗帘。
在对面的是,澄澈无垠的青空。
见惯了的光景,唤醒了鲜明的映像。
有女人,站在阳台上。
三十出头的那个人,纤细的手腕抱着一个小小的孩子。绝对不回头看我。越过背部,能看到她怀中小孩的笑脸。
小孩看着我露出了虎牙。
开心地伸出手,似乎在叫我过去。
「……等等、那里是」
我彻底理解到那个女人想要做什么。
不制止她的话。明明这么想,身体却动弹不得。只能睁大眼睛,任她缓慢的动作映入眼瞳。
女人把手放在扶手上,重心往外倾斜。
手里依旧抱着孩子。
从长长的裙摆中显露出来的白色裸足,往木板、踢了一脚。
「不行、不行、那样、那样做的话……」
在眼前的是、无限延伸的初夏之青。
会掉下去。
啊啊、掉下去了。
那样做的话、会掉下去的。
就跟那部小说的终结一样。
母亲抱着弟弟从阳台跳下去的、那部小说……。
「妈妈」
嘴巴擅自叫喊出来的瞬间,我想起了所有的一切。
同时幻象消失,阳台只残留着温暖的阳光。我呆站在原地。
「对了、这个阳台是……、妈妈、跳下去的、那个」
想起来了。
妈妈死了的、那天的事。
没错。这里是、妈妈、带着弟弟跳下去的地方。
在这温和的阳光中,妈妈抱着弟弟跳了下去。在万里无云的初夏天空下,妈妈怀中的弟弟在笑着。浮现出了相信世间的一切、相信大家都爱着自己的纯洁无垢的笑容。
那部小说、是我孩提时代的记忆。
主人公的少年是我,被母亲抱着跳下去的弟弟是真阳。
我和真阳、其实是亲兄弟。
啊啊、没错、为什么我会忘了呢。
为什么、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这个家是,真正的母亲还活着时、还是小学生的我和在上幼儿园的真阳一起生活的地方。当时的父亲,在远方工作而没能一起生活,一年只能见几次面。所以除开父亲,只有我们三人住在一起。
父亲一不在家,母亲就总是很奇怪。
小时候的真阳得了肺炎徘徊于生死之间的那一天,更是成了决定性的日子。
记得那一天、这个家只有妈妈、我和真阳三个人。被救护车送到病床上的真阳红着脸咳嗽着,妈妈抱着他,一个劲地小声呢喃着什么。
一直一直、像是被附身了一样,直到早上、一直。
对站在旁边哭泣的我也说了些什么,但我没有听清,也许只是没有意义的话语。
从那天以来,妈妈的眼里就只有真阳一个人了。
就连同样身为儿子的我,也无法进入她的视线内。
可是当爸爸休长假回家时,妈妈就会安定下来。一家四口聚在一起,妈妈也变回了以前的妈妈,我真的很高兴。
妈妈喂我吃的鸡蛋烧。爸爸久违地回家,全家人就到那个有游乐园的公园玩。
……好怀念。
实在太怀念,眼泪模糊了视线。
那时很开心。打从心底这么想。
爸爸妈妈和真阳都在。
公园里,屋檐下的樱花美丽绽放,我们就在屋檐下走着。虽然途中乌云遮日天气变冷,妈妈过于担心真阳的身体而变得有些奇怪,但那天对我来说依然是特别的一天。
结果过了几个月后,妈妈就带着真阳从那个阳台上跳了下去。
小时候的我,只能呆呆地看着那副光景。
没能救他们、制止他们,就连声音都发不出。
从那天起,我就异常害怕将母亲和真阳吸进去的高处了。
只有年幼的真阳保住了性命,也许是因为当时太小了,妈妈还活着时的记忆、被抱着从阳台跳下去的事,现在全都想不起来。所以,对这个家才没有任何记忆。
……即便如此,真阳还是理解的。
我是他的亲哥哥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怎么会这样……」
说不出话,摇摇晃晃地穿过起居室走向阳台。
强烈的目眩突然袭击过来,我不由得闭上眼睛停下脚步。
「……唔……」
冷静下来张开眼睛,真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阳台上。只要伸出手就能碰到他。
我呆呆地看着突然现身的真阳。
已经不会惊讶了。
「为什么要逃啊」
背对着青空,真阳痛苦地皱着眉头。
「对光……、对哥哥来说、我是不必要的吗」
哥哥、这个称谓令我回过神来。
没错。现实中、真阳没有对我舍掉称谓。一直都是叫我哥哥。就连这种事也是现在才想起来。
不同于往常,真阳浮现出相当受伤的表情。
咬住嘴唇,懊恼地看着我。
「为什么啊、事到如今、就连这边的哥哥都」
「真阳……」
「不是、一直都呆在我身边吗。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吧。从小时候开始,哥哥就只有我……、所以连同那个人的份一起、我、对哥哥啊啊、我、在说什么啊」
真阳似乎很混乱,激烈地搔着头。
真阳在母亲的葬礼上一直发着呆,就像是外人的事一样。真阳对我的依存,也是从那天才开始的吧。
我的脑海里,年幼时的记忆一点点地复苏。
「没错、我想让哥哥幸福。因为、哥哥就只有我了。所以」
真阳说着抱住了我。熟悉的体温揪紧我的胸口。
触碰的地方好热。
环住背部的手腕强而有力,眼泪溢了出来。
「真阳、听我说」
「……不要」
「真阳也知道的吧」
我抱住真阳,这样对他说道。
他的肩膀大大颤抖了。
「我们、不能成为恋人……」
「吵死了」
「我、想要当真阳的家人、……是家人、也是兄弟」
「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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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吵死了」
真阳牢牢抱住我。
……真阳肯定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我如此执着。
可是我知道,是我自己让真阳这么做的。
小时候的我只有真阳。现在也是这样。不论何时,我都只有真阳。
守护着、爱着不被人所爱、孤身一人的我,就是年幼的真阳的使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扭曲的执着和爱情的呢。
从心底认为我是他的东西,全部弄到手是理所当然的。
「哥哥是我的。跟兄弟无关」
「可是、我是、……我们是……」
真阳加强手腕的力量打断了我。
「真阳、听我说、求你了」
「不要、绝对不会让你逃」
被紧紧抱住决不让我逃走,我不禁环住了真阳的背部。
眼泪模糊了眼前的景物。能听到的只有真阳的声音、能感受的只有真阳的体温。明明不是第一次拥抱,指尖却在颤抖。
怜爱的真阳。
我重要的弟弟。
我爱的人。
就像我是真阳的所有物一样、真阳也是、我的所有物。这种感情从胸口深处喷涌而上。
即使拼命抑制,一旦打开了门,被封印的恋情就溢了出来,已经无法视而不见了。
「哥哥是、我的」
「住手、……住手吧」
已经无法蒙混过去了。
也无法逃走了。
「……我们是、家人、……是、兄弟……、我明明、想这样的」
我真正害怕的,是被亲弟弟抱时会感到愉悦的我自己。
不是害怕被他强上、也不是害怕他强烈的执着心。
我知道要是承认了被真阳抱时所产生的劣情,我就无法回头了。不能变回兄弟了。我只是害怕着这种事。
我很久以前就知道,真阳他把我当成了情欲的对象。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明显的呢。真阳表面上是开朗的弟弟,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就会异常执着于我。
执着度与日俱增,甚至连父亲他们都开始察觉到了违和感。我非常害怕跟这样的真阳独处。
所以逃跑了。
决定要离开家,一个人生活。
我、不能被流着相同血液的弟弟抱。
那个时候,对没有得到母爱的我来说,能称为家人的人就只有真阳。把我当然家人来爱,我不想失去他。不想要一个人。
想要当真阳的家人。
可是我爱上了他。想要被他抱。
现实中的我,难以承受这充满矛盾的心情。而且我自己也在害怕着,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成为母亲的写照。我的世界里只有真阳。跟那个时候的妈妈,又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趁着还能和真阳维持家人关系、在真阳更加依存我之前,我选择了逃跑。
……可是、已经、逃不了了。
「求你了、放手」
「吵死了……、我明明这么喜欢光、为什么!」
真阳在耳边大喊。
「明明、这么爱你……」
啊啊、该怎么办才好。
被真阳独占、我居然会这么高兴。
在有这种自觉的瞬间,一片类似于雪花的东西缓缓飘下。
映在眼中的景色,无声地加速着,哗啦哗啦地迅猛剥落。这个瞬间,我全都知道了。
得出了答案,我难以呼吸。
这里是、……这个世界是、我的梦境。
「全部、都是我……」
真阳说这是他自己的梦境,但并非如此。
这里不是真阳的梦境、而是我的。
真阳只是,被我囚禁在我的梦境里。
这个地方不被任何人干扰,只跟真阳两个人在一起,跟兄弟无关,只塞满了我的愿望。对我不利的因素全都消失,可以无所畏惧地被真阳所爱的理想的日常。如同用砂糖甜点做成的、甜美的牢笼。
如果这里不是我的梦境,那到底是哪里呢。
把真阳叫到这个梦的世界中来的人、是我。
现实中的我只是、想要无所顾虑地被真阳爱着……。
剥落下来的小小碎片,持续不断地掉落下来。自然地理解到了、这个世界开始崩坏。
不可思议地、我并不恐惧。
只是单纯地、觉得很美。
剥落下来的梦的碎片宛如那天在公园里看到的樱花,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的我们。
樱花满开,花瓣在空中飞舞。落到地上,铺在我们小小的脚下、褪色为土色的樱花花瓣。
至今一直被压抑的对真阳的爱意,在我体内难耐地翻涌着。
「……真阳、真的、可以吗」
「诶?」
「可以一直、……跟我在一起吗?」
回过神,阳台的扶手消失了,对面是无垠的初夏天空。
见惯了的景色如海市蜃楼般摇晃,在那上面的是,遥远的、无垠的、淡淡的蓝色。那一天的天空无限延伸着。
妈妈抱着真阳跳下去的、那个天空。
我环住真阳的背部,强硬地拉过他的身体。
「……光?」
「我也、……爱着、真阳、对不起」
「光、要掉下去了」
抱着困惑的真阳,我从阳台上踏出一步。
那个瞬间,胸口盈满了爱意。明明那么害怕高处,现在却丝毫感受不到恐惧感。
因为我、一直很羡慕真阳和妈妈。
小时候的我一直跟真阳在一起。所以我其实、想要一起被带到阳台的对面。
现在、我终于实现了这个愿望。
我爱真阳。
第一次、坦率地承认了这一点。
然后意识飘远,我们再也没有回到那个梦境里。
※※※
一个月后、春。
拄着拐杖离开病房,脚踩在熟悉的亚麻地板上。
「光、东西都带齐了吗?」
先走到走廊上的父亲回过头问我。午后的住院大楼有些喧嚣。小孩子熟练地操作轮椅,和陪护的女性一起横穿走廊。
我醒过来后,刚好过了一个月。
伤势本来就不严重,今天得到了出院许可。算上沉睡的时间,我入院了两个月,今天终于要告别这个病房了。
太久没有动过,脚的筋肉衰弱了,现在还要依靠拐杖走路。不过,刚苏醒时连身体都抬不起来,现在已经回复得很好了。总算能从轮椅变更为拐杖了。
这段时间还要再来医院,但主治医师说只要继续好转下去,身体应该不会留下后遗症。
「没问题的。本来就没有多少行李」
我拾好行李回答道。
父亲满意地点点头,在他旁边的继母开口了。
「话说回来,复建相当花时间呢。虽说是在床上躺了一段时间,可现在都过了一个月了,还要拄着拐杖走路」
「毕竟刚开始时,光的脚肿得跟牛蒡一样呢。都变得这么细了」
用拇指和食指描绘着轮廓,爸爸戏谑道。
「并没有那么细哦」
不由得喷笑出来,爸爸他们笑出了声。
刚醒过来时双亲就小心翼翼地对我,如今总算能开怀大笑了。似乎就是这么严重的事故。
车祸后发生的事我全都忘记了,只是跟飞驰而来的车子相撞的那个瞬间跟慢动作一样,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就这样一点点地回归到日常生活。
我对此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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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高兴。
对了、继母双手合十。
「难得出院了,下周日大家一起去赏花吧。现在河岸的樱花非常漂亮。当做光的出院祝贺……、对了、也叫上义己吧」
「义己的工作不是很忙吗?」
「哎呀、邀请一下他还是可以的吧。毕竟他总是来探病」
听着两人的俏皮话,我呆呆地看向窗户外面。
「……是吗、现在是樱花季节了啊」
我住在病房大楼的五楼,别说是樱花了,除了天空和远处的高楼外什么都看不到。继母说这个医院周围也种植着樱花,那么走出大门就能看到了吧。
一听到樱花,我就无论如何都会想到那一天的樱花。
跟真阳和爸爸、……还有妈妈、一起看到的樱花。
看到我无言地看着外面,继母冲我露出大方的笑容。
「住院以来一直呆在医院里,都没有季节感了呢。没关系、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回到家里生活,感觉什么的很快就会回来的」
是误会我对住院的时长感到在意吧,继母如此安慰道。父亲则悠然地重新拿起大包。
「赏花是可以,但现在人很多的吧?」
「只要占到好位置就没问题了」
「占位啊。那是我的职责吧」
当然了、继母笑了。
「光的身体还没好,我还要做便当。如果不是由你来做、拜托真阳也可以的哦?」
继母说完后,吧唧吧唧地眨着眼环视四周。
「话说回来、真阳呢?」
整理行李时还在一起的,现在哪里都看不到真阳。
还留在病房里吗。
「我去叫他」
就距离上来说也是我离病房比较近。
可是听到我的发言,父亲的表情瞬间僵硬。
「不、还是我去吧。你、那个、……脚还不方便」
表面上佯装平静,但从父亲的反应可以明显看出他在动摇。我假装没有发现,微微扬起嘴角。
「不要紧。病房很近的」
叫他们坐在车里等,我就转身去找真阳了。
父亲投来了复杂的视线,但在继母的催促下,还是垮着肩膀走向了电梯。
……爸爸的反应是正常的。
我内心嘀咕着折返到原来的病房。
要说为什么的话,那就是因为自我醒来后,真阳就变奇怪了。
在遇到事故前,真阳至少还会在除我以外的人面前隐藏对我的执着心。表面上扮演普通兄弟,虽然岌岌可危他也还是会掌握分寸。
可是,当我醒过来、尤其是决定要出院后,他的一言一行就变得露骨了。
我沉睡的时候真阳也有来医院,当我苏醒后就更为严重,要比喻的话就是片刻不离。
现实中还有别人在,他不会像那个梦一样强硬扑上来,但只是稍微去一下谈话室,真阳就必定会跟着我。我跟其他人说话、……即便是跟主治医师,他也会心情不好,肯定要挖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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