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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男人不要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不老
看梁一安神情认真,满怀期待,陈乐小声说:“幼稚。”
却还是乖乖伸出了双手。
陈乐做什么都极其认真,玩游戏也不例外。梁一安看见陈乐认真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逗他,又怕真把他弄生气了,只好一直笑。
陈乐知他笑自己,又不知道笑自己什么,只好气鼓鼓的不说话。
梁一安看陈乐这个样子,更想笑了。
陈冬上次和陈乐不欢而散,她回去之后痛定思痛,决定自己有必要和这个毫无主见且软弱的哥哥谈一谈。从前他和岳子章在一起,虽然挨操,好歹还有个人管着他、护着他。现在剩他一个人,可怎么活呢?
陈冬此时还不知道陈乐已经没了工作,若是知道,肯定要气得火冒三丈、暴跳如雷。
即便她现在没有火冒三丈、暴跳如雷,她的同居男友强子,已经很不舒服了。
在陈乐眼里,一头杀马特黄毛,皮肤黝黑,胳膊上还有纹身的瘦青年强子,乃是拐了她的好妹妹,让她的好妹妹辍学,走上混混这条不归路的罪魁祸首。
强子是个混.混。
就是那种大家斗殴跟家常便饭似的,经常被请到警.察局里喝茶的人。
在他们这伙人里,强子勉强算个老大,被人张口闭口强哥的叫着,自以为就是那上海滩里的许文强。
陈冬年纪轻、个子小,但因为跟了强哥,便也被叫得一声强嫂。
在强子管着的两条街上,还是有点名气的。
这天中午,两人还赖在被窝里,强子说:“冬冬,你和你那个哥哥到底什么关系,我看你对我都没这么用心。”
这几天陈冬为她哥操碎了心,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哥说,她一见到陈乐的窝囊样儿,就控制不住自己。
“嘴巴放干净点儿,他是我哥,亲哥,还能什么关系!”
说罢起身穿衣服,“这两天我不回来了。”
“找他?”
“嗯。”
“冬冬,你找他可以,晚上必须回来。”
陈冬满不在乎的穿好衣服,站在床边,看着躺着的强子,把脸一抬:“你凭什么命令我。”
强子说:“你不回来我就找别的女人。”
陈冬嘴角一抬,转身就走。
“随便。”
陈乐和梁一安正玩得开心,两人都专注对方的手掌,没有听到敲门声。
直到外面拍门声震天,好像要把门拆了似的。陈冬侧耳去听,被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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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安打了个正着。
本来嘛,梁一安提出玩这个游戏就是要逗一逗陈乐,和哄小孩儿没什么区别。他下手极有分寸,可陈乐却走了神。此时梁一安大手一落,陈乐的手未及离开,登时就红了。
陈乐没怎么样,梁一安却心疼的不得了,心想这白嫩的小手,得多疼。
陈乐哪里管得了手上疼不疼,他听见外面喊:“陈乐,开门!”
是陈冬的声音。
本来陈冬可以早点到的,谁知刚出门不远,就看到几个小流氓欺负一个女的。原本这种事情陈冬绝对不会管,可今天不知道是是善心发作,还是看那几个流氓实在不成体统,竟然连女的也欺负。总之她出手几下就解决了那几个人。
陈冬年纪虽小,却从陈乐上大学开始就在外厮混,算来也七年了,身手了得。只是对付这条街上的流氓,自是不用动拳脚,“强嫂”这个称呼足矣。
当三个流氓落荒而逃后,陈冬看也不看那女的一眼,就要转身离去。
那女的却一把拽住了她:“同学,我眼镜掉了,能帮我捡一下吗?”
同学?陈冬差点儿笑出声,多少年没人这么叫她了。
她看那女的一身白裙,长发飘飘,是个美人的样子。只是这美人实在狼狈,眼睛掉到了地上,背包里的东西也散落了一地,她眼睛咪着,显然是高度近视,根本看不清眼前人的样子。
是了,她要是能看到,也不会管我叫同学。陈冬想。
或许是因为这个称呼,原本转身欲走的陈冬,被唤起了久已未有的同情心。她捡起了落在地上的黑框眼镜,幸好,眼睛没碎。
不过她的同情心也就到此为止,对于被欺负的女人,陈冬一向是瞧不起的。把眼睛递给那人之后,她说:“以后路上注意点。”
叶芳菲戴上眼镜,就看到一个个子小小的女孩儿,仰着头,以一副老江湖的语气对她说“注意点”。
她头发很短,表情冷漠,却掩盖不住未脱的稚气。
叶芳菲对人的年龄超乎寻常的敏感,她一看就知道女孩儿至多刚成年。却又见她一副看惯一切的冷漠样子,职业病发作,不禁好奇,于是伸手再次拉住了面前要走的人。
“同学,谢谢你救了我。”
陈冬嘴上说着“不谢”,心里想的却是:她怎么还叫我同学?
心里想着,便不由自主的又往那女的身上看了看,正对上一双温温柔柔的眼,不禁心里一动。
陈冬愣住了,这种眼神,她从未在其他女人身上见过。
这双眼睛很小,在金属眼镜里弯弯的,亮亮的。
但因着王芳,陈冬天生对女性有偏见,她没打算因为这个意外多做停留。
谁知就在她愣住的时候,那女的已经迅速拾好散落在地的物品,跨上背包:“同学,我请你吃饭吧。”
“没时间。”陈冬拒绝得干脆。
叶芳菲也不气馁,跟上陈冬。陈冬走路的速度快,叶芳菲虽然个子比陈冬高了好大一截,但跟着陈冬走,却是要用跑的。
陈冬理也不理,任叶芳菲连跑带走的跟着。
叶芳菲的高跟鞋在陈东后面一声声的响,陈冬听得好不耐烦。
“你有病吗?都说了没时间还要跟我?”
她回头对叶芳菲吼道。
只见那女的住了脚,红了脸,低了头,连连摇手:“同学,你别误会,我不是跟踪狂。”
就你这样还跟踪狂,你要是跟踪狂我早打你了好吧!陈冬心里腹诽。
“那这样吧,同学,你今天不方便的话,我改天请你。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叶芳菲抬头,满含希望的看着陈冬。她声音略带沙哑,温柔异常,是个商量的语气,却又有那么点不容拒绝。
陈冬翻了好大一个白眼,这女的是赖上她了。给联系方式陈冬自是不乐意的,她看似凶狠,不好欺负,其实骨子里和她哥哥一样:不愿与人深交。
“快点吃,赶时间。”
“好。”叶芳菲笑了起来,还是温温柔柔的样子。赶不赶时间,叶芳菲一眼就能看出来。
事实上陈冬确实赶时间,她很想去见一见陈乐,好好和他交流。但一想到陈乐那副受气样儿,又心生退缩。所以这赶时间,便也就不那么赶,被叶芳菲钻了空子。
叶芳菲带陈乐进了附近一家西餐厅,装修华丽,室内安静。
陈冬坐下后就浑身不自在,点完餐之后,叶芳菲问:
“我叫叶芳菲,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是学生。”
陈冬不喜欢叶芳菲的名字,她对名字里有芳字的都不待见
“看到你们这么大的小姑娘就总想叫学生。”叶芳菲笑道。
她又问:“你……多大了?”
“22”陈冬撒谎都不眨眼睛。
叶芳菲只是笑,没有戳穿她。
“那你又多大了?”
“我啊,你猜?”
“我猜不出来。”陈冬对猜人年龄没有兴趣。
“我29了,看不出来吧。”叶芳菲歪了歪头。
陈冬心道我就是不想猜,不过29……她相貌年轻,确实不像29岁。
“我还以为你是师范学院的学生。”刚刚那条街的确临近师范学院。
“你猜对了一半,我是师范学院的,不过不是学生,是老师。”叶芳菲略带俏皮的说道。
陈冬想,原来她总爱管自己叫学生是这个原因。不过她也不喜欢老师,她那个没见过的爸就是老师,还不是毫不为人师表,跟别人跑了。
这个女人,从名字到职业,就没有陈冬喜欢的,不过无所谓了,反正这顿饭之后,自己和她也不会再有交集。
陈乐甩着手给陈冬开了门,被梁一安误伤的两双手火辣辣的疼,他现在知道梁一安的力气有多大了。
陈冬见到陈乐,罕见的没有出言讽刺,她憋着憋着,心道我要好好和他说。
可还是在见到梁一安的一瞬间愣住,脸变了颜色。
☆、生日
“你又找男人了?”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能不能有点出息?”
陈冬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当着梁一安的面就说了出来。只是,她总觉得面前这个穿在不合身的红色t恤里的男人,有那么一丝熟悉。
她已经尽量克制自己,在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的说出来之后,没有再说些什么。
可毕竟当着梁一安的面,陈乐的脸红了红,又白了白。
梁一安见此情景,哈哈大笑:“看来陈乐小朋友要解决家事了,那我先走了。”
他起身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一眼陈冬,“啧啧”了两声:“脾气真不好,小姑娘要不得。”
陈冬道:“要你管!”
路过陈乐身边的时候,梁一安俯身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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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说:“我会再来找你的。”
陈乐感觉他说话间的热气喷在了自己的耳朵上,很痒,耳朵也悄悄红了。
梁一安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陈乐和陈冬兄妹俩,十分安静。
陈冬环视了一圈,觉得这破地方终于有了点儿人住的样子,点了点头,坐到了沙发上。却不知这里的转变,全拜刚刚走了的那人所赐。
“你站着干什么,坐啊。”
“嗯。”
陈乐坐下了,坐在上发上,离陈冬不近不远的地方。
“他是谁?”陈冬没好气的问。
“我在路边捡到的,那时候下着大雨,他一个人,很可怜。”
陈冬气笑了:“这种人你也敢捡,万一他是坏人呢?你还把他带到自己住的地方,胆子可真大。”
陈乐胆子自然不大,可见死不救他也做不到。
不过听说那人不是陈乐新的男人,陈冬心里好受不少,屈尊降贵的说:
“你明天,什么打算?”
“什么?”陈乐不知道陈冬指的是什么。
“什么什么!明天,你生日!”陈冬恼了。
如果不是陈冬提起,陈乐都记不起来自己的生日。他只过过八个生日,后来和岳子章在一起,岳子章问他生日,他也只笑说忘了,他们只过岳子章的生日。那时陈乐以为,自己不过生日有什么要紧,有岳子章,就够了。
多么可笑。
这么多年来,陈冬从未提起过陈乐的生日,陈乐以为她忘了,或者根本不知道。陈乐总是在冬至那天给陈冬买礼物,而陈冬从未给他过过生日。
原来她知道,也一直记得。
“那是什么?”陈冬看见沙发旁边打开的行李箱一角,粉粉的,旧旧的,一个类似本子的东西。
“没什么,冬冬,你想吃什么,我……”
陈乐不安起来,试图转变话题,但他水平有限,陈冬已经起身拿出了那粉粉的相册。陈乐失败了,在陈冬面前,他似乎只有失败的份。
陈冬就着站着的姿势看相册,只看外面心形镂空下的照片,她就知道这是父母的结婚照了。
她和陈乐的大眼睛都遗传自那个站在左边,一点笑意也无的男人。不管他多么帅气、多么漂亮,陈冬都恨透了他。当然,她也恨王芳。
陈冬用鼻子发出了一声重重的、不屑的哼声,“这男的叫什么来着?”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父亲的名字。
小时候上学填表格,父亲那一栏陈冬从来都是空着的,老师问起,陈冬就说死了。老师找王芳核实情况,陈冬少不得挨一顿打骂,不过骂的时候多,打的时候少。因为王芳拳脚几乎都被陈乐抗去了。
渐渐的陈冬越来越讨厌上学,讨厌老师。其实她成绩还行,特别是数学,一直到初中毕业都是满分,尽管在初中她已经天天逃课,出去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了。她只是,单纯的讨厌填写家庭情况而已。
陈乐说:“他叫陈远山。”
即便是陈乐,也无法叫出一声“爸爸”或是“父亲”来。
“哦,对,陈远山,大学生,陈家村飞出的金凤凰,飞了哈哈哈哈。”陈冬笑。
“大学生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个人渣!”
陈冬翻开相册,在第一页,看到了她自己。
那是陈乐在小太阳幼儿园干了一个暑假,用赚的钱买了第一部手机,回家给陈冬照的照片。陈冬百般不愿意,百般不配合,最后只照了这么一张。
后来,陈冬再回去,已经很难见到陈冬了。
陈冬抬手摸了摸曾经的自己,这么多年了,她好像没有变过,瘦瘦小小,眼神倔强。
“你还会回去吗?”陈乐问。
陈乐摇了摇头。
在陈乐上大学后,陈冬也离开了那个“家”,她已经七年没有再回去了,尽管王芳和她在一个城市。
陈乐倒是偶尔会去过,也只是买点东西,母子间的交流几乎为零。在陈冬上了大学之后,王芳倒是不打他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陈冬出走,她只剩这一个孩子的缘故。事实上王芳倒也不常打陈乐,但有时候神上的折磨远比肉体上来的深。
陈乐和岳子章在一起后,曾经一起去看过王芳,被王芳拿着拖布扫地出门:“我没你这个儿子!”
她声音压得低低的,怕街坊听到。实在是个太要面子的女人。
陈乐也就再没回去。
有时候陈乐想,王芳也挺可悲的,丈夫走了,女儿走了,儿子又是个同性恋。
他同情她,却不能认同她对自己和陈冬的所作所为;他爱她,爱给了他生命养育他的女人;他也恨她,如果不是王芳,陈乐也许会真如名字一样开开心心。
当然,他更恨离家出走,没有尽到父亲责任的陈远山。如果没有他,王芳也许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人的感情本就是矛盾的,特别是沾染上血缘,说不清,道不明。
陈冬又往后翻了翻,都是岳子章的照片,兴趣大减:
“这东西你留着干嘛?”
这是王芳和陈远山的结婚相册,陈远山走后,王芳发疯了似的把相册里面的照片都撕了。陈乐偷偷的把相册藏了起来,一藏就是十年。后来上大学,又偷偷的带走。
其实他们的照片已经被王芳撕得所剩无几,但这个相册伴着陈乐度过了仅有的幸福时光。小时候王芳会翻着相册,一张一张的给陈乐说每张照片的故事。那时候陈乐没有任何烦恼,左耳朵听着,右耳朵就飘了出去,他想出去找吴凯玩,想等爸爸下班向他要五毛钱去买冰淇淋吃,他想得很多,就是不想听这些照片的故事。那是成人的故事,他才不想知道呢。
后来他想知道的时候,已经没有人讲给他听了。
是啊,留着干嘛?
陈乐想不出。他一直放不下,远则家里的种种,近则岳子章背叛,他都放不下。他像一个薄薄的气球,里面不但有空气,玻璃、石头也都往里进,他快被磨破了。
“没什么,留个纪念。”
陈冬合上了相册,拿着它坐到陈乐旁边,她离陈乐很近。
“哥,过去了,忘了吧,王芳过去了,岳子章也是。”
这是自陈乐上大学后陈冬第一次叫陈乐“哥”。
她伸手环住陈乐:“你还有我。”
陈冬从不愿说这么动情的话,在今天之前,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说出这种话。但刚刚见到陈乐,见到陈乐保存的相册,她好像忽然就懂了,陈乐,他的哥哥,也许不是软弱,只是太过在乎情感。太在乎,才会状似软弱,患得患失。
她其实和陈乐一样,是个情感丰富却不会表达的人。
太阳出来了,乌云躲到了太阳后面;金黄色的太阳照在蔚蓝平静的大海,踱上一层暖色;久旱的林间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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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场春雨,树叶上新绿晶莹。涛声、雨声,甚至阳光,都有了声音。
陈乐听见自己说:“好。”
鱼儿长出了双手,他要试着冲破渔网。
过去了,都过去了,往事,岳子章,再见。
陈乐和陈冬拾了陈乐的新“家”,陈冬一面抱怨:
“哎呦,乱成猪窝了,你也不知道拾拾。”
“我去,你不会连卧室都没睡过吧!可真便宜了那个男的。”
“哦对,他就这么走了?也没给你点钱什么的,真不够意思。”
……
陈乐原本想插话,但后来发现陈冬根本没有问他的意思,自顾自的说着。他也就笑笑不说话。
当陈冬提起梁一安的时候,陈乐忽然想起了他走时说的那句话。
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和他见面。
晚上,陈冬和陈乐睡在了一起。陈乐觉得陈冬都这么大了,两人再睡在一起不太好,他要去睡沙发。谁知被陈冬死拉住不放:“以前你不是也和我睡一起的吗?”
陈乐笑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你才多大。”
“我不管,我就要和你睡一起。”
“不行,咱们都这么大了,睡在一起不好。”
“你怕什么啊陈乐你是同性恋啊!”
“唉,你……”
陈乐无奈。
躺下后,陈冬没有看陈乐,她小声说:“你能像小时候那样拍拍我吗。”
陈乐伸出手,隔着被子轻轻拍陈冬:“睡吧。”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陈冬哭了,很小声的,她怕被陈乐发现。陈乐知道陈冬哭了,也知道她不想被自己知道,在努力掩饰。陈乐没有一句安慰,手也没有停,只是唱的声音有些发颤。
第二天,陈冬起了个大早,给陈乐买回了生日蛋糕。
陈乐吹蜡烛的时候,默默许愿:“希望陈冬能离开强子,过上安稳的日子。”
他一句没提自己,他不迷茫了,不需要靠许愿达成。如果真的有神明,他希望能救救陈冬。
昨天晚上,陈乐在陈冬睡着的时候偷偷说:“冬冬,离开强子吧,你还年轻,继续上学或者做点安稳的事,好吗?”
他没想让陈冬听到,只自己喃喃轻语。
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入睡的时候,隐约听到一声“好”。
他不确定。他不确定这一声是陈冬应他的,还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不过他知道,过了今天,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他是陈老师
九月,兰市已经进入初秋,金黄色的阳光照耀这座城市,一派生机。
金童幼儿园位于市区,位置良好,交通便利,是兰市最大的幼儿园。
嘉嘉是第一天上幼儿园,梁一平和妻子肖雪很是不放心,自家孩子贪玩好动,是个活脱脱的小祖宗,不知道会不会把幼儿园拆了。
夫妻二人路上几次告诫嘉嘉,五岁的男孩嘴上应着,却酷酷地做了个鬼脸,以示内心的不在乎。
到得幼儿园门口,接孩子的年轻女老师笑着脸将他们带了进去。梁一平本想抱着嘉嘉,却被他一个挺身蹿了下去,指着年轻的女老师要抱抱,年轻女老师伸手抱起了他,男孩儿说重不重,走起路来也就慢了。
这女老师正是小玲,在陈乐辞去小太阳幼儿园工作之后,小玲也离开了那里。因为有了几年的工作经验,应聘这家兰市最大的幼儿园,竟也成功了。小玲老师长得甜美,虽然比陈乐还要大上几岁,看起来却和二十出头一样,很能和小朋友们很能打成一片,
屋内家长和老师乱哄哄的交谈着,梁一平分不清哪个是老师,哪个又是学生家长。嘉嘉是个不怕生的性子,小玲老师把她放下后,就和小朋友们一起嬉闹。
梁一平看见一个人被围在家长中间,想必就是老师了。他利用身高优势挤了进去,就看见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普通t恤,脸上挂着笑容,耐心的回答家长的问题:
“是的,后天正式上课,今明两天是学生报到的时间。这段时间也方便小朋友们交流熟悉。”
他说话语调温柔,很是缓慢,想是常和小朋友们在一起的缘故。
他被人群围在中间,很热,很挤,光线透过窗户照了进来,他额头上挂着汗,他的人是笑着的。
身为一个父亲,梁一平自是希望自己孩子勇敢坚强,嘉嘉在他大伯的教导下勇敢了,坚强了,可也学了一身天不怕地不怕的匪气。他和肖雪商量,不能再让孩子这样野下去,得有个人管教管教,这才把心肝肉嘉嘉送进了幼儿园。
只是此时夫妻俩都有了疑问:这么温温柔柔的一个人,能管住嘉嘉吗?
夫妻俩都是医生,今天请了假来送孩子上幼儿园,便也没有时间多呆,又嘱咐了已经开始和同学摔跤的嘉嘉几句,二人便走了。
走之前,梁一平向小玲老师打听嘉嘉的班主任是谁,小玲看了一眼正在和家长交流的年轻男人,露齿一笑:
“他是陈老师,陈乐。”
陈乐刚一下班,就接到了陈冬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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