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朕自以为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林不欢
赵寻望着李越问道:“觉得恶心吗?”
李越满脸通红,愣怔了片刻,摇了摇头。
不恶心,那就是喜欢喽。
赵寻心里有了答案,便也不再询问少年。
他一早便心有觉察,觉得李越对男色应有些偏爱,这种猜测倒是也没有什么根据,只是出于一种直觉。不过此刻得以确认,他心中倒也不是没有波动。
他说不上来自己对李越终究是什么心思,他甚至也判断不出来,自己对李越究竟是疼惜之情更多,还是也有着类似的欲望。
赵寻喜欢男色是真的,他不是懵懂之人,早已在多年前便知晓了自己身体的欲望。可对李越,他便没那么笃定了。
毕竟这少年与他而言,有着太多的牵绊和情感。他感激少年的情谊,心疼少年的处境,又隐约怕少年在旁人那里吃了亏。
“往后不要让男人随便碰你或者亲你。”赵寻道。
“我像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吗?”李越道。
“像。”
“……”
少年经过这一番折腾,早已疲惫不堪,望向赵寻的目光中渐渐便带上了几分困意,显得他越发好欺负。
赵寻替他盖上薄被,道:“睡吧。”
李越却依旧看着他,问道:“你呢?”
“我在屏风外头的矮榻上将就一晚。”赵寻道。
“你过来睡床吧。”李越说着朝里挪了挪身体。
赵寻望着少年犹豫了一会儿,见对方目光中带着几分期待,心中不忍拒绝,便躺在了少年身侧。不管他心中对少年有无特殊的情愫,但他心里却只想尽力的取悦此人。
李越侧头看他,只觉得心里莫名有些踏实和满足感,于是侧身抱着赵寻的胳膊,便沉沉睡去。
第28章
待身边的少年呼吸渐渐均匀,赵寻才悄悄起身,而后帮少年掖了掖被角,生怕对方半夜踢被子着了凉。
赵寻最终还是轻手轻脚的到了矮榻上躺下。李越可以不顾及,他却不能不替李越顾忌。若是一早伺候的宫人看到他躺在李越的床上,事情就会变得复杂。
说白了,他不在意旁人将他视作李越的“男宠”,事实上他甚至不排斥这个身份。可躺在李越的床上与对方同榻而眠,却是截然不同的性质。
他希望在别人的眼里,他是可有可无的。只有这样,他才不会为李越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李越早早的便醒了,睁开眼后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侧,发觉并没有赵寻的身影。他有些失望的四下看了看,伺候他的内侍见状忙过来帮他更衣。
“三王爷呢?”李越问道。
“回陛下,三王爷正在殿外活动筋骨呢。”一旁的福喜忙道。
李越闻言面上不禁浮起了几分笑意,倒也没再追问,任由宫人伺候他洗漱好,只是过程中一直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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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看向门外,似乎是想出去看看。
福喜毕竟是宫里的老人,对主子的心思还是比较了解的。他从昨日看到现在,岂会不知这小祖宗与那三王爷是什么关系?
按理说这小祖宗早到了该有人伺候的年纪了,偏偏此事旁人不提他一个内侍即便是总管也不该多操心,于是李越房中才一直这么空着。
如今他见李越对赵寻似乎有旁的心思,心里还是十分高兴的。甭管男的女的,这小祖宗总算是开了窍了。
男人嘛,只要是开了窍,往后屋里人少不了。这小祖宗又是皇帝,后宫将来添人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念及此,福喜心里又动起了心思。
“陛下,三王爷的住处尚未安排,您看……”福喜故意将话说了一半,等着李越接茬。
“你看着办吧,别离朕的寝宫太远。”李越道。
这意思很明确了,虽说没要求住一块,但不能离得太远就很能说明问题所在。福喜当即在脑子里过了一圈,心中有了章程。
“长宁宫后头的翰月宫倒是合适,如今一直空着,奴才着人去打理一下让三王爷居住。不过这打扫尚需些时日,这三王爷……”福喜话说了一半,犹犹豫豫看向李越。
李越果真接茬道:“朕寝宫的偏殿不是空着吗?让他在那里将就几日吧。”
这倒是意料之中的事。宫中虽然宫殿众多,但大部分的主殿都是空着的,除了耳房中住的内侍和宫女,其他地方都没有主人。
所以要安置赵寻,一时之间李越的偏殿最合适不过了。既然李越发了话,那一切便都好办了,福喜当即便着人去修缮翰月宫了。
早膳的时候,李越着人去找了赵寻一圈,自然是想和对方一同用膳。然而赵寻来了之后却站在一旁伺候,没有打算要坐下的意思。
福喜在一旁看着,对这敌国的三王爷倒是莫名多了几分好感。一个寄人篱下的质子,明明能恃宠而骄,却一直进退有度,倒是给足了李越面子。
昨晚在宫宴上的事情,他一直看在眼里,原本便对赵寻颇有好感,这会儿越发觉得此人留在小祖宗身边当真是妙哉。
不顾李越可不这么想,他最烦赵寻跟自己见外了。
昨夜宫宴的事,他原本已经痛快了,没想到这会儿赵寻又来这一出,当真是气的他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个赵寻,看来在外人面前是要和自己见外到底了!
用过了早膳,李越也没心思和赵寻置气,穿了朝服便去上朝了,赵寻则被福喜带着安置到了长宁宫的偏殿。
“这长宁宫是陛下的寝宫吧?我一个敌国质子,怎么能住这里?”赵寻颇有些惊讶的道。
“三王爷,依着陛下的意思,您暂时住在长宁宫的偏殿,待翰月宫修缮妥了,您再迁到翰月宫。”福喜解释道:“也实在是宫里没有其他合适的地方了。”
话虽是这么说,可赵寻依旧觉得此事不妥。只是福喜应是做不了主的,他只能等李越回来,与对方谈。
福喜面上闪过一丝犹豫,而后道:“陛下自长成以来,从未尝过人事,三王爷既得陛下青眼,老奴先恭喜三王爷了。”
赵寻闻言有些惊讶,没想到福喜竟然如此直白的便点破了这层窗户纸。是李越叮嘱过对方什么,还是福喜作为奴才自己揣摩了上意?
旁的事情可以揣摩,但住处一事定然是李越开口定下的,福喜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擅作主张。李越这是要对外承认自己的存在?
不过他没有什么试图解释的举动,毕竟将来他若是真与李越走的近了,不可能瞒着所有人,总该有人知道才是。
而举目整个皇宫,最瞒不住的人便是福喜。好在福喜是李越的贴身内侍总管,所以忠心是毋庸置疑的。既然如此,还不如早早的便点破,不用遮遮掩掩,大家都省心。
“老奴还有一番话想提醒三王爷。”福喜道。
“公公请讲。”赵寻道。
“这话本不该奴才多嘴,但此事隐秘,想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老奴只得斗胆提醒王爷一句。陛下乃九五之尊,大余的国运全系于陛下一人,宗正卿张大人正着手给陛下后宫挑选合意之人。”福喜道。
福喜这话乍一听不知所云,但赵寻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领会不到对方话里的深意。
福喜的意思,第一,他会帮忙遮掩两人的关系,不至于真让两人之间的事传的沸沸扬扬。第二,李越是皇帝,无论这会儿对赵寻多么亲近,将来都要娶妻生子。
这是劝赵寻也不要想着情啊爱啊之类的,眼下得陛下青眼就好好伺候,将来陛下腻了,也要识趣。
赵寻想明白了其中关窍,倒也并没有恼意,反倒去安福喜的心,道:“陛下少年心性,凡事图个新鲜罢了,公公多虑了。”
“有王爷这句话,老奴便安心了。”福喜说罢便告退了。
待福喜走了,赵寻不禁有些自嘲起来。他不得不承认,李越自幼便待他极好,以至于他再次见了对方之后,无论对方有何举动,他都忍不住想尽力迎合取悦。
如今将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也着实是有些狼狈了。但他处境如此,也没什么可为李越做的,做个取悦对方的“男宠”,倒也手到擒来。
别的不会,哄人还是很简单的。
尤其是哄李越,就更没什么难度了。
赵寻左右无事,便在偏殿执笔画了半个晌午的画,待李越下朝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将那画完成了七七八八。
李越下了朝便直奔偏殿去找他,赵寻听到少年的声音,便搁下了笔。
“暂时住在这里,还习惯吧?”李越一边让人帮他将朝服换下来,一边询问道。
赵寻立在旁边看着他更衣,面上带着几分笑意道:“整个大余最好的住处也不过是这长宁宫了,我要是不习惯,那当真该无家可归了。”
他这句无家可归,在李越听来便有几分莫名的好感。这意思若是深究起来,这里便算是赵寻的“家”了。
“你要是喜欢,可以不让他们再去弄翰月宫了,就住在这里好了。”李越这会儿换完了朝服,走到书案前去看赵寻的画。
那画上画的是秋枫落叶,满目的赤红竟未有疮痍之感,反倒让人觉得十分热烈。
“这红枫倒是看着倒是不错,你若是喜欢,朕叫人去弄几株来种在院里。”李越道:“不过今年已经深秋了,怕是不好种了,待明年让他们挖几颗来种下吧。”
赵寻闻言不由失笑:“看你这架势,倒是把我当成宠妃来养着了?”
李越闻言面上一红,不禁便又想起了昨夜的事情。他不善表达情意,但经过昨晚一事,心中已默认自己与赵寻的关系。虽然未曾说破,可他觉得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在他看来,既然赵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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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对他做过那些事说过那些话,差不多也算是坦白了吧?虽然情啊爱的都没说出来,但大家都是男人,倒也不必像小儿女那般腻腻歪歪。
“那你喜欢我对你好吗?”李越看着他问道。
赵寻望向他,见少年眼里带着几分期待,于是抬眼看了看屋里的宫人。福喜倒是有眼色,当即便带着人出去了。
“我不知道喜不喜欢你对我好,但是我喜欢对你好。”赵寻说着上前几步,走到李越面前。
少年心中隐隐有几分初尝情味的喜悦,伸手拉着赵寻的手与他四目相对,目光中的情意比昨晚更胜了几分,落到赵寻眼中几乎有些发烫。
第29章
赵寻俯身在他唇角亲了亲,顿时便见少年的笑意到达了眼底。这孩子也太好哄了,好在此时哄他的人是自己,若是落到旁人手里,不知道会被骗成什么样。
“我之前教你的,不要和其他男人走得太近,记得吧?”赵寻问。
少年轻轻一笑道:“你是吃味吗?”
赵寻自然不是吃味,是怕他被人利用。但这时自然是不能否认的,于是带着两分笑意道:“你生的这般好看,便是寻常男人见了也想多看几眼,对你有觊觎之心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
“我可没觉得别人对我有什么觊觎之心。”李越笑道:“从头到尾,就你一个。”
赵寻闻言心里不由一软,少年到底是心性单纯。
恐怕他是还不知道刘离对他的心思吧?也难怪,在李越的心里,只有他自己对别人动了心思,才会去揣摩对方的心意。
若是他对旁人没有别的心思,即便别人将情意写在脸上,他也万万是看不见的。
这么一想,赵寻便觉得自己有些薄待了少年。
说到底,若是愿意,他哄少年高兴的手段自然是手到擒来,而且他能毫无破绽的让李越心花怒放。可与少年的心思相比,他这点手段便显得十分虚伪而轻薄。
若是有的选,他倒是希望能有机会为对方肝脑涂地而死,也好过这般……
“你想什么呢?”李越拉着他的手问道。
赵寻回过神来,开口道:“我在想,怎么能让你高兴。”
“我现在就很高兴。”李越倾身靠在他怀里,满心都是情窦初开的喜悦,小声道:“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早朝的时候,我坐在那里,那些老臣口口声声都是些烦人的话,但是我一点也不觉得无趣,因为心里想着回来就能见到你了。”
赵寻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心里突然就更愧疚了几分。但他转念一想,左右少年这份情意,应当也不会持续太久,不过是从前没有开窍,所以此时格外用心些罢了。
自己只要能在少年转心之前,好好哄着他高兴,便算是还了这分情了吧?
赵寻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两人身份悬殊,他总无法放任自己去对少年动情,否则一旦沉溺其中,只会失了理智,到头来惹了祸端依旧要让李越替他承担。
他宁愿在情意上亏欠李越,也不愿放任自己对李越动心。
外头突然传来福喜的通报声,说是宗正卿张玉求见。李越闻言骤然放开了赵寻,面色闪过一丝懊恼,随即又有些烦乱。
“怎么了?”赵寻问道。
“没怎么……”李越有些心虚的看了赵寻一眼,吩咐福喜让人在正厅等着,而后对赵寻道:“我去见见张玉,你在偏殿等我。”
待李越走了之后,赵寻便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福喜曾提醒过他,张玉正在给李越挑选合意之人。也对,李越今年已经满十七了,过了生辰便是十八了,该到了大婚的年纪。
若是李越要亲政,那大婚便更加是迫在眉睫。一个皇帝,成了家,有了子嗣,那亲政便显得顺理成章。
李越到了正厅,张玉已经等在那里了。
“陛下。”张玉见了李越先行了礼,而后道:“臣着人物色了一些身份合宜入宫的适龄女子,又从中选了些颜色出挑的,请陛下过目。”
张玉说着示意内侍搬了一摞画像进来,李越打眼一瞅,足足有近二十幅之多,于是随口道:“这才几日的功夫啊,就是一个个的见,也见不过来吧,竟然连画像都有了,张大人怕是上回入宫前就已经备好了吧?”
张玉尴尬的笑了笑,忙道:“为陛下分忧,臣时时不敢怠慢。”
李越到底不能为此生气,便摆了摆手道:“画像留下吧,让朕好好挑一挑。”
“陛下今日便可看一看,从中挑出几个合意的,过几日臣好安排她们入宫觐见。”张玉道。
李越闻言只得敷衍着上前去看那些画像,可画中女子落到他眼里,各个都长得差不多,他看来看去也没什么区别。
“朕觉得没什么合意之人。”李越道。
“陛下有所不知,这些女子落到画中难失了几分美丽,若是见着真人,兴许陛下就有合意的了。”张玉道。
李越可不想见什么真人,敷衍道:“此事容后再议吧,把画像留下朕抽空仔细看看。”
“陛下,此事万不可再拖延了。”张玉言罢索性直接双膝跪地,冲着李越便开始磕头,一边磕还一边口中念念有词,无非是说些陛下至今没有子嗣,宗正寺上下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之言。
李越到底是自幼失怙,鲜有长辈过问他的事,张玉虽不是皇室之人,但好歹也是个两朝老臣,李越总不好叫他当堂磕头磕死了,于是只得勉强从画中指了两三个。
左右人来了也只是叫他看看,他若是不喜欢张玉总不能把他绑了送到哪个女人的被窝里吧?
张玉见李越松口,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等李越心事重重的回到偏殿的时候,赵寻那画已经画完了,正立在案前打算题词。可不知是什么缘故,提着笔半晌却迟迟没有落下。
“怎么,没想好写什么?”李越问道。
赵寻抬眼看他,笑道:“要不陛下赐个字?”
李越闻言便笑着接过笔,略一思忖,在那红枫落叶图的留白处,写了一句“当年不肯嫁春风,无端却被秋风误。”【注1】
此句原是慨叹错过与蹉跎,但被李越这么一借,却生生抹去了原意的悲凉之感,反倒带着几分暧昧的情意。
两人幼年之时便相识,可惜阴差阳错被迫分离,不曾想如今十年已过,却能再次得以团聚。在李越的心里,既是遗憾当年的错过,却更欣喜如今的相聚。
赵寻看着你句话,心里也有些感慨。李越当即差人去取了自己的私印,在赵寻的画上盖了个戳,而后才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
“我让人去裱起来,挂在书房里。”李越道。
赵寻忙拦着他道:“改日我专门画一幅好的给你,这个先搁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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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倒是觉得这幅就不错,但因着赵寻“专门画一幅”的承诺,他便没有执着,只待墨迹干了之后,让人卷起来好。
“你进门的时候脸色不大好,可是被张大人气着了?”赵寻随口问道。
李越只当赵寻不知张玉的来意,便道:“他年纪大了,说起话来絮絮叨叨,朕不耐烦听,自然没有好脸色。”
这是不打算跟赵寻提那件事,赵寻心知少年怕是心里正别扭着,八成还觉得亏欠了自己,所以也不戳穿,只当不知此事。
但这事儿瞒的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
过了初一,就是十五,想躲都躲不掉。
几日后张玉便带着六个女子进了宫,据说各个都是才貌双全且家世优厚的姑娘,其中最大的不过十七,最小的才十四,只等着让李越过目,若是看中了便可直接留在宫里。
李越没想到张玉动作这么快,当即真是措手不及。他经过上次的事情,对张玉简直是唯恐避之而不及,因此连去见对方的勇气都没有。
若是放在从前,他倒也勉强能答应,可如今他情窦初开,对赵寻正是爱慕的紧,心里哪还容得下别人?莫说是怕赵寻受委屈,就是他自己心里也过不去这道坎。
他思前想后也没什么法子,索性便称病在床,让福喜去把人回了。他这么闹腾,福喜却不是小孩子了,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
所以福喜没辙了,只能便偏殿找了一趟赵寻。
“你说陛下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呢?”福喜在偏殿当着赵寻的面,急的团团转。
赵寻是通透之人,当即便领会到了福喜的意思,这是劝不住人,所以想让自己去劝劝。他虽然不太乐意,但仔细一琢磨,此事若是李越当真耍小孩子脾气,让张玉白跑一趟,那传出去往后恐怕李越的婚事又要耽搁好大一截。
毕竟,这次进宫的不止有张玉,还有六位出身优渥的女子,而这些女子身后,是六个名门望族。李越若是去见了不合意倒也罢了,见都不见,实在是说不过去。
且不说婚事如何,李越如今打算亲政,正是用人之际,若是白白得罪了这么些人,当真是百害而无一利。
念及此,赵寻只得开口道:“我去看看吧。”
福喜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忙领着赵寻去了李越的寝宫。这些天福喜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赵寻哄人的功夫那是没人可比,只要他肯开口,怕是叫李越做什么都不在话下。
第30章
到了李越的寝宫,福喜很自觉的候在了外头。
龙榻之上,李越正伸着头朝外望,听到脚步声,当即便闭上眼躺好,还不忘很夸张了的皱着眉,乍一看倒真有几分病态。
赵寻走过去扫了一眼少年的面色,而后坐在榻边伸手试了试李越的额头,并没有觉得烫。
少年早已猜到是赵寻,旁人也不敢这么摸他额头。
“哪里不舒服?”赵寻低声问道。
“头疼。”李越抬了抬眼皮,声音听上去十分虚弱。
赵寻未进门之前,便知道他在装病,但并未打算拆穿。李越不想去,应有至少一半的因由是为了自己,赵寻即便对少年尚未有占有之心,但这份心意却不得不念。
赵寻又问:“要不要宣太医看看?”
李越摇了摇头:“不用了,朕睡一觉就好,你让福喜去告诉张大人,就说朕身体抱恙,改日再看。”
赵寻闻言便起身去了殿外,却并未照着李越的话吩咐。此事他终究也有责任,总不能任由李越在这个当口去白白得罪人。
“公公,劳烦你差人去给陛下炖一碗青菜粥,陛下早膳吃得太油腻了,怕是不太舒服。”赵寻道。
福喜闻言忙应声吩咐人去照做,他对赵寻这人十分有好感,虽猜不透赵寻对李越的心思究竟有几许,但赵寻护着李越的心思是毋庸置疑的。
赵寻犹豫了片刻,又问道:“公公可知,张大人找来的这些女子,都是什么来历?”
这事儿张玉张罗的很大,京城之中知道内情的人不在少数,福喜人脉广,自然也打听清楚了,当即便与赵寻说了。赵寻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片刻后他又回了寝宫,李越这会儿倒是睁开眼睛了,只是面色依旧不大好,躲在被子里眼巴巴的看着赵寻,一双眼睛睁得溜圆,倒是平添了几分可爱之气。
赵寻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随后俯身在他额头上贴了一下,两人鼻尖相贴,呼吸彼此交融,李越呼吸一乱,脸登时便红了。
“没有发烧,看起来还是很神的。”赵寻道。
“不神,头疼,没力气。”李越小声反驳道。
赵寻笑了笑,终于忍不住戳破道:“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装病能解决问题吗?”
李越被他拆穿倒也不恼,只是耍赖般道:“我不想去。”
赵寻道:“你是皇帝,到了这个年纪终归是躲不过这一关的,你今日不去见张玉,他明日可以再来,你能日日称病躲着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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