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恣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九月轻歌
在那之后,他和她都开始了与家族对峙的日子,先后离京之前,再没见过面。
那个珍珠发箍,她是否喜欢,他无从知晓。
思绪闪过脑海,只是瞬间而已。董飞卿握住蒋徽的手,“喜欢哪种样式?离京前,我送你的那个发箍,样式还成么?”
蒋徽对上他眼眸,微微点头,“就要那种。我就是想要你给我做一个那个样式的。”
董飞卿听完,眼神变得很是复杂。他欲言又止,双手捧住她的脸,倾身,在她眉心印下一吻。
在这片刻间,蒋徽脑筋终于能够如常转动,明白了他那句“画不出”意味的是什么。
他说过的:“喜欢到骨子里的,我大多画不出,总是半途而废,几笔之后就作罢。”
“董飞卿……”她心海翻涌着,五味杂陈。
总算是明白了。董飞卿把她抱起来,安置到怀里,吻一吻她的额角,继而却岔开话题:“我帮你做过一个手串,记得么?”
蒋徽搂住他,把下巴搁在他肩头,“当然记得。”
“那个手串呢?赏人还是送人了?”他说,“成亲到现在,都没见你戴过。”
“没有,没给别人。”蒋徽语气透着些许沮丧,“不见了,丢掉了。”
“总说我粗枝大叶,你也没强到哪儿去。”莫名的,他有些失落,数落她,“都没戴过吧?”
她反应变得慢吞吞,迟疑片刻才说:“谁说的?戴了好几年。”
“嗯?”他心头一震,和她拉开距离,凝视着她。
蒋徽视线转移,望着雪白的窗纱,沉默多时,神色有细微的变化。
终于,她对上他视线,目光清明,“真的,戴了好几年。我只有那一个手串。”
他喉间一哽,说不出话来。能做的,是把怀里的人抱住,紧紧的。
“董飞卿,”她的手迟疑着,到底是扣住他肩头,力道不轻不重,“我喜欢你。或许,要比喜欢还要多很多。”
董飞卿抚着她的颈子,正要说话,却听得友松的脚步声到了厅堂门外。
他蹙眉。
蒋徽则是微笑。这样的时刻,还是缓一缓再应对比较好,有人来打岔,再好不过。
她离开他怀抱,下地,随即唤友松进来。
友松禀道:“董夫人前来,要见夫人。说夫人不肯见的话,便请公子拨冗叙谈几句。小的是把人打发走,还是请进来?”
董飞卿望向蒋徽。
蒋徽道:“请进来吧。”这当口,又是端午节这样的日子,董夫人前来,一定不会做无用功,理应见一见。





恣欢 分卷阅读83
董飞卿颔首以示赞同,随即起身,对蒋徽说:“你先跟她说说话,我过一会儿再回来。”
蒋徽望向他,笑容甜美,“好。”
大雨天,董飞卿却很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董夫人走进厅堂,神色不倨傲,也绝没有一丝随和。
蒋徽坐在北面居中下手的位置,见对方进门,站起身来,只是欠一欠身,“董夫人。”
董夫人颔首一笑,“贸然登门,只望你不要见怪。”
“夫人言重了。”蒋徽笑一笑,抬手示意董夫人落座。
小丫鬟进门来,奉上茶点。
董夫人摆手遣了随侍的下人,蒋徽随之打手势示意郭妈妈退下。
“你是聪明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董夫人道,“近日曾太太家中的事,你可知晓?”
到了这时候,装糊涂全无必要。蒋徽颔首一笑,“知道。”
“如此,就好说了。”董夫人问道,“日后,你有什么打算?或者说,飞卿有什么打算?他是想重回官场,还是做别的行当?”
蒋徽侧头,静静地审视着说话的人,片刻后道:“您不是他的生身母亲,以往也没关心过他的前程,到如今,却怎么说起这些?”顿一顿,又道,“哦,明白了,您是陈嫣的帮凶。”
董夫人回视着她,毫无退却之意,“有凭据么?”
蒋徽缓缓地笑开来,“凭据是什么东西?有些人生不如死之后,谁能找到害他到那地步的凭据么?”
自然而然的,董夫人想到了唐的事,不由心头发冷。
“董夫人,”蒋徽笑笑地看着她,“你得相信,那种事,我不是做不出来的人。”
第52章深爱(2)
董夫人心念数转,神色更加温和,“我相信。这世间,有什么是你和飞卿做不出的?你别多想,我是来求和的。”
蒋徽一笑,“以往,我只当您是不相干的人。求和二字怎么说?您做过怎样让我们与您势不两立的事?”
“方才你不是说了么?”董夫人道,“我虽无意,却成了陈嫣的帮凶。”
“无意?”蒋徽明眸微眯,“一两件事或是三五日光景,勉强能说是无意。您无意的时日,是不是太久了?”
董夫人勉强扯出一抹笑,“随你怎么说。我说说我的打算,你看是否可行,好么?”
“说心里话,对您的打算,我一点儿好奇心也无。只是,您要是不说出来,大抵也不会罢休。”蒋徽抬手打个请的手势,“您说。”
董夫人取出一个样式华美的荷包,亲自送到蒋徽手边,“这两年多,你在外漂泊,吃了不少苦头,甚至患过重病。如今回到京城,不论日后作何打算,手中银钱多一些,总没坏处。”
蒋徽似笑非笑。
董夫人回身落座,笑着建议道:“打开看看吧。”
蒋徽拿起荷包,取出里面的银票。整整十张,每张一万两。手面居然这样大。次辅夫人出手,果然是寻常人所不能及的。
“时间仓促,当下只能筹集到这些。”董夫人和声道,“过些日子,我会再亲自送来十万两。二十万两,都是给你的。”
蒋徽但笑不语,手势优雅地把银票放回荷包,望向董夫人,静待下文。
董夫人道:“此外,我家老爷说了,只要飞卿能够与董家相安无事,那么,日后他不论是重回官场,还是做什么营生,他都会全力帮衬。”停一停,她笑着深凝了蒋徽一眼,“你是他的结发之妻,又有着这么多年的情分,若能婉言规劝,他一定会听的。”
蒋徽笑笑地凝视着董夫人。
董夫人面上平静,心里却是忐忑不已。换了寻常女子,十万两摆在面前,日后还有十万两送来,定然会心动不已。但是,蒋徽不同,这女孩当初的决绝,可是把一生都赌了进去能否被横财打动,真要两说。
但是,能怎样?对付蒋徽的法子,从来就不多。总要试一试。
“平白送我二十万两,为的只是让我规劝夫君。”蒋徽笑道,“我愈发好奇了,您与陈嫣,到底对我们做过怎样天理难容的事?”
“不说以前,好么?”董夫人温言道,“看看眼下,想想日后。一时的快意,比之一生的前程,孰轻孰重,就不需我多说了。”
“没有以前,哪来的当下、日后。”蒋徽起身,把荷包送回到董夫人手边,“这份礼太重了,我不能。”
董夫人笑意微敛,“其实,你先与飞卿商量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蒋徽回身落座之后,语声和缓地反问:“您与陈嫣联手害人的时候,与董阁老商量过么?”
董夫人神色一滞,继而道:“那么,能不能与我交个底?你或飞卿想要什么?我看看能否让你们如愿。”
“想要什么?”蒋徽唇角的笑意加深,“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算不算?”
“……”董夫人到底是按捺不住不悦,冷了脸,“你就敢说,有些事不是你或飞卿咎由自取么?”
“哪些事?”蒋徽敛了笑意,眼波宛若月下寒溪,冷冽之至。
年轻轻的女孩子,却带给她难以承受的压迫感。对视片刻,董夫人的视线便转移到别处。现今的陈嫣和蒋徽一样,油盐不进,只是,前者是用刺耳的言语让她动怒,后者却只需一刻凝眸便锋芒毕露、气势慑人。
“你这边,陈嫣手里有足够的凭据。”董夫人定一定心神,说道,“至于飞卿,被陈嫣报复,本就是情理之中。”
蒋徽等她说原委,她却打住话题,端起茶盏,敛目看着氤氲着热气的茶汤。
蒋徽莞尔,唤郭妈妈去请董飞卿过来。
片刻后,董飞卿走进门来,看到董夫人,微一颔首,在主座落座。
经年未见,董夫人看到董飞卿,眼中再无曾经惯有的漠然、鄙夷,有的只是畏惧。
“说吧,什么事儿?”董飞卿语气散漫。
董夫人望向蒋徽。
蒋徽细细地品茶,全然是事不关己的样子。她可没有为董夫人传话的闲情。
董夫人无法,只好把来意详略得当地告知董飞卿,末了的话,正是对蒋徽方才最后说过的。
董飞卿笑了,“陈嫣报复我,是情理之中这话怎么说?”
“你不知道?”董夫人眼神意味深长。
“不知道。”董飞卿扬了扬眉,“能说就说,不能说就走。我不勉强。”
“……”董夫人用了些时间平复复杂难喻的情绪,“你与陈嫣的恩怨,她想当面告知于你,我不便多言。至于你当初无论如何都要退亲,我倒是一清二楚。”
董飞卿笑了笑。
董夫人瞥一眼蒋徽,又看住他,“早在你与陈嫣定亲之前,你便喜欢她,喜欢到了骨子里。




恣欢 分卷阅读84
没有这个祸水在,我想着,你不见得会把事情做到那种伤人的地步。”
蒋徽闻言讶然,转头望向董飞卿。
董飞卿不动声色,沉了片刻,淡然回道:“没错,我的意中人是蒋徽。但是,这与我退亲与否,有何关联?我又曾伤过谁?”
蒋徽心头一震,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
“伤过谁?你到如今都不觉着自己伤了陈家和陈嫣?”董夫人略显惊讶地看着董飞卿。
“不觉得。”董飞卿说,“该做的我都做了,他们顺着我的意思及时退亲的话,只有好处,可是,他们没选那条路。”
“……”董夫人眼神极为复杂地看了董飞卿一会儿,笑了,“原来,到如今,你都不知道,是为何引得陈嫣对你和蒋徽死咬不放。”
“我不知道。”董飞卿神色坦然,“我正在查。你能让我省些时间、人力么?”
董夫人却是顾左右而言他:“定亲之前,你随随便便三两笔,就能勾勒出一个女孩子的侧脸。”她笑着瞥一眼蒋徽,“那时候,你就喜欢她了。”
董飞卿默然。
蒋徽懵懂地望着董夫人。
董夫人只望着董飞卿,“我听说,你在江南,有过一段潦倒、病重的日子?”
董飞卿似笑非笑地回望着她。
“因何而起?”董夫人移开视线,望向雪白的窗纱,“只不过是有人把一封信件、一个珍珠发箍的赝品送到了你手里。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陈嫣也不想瞒你,那两样东西,是她派人送去的。
“陈嫣就是要切切实实地验证一下,你对蒋徽的情意。
“若你不在意,她就不需再把蒋徽当做猫爪下的老鼠戏弄;若你过于在意,她就要杀之而后快。
“当然,凡事都有万一,她太年轻,没想到过这一点,尤其没想到过,你会真的找到蒋徽。
“这些事,你又何必让我替你回顾?”
第53章深爱(3)
“好。多谢你给我解惑。”董飞卿缓缓地颔首一笑,“那么,你呢?做过哪些手脚?”
这一刻的董飞卿,不是董夫人记忆中的冷漠暴躁,相反,整个人很温和、安静。恰是如此,让她分外忐忑。
董飞卿身形先后,倚着座椅靠背,平添几分慵懒,“说来听听。如果,你还想回董府的话。”
不说出一些事情,她就别想走出这道门了。董夫人定一定神,抿了抿发干的唇,道:“我做过的事,不过是推波助澜。
“你考中探花之后,家里给你张罗亲事,无一例外的,都因你阻挠不了了之。
“那期间,我发现陈嫣变着法子的接近你,便寻机问她,意欲何为。
“她说,她要嫁给你。
“我说那不可能,以你陈嫣的资质,我们家大公子真看不上。
“她说不需要他看上,只要能嫁给他就行。
“她请我成全。
“我那时并不知道你已有意中人,便只是敷衍陈嫣,说你不妨多留意他时常走动的人。
“随后,老爷想抓紧给你定下一门相宜的亲事,我便想到了陈嫣,游说之后,老爷同意了。而你,因这桩亲事回了董家。
“你回家常住之后,我一直命人留心你的大事小情。有负责洒扫的下人先后几次把你作废的一些画稿交给我,有几张上面,画的是同一个女孩的侧脸。
“你在董家,对于我,是怎样的一个所谓的嫡长子,对于佑卿,又是怎样的一个长兄,不需赘言。因你而起的顾忌隐忧太多,我不能不防患于未然。
“我把你那些作废的画、写过的文章交给了陈嫣,本意是让她投你所好,尽快博得你的青睐。
“可我如何都没料到,你那时不但不想接受那门亲事,更不想留在董家。
“我所做的,就是这些。”
董飞卿敛目思忖片刻,“说下去。”
“……”董夫人望着董飞卿,眼中畏惧之色渐渐加深。她说了,做过的就是那些事,可他却要她说下去,分明是笃定她后续仍有作为,是推断得出的结论,还是已经知晓一切?
董飞卿重复道:“说下去。”
董夫人思忖片刻,道:“你离京前后,陈嫣私下见过我一次,说她已经成了笑柄,日子特别不好过,是以,需要几个得力的人手,请我帮忙物色。
“我娘家在广西,有几年,那边兵荒马乱的,有些家底的官宦之家,都会请身怀绝技之人到家中,以防宵小作乱。我娘家也不例外,因此,识得一些高手。
“我答应了她。在当时,并没料到,她的目的是追踪你们两个。几个月之后才知情。”
董飞卿微一颔首。
董夫人神色诚挚地道:“我不论有意无意,都帮过陈嫣。今日前来,是赔礼道歉,也想跟你商量出个章程。老爷也说了,只要你能不计前嫌,董家会竭尽全力善待你和蒋徽。你若愿意,随时可以回董家。”
董飞卿似笑非笑的。
这会儿的蒋徽,心神清醒过来,对董夫人道:“我倒是想不出,夫人是如何说服董阁老的。你做过的这些事,跟他说过没有?”
董夫人目光微闪,“我迟早会告诉他的。”她转向董飞卿,指一指巨额银钱,“这笔银子,我是来送给蒋徽的,她没。你怎么看?”
董飞卿道:“没就对了。”
董夫人面色一黯,道:“只要你能让董家的人安稳度日,董家可以把全部家底送给你不,我娘家的全部积蓄,也送给你们,这样成不成?你若想回到官场,也不需自己找门路,老爷可以为此与首辅联手,如此,不会有任何人阻挠你的仕途。这些,只需你一句话。”
董飞卿笑开来,“钱财,自己赚来的花着才踏实;仕途,是我早已放弃的。你请回吧。我再不守规矩,也犯不着在你找上门的时候出手刁难。至于日后,好自为之那笔账,我会慢慢跟你们算。”
董夫人面色转为灰败,并没依言起身,“你得想清楚,陈嫣大可以通过捕风捉影,四处散播你们两个的流言蜚语。
“董家的人大多都有自知之明,可是老太爷、老夫人……不是我们能劝得了的,万一到时候二老帮衬着陈嫣,败坏你们两个的名声……
“何必呢?
“你们若是愿意过平顺日子,陈嫣那边,我们来,我们替你们惩戒她,好么?
“依我看,陈嫣对你们这般歹毒,绝不是因为她钟情于你。”
董飞卿与蒋徽俱是无声地一笑。
这妇人抬出老太爷、老夫人,是在很委婉地威胁他们:如果不肯接受她提出的好处,那么,日后她会促成两位老人帮着陈嫣对付他们。
可是,那又怎样?
那两个老糊涂,董飞卿从来就




恣欢 分卷阅读85
不会高看,就算他们当街发疯撒泼,他都不会意外。
他没再搭话,径自唤郭妈妈送客。
董夫人步履沉重地离开了。
夫妻二人四目相对,静静地、长久地凝望着对方。
没错,他喜欢她,喜欢到了骨子里。
他和她,都有着那样不堪的家族。
她对他说过,蒋家长房的人,谁娶了谁倒霉。
他对她说过,董家的人,谁嫁了谁倒霉。
这样说的时候,就都已打定主意离开,只是不知对方也和自己一样。
从北地回到京城,再到背离家门,大概有一年左右的光景。
仔细想想,他是在回到董家着手退亲一事期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心迹。
最初,不愿意承认。
随后,一次次地想:为何是这般的阴差阳错?
如果在她与丁杨定亲之前便心动,那么,不论如何,都会与她表明心迹,问她愿不愿意与等自己离开那个所谓的家,携手余生。
末了,便是深深的无力感:从小就与他疏离相待的女孩,怎么可能看得上他?他又能给她什么?
闲来站在画案前,想用作画缓和烦躁的心境,对着画纸,常常会无意识地勾勒出她的侧脸轮廓。
但能画出的,也只有侧脸的线条,怎样都描摹不出她的眉眼、神采。
迄今算是画成的她,只有那幅江南烟雨图中她的背影。
世间情缘,不是你心动就能如愿。他很明白这一点。隐约听闻她亲事生变、与家族决裂,便想,不妨等一等,日后再看有无缘分。
可是,他离开家门之后,她已不知去向。
原本并没打算长时间四处漂泊,因为这一消息,踏上计划之外的旅程。
去的地方,算是与她有关
他从北地回到京城,和修衡哥、薇珑一起去叶先生那里看她,盘桓终日。
当日晚间的宴席间,她和薇珑询问北地有没有特别好吃的点心、菜肴姐妹两个一样,都是小吃货。
他照实说了,随口问她,你要是有时间走南闯北,想去哪里?
她想了想,笑说我出门游走的话,少不得先去一些地方,尝尝那些地道的名菜。
他问:都有哪些?
她说:陕西的羊羹和锅盔、赣南的小炒鱼、柳州的螺丝鸡、安阳的扣碗酥肉、杭州的西湖醋鱼、苏州的葱烤鲫鱼、扬州的清炖蟹粉狮子头应该都是值得前去品味的。
顿了顿,大眼睛忽闪一下,又说要先去尝羊羹和锅盔,最后自然是要留在江南,那边好吃的多,风景怎么也要一两年才能看够吧。
他就笑了,说居然跟我想的差不多。
叶先生揶揄他们,说你们两个没正形的,别把薇珑带坏才好。
薇珑却是托着小脸儿,满脸憧憬,说我要是也能四处走的话,一定也要去这些地方看看。
她笑说没事,我要是能去,就能替你看、替你尝尝那些好吃的把他的话先一步说出来。
后来,他曾刻意前去的地方,正是她所说过的那些。
在陕西的那段日子,一面观望着生母的情形,一面请友人帮忙留意她的消息。
逗留了很久,其实有等她的意思。只要她到陕西地界,他就能获悉,与她碰面。
但是,一直没等到她的消息。
她像是消失了一样。
离开陕西,又去了她谈及的别的地方有时有差事、事由在身,需要特地抽出时间、日夜兼程赶去,再拜托朋友在当地留意她是否去过。
始终不曾得到她消息。
那种日子,是满怀希望,又是满腹无望。
去江南之前,他想,她当时的言语,或许只是随口一说,兴许早就忘了。但是,江南那一带,她迟早都会去的吧?
要在那里等她。
等重逢,盼一个最美的可能。
等了一段岁月,他陷入了特别糟糕的状态:心神被莫名的不安、忧心惊扰,终日暴躁、消沉。
然后,他接了一趟私差,与方默不眠不休地来回奔波数日,回到江南当日,一封寥寥数语的信件送到他手里:蒋徽命不久矣,等你来救。随附的是他送给她的珍珠发箍的赝品:做的可以说是一般无二,相同的一个位置,有着一颗同样有瑕疵的珍珠。
心里是什么滋味,说不清。
直觉告诉他,她就在江南,并没被人扣押、囚/禁,信件上的言语,又不能不当真。
他动用了在江南所有的人脉,找她。至于自己,似乎是每日没日没夜地走在街头,循着感觉寻找。
也知道,该追查那封信的来处,只是事出突然,对方又是买人送信给他,实在是无从查起。
心火太大,煎熬太久,他病了。病得很重。
那一段,偶尔走在街头,会觉得自己兴许下一刻就要倒下去,再不会醒来。
可是,还没见到她,又怎么能倒下去。
终于,找到她了。认出她之后,他第一反应居然是冲上去打她、训她一通这小兔崽子,险些吓死、急死他,她呢?易容了,好好儿地当差呢。怎么想,他都觉得自己像是个傻子如果还有力气的话,应该真就那么做了,可是,没力气了,连话都说不出。
1...2526272829...5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