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文明消亡时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铭哀
这真是一种创新型的发言,王烈对此很感兴趣,因此他并不认为奴隶有胆子欺骗他,尤其是在这种会死的事情上,因此他脸上的表情很是怀疑,他带着愤怒和怀疑的表情走到舒翰的面前,手里的长鞭不停的敲打着手掌,这让他的手掌鲜血淋漓。
当然,是林必达的血。
摆出一副恐吓的姿态,王烈开口说道:“奴隶,你说的是真的”
此时的舒翰已然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他就是想要反抗,如果能够在死之前,欺骗到眼前这个高高在上,鸣鸣得意的人,对于舒翰来说,已经足够,而人最害怕的就是迈出第一步。
自己既然已经说出上面的话,便没有了回头路,舒翰在这上面倒也是干脆,既然决定反抗,任何的害怕已经没有意义,他用更大的声音和坚定的口吻说道:“是的,那两个人撒谎!我在下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听到一丁点来自那个人的声音。”
“他在撒谎。”
监工老爷的询问终于让告密者感到了害怕,他们走到舒翰的面前,用十分气急败坏的口吻说道:“监工老爷他在撒谎!我们明明听见那个人在说话,这才是真的,他在撒谎!这个贱人。”
说着便一脚踹在舒翰的身上,舒翰来不及躲,再加上身上的伤口,他根本没有办法做出太大的动作,这一脚挨的结结实实,直接便躺倒在地上,头部重重摔在地面上,让他一瞬间有些晃神。
“谁准你们动手的!”王烈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竟然会有人当着他的面动手,反应过来之后,勃然大怒,直接一鞭子便落在这两个告密者的身上,在他看来,这是不可饶恕的事情,抽的两个人在地上跳脚,却不敢说出任何不堪的词汇,只能够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他们无形之间的愤怒和出格举动,显然让他们处于不利之地,王烈转过头看向舒翰,见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反抗的样子,心里不由高看一眼,觉得这小子很顺眼,便开口问道:“你怎么说。”
“我说的是真话,监工老爷。”舒翰有些不清不楚的说道,他身上的伤加上头部的一撞,让他此刻意识有些模糊,但他还是坚定的说着谎话。
王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舒翰,此刻的他,心里已经慢慢开始相信舒翰的说法,毕竟与告密者相比起来,他显然更加愿意相信‘顺从’的奴隶说的话,王烈突然将眼睛看向另外一边的两人,说道:
“你们两个人给我过来。“
两人一脸的惶恐,舒翰的声音并不小,两个人也都听见了舒翰的声音,舒翰的大胆把他们两个人吓坏了,此刻听到王烈叫到自己,不由一抖,但监工老爷的命令,他们实在不敢违抗,畏畏缩缩的走到王烈的面前。
”你们两个说,林必达,到底有没有说话!“
舒翰的平静让监工信了三分,他走到铁马和姚芝(两个奴隶的名字)的面前,手握着长鞭,轻轻在地上一滑,发出响尾蛇在沙子上行走的声音,见两人不说话,便用自己粗狂的声音说道:“这个奴隶,说的话,是真的吗不要妄图欺骗我,不然野狗的肚子,便是你们的归宿。“
此时,告密的两个奴隶的脸上带着的只有凶恶,其中一人用十分谦卑的声音说着十分恶毒的话语,而另外一人则是大骂着舒翰等人是畜生,杂种,是违反规定的人,监工听得不耐,拿起鞭子对着两个奴隶便是一挥,两人再也不敢说话,但双眼之中的恶毒却藏不住,只不过舒翰此时已然不在乎。
而此时,这里发出的声音也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奴隶们不敢有所动作,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敢给,即便好奇,也只是偷偷摸摸的看,但一些监工自然不会那么拘谨,他们纷纷开始汇聚过来,这让被注视的监工变得更加暴躁,此刻的他就像是变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猴子一样,正在给大家表演猴戏。
他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暴躁,他对着铁马和姚芝先是用力挥舞一鞭,以提升自己的气势,然后用近乎咆哮的声音说道:“我问你们,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立刻回答我。“
“舒翰说的是真的!那两个奴隶在利用您的认真和负责,在欺骗您,林必达并没有说话,我们两个都可以作证!“
监工的那一鞭本意是想要让两个奴隶害怕,然后说出真话,这一招若是放在平时或许没什么问题,但此刻,两人早已经被舒翰的话语和行动激起了心中的反抗之心,纵然不敢直接反抗这些监工,但如果自己的供词能够影响到那两个告密者的话,他们愿意冒这个险。
但内心对于监工的恐惧还是让他们不敢说话,而刚才的那一鞭,恰好激起了他们心中对于监工的满腔愤怒,他们的嘴里说出了舒翰所期待的话,听到那句子从他们的口中说出,舒翰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算是成功了。
周围的监工们立刻发出窃窃私语,这声音让监工只觉得自己受到了嘲笑,他怒气满满的朝着铁马和姚芝踢去,一脚便把两个人踢翻,紧接着转过头,像是一头野猪一般,冲向那两个告密的奴隶。
“你们这两个小滑头,该死的畜生。“监工恼羞成怒,被奴隶欺骗的自己此刻似乎成为了众人眼中的笑话,他挥舞起手中的马鞭,一下又一下的用力打在两个告密者的身上,直到他们没有生息为止。
躺倒在地上的舒翰,看着两个人挨打,嘴角终于流露出一丝丝的笑意,但随即,一股莫名的恐惧笼罩在舒翰的头顶,自己杀人了
这一想法让舒翰瞬间失去了一切的力气,在看着那监工,舒翰只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根本没有任何的利益,那监工是被骗的,但最后他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而那两个人,则死在了自己的谎言之下。
巨大的负罪感让舒翰只觉得快要不能呼吸,他想要张口说什么,但身体的疲劳和精神上的干竭让他没有力气再说什么,他只能够看着那两个人的呼吸越来越弱,最后求生欲还是战胜了胜负欲。
此时监工王烈也累的不行,呼呼喘着大气,周围的监工们见那两个告密者眼看就要活不成了,便让几个奴隶过来把这两个人的身体搬走,以免耽误工作的进度,当两个奴隶走到林必达的身边时,那满身大汗的监工说道:“这个人,你们不用管。“
那两个奴隶见状,也不再管林必达,拉着告密者的身体便离开了,这两个人应该还有一口气,但没有人会救他们,他们会被带到矿区不远处的万人坑,然后被扔在那里,不需要多久,他们就会在秃鹫和鬣狗的啃食下死去。
3.记忆片段
舒翰的眼前突然一黑,一双马靴出现在他的面前,正是监工,紧接着一个东西掉到地上,舒翰一看,似乎是一块铭牌,上面刻着监工的编号,象征着监工的身份。
“拿着这块牌子去医院,那里的人会医治你们的伤病。“
舒翰已经说不出话来,此时姚芝和铁马走到面前,说道:”谢谢您的仁慈,您是最伟大的监工老爷。“一边说一边磕头。
“今天的工,之后的时间要补上,铭牌上刻着我的宿舍号,晚上还给我。“监工说完之后便赶紧离开了这里,他也有属于自己的工作,这一段路的奴隶都由他来负责,只要自己一不在,这些奴隶就开始偷懒。
他离开的脚步带着不停的咒骂,似乎刚才的一切让他非常的恼火。
舒翰见监工走远,立刻从地上爬起来,铁马和姚芝也是赶紧走到舒翰的身边,铁马藏不住事儿,立刻便说道:“舒翰,你可真是胆大!“
“这可是我第一次撒谎骗一个监工老爷,舒翰,你可真牛。“一旁的姚芝也说道。
”扶我一把。“舒翰开口说道,两个人这才意识到,舒翰身上的伤也不轻,他们之前一直在关注着林必达,并没有注意到舒翰,他们还以为舒翰是装出来的,却没想到此刻舒翰是真的疼的没力气。
两人赶紧把舒翰扶起来,脚重新落在地面上,这才让舒翰有一种自己还活着的感觉,看着远处那两个被拖走的告密者,舒翰的心情很沉痛,但他也知道,此刻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舒翰在两人的搀扶下,走向林必达躺着的地方。
”你没事吧。“舒翰蹲在地上开口说道。
三人走到林必达的身边,这才发现林必达的意识一直清醒着,等他们一走近,林必达的眼神便看向舒翰,嘴中说道:“为什么救我“
”我不是在救你。“舒翰有些烦躁的说道,自己的骗术让两个人死去,这对于舒翰是巨大的压力,他的情绪不可能不受到影响,但注意到三人的表情都有些变化,舒翰想一想之后说道:“我只是不想就这么算了。”
”不想就这么算了吗哈哈,我也是,都怪我嘴贱。“林必达笑着说道,舒翰看着他,心想受这么严重的伤,他竟然还能够笑得出来,真是一个怪人,他说道: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铁马,姚芝帮把手,我们赶紧去医院。“
两个人很是吃力的把林必达从地上拉起来,林必达的身体已经几乎没什么力气了,两个人只能够轮换扶着他走,至于舒翰,他本身的疼痛此时也勉强能够忍住,刚才之所以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很大程度上是心理的原因,如今监工离开,再加上有人陪在身边说话,整个人倒是精神好许多,自己颤颤巍巍的也能够跟上铁马和姚芝的步伐。
路上自然碰到不少奴隶,见到四个人逆向而行,还没有推着独轮车,都有些惊讶,但所有人都没有敢开口,继续着自己手中的工作,他们早已经习惯了麻木的生活,导致他们即便看到不同的人,也会下意识的忽略。
舒翰带着三人来到铁矿区边,他也不认识医院到底在哪,只能够找到一个监工老爷问,监工们看到四个奴隶竟然敢不工作,心里也是觉得奇怪,等见到舒翰手中的腰牌,倒是没有为难他们,反倒是为他们指路。
“那些人还是监工么”姚芝等距离监工们比较远了之后说道。
“我可从来没见过他们这么好脸色过。”一旁的铁马也附和着说道,这些监工在奴隶们的印象中,无一不是恶霸的形象,杀人如同儿戏,打人如同呼吸,当舒翰走到一名监工面前时,两个人都屏住呼吸,深怕舒翰惹怒了监工老爷被活活打死。
但那监工却只是皱着眉头把铭牌重新还给舒翰,然后给他们指明了前往医护室的路,这实在是让他们有些不解。
“或许他们是把我们当做自己人了吧,这医护室应该是监工们专用的,铭牌也是如此,我手上拿着铭牌,他们不知道情况,就以为我们跟其中一位监工有关系也说不定。”舒翰也觉得很是奇怪,他走上前问路的时候甚至都做好被打一顿的准备,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只是指路而没有动手。
难不成自己这是遇上好人了舒翰有些不太敢相信,这里的监工,即便是好人,动起手来也丝毫不手软,毕竟工作没完成,他们的家人也要遭殃,谁会拿自己和家人的命运前途来做老好人呢
三人不解,但也无法继续分析,监工与奴隶,虽然一直工作在一起,但一个是统治阶级,一个是被统治阶级,双方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想要互相理解是很困难的,而舒翰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对于这里的一切都感到陌生,包括人性。
和平年代的人与奴隶区里的监工,他们的心态是完全不同的,他们的思考和逻辑也不是舒翰能够短时间理解的,因此三人只能够怀揣着忐忑继续往前,很快,三人便带着林必达到了医护室。
一个铁皮房,大约二十平米左右的空间,铁皮房上有两个窗户和一扇门,大门上方的屋檐下,挂着一块红十字的铁牌,铁皮屋上沾满灰尘,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给人一种战地医院的感觉。
看着这红十字的铁牌,舒翰心里更加觉得奇怪,这里的人说中文,铭牌上的字也是中文,而现在,这红十字的标志也跟前世的红十字会一模一样,还有这铁皮屋,给舒翰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他在许多纪录片中,关于贫民窟的画面中,经常看到这种制式的屋子,与眼前的医护室基本相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医护室的外面种着两盆仙人掌,上面开着两朵黄色的花,在这沙漠一般的环境中,这是放眼望去,唯一的一抹绿色,至于医护室周围,便是监工们的宿舍以及牛圈,一排排的石头屋,大多只有一层,在宿舍中间则是一栋大约三层的石头屋子,是整个住宅区唯一一栋白色的住宅。
舒翰心想,这应该是铁矿主的住宅,不然不可能还给刷上白漆,非常的漂亮,极目远眺,上面甚至在反射着光芒,应该是玻璃的功劳,医护室的窗户没没有玻璃,只是一张薄纸遮蔽而已,上面还有许多的小孔,显然年代已经很久。
至于牛圈,这些牛将负责把铁矿石搬运到另外一个地方,去哪儿,舒翰并不知道。
眼前只有一条大路通向遥远的另一端,整个铁矿区用荒凉两个字来形容,最为恰当,相比起铁矿区来说,这里的守卫和监工的数量就要少得多,舒翰让铁马和姚芝扶着林必达,自己则上前去敲门。
“咚咚咚。”
不一会儿,铁皮房里就传来脚步声,舒翰往后退一步,大门随即打开,一个看上去颇有点岁数的中年男子从屋子里走出来,他穿着一身白大褂,胸口挂着一个听诊器,脸上带着一副老花镜,舒翰一个没控制住,便叫出了声。
这,这,这除了一些细节跟现代的医生几乎没什么两样啊,这到底是个什么时代
“奴隶怎么到这儿来了”赵晴天听到外面有敲门声,便走过来开门营业,却没想到一出门便见到一个小鬼儿往后窜了一大截,嘴里还咿咿呀呀的喊着什么,把他可是吓了一跳,等平复下来,这才看到是四个奴隶,心想这监工们到底是怎么干活的,怎么连奴隶都放出来。
正想着该怎么处理时,舒翰此时也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发呆惊讶的时候,他赶紧把手里的铭牌递给医生,然后说道:“监工老爷说让我们带他过来,请您医治。”
“监工说的”赵晴天心想这帮监工转性了他来这里的时间不久,也就一年多的时间,却从没见过一个奴隶出现在这儿,救治的不是运输队的成员便是监工,甚至是生病的牛,就是奴隶,没有救治过。
不是奴隶们的身体好,不用看病,而是在这里,牛都比奴隶的命贵,奴隶要是生病,便是听天由命,全看老天要不要你,至于看病,还是祈祷来得更快。
赵晴天从舒翰的手中接过铭牌确认真伪,王烈竟然是他。。
每一个铭牌都有自己的专属编号以及城邦特殊确定的公民身份证号,在没有特殊工具的情况下是很难作假的,赵晴天确认之后,把铭牌交还给舒翰,嘴里说道:“进来吧。”
舒翰一边小心的把铭牌放在自己的腰间,一边招呼着铁马和姚芝把人给送进来,铁皮屋子里面相比起外面的陈旧来说,要显得赶紧许多,一看就是经常打扫,屋子里面两张办公桌正对面排放,旁边则是一排椅子,还有两张床位,看上去跟现代的乡村私人诊所特别的像。
这让舒翰有一种十分奇妙的穿越感,此时赵晴天开口说道:“把人放到这张床,还有他的基因序列是多少”
“基因序列”舒翰有些疑惑,什么是基因序列,陡然,属于舒翰的记忆一股脑的涌向舒翰,他的头颅差点炸开,脚步一个不稳就摔在地上,赵晴天见状赶紧就来扶,见舒翰的背后也是刚刚绽开的皮肉,便以为舒翰跟林必达一样,也是需要接受治疗的病人,便带着铁马和姚芝一起把他送到床上。
而这么一点时间,也让舒翰得以接受那一段记忆,原来所谓的基因序列,便是对一个人各方面身体综合素质所作出的评估,而这一个评估,在如今自己所生活的这一座城市十分的重要。
铁石城,这是舒翰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也是铁矿区的统治者,而这座城市也实行着十分严格的血统管理制度,每一个父母所生下来的孩子,都将被收拢到城市管理者的手中,经由一个机构进行管理,然后通过基因序列的评级,这座城市便会出现三类人。
其中第一类是基因序列达到a级到s级的天选之子们,他们在三岁到十二岁之间会觉醒一种特殊的能力,这种能力视个体的情况而决定,既所谓小说中的异能者,但在这座城市,他们被称为天行者,意为行走在众人之上,与天齐平的人。
第二类便是没有觉醒异能的人,他们将在十二岁之后进入儿童市场,被城市中的手工业者,医生,律师,作坊主挑选,其中被选中的人就将成为这些市民的孩子,接受正规的职业教育,等他们长大之后便会被留在城市中。
第三类便是没有被选中的人,儿童市场会给他们三年的时间,等到十五岁还没有被选中的人就会被定为奴隶,离开城市,成为各个矿区的工人,日夜不停的工作,直到死去,而决定他们能不能够被收养的,一个很重要的条件,便是基因序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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