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擦肩而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千木良
踏进立海大附属中学的校门那刻起,她骤然成了全校的焦点。
且不说有人在背后谈论她,就连迎面走过的一二年级的学弟学妹都会用异样的眼神打量她。
“柳生君在学校可是很出名的。”千鸟羽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如实说到,言下之意就是全校师生都知道她和柳生联姻的消息了。
更纱轻叹:“是吗?”她身世本来就复杂,再冠上二木如此高调的姓氏,果真隐瞒什么的,都是白。
“其实,您完全可以拒绝这门联姻。”他的视线锁在更纱单薄的背影上。
“拒绝?”更纱黯淡摇头:“二木亚槿不说我不知好歹已经不错了。”她不会忘记二木亚槿做为舅舅而赐予她的全部,更纱的语气冰冷无温:“我该谢谢他给予的一切吗?”包括这段联姻。
沉默半晌,千鸟羽恢复了平时在校那种侃侃语调:“那就和柳生家少爷结婚,顺便还能帮助你逃离苦海,一举两得。”
“……”许久,更纱迈步前行,错开和千鸟羽之间的距离:“你说的没错。”脚下是一片落樱铺地:“这确实是脱离二木亚槿的最好办法。”也是最直接,最光明正大的可行之计。
*
慢步走到教学部大堂,换好鞋,再慢步渡进教室,一系列的动作就如同机械。
见更纱走进教室,原本喧闹的气氛好似被人瞬间抽离,变得格外安静。
“哟,二木同学。”桧原明日奈带着傲人身段优雅走近更纱,直直停在了她面前:“真是好久不见。”撩撩过腰发丝,自认为做出了个可以吸引全班男生视线的诱人表情。
“……”更纱和桧原对视了一眼,便匆匆移开目光。
“呵呵!”见状,桧原干笑了数声:“丑小鸭一跃变天鹅了呢。”声音里透着不可理喻的意味:“你用什么妖术勾搭到柳生君的?”
“我没必要回答你的问题。”更纱将头撇向一旁。
面对更纱不温不火的态度,桧原先是翻了个白眼,然后脸部突然变得阴沉灰暗:“先是仁王后是柳生,二木更纱,你到底有何居心?”
“桧原同学,你的管辖范围……是不是太大了点?”更纱颇为有些莫名其妙的注视着桧原。
未等桧原接口,过度窒息的教室被一道女生有所打破:“桧原同学,二木同学,请你们立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要影响其他同学的学习。”
闻言,更纱绕过杵在她面前的桧原,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放下书包,拿出课本粗略的翻了几页。
桧原看着方才出声的少女,气得直跳脚:“深海千鹤,你为什么总和我做对!”
深海放下书,细细的看向依旧站在门口的桧原:“虽然立海大没有早读时间,但周围的同学都在预习第一节课程的内容,你不该有点自知之明吗?”
“啧。”桧原歪着嘴,笑的冷淡:“你可真会公报私仇,深海班长。”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音落,深海将注意力再次拉回书上,不再光顾桧原一眼。
桧原还想反驳些什么,此时有人从外挪开了教室移门,男声中音带着独特的沙哑:“刚才就听到教室里吵吵闹闹的……”一股厌烦强烈的充斥在其中。
“雅治。”听到熟悉声音的桧原眼前一亮,朝着仁王摆出一张甜蜜的笑容。
“嗯。”仁王的态度不冷不热,直直越过桧原,在看到更纱的同时,脸上勾起一抹不容忽视的笑意。
跟在仁王的身后的丸井跨步摇进教室,连看都不看桧原一眼,直接将她无视个彻底。
频繁遇冷的桧原,脸色自然好不哪儿去,她更是将一切原由全部归功于此刻正安静坐在座位上的更纱,对她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分。
伴着上课铃声,千鸟羽抱着授课材料走进教室:“大家安静一下,坐到座位上。”
原本就很安静的教室变得尤为严肃。
“深海同学。”千鸟羽悄然看了眼深海千鹤。
深海察觉到千鸟羽投来的视线,会意:“……”她放下书籍,站起身:“起立。”全班同学跟着直起身朝站在讲台前的千鸟羽行礼:“早上好。”
“早上好。”千鸟羽十分满意的颔首,隔着玻璃镜片的冷眸扫了全班学生后,最终将目标锁在桧原明日奈的身上:“桧原同学,我希望下次的学生出席表由你独自完成。”他扬起手一挥:“坐下吧,各位。”
没过多久,教室里这剩下千鸟羽授课的声线和粉笔摩擦黑板的低音。
一堂节奏紧密的课程,正在进行着。
*
被千鸟羽温柔警告过的桧原一整个上午都不曾找过更纱的麻烦。
千鸟羽还让深海千鹤通知她尽快报个社团。
社团吗?
更纱单手托腮,将头侧向窗外,看着外面世界的纷纷扰扰:“……”真是个棘手的难题。
“如果不介意,就来我们读书社吧?”悦耳的声音在更纱的耳畔响起。
回落在窗外的视线,更纱墨绿眼眸落在少女的脸上,恍然大悟:“啊,深海班长。”
见她迷茫的神情,深海再次重复先前的话语:“如果不介意,请二木同学参加我们读书社,可以吗?”
略微挑眉,更纱凝视深海,良久动唇:“嗯,可以啊。”既然有人邀请,她也就不必浪脑力琢磨着该投奔哪个社团了。
对于更纱的回答,深海的嘴角隐隐上扬:“那么,以后请多指教了,二木同学。”她友好的向更纱伸出手:“我叫深海千鹤。”
“请多多指教,深海班长。”手与手相握在一起,更纱原本阴霾的心情顿然逝去了几分。
深海从隐笑转为阴笑:“呵呵。”握着更纱的手也越发用力:“多亏二木同学,读书社才去被废除的厄运,我会好好待你……”气氛瞬间凝重。
一直在垂头小声嘀咕的深海不让更纱浑身一冷:“……”右眼皮跳动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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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更纱的眼中读书社是个自由度很高的社团,没有体力训练,也没有智力考核,一切由读书为主,每月只要上交一篇阅读观后感即可。
不过,就是这样轻松的社团,拥有的社员却寥寥无几。
“这里除了我,还有一人都是来混学分的,其余两人是帮忙挂名的。”深海千鹤捡起了落在地上的书,视线撇向正趴在课桌上睡得正香的多余物,额上青筋顿然爆起:“喂,梦见月同学!”声线降了一个音阶。
被深海唤为梦见月的女生非但没醒,甚至还从口中溢出让人胡思乱想的呢喃之声:“嗯……”
深海移动到梦见月的身边,用手里的书角戳了戳她脑袋:“真田来了。”
“哇!”方才还在太阳光线照洒下睡得迷糊的梦见月像被人泼了桶冷水似的,瞬间惊醒,紧张环顾四周后,腮帮子鼓起,目瞪深海千鹤:“你骗我。”
“有新社员。”深海眸中闪过一丝得意,她侧首偏向更纱:“二木同学,她叫梦见月静,就是我方才所说的混吃等死的那位社员。”
“喂喂,深海部长,不带这样给人抹黑的啊。”梦见月尴尬的朝更纱笑笑:“梦见月静,三年a组。”
“初次见面。”更纱向梦见月稍稍欠身:“三年b组,二木更纱。”
梦见月十分热情的执起更纱双手:“呐呐,我是来混学分的,二木同学也是吗?”
“……”面对梦见月的热情,更纱无言以对。
深海狠狠的赏了个板栗给梦见月:“你以为二木同学会和你一样无才吗?”
梦见月的小嘴轻撇:“女子无才便是德。”说着,她干劲十足的拍了拍更纱的背脊。
更纱被用力过度的梦见月拍得只往前冲,幸亏站在更纱身旁的深海及时扶住了她:“二木同学,你没事吧?”音里带着歉意:“梦见月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死瞪了眼做错事的梦见月,咬牙切齿:“她只是天生力大了点。”
“深海班长,我没事。”更纱轻轻颔首。
沉默
半晌,三位少女相识一笑,化解了初次见面的尴尬羞涩。
那天中午,三人很愉快的在社办里享用了午餐,这也是更纱来立海大念书之后第一次感到心情放松。
用完午餐,更纱找了借口先行告退,离开社办走了没几步,脚步就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她静静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少年:“……”
“二木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少年唇角牵过一丝绅士般的客套淡笑。
“是啊,又见面了。”更纱看着眼前眼镜稍带逆光的柳生:“有事吗,柳生君?”
“今晚的家宴请务必参加。”说罢,柳生不留恋似的侧身欲走:“晚上我来接你,二木小姐。”
“知道了。”她故作乖巧向柳生微微一笑:“我等你。”
对于更纱轻易首肯,柳生的思绪停顿了几秒,看着她的脸却探究不出什么之后,他转身离去,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回头。
“这对我来说,是一次脱身的机会。”更纱看着柳生渐远的背影,眼底闪过歉意几许:“所以……”对不起。
*
是夜。
更纱身着一袭洁白的小礼服迈着小碎步出现在柳生面前时,他先是轻微一震,然后很有绅士风度的为她打开副驾驶的车位:“请上车,二木小姐。”
“嗯。”更纱抿唇,夜幕下的她显得温柔乖巧。
见状,柳生并未多言,只是唇线上扬的弧度出卖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车厢内很静谧,静到只听得到引擎驱使的声音。
“今天主要是拜见双方家长。”柳生双手握着方向盘,依旧是客套淡笑,却与白天略有不同。
“……”她将头转向车窗外,看着沿街倒退的夜景。按照柳生话中的意思,那么亚槿和晴子也会出席柳生家宴,想到这里,更纱的眉宇不仅深锁,提到亚槿,无形的压力袭上全身,让人顿然冷到发颤。
驾车驶过闹市区、神奈川的海边,又驶进一片夜幕下的深林,最后停在一栋古欧式建筑物前。
柳生率先下车,替更纱开门,随后朝她伸出手:“二木小姐。”
更纱疑惑的看着柳生异样举止:“什么?”
“请把手交给我。”他倾下身对着更纱说到。
眼角瞄见亚槿的车辆尾随而至,更纱下秒向柳生扬起窒息的笑意,她毫不避嫌的将手放在柳生的手掌之中,甚至连下车动作都紧挨着柳生,让两人在夜的包围下看起来关系暧昧。
手与手的牵扯,肌肤与肌肤的触碰,那股冰冷让柳生不言而喻深深看着面带微笑的更纱:“你在害怕。”他可以感觉到来自她手中沁出的虚汗。
“没有。”更纱转过脸,不安布满整张秀气面容。
作罢,柳生牵着更纱的手,往欧式建筑内走去。
待他们走进其内后,坐在宾士轿车内的人才跨步而下,不同于柳生,这个人并没有急于走到副驾驶那边为女士拉开车门,只是这样静静凝望着柳生和更纱远去的方向。
坐在副驾驶的女子明显已经等不及,她亲手推开门,绕过宾士车,直接将自己投入男子的怀抱:“槿。”低声呼唤,音似蜜糖甜腻:“你在想什么?”
对于热情过度的晴子,亚槿只是冷冷的将她推开:“没什么。”四月末的晚风夹杂着凉意,拂面而过。
“槿。”被推开的晴子站在原地看着亚槿冷漠的背影,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亚槿停下脚步,没有转身,但那声冷哼却清晰明了:“不爱吗?”他微仰起首,眯起眼睛看着远方的天际,许久,近似清冷应到:“或许没爱过!”
对,或许没爱过,根本没爱过身后那个叫水落晴子的女人。
他的爱,已经在十五年前为了一个穷酸小子离开了他身边。
“亚树……”女人那张带着淡淡倦意的容颜浮现在亚槿面前,久违无暖的眼里闪过几缕温柔。
闻言,晴子霎时红了双眸,望着孤傲的身形,她跌跌撞撞的跑到亚槿背后将他紧紧环抱:“槿,我们生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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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进宴会正门,她便嗅到一股浓郁的商业气息。
为了逃避亚槿朝她投来的无名压力,更纱故作亲密的挽着柳生,在见到柳生父母之后,她更肆无忌惮露出那道让人无法不去喜欢的甜美笑容:“伯母您好,初次见面,我叫二木更纱。”橙黄色灯光下的她显得乖巧。
柳生母亲和更纱对上了眼:“二木更纱……”细细咀嚼着更纱的名字,越看越喜欢眼前的少女,她不仅又一次为自己儿子感到自豪,能娶到神奈川县首富家的千金:“小纱,你为什么会答应这门婚约呢?”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二木千金会屈尊下嫁于她家次子。
闻言,原本扬着笑容的更纱下意识微愣了一番:“……”找不到任何能回答柳生母亲的话语,她悄然垂下眼睑,不敢直视。
而在柳生母亲眼中,更纱的这番举动却更像是在含羞,心里美的慌,想必面前的两人是互相喜欢才会答应这桩婚事的吧。
更纱的无措沉默数额落在置身她身旁的少年眼底:“母亲大人,我先带更纱和朋友打个招呼。”朝家母家父行过礼节之后,他牵着她断然转身离开富有压力的环境。
再度牵手的瞬间,更纱双眼迷茫看着少年的背影:“柳生君。”他确实不一样,无论举止还是眼神语气,都和白天的柳生比吕士不一样。
因为眼中只有他的身影,所以撞到了迎面走来的人。
踉跄间,手与手的分散,那瞬间,她竟然感到有那么一丝的内心隐痛。
玻璃杯落地,破碎的声音拉回了更纱的思绪,她漂亮的眉宇轻拧,呆愣的看着方才撞到的人,对方稍稍欠身,道了歉后迅速离开。
柳生应声回首,看着有些狼狈的她,不由的皱眉,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从西装口袋里抽出手绢轻轻替更纱擦拭掉了饮料残渣,随后吩咐佣人将玻璃碎片清理干净。
“对不起。”垂下眼睑,紧咬着双唇。
“为什么要道歉。”柳生轻问。
摇头,不忍涌上心头:“不,没什么。”心情就如同洁白礼服上沾染的污渍一样,斑斑驳驳。
两人陷入无限沉默,没有谁进一步捅破郁闷。
柳生若有所思后朝更纱所站的方向迈步,俯下身,伸手理着她额前的发丝:“今天是柳生家宴,顾名思义就是为了向外界宣布我们关系而举办的。”音量控制的刚刚好:“虽然不知道二木小姐对件事情是如何想的,但我觉得我必须向你澄清一件事。”
“什么事?”更纱的双眼没有对视柳生,她心虚,她怕被他看穿。
“二木先生曾经救过我,为了报恩,即使没有感情,我觉得也有义务娶你。”柳生的眼镜在灯光下呈现反逆:“到二十岁,如果我们双方还是对彼此没有感情,那么这婚约就会自动取消。”
“那……”更纱悄悄的打量柳生:“柳生君是怎么想的呢?”
“很抱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柳生回答得干脆。
闻言,更纱不禁情愫稍带激动的紧抓着柳生的袖管:“没关系,婚约维持到二十岁也好,柳生君对我没有感情也罢,这些都无所谓。”在二十岁之前,她会想尽一切办法从二木亚槿身边逃离,这才是她的最终目的。
见状,柳生将更纱往自己的怀里轻轻带过,吻落在离她唇边不远的地域:“谢谢你的谅解。”人,总在互相利用,互相欺骗,他恨做这种方式,却不得不违背自己的行事作风,真是讽刺。
这一刻,终于对视,她看清了他深藏在眼镜后的深邃绿瞳。
在场的不少记者都拿出照相机对着相拥的两人拍个不停。
那夜,柳生比吕士用行为证明了他和二木更纱的关系。
他们是相爱的,几乎所有人都如此相信。
*
手中力道逐渐加深,他面部表情冰冷的抿了口高脚杯中的葡萄酒,液体鲜艳如红,投射进二木亚槿越发冷峻的眼底。
“槿。”望见无声的亚槿,晴子又往他身旁挨了挨。
伸手拂过晴子娇美脸庞,亚槿轻轻出声:“……很冷?”
“嗯?”总是对他略微的低声呢喃无法抗拒,晴子视线涣散,眸子披上一瞬流光溢:“嗯!”
右手食指抵开晴子微微开启的樱唇,随即一个吻毫无征兆的盘旋落下,从浅到深,唇舌带着葡萄酒的味道彼此缠绕,让人欲罢不能。
受宠若惊的晴子情不自禁的勾住亚槿脖子,肆意加深,她爱这个人,无比的爱,为了他,她甚至可以将自己所有毫无保留的全部献给他。
在肺部氧气即将抽空之时,亚槿松开了对晴子热烈索取,晴子轻喘着气倚在他的怀里,手暧昧的勾搭在他腰际。
亚槿冰冷表情不改,看着远处的更纱与柳生两人间青涩拥吻,心间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厌恶,再看看怀中的人,方才剧烈热吻中,他寻求不到所想情愫,果真,他不爱现在如小鸟依人般腻在怀中的女人,一点都不爱。
推开晴子,亚槿跨步朝更纱走去,借着舅舅名义将她从柳生身边带至宴会偌大的阳台上,晴子刚想跟过去,却被铃木司阻止。
四月末,晚风习习,更纱盯着眼前的男人,浑身冒着冷汗:“……”
亚槿掠住了更纱纤细的手臂:“我真想砍掉那个人的手。”那声音怒不抑,大声在咆哮。
“亚槿,冷静点。”不知何时,千鸟羽端着盛有清水的玻璃杯,愣在那边。
“给我。”亚槿抢过千鸟羽手里的杯子,朝更纱逼过去,左手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了不起,我的更纱,你竟和当年的亚树一模一样。”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他怎么就没想到:“用身体诱惑柳生家次子,好趁机逃离我的掌控?”他竟然荒谬的觉得把更纱给柳生家也许是委屈了她!
撞见柳生拥吻更纱时,他不但觉得一股怒火席卷全身,抑制不住,好像自己的所有物被玷污了,更纱是他的,是他看上与注意到的,比亚树更特别的,比亚树更在意的,却被以这样的形似送掉又被柳生次子如此污染。
亚槿忽而一震,黑眸眯得更深,原来他对她竟是这样的感觉。
“你放开我。”更纱企图扭开他的手:“放开我。”
他稍稍施压,掐得更为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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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鸟羽忽而抬眼看着亚槿:“……”
亚槿贴近更纱,又加深了几分力:“你真应该好好学学亚树当初逆来顺受的个性。”
更纱呼吸困难,抬起无力的双手捶打亚槿掐住她脖子的手。
看着她因氧气稀少从而变得涨红的小脸时,他焉得放开手,更纱徒然跪倒在地上咳了数声。
如同王者居高临下俯视咳嗽不止的更纱:“当初亚树来求过我,我并没有助一臂之力帮她离开二木家去和那个穷小子厮守,她太没有自知之明了。”亚槿嘴角竟泛起丝丝愉悦的笑意。
“哼,即使没有你的协助,我妈妈依然离开这个让人唾弃压抑的地方。”缓过气但脸还未褪去绯红的更纱捂着胸口搅心的疼,冷冷仰脸瞪着亚槿。
闻言,亚槿俯下身,伸手挑起她的下颚,狠狠用拇指按住,迫使她的脸与他面对面正向直视。
“你知道帮助过亚树背叛二木家的那个人是什么下场吗?”他语速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不符合儒雅气质的微冷狰狞:“他被肢解投放到神奈川海里喂鲨鱼了。”
更纱推开亚槿,用手捂着嘴,忍不住的干呕:“……二木亚槿,你这个恶魔。”
“恶魔?”他笑了,仿佛在笑她的单纯与天真:“我现在该怎么做呢?砍掉柳生比吕士的一只手?或者……”
“不准你这样做!”更纱猛然抬起头,她只是利用柳生来逃离二木亚槿的掌控,她无意害柳生变得如此狼狈:“求你……”屈尊央求。
亚槿扬手松开系在喉结处的领带:“我二木亚槿向来说一便是一。”对他来说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势有钱,根本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办不到的。
“给我起来!”亚槿拽着更纱纤细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拎起,将方才从千鸟羽手中夺过的那杯清水扑浇在她脸上:“给我好好清洗干净,你是我二木亚槿的东西。”说罢,亚槿抓着更纱脖子提到自己面前:“你给我听清楚,再敢在我面前或者利用一切自身条件诱惑别的男人,我就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轻易的放过你!”
面对亚槿狂妄的话语,更纱泛起寒颤,哆嗦不止,她频频向站在旁边的千鸟羽求救,可惜千鸟羽此时很配合的将头撇向旁侧,无动于衷。
不满的亚槿显然还没发泄完他心中的怒火,他将她甩到不远处的浅水池中。
“二木亚槿,你在干什么。”更纱本能的叫喊,想阻止自己跌入水中:“住手。”可终究不能幸,湿漉的小礼服紧贴着她单薄瘦小身段,让她甚感难受,夜里温度很冷,令她很不舒服,更纱忍不住低声怒吼:“二木亚槿,你是不是疯了!?”
“我疯了?”亚槿重复更纱的低吼,是的,他是疯了:“我要你现在就全部给我洗干净!”他钳制着更纱臂膀,骨关节嘎吱作响,眼底蓄着狂气。
从开始到现在,千鸟羽都冷淡的看着这一切发生,没有上前阻止的意思,有那么一两次,他的嘴唇微微牵动了几番,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他很小的时候就跟在二木亚槿身旁,对亚槿的性格千鸟羽了如指掌,只要二木亚槿想要的,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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