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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血(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云水吟
我当即摇头,不由苦笑道,“贞儿,龙溯是我的亲弟弟,我又怎么可能狠心杀他?”
“可是,龙溯他犯的是死罪。。。”,鼎贞面露犹疑,仿似自言自语,又仿似在问我,片刻,她抬首直直看我,却道,“皇兄,你比我阿哥好。”
鼎贞同样生于帝王家,纵是自小娇宠,不知世间险恶,但权力争斗,总该有所耳闻,她知依龙溯这般重罪,只责罚千年苦修,实在过轻,若是由麒麟处置欺君之罪,大概决不会像我一般心慈手软,而我不愿与鼎贞就此事多作言语,回过神来,却朝她道,“贞儿,龙溯千年东海之行,他是罪有应得,可是累你千年孤寂。。。,”我言未及半,低首见她满面茫然悲戚之色,不觉一时语塞,半晌沉默,再开口纵是千言万语也只剩下一句,“皇兄对不起你。。。”
而鼎贞听我此言,却不住摇首,她口中直道,“不是的,皇兄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龙溯,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我见她情绪激动,泪如雨下,忙不住劝慰道,“没事的,贞儿你别这样,龙溯虽然身犯重罪,但是他若能东海顿悟,皇兄会早些让他回来的,若是你愿意去看他,皇兄也会遣人送你去。。。”
话音未落,鼎贞一双眸子直视于我,她柳眉微颦,仿似下了极大的决心,竟不觉咬唇道,“皇兄,我要与龙溯一同去东海”,她说着见我满面惊讶之色,又继续道,“我既然是龙溯的王妃,本该与他同罪,我应该陪他去的。。。”
而我听她此言,心中讶异不提,端的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这年少骄横的天禄公主总算长大,忧的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还不知是何态度,然而转念思及鼎贞本是无辜,竟要与龙溯同受其罪,真真是难为了天禄公主,我心下复杂,却万万不能开口挽留鼎贞,几番语塞,最后只道,“贞儿,那东海偏僻,万事不如泱都,龙溯若是对你有半分不好,你。。。”
鼎贞见我话说一半,应是知我尴尬,她忽而微微一笑,却朝我道,“我曾听我阿哥说过,东海上有一座渡厄岛,其上草木奇珍遍地,每株俱是世间罕见的仙葩,我自幼喜爱花藤草木,以前总没有机会去,现在正好,我。。。”
她说着已强撑不住笑意,双眸中泪花点点,我见此不由一阵心疼,口中亦不觉轻唤她的名字,而鼎贞忽而一头扑向我怀中,痛哭失声,她不住道,“皇兄,你就这样抱着我,好不好?”
我本不愿与她再多有纠葛,然而现时之境,心下一软,却不由将她拥在怀中,而鼎贞踮起脚尖,她仰首轻吻于我唇上,蜻蜓点水般一过无痕,天禄公主羞红了面庞,只对我道,“皇兄,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
疗伤
一吻毕,鼎贞与我诉说离别之意,我正是尴尬应答,不想忽而却见龙涟自远处而来,她满面慌张,急切唤我道,“皇兄,皇兄,不好了。。。”
这边厢龙溯之事尚未了结,不知龙涟又何处而来的“不好”,我一时头疼,不觉皱眉道,“何事如此惊慌,有话好好说。”
龙涟大约听得我语气冷硬,正是抬首打量我与鼎贞,她忽而一颦眉,直道,“皇兄,你快去看看,如歌王快被我害死了!”
“你说什么?”她话音刚落,我心下大惊,而龙涟一把拽过我衣袖,不住道,“皇兄,你快随我去看看啊。。。”
不及与鼎贞作别,我催灵疾行,先龙涟一步直抵沧浪驿,到得那驿馆内,只见四围仆役往来,平静自若,正是心下生疑,一推门踏入金鸾下榻处,却见如歌王静坐于榻上,闭目凝思,此际他见有人破门而入,不由睁开双目,站起身来,一见是我,如歌王满面惊异,脱口只道,“龙衍,你怎么回来了?”
我见他虽然灵息欠稳,但并不像龙涟所诉有性命之忧,正是心中不解,而金鸾见我如此疑惑神色,大约亦想起些什么,他颇有些讪讪,只问我道,“你见过三河公主了?”
金鸾见我微微颔首,不由自嘲一笑,他自袖中取出一枚碧色内丹,不住摇首道,“小公主殿下盛情,每每寻些灵丹妙药,非要与我治伤,却不知这碧泠丹于你水族族人是养灵圣药,于我只怕是穿肠剧毒,我次次推脱不得法,这才出此下策,本想装作中毒,骗她几时,也好断了她稀奇古怪的念想,不想竟惊动了龙帝陛下,实在是叫如歌不胜惶恐。。。”
他言毕,我方才放下心来,只道龙涟生性骄纵,最是难缠,这几日来,如歌王想必是不胜其扰,一时念起我那妹妹刁钻之态,不由叫人摇首轻笑,我正欲开口调笑金鸾几句,不想龙涟随我身后,今时亦到得沧浪驿馆,而金鸾听得远处公主殿下行走时环佩之声,直不住皱眉,他复坐回床榻之上,苦笑着朝我道,“龙帝陛下,这是你的妹妹,我实在没有办法,还是劳您大驾,劝她回去吧。”
我见金鸾如此无奈之状,心中实在好笑,刚转身踏出门外,只见龙涟正是疾行而来,她一见我忙问道,“如歌王怎么样了?”
我按下面上笑意,故作生气道,“涟儿,你怎可行事如此鲁莽,碧泠丹内蕴深水寒灵,如歌王灵性属火,被你强逼吃了一枚,不死半条命也没了!”
话音刚落,龙涟果是愈加惊慌,她急急朝我道,“皇兄,你救救他啊,你快些替他将寒灵逼出去啊。。。”
我见她焦急到直跳脚,只怕再骗下去,小公主要哭鼻子了,忙缓下语气朝她道,“好了好了,没事了,皇兄已经替如歌王将寒灵逼去,他现在需要休息,你这几天莫要前来相扰。”
龙涟闻此,总算缓和了面色,她一步上前,却问我道,“皇兄,我去看一看如歌,好不好?”
只道她不看还能骗上几天,一看怕是要立时露馅,思及此,我一手拦于龙涟面前,忙道,“涟儿,此番如歌王被你害惨了,你还是过几天再来探他吧。”
龙涟见我说的一本正经,心下虽不愿离去,却也只得点点头,她拽过我手,不住道,“皇兄,你要告诉如歌王,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当即连连点头,口中直道,“皇兄明白,不过你要先回去好好想想,以后莫再这般胡乱行事,害了别人还以为自己大功一件,还有,这几日你二哥就要启程去东海,你有空去离灯湖看看他。”
龙涟撇撇嘴,然而一听我提及龙溯,不觉面上一沉,颇露出些悲愁的神色,片刻,她不情不愿转身离开,而我见她走的远了,复又推开那厢房之门,抬眼只见金鸾一脸不可思议,如歌王笑得促狭,却来打趣我道,“真是想不到啊,龙帝陛下平素都是严肃正经,生人勿近的模样,不想骗起女孩子来竟比我还要擅长几分!”
我被金鸾说的一阵面红,回过神来不由恼怒道,“还不是你叫我去骗她的?”
而金鸾听我此言,面上笑意愈浓,他微微欠身,却向我行一礼道,“那就多谢龙帝陛下圣恩,如歌在此感激





青龙血(NP) 分节阅读24
不尽。”
我知他是有心打趣,亦不觉摇首笑笑,回过神来只正色问他道,“金鸾兄,你最近伤势如何?锦鲤应该请御医替你诊治过,可有好转?”
金鸾见我起玩笑态度,也不再戏谑以对,他微微颔首,答我道,“好多了,除却略有些灵息不畅,应是已无大碍。”
我上前一把执起他手,探及灵脉,与前时相比,的确大为好转,然而他数月被困水牢,脉象中总还有些寒灵郁滞不清,我略略扣紧他手腕,开口道,“金鸾兄,一会儿我催动真力替你逼出寒灵,可能会有些不适,你忍着点。”
金鸾点头示意无妨,我立时便催动真力,自他腕上灵脉处强行将寒灵吸出,那幽蓝色寒灵长期浸渍于他灵息中,已有些暗淡,此际丝丝缕缕而出,正是与他体内炎火息相冲,我抬首见如歌王额上沁出大颗汗珠,想必是剧痛难忍,当下一使力,直将那寒灵急速逼出。
那寒灵方化去,金鸾不由长舒一口气,他立时闭目调息,凝止真元,我立于一旁,心下止不住感怀,想来若非因我,他也不会遭此大难,若是今时他能于九天阳炎之所,也许几枚炼火丹便可化去体内寒气,又何须遭受这般苦痛?
思及此,我心下复杂,转念又想起今时正逢我族、羽族纷争激烈,稍待片时,他若问起前方战事,却真叫我不知该如何作答。
金鸾调息毕,忙起身与我道谢,我摇首示意他不必多礼,片刻沉默,他果是问起漓城关战事,如歌王面带忧色,张口欲言又止,最终只问我道,“龙衍,而今战事。。。,我族主帅可是金翅?”
我点头作答,而金鸾看向我,又低首不知想些什么,他忽而一摆手,却道,“算了算了,我问了也没什么结果,我本来也不该问的,只不过既是听闻前方战事激烈,龙帝陛下亲临督战,怎么这才几日,你就回来了,难道说金翅已经是一败涂地了?”
而我听他问及自己的弟弟,不觉又念起龙溯,反应过来答非所问,只朝他一笑道,“咏王既是你如歌王的兄弟,又怎会如此不济,凤百鸣若非拜他作元帅,你们羽族怕倒有可能一败涂地了。。。”
我话音刚落,金鸾面上神色复杂,他一时摇首长叹,却朝我道,“我与金翅虽是一母同胞,事实上却并不亲厚,金翅天资聪颖,又勤学刻苦,时时看不惯我不学无术,纨绔作风,他好胜心强,年少就官拜羽族大司马,与那玄天护法平起平坐,更是我族羽帝陛下所倚重的国之股肱,今时水羽两族漓城交锋,我只怕丹凤因我迁怒于他,”然而他话未及完,蓦然抬首与我相视,片刻,金鸾讪讪笑道,“如歌真是逾越了,本不该在你面前提起这些,只道水族羽族积怨千年,只盼真的有一天能彻底化解,到时候漓城栖火不必屯兵百万,两族互通有无,也不至于我想要个水玲珑亦要千里迢迢跑去灵兽族寻来。”
金鸾言毕,见我正是直直凝视于他,不觉有些尴尬,他面上略露出些焦急之色,直向我道,“龙衍,你莫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有你的立场,我明白”,他说着略略停顿,却又道,“只是金翅。。。,算了,在他眼里我指不定是个什么不堪之人,龙帝陛下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
只道金鸾连云山公然违逆羽帝,对我施以援手,如今他身在泱都,身份更是尴尬,今时他口中虽说不挂念金翅,但手足之情,又怎会轻易释怀,我心中虽是明白,奈何开口总不知言语些什么,安慰抑或是其他,只觉哪一样俱是不妥,一时气氛沉重,半晌无言,如歌王忽而微弯眉角,却朝我笑笑道,“世人皆言一醉解千愁,今时这般烦恼,也许饮些杯中物,明日一早便会全都散去,不知龙帝陛下今夜可有要事?若是无事,可否赏光共我同饮几杯?”
对饮
月朗星疏,夜凉如水,想起当初连云山我与金鸾为躲避凤百鸣,一路逃亡时,亦是这般景况,如今泱都碧海连天,风生水起,却还是如此月色夜色,我正是心下感怀,不想金鸾却出言叹道,“今夜月色清冷,倒仿似当日重山之中。。。”
我点头应和,尚不及答话,如歌王却又问道,“当日你我连云山一别,羽帝陛下杀意正胜,你是如何得脱的?”
当初凤百鸣杀意极盛,他没立时取我性命的确是出人意料,奈何那之后发生诸事太多不堪,我一时念起种种折辱,不觉面色一沉,只草草答他道,“金鸾兄应知连云山灵兽族秘道吧?当日凤百鸣大约想掳我去九天以要挟泱都,不想半路被我探出那秘道,便经此一路辗转,时隔数月,方由莽原重返泱都。”
金鸾听我语焉不详,应知我有许多事不愿重提,他当下也不追问,只举杯朝我笑道,“今夜不谈烦恼事,此一杯但寄明月清风,我先满上。”
我见他一饮而尽,当下亦跟着举杯满饮,酒液入喉,丝丝灼冽之感,直叫我面上一阵发热,金鸾一双眸子灼灼凝视于我,又笑道,“龙衍,你可还记得当初莽原求亲,那灵兽族国宴,你我席上对面,我频频举杯,奈何你总也不理我啊。。。”
他话音刚落,我立时失笑,只随意反问道,“是么?”
金鸾略略摇首,他倾身与我斟酒,又道,“是啊,当时我心下就想,这水族求亲使好大的架子,不想后来酒未至三巡,你已是薄醉之态,我又想啊,神官大人嘛,大约真的是不胜酒力吧,之后你又被那灵兽长强灌了几杯,差点就歪倒在锦鲤怀中,于是啊,我又想了,青龙帝还真是不拘一格,居然叫你来求亲?”
他说着笑意愈浓,满面促狭,而我听他这般打趣,心下不由生出些恼意,张口只驳道,“朕有那么不济么?”
而金鸾眉角弯弯,面上略露出些无奈的表情,却对我道,“怎么,龙帝陛下不服气?那再饮几杯试试嘛!”
我平素滴酒不沾,的确量浅,奈何而今胸中苦闷,正欲借酒浇愁,一时听得他这般劝酒辞,不觉倒起了好胜心,正是将那夜光杯满上,挑眉朝他道,“金鸾兄可看好了,朕今时连饮三杯,决不至如你所说,那般不济。”
我仰首满饮三杯,不想果有些头晕脑热,手脚酥软,一时又怕于如歌王身前失了面子,还口硬强撑道,“金鸾兄,你看如何?”
金鸾但笑不语,我倒仿似被勾起了酒瘾,一杯一杯又一杯,待到真喝多了,竟也不觉得有什么不适,只觉酒液醇香,益发叫人欲罢不能,我一时兴致大发,不由站起身来,踱步至那楼台外,一手指向沧浪驿外盛世泱都,直问金鸾道,“如歌王可喜爱朕这碧水泱都?”
金鸾行至我身侧,他颔首应答,而我遥望远处灯火繁华,也不知是真的酒饮多了,感情泛滥,抑或是心中郁积,不吐不快,竟不觉叹道,“如歌,你是不知,一月前我甚至以为自己永远都回不来了。。。”
而金鸾见我面露凄惶之色,忙一步往前,不知要言语些什么,奈何我酒醉神思不清,一见他神色紧张,却顾不得自己脚下不稳,竟还嘲笑他道,“怎么,又以为朕要站不住,歪倒在地了?”
金鸾颇有些哭笑不得,他一把扶过我去,无奈道,“龙衍,真不该劝你喝酒,这才几杯,你果然醉了。。。”
“没醉,没醉,我若是醉了又怎么可能还清清楚楚记得,此番遭难,到最后竟是我自己的亲弟弟勾结外族,欲将我一生一世囚困莽原?”说着我苦笑不止,一时抬首与金鸾相视,竟又道,“更可恨龙溯他居然说自己知道那灵兽长什么心思,他真的明白那灵兽长何种心思?”
只道金鸾听我这一番没头没脑的话,我以为他定是不解其意,不想如歌王竟是皱起眉头,强硬将我扶坐于一旁,他躬身为我擦去额上薄汗,却沉声道,“帝王家无所谓手足亲情,定域王既是起了异心,龙帝陛下又何苦这般感怀伤神?”
我知他言之有理,奈何心中又怎可能断然无情,我一手扶于如歌王臂上,不住摇首,“龙溯犯下死罪,我只让他去东海苦修千年,他竟然还道我伪善?如歌,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我真在想,如果当初莽原,你能顺利为凤百鸣求取天禄公主,如今也不至于这般田地。”
不想金鸾听我这番言语,立时弯腰近前,他一把执起我手,眉峰轻耸,却道,“龙衍,这话自你青龙帝口中而出大为不该,只道你兄弟二人与那天禄公主之事我也略有耳闻,你莫怪如歌直言,此事你确有过错,女儿家心思细腻柔软,你若当断不断,她即当你是对她有意,如此纠葛不清,虽然你与她无甚苟且,但这口气你叫定域王如何忍得?”
我听他此言,心下亦是赞同,奈何这情感纠葛,一步错步步错,也许我本不该与鼎贞同行回泱都,但她毕竟是因我才与麒麟反目,这叫我如何能独留她一人在灵冢?
心下愈想愈是烦乱,抬眼却见金鸾不住摇首,如歌王面露忧色,又道,“龙衍,定域王既是有心夺你帝位,你今时这般慈手软,难日后祸患连绵。。。”
金鸾话音落,见我良久无语,他一时立起身来,却又长叹一声道,“龙衍,你在位千年,水族繁华,五灵尊位不倒,即便是丹凤,也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代明君,我知你国事从不含糊,怎么一碰上家事,竟会变得如此儿女情长?”
金鸾此言语带怒意,而我被他这一数落,心中竟是想笑,面上亦不觉微哂,我摇摇晃晃立起身来,只自嘲一笑道,“可叹世人还都说我青龙衍冷酷无情,金鸾兄却道我儿女情长,这叫我何从辩白。。。”,奈何金鸾只当我醉的不轻,忙又回身扶我,我固执推开他去,口中亦不知胡乱说些甚么,大约俱是些“我没醉,我没醉”。
最后,金鸾将我按于榻上,他不住道,“龙衍,你真的醉了。。。”
不想我一时脑热,竟半仰起身来,一手攀于金鸾肩侧,“如歌,你醉了没有?”
心动
金鸾身形一滞,他本是俯身直视于我,几许鬓发正是垂落于我面上,丝丝缕缕,此际如歌王面色复杂,他一把捉住我手,低声道,“龙衍,你可是在诱惑我?”
而我今时大约真的是酒令智昏,一时偏过头去,竟是不置可否,金鸾愈加近前,他一手揽过我肩,于我身旁坐下,如歌王低首轻吻我耳畔碎发,连声絮语,“龙衍,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喜欢我么?”
我听他如此直白,一时心跳不稳,反应过来只想侧身而起,奈何金鸾一手拽住我衣袖,直将我拽回床榻,他声声问道,“龙衍,你喜欢我么?”
若在平日,我必是不知该如何作答,而今仗着些酒意,心乱如麻更兼无所禁忌,被他问得多了,竟不觉回首笑道,“喜欢啊,自是十分喜欢”,未料话不及完,金鸾立时将我拥在怀中,他炽热的吻落于我面上,唇上,我下意识方要挣脱,如歌王却紧拢于我肩侧的手臂,只道,“别动,让我吻你。”
他语气强硬又仿似满含恳求之意,听在耳中实叫我不知所措,闪神间为他覆上双唇,我不是不知推拒,亦不是不知这样欠妥,然而心底犹疑,一时任他所为,舌尖轻启双唇,探入口腔而来,几番追逐,几番嬉戏,直叫酒醉后的我益发神思不清,正是缠绵温存时,门外忽而传来一阵急促之声,只听得锦鲤高声喊道,“陛下,你可在内?”
锦鲤这一声陛下,直叫的我一阵心惊,我立时欲要起身应答,奈何却被金鸾紧紧扣住手腕,如歌王愈加俯身,直将我压于床榻之上,唇舌交缠,更叫我无从言语,正是焦急不得法时,门外声息愈大,不想下一刻,锦鲤竟然不等我答话,破门直入。。。
我昏沉中只知推开金鸾,勉强坐起身来,而锦鲤进门后,好一会儿死死盯着我与金鸾,满面的不可置信,如歌王于我身旁笑意盈然,并不言语,而枢密使大人面色阴沉,片刻竟是上前欲要扶我起身,他口中只道,“陛下,你喝醉了。”
又说我醉了?!
我心下颇有些郁闷,不觉皱起眉头,摆手朝他道,“朕何时醉了?不过与如歌王少饮了几杯,尚未尽兴,锦卿若有要事便讲,若无,就先退下吧。”
然而未及我话完,锦鲤面色更是不善,他急急打断道,“陛下!”
我被他叫的神思恍惚,回过神来不觉面色一沉,而锦鲤见此又低下头去,却是闷闷道,“夜色已深,陛下该摆驾回碧泱宫了。”
临近午夜,池月东升,时辰的确不早,我侧身与金鸾相视,只见如歌王满面挽留期盼之色,一时脑中昏沉,心下不忍,竟朝锦鲤道,“日前朕与如歌王久别重逢,尚未得空一叙,今夜月明风清,良辰美景,我二人自该是把酒言欢,不醉不归,枢密使大人若是无事,早些回府歇下吧。”
我话音刚落,锦鲤面上惊色愈重,他向金鸾投去狠狠一瞥,转身又要向我进言,只道锦鲤伴我身侧已是多年,此际枢密使大人不开口我都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不及他言语,我却抢先挑眉沉声道,“还不退下?”
锦鲤无法,这才悻悻而去,他临走时恨恨将门扣上,声息之大直叫我心下又是一惊,回过神来只见金鸾于一旁笑得古怪,如歌王不住摇首,竟是故作咋舌道,“好厉害的锦鲤大人!”
我知金鸾喜爱打趣,当下摇首轻笑,此际窗外清风徐来,酒意倒不觉散去几分,我扶榻起身,颇有些讪讪朝金鸾道,“金鸾兄,时辰确实不早,我也该回去了,你早些歇息吧。”
不想我此言既出,金鸾却是面色一变,他立时近前揽过我去,直问道,“你不是说不醉不归吗?现时怎的又要走?”
我一时想要退开,奈何身后即是床榻,退不过几分竟又踉跄倒下,金鸾立时倾身而来,我心下一急,忙一手抵于他胸膛,摇首道,“金鸾兄,这样不妥。。。”
金鸾握住我手腕移至身侧,他勾起唇角,似有些无奈,又有些不甘,只笑问道,“有何不妥?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这有何不妥?”
许是我业已心动,推拒之言卡在口中,竟是无从驳起,而金鸾凑近身来,贴于我耳边,他柔声细语,却道,“龙衍,就当我们都醉了,可好?”
他挥手榻旁帐幔垂落,灯烛之光幽暗,我不知是被蛊惑了,抑或是心底本就希望如此,待到他温热的手指解至我衣袍襟带,我当下心跳不稳,气息急促,心中竟不知是何感觉,只知一把扣在他腕上,“如歌,我。。。”
金鸾俯身吻于我面上,柔声安慰道,“龙衍,别怕,我不会让你难受的。。。”
我平素□浅淡,亦并非不知情爱之事,更兼此一年来辗转落难,又屡遭羞辱摧折,于情事竟已心生畏怯,落难时为他人按于身下,每每耻意环绕,胸中怒愤难言,而今与金鸾这般纠缠,羞惭仍是羞惭,不安依旧不安,却是一毫怒意也不觉,相反,竟仿似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心情,莫非,我竟是爱上他了?
金鸾解开我层层衣物,外袍直至亵衣,温热的手指触于我胸膛之上,直叫我一阵轻颤,他生恐我不适,绵密的吻立时落下,如歌王温言缓语,只不住道,“别怕,没事的。。。”
若说不怕却也是假的,但他如此关怀备至,却又叫我生出些郁闷情怀,我略略仰身,偏过头去,脱口竟道,“我又不是女子,有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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