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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血(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云水吟
无奈我心中亦是不知,只摇摇头,见他面上神色稍有缓和,又继续道,“螭的隐遁之术,想必阿溯你比朕还要清楚,朕虽下令命鲲寒鳞抽调兵驻防溯涵宫,却害怕那夜盗若真是螭,鲲寒鳞拦也拦不住,因此总有些放心不下,要知道,若是鼎贞出了什么闪失,并非只有你龙溯一人伤心,若是灵兽长知晓,此事又待如何?”
他紧皱着眉头,大约还是不信,抬头又问我,“那皇兄如何知晓那夜盗就是太傅?再说,这碧海明珠只是母后气所化,除了能解百毒,却还有何用?”
这下倒是问住我了,我也不知那珠子究竟还有何用,值得螭几次三番强取,现时见龙溯问的急切,于是答道,“螭初次来夺那珠子,已伤了鼎贞,朕听闻鼎贞受伤,前去探望,却听她讲那夜盗能躲过重重侍卫,悄无声息潜入溯涵宫内殿,而鼎贞伤处又是水灵之力所为,朕当时便有所疑惑,后来却是正面相逢,朕追他至离灯湖畔,他亲口承认了身份,只怕现时的他却与幽魔族脱不了干系。”
龙溯听我这般详述,低头沉思,我怕他还是怀疑,又道,“朕听闻鼎贞受伤,本欲拟诏命她住在碧泱宫,就怕世人诟言,这才夜探溯涵宫,后来只道那贼人确是螭,防不胜防,朕这才遣涟儿伴鼎贞一同入宫,龙溯,你若还是不信,自可向龙涟与鼎贞求证,朕若真是如你所想,与鼎贞有半点牵扯瓜葛,岂非是禽兽不如?”
龙溯大约听我此话言重,终是露出似是相信的神色,语气也缓和许多,“皇兄,贞儿的确提及那碧海明珠,只一件事臣弟还不明白,不过是颗珠子,你为何不做主干脆将它借与太傅一用,此事不就了结了吗?”
我听他日间所言,他既是见过螭,却不知螭可曾与他言语要这珠子做甚,便问道,“那螭究竟要这珠子何用?他可曾开口与你讨要?”
而龙溯只轻摇了摇头,“太傅的确问起过碧海明珠,却未曾与我讨要,他只道千年来遍历五灵界,听闻我与灵兽族公主大婚,特地前来定域王府探望于我,不想我奉旨征战漓城关,他却见皇兄与贞儿关系暧昧。。。”
他说到此,又抬头看我,目光犹疑,不知内心所想,我暗道这螭恐怕真是与我什么有深仇大恨,莫非要那珠子竟是做什么巫蛊之术诅咒于我?半晌,龙溯低身行礼,闷闷道,“皇兄,我先回去了。”
我心知他此刻应是十分烦乱,也不再多说什么,挥手允他退下,龙溯走后,我心中还是一团乱麻,我对天禄自是没有半点他心,奈何那鼎贞却对我。。。,龙溯只当那明珠是母亲气凝结,若他知晓那珠子实际上是我的一滴血所化,却不定又要生出多少风波,思及此,我头重如裹,直想追上去说个明白,可若真的当面说出,不是我对他的妻有觊觎之心,而是那鼎贞心思难明,这岂非等于公然羞辱于他?
现时,我只希望鼎贞能够明白自己所处位置,莫要在龙溯面前胡言乱语,如若不然,我却宁愿那时麒麟将她许配于凤百鸣,倒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几日平静,龙溯再未在我面前提及此事,我私下里问询龙涟,龙涟只道龙溯并未寻她问起鼎贞之事,我心中猜度,大约龙溯心中已经释然,只经此一事,我们兄弟之间却总仿佛多了层隔阂,不复往日情真意切。
却道是百年来的第一个朔日,那夜我方自汲月潭底回到锦澜殿,却见碧螺满面惊慌之色,而那定域王府的侍卫长候于锦澜殿前,只道定域王妃突发急病,现时生命垂危,经医官多方诊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亲王殿下心急如焚,这才遣人入宫请我前去。
我一听,心下一惊,龙溯与天禄成婚不过三年,龙溯征战在外已是两年有余,这定域王妃与我之间的暧昧方才解决,如何天禄便得了急病,若是天禄真有个三长两短,却叫我如何与麒麟交代?
匆忙行至溯涵宫,只见天禄半伏于龙溯的臂弯,面色灰败,唇色却赫然鲜红,她双眼半合,气息微弱,竟仿佛真处于生命垂危之际,其旁一众医官均是战战兢兢,俯首跪伏于龙溯面前,我推门而入,直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龙溯垂头丧气,闷闷答道,“皇兄,都怪我不好,我硬要与她夺那珠子赠与太傅,贞儿坚决不愿,不知怎的,突然就。。。”,我听罢不及细想,只将眼光投于那一众医官,而众医官此刻更是惶恐,不待我开口询问,有人颤颤巍巍起身,却道,“陛下,臣等已查看过王妃病况,一致认为是中毒所致。。。”
不及他说我完,我忙问道,“中的什么毒?何药可解?”
却不料我此言一出,众人却都不出声,只有龙溯愤愤道,“皇兄你莫问了,这群草包都不知道!”
而此刻天禄气息愈加微弱,她似是神志不清,眉头紧颦,唇间也溢出丝丝血痕来,我俯身查看,触及她的脉搏,却发现脉沉细数,似是已病入膏肓,我试着唤几声她的名字,亦是毫无反应,而龙溯此刻已是绝望,满面沮丧内疚,我心中忧急,亦不知该如何是好,蓦然间却发现天禄自颈上浮出丝丝青色纹路,漫溢着的竟是青龙息,我心下一凛,忙开口问龙溯道,“那颗珠子呢?”
龙溯不知我为何突然问起珠子来,糊里糊涂问道,“碧海明珠?”此刻他搂住天禄,左右查看,却不见那珠子踪影,我心下明了,这鼎贞,只怕是将那明珠吞入腹中,岂不知此物能解百毒,却因以毒攻毒的药理,如若服用之人本未中毒,这明珠本身就是剧毒,再者,寻常人中毒后不过刮下些粉末便可解得,这鼎贞竟糊涂到整颗吞下,现时若要救她,却还只能我将这龙息悉数逼出她体外。
此刻,龙溯大约也发现有异,天禄颈上的青色纹路已蜿蜒至面颊,却将她如花似玉的面容衬得益发诡异,龙溯抬头直问我,“皇兄,贞儿体内为何会有青龙息?你到底对她做过什么?”
我心下苦笑,此番却不知真的该如何言语了,只道现时救人要紧,我命龙溯将鼎贞平卧于榻上,祭起水灵径自从天禄心脉注入,却说这水灵之力不可过强,否则以天禄现时气若游丝,必定会震断她心脉,又不可过弱,因为太过温和却不能将她体内龙息悉数逼出,只道是救人远比伤人难上百倍,而且更糟糕的是,今夜为百年来的第一个朔日,我已是真力损折,不及平日十分之一,现时如此耗损水灵,却叫我额上亦止不住沁出颗颗汗珠。
龙溯此刻亦不敢妄动,只道他面上神色犹疑,我已不及多言与他解释,只小心掌控着水灵注入的轻重急缓,而此刻窗外夜色深沉,星月不明,奈何我心下暗沉,尤过于夜色,只不敢分心思虑,直到天禄颈上面上青纹悉数褪散,她俯身吐出一口暗色血液,我方略放下心来。
天禄悠悠转醒,睁眼见我立于榻旁,她醒来第一句却不唤龙溯,竟软软唤道,“皇兄”,这声皇兄直唤得我心惊胆战,心烦神伤,还好她身体虚弱,如若不然,怕是真的会扑将到我怀里,却更是难堪。而我现下真力亏损,颇有些头晕目眩,抬眼只见龙溯面色端的是阴沉至极,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无奈道,“阿溯,今晚在鼎贞身旁,好好护住她的心脉,莫再出什么闪失,有什么话,明日到锦澜殿再说。”
说罢,我已无心顾及他的感受,推门径往碧泱宫而去,未料,刚出得定域王府,将至那离灯湖畔,脚下步履却愈发虚浮,更为不妙的是,我仿佛还被人跟踪了。
幽魔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若摆在平日我倒不惧,奈何现下我是真元耗损,灵力枯竭,却不敢有所怠慢,只赶忙提气径往碧泱宫而去,不想未行得三步远,却有人腾身跃至我面前,拦住去路。来人缁衣墨发,面色苍白,许是逆光之故,我并未看清他的面庞,只道他半侧身形均隐于凄凄夜色中,周身散发出丝丝幽暗阴郁之气。
我虽与此人素未谋面,心中大约也知他该是幽魔族人,正想开口询问,不想跟踪我的倒并非一个,此刻螭却从身后出现,径直行至那缁衣客身侧,不知言语了什么,这缁衣客飞身掠起,五指微张,竟直取我面门而来。我未及反应,只本能侧身堪堪躲过,奈何脚下不稳,腹内又是血气翻涌,却差点摔倒在地。
此番确是狼狈,那缁衣客立于我面前,撤回掌力,出言讽笑道,“世人皆言青龙帝贵为水灵至尊,掌控水灵之力登峰造极,今日一见,却原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他言辞尖刻,语气傲慢,见我不答话,又向其旁螭笑道,“如此看来,早该请龙帝陛下移驾去一趟岐门山,又何苦神劳力,三番两次去取那珠子?”
我听得云里雾里,只道岐门山位于泱都西北万里之遥,已是水族与幽魔族边界之地,除却两族驻防兵士,再无人烟,如今他二人既提起碧海明珠,又道请我移驾岐门山,却不知究竟何故?
我心中疑惑,正想询问,抬头却见这缁衣客面上神色倨傲,一双眸子盯着我看,目光中满满俱是不屑,他轻笑道,“龙帝陛下莫要害怕,也不必多问,到了岐门山你自会明白。”
听他此言,我心中不安尤甚,无奈口中却不能示弱,亦笑道,“阁下真是好胆量,今日却是要在泱都绑架于朕不成?”
听我言及绑架,一旁的螭神色微变,而那缁衣客却笑的益发张狂,“非是本尊胆量大,既是有龙帝陛下的恩师相助,说是绑架,却也不难啊。”
听他此言,我心中一凛,现下四围无人,以我如今灵力,只怕是连螭也争斗不过,而这缁衣客身份虽不明,灵力却显而易见远在螭之上,今时之势端的是万分糟糕,难不成却真要与他们去岐门山走一遭么?
我不着痕迹往那离灯湖边退去,心中正焦急思考脱身之术,不想螭却上前一步,“陛下,车马已在泱都城外备好,还请你移步与我走吧。”
我听他唤一声陛下,却真是可笑至极,他既胆敢伙同外族欺君罔上,前些时日见到我亦俱是直呼其名,今日如此惺惺作态,却不知是何道理?我挑眉看他,不由冷笑道,“太傅,今日朕若是不愿去那岐门山,你待如何?”
螭听我一问,面色微变,他直直看向我,眼神一暗,竟咬牙切齿道,“龙衍,今日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见他说的坚决,我心中暗道糟糕,不想我龙衍大风大浪见得,今时却要在这阴沟里翻船不成?我强自敛下心绪,想来如今之势,却也只能放手一搏,于是反身径往离灯湖中跃下,希望能暂且隐去行踪,也好避水到达碧泱宫。
螭大约未料到我会突然转身逃去,只道那缁衣客却先一步追上来,他催动灵力,手中凝起幽魔索,却一把扣住我的一侧手腕,那幽魔之力最是阴狠,顿时,我便觉阴寒之气自手腕处漫溢全身,那幽魔索几番缠绕,愈缠愈紧,奈何此刻我灵力耗竭,凝集起的水灵荏弱散乱,屡次挣扎却挣脱不得。
我急于脱身,心下愈加焦躁,此刻已是别无他法,只好现出本相,化作龙身径往离灯湖底潜去,一时间离灯湖波浪翻涌,四围里风声大作,那幽魔索终被我使蛮力挣脱,只未及我略舒口气,那缁衣客亦消散了身影,一时间我只觉周遭水冷风寒,径往体内侵入,不待我避水往碧泱宫而去,却已是头晕气短,难以为继。
而幽魔本是无形,我虽不见这缁衣客本相,只道自己周身阴寒之息愈浓,想必此刻已被他缚住,我方才化作龙身又耗去所剩无几的真力,现下却只能由他牵着鼻子走,无奈腾身跃至湖岸,我便是维持龙身亦颇觉吃





青龙血(NP) 分节阅读8
力,复又变换至人形,却道发梢衣角俱是水痕淋漓,简直是狼狈至极。。。
我面上难堪,强自稳住身形,而此刻那缁衣客亦从湖底上岸,满面得色,他一步走向前来,朝我笑道,“龙帝陛下,请吧。”
我心里没底,奈何现下却别无他法,只能移步往前,那缁衣客笑得张狂,我心下郁卒愤懑,原以为此际已是我有生以来最大耻辱,却不知前路遥远,此行茫然,竟差点是有去无回。
泱都城外的确备好了车马,其旁尚有五六个侍从,俱是一色黑衣,面无表情,一见这缁衣客行至面前,那些侍从俯身行礼,只唤他“君上”,方才于离灯湖我心中已有计较,如今正是坐实,这缁衣客便是那幽魔族百年前方继位的新君,幽无邪。
幽魔族与水族接壤,以岐门山脉为界,其南为我水族属地,其北则为幽魔族所有,只道是有史以来,这幽魔族于岐门之南便屡有觊觎之心,父亲在位时,万余年内纷争不断,直至近千年,大约是久战倦怠,两族边境方得安宁,未有大的正面交锋,而时至今日,纵使岐门山一片荒蛮,水族亦是遣重兵驻守,丝毫不敢有所懈怠。
而此次幽无邪离开九幽境,劲心力将我绑去岐门山,莫非却还是为这岐门之南的归属问题?不及深思,上得马车,这幽无邪坐于我身侧,周身的幽魔之息森冷阴寒,我心下不悦,不禁出言道,“幽魔君主何不用幽魔索将朕捆缚,难不成这一路你却要坚守在此,就怕朕逃脱不成?”
他听我此言,略勾起唇角,只轻笑道,“龙帝陛下不必动气,你既喜爱幽魔索捆缚,本尊这就成全你。”他说着手中凝起幽魔之力,却真将我双手缚住,我心下晦气,暗道自己怎会如此多嘴,于是干脆静下心来,闭目调息。
想来泱都至岐门山,纵是再快马加鞭,大约也要月余方可到达,待我灵力稍有恢复,月余间寻个机会逃脱应是不难,思及此,我略略放下心来,不想抬头间,只见幽无邪笑的得色,他开口却道,“龙帝陛下莫要再想逃脱之事,本尊听螭先生所言,你现下灵力枯竭,止剩下不到一层,若想恢复,必定要借助外界活水,这月余间,本尊自会小心谨慎,连一滴活水也不敢让龙帝陛下
沾的。”
此话我听在心中,真真是要气的吐血,不想螭这老匹夫,就因为父亲在位时未曾将泗水郡主配与他,他竟怀恨在心数千年,直至如今,竟敢犯下欺君罔上,叛国求荣的大罪来,枉我尚念及当年师生情分,处处忍让于他,却道当日于金銮殿上,本就该将他拿下治罪,也不至于弄到今日如此地步。
奈何现下,再多想亦是无用,只道数日来,这幽无邪说到做到,对我竟是寸步不离,果真是连一滴活水也不让我沾的,眼看离泱都越来越远,我灵力恢复竟不及两成,若是真无外界活水相助,任凭我再如何静心凝神,至多只能恢复三成灵力,到时要想从这幽无邪手中逃脱,无异于痴人说梦。
我心中益发忧急,虽说此际锦鲤业已回朝,他身为我贴身近臣,自会替我隐瞒行踪,现下朝中太平,掩饰三五个月应该不成问题,奈何龙溯与天禄之事尚未解决,此番我无故失踪,又不知会惹出多大的麻烦。
时日越久,我愈是心神难安,而幽无邪却是踌躇满志,竟不知是指望我能助他完成什么惊天动地的伟业,而螭面色虽是沉静,眼神中却也掩饰不住越来越浓的兴奋之色来。
终是到了岐门山,此处荆莽丛生,人烟尽无,虽是岐门之南,却与守军驻地相距甚远,幽无邪将幽魔索缚于我双腕,拽着我穿行于那荆棘之间,直到一处极为隐秘的洞穴前方才停下。这洞穴入口处密布杂草树藤,微微露出的石门旁隐约刻着两条游龙,却是我水族皇族的印记,我心下疑惑,不禁上前仔细查探,只道来时路上大约还有些机关,现时已被幽无邪与螭清理完毕,他二人此番绑我至此,难道是这洞中藏有什么惊天宝贝,却是非要借我手开启不成?
幽无邪催动真力,将石门推开,一行人行至洞穴深处,已是天光不明,寒意森森,幽无邪世居九幽境,现下这等情形,只怕他正是如鱼得水,而我灵力虚耗,却受不得这森寒之气,奈何他扯起幽魔索,愈行愈快,我也只得跟在身后疾行往这洞穴深处而去。
一路上所见残箭断矢散乱,亦见颇多毁损的石门栈道,更有无数的枯骨残骸,只道是痕迹老旧,不知是多少年前又不知有多少人将性命葬送于此,我心中感慨,不禁低声叹息,未料幽无邪听得,竟转身恶狠狠向我道,“龙帝陛下不必叹息,这玄冥洞中死的都是我幽魔族人,不干你水族半点关系!”
他此话说的恨意十足,竟将幽魔索不住紧,我双腕吃痛,脚下却只能再跟紧一步,只道我心中不悦,不由开口讥讽他,“这里是我水族皇族之地,死的自然只有不自量力,妄图抢夺他人之物的恶徒!”
龙池
我此言既出,他会动气这是必然,果然不出所料,他手中使力,将那幽魔索扯得更紧,竟没入我腕上三分皮肉,我挑眉看向他,却还不知死活,又道,“怎么?幽魔君主被朕说中了心思,恼羞成怒不成?”
幽无邪此番却不理我,他面无表情,又径自往洞穴深处前行,直至一道玄色光壁出现,总算停下,这壁上蜿蜒数道龙纹,游移不定,而光壁后则是一湾深潭,水深无波,水面上因光壁所映,变幻出不定的繁复花纹,乱入人眼,我定定向那玄光壁看去,又思及方才幽无邪所提玄冥洞,这才反应过来,莫非这里竟是传说中水族皇族圣地,龙池所在?
我忙转身看向螭,螭面上表情不屑,只傲慢向我道,“龙衍,你想的不错,这里的确是龙池所在。”听他此言,我心中大惊,要知道,这数万年来,水族历代帝王都以为龙池不过是个传说,从未有人亲眼得见,并且,传说中只要能沾龙池一滴水,便可灵力大增,若是水族,哪怕只是一只小虾,一尾游鱼,在这龙池之中游弋,便可化为龙身,横行于天地之间,当然,龙池周围更是蕴藏数不尽奇珍异宝,想来此处若真是龙池所在,却不知幽无邪与螭将我绑来,到底是那处机关开不得?
幽无邪径自将我扯至那玄光壁前,幽幽道,“这玄光壁本尊试过多次,无论如何也打不开,螭先生遍寻水族典籍,却道只能以龙帝陛下的血做引,此机关方才得解,螭先生曾言,那碧海明珠之内蕴含龙帝陛下血,奈何几次三番取不得,想不到今时,龙帝陛下能够亲临,如此,却无需本尊动手了吧。”
我听他一番言语,心中谜团总算得解,原来几次三番要那珠子竟是这个目的,而如今之势,他不过是要我自行划破手腕,放血去做引子,来开这玄光壁罢了。我心中暗道,若是真开启了玄光壁,沾的龙池之水,我倒不怕幽无邪与螭联手,奈何目前却还有一事不明,螭苦寻龙池,目的大约便是为了化龙,而幽无邪劲心力,甚至方才来时路上还死去如此之多幽魔族人,他目的何在?更为可疑,幽魔族却仿佛早知龙池所在,怪不得数万年来,屡次来犯,仿佛非要将岐门之南于掌中不可。
奈何现下不及我深思,甚至连我仔细查探玄光壁都不及,幽无邪已然等不及了,他一把扣住我的右手,自袖中弹出一道寒光,瞬时鲜血溅至玄光壁上,那壁上龙纹悉数都变成了青色,奈何这光壁除却变色,却毫无其他异常,幽无邪径自催动真力,竟还是不能撼动半分。
他转过身来,直直盯着我看,目光犹疑,而螭亦是一脸不可置信,却仿佛都是我的错,我被幽无邪看得发毛,不由开口道,“幽魔君主何故盯着朕看?难不成你怀疑朕的身份有假?”
螭不住摇头,却又将我手腕贴于那玄光壁,不对,此刻已是青光壁上,我的血倒是没少流,奈何这机关仍是死不松动,却叫我自己不禁也开始郁卒起来,此刻我俯身查看,只见青光壁上龙纹蜿蜒,中间一条骊龙颌下明珠时隐时现,若是将这明珠取出,说不定光壁自然就开启了。
我试着凝集水灵,自那明珠处往内输注,却道水灵所至,畅通无阻,想来必是没错,方才那明珠本是时隐时现,现时却显出淡淡的青光,开启之法大约便是如此了。奈何现时,我灵力剩下不到三成,输入的水灵不过只能让明珠显出个轮廓,我在心中粗粗估计一番,便是我有十成十的灵力,要想开启这龙池机关,怕不去九成,也难成功,其实,这机关并非是要龙帝之血做引,实际上,只是需要十分强大的水灵之力而已,试想灵界,能掌控如此之强水灵之力的,却也只有水族至尊了。
而此刻,幽无邪只道我俯身贴于那青光壁上,不知作何,却又一把将我扯开,我见他一脸挫败
之色,不由笑道,“幽魔君主,今日就算你放光朕的血,只怕这光壁还是纹丝不动,不会开启的。”
大约我语气太过肯定,他不知觉察到什么,竟一把扭过我的胳膊,冷笑道,“你怎么知道这机关不会开启?告诉我,这机关到底该怎么开,你是水族至尊,若是连你也不知道,这世上岂不是谁都不知道了?”
我见他如此急色,心中快意,开口只道,“朕知道又如何?知道也不会告诉你,再说,这龙池本是我水族至宝,你既为幽魔君主,如何也腆着脸,难道也想化龙不成?”
估计是这月余来被他所困,我心下郁气积聚,如今说话端的是口无遮拦,屡次三番触怒于他,而此言既出,幽无邪立时横眉竖目,咬牙切此朝我道,“没人稀罕你的龙池,我来此地不过是想取回幽魔族的东西罢了。”
幽魔族的东西?
这倒怪了,既是水族圣地,如何会有他幽魔族的东西?我心中不屑,口中也不答话,而幽无邪却仿佛对他所言的幽魔族之物势在必得,他步步紧逼,沉声向我道,“青龙衍,你今天要是不将这龙池机关开启,信不信此处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他这是在威胁我,不过我却也不傻,试想今时,若我真的耗损九成灵力将这龙池机关打开,怕是反要葬身此处,更何况以我如今的灵力所存,根本无法撼动这光壁半分,任他再如何威胁也是枉然。
幽无邪见我不语,面色愈加阴沉,他催动灵力,将五指屈曲成钩,一把捏在我的肩上,口中喝道,“龙衍,识时务者为俊杰,以今日之势,你若不将这光壁打开,休要怪我心狠手辣!”
我见他说的阴狠,只摇头轻笑,实话实说道,“幽无邪,你莫要怪我不识时务,奈何我的确是有心无力,这光壁我真的打不开。”
他不信我所言属实,手中愈加催动真力,那幽魔之力愈盛,径自没入我左肩皮肉,我只觉疼痛万分,浑身俱是冷汗涔涔,张口亦是急促喘息,而幽无邪死死盯着我看,又恻恻道,“龙帝陛下,想不到你竟是如此冥顽不灵,可惜本尊实在没什么耐性。。。”,他说着,竟拢五指,生生将我那左侧肩骨捏碎,一时间,我耳边只听得骨骼碎裂之声,眼前亦是止不住发黑,只觉那伤处实是钻心之痛,良久不得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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