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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余酲
因为是现场直播,他们提前一天到,前后排两遍才正式上场。
近期歌坛掀起一股各家粉丝比拼演唱实力的热潮,来前公司打听到这场大部分歌手都选择真唱,aow怎么说也是歌手出道,可又唱又跳对于气息和声音的稳定是很大的考验,张梵提前几天就让少年们苦练唱歌和气息吐纳,到现场效果还是不尽如人意。再加上说好的半开麦因工作人员疏忽搞成了全开麦,成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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措手不及,紧张之下唱得颠三倒四。
王冰洋在团内的定位是歌舞双担,兴许是之前被抢了角色还没恢复元气,在台上频繁走神,大段大段地忘词,宁澜就帮他接了几句。直播还没结束超话里就闹翻了,有的说王冰洋职业素养太差歌词都能忘,有的说洋洋之前生病啦他还小大家不要太苛刻,还有一群人骂宁澜多管闲事,想红想疯了,那唱的都是啥?简直车祸现场。
其实客观地说宁澜唱歌还不错,至少在那么大强度的舞蹈下咬字清晰也没走调,架不住他身上黑点多,无论做什么都有人往歪处想。
紧接着元旦当天,某娱乐八卦小号po出《覆江山》主演拟定名单,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王冰洋之前在接到试镜剧本后按捺不住兴奋,遮遮掩掩地拍了张照片发微博,当时就有原著粉认出是《覆江山》里的台词,粉丝们好一通为他高兴,现在一看,这名单上哪里还有王冰洋的影子?aow中只有宁澜一个人的名字出现在上面。
再加上最近王冰洋各种饭拍中肉眼可见的消沉,一时间各种阴谋论纷纷涌现,什么宁澜被导演潜了,宁澜被星光娱乐高层潜了,宁澜为了这个角色带资进组等等各种不实猜测甚嚣尘上,不止粉丝,围观路人看得都要信了。
宁澜本人听安琳说了这事之后,咂摸一番,竟也觉得他们的推测挺有逻辑。最近没有王冰洋在跟前叨逼叨,他都快跟饭圈脱节了。
“公关部那边已经在拟申明,如果你想追究责任的话……”
宁澜果断道:“不追究,别浪这个钱了。”
安琳见他这样豁达反而有点害怕:“角色是你凭实力争取来的,被人这样误解难道不生气吗?”
宁澜笑了笑:“嘴巴长在他们身上,这个黑点过去了还有下一个。随他们去呗,有本事层出不穷才好,证明我还有点话题度。”
这个想法很危险,安琳劝道:“话虽这么说,但是这一般都是走投无路时的选择,你年纪轻轻的,还是以正面形象积累人气比较妥当。”
宁澜连连点头称是,把操碎了心的安琳送走,回头就把这事抛到脑后去了。
有舍才有得,既然想透了这一层,就没什么好怕的。
很快到1月9号,公司按照惯例给aow队长隋懿举办了生日会直播。
宁澜一反常态地没有躲在角落里做背景板,而是挤到隋懿身边站着,顾宸恺送礼物也没能近隋懿的身,宁澜霸着位置不让,堵得比门板还严实。
轮到他送礼物,他故弄玄虚地让工作人员帮忙把灯光调暗一些,大家还以为他要放什么大招,结果憋了半天,就唱了一句“祝你生日快乐”。
弹幕全在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隋懿也配合着一脸懵逼,问他:“就这样?”
宁澜点头:“嗯啊,我准备了很久呢。”
弹幕有粉丝说泡泡澜不实在,队长上次特地从外地赶回来,还送了一条看着就价值不菲的手串,你就唱首歌嘛?
宁澜对着镜头神秘道:“其他的私下给,不让你们看。”然后把手腕亮出来,炫耀道,“好不好看?”
他今天戴了那条红玛瑙手串,大颗剔透红润的珠子衬得他腕细肤白,弹幕一堆“舔舔舔舔舔”,不和谐的声音当然还是存在,宁澜凑过去读了条“泡泡黑滚出娱乐圈”的弹幕,笑眯眯说:“你让我滚我就滚啊?那我也太没面子了吧,等我想滚了自己圆润地滚哈,么么哒。”
他这番豁达的举动反而引来好感,晚上超话里不少人黑转路路转粉,觉得泡泡澜也蛮不容易的,被包养什么的又没有实锤,还是先别把孩子一棍子打死吧。
“隋波逐澜”超话也因为今晚宁澜对隋懿的亲昵态度迎来一波新粉,大家吸取了上次太招摇给澜澜招黑的经验教训,关起门来偷偷磕糖美滋滋。
晚上回宿舍,宁澜洗了澡就趴在床上玩手机,隔壁方羽和陆啸川住腻了宿舍回家去了,顾宸恺又打包去隔壁住,意难平似的把行李箱摔得砰砰响,宁澜把脑袋从手机里抬起来看他:“你信不信,再多摔两下楼下的住户就要找上门来了?”
顾宸恺等圆眼睛看他,似乎没想到他会挑衅自己。
宁澜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要不是嫌搬东西麻烦,我也不介意搬到隔壁去,不然你把你哥也叫走吧?一人占一屋别提多爽了。”
顾宸恺气哼哼地走了。
宁澜长长地叹了口气,搭上拖鞋下楼去取快递。
他订制的琴弓到了,制琴师用一根长近一米的白色硬塑胶水管装着寄过来,宁澜拿到的时候吓一跳。
“这啥啊这么个装法?”快递小哥好奇问。
宁澜穿得随性,脸却捂得严实,隔着口罩嘿嘿一笑说:“金箍棒。”
他一转身,撞见也过来取快递的王冰洋,王冰洋看到他直接移开目光,宁澜想了想,站在原地等他一起回去。
到电梯里,宁澜才开口:“洋洋,那事儿……哥向你道歉,对不起,明天请你吃好吃的。”
王冰洋沉默了会儿,挤出一个不怎么从容的笑:“没事,都是兄弟。”
王冰洋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大家都是兄弟”,没心没肺的一个大小孩,可宁澜知道这回他一定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要说不难受肯定是假的,王冰洋是他加入组合后第一个向他表示善意的成员,他也觉得做出这种事情的自己忒不是东西了。
可这是他衡量轻重之后做出的选择,谁都怨不得。
回去摘了口罩,宁澜刚想把水管拆开看看,隋懿就推门进来了。
宁澜把东西往床里面一扔,隋懿看了一眼,问:“什么东西?”
能勾起队长大人的好奇心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宁澜不禁有些得意:“你猜?”
隋懿没猜,坐下自己擦头发。
宁澜主动过去帮他擦,边擦边小声说:“里面装的是毒品……”
隋懿的肩膀肉眼可见地僵了下,他扭头看宁澜:“真的?”
宁澜笑得眼睛眯起来:“你猜啊。”
隋懿站起来就要去他床上拿东西,宁澜拉住他,笑得更停不下来:“这你也信?哪有毒品明目张胆这么放的啊?”
隋懿被他耍得有些恼,这家伙最近总爱跟他开这种玩笑,说是在练习演技,谎话信手拈来,有时候他都分辨不出是真还是假。
宁澜靠上来拍拍他胸口:“放心啦,我哪有胆子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啊?何况是在你眼皮底下。”
隋懿冷冷看他,心道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别对我板着脸,丑死了。”宁澜蹙眉,抬手用食指和无名指撑起隋懿的两边嘴角,隋懿笑不出来,他自己反而弯腰笑得肚子疼。
隋懿从他手上夺过毛巾,继续擦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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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澜笑完了推推他,“喜不喜欢我给你的生日礼物啊?”
隋懿不说话。
要说喜欢,那首生日歌也太简单太随便了点,陆啸川生日时都到一盒宁澜亲手做的曲奇。要说不喜欢,这是宁澜第一次为他唱歌,他一直觉得宁澜嗓音很动听,像山间清凌凌的泉水,唱起生日歌来都让人耳朵一亮。
宁澜就当他默认了,坐到他身边摇头晃脑地哼歌,是隋懿没听过的旋律,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队长,你有没有看过同人文啊?”
“没有。”
宁澜噗嗤一下,捂住嘴又要笑:“要是真没有,你应该问‘什么叫同人文’吧?”
隋懿在偶尔翻阅私信时看过两眼所谓的”同人文“,被看穿心思,恼羞成怒地拿着毛巾站起来要走。宁澜站起来从后面抱住他,灵活的手指一根一根往隋懿的睡衣缝里钻。
“我今天看了一篇,那个粉丝写……写我穿情趣内衣勾`引你。”宁澜的手在他热烫的腹肌上流连,一路往下摸,“你猜,我会不会穿啊?”
隋懿不想猜,万一猜错了又要被这小骗子嘲笑。
宁澜放开他却不让他走,在他面前自己把外套脱了,里面的黑色蕾丝绑带已经把白`皙的皮肤勒出道道红印。
兴许是憋了大半个月的原因,今晚隋懿格外生猛。
宁澜双手抵着墙面,撅着屁股被他从后面顶,四肢都在打颤,下一秒就要散架似的。
“喜……嗯啊……喜不喜欢这个生日礼物啊?”宁澜边呻吟边问。
隋懿只顾埋头苦干,把双掌中的软滑臀肉揉圆搓扁。
“那……那我就当你……喜欢了。”宁澜的声音被撞得支离破碎,扭头去索吻,隋懿吮了吮送过来的唇瓣,听不见宁澜的呻吟声让他倍感焦躁,只亲了一会儿就顺着脸颊往后,叼住他的耳垂。
“嗯……星星……星星在这边呢……”宁澜转动脖子,试图把左边耳垂给他看,隋懿听到“星星”两个字,动作顿了下,然后更快地挺腰送胯,弄得宁澜嘴里只剩下喘息和呻吟。
酣畅淋漓的一场性/事结束,两人都累了,隋懿留在下铺,任由宁澜搂着他睡。
宁澜闭着眼睛很久都没睡着,腾出一只手悄悄摸了摸被扔在墙角边冰凉的塑胶水管,听着隋懿绵长的呼吸声,继续哼那首没哼完的歌。
这原本是他准备在生日会上给隋懿唱的歌,他连托词都想好了,就说只会唱这么一首流行歌曲,这样就没人会怀疑了。
为什么没唱呢?
或许是现场的气氛太好,他不忍心破坏,也有可能是临到嘴边了,才觉出歌词矫情万分,实在不像他这样的人能唱出来的。
【我爱的人不是我的爱人
他心里每一寸都属于另一个人】
第38章
宁澜在拍摄《覆江山》定妆照的当天感冒加剧,究其原因还是这几天太不节制。
昨天晚上他还缠着隋懿做到凌晨,似乎只能找到这一种与他贴近、交融的方式,他把每一天都当做最后一天来过,急切地渴望着什么。
今天他穿了一件高领衫,是问方羽借的。方羽捏捏他消瘦的脸颊,忧心忡忡地叫他不要总让队长得逞,宁澜笑笑,隋懿要是对他的身体都没兴趣了,他才要着急呢。
换服装时,他把领口往上拽了拽,挡住脖子上的吻痕。幸好古装造型衣服布料多,把他身上还未消散的道道红痕遮得干干净净。
宁澜走进棚里就看到身穿一袭白衣的纪之楠,合照时两人站位离得远,独照时宁澜早早地拍完自己那套,纪之楠有两套造型要拍,宁澜在边上围观了会儿,棚里空旷,冷得厉害,他实在撑不住,回休息室拿外套穿。
休息室里没人在,路过纪之楠之前化妆坐过的位置,余光瞥到化妆桌底下有个红色的东西。
宁澜捡起来一看,是一本结婚证。在这种地方捡到这东西还挺稀奇的,他翻开想看看是谁这么不小心,只见持证人姓名一栏赫然写着“纪之楠”。
宁澜的心突突直跳,有一种窥探到别人隐私的紧张,还有一丝莫名的兴奋。
纪之楠结婚了,他居然已经结婚了。照片上一个是纪之楠本人,另一个也是男人,不面熟,不像圈内人。宁澜把上面的信息飞速扫一遍,看了眼门口,没人经过,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着结婚证内页拍了一张照片。
做完这些,他心还是跳得很快,扶着椅子坐下,在心绪平静后,犹豫该把这东西放在哪里时,纪之楠进来了。
宁澜勉强维持淡定,跟纪之楠打招呼:“嗨,纪老师。”
对方显然不认识他,粗粗打量他一番,面露疑惑。
纪之楠这会儿卸了妆换了衣服,脸小皮肤白,眼睛又大又亮,是一张不带妆都很上镜的脸。宁澜心想,怪不得有粉丝说他们俩长得像,还有人说他是纪之楠的低仿版。
怪不得隋懿会喜欢他。
宁澜站起来笑着向他伸手:“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宁澜。”
纪之楠好像这才想起有他这么一号人物,抬手回握:“你好。”
宁澜另一只手还拿着他的结婚证,往前凑道:“纪老师,您丢东西啦。”
纪之楠不太喜欢被人亲近似的往后退了一步,看到宁澜手里的红本子,眼睛倏地瞪圆,劈手夺过来,又觉得自己的举动不太礼貌,踌躇片刻道:“抱歉,不小心弄丢了,请问是在哪里捡到的?”
宁澜指指桌子下面:“就那儿。您放心,我不会到处乱说的。”说着抬手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我嘴巴很紧的。”
过了好几天,宁澜都没把这事向任何人透露,倒不是他多么诚实守信,主要原因有二
一是纪之楠看起来戒备心很重,他说不定是圈内唯一一个知道他结婚的人,事情一旦泄露,纪之楠首先会怀疑的就是他。娱乐圈里弯弯道道最多,据说纪之楠家境也很好,出道以来顺风顺水没人敢惹他,宁澜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二是冷静下来后,他反而不知道该拿这件事怎么办。直接告诉隋懿?隋懿必定会怀疑他的动机,再者,隋懿那么喜欢纪之楠,他要是知道纪之楠结婚了,应该会很伤心。
年假前,aow成员们抽空一起去把头发颜色染回正常的黑色,宁澜好不容易看惯了隋懿的红毛,变回黑色他又不适应了,晚上睡觉时借着外面的月光摸隋懿的头发,用他有点硬的发尖戳自己的手心。
不记得听谁说过,头发硬的人心也硬,宁澜想,隋懿的心明明挺软的啊。
他觉得自己矛盾极了,有时候恨不得隋懿对他坏一些,再坏一些,这样自己欠他的就少一点,也好趁早死心。有时候又怕隋懿不再对他好,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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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回想隋懿对他凶狠或冷漠的那几次,心口还是会像被一双手攥住似的阵阵发疼。
隋懿睡梦中翻了个身,下铺只比上铺宽敞几寸,挤两个大男人还是够呛,他一翻身就几乎全压在宁澜身上,宁澜想往墙根退,他就紧手臂,将他的腰紧紧箍在怀里。
每当这个时候,宁澜都有一种自己是被珍惜着的错觉。
他决定把纪之楠已经结婚的事烂在肚子里,永远也不告诉隋懿。
这滋味太不好受了,他舍不得让他尝。
春节前最后一项工作是星光娱乐家族live演出。
aow七人黑发亮相,意外地引发全场尖叫。主持人问他们变回质朴少年是不是怕过年回家挨揍,隋懿笑说不想被邻居当成巴啦啦小魔仙围观,台下粉丝惊奇,我们老干部一样正经严肃的队长是从哪里得知巴啦啦小魔仙这种东西的?
主持人代粉丝发出疑问,隋懿说:“队友教的。”
台下一片拉长地“哦”声,都将目光投向方羽,方羽愣愣地四处张望,这举动被粉丝们自动解读为害羞。
宁澜在边上眨了眨眼睛,没想到自己开玩笑说过的话他还能记得。
live演出结束,其他成员就直奔机场回家,方羽盛情邀请宁澜和隋懿去他家里玩,宁澜眼看陆啸川在后面斜眼努嘴地使眼色,就说想好好睡一觉,明天还要赶火车,隋懿也附和着说想回宿舍休息。
方羽把宁澜拉到边上,问隋懿是不是要跟他一起回家。
“怎么可能。”宁澜道,“他只是不想回自己家。”
“我还以为你们俩这么个黏糊法,是要奔着结婚去了呢。”
宁澜听懵了:“黏糊?结婚?”
“啧,今天中午在休息室,你趴在桌上睡觉,队长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条毯子给你盖上,那叫一个温柔。”方羽感叹道。
宁澜哭笑不得:“要是换成你,他一样会给你盖毯子。”
“不一样。”方羽笃定道,“我说不出来,反正不一样的。”
宁澜没把这话放在心上,谁信谁傻瓜。
在公司门口分道扬镳后,aow剩下的唯二两个人回到宿舍,宁澜见冰箱里还有些食材,煮了一锅番茄鸡蛋面,还给隋懿炸了对鸡翅摆在上面,也算是色香味俱全。
隋懿见只有自己的碗里有鸡翅,有种被当成小孩看的羞臊,夹了一只给宁澜:“你也吃。”
宁澜欣然接下,第二天一大早又去采购,给隋懿炸了一盆鸡翅鸡腿鸡块。
隋懿瞠目结舌,宁澜笑嘻嘻地戳着他的腹肌说:“多吃点,过年别怕长胖。”
心里却打着其他不靠谱小主意他那么爱吃油炸,如果以后每次吃炸鸡都能想到我,那也蛮不错的。
一大盆当然是没吃完,宁澜带了一半上火车当晚餐。
隋懿开车送他到高铁站入口,他自己拖着行李箱哼哧哼哧绕了一大圈到老火车站,爬上了k字头的普通列车。
除了省钱,还有一层原因是他并不很想回去,可出于本国人过年企盼团圆的天性,又觉得应该回老家看看,于是买了张慢车票,火车开一会儿停一会儿地慢慢挪,第二天下午才到家。
他先到妈妈住的筒子楼,在门口废弃的牛奶箱里摸到钥匙,开门进去。
家里没人,桌上有几盘已经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剩菜,厨房的水池里也堆满了没洗的锅碗瓢盆。宁澜捞起袖子打开水龙头,等了半天没有热水,天然气不知道几个月没交,停了。
他无奈地给母亲打电话,赵瑾姗不知道在哪里,电话里声音闹哄哄的。
“回来怎么不提前跟妈妈说一声?我在跟姐妹逛街呢,再有俩小时就回去啊。”
宁澜问她燃气卡在哪里,她没心思听,光顾着跟旁边的人扯着嗓门炫耀:“我儿子回来啦,明星儿子,上电视的大明星……”
宁澜挂掉电话,去卧室里找,顺手把被子叠了,又把地扫了一遍,还真让他在床头柜后面的角落里找到了积满灰尘的燃气卡。
小城市没开通网上缴业务,他乘公交去营业厅,回来的路上刷到隋懿的朋友圈,晒了一盘乌漆嘛黑的东西,宁澜评论问是什么,他回复:炸鸡。
宁澜在公交车上笑到不能自理,给他发语音问怎么搞的,隋懿说想热一下继续吃,结果就搞成这样了。两个人东拉西扯地聊了几句,隋懿问他吃饭没,宁澜刚下车,顶着呼啸的北风往筒子楼跑,对着电话道:“马上。”
隋懿也发了语音过来:“怎么有风声?你在外面?”
宁澜跑到楼梯拐角背风处捂着手机说:“没有啊,在家里。”
进了屋又想起什么,再发一条语音:“你别自己做饭了啊,小心烫到手。”
隋懿:“烫到手会怎么样?”
宁澜犹豫一会儿,说:“会烂掉。”
其实他是怕隋懿以后拉不了琴。再说,那么好看的一双手,弄伤了多可惜。
隋懿问他:“真的?”
宁澜故作严肃道:“真的,油炸猪蹄了解一下?”
隋懿发来一个黑线的表情。
赵瑾姗除夕晚上才回来,身上穿着一件喜庆的红色羊毛大衣,宁澜看着觉得单薄,问她为什么不买件羽绒服,赵瑾姗臭美地在他跟前转一圈:“你妈妈我今年本命年,就要穿得美美的!”
宁澜笑了笑,别开目光继续切菜。
晚上电视里播春晚,主持人说金狗贺岁,他才想起今年也是他的本命年。他裹紧了身上的旧棉袄,擦了擦冻出来的鼻涕,这时候就觉得还是有暖气的北方好,某个人暖烘烘的怀里更好。
钟声敲响第十二下,宁澜踩着点给隋懿发了一条“新年快乐”,隋懿大概以为是群发,回复“同乐”。宁澜蜷在长时间没晒过的潮湿被窝里翻朋友圈,隋懿晒了年夜饭,照片拍得很随便,看到顾宸恺的脸不小心入镜,宁澜反倒松了口气,至少有家人陪在他身边。
宁澜切出去,把留在对话框里还没发送出去的“我想你了”一个字一个字删除。
大年初一早上,宁澜就提着大包小包去叔叔家拜年,赵瑾姗拉着个晚娘脸跟在后面,一路上都在唠叨带的东西太多,不如留在家里由着她慢慢吃。
进门坐下,妹妹宁萱扭扭捏捏地跑出来说“哥哥新年快乐”,模样倒是比之前乖巧懂事多了,也没张口就要钱要东西。宁澜给她封了个红包,宁萱掂量完厚度就笑成一朵花,拿起包就说出去找同学玩儿。
叔叔婶婶关心几句他的工作状况,赵瑾姗在边上边吃瓜子边往地上吐壳,阴阳怪气地说:“我儿子终归是我儿子,挣再多钱跟你们有半毛钱关系?”
婶婶金凤气得脸都白了,准备午饭时,凑到来厨房搭把手的宁澜跟前,压低声音说:




逐浪 分卷阅读58
“澜澜你可别犯傻,有钱自己存着,哪怕让你叔帮你打理都好啊,给你妈,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宁澜对婶婶刮目相看,一年没见,都会用歇后语了。
《覆江山》定在年后2月14号正式开机,剧组提前几天包下了一间宾馆,宁澜在家里除了当提款机,横竖没别的事,就准备早点过去。
走的那一天,赵瑾姗一反常态地没睡懒觉,一大早就出去了。宁澜蹲在地上整理行李,摸到那根被他斜着放在行李箱最底层的塑料水管,又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看了看。
琴弓的样子很朴素,一根微弯的长木头上绷着一撮白色马毛,宁澜学电视里演奏家的样子,把弓弦拧紧,手指沿着圆润的木头,缓缓从弓尖摸到弓根,好像这样就能在脑海中描画出隋懿拉琴的模样,就能与他贴得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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