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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余酲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和钥匙在锁眼里转动的声响。
宁澜把琴弓装回去,头也没抬地说:“妈,我一会儿就走了,午饭做好了在桌上,热一下就……”
话音戛然而止,他的视野中出现一双男士皮鞋。
宁澜抬起头,开门进来的人根本不是赵瑾姗,而是曾把他抓到地下室里囚禁了整整一周的谢天豪。
第39章
宁澜站起来,身体紧张地绷着,双手握拳,指甲深深嵌进肉里,拼命克制住想往后退的冲动。
谢天豪长了一张戾气很重的脸,笑起来尤其可怖:“一年多没见,可想死我了。”
宁澜一边用余光越过他肩膀往门口张望,一边在心里计算门是关着的,他要用至少五秒时间完成走到门口再开门跑出去的动作,速度还必须比谢天豪的反应要快。
他对逃跑这件事算得上有经验,撑起笑容道:“新年好啊谢哥。”
谢天豪摸着下巴,一步一步慢慢向他靠近:“好?一整年都只能在电视上看看我的小澜澜,你说哥好不好?”
宁澜心里咯噔一下:“钱已经还了,咱们不是两清了吗?”
“两清?”谢天豪歪着嘴笑,走过来捏宁澜下巴,“谁说两清了,利息还没管你要,再说你妈……”
宁澜一巴掌拍开他的手,趁他错愕,伸开腿就往外跑。
离门口还有三米远,就被谢天豪拽着后领抓回来。
“臭婊/子,还敢跟老子撒泼,不想活了?”谢天豪怒了,掐住宁澜的脖子往屋里拖,“今天让老子爽快爽快,老子高兴了就放你走。”
另一只粗糙的手扯开他的外套,撩开毛衣往皮肤上摸,宁澜被他掐得头晕目眩,咬紧牙关卯足劲抬起胳膊用硬水管往身后甩,谢天豪没设防,被水管重重敲在头顶,他痛叫一声,手上刚松劲,宁澜就迅速挣脱,两大步跨到门口。
开门出去时被门槛绊了一下,顾不上站起来就连滚带爬地跑。在楼梯口撞见赵瑾姗,二话不说拉着她一起跑,到一公里外人声鼎沸的街道口才停下。
“哎哟哎哟,跑什么哟我的儿,你妈这把老骨头要被你整散架了哟。”赵瑾姗靠着墙连声抱怨
宁澜大口喘着粗气,脸色却苍白如纸。待到呼吸平稳,大脑开始供血,他才猛然想到什么,上前去翻赵瑾姗的衣服口袋。
“诶诶诶,澜澜你干什么啊?”赵瑾姗捂着不让他碰,“我没有钱啊,你翻什么?”
宁澜不理她,把她所有口袋都检查一遍,然后看着她问:“你钥匙呢?”
赵瑾姗神色躲闪:“啊……啊?钥匙,我想想……应该是丢在家里了吧……”
宁澜脸色愈发惨白,混着还没干透的汗,皮肤看起来近乎透明。他不敢相信地问:“你把钥匙给了谢天豪?”
赵瑾姗结巴起来:“没……没有啊?他刚才说的?他胡说,我怎么会、会干这种事?”
宁澜怔忡片刻,扯开嘴角:“那你怎么知道我刚才见到他了?”
赵瑾姗惊恐地捂了下嘴,而后慢慢把手放下,拉住宁澜的胳膊,谄媚地笑:“哎呀,其实也不是什么事,谢老板前两天跟我说对你念念不忘,也不想着你跟他结婚过日子了,就想、就想……”她也有点不好意思,换话头道,“你啊,别以为妈不知道,在首都傍上有钱人了吧?不然腰眼那块红印子哪儿来的?上次你换衣服的时候,妈都看到啦。”
宁澜瞳孔一缩,嘴唇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赵瑾姗见他貌似动摇,接着道:“谢老板人多好啊,他答应了给咱家弄套廉租房,你也不忍心看着妈住在那个到处是蟑螂老鼠的筒子楼里对不?你就给他、给他摸一摸弄一弄就行,男孩子能吃什么亏呀?就跟你伺候在首都那个老板一样嘛。”
赵瑾姗越说越觉得这笔买卖划算,觉得自己十分占理,亲昵地拍了拍宁澜的脸:“你说,你这副好相貌还不都是妈妈给你的?老天爷赏饭吃,谁羡慕得来啊?”
宁澜默默听着,终于有了点反应,从鼻子里短促地哼了一声:“羡慕?”
“可不。”赵瑾姗来劲了,“得亏你长得像我,要像你那个早死的爹,哪儿能混到电视上当明星?哪儿会有人看得上?哪儿……”
宁澜脑袋里面嗡嗡作响,他什么都不想听,猛地抽胳膊甩开她,赵瑾姗一个不留神摔坐在地上,咬着嘴唇就要哭,捏着嗓子喊:“哎哟快来看看呐,儿子打亲娘啦……”
宁澜蹲下来看着她,森寒的目光与她平齐,把赵瑾姗吓得了声,生怕挨打似的往后挪了挪。
他们在闹市口的巷道里对峙,周围慢慢有人聚集过来看热闹。宁澜面无表情,眼睛里也是空的,泥雕木塑一般,只有口鼻间呼出的白气证明这是个活人。
过了几分钟,他才开口,一字一句道:“从今往后,除了每个月固定的生活,别想我再多给你一分钱。”
赵瑾姗急了:“那、那怎么行,妈妈身体不好,要、要看病的,看病要花很多钱的……”
宁澜看着面前和他有着最深的血缘关系的女人,上一秒还觉得这副眉眼亲切温暖,下一秒又如同隔着重峦叠嶂般陌生。他很少花时间去思考该不该对她好,她值不值得,他相信至少在妈妈决定生下他的那一刻,一定是爱他的。
他想要的从来就不多。
“嫌少,可以不要。”他冷冷地说。
赵瑾姗忙道:“要的,要的,苍蝇再小也是肉啊……”说着还有点委屈,眸中泪光闪烁,“那、那妈妈要是病了,要是被人欺负了,你、你就不管啦?”
宁澜缓缓站起来,蹲久了发麻的腿让他有些站不稳。
“那我要是死了呢?我要是死了,谁管你?”
声音比他的表情还要平静。赵瑾姗抬头看宁澜,他逆着光站,东升的太阳勾勒出一个佝着身体的剪影,脆弱得好像随便一阵风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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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吹走。
赵瑾姗身体无端地瑟缩了一下,张了张嘴,终是没再说话。
宁澜没再回家,一个人沿着人行道闷头往前走,城市很小,穿过几条街便能看到火车站。
自从那次被赵瑾姗偷走身份证,他就养成了把证件随身携带的习惯。到窗口排队时摸出手机,拆掉壳子拿出身份证,里面还压着三张百元钞票。
直到上了车,看着窗外萧条陌生的冬景,宁澜才有了些远离家乡的真实感。
他只是不想再呆在那里,想快点离开,去哪里都好。买票的时候脑袋里还是一片茫然,自己说了哪个目的地都稀里糊涂的,现在听着报站声,才知道列车正在一路北上,终点站是首都。
宁澜缓慢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在最落魄最伤心的时候只能想到他,这个习惯不好,得改掉。
第二天上午在首都站下车,出站时塑料水管又被安检员拦下来里里外外检查一遍,毕竟背着琴包到处跑的常有,抱着根装着琴弓的棍子到处跑的不太常见。
走出火车站,迎面一阵冷风吹来,宁澜把水管抱得更紧了。这东西不仅是他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还是救了他一条命的宝贝。
宁澜吸吸鼻子,心想,都有点舍不得把它送给隋懿了呢。
他用身上最后几个钢乘地铁前往宿舍,到楼下抬头看,黑灯瞎火的不像有人在,上去敲门果然没人应。
他没带钥匙,站在门口给方羽打电话,这小子从假期开始就没联系过他,发微信也不回,这会儿电话直接打不通,全程忙音,不知道跑哪儿浪去了。
宁澜又站了会儿,拨通隋懿的电话。
响了好几声才接,接电话的不是隋懿,是一个陌生男人,声音很温和:“找隋懿吗?他出去了,待会儿我让他给你回电话。”
等到隋懿再打过来,宁澜已经被巡逻保安撵到楼底下了。他是租客不是业主,因为职业原因每次进出小区都捂得像个贼,这会儿又掏不出钥匙,保安不仅不眼熟他,甚至以为他是混进来避寒的流浪汉。
宁澜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破到漏棉花的棉袄,确实挺像流浪汉的。
电话接通后隋懿先说话:“喂,你找我?”
几乎是听到声音的这一刻,宁澜鼻子猛地一酸,突然想哭了。
他狠狠咽了口唾沫,仰起头把眼泪硬憋回去,迅速找了个背对风口的地方,说:“嗯。”
“什么事?”隋懿问。
宁澜在刚才短短的十几分钟里,想了许多要说的话,现在在哪里,早饭吃的啥,年过得好吗,长胖了吗,猜猜我在哪儿……还有上次没发出去的那四个字,他也想对他说。
可真到这个时候,他反而说不出口了。
说起来有点可笑,他还期望着有朝一日跟隋懿展开一段平等的关系,所以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向他示弱。
“我可以再跟你借点钱吗?”宁澜喉咙苦涩,话语艰难,“等拿到片酬就……”
隋懿并没有耐心听他说完,直截了当问:“要多少?”
手机上到转账提示,宁澜在网上买完票,没有立刻起身离开,而是在小区门口的路牙上继续蹲着,直到手机最后一丁点电耗光,才揣回口袋里,站起来往火车站方向去。
他有些遗憾,又觉得庆幸,如果隋懿刚才哪怕随便问一句怎么了,为什么要钱,他说不定会脑袋一热,把满腹的伤心和委屈都向他倾诉。
幸好他没问。
宁澜再次坐上火车的同时,隋懿正看着他的父亲被推进手术室。
昨天老师给他打电话时,他还以为这两人又在耍什么手段,一会儿这个倒下一会儿那个生病。听到电话里隋承压抑不住的咳嗽声,才意识到可能不是在诓他。
昨天晚上他驱车到医院,按照老师发过来的房号摸到病房,隋承安静地躺在床上,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比上次在剧组宾馆楼下见到时更加憔悴。
他不再接受父亲的给予,不代表他在这样的生死关头真的能弃自己的亲生父亲于不顾。
手术灯亮,隋懿把同样病着的老师送回病房,然后回到手术室门口继续守着。几个小时后,医生出来告诉他手术很成功,等到护工到岗,他才离开。
路上车里放到aow的歌,听见宁澜的声音,他恍惚想起早上宁澜给他打了个电话。
他有点不放心,在等红灯的时候回拨过去,连打三遍都没有接通。
隋懿嘴角上挑,弯成一个自嘲的弧度。那家伙开口就是要钱,达到目的了当然懒得再搭理自己。
笑容只在脸上维持几秒,便消失无踪。隋懿一整晚没睡,把手机扔回中控台上,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第40章
首都和j市相距一千五百多公里,飞机一个半小时,高铁七个半,普通火车则是整整一天。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宁澜上次坐飞机来j市找隋懿,眼一闭一睁就到了,这次闭了八百次眼,睁开的时候还在闷热的车厢里,耳边回荡着永远不知疲倦的小孩哭声和方便面瓜子火腿肠的叫卖声。
次日下午,宁澜腰酸背疼地从火车上爬下来,这还不算完,通江影视城在j市的下属县,还得坐两三个小时汽车过去。
他在大巴车上掰指头一算,总共能省五六百块钱,虽然杯水车薪,但也算值得。
多攒一分钱,就多一分底气。
抵达影视城,剧组的生活助理就到门口接应,带他入住宾馆。单人间设施简单却干净整洁,宁澜连续坐了两趟长途火车,澡都没洗就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清晨天大亮,起来先洗个澡,接着出去置办生活用品。
影视城附近什么都有,宁澜甚至在超市里买到一件还算合身的冲锋衣,重点是便宜。他什么样的苦日子都过过,对生活要求并不高,牙刷一支毛巾一块内裤一打,就足够了,洗头膏沐浴露宾馆都有,脸不用洗面奶也烂不了。付完钱,他直接在店里把外套换了,破棉袄没舍得扔,跟营员多要了个塑料袋,叠好装进去带走。
拎着两袋东西溜达出门,碰巧撞上正往里走的生活助理姑娘,宁澜顺便问她这附近哪儿有银行,姑娘挺热情,把他领到路口才走,还提醒他谨慎小心,这附近狗仔和粉丝特别多。
宁澜把一次性口罩往脸上一扣,就大摇大摆地走进银行。他这身low到极致的打扮,稍微有点眼力见的人都不会把他当明星。
挂失、补办只花了二十分钟,宁澜拿着新卡到atm机上取钱,余额一分没少,赵瑾姗大概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他会拿金主的生日当密码。
离家之前发的那顿飚,应该够让她安分一阵子了。
宁澜心情难得松快,找了个早点铺,要了碗豆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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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慢条斯理地吃,一边刷手机。
《覆江山》会在五月份拍外景,选址就在他老家这座小县城附近的未被开发的山脉。当时他觉得这也太巧了,过年之前趁空闲跑了一趟,在远处拍了一张连绵的群山,然后发了条微博,艾特纪之楠和另一个在剧中和他演兄弟的男演员。张梵之前就让他多跟剧组成员互动,这条微博算是在她授意下发的。
然而最后只有郭昊回复并回关了他,纪之楠那边始终没动静。宁澜猜测他对自己捡了他结婚证这事心有余悸,于是点开私信,装模作样地寒暄几句,到现在都是未读状态。
宁澜不觉得稀奇,他那种大明星大概都不看私信的。他退出大号,登上小号去刷超话,由于《覆江山》开拍在即,超话里有人把宁澜抢王冰洋角色的事情拿出来重温,再加上aow还处在放假阶段,没什么新鲜事,刷了半天看到一条灌水讨论,说大家来猜猜队长有没有腹肌。
宁澜眯起眼睛,用小号“队长的八块腹肌”给这条微博点了个赞。
开机之前,宁澜就把周围环境摸了个透,哪家饭店既便宜又好吃,哪家便利店的食品最新鲜,他比生活助理还清楚。
千盼万盼终于等来了主要演员。
2月14日开机仪式那天,宁澜站在第二排,险些把纪之楠的后脑勺盯出花来。后来剧组主要演员聚餐,两人没能分到一桌,宁澜频繁扭头看他,同桌的女演员薛莹都发现了,笑说:“小宁在看什么呢?那桌有你的偶像?让我来猜猜是哪一个。”
宁澜忙起身向她敬酒:“我第一次拍戏,心里紧张,您就别取笑我了。”
散场回去的路上,纪之楠走得慢落在后面,宁澜终于找到机会,上前跟他打招呼。他似乎不胜酒力,在桌上没喝几杯,脸颊就浮了一层薄红,即便如此,眼中依旧带着防备。
宁澜有意跟他套近乎,问他有没有看见自己上次发的微博,纪之楠眉宇微蹙,说没看见,宁澜便笑笑,让他有空记得看一眼。
回到房间关上门,宁澜起笑容,揉了揉笑酸的脸。洗完澡,他在卫生间逗留许久,一直盯着镜子里面的人看,脑中回忆着纪之楠的脸,一寸一寸地寻找不同之处,然后下意识地学他的一颦一笑,试图复制他嘴角上扬的弧度。
第二天正式开拍,纪之楠被分在a组,而宁澜在以朝堂为背景的b组。他演的小侍卫动作多台词少,所以当时导演戏说要找个身段漂亮的,至于为什么会选择他而不要王冰洋,大约是他表情和状态更稳定,跟寡言木讷的小侍卫形象更加贴合。
宁澜记忆力好,台词读两遍就记住了,他的内景镜头也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在等戏,闲来无事就晃荡到a组,美其名曰学习,实则近距离观察纪之楠。
他猜自己崇拜前辈的眼神应该装得挺像的,至少纪之楠没对他产生反感情绪,也有可能因为他戏份多,忙得顾不上搭理自己。
宁澜不仅觉得自己这举动莫名其妙,甚至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可只要想到他是隋懿喜欢的人,心里就充斥着一种奇怪的情绪,明明该是讨厌的,却又忍不住羡慕,想把他身上吸引人的特质纳到自己身上来。
说不定隋懿会因此多看他两眼。
就这样一来二回过去小半个月,宁澜天天a组b组来回跑,这里搭把手,那里聊会儿天,跟纪之楠没混成朋友,反倒在其他演职人员跟前混了个脸熟。
眼看即将进入三月,j市地处长江以南,天气暖得比首都要早,乍暖还寒时最容易着凉,这天摘掉耳钉带头套准备上工时,宁澜拿起手机,给隋懿发了条微信:【注意保暖,厚外套先别换】
等一场戏拍完,他去看手机,隋懿没有回复。他以为这边信号不好,刷新好几次界面,只刷出一条好友申请,名字叫adrianlu。
宁澜不认识,按了拒绝。过了不到五分钟,那人又发来申请,这回带了验证我是陆哮喘的弟弟。
宁澜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陆啸川。
队友的弟弟,拒绝恐怕不合适。他想了想,按了“同意”。
adrianlu主动打招呼:【美人儿你好,我是陆啸舟[红唇]】
宁澜嘴角抽动两下,客气回复:【你好】
这句“你好”仿佛触发了某个开关,陆啸舟自此便开启骚扰之路,宁澜每天起床看到的第一条信息和睡前到的最后一条信息均来自于adrianlu。
17岁的小男孩中文蹩脚,经常带着英文单词甚至拼音,宁澜看他尬撩还得翻字典,头疼得不想回复,陆啸舟见此计不通,不知道请教了何方神圣,开始转变思路,给宁澜一段一段发语音唱歌。
起初宁澜还愿意稍微听几秒,次数多了就觉得浪时间,唱的那些鸟语他又听不懂,点都懒得点开,就假模假样地回复:【好听!】
要不是看在他是陆啸川亲弟弟、还有年纪小还没成年的份上,他早就把他拉黑了。
这天晨起又是叮铃哐啷一堆语音炮轰,宁澜在去拍摄点的路上翻了翻手机,还是没有隋懿的回复,心头云山雾罩,沉闷不已。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胸腔胀满,才鼓起勇气似的低头给隋懿发了条消息,然后点进陆啸舟的对话框,闭着眼打了一句:【你真棒!】
同一时间的另一边,aow六人聚在练习室里拉筋晨练。
隋懿压了会儿腿,气喘吁吁地站直身体,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转身看见方羽和陆啸川两个人外套都没脱,还坐在那儿叽里咕噜地聊着什么。
方羽越说越生气,揪住陆啸川的耳朵道:“你看你干的好事!澜澜肯定是不好意思删他,你弟弟那么个闹法,他怎么受得了?”
陆啸川龇牙咧嘴:“哎哟你怎么跟我奶奶似的,老揪我耳朵啊?疼疼疼要掉了要掉了!”
方羽松开手,掏手机打字,嘀咕着:“我给澜澜发消息,让他把你弟拉黑。”
陆啸川阻拦道:“别呀,我看他挺喜欢我弟的,今天我弟给他表白,他还夸他真棒呢。”
方羽疑惑:“我不信。”
“喏,你听。”陆啸川点开一段语音,陆啸舟狼嚎般的歌声从扬声器扩散,震得整间练习室都抖了三抖。
隋懿在边上听着,是《今天你要嫁给我》的旋律,最近顾宸恺为了撩粉天天在屋里弹唱这首歌。
方羽回头瞥了一眼,又迅速转回来:“澜澜真的夸他了?”
陆啸川还扯着嗓门:“昂,你看,臭小子一大早就发截图过来跟我得瑟,让我给钱。”
方羽撸袖子:“好你个臭流氓,还拿澜澜打赌,臭流氓,不要脸!”
陆啸川被他追得满屋跑,举着手机躲到隋懿身后。隋懿眼皮一抬,把屏幕




逐浪 分卷阅读61
上的字看个正着。
上午训练完,他才从包里拿出手机,看到宁澜在三小时前给他发的消息:【今天我会和纪之楠一起拍戏哦】
第41章
宁澜怎么也想不到简单的一场朝堂戏会出意外。
给隋懿发消息说纪之楠今天会跟他一起拍戏其实是假的,他的目的只是想引起隋懿的注意。
于是拍戏的时候没能做到心无旁骛,宁澜希望隋懿回复他,又不希望隋懿真的因为纪之楠才搭理他,矛盾得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病。
今天拍的是一场朝堂比武戏,与宁澜演的小侍卫关系不大,他只需在台下开始骚乱时,拔刀摆个护驾的姿势即可。谁知新请的群众演员生涩无经验,还没到该站起来的时候就闹哄哄地往堂上挤,混乱中宁澜不知被谁绊倒摔了一跤,当时左脚腕就一阵钻心的疼,被挤进来的场记搀扶着着才颤颤巍巍站起来。
不多时,脚腕就肿成馒头状,看起来十分骇人,剧组说要找附近的医生过来看看,宁澜说不用,扭伤而已,养养就好。接着休息室里来了几波人慰问,导演叫他好好休息,晚上还有一场戏,场地已经布置好了,站在那里做做样子就行,总之就是进度不能拖,宁澜应了下来。
人都走了之后他才皱着脸倒吸几口气,好久没扭脚了,可真疼啊。
他边揉脚腕边看手机,陆啸舟丧心病狂地发来一排语音,隋懿还是没给他回复。
宁澜不禁欣喜,提纪之楠都没反应,是不是代表他在隋懿眼里也没那么重要?
宁澜忍不住又给隋懿发一条:【片场出事,我受伤了】
不到五分钟,隋懿的电话就打进来,宁澜尽心思等的就是这么一通电话,瞬间不觉得疼了,还咧开嘴笑出两个浅浅的梨涡,飞快地接起来:“喂。”
隋懿语速很快:“发生什么事了?”
宁澜还想卖个关子,先不提自己的伤情,顾左右而言他道:“就是群演不专业,还没轮到他们呢……”
隋懿并不想听他绕弯子,忧心忡忡地打断道:“小星呢?他有没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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