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之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碧云天
因为整个北地受灾,京城都显得有些紧张,粮价暴涨,也多亏李清之前买入了不少,他们家倒是不愁,只是许多贫户都是吃多少去米铺买多少,米价暴涨,如今已经是平时的三倍,这还是睿王下了旨意,不让继续涨价了……,也还是让许多人家捉襟见肘,日子过的紧紧巴巴的。
李清已经是在路上遇到好几次,饿的脸色发黄的孩子当众偷东西。
想到这些,李清就觉得有些难以下咽,她以前总觉得当局者都是比平常人还要聪明的人,不会发生让人觉得愚蠢道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等着她在皇宫里当了一阵子的差事,她就发现……,皇帝常年没有监管,朝廷内结党营私,超纲混乱,疏于管制,很多事情都令她觉得不可思议,比如一个堂堂大赵,竟然拿不出赈灾的粮食……,已经是初现破败之像了。
又想起今天晚上太子谈起皇帝的功德来……,她忍不住嗤之以鼻,在位不过十一年,却是下了江南七次之多,只是因为南方气候温暖,对皇帝的病情好,结果每一次下江南就要损耗几百万两的银子,一路上还以重新修路,可谓怨声载道。
而太子呢?为了祈愿皇帝长寿,不断的修建寺庙,大行佛法,其铺张浪程度,简直叫人咂舌。
据说朝廷欠了许多官员俸禄好几年了,有钱去大肆做佛法,做金身,却是没有钱给官员,卫所的兵士发放粮饷。
官吏们拿不到俸禄,兵士拿不到粮饷,就只能自己找门路,都不正经做事,哪里还有朝廷的律法在?
李清叹气,顿时就没有胃口,匆匆吃了两口,就跟郭氏到了晚安,去漱洗了一番就上了炕。
今天下了初雪,郭氏已经烧了暖炕,她躺在温暖的炕头上,翻来覆去的想着……,如今大雪,外面那些灾民会不会冻的受不了?又想到赵今天拍着桌子生气的事情来,想着他身上担子真重,这样个破败的朝政,他都要扛出来。
说起来孝宗皇帝虽然排斥女官,但是倒有些能力,他在位的时候也没有说像如今这般,乱象丛生,想到这些自然就想起今天看到的起居注来……,忽然间,她睁开了眼睛,天顺七年春,那是什么时候?
如果没记错,那正是十一年前,赵最在意的,孝宗皇帝下了圣旨满门抄斩穆氏一族的时候。
大半夜的,李清只觉得有些寒毛直竖,一个可能让她觉得十分的可怕……,她坐起来,神色凝重,反反复复的想了好久,把事情捋了一遍又一遍,越想越发觉得这就是隐藏在那岁月中的真相。
这一天晚上,她怎么也没办法睡着,越想越发觉得这天家当真是没有人情可言,实在是可怕。
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的打了一个盹儿,神萎靡的去了宫里,夏息看到李清这样一个大美人,顶着个黑眼圈,颇有些好笑,还当昨天第一次当差,太过紧张,安慰道,“李大人,睿王殿下虽然严谨仔细,却不是苛刻之人,你大可不必这般紧张。”
一旁正在写文书的居一正,嗤了一声,算是明显的在嘲弄李清难当大任,道,“李大人,下次本官替你去吧。”
要是往常,李清总要怼回去,但是今天却是满腹的心事,无心和居一正对峙,沉默了下来,满脑子都是想着一会儿找什么借口去找睿王……,又或者到底要不要告诉赵?
居一正看了眼蔫蔫的李清,见没有像往常那般尖牙利爪的扑上来,想着到底是女子,生出几分怜惜的心思来,道,“既然害怕,又何必来做官,在家里做做女红,照顾孩子,岂不是更好?”
李清气的快吐血了,终于忍无可忍,瞪着居一正,义正言辞的说道,“居大人,不止是男子向往忧国忘家,捐躯济难,女子也想不惜一死,诣阙上书,勇于言事。”
居一正,纹丝未动,继续写字,头也不抬只当没有听见。
李清气的牙痒痒,就是这般,只要她怼两句,居一正就一副,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不跟你一个妇人计较,这种神态,倒是比真正跟你对峙,还要气人。
正在时候,外面传来一声尖细的声音,“李大人在吗?”
来了一位内侍,说是睿王让她去景阳宫,继续昨天没写完的圣旨,她心里想着,倒不用她找借口去了。
拾了下东西,就跟着内侍去了景阳宫,因为是第二次,熟门熟路的,到没有第一次那般小心翼翼。
赵穿着一件玄色底金线绣着游龙的蟒袍,头戴翼善冠,拧着眉头跟内阁首辅廖北商量着事情……,显然也是没睡好,皮肤有些暗沉,只是他出身尊贵,即使在外也是叫人瞩目的对象,这会儿在宫里,早就无所顾忌,整个人气场全开,很是有种威严天成的的肃穆来。
李清能注意到,那个很是孤傲,曾经提议让秦王当摄政王的内阁首辅廖北,这会儿也是恭恭敬敬的,没有一丝的不耐和敷衍。
又想起皇帝的坚持让赵当摄政王的事情来,果然也是有缘由的,赵要比秦王更合适这里,能镇得住场,让人信服。
赵看到李清,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就回复了从容,道,“今日又要劳烦李大人了。”
那之后李清还是按照昨那般,老老实实的写文书,写的正是废寝忘食,忽然看到王管事行来,端了一杯茶水放在旁边,悄声说道,“李大人,瞧着您这模样,昨天也没有睡好,喝杯参茶补一补吧。”
李清喝了一口,觉得有点甜,往常她都嫌参茶有一股怪味,其实她就是不习惯人参的味道,赵就会给她的杯子里放糖,她想着这定然就是赵的主意……,忍不住扭过都去看赵。
赵像是感应到李清的目光一般,抬头望了过来,两个人远远的对视,李清朝着他甜甜的笑了起来,赵一时恍惚,好容易克制住心神,耳根一红,轻咳一声,低下头来继续跟廖北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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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到了中午,赵终于腾出空隙来用膳,找了借口让李清一同用膳,饭菜很是素净,是两碗羊肉汤面,加几碟小菜,赵解释一般的说道,“最近减了许多用度,反正按规矩上菜,几十种,总是吃不完……,想着不要浪了。”把切好的腌火腿往李清跟前推了推,道,“你不是很喜欢吃这个,多吃点。”
这会儿能吃上羊肉就是已经是很了不得了,再说李清倒也不是那娇贵的人,道,“也没吃过宫中御厨的手艺,倒是要好好品一品。”他们司正的小厨房并不是御厨做的,倒是御厨的徒弟之类的,不算真正的国手。
赵温柔的看着李清,忍不住握了握她的手,这才放开。
两个人难得一起用了膳,时不时相视一笑……,只觉得即使最平常的相处,也是这般叫人愉悦,只是李清想起昨天发现的事情来,又觉得心事重重的。
赵知道了会怎么想?
赵自然看出李清有些不对劲儿,等着用膳之后,一起喝茶,这才问道,“瞧你有些心事的样子,到底是何事?难道不能对本王言明?”
李清看着赵清亮的目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握住他的手,道,“王爷,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赵却是误会了,略有几分醋意的道,“本王可是早就听说了,这司正来了个天仙一般的美人,许多人正是挖空了心思往那边凑。”
李清听了忍不住笑,心里甜丝丝的,瞧了眼外面,见四周无人,仰头亲了赵一口,正要退回来,却是被赵揽住腰身,抵在墙壁上狠狠的吻了一番。
等着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分开,赵道,“说吧,到底是何事你只要没把天给捅破了,本王都能护着你。”
李清心里又甜又酸,气的捶了下赵……,只是想到马上就要说的事情,一时又觉得心情沉重,退了两步,正襟危坐在一旁的交椅上,道,“王爷,微臣说道事情十分的要紧。”
赵也察觉到事情的严峻,道,“本王听着,你但说无妨。”
李清捋了捋思绪,道,“微臣记得天顺七年春,三月二十五日,孝宗皇帝下了一道旨意,让穆氏一族株连九族。”
“正是这个日子。”赵自然记得很清楚。
“可是微臣,昨天去文史馆拿起居注的时候,恰巧看到了孝宗皇帝的起居注……,哪里明明很清楚的写了,三月二十三日开始,孝宗皇帝连着三日昏迷不醒,太子在旁侍疾,并代为处理了政务。”
“当初王爷说,这这旨意是孝宗皇帝下的,但是当时孝宗皇帝明明昏迷不醒……”
赵自然相信李清的话,但是乍一听的时候,还是震惊到了,如果真就是这般,作为先帝的孝宗皇帝昏迷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可以代替他下旨意,那就是当今的皇上,他一直都视为至亲的人。
赵一直都觉得当初先帝下了这个旨意,根本就是病糊涂了,听信了谗言,所以虽然心中不忿,倒也没有真正的怪过先帝……,可是如果这件事当时清醒的太子,就是如今的皇帝赵健所为。
那么他的所图是什么就很明显了。
赵一时只觉得惊天霹雳一般,胸口憋闷的难受,就是呼吸也不畅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晚安。:)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赵颓然的坐了下来,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李清很是无措,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知道赵对皇帝的手足之情,不然也不会一直把穆氏一案拖到现在,虽然也是被皇帝阻拦的厉害,但是不想让皇帝难做也是其中原因之一。
她以为皇帝也是如此,不然皇帝和赵两个人恐怕早就该是兵戎相见了。
可是现在发现的这件事,竟然是这般的……
“王爷……”
李清走了过来,却是赵一下子就握住了手腕,他沉闷的说道,“这几日你先回家歇着,就不要过来了。”
李清一时有些不解,正要说话,却是听赵说道,“你想想,为什么你去拿皇帝的起居注,却是看到了先帝的?这其中难道没有蹊跷?”
“是有些太凑巧了些,就好像是故意引我过去……,只是思来想去,这件事不管是故意也好,有什么目的也好,总也要告知王爷,清见识浅薄,难以评判。”李清其实也有些预见,只是觉得这件事,她做不了主,还是要让赵下决断才好,所以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早早过来相告了。
赵显然好受了一些,帮着李清整了整官袍,轻柔的摸着她的脸颊,道,“你做的很对,以后遇到事了也要这般,难道我还不能护着你?“说完到底忍不住轻轻啄了下她的唇瓣,见因为吸允过,那嘴唇就跟柔软的花瓣一般嫣红欲滴,他好容易忍住自己的渴望,沉凝的说道,”这宫里早就有人对本王心存恶意了,本王倒是不怕,就是怕伤到你,你先回去歇个几天,等着过几日事情有了结果再过来。”
又道,“本王会派人护着你。”
“不至于……”
赵看着李清清澈的目光,只觉得胸口憋闷的不行,他还当他们赵家兄弟,虽然是天皇贵胄,但是总是亲情多一些,但其实在皇权面前,一切不过都是虚言。
“本王要是猜的不错的话,昨天那个管着文史馆的内侍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赵担忧的望着李清,“丫头,你乖乖的在家里歇个几天……,这一次竟然把你扯了进来,本王心里实在是难安。”
对着这样低声下气,放下身段哄着自己的赵,李清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这才点头,“王爷,清知晓了。”
赵见李清这般乖巧,心中柔软的不行,要不是顾忌着景阳宫人多眼杂,当真就要好好的怜爱一番。
到了下午,天色变得阴沉,乌云密集,不过一会儿就下起了小雪,李清被睿王告了假,就提着包袱提前回去,结果等到月华门附近,忽然间就看到一群人围着一口井,正纷纷议论,她一惊凑了过去一看,地上躺着一个淹死的内侍。
脸已经泡发了,雪花纷纷落在身上,似乎也不见冷,越发带出几分寒气。
王管事忙是遮住了李清的眼睛,柔声说道,“李大人,别是污了您的眼睛,咱们快走吧。”
李清想起刚才赵的话来……,那个给你拿书的内侍恐怕早就凶多吉少了,却是真正言中了。
心中戚戚然,想着父亲的事情到现在却是一筹莫展,原本想着不要给赵添麻烦……,因为他如今当真是分不开身,只是经历的今日的事情,差一点就出了一身冷汗来,想着这宫中事情当真是不同寻常,如此倒是想好,下次见面必定要把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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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知赵。
这边李清被王管事亲自送出了宫,又派了暗卫去护送,赵就直接去了景阳宫的内室。
因为皇帝怕光,屋内大门紧闭,窗帘厚重,屋内虽然点着香,但是还是遮挡不住浓重的药味和一股沉闷的气息。
赵坐在了床沿边,静静的看着皇帝。
好一会儿,皇帝终于醒了,一睁眼就看到赵,想对着赵笑,只是扯了扯唇角又露出痛苦的神色来,好容易忍住痛,道,“你来了?”又道,“浑身都疼,你喊了李昌荣给朕施针。”
赵却是没有起身,道,“陛下,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顽皮爬树伤了腿,先帝又忙着朝政,是陛下把我接到了身边,一直细心照顾……,父皇去的早,是哥哥的先帝抚养我长大,但是真正细心照顾我的是却是陛下,教导我,陪我玩,鼓励我去骑射,你们都是阿最至亲的人。”
赵说道这里,落下泪来,“小时候看史记,总有皇嗣为了争位,弄的兄弟不像兄弟,当时我就想,这种事肯定不会落在我们赵家。”
皇帝懊恼的闭上了眼睛。
赵继续说道,“你总是阻拦我去查穆氏一案,不是因为怕先帝名誉受损,而是因为……”赵说道这里目露悲伤,又继续说道,“那满门抄斩的旨意,是陛下让人拟旨的吧?”
“阿!”皇帝喊道。
“为何要这般做?”赵道,“我已经早就严词拒绝了先帝,我不会要那个位置,那是陛下的……,你从小看着我长大,不知道我的性情,还不信我是吗?”
“朕信。”皇帝见赵哭的像个孩子,也跟着落下泪来,试图去抓住赵的手,却是被他挣脱开,他的手无力的垂下来了,艰难的吐字,道,“那是朕一时糊涂,朕听到父皇说要让你来继承大统,朕心里就……,生出了龌蹉的心思,想着处置了穆家,就等于斩断了你的双臂,你就没有机会和我争了。”
“阿,朕对不住你,这些年来这件事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朕。”皇帝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力气却细细小小的,似乎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朕不仅伤了你,还让父皇背上误杀忠臣名声,都是朕的错。”
“你今日找朕来言明,朕反倒是觉得心里痛快了。”
“阿,朕已经知道错了,你瞧朕……,如果不是非要做这个位置,又何必弄到今天这样的地步。”皇帝痛苦的叹气,“兴许现在还能陪着皇后一起悠闲的度日,含饴弄孙。”
赵袖子下的手,紧紧的握紧又放开,他这些年来,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只是想到和皇帝的手足之情,一次又一次的否认了这种可能。
“阿……,朕快死了。”皇帝脸色灰白,哆哆嗦嗦的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能原谅朕吗?”
赵起身,摇了摇头。
皇帝把头埋入手中,痛苦的道,“也是……,是朕太过厚颜无耻。”
屋外雪下的越来越大,太子赵恒睡了一觉,穿戴整齐一番的来到了景阳宫,却是发现今日的景阳宫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多了许多陌生的面孔不说,还调来了京卫把手,他犹记得睿王当摄政王的第一天就提拔了一个熟悉的旧部当了统领。
忽然,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那侍卫拦住了太子,道,“太子殿下,请留步。”
皇帝一直担心太子的身体,更是怕他如自己这般,因为操持国事,伤了根基,如此在宫内几乎没有任何的亲信和势力。
“大胆,这是太子殿下,你一个小小的侍卫还敢拦着?”太子身旁的一个内侍忍不住大声吼道。
那侍卫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身子,但还是寸步不让,道,“这是睿王殿下吩咐的,小的不敢做主。”
那内侍气的不清,道,“你可看清了,这是太子殿下,睿王虽然身为摄政王,但是他就能越过太子去?要知道太子才是这大明宫以后的主人。”
正在这时候,门被推开,赵无力的走了出来,他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只是等着看到外人,立时就挺直了腰背,目露寒光,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摄政王。
太子露出不悦的神色来,道,“叔爷爷,你这是在做什么?父皇呢!”
赵摆了摆手,让那侍卫放行,眼睛却是望着不远处的巍峨宫门,头也不回的道,“皇上快不行了,喊皇后娘娘来吧。”
太子一时愣住,露出吃惊的神色来,深深的看了眼赵……,这才哼了一声,就甩了袖子进了内室。
一会儿皇后也匆匆赶了过来,顾不得跟赵说话,就直接进了内室……,过了一会儿,屋内就传来悲伤的哭声。
赵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那雪落在他身上,像是披上了白衣,显出如同这夜色一般的悲伤来。
李清回到家中,好好的吃了一顿,沐浴洗了澡,回到了屋内就痛痛快快的睡了一觉,这几天实在是疲倦,一放松下来就觉得很是困顿,只是睡到半夜忽然间听到了外面传来钟声。
李清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侧耳倾听,那钟声足足敲了八十一次,而且从五凤楼方向传来的。
她心中咯噔一声,知道这是皇帝驾崩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晚安。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皇帝驾崩,李清的假期也就结束了,因为按规矩,无论官位是大小,在京官员都需要在神武门哭丧三天。
天寒地冻的,又刚刚下了雪,李清混在人群中,跪在地上还要假哭……,那滋味别提多过瘾了,她冻的鼻子通红,脸颊红彤彤的,偷偷的扫了眼众人,也都好不到哪里去,跪了一上午,好容易吃午饭,因为人多,那饭菜早都凉了,就一碟猪肉笋干加白饭,猪肉笋尖上,一层猪油白腻腻的,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强迫自己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躲在屋内避寒,想着这样的日子还有二天就觉得当个官也真心不容易。
旁边走来一个人,悄声说道,“李大人,你可还记得花某?”
“你是花大人?”李清到现在还记得花竹意在殿试的时候对她的照顾,虽然是很小的事情,但是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少,她还是很感激的,一直想找机会谢谢她,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了。
花竹意显然很惊喜李清竟然还记得她,拱了拱行礼之后说道,“听说李大人高升,从都察院调任到了司正,成了天子近臣,恭喜恭喜。”
李清知道自己能调过去就是睿王的手笔,颇有些尴尬,道,“官职还是在都察院,最近司正事情多,不过就是搭把手,过几日还是要回到都察院去的。”
有些事心照不宣,花竹意知道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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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孔秀文的门生,而孔秀文又是睿王得意的心腹之臣,如今睿王当了摄政王,她跟着水涨船高,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所以到没有任何的不满,进了仕途还看不明白这一点,那就太天真了。
更何况花竹意对李清多有钦佩,觉得像她这样的女子能走到高位,也是她们女官的骄傲,自从先帝孝宗皇帝排斥女官之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身居高位的女官了。
想到这些,花竹意就热血沸腾了起来,似乎看到一片光明的未来,越发生出想要结交李清的念头来。
花竹意拿了一个用帕子包着的糕点递给李清,道,“家母以前也是经历过这些,特意让我带了发糕,说是饿的时候可以垫垫,刚好带的多了一些,还请李大人不要嫌弃食物粗陋,给个薄面品尝下。”
李清看出花竹意结交的意思,倒也不好拒绝,随意拿了一块吃了一口,道,“多谢花大人。”
两个人原本就都有好感,一拍即合,很是愉快的聊起天来。
李清问道,“伯母也曾经入朝为官?那花大人可是世家之后了。”
花竹意谦虚的摆了摆手,面上却满是骄傲,道,“家母是永宁十二年的二甲一十三名,七年前才致仕。”
“真是失敬。”李清是考过一次科举的人,那程度之难,当真是比高考还要难上几倍。
要不是她以前在现代学过一次,正正经经的读过大学,有这样的底子在,很难说能不能考的中,就是这般有了底子,加了后面的努力也要比像是花竹意,或者冯婉贤这样万里挑一的,真正的天才有些差距。
而花家母亲是进士,女儿又是进士,这才朝中也是罕见,李清真的敬佩这一点。
她忽然就好奇是怎样的人家养出花竹意的这样的女子,要知道就算是有女子科举,但是只要家里有男孩,肯定是要先培养男子的,道,“那伯父是?”
“李大人,当初在太和殿,您应是听说过了我的身世,我祖上跟那位状元的曾曾爷爷合离之后就自立门户,那之后凡事我花家女子,只要是支应门厅的,皆是要找男子入赘,家母是,下官的夫君也是入赘的。”
李清,“……”
时间过的很快,李清和花竹意谈的很是投机,觉得不过说了几句话,却是已经到了下午哭丧的时间,蔫蔫的推门出去,一阵冷风吹来,她忍不住哆嗦了下身子,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过去,结果刚走出院子就看到一个穿着绿色衣服的内侍,急匆匆的朝着她而来。
“您李大人吧?”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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