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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侠五义】漫话鼠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荷潋
展昭是闲不住的,正好是成时节。于是白展二人仗着轻功好、内力高,帮着上上下下做些打点,这两人倒也下过地忙着麦插秧,均被众人哭着喊着求了回来。
即便是大侠,也有不擅长的不是。
上午还是晴好的天空,下午就下起了暴雨。正在午睡的展昭忙披衣坐起,推开窗户,正瞧见众人正忙着将晒在谷场的粮食到仓内。展昭施展燕子飞,片刻功夫就到了谷场。
众人瞧见了,先是大呼小叫的喊一声“少夫人……”在展昭猛然间变了脸色后,改口道:“姑爷,您别忙了……”
跟着蒋平去松江府租的白玉堂远远地瞧见陷空岛水域已是乌压压的一片,按说这种天气通常是会在松江府逗留一天,等天气晴好了再返回。两人仗着一身胆艺,又担心岛上定是忙乱一片。
赶回岛上的时候,这雨将将落下来。好似有人端了一盆水“哗啦啦”地往下倒。这几日的天气时好时坏,闷热异常。白玉堂料到有雨,竟没想到会这么急。
匆匆赶往谷场,见大嫂也正忙着拾。白玉堂上前,“大嫂,你回去,我来。”
“老五,这雨来得太突然,我没事,别管我,你去看看展昭。”
白玉堂找到展昭的时候,那猫儿已是全身湿透,正忙着往仓里搬运粮食。“猫儿,你进去,我来。”
展昭走到粮仓门口,冲白玉堂点点头。白玉堂站在粮堆前,猛地踢起一包,展昭在门口一手接了,顺势再抛出去,堪堪码放成一排。
等拾停当,众人回了聚义厅,闵秀秀吩咐厨下熬了姜汤。话才落,人却晕倒了。众人又是一阵忙乱。
等白展二人回到住处的时候已是星月挂枝头,白玉堂沐浴后,披着外衣走到床边,展昭却已入睡。白玉堂握着展昭的手,微微皱眉,这猫儿受了风寒竟也不说。
展昭退烧后,白玉堂才放了心,端着粥进门,瞧见那猫坐在窗边。从窗前,看到众人在谷场重又晒起粮食。
察觉到白玉堂的靠近,展昭忙转身欲要跳下窗子。白玉堂双手撑在窗边,将展昭圈在怀里。
展昭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这耗子平时就不易亲近人,这会儿竟有些压迫感。
“昭,下次别这样了。我很担心。”眼神和声音里却是凝出水的温柔。
相处了这么久,展昭就快忘记白玉堂也是霸道而狠厉的。展昭伸出手,抚在这人的面颊上,额头相抵,略微沙哑的声音似情人间的呢喃,“玉堂,对不起。”
“臭猫。”良久,白玉堂忽然笑了,“大嫂是怀了宝宝才贪睡,怎的你也睡了这么久?”说着,一只手不怀好意地逡巡在展昭平坦的小腹上。
展昭气急,“要生也是你生。”
也不管这猫儿炸了毛逗不得,白玉堂笑得前仰后合。
闵秀秀早早就听见自家五弟笑得欢快。本是来看受了风寒的展昭,闵秀秀停在未关的院门前,看见窗边的两人,一人坐在窗台上微低了头,一人站在窗前微仰了头。
远处,陷空岛的天空蓝如琉璃。
这副情景便永世存在于闵秀秀的记忆中。
印象中的欢喜,画面里的纯净天空,渐渐地渐渐地被漫天彻地的大雨覆盖了。
初夏雨漫漫,长夜未歇。
白玉堂拢了拢衣袖,东方到底现了白,他回望一眼静悄悄的屋内,临墙角落唯一颗夜明珠散着光华,依稀可见衣架上搭着一尘不染的红色官服,可不是那一身猫皮。心里想着,面上就带了柔和,唇边就染了笑意。
院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瞧见一位贵妇人执了油纸伞优雅而至。
白玉堂食指竖在唇边,笑意盈盈地比了个手势,随后小声道:“大嫂,怎的来了?”
“下雨了,我来……”闵秀秀温言道,却是话未完,就被自家五弟兴致颇浓的打断了。
“大嫂,我今个可没空陪你,灶上还熬着粥,这猫儿怕是快醒了。”白玉堂依着檐下走来,锦绣白衣被暗沉沉的天幕映成了天青色。
“五叔,什么粥,我也有份吗?”垂髫小儿从闵秀秀的身后探出头来,白玉堂见是卢珍,微一仰头,才要拒绝,忽又想起让那猫儿听见了





【七侠五义】漫话鼠猫 分卷阅读8
指不定怎么编排自己。
“好”字尚未出口,白玉堂愣在了原地,倏忽间似有什么顺着雨水哗啦啦地流向远方。
雨,依旧在下,淅淅沥沥,噼噼啪啪。
染湿了眉目如画,染湿了江山万里。扰乱了诗酒年华,扰乱了快意人生。
白玉堂怔然,雨滴打湿了发梢,被一阵风送到脸颊上,竟是银丝白发。他微敛了眉目,低垂了视线之前种种可不是多年前的光景了。
湿透的地面映出华美俊逸的人,一张如玉容颜漂亮得不像话。
闵秀秀看着白玉堂转身,锦衣白袍,银丝白发,那带着了然、无奈和歉意的笑容像把利刃插|进观者心海。
白玉堂抬手推开房门,宽大的袖子惊起一圈透明水雾,扬起又放下。
屋内静悄悄的,原是帐内空无一人。
生还是不生,上或者是下(一)
展昭初见白玉堂,是羡慕而又不服气的。少年的世界里除了对广袤天地的向往,赤子之心的万丈豪情,更有对同龄人的好奇。
那少年华美绝伦,一身白衣优雅贵气,举手投足间潇洒无双。因着性子的缘故,这般傲气纵横的生活,展昭是做不来的。
白玉堂不是个争强好胜的人,向来也只有别人拼死追赶他的份儿。芸芸众生偏偏有个展昭,五官端正致,虽比不上白玉堂,但在白玉堂看来可比自己好看多了。偶尔着红衣,不见媚色,不见女气。修长的身姿愣是有一番指点千军的气势。
第一次相见,白玉堂是带着兴味的,既注定要相识,旗鼓相当才有意思嘛。
无论是武学修为,还是感情、生活。
只是展昭从未想过,有朝一日,那个骄傲华美的人竟为了他,将所有的冷厉、自尊揉成一团踩在脚底归于尘埃。
展昭犹豫地站在门口,看着手里泛着苦涩像极墨汁的药,良久深吸一口气,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房间里静悄悄的,不远处的软榻上,白玉堂正自闭目养神,锦衣坠地,乌发垂肩,绣着金线的靴子纤尘不染。
盯着那人的容颜看了很久,久到展昭不自觉地红了脸,方才想起手中的药碗。上前一步,轻声道,“玉堂?玉堂……”
目光不自觉地锁住这人尚还平坦的小腹,展昭放下药碗,微蹲下身子,视线与白玉堂的身体齐平,好奇地伸出右手蜻蜓点水似的戳了戳白玉堂的小腹,白衣质地清凉、柔软滑腻,隔着衣衫能感觉到手掌下的肌肉柔韧而有力。
白玉堂醒来的时候,就见那猫儿从脸颊红到了耳根,轻笑一声,抓住那只乱点火的手,顺势一拉那猫儿,准确无误地印上那双丰润的唇。
展昭上身趴在白玉堂身上,惊讶地瞪圆一双猫眼,忽听白玉堂笑着轻叹一声“笨猫”,刚想反驳,却被那耗子瞅准了空隙,攻城掠地般长驱直入,与这猫纠缠在一起。
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顺着白玉堂的唇角流向脖颈,展昭微仰了头,离开白玉堂的追逐,受了蛊惑般轻吻白玉堂的脖颈。展昭的舌尖温润柔软,像只小刷子似的挠得人心痒痒。白玉堂的喉结动了动,眼神透着危险的信息,修长的手指探向展昭的腰间,一寸寸寻到腰带,刚要扯开却被展昭一把按住。
两人四目相对,暧昧浮动,连呼吸都夹杂着情欲的味道。
展昭深吸了一口气,从白玉堂身上下来。白玉堂懊恼,耍赖似地抱着展昭的腰晃了晃,“猫儿,好久没做了。你都不想吗?”
展昭尴尬,自从公孙先生诊过脉之后,他和玉堂就再没有亲近过。同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又日日对着心上人,怎能没有心思?可是……
“玉堂……要不……我,我帮你好不好?”展昭小心翼翼地试探。
白玉堂仰起头,微眯了一双凤眼,顺手拿起一旁的药碗,赌气似的一饮而尽,又见那猫儿眼中满是歉意,还有些不知所措,顿时又心软下来。罢了罢了,谁让他白玉堂偏偏喜欢上了这只猫儿。
“我真是败给你们……父子了。”白玉堂微叹一声,再望向展昭时,又变成一贯的慵懒温柔。
展昭盯着脚尖,似有千言万语,要不是他,玉堂怎会受如此委屈?男子有孕,本就是无稽之谈和笑话。可是它发生了,就在白玉堂的身上。如果不是他展昭,那样华美绝伦、俊秀飒爽的人怎能受此折磨。
“玉堂,对不起。”男子有孕到底不比女子,更何况是因药而生此异像。公孙先生说前三个月最是关键,更要用药来养。平时灵动潇洒的人,近日愈加惫懒,终日依在软榻上,似乎连警觉性都降低了不少。展昭越想越难受,玉堂本就不是内敛忍耐的人,恨不得孕子的人是自己。
白玉堂是个心细的人,只是不会放在不在乎的人和事儿身上,而且懒得说。但展昭是例外,这猫儿眼皮子动一动,唇角扬一扬,就连头发丝有任何异动,他都能知道那猫脑袋在想什么。
“猫儿,”白玉堂起身拥住展昭,将猫脑袋按在自己颈间,笑道,“猫儿,你刚刚听到了什么?”
公孙先生说,孩子尚未成型,哪能听到什么?
白玉堂拉起展昭的一只手按在自己的左胸膛上,“昭,你来听听这里。”
展昭抬头,看着那张俊美容颜,白玉堂还是白玉堂,并未因此有半点变化。
“我喜欢你,你在我面前,我们的孩子在我的身体里,与我血脉相连,我很高兴。白玉堂其实很自私,若喜欢,非得攥在手里,摸得着看得见,你是如此,孩子也如此,”白玉堂紧紧按着展昭放在他胸前的手,笑道,“我的心就这么大,装得了兄弟家人,装得了你还有我们的孩子。除此之外,再没有一分一寸容得下其他。”所以其他人的一言一行都与他白玉堂无关,既无关,又如何伤得了他。
展昭眨了眨眼,觉得眼睛热热的。这死耗子说起话来,从不知敛。
“猫儿,待以后,你教他燕子飞,我教他书画。”
“不,不行!”展昭忽地抽回手,脸红红地看别处。
白玉堂蹙眉,“为何?”
这死耗子书画造诣是高,一笔一划里透着潇洒与豪迈。但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一身的风流派头教出来的肯定也是个小风流鬼。
男孩还好,若是女孩,展昭想想就头大,坚决道,“琴棋书画一定要让公孙先生来。”
“为什么?难道我很差!”臭猫竟然藐视他!
摇头。
“我不管,我的孩子我来教。”
“你不准教他乱七八糟的。”





【七侠五义】漫话鼠猫 分卷阅读9
臭猫,你说清楚,哪里有乱七八糟?”
“白玉堂你还不承认,不说大宋单单汴梁和松江府共计百余家勾栏红馆,家家有你题词!”
“臭猫,我是冤枉的!”白玉堂委屈,他是被朋友算计的!“不对,猫儿,你怎么知道有多少家勾栏红馆!你背着我干了什么?”
“白玉堂你少无理取闹,我是开封府护卫,当然知道有多少家勾栏红馆!”
“好啊,现在就嫌我无理取闹,哦不对,白爷我哪里会无理取闹。”
“……”
当晚,展大人与白少侠分房睡的原因成为开封府本年度十大不解之谜之一。
公孙策提着药箱从房间里出来,关上门才一转身就瞧见有些气喘的展昭,瞧他风尘仆仆额上还有细汗,望天一算,“你这是提前了几个钟头去巡街?”
这些日子,因为惦记着白玉堂,展昭总是天不亮就整装待发,到了时辰后,巡街时脚下如风,直让王朝马汉张龙赵虎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被戳中心事,展昭禁不住红了脸。幸好公孙策不再逗他,提着箱子走向院外。展昭站在门前,烦躁地挠挠头,回想昨天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
“咳,小展啊,怀孕的人不宜动怒。”公孙先生又插来一刀,随后迈着小步用早饭去了。
展昭站在院子里,发了半天呆,想着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忽又想起从前他和玉堂拌嘴逗乐玩大了之后,横着一刀竖着一剑,也没少打架;又因着两人默契十足,很多事情上多半是一致的,也鲜少为了小事争吵不休;万一真吵起来,他因着沉静的性子,多数情况下也是那耗子在生气,他只管备下一壶酒,寒冬盛夏亦或拂晓深夜,玉堂总是会回来的。
从前三杯过后,少不了挨那少爷两句编排。心意相通后,白玉堂就只顾抱着展昭,闷声不响地吃豆腐,只吻得怀中人站不住脚,然后低低叹息一声“白爷爷这是何苦,走得倒是潇洒,却受尽了相思苦。展昭,白玉堂就怎的败在了你手里,”说到此,忍不住笑出声,“却甘之如饴。”
此后,虽也有争执,但从未分离。
展昭的温柔俱在沉默里,也许不曾说出口。但白玉堂每每想起那猫儿一旦察觉他要动怒的时候,总是轻轻地摇一摇他的衣袖,回头瞧去,也许那猫儿正不以为然眉头紧蹙,也许那猫儿同他一样义愤填膺,也许那猫儿眼含笑意偶尔藏着促狭,也许那猫儿瞪圆一双眼甚是无辜。但那动作却是轻的,指尖牵着衣角,这柔软一直到了心里。
当白玉堂打开房门的时候,展昭正也推门而入,手里一下落了空,于是那伸出去的右手便结结实实地贴上了白玉堂的胸膛。
白玉堂微眯了一双眼,俯身凑近展昭,“臭猫,看在你主动投怀……”才一开口,那猫就像触到了烫手山芋似的,跳开了。
“我去看看粥熬好了没。”展昭匆匆跑向院外,活像被踩着尾巴的猫儿。
白玉堂走到院子里,伸了伸懒腰,藏了一夜的浊气竟在片刻间烟消云散。
展昭盯着手掌发愣,刚才贴着那耗子的胸口,感觉到耗子的心跳声,似是从指尖传到了皮肤里,迅速和血液融合在一起。他只知道,他是认定了要和白玉堂相守到老永不相负的,却在此时真真切切的察觉到,他爱白玉堂胜过他自己,兴许也胜过这江山无边、侠义法理。
生还是不生,上或者是下(二)
“猫儿,陷空岛的金桂开了,近日开封府左右无事,不如回岛歇息两日。”白玉堂说这话的时候,距离中秋还有半月。
展昭放下卷宗,望着榻上微阖凤目的白玉堂,凝眉想了片刻,微微点头,“好。”闻言,白玉堂猛然睁开了眼,一双眸子似笑非笑,有诧异有促狭又带着些不屑,随后意味不明的“哼”一声,侧过身去,只留一个背影。
展昭被堵了个哑口无言,握着卷宗的手紧了又紧,一双猫爪子默默地划拉着桌面。他心知定是往日里自己顾着开封府从不轻易许约,那耗子又是心思玲珑的人,自然明白此时多半是因他身子的缘故,才答得这般利索。展昭盯着白玉堂的背影,略微红了脸,他二人虽违背常伦,却从不会也不屑过于牵念。而今他竟为着白玉堂的腹中,动了恻隐之心。
这恻隐之心,无论之于谁,都是看轻了对方。
好半天听见身后无甚动作,白玉堂盯着榻上雕绘的图案,默默泄了气。心想着自出了这事以来,他是越来越刁钻无常了。多亏是这猫儿性子温文,全数的任性妄为不痛快对上那猫儿,就仿佛浸入无垠深海。一双沉静如潭清润如水的眸子,总是令他心如归处。倒不像哥哥嫂嫂由着他闹,闹出了花也只管一一拾了。
这么想着,白玉堂越来越懊恼,也不得不承认这腹中胎儿带来的变化。别的没有,似乎越来越小心眼了……转瞬间,又轻扬了唇角,这猫儿真真是只猫儿。
展昭轻手轻脚地走至榻前,脱了靴子躺在白玉堂身侧。一只胳臂立刻覆了上来,紧紧箍住了展昭的腰身。
展昭寻到白玉堂的手,一一掰开,又一寸寸地描摹,这耗子手指修长、白皙滑润,倒是掌心因为握刀的缘故,略显粗糙。
白玉堂只觉得那猫爪子沿着指尖,一寸寸地拂过他全身。两人都算是清心寡欲的人,偏偏撞在一起这热度就上升了好几节。人说他是冰,猫儿是火,融在一起也不知是冰化了火还是火融了冰。
展昭侧过脸,盯着白玉堂近在咫只的容颜,笑道,“玉堂,来年秋天,月下饮酒,可得不了尽兴,但埋在桂树下的那坛酒还是等到来年再启吧。”
闻言,与那猫儿四目相对,白玉堂寻到展昭的左耳,轻轻揉捏,眷恋却无欲望,拨弄的展昭似一只餍足的猫儿,忍不住阖了眼。
“好,”沉入梦乡之际,耳听得那耗子笑意深浓地懒懒道。
两人相拥而眠,满足而踏实。入秋的深夜略有凉意,展昭便努力缩了身子凑近白玉堂的怀里。直至天明,察觉到身旁无人,看看床顶,竟不知何时睡到了床上。
白玉堂推门而入,笑道,“醒了?倒是只贪睡的猫儿。”
见那耗子穿戴整齐,腰间依旧缠了绣线致的玉带,看起来竟与往日无恙。
“今日便走吗?”展昭一边蹬靴子,一边问道。白玉堂拿帕子在盆里湿了湿,递到展昭面前,“包大人下朝,似有心事,你在开封府照管着。我先回趟松江府。”
从帕子里抬起头,展昭皱眉看向白玉堂。白玉堂俯身,食指按在展昭眉间,笑道,“




【七侠五义】漫话鼠猫 分卷阅读10
笨猫又在想什么?”
若往常,白玉堂多半不会独自回岛,更何况包大人这里状况不明。
见白玉堂没打算告知,展昭便也不问。他信玉堂,自己能做的,玉堂也能做到。倘若玉堂办不了的,他去了也无济于事最多是打起架来更得心应手。
倒是这心里的牵挂,便实打实地是相思了。
“你多加小心,倒了中秋若开封府无事,我便去寻玉堂,反之,玉堂就来找我。”
白玉堂揽住展昭,偎在他耳边,又寻到那猫儿的唇,发狠了似的要将人拆吃入腹。展昭被亲得手足无措,喘息连连,好容易推开那骤然发疯的耗子,憋得耳根都红了,“白五爷何时成了狗?大清早的,发什么情,况且我……还没有洗漱。”
到后来,那猫儿的声音越来越小,白玉堂微一挑眉,咬着那猫儿的耳垂,笑得放肆,“白爷是耗子是狗,猫儿最清楚。”
这话此时听来,竟透着些许情色意味。
“五爷,该启程了。”门外小厮的声音传来
展白二人互望一眼,又各自整了整衣衫。展护卫又忍不住懊恼,他和耗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黏腻?
白玉堂走到门边,忽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一张俊容举世无双,一双凤目微光灼灼,一对薄唇仿似冰雪。微一启唇,慵懒而泰然,“白玉堂向来只对展昭发情。”
窗外的小厮一个趔趄,晃了晃身形。展昭瞧得真切,白玉堂听得清楚。比起风流无耻,展昭承认自己又输了。
到底是陷空岛跟来的仆从,看见白玉堂和展昭,面上无波,眼里透着笑意,这笑意竟是为着白展二人开怀。
白玉堂这一去,累了陷空岛的信鸽,这频率快赶上一天一只,那缠在鸽子腿上的红线,偶尔附着一张小笺,说得是极平常的话,比如今夜天格外冷,比如院里的金桂开得迟,又比如从前伺候玉堂的丫头前年嫁了人,特抱了白白胖胖的儿子来岛过中秋。别说旁人,若在以前,这也是极无聊的。兴许都是要做父亲的人,便不知不觉愈加地融入这世间烟火。
有时这信鸽也无他言,只赴千里捎来一根红线,心里却也是饱胀的。这一来一去,忙忙碌碌间,竟双双失了约,错过了中秋。
连月来,开封周围府州命案连连。展昭来回奔波,间隙里也听到陷空岛生意受了损。渐渐地也有风言风语传出,坐阵岛上的白五爷似是得了怪病,那潇洒俊逸的身子只肚腹隆起,似怀胎妇人。
展昭握着巨阙的手微微一颤,胸腹急促起伏,瞬间又压了下去。只日夜不停地查找线索,好早日了了案子。包拯与公孙策看在眼里,也是着急。好不容易结了案,看着展昭疲累的神色,包拯与公孙策却不忍阻拦。
从开封到松江,展昭策马不停,终于在深夜停在馅空水域,赤兔马在江边来回踱步。展昭看着与夜色融在一起的茫茫江面,急得五内俱焚。
这江面平静得令人害怕。
“展爷?展爷?”岸边树旁,渐渐现出一个人影。展昭掉转马头,凝神看去,一时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真得是展爷。”那人惊喜地扑到展昭前方,神色仓皇竟有些泫然欲泣,“展爷,我是小洛子。”
是了,可不就是跟在白福身边的小厮。一眼瞧见小洛子的神色,展昭只觉得一颗心如坠冰窟,忙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玉堂如何?”
“五……五爷在……在岛上。”
“卢大哥他们呢?”
“陷空岛被人陷害,腹背受敌,四位大爷应战的应战,奔走的奔走,五爷镇守卢家庄。”小洛子涕泪涟涟。
展昭盯着茫茫水面,隐约瞧见岛上的烛光,在风里摇曳,似不堪重负。
“你如实告诉我,岛上是不是出了内奸?你五爷的身子是谁泄露出去的?”展昭知道玉堂是不在意他人看法的,但在这个节骨眼上,玉堂不是没有分寸。否则,定是出了叉子。
小洛子忽然一个又一个地磕着重头,“展爷,五爷有难,您救救他。”
跳到喉咙口的心忽又静下来,展昭看着脚下殷殷恳求的下人,唇边凝了一抹笑,他怎可能不救玉堂?现今这世上是有白玉堂才有如今展昭,是有展昭才有如今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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