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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州还魂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岸易通易岸

    朱书堂怕他们到了地头发现了他,他干脆趴在那里听声音。

    估计他们就要到头了,他突然从地埝下边上到棉花地里站起来,把右手放进腰间,握住刀柄。

    然后,装作心平气和地说道:“摘完了吗老乡?你们辛苦了!费了一晚上的劲儿,替我摘完了,我得感谢你们两口子!

    天也快亮了,别让人在路上看见了,趁着月光还明亮,赶紧背上棉花跟我回家去吧”

    “书堂兄,书堂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了!真不知道这块棉花地是您家的。”韩小夏夫妇,赶紧给朱书堂下跪求饶,赔不是儿。

    “即便不是我的棉花,你们也不该来摘啊!”朱书堂一句话顶得他们无话可说。

    夫妇俩只好祈求书堂说:“俺俩给您大哥赔不是儿了,俺俩这就给您背回去,您千万别给俺说出去,俺丢不起这个人。

    您家里不是正在盖房子吗,俺家里有拖拉机,以后俺俩每天给您干活儿去!”

    一边说着,在朱书堂监督下,一边背起大包裹的棉花,往家里方向赶去……




第二百六十八章 义工
    在回家的路上,韩小夏只怕碰到了乡亲们,那可就丢人丢大了。

    幸运的是,这两口子是惯偷了,手头很快,偷完朱书堂的棉花时,月亮还没有落下,天还未亮。

    所以,乡亲们都还睡在梦乡,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碰上。

    两口子心里感到万幸。

    常住在一个村子里,乡亲们最恨的就是盗贼。他们夫妇最怕戴上这个最让人深恶痛绝的帽子。

    到了家里,韩小夏夫妇经朱书堂确认,把两个大包裹棉花放在了厨房门前。然后,站在那里仍然说着道歉的话。

    朱书堂也不多说话,此时话多必失。

    “你们俩辛苦了,忙了一个晚上,也该回家休息了,回去吧!”朱书堂话不多,声音也不高,也不硬气,他们两口子千恩万谢的再次叩首谢罪。

    “请你们两口子记住,咱都是农民,谁家过日子也容易,以后千万别再害人了,都这么大年纪了,也该替孩子们多考虑考虑了。

    日后再让我知道了,我可就管不住这张嘴了!”

    朱书堂看两口子谢罪之后,准备离去,及时给他们提出了警告和要求。

    “谁呀,老朱,外面谁在说话呢?”老伴丽芝一觉醒来,听到外面在说话,就向外面喊话。

    “你们赶快走吧!”朱书堂听到丽芝的说话声,怕两口子难堪,就放了他们。

    “没有谁,我刚摘花回来。”朱书堂告诉丽芝说。

    “咱们不是顾不上摘花吗,昨晚有月亮,我摘了一个晚上,刚背回来。”朱书堂解释说。

    这时丽芝已经起床推开门,看到整整两个大包裹的棉花放在院里,非常吃惊。

    “老朱你太厉害了,这都是你一个人摘的?”丽芝有点不相信。就继续问:“我刚才好像听到了院里有人跟你说话。怎么就你一个人?”

    “是,是,是,是有人帮我背回来的。”朱书堂觉得韩小夏两口子走远了,就把昨天晚上遇到的事给丽芝说了一遍。

    丽芝高兴地上前抱起了老朱的脖子,说道:“你真牛逼!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棉花摘回来了,你太棒了,赶快去睡觉吧,等我叫你吃饭!”

    丽芝说着话就把老朱推进屋里,自己给老朱做饭去了。

    老朱正吃着饭,远远就听着拖拉机开过来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然后,突然在附近停了下来。

    朱友康听到,停下来的地方好像就在新房子那里。于是,他悄悄出门往东边看了一眼。

    这一看,全明白了,是韩小夏两口子,一夜未睡,不嫌累,也不嫌困,开着拖拉机拉了一车沙子,正在老朱新房前卸车。

    老朱回到院子里,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吃老伴精心为他做的,杂面韭菜花面加了两个荷包鸡蛋,还做了三张大饼。

    老朱二次坐在那里,吃着饭。觉得丽芝今天做的荷包鸡蛋面吃起来特别香,大饼吃起来更是有滋有味儿。

    天大亮了,老朱找的垒大墙的大工和小工们,陆续都赶到了做活儿地点。

    韩小夏两口子车上的沙子也快卸完了,不明真相的人,就拿起铁锨帮忙,三下五除二就卸光了车上的沙子。

    几个年龄稍微大一点的人,在一起悄悄地嘀咕着什么。

    他们没有上前去帮忙卸车,而是站在那里,像看戏那样看着他们两口子,非常卖力地把沙子一铁锨一铁锨地卸下来。

    这些年纪大的人,从他们干活儿动作上,从他们复杂表情的脸上,从他们说话的语气上,都能多少看出一点点猫腻来。

    了解村里历史的人都知道,这韩家和梁家是冤家,而梁家又是朱家的女婿,韩家人给朱家这么卖力干活儿,还是头一遭。

    大墙开始上人了,地下的小工们早已经把石头、灰沙和碎石准备好了。工地上当当叮叮开启了干活儿模式。

    韩小夏是砖瓦匠,别人都在后墙上边垒石头,只有小夏和老朱的二姐夫两个大工负责在前面垒砖墙。

    老朱冲着二姐夫喊道:“别把囫囵砖给磕坏了,咱家总共就买了7000块砖,花了280块钱呢!”

    这话是说给二姐夫的,其实是在提醒韩小夏,你可要把活儿给干好了,干不好你可要小心着点。

    小夏的媳妇劳力好,就在后墙下边给墙上递石头。

    有人给逗她说:“好稀罕啊,前几天怎么没见你们两口子来帮忙啊?”

    这话说得真扎心,小夏媳妇慢吞吞地回答,家里事多,离不开。

    “我昨天路过你们地边,见地里的红萝卜樱子都打蔫儿了,该往家里收拾了。”一个年轻人不知道是随便说的,还是有意的一句问话,弄得这位妇女红了脸。

    她想了想,没话找话说地说:“你这年轻人是不知道吧,这红萝卜过了霜降再刨才好吃哩!”

    因为老朱这个宅基地西边就是通过各村的道路,过往的人非常多。不明真相的自家人也来捣乱,弄得他们夫妇非常尴尬。

    小夏的侄女韩小云去庄稼地从这里路过,见姑姑和姑父都在给老朱家帮忙,觉得太好奇了。就停下来说话。

    “姑姑,姑父,你们俩好稀罕啊,在这里帮上忙了哈?啥时候给俺拉红萝卜去啊?”这句一出,垒墙的大工小工们都炸了锅。

    “就是啊,小夏,啥时候也给我家帮帮忙吧,我今年种的红萝卜太多了,靠牛车拉太费劲儿了”

    “哎,哎,我先占住了,你们等我拉完了,你们再拉吧!”

    “光帮忙拉红萝卜可不行,这几天忙得我没顾上去地里看我的棉花,估计都炸开了,是不是能给我帮帮忙摘棉花呀?”

    ……

    这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在韩小夏和他媳妇的心上。这时他媳妇在心里开始埋怨起韩小夏来。

    她本来是一个穷家的闺女,为什么家里穷呢,就是家里人都安守本分的,又没有能力去挣别的钱,所以从小到大很受罪。

    自从嫁给韩小夏以后,韩小夏慢慢给她洗脑,才变成了今天这个偷庄稼贼。回想起韩小夏的说教,面对现在的尴尬,她从内心里后悔自己当初不该被小夏拉下水。

    韩小夏的理论就是,咱为什么穷,就是因为和别人一样吃饭干活儿。假如咱去偷,那是没有本钱的生意,只赢不输的买卖,何愁过不上好日子呢?

    他还有一个歪门理论,就是咱只有偷了他们的他们才穷,咱只有偷了他们的咱们才富。

    这就好像拿一把铁锨起土一样。

    对于每一个人来说,本身都是一块平地,从你地里挖一铁锨土,你的地里就是一个大坑,把这铁锨土倒在我地里,我地里就是一座山。

    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有些人就是弄不明白呢?

    韩小夏媳妇开始打心眼儿里准备彻底改造,日后不准备再听小夏的歪理邪说了。

    “叔叔,我爹叫你赶紧过去一趟。”大侄女友金来到朱书堂跟前,声音有些沙哑地说。



第二百六十九章 破例
    在农村盖房子不用愁劳力和技工,这些年来,都是在各家庭之间相互帮助中过来的。

    所以,石匠、砖瓦匠、木匠、抹匠等都有人干。

    只要你赶在下午散工前,准备好晚上的酒和饭菜就行了。

    南丘村这一带最流行的就是,无论在谁家干活儿,晚上必须炒上几道酒菜,准备几瓶大众酒,大家高高兴兴闹腾一阵子就行了。

    围绕着怎样盖第二处房子,友康和父亲着实费了脑筋,脑筋主要费在了借钱和用料上面。

    因为奶奶已经在两个家庭之间,轮流伺候将近半年了,年事已高,身体越来越虚弱,实在不能再住南屋那里的老房子了,即便住也得让老人去住新房子。

    所以他们决定把老家南屋拆掉,作为盖新房最大的补充。

    南屋其实比西屋房间还多,如果不出意外,木料比较充足,顶上用的梁檩椽子,估计添不了多少,门窗口料大部分也不用换。

    缺的就是石料,从拆西屋时发现,这些老房子,内墙大都是土坯的多。基础石还不错。

    因为面积大了一些,估计比西方石料稍微多一点,但是,肯定是不够用的。没关系,第一次盖房子,石坑边还有剩余,可以搭上去。

    他们粗略在一起凑了一下,加上水泥、红砖、部分木料,等加起来还需要1300多块钱。

    这钱从哪里来呢?父亲说家里可以再凑400块钱,姐夫大友那里也能再拿200块钱,还有700多块钱没有下落。

    朱友康想,自己结婚了,就应该替家里再多承担一些担子。

    以前无论是盖第一处新房,还是自己结婚,都没有敢给同学张嘴。

    这次他打定主意破例去同学那里借一借。

    他首先想到了在到蓬州中学交往不错的刘新亮,后来又想到了张慧敏。

    他又想到了贺国昌,不过,现在贺国昌仍然在山区,他家弟兄又很多,尽管父亲是一个局级干部,家庭状况也不容乐观。

    他跑到了公安局去找刘新亮,他一进公安局,就想起来了上师范学校办理户口时,那个民警对自己的严厉态度和难看,以及何海云的相救。

    不过他现在毕竟已经是结过婚的人了,胆子大了,很成熟了许多。

    他一进一楼大厅就打问了刘新亮的办公室,在三楼西边的阳面一间。不巧的是敲了几下门,门锁着,里面没有人。

    又问了邻居的门,邻居说刘新亮去办一个案子,走了大半天了,估计上午应该能回来。

    朱友康看看手表,才十点钟,就沿着楼梯下了楼,走出公安局的大门。

    他想着先去张慧敏那里看看吧,等从那里回来了,再去找刘新亮。

    他在医院门口把自行车存放好,径直往里面走去。

    “友康哥,友康哥!”他刚进了一楼大厅,就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大厅里人来人往,他四处看了看,也没有看到熟人。

    他正在纳闷,小吕突然从他身后出现了。友康心里一惊,怎么会在这里碰见她呢。

    他来医院之前,只想着去找张慧敏借钱,忘记了小吕也在这个医院上班,并且他们正在谈恋爱。

    他开始后悔,一不该调到二中,几乎每天要见到小吕,小吕又是那样的黏糊,而且还要面对小吕的父母。

    小吕的父母与自己有恩,这是不能忘记的,在这里说话做事,处处都要维护着老吕夫妇的脸面。

    二是不该来找张慧敏借钱,张慧敏要是给小吕说了,他觉得更不妥当。

    “友康哥,你来这里有事吗?”即便友康拒绝了中间人把他与小吕撮合,小吕尽管心里有一万个不舒服,但是嘴上永远像是抹了蜂蜜一样甜。

    “我,我,我在这里找一个人。”朱友康吞吞吐吐地应付着。

    “上一次咱们见面时我才知道,原来你和惠敏也是同学啊。记着吃我们的喜糖昂?”小吕像是炫耀自己找了一个如意郎君。

    朱友康心里想,惠敏父母都是盲人,你还炫耀个啥劲儿啊!转念又一想,自己不应该这么说自己的老同学,毕竟张慧敏也很优秀。

    人家那个样的家庭,你还去借人家的钱,那只能说明你还不如人家哩。

    朱友康不愿意多想了,也不愿意在这里久待了。

    “我不等他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朱友康跟小吕说完话,一溜烟往北跑出了医院门口,很快就到了小石桥上。

    “神经病!”小吕看着朱友康狼狈逃窜的样子,嘴里骂道。

    朱友康给门外看自行车的交了一毛钱,急不可耐地开了锁,骑上自行车往西又向公安局方向驶去。

    他刚一上到三楼,就听见西边房间里有人说话,他便三步并做两步地来到刘新亮门前。

    门是开着一道缝的,他往里面一看,韩小夏坐在刘新亮桌子的对面,刘新亮正在问话。

    他觉得这时进去不是时候,就直接走到楼道的西边,隔着窗户向西望去,他看到前面就是蓬州中学的操场,那里的篮球架和操场上上课的师生清晰可见。

    他想起了当年在篮球架下训练时受罪受难的情形来,心里不免有些酸楚。

    他想到,也许现在的高艳军,正在那里训练一群和自己当年情况一样的小朋友们;也许体育老师尉迟骏德已经转为了正式在编人员,现在仍然训练着篮球组的学弟们。

    他还在回忆着,看着眼前的操场,这时听到了后面脚步的走动声,知道刘新亮屋里的韩小夏已经离去,便转过身向刘新亮屋里走去。

    刘新亮一身的警服,看起来雄壮威武,英姿勃发,前途无量,比起自己毕业几年来的不“进取”,心里有些委屈和自卑。

    “老同学你好啊,好久不见啦。”刘新亮一边说着,一边给友康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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