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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州还魂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岸易通易岸

    朱友康打算自己去算账,所以吃饭很快。等最后一个馒头拿走之后,朱友康说话了:“大家吃饱了没有?还要不要馒头?”

    他们都表示已经吃好。朱友康要站起来去付钱,被他们三人拉住。朱友康争着要去,又一次被他们按在座位上。

    “咱们都是学生,每个月也就十几块钱生活费,可怜吧唧的,咱这次是AA制。谁一分钱也不能多出!”高艳军抢先说道。

    “你们把钱都交给我我去付账。”万俊平这时伸出右手,放在桌子上边。

    因为餐馆里都是黑板上明码标价的,大家都知道多少钱,所以很快把钱交给了万俊平。总共三块六毛钱。

    每人花去了九毛钱,朱友康一下子感觉轻松了下来。

    他打算马上去给妹妹买一台收音机。

    他问他们三人是不是现在就回家,刘新亮说:“冬天很冷,咱们还是早点回家吧,朱友康离家更远一些,更应该早点回家。”是啊,朱友康急着回家,可是怎么回家呢?

    万俊平和高艳军他们都在蓬州中学里面住着,走几步就到了,要赶路的只有刘新亮和朱友康。

    刘新亮问朱友康:“你怎么回家呢?是不是有自行车?”

    朱友康反问道:“老同学别绕弯子了,你赶快去骑你妈的自行车吧,咱们一块到了你村里,我再骑着你的自行车回我家。”

    “哎,新亮,你是不是也要星期天返校?”朱友康问道。

    “正是。”刘新亮听懂了朱友康的意思,就接着说:“你正好星期天骑到我家,咱们再一块去新州。”

    朱友康和他们说好之后,高艳军和万俊平一块去了蓬州中学,剩下了他和刘新亮。

    他告诉刘新亮,要给妹妹买一台收音机,刘新亮就陪他一块来到一家门店。这里五花八门好几个品牌,价格有高有低各不相同。

    在众多品牌之中,朱友康选中了一台春雷牌子的收音机。这台收音机从外观设计、音质音量、大小样式,质量价格上,都符合朱友康的心意。

    朱友康把身上的钱都掏出来,数了数,一共二十六块八毛五。这台收音机是二十八块。还差一块一毛五不够。

    他只好从刘新亮那里借来了两块钱付给了售货员。

    然后和刘新亮一起去食品加工厂骑自行车。从厂子里出来的时候,朱友康正好碰上刚去送货回来的张美珠。

    张美珠依然那样长得稳重大方,成熟而得体,给朱友康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她热情地邀请朱友康到厂子里去坐一坐,喝一杯水,朱友康告诉他和刘新亮还急着回家赶路,不能久留了。

    因为不久前刚在蓬州中学见过面,彼此印象都不错。朱友康谢过了张美珠的邀请,就和刘新亮一块,急匆匆骑上自行车往回赶路。




第一百九十八章 运石
    朱友康把自行车停在院子里,把收音机拿给正在屋子里编制苇箔的两个小妹妹。

    小妹妹惊喜的停下手中的活儿,赶紧围过来看哥哥怎么放音。

    朱友康把收音机放在老桌子上,一步一步的教妹妹收音机上几个按钮的功能,哪一个是管音量大小的,哪一个是调台的,哪一个是开关。

    并且让友梅、友莲分别拿在手里亲自操作一阵子,直到学会使用。

    “哥哥,这要多少钱啊?”俩妹妹齐声说道。

    “不用多少钱。”朱友康简单回答,没有说多少钱。他怕父母亲知道了说他浪费。

    “咱爹咱娘去哪儿了?”朱友康问两个妹妹。

    “去南岗往回拉石头去了。”友梅回答。

    “你二哥还没有回来?”朱友康问友健回来了没有。

    “二哥说,他那里这一周忙着期中考试,不回来了。”友莲告诉大哥,朱友康知道,弟弟也到了初三,学习更加紧张了。

    “好,那你俩先听收音机吧,我去装石头去了。”朱友康说着就出了门。

    迈克儿也跟在朱友康屁股后面,摇晃着尾巴,往前跑。

    朱友康出门往东刚走到水井和队里敲钟的地方,就听见不远处,拖拉机拉重物发出的剧烈震动的声音。

    他立刻加快了脚步,他准备到牛棚拐角儿的路边,等着坐上拖拉机,到北岗村里最近划定的宅基地里卸石头。

    他在拐弯儿处刚站稳,拖拉机就从南边绕着牛棚东房的一角开过来了。

    他一看原来是自己二姑的老四小子,比自己大两三岁,早已不上学了,包产到户之后,他借钱买了拖拉机种庄稼。

    今天被他的二舅请过来拉石头来了。

    拖拉机上还坐着母亲,到了牛棚处便了车,去家里准备炒菜做饭。

    朱友康送走母亲,和四哥打了个招呼,便站到了拖拉机与后面拖斗中间,拖拉机便重新挂了当,加了油门,一股浓烟向前跑去。

    朱友康站在中间,一手扶着四哥坐的靠背,一手抓住拖斗上边的铁栏杆。迈克儿跟在后边疯跑着。

    拖拉机往北过了救命河上边的石拱桥,再往北一百多米遇到了一个大坡,因为车拉的石头多,怕上不去这个土坡,在宅基地等着卸石头的堂哥友全和友福,早已经站在土坡底下等着推车呢。

    快到土坡下边的时候,四哥的车慢了下来,朱友康赶紧跳下车,和两个堂哥一起给拖拉机上土坡助力。

    拖拉机烟囱里冒着浓黑的烟雾,直喷到了天空,两个后轮用力爬坡,刨着土坡挖出的尘土飞扬到后面的车斗上,荡在后边推车人的身上。

    尽管天色已晚,四哥说,二舅他们还在山上,还要再拉一趟回来。

    大家本来认为这是最后一趟,可以慢慢的往下卸,听四哥这么一说,堂哥友福立刻上到了车斗上,大块大块地往下边翻落。

    卸车很快,关键是装车不易。所以,撞车的活儿就由女婿赵大友和最年轻的侄子友兵负责。

    朱友康看到拖斗里卸完了石头,右腿往车斗里一敲,身子一斜,顺便上到了车斗里。四哥已经发动了拖拉机。

    拖拉机过了大桥,拐过牛棚前面的拐弯儿,再往南就是漫长的大上坡,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四哥打开了拖拉机上的大灯,一下子照亮了前进的道路。

    为了赶路,四哥遇上空车和好走的路段,总是把油门加到最大,挂了三档飞快地往前跑。

    这里尽管是大长坡,但是,可以看得出四哥仍然使满了劲儿加油门,拖拉机烟囱冒出的黑烟很快的从朱友康头上掠过。

    上了大坡,再向石头坑的方向拐一个大湾儿,上了很短一段平坦的道路,拖拉机很快驶进了岗坡上临时平整的更陡一些的上坡道路。

    拖拉机咆哮着开到了最高位置,调整了车头,停在距离石头堆最近的一块平地上。朱友康从车上跳下来,就去往车斗里搬石头。

    遇上大一点的,他就让姐夫赵大友和堂哥朱友兵往自己的脊梁上抬,只见他背上石头,走到车跟前,往车上一甩,石头就上了车。

    两车石头下来,朱友康已经浑身发热了,两只手上已经有两三处被石头边沿滑伤,献血染红了石头,也染红了他的鲜嫩的皮肤。

    但是他的目光是坚毅的,他的劲头是充足的,它的力量是无穷的。

    卸完车,四哥把拖拉机停在大门外边一处空地,大家一起下手,在朱友康母亲早已准备好的一盆热水里开始擦洗手脸。

    大冬天的在外面干了一天的活儿,大家一回到屋子里,立刻感觉到了温暖。

    昏暗的煤油灯下边是热腾腾的一锅熬菜,里面放了不少肉片,闻起来香气醉人。

    舅妈丽芝没有立刻舀熬菜,她还为外甥和侄子们准备了酒菜。

    因为人多,她已经把堂屋的方桌往前拉出了不少尺寸,让桌子里面也可以坐下一个人。

    四盘满满的酒菜、两瓶古顺大曲酒和几双筷子都摆在了桌面上。

    老朱一招呼,大家都围着桌子坐下来。

    朱友康也坐在外面的凳子上,他先开了酒瓶,给每个人恭敬地倒了一杯酒,他自己倒了一杯水,才坐下来。

    老朱端起酒杯说道:“来,忙了一天,大家都辛苦了!干一杯!”说完一饮而尽。

    四哥和侄子们也都跟着一饮而尽。朱友康端起水杯也像喝酒一样干了一杯。

    因为四哥和他年龄差不多,见朱友康喝的是水,有些不满意地说:“三金兄弟今天不能喝水,原来怎么样咱都不说了,你上的是初中。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上了师范,是吃商品粮的公家人了,再过一两年就要上班了,你必须和酒!”

    他一边说着已经拿起了酒瓶,给朱友康倒了一杯,接着又给舅舅和两个大哥倒了酒。

    三杯酒很快喝完了。

    老朱说:“咱今天拉了18车石头,加上前几天拉的,一共有了54车。我看地里的石头拉了一半多了。年前先拉这些。等用的差不多了,咱们再拉。“

    朱友康抢先说道:”爹,我这次放三天假,还有两天时间,咋不多拉一些呢?“

    父亲告诉他:”是这样,咱明年一过了正月十五就拆老房子,我看老房子的根脚石,不用专门揍做,是现成的基础石料,这样就省了不少劲儿。

    再说了,咱们拉的石头太多了也没地方放,宅基地又不是咱一户人家,那里已经有六十多户人家要盖新房,卸石头也不能妨碍邻居盖房干活儿是不是?“

    朱友康听父亲这么一解释,一下子明白了,不在说话。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夜查
    朱友康对父亲是很自信的。因为他是看着父亲当生产队长长大的。

    队里出了多少事他都能够够摆平,况且这只是拉几车石头的小事。

    他相信,父亲安排的活计不会有半点问题。

    是啊,整个规划场地有六十多户要盖房子,要备料,谁家都要有卸料的场地。

    咱真的不能只顾自己不顾别人,所以,拉石头多少也要看看自己的场地大小,是否妨碍了别人。

    朱友康听父亲这么一解释,一下子全明白了,不在说话。

    又是一个冬季,他担心的是自己不在家的日子里,家里是否舍得生火烧煤取暖,别冻坏了家人,特别是两个年幼的小妹妹。

    他知道友健也去了蓬州中学,弟弟可以完全放心了。因为原来吃的是百分之三十的细粮,而今完全反过来了,细粮改成了百分之七十,粗粮反而改成了百分之三十。

    而且,食堂里也增加了一些副食,这样弟弟生活上也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他留心今年的煤不多,最好趁着这两天空闲,再去煤渣里面拾两天煤块去。

    他心里想,这样也好,去拾煤块的时候,特别留意一下,看是不是能够遇上中丘村何海云的老乡和熟人,这样就可以打问一下何海云上学的地址了,因为自己早已经给何海云写好了信,还不知道往哪里邮寄呢。

    这次回来,还要抽个空儿,去姐姐家看看自己的外甥是不是长大了,看看长得啥样子。

    最关键的是,这次如果有时间,就和珍珍彻谈一次,给人家解释清楚,该分手时就分手,当断不断必留后患。

    他已经不再考虑,自己是不是做第二个高加林,他也不再考虑,是不是让珍珍做第二个刘巧珍了。他想,如果考虑到感受,那么就势必会柔肠寡断,那样就会给日后留下太多的隐患。

    可是,这样做又如何面对冯干爹呢?冯干爹可是力挽狂澜才救回了这门子亲事的。

    他要是知道了是我主动和珍珍提出分手的,说不定会拿着鞋底子撵着我打屁股哩!

    ”听我姑父说,明年打算在新农村建成之前,还要让村里通上电,实现他的第三步发展目标。等咱们搬进了新房,新房里安装的都是大灯泡,非常明亮哩!“

    友兵接着说:“我姑父说,他当村干部,也必须让咱们村的老百姓和外村的老百姓一样,享受到灯火通明的幸福日子,让南丘村也变成先进村,模范村!”

    友兵的话一下子打断了朱友康的思想。

    他是村里的民兵连长,和当姑父的老支书梁鸿信接触的比较多,知道的信息也比较多。

    朱友康听堂哥这么一说,把自己的事扔在了脑后,整个身心都对美好的明年充满了期待。

    朱友康开始崇拜起自己的姑父梁鸿信来,他想自己要是能有姑父那么大的能耐就好了。

    “我最佩服的就是姑父的宽大胸怀了,那个时候,韩家人抢夺了我姑父的村支部书记,把我姑父赶下台,把我姑父批斗的那么凶,简直就想要了他的命。

    而今,姑父上了台,恢复了职务,居然还留着韩家人在村干部班子里,并且还信誓旦旦地向他们保证自己对他们公正,更重要的是,他还给他们放权,让他们做主!”友福说起了姑父心里就激动。

    “是啊,天底下难找的人啊!要不平反那天,县领导怎么会在全县三级干部大会上单独为他安排一个会议议程呢?而且还让他作为先进人物代表发言。”友全接着回忆起姑父平凡的往事来。

    他们一边说话一边喝酒,不知不觉两瓶酒就喝完了。

    这时朱友康的母亲把熬菜端到了桌子上,因为喝了酒,大家胡乱吃了一些。

    四哥喝的有点多,因为还有七八里地的路程,所以,父亲说,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开着拖拉机回家,路上太不安全了。

    喝了酒的人和不喝酒的人绝对不一样。

    四哥吃完饭,说什么都不听话,非要开着拖拉机回家。把二舅着急的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往屋里拽,友兵、友康抽着屁股往里推。

    好说歹说才把他安抚在朱友康的小西屋里躺下。

    看着四哥稳住了神儿,几个侄子也就回家休息去了,装卸了几天的石头,都累得不行了。

    女婿赵大友更不能久留,家里还有妻儿等他去伺候。

    父亲把四哥交给了朱友康,也就回屋里去了。

    朱友康给四哥脱了鞋,把四哥往里面推了推,用棉被给四哥盖上,自己坐在煤油灯下看起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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