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娇女迎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法忘记的遗憾
也就是说,照这样下去,她的哥哥薛蟠会一直都是法律上的死人,她们薛家一直都是贾家的奴仆口中的绝户人家。
如果是原著里的薛宝钗,她也许会对那个案子不以为然,如果是原著里的贾家大环境,王夫人在荣国府、在贾家一言九鼎,也不会有仆妇顶着王夫人的权威在背后笑话薛家是绝户人家,因此薛宝钗也不会去管薛蟠在户籍和律法上到底是不是死人。因为她会认为,薛蟠是不是法律上的死人,跟她没有关系。她只会认为,薛蟠不成器、只会让她丢脸。
可是现在,被贾琰削过之后,被贾家的仆妇们在背地里一次又一次地笑话之后,这些年来,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薛宝钗都会在心里盘算。她也渐渐走出了母亲多年的教育在她头上笼罩着的那层迷障。
尤其是这些日子,看到贾琰对父亲、对哥哥的关心,看到贾赦贾琏的今昔对比,薛宝钗忽然有了一个主意,那就是,是不是能通过这次,把哥哥的事儿给办了呢?
至少,把那桩案子给抹了,然后给哥哥说门亲事?毕竟长幼有序,如果哥哥的婚事不办,只怕她的事儿也不能办。
这一想,薛宝钗也坐不住了。
横竖她们两个人坐在这里也不过是各发各的呆,因此她很快就回家,开始盘算自己的事儿来。
薛宝钗的心思,贾琰也懒得去猜。
她有更重要的事儿跟两位奉仪女官谈。尤其是秦可卿的身世,要她如何跟两位女官开口呢?
第83章
既然想着要救下秦可卿,贾琰想了想,单凭自己一个在室女是不行的,哪怕名头再好听再尊贵也一样,这件事儿还是需要让邢夫人知道的。
因此,她请了何奉仪温奉仪过来,还让丫头们清了场。
看见贾琰竟然慎重其事地请自己过去说话,邢夫人就知道事情不小,她立刻打发严碧琚回房,然后带着心腹王善保家的来到贾琰这里。
进了贾琰的卧室之后,邢夫人一把拉起了向她行礼的贾琰,道:“琰姐儿,你怎么忽然请过过来?可是老爷……”
难道是贾赦出了意外?
一想到这个可怕的可能,邢夫人就觉得自己要昏倒了。
贾琰连忙请邢夫人在上头的太师椅上坐了,自己陪坐在下面的靠背椅上,又请何奉仪温奉仪两位女官入座,这才道:
“母亲,请放心,不是父亲的事儿。女儿并没有得到有关父亲的消息。自古以来,坏消息总是比好消息传得慢一点,因此没有消息反而是好事儿。今天女儿请母亲过来却是为了另外一桩事情。”
邢夫人听说,着实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那你要说的,是什么事儿?”
贾琰示意了一下王善保家的,王善保家的早见了屋里的丫头们都在外头,或者是在廊下做针线,或者是在门前的花圃里面捉蚂蚱、追着那些画眉鹦鹉白头翁玩,自然知道怎么做。
她轻手轻脚却极为迅速地退到外面的亭子里面,跟白术、苍耳、薄荷等大丫头说话去了。
等屋里只剩下了邢夫人、贾琰和两位奉仪女官四个人的时候,贾琰才道:“母亲,其实这件事儿,我们家的人早就司空见惯,如果不是这次宝姐姐偶然提起,女儿也不会请了母亲来决断。”
邢夫人莫名其妙:“琰姐儿,你说的是?”
贾琰道:“母亲,女儿说的是东府的蓉儿媳妇。”
邢夫人道:“她?她有什么奇怪的。”
贾琰便道:“母亲,您不觉得奇怪吗?老太太那么骄傲的人,跟前养着宝玉这个金孙,还有兰哥儿这个亲重孙子,凭什么说着蓉儿媳妇是她的重孙媳妇里面的第一人?难道蓉儿媳妇能比将来的兰哥儿媳妇更亲近?难道蓉儿媳妇能够比将来的宝玉的儿媳妇更金贵?”
何奉仪和温奉仪两个对视一眼,她们已经明白贾琰要说什么了。
反而是邢夫人,她皱着眉头,微微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这才道:“可是,这不是客气话吗?”
贾琰又道:“那么母亲可还记得?旧年蓉儿媳妇的亲弟弟要入我们贾家的家学,她父亲还是借了二十四两银子才置办了束修的礼物。可是您看,蓉儿媳妇屋里的那些东西?那样不金贵?”
邢夫人道:“这倒是!她那屋子,神仙妃子也住得了。”
顿了一下,邢夫人才道:“不过,这个也只能说蓉儿媳妇是个表面上好的,跟你那个嫂子一样,实际上是个冷情冷心不知道感恩的。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娘家兄弟都不愿意照应。可见她的内里是个不好的。你说,如果她娘家兄弟是个赌棍,她又是个不凑手的,不管,或者管不过来,那也是没法儿。可是她自己那般金尊玉贵,吃的用的虽然比不上宫里的贵人们,却比我们两府的太太奶奶们还要高上一筹,却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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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娘家兄弟读书上进的事儿都不愿意帮衬,可见十个冷情冷心的人儿。”说着,邢夫人拍了拍心口,带着几分庆幸道:“这种人,你富贵的时候自然是赶着跟你好,等你不好了,落井下石的,她们必定是头一个!也亏得我平日里远着她!”
秦可卿做着宁国府的管家奶奶的活计,因为有贾珍给她撑腰,她在宁国府里的影响力比尤氏还大些。尤氏尚且能够在尤二姐出门子的时候给尤二姐置办上三二百两银子的嫁妆,可是秦钟读书的时候,秦可卿连二十四两银子都不出,也难怪邢夫人看不过眼。
见邢夫人还没有明白过来,贾琰不得不直接摊开了说:“母亲,其实这事儿,女儿也疑惑了两年了。”
“什么事儿能让你疑惑?”
“自然是蓉儿的婚事。”
贾琰凑近邢夫人,细细地、一点一点地说给邢夫人听:“您想,我们贾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从上到下,几乎是人人都长了一双富贵眼,捧高踩低更是家常便饭。就是林妹妹,刚来的时候,就因为戴着孝,随从也简朴些,就被人在背后数落了近一个月,直到姑爹再度往这府里送了一份年礼,加上太太每次都会在老太太跟前为林妹妹说话,让众人知道林家逢年过节和换季的时候都是整船整船的礼物送来,这才让下面的人都闭了嘴不再说打秋风的那些混帐话。还有女儿,当年在老太太屋里,也不是时时刻刻谨小慎微到了十分?可是您看那蓉儿媳妇,她不过是那工部营缮郎秦业的养女,而且还是从养生堂抱养来的父不详的弃婴,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说她是个楼子里面的|妓|子养的因为舍不得女儿跟她一样落了贱籍这才把孩子丢到了慈仁堂门口,也是有人信的。她那样的身份,如何能嫁到我们贾家来,还做了我们贾家宗族嫡支的孙冢妇?甚至如今,连珍大嫂子在那府里的话也不及她来得有用。凭什么?”
邢夫人这才明白过来,她几乎是跳起来一般,猛地站直了身体,然后缓缓地跌坐在那里,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只听她喃喃地道:“武则天的宝镜、赵飞燕的金盘、寿昌公主的卧榻、同昌公主的珠帐……她!她!她!”
三个她,充分表现出了邢夫人的惊恐。
邢夫人吓得说不出话来。
担心邢夫人被吓出问题,贾琰连忙站起来,半跪半坐在邢夫人的脚踏上,抓着邢夫人的手,连声唤母亲,好半天才叫回了邢夫人的神智。
邢夫人不是傻子,她之前只不过是从来都没有往这下面想过,可是如果一想,哪里还不知道的?
她拉着贾琰的手,小声道:“你,你,你的意思是,她跟平……”
邢夫人想说的是平安州,可到底不敢把这个名儿说出来,只吐出一个字,然后一脸惊恐地看着贾琰。
贾琰深深地点了个头。
邢夫人当时就瘫在了那里。
至于何奉仪和温奉仪,自然是交换了一个神色,没有说话。
这种事情,她们肯定会报告给皇帝的。
邢夫人坐在那里,脸色惨白,只是这么一会儿,她全身都湿透了,就是额头也都爬满了冷汗。
因为老义忠亲王,贾赦从贾琏小时候开始就被贾家雪藏到现在,而这个秦可卿……
想到这十几年来贾赦的遭遇,再想到秦可卿,想到贾母对秦可卿的态度,邢夫人只觉得人生真是一场笑话。
邢夫人小声道:“琰儿,你说,她的事儿,老太太知道吗?”
贾琰道:“如果老太太不知道,老太太凭什么对她青眼有加,还给她那么高的评价?!”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邢夫人大笑起来。
她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是啊,这真的很好笑,不是吗?
她的丈夫就因为曾经是当年还是储君的老义忠亲王的伴读,结果明明是家里的正经袭了爵的爵爷,却被人当成脚底下的泥来踩!
贾家表面上做出了一副跟老义忠亲王划清界限的模样,可私底下却窝藏了秦可卿这个十有八|九是老义忠亲王的女儿……
想到这些事儿闹腾出来,承担责任的依旧是他们这一房,邢夫人只觉得满嘴的腐臭味儿。
恶心得她想吐!
过了好一会儿,邢夫人定了定神,道:
“琰儿,你继续说。我听着。”
仔细地看了看邢夫人的神色,贾琰方道:“母亲,女儿冷眼看着,这秦可卿的身份,只怕这府里,大约只有我们两个到今儿才知道。”
邢夫人冷冷地道:“这个,我已经想到了。”
贾琰道:“女儿要说的,却不是这个。女儿要说的是,那边捧着那蓉儿媳妇,怕是觉得,那边,”贾琰示意了一下平安州方向,道:“还有起来的希望。不过,万岁登基也有五年了,威望一日胜过一日,而且当今万岁一向勤政,又注重农桑,已经得了天下、得了民心……”
邢夫人点了点头,道:“没错,也该是他们用蓉儿媳妇的命做投名状换取荣华富贵了。”
邢夫人不是真的蠢货,她只是小门小户出身,加上没有生养过,因此在贾家略显尴尬而已,却不等于,她是个里头全是稻草的绣花枕头。
想到那边的一惯作派,再想到秦可卿的身份,邢夫人哪里不知道的?
怕是那位要用这位金枝玉叶换取自己的女儿的前程的时候了。
可是,那个秦可卿终究不过是一个女人,在皇家有皇后皇太后窃取君权的,从来没有公主做了皇太女继承皇位的!就是当年的太平公主和安乐公主都没有做到,这个秦可卿自然更加不可能。
因此,当今皇帝就是真的忌惮当年的老义忠亲王一脉,他也只会直接对平安州下手然后荣养着秦可卿以昭显自己的仁德宽厚。
弄死秦可卿,只会让人觉得当今皇帝气量小,连一个空有老义忠亲王血脉却没有相应的身份的丫头都容不下,只会给人一种皇帝要斩草除根的错觉,只会给当今皇帝的统治带来无数的麻烦。
别忘了,如今宫里还坐着太上皇!而太上皇至今还记着老义忠亲王呢!
想到这里,邢夫人也拿定了主意,她道:“琰儿,你想怎么做?说来听听。若是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第84章
既然要救秦可卿,自然少不了安排。邢夫人跟贾琰、何奉仪温奉仪两位细细地参详了一通,觉得光凭她们两个的能力还是不够的。
因为她们是女人,一个是小姑娘,一个呢,只是荣国府里的摆设:王夫人失去管家权、王熙凤被贾赦厌弃之后,贾赦依旧没有把荣国府里的管家大权交给邢夫人,而是交给了宁国府的尤氏婆媳。
这就是问题所在。
贾赦的如此行为,直接就导致了邢夫人不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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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氏一族里,就连在荣国府也没有多少威势。
因此,邢夫人和贾琰需要外援。
好在她们手边现摆着外援。
第二天,给贾母晨昏定省的时候,邢夫人就表示,她要带贾琰和惜春去城外上香,一来是给林如海祈福,二来,贾敬的生日快到了,今年外面都在闹蝗灾,连宫里都裁减了用度,跟他们这样的人家自然要谨慎些不能大肆宴饮,这是必须的。只不过惜春到底是贾敬的女儿,这父亲的过生日,女儿总应该给父亲磕个头才是。
邢夫人处处拿着孝道说话,贾母也无法。
贾母道:“这个嘛,让珍儿媳妇或者是蓉儿媳妇带四丫头去城外的玄真观不是一样的吗?”
邢夫人垂着手,赔笑道:“老太太,如今珍儿媳妇和蓉儿媳妇两个不但要忙着东府的事儿,还要忙着我们府里的事儿,哪里有这个空闲。就是弟妹和琏儿媳妇,也要为二弟和琏儿的事儿操劳,都是分不开身的。也只有我这个闲人,横竖在家里无事,不如早上的时候出城,当天回来也就是了。”
邢夫人都说了,当天去当天回,贾母也无法便只有点头了,却还是道:“既然如此,你带四丫头去就是了。城外怪腌的,冲撞了二丫头反而不好。另外,多多的带两个人,也省得在外处处不方便。”
邢夫人连忙应了。
横竖贾琰跟邢夫人已经商量好了,只是要借着贾敬给贾珍施压、保住秦可卿,因此贾琰去不去都无所谓。
余下的事儿,贾琰就不是很清楚了。
她只是听说,当天贾敬就从郊外的玄真观回来了。不止如此,贾敬回来的第一天,贾珍就被捆了起来。至于秦可卿,因为她病着,所以被挪到了天香楼养病,实际上却是软禁了起来。
而且贾珍得用的人,从那些管事到随身的小厮,挨板子的挨板子,被发卖的被发卖,竟然是一个都没跑,都被拾了一番。
因为贾敬的缘故,贾琰对宁国府的事儿还不如对林如海的事儿来得清楚。
离家多年,林黛玉终于能陪着父亲过中秋节了,可是中秋节过后没多久,林如海就陷入了昏迷,虽然贾赦极力张罗,延医问药,还请了高老回家的御医,却依旧没能留住林如海。
九月初二的时候,林如海回光返照,安排好后事之后,又跟林黛玉说了一天的话,交代了林黛玉很多很多事情,第二天凌晨,含笑而逝。
而贾赦则打发人进京了一趟,因为他要帮着料理林如海的后事,还要护送林黛玉扶灵去苏州,安排林如海入土的事儿,恐怕不止中秋节,只怕这小年都未必赶得回来,因此要邢夫人把适合秋冬时节的素净一点的大衣裳给他捎带过去。
贾赦不能回来,贾敬把宁国府管得跟铁桶一样,贾母从九月开始就没劲。
无论是重阳节,还是下元节,她都闷闷的,提不起神。
反而是贾政王夫人,因为贾政外出了一趟,王夫人只当贾政这次做得很好,升迁在望,加上又是贾政的五十大寿,因此禀明了贾母,要给贾政好好的庆贺一下。
贾母倒是无可无不可的,但是邢夫人和贾琰两个却拒绝了。毕竟,九月初三林如海才刚走呢!她们还在为林如海服丧呢。
而宁国府的贾敬则干脆派了个仆妇把王夫人臭骂了一顿,说如果王夫人喜欢贾政被人当成无情无义之人,就尽管办宴会为贾政大肆庆祝!
弄到最后,贾政的生日终究还是没有大办,而是在前面叫了一桌酒,接受他养着的那些清客的奉承罢了。
也就是这一天,宫里忽然派遣了黄门郎传旨。
当时听说黄门郎在荣禧堂上等着的时候,贾政是又惊又喜,连忙推了宴席、换了衣服过来准备接旨,却被那黄门郎一顿冷嘲热讽,脸上又青又白,恨不得地上有条缝儿让他钻进去。
黄门郎的旨意有两份,一份是给贾赦的,不过,最后是匆匆赶回来的贾琏代替父亲接的:皇帝封了贾赦为庆荣侯,封了邢夫人为庆荣侯夫人。
分别赐下了侯爵礼服印信和侯夫人的凤冠霞帔。
第二道旨意却是给贾琰的:正式礼聘贾琰为六妃中淑妃,只是考虑到贾琰的年纪还小因此继续养在贾家,等及笄了再迎入宫中并举行册封典礼。
同时黄门郎也传了皇帝的口谕:责令贾家跟那些需要回娘家省亲的后妃家里一样修建省亲别墅,以供贾琰进宫前居住并且接受妃教育。
为此,皇帝还把何奉仪温奉仪两位提升为正五品尚侍,赐下六位典侍女官、一位司膳少监、一位司赞少监并六位宦官负责贾淑妃的日常起居。
贾政王夫人根本就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尤其是王夫人,听贾琏说,户部已经下了公文,任命贾蓉为某某县县令,贾蔷为某某县县令,贾菖贾菱两个成了某地县主簿之后,更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而王夫人的情绪,在看见贾元春穿着宦官的服饰站在那两位少监身后的时候被彻底点燃了!
当时的场面是一片混乱。
王夫人又哭又叫又骂,还是贾母叫人把她绑了起来,堵住了嘴才罢。
至于贾政,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贾敬看着这一片混乱,冷哼一声,先按照国礼见过贾琰之后,等帘子里面的贾琰以家礼回了半礼之后,这才起身,对贾母和贾政道:“想用皇家血脉的血换取你女儿的荣华富贵?万岁没有当着你的面把你女儿杖毙都是看在列祖列宗的面上!你们还有脸闹!给我管好你女人!要不然,不用上头动手,我会让你们夫妻俩一起病逝!”
就跟王夫人之前想对秦可卿做的那样。
贾琰这种女孩儿们自然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女宦官。
宫里的男宦官都是常见的,就是被阉割了的男人。
但是,宫里还有一种被阉割的女人,其实就是犯了错的宫女、女官,被灌下特殊的药物之后,然后吊起来,用棍棒击打腹部,等子宫脱落之后,再用钩子勾出来……
总之,非常残忍。不说没有几个女人熬得过这种酷刑,死亡率极高,而且,被施展了这样的酷刑的女人,是永远不可能拥有自己的亲生骨肉的。
皇帝会让人对贾元春施展这样的酷刑,显然是对贾元春恨到了极处。
至于皇帝为什么会这么做,下面的姑娘小爷们不知道,但是,贾母贾敬贾政邢夫人王夫人,乃至是贾珍尤氏秦可卿,还有贾琰,这些人都清清楚楚。
贾政王夫人敢盘算着用秦可卿的命换取贾元春的富贵,皇帝就会彻底断了贾元春的荣华富贵。
反正他就是看在太上皇的面子上要加恩贾家,也有一个贾琰,没有必要非要贾元春不可。
第85章
如果说被贾敬吼之前贾政的内心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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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都女儿的怜惜之情的话,那么现在,听清楚贾敬的话之后,贾政当时腿就软了。
贾政几乎是傻傻地望着贾敬,道:“敬大哥,你,你,你说什么?”
贾敬看了看四周,尤其是看了看那帘子后面的一排身影,终于决定揭开这个秘密:“你不是很清楚吗?蓉儿媳妇就是当年老义忠亲王的血脉。要不然,你媳妇你女儿怎么会算计到她头上?一个盘算着弄死蓉儿媳妇,一个等着拿着蓉儿媳妇去向万岁邀功。也不想想,万岁凭什么放着平安州不管非要折腾蓉儿媳妇?自己想着荣华富贵却拿万岁当名头往万岁的头上泼脏水,你以为,万岁容得下?”
当今皇帝在当年还没有登基的时候,就以脾气不好出名。
就是因为他不好名,一心为国,哪怕他的性格有很大的问题,太上皇还是选定了他作为继任者,还举行了禅让大典。
贾敬虽然进了玄真观做了半个道士,可是某些东西,他可是一点儿都没有丢!
在某些事情上,他可比贾政这个废物点心可强多了!
见贾政还没有反应过来,贾敬凑近贾政的耳朵边上,道:“怎么,还不明白吗?那我跟你这样说,如果你身边有个通房丫头私底下毒死了你家的三丫头,然后要你抬她做姨娘,你是遂了她的心意呢?还是掐死她给三丫头报仇?”
贾政小声道:“可是,可是蓉儿媳妇并不是万岁……”
贾敬道:“就是因为蓉儿媳妇跟老义忠亲王有关系,万岁才只把你的大女儿弄成了宦官!怎么?你是觉得万岁太宽厚了,还是觉得万岁应该遂了你家大丫头的愿抬她做妃子?”
贾政终于明白了这个从兄兼族长的意思。
在听明白的那一刻,贾政的背上爬满了冷汗。
他终于明白了,如果不是贾琰,只怕这会儿他们贾家已经被抄家灭族了!
贾政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帘子面前,道:“娘,娘娘,娘娘,这,这王氏素来是个胆大的,臣,臣恳请娘娘,把王氏……”
帘子后面传来贾琰平淡中带着三分冷冰的声音:“既然万岁都没有追究,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那是二叔您的妻子、您的女儿,应该怎么做,您自己决定。反正,人,我是交给您了。”
贾政连连磕头:“谢娘娘,谢娘娘。”
贾政还能说什么呢?
他自然是亲自把王夫人和贾元春关押进了一个偏僻的小院子。
贾政虽然在工部坐着冷板凳,几乎每天都在家里跟清客们饮酒作乐,却不等于说他对当今皇帝一无所知。
相反,当今皇帝在登基之前,就在太上皇诸子之中名声最为不好,拥戴之人也是最少的。也就是因为他一心为国、不计较个人名利的性子,才让太上皇选了他为继承人,还举行了禅让大典。
而太上皇也好,当今皇帝也罢,都是出了名儿的“爱之欲之生恨之欲之死”的性子。
在贾政看来,跟现在这样,皇帝只拾了他的女儿却封了贾琰这个亲侄女儿,已经是皇帝法外开恩,不,应该说,是皇帝格外宠爱贾琰,不想让贾琰脸上难看,这才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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