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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与妖僧[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手倦抛书
鬼陀见再也隐瞒不下去,干脆不再伪装,“你到底何人?这步法明明做过变动,你又怎么看得出来,为何你知道得如此清楚?!”
一念嘴角勾起一道弧度,眼瞳里闪过一抹红芒,须臾间复又隐去,手腕微转,剑尖指向鬼陀右脚脚踝,轻声细语道:“你若再不坦白,待我斩尽你四肢,再废去功力,你就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废人了。”
“若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你难道就会放过我?!”
一念露出一抹春风化雨般的笑来,“我不但放过你,还能将你右手手筋接回去。”
“好,我说!”鬼陀不再犹豫,如今他只能赌,赌一念能能言出必行,“血罗汉被屠后,他的三个弟子改名血途、刀涂和火涂,假死隐匿关外,另立宗派。”
“三途宗。”一念开口淡淡道:“原来是三途宗,呵。”
这一声“呵”听起来并无和不妥,鬼陀却生生地打了个冷战,他咽了口唾沫后,继续道:“大弟子血途为宗主,刀涂火涂分列左右护法,我是火涂





太子与妖僧[重生] 分卷阅读30
右护法弟子,善见便是家师在中原方便行事的身份。”
“三途宗立宗十年,于关外逐渐壮大势力,便想回到中原,然而中原武林排外,为了夺得一席之地,便向四皇子投诚,这明光寺便是三途宗在中原的暗桩。”
这时梁澄开口了,故意轻蔑道:“四皇子如何看得上一个小小的关外势力?”
“少侠有所不知,火涂手上有控制那些前来求子妇人的手段,通过这些手段又控制了大半个安徽官场,只是是何手段,这我当真不知。”
梁澄心里的猜测被证实,心里更是不妙,他压下体内的不适,对一念示意道:“师兄,元夫人……”
一念会意,从袖囊里掏出一小瓷瓶,扔下一句“每日一抹”,便和梁澄一起,运起轻功,朝明光寺赶回。
鬼陀接住小瓷瓶,他实在有些不信,世间能有接回手筋的膏药,只是他已别无他法,只能听天由命。
要说他对三途宗虽有些感情,但也不至于到了蹈死不悔的地步,对于习武之人,废去一身武功不亦于要他性命。
当初,他从小生活的村落被突厥烧杀劫掠,为了不饿死在关外,便进了三途宗,同期的许多男童有不少被宗内长老虐。杀至死,好在他资质不错,被火涂挑去,成了他的弟子,又凭着聪明伶俐,最能表忠心,很快便成了火涂最喜爱的弟子。
好不容易练到这等地步,此番一役,只怕跌入二流,可恶,总有一日他鬼陀要那两人受尽折磨,死无葬身之地!
第27章缠丝蛊毒
梁澄和一念昨日登岸借宿明光寺的时候,让流云飞月去城内补办物资,然后便留在船上。明光寺离渡口本就近,到城门也不远,未夜长梦多,梁澄便打算让一念先行回寺,而他则赶紧回到船上,一面吩咐流云往城内宏威镖局向李度秋传递消息,一面叫飞月注意漕粮动向,一旦抵达,有何异动,立即动手阻止。
“师兄,你先到明光寺阻止善识,我先回渡口,最多两刻钟,一定就能和你会合,你先不要轻举妄动,既然三途宗不敢泄露他们是如何控制这些妇人的,到时殿内必定只有刀涂假扮的主持和元夫人二人,你看清他是用何物操控元夫人,等对方要下手时,再暗中出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点其周身大穴,莫要惊动火涂,我怕师兄一人难敌他师兄弟二人。”
一念点头,道:“不必担心,我心里有数。”
梁澄咬唇,握住一念手臂,“万事小心。”说罢不再耽搁,运起轻功,掉头往渡口赶去,他原本受经脉内的寒意侵扰,略觉不适,结果运起菩提心经时,发现体内流转的真气竟能抵挡这份阴冷滞塞,未能影响到他的速度,不由大喜。
如非情势所迫,梁澄自然不会等闲轻视自身异况,只是眼下若不能阻止三途宗与四皇子的阴谋,之后恐怕多有波折,即便他早已不再是太子,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边关出现任何变故。
另一边,一念本就功力高深,轻功了得,不过一盏茶时间,便抵达明光寺。
他绕到明光寺东角门,避开巡寺武僧,来到麟子殿院落,殿外大门守着七八名武僧,还有元夫人带来的护卫。
一念无声无息飞入殿内,从侧殿潜入,便看见刀涂身着主持袈裟,立于供案一侧,香炉上青烟缕缕,而元夫人原本则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闭目祈祷,忽然软软倒下,被刀涂顺势抱住。
元夫人果真长了副好相貌,螓首蛾眉,肤若凝脂,刀涂搂住元夫人的腰身,终于露出淫邪面目,先是抹了把元夫人的脸皮,再又扯开她的衣襟,一对浑圆滑嫩的白鸽子便跳了出来,刀涂猥琐一笑,将脸埋了上去,却又顾忌着不敢咬出痕迹。
殿内高梁栋,菩萨慈眉善目,左右罗汉威严,一派光明正大、肃穆庄重中,却上演着及其荒唐淫乱的一幕,一念见到这等腌画面,依旧面不改色,视若无物。
突然,一念眸光一聚,只见刀涂终于作弄个够,将元夫人的衣着恢复原状,然后掏出一雕纹铜盒,小指探入边上凹口,铜盒发出“咔擦”一声,就在这时,一念骤然发难,打出一道凌厉气劲。
刀涂脸色骤变,矮身一侧,躲过一念的气劲,随之又一道气劲击向他,来势汹汹,仿若破浪而来。
一念的攻击出其不意,刀涂无一丝准备,一时不查,右肩被击中,手中的铜盒脱手而出,掉落在地,从中跌出一赭色肉虫,啮口边两条比身体还要长的赤须,上下乱舞,又厚又腻的软肉下,两排又细又密的对足快速地移动着,在光滑的地板上留下一道湿痕,叫人看了,就忍不住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这肉虫的目标一看就是元夫人,一念当机立断,飞出一枚铜币,将此虫截为两段,并有一半牢牢地嵌入地板里,隔开肉虫首尾。
这肉虫被拦腰斩断后,虽然无法再朝元夫人移去,只是依旧挥舞着两排细足,在原地蠕动着。
刀涂见一念凭空出现在殿内,无根无由,好似自虚空而来,这等功力,叫他不敢小觑,殿外还守着八荒盟的护卫,刀涂不敢将事情败露,只能闷声回击。
只见一道黑影自刀涂袖中飞出,迅若飞蛇,若有眼力好的人在场,便会发现那黑影竟是一尾黑鞭,鞭身黑中带红,布满倒钩,只一鞭,便能叫人皮开肉绽,痛极欲死。
一念勾唇,露出一道嗜血的笑来,不再掩藏,双眼溢出血色,双手往上一抬,墨发无风自扬,袍袖鼓起,猎猎作响,仿若幽冥魔神,威势逼人,叫人不敢正视。
刀涂骇然,眼见着自己甩出鞭势被对方抬手间化解,这回不敢再拿大,运起十成功力,鞭身带起阵阵阴风,伴着血影朝一念铺天盖地而来。
一念冷哼一声,左袖一挥,举重若轻般地隔开鞭势,同时右手成掌,裹挟雷霆万钧,以势不可挡之势击中刀涂胸口,只听骨骼碎裂之声传来,刀涂撞向殿中圆柱,吐出一大口鲜血。
“你、你是谁?!”刀涂面如金纸,惊骇欲绝地看着一念,“九转摩罗!你竟会九转摩罗!为何你会师尊的绝学?!”
“是啊,我怎么会。”一念轻笑,“你不是血罗汉的弟子么,怎么只学了些旁枝末技,却不会九转摩罗心诀?”
刀涂脸色数变,往一念脚下就是一扑,深深跪倒在地,微颤道:“属下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少尊主驾临,还请少尊主饶命,我等原是尊主侍童,自尊主殁后,不忍他老人家武功失传,隐姓埋名,于关外设立三途宗,广门徒,暗中经营,扩大势力,以期为尊主报仇雪恨,我等若知尊主有亲传弟子在世,断无自专自擅的胆量,属下这便恭迎少尊主回宗主掌大事!”
一念脸上闪过古怪一笑,也不点破刀涂的误会,将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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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计道:“不错,当年师尊树敌太多,并未叫人知晓我的存在,方才离寺,发觉有人暗中尾随,一试之下发现那人竟会师尊所创的血影鬼步,这才起疑,回寺暗查,不料……还坏了你的好事。”
一念若有所指地看向元夫人,刀涂在听到一念坦白身份后便已内心狂喜,只觉一统中原武林有望,当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了与四皇子之间的密谋。
“好!好!好!”一念连赞三声,霸气笑道:“自我功成以来,一直寻机为师尊报仇,如今有尔等助我,何惧大业不成?”
刀涂亦是脸色激红,“属下这就通知宗里,迎接少尊主回归!”
“先不急,”一念故作亲厚地扶起刀涂,给了他一颗丹药,“方才不知你身份,多有误伤,此药有助理气调伤,你先服下,否则我不就少了一员大将?”
“谢少尊主!属下誓死效忠少尊主,刀山火海亦不足惧!”
“好!”一念朗声一笑,做足戏份后,这才状似随意地问道:“你们就是用那恶虫控制这些妇人?”
“正是,”刀涂得意道:“此虫原先是缠丝蛊,苗疆女子不孕,便将母蛊种在自身体内,子蛊则种入丈夫体内,交合后便可得子,蛊虫也回随着分娩排出体内,属下自来喜爱专研此等末技,偶然间发现若直接将子蛊种在女子体内,再通过行房便可钻入男子体内,亦能诞子,只是子蛊在男子体内,若每月未能摄入母蛊分泌的唾液,便会分身,蚕食寄主内脏血,属下是通过这等法子,管他是封疆大吏,还是一派掌门,除了对我宗唯命是从,别无他法。”
刀涂又指了指供案上的香炉,道:“子蛊入体时剧痛难当,所以先用醉青娥将女子迷倒,之后醒来,也不会发觉任何异样,如此,她们的丈夫便在不知不觉中,中了我的蛊毒。”
“那这蛊毒可有解法,万一有人解了此蛊,可不就功亏一篑,到时反而被反咬一口。”一念皱眉,“我听你之言,便想到这中蛊人若与体内有母蛊的女子行房,岂不就解了此蛊?”
“这……”刀涂略作思忖,道:“少尊主无需担忧,此蛊本非毒邪之物,无人查得出来,他们只当自己中毒,自然解不出来。”
“果然好手段。”一念淡淡一笑,刀涂正觉得一念的笑有些渗人,下一刻便觉喉间一痛,眼前闪过一道血雾,连声“为什么”都来不及问,就没了声息。
一念将剑身上的血迹往刀涂身上一抹,插入剑鞘,眼中的猩红逐渐褪去,脸上覆上清雅飘逸的微笑,又是一派潇洒疏朗的剑客模样。
他原本想把三途宗为己用,不过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他否定,一来他今日并未易容,唬得了刀涂一时,却非长久稳妥之计,刀涂只要稍微一查,便会发现他是无渡禅师的弟子。
血罗汉字号无妄,无妄无渡,一看就是师兄弟,只是这对师兄弟,却是一正一邪,水火不容。
二来则是,若是他瞒着梁澄,暗中借着三途宗掌控四皇子和淮水南北,之后若被梁澄发觉,只怕不好解释。
而且刀涂用的法子着实阴毒,还玷污女子清白,实在下作,他亦不屑此般手段。
一念脑中浮现梁澄的面容,那双清润透撤的眼睛,眼睫又长又密,眼尾微微上扬,透着粉色,总是专注地看着他,天下之大,繁花迷人眼,但他眼里仿佛只容得他一念一人,其中的痴迷,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真是又呆又傻……
一念轻笑一声,罢了,即便没有四皇子这条线,他要做的事,也能做成。
第28章两章合并
“师兄!”当梁澄赶回明光寺时,入目便是一念站在一片血色之中,胸襟处一抹刺眼的暗红色,登时心头一慌。
“我没有受伤,这些都是刀途的血。”一念回身,正好接住从横梁上飞落的梁澄。
梁澄摸了摸一念的胸口,确定对方没有受伤,这才舒了一口气,虽然早已知晓师兄功力深厚,一路上梁澄还是止不住的心焦,毕竟师兄有暗伤在身,直到此刻看到一念完好无缺地站在他面前,梁澄一颗悬着心才最终落地,若不是流云飞月只听命与他,没有他本人亲自出现,他们便不会领命行事,梁澄也不愿令师兄独自涉险。
其实自从两人分头行事的那一刻起,梁澄就无法控制心中的自责懊恼,自从师兄遇见他后,总会受他连累,卷入尘世纷争,破了修者清净。
梁澄心中愧疚,却也不愿做口头功夫,只是将手指搭在一念脉门处,确定师兄体内真气无恙后,才问起眼下情况。
“是缠丝蛊。”一念示意梁澄看向地上那条肉虫,此时它已一动不动,见梁澄不解,于是又解释了一番。
就在这时,元夫人的呼吸忽然变了变,二人对视一眼,来到元夫人面前,隔着周到礼貌的距离,梁澄柔声唤道:“元夫人,你醒了?”
元夫人峨眉轻蹙,发出一声呻吟,缓缓地睁开眼睛,起初还有些迷蒙,待看清眼前忽然多了两位年轻人,顿时吓了一跳,只是她到底不是寻常小家碧玉,没有乱了分寸,失声尖叫,而是手肘撑着蒲团,优雅起身,用手扶了扶鬓发,垂眼四下一扫,就发现善识倒在血泊中,喉间一个窟窿。
元夫人这才失了颜色,惊疑不定地往后一退,不过到底出生江湖世家,不过一息之间,就恢复了脸色,沉着淡定道:“不知二位何人,怎会出现在这麟子殿,善识大师这又是怎么了?”
梁澄拱手见礼道:“夫人莫惊,鄙人姓程,这位乃程某师兄,我二人奉师命游历江湖,途径明光寺,发现此间主持乃关外三途邪宗刀途左护法,怀疑之下,暗中探查,发现此人利用缠丝蛊操控香客,便手刃此恶贼,为武林除害。”
“缠丝蛊?”元夫人顺着梁澄所指,便看到不远处的肉虫,顿时发出一声惊叫,“啊!有虫子!”
梁澄一时有些语塞,只见原先见到死人亦能沉着镇定的女中豪杰,此时却被一条小虫子吓得花容失色,连连跳脚,躲到两人身后。
“元夫人……这、这蛊虫已经死了,没事的。”
“盖住盖住,快盖住它!”元夫人小声尖叫着,抱住梁澄的手臂,忽然觉得脊背一凉,下意识松开,刚要疑惑,双眼却又触及那两截肉虫,断口处还流着脓血,顿时脸色更是白里泛青,跳到柱子后面,还踩了刀途一脚,连自己都没发现,梁澄无法,拿起一个蒲团,将缠丝蛊盖住,近距离观看之下,的确挺恶心的……
元夫人这才抚着胸口,大舒一口气,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正色一笑,“让两位少侠看笑话了。”
“无事,”梁澄递了个台阶:“寻常人看到此等恶物,也少见面不改色者,夫人会被吓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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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所难。”
“你说这缠丝蛊到底是何物,竟能操控人心?”
“非也,实则以中蛊者的性命相要挟,叫人不得不听命于三途宗。”梁澄将缠丝蛊的来源解释一通,只说三途宗以此图谋中原武林,倒是并未提及四皇子,一来涉及储位争夺,二来又无证据,他人又怎敢凭借一面之词而去怀疑堂堂天潢贵胄?
元夫人闻言盈盈一拜,“多谢二位少侠救命之恩,此事妾定会告知外子,二位既知妾乃何人,当放心我家老爷定会抄了这妖寺,家父身为八荒盟盟主,执武林正道之牛耳,亦不会姑息纵容此等关外魔宗,二位少侠高义,可归入八荒盟,同讨邪宗,”
梁澄一愣,他原先本就打算将明光寺交由元府督查封,至于三途宗,自会有武林正道讨伐,此事一了,他便不愿和师兄再牵涉其中,只是这元夫人自诩八荒盟为正道执牛耳者,不有些自视甚高,还颇有以势压人的意味,着实令人不悦。
他该说这元夫人不愧出生江湖世家,又嫁于皇帝心腹,眼界心思不同一般闺阁妇人,转眼便想到如何揽功自表,只是到底太过心急,竟连他和师兄到底是何人,师承何处也不过问,直接让他俩投向八荒盟,如此作态,未太过目中无人罢。
于是梁澄疏离一笑,“我师兄弟二人却还有要事在身,只怕要辜负元夫人美意了。”
元夫人叹道:“既然如此,妾也不好太过强求,此事干涉甚大,还请二位莫要声张,尤其这蛊虫之事。”
梁澄:“元夫人过忧了,毕竟事关内闺,我等亦不是鲁莽之人,还请夫人放心。”
“如此妾便放心了,”元夫人柔柔一笑,“只是不知这已经中蛊的人可有什么解救之法?”
“这……”梁澄看向一念,元夫人也跟着将目光投向一直不说话的玄衣执剑男子,其实自她醒来,便注意到此人虽不言不语,但是神姿飘逸,脱俗出尘,兼之一股含而不露的傲然霸气,较之梁澄清贵雅致的气韵,更是叫人不敢等闲视之。
若说梁澄的温言悦色,是春风扶柳,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亲之近之,那一念的冷淡漠然,便是天上的明月,皎皎昭昭,高悬九天,可远观不可触手也。
因此方才,她的心里不由升起了招揽之心,不过倒是没想到对方会直言拒绝,毕竟八荒盟势力颇大,于安徽府更是一呼百应,此番又是千载难逢扬名立万的机会,江湖少年郎,谁不爱侠名,不料二人却视若无睹。
尽管心中不悦,但是一想到若能得到解蛊之法,到时不知会有多少名门望族欠她夫君救命之恩,今后行事,亦是一大助力。
念及此处,她看向一念的眼神不由更是火热了几分,这个仿佛目下无尘,眼神无波无澜的人,却在身边的清俊男子看向他后,犹如神像附上了灵识,宛若暖风吹裂了冰湖,忽地千树万树梨花开,嘴角绽开一抹笑,眼里漾起一池波,声音低柔醇和道:“师弟莫忧,身中子蛊的男子,只需给传蛊的女子再种上母蛊,二人行过云雨,便可解蛊。”
一念说道此处,对着元夫人淡淡一笑,缓缓道:“所幸元夫人未曾中蛊,否则到时就要眼睁睁地看着,比这子蛊还要长上一倍的母蛊,慢慢地钻入体内,顺着血脉,游入体内。”
一念的声音又轻又缓,却仿佛湿滑的长虫,缓缓地钻进元夫人的耳道里,反而对梁澄一丝影响也无,于是梁澄便目瞪口呆地看着元夫人突然脸色骤变,回身扶着一边的柱子,狂吐不止。
一念看也不看元夫人的狼狈模样,揽住梁澄的腰,飞身离开麟子殿。
二人并未直接离寺,而是隐入寺内一处竹林,一念甫一落地,梁澄便跳出一念怀里,只觉得浑身不对劲,也不知怎的,自从看过刀途火途这对师兄弟在麟子殿的活春宫,他便对师兄的触碰敏感起来,真是折磨人。
“师兄,我们就这么把元夫人扔在那里吗?”为了掩饰他的不自在,梁澄随意找了话头,只是声音却干巴巴的,眼帘也微微地垂着,看着地面。
一念在梁澄的视线之外,露出一抹狐狸般的笑来,他这小师弟心动而不知,别扭又难为情的模样,真是越看越叫人喜爱,让他想起小时候在山里捉的山猫儿,对着他手里的咸鱼干,想吃又不敢吃,谨慎又垂涎的模样。
他忍不住出手抚了抚梁澄的额头,柔声笑道:“师弟莫忧,该说的我们都说了,之后他们自会扫尾,至于四皇子,元府督老谋深算,审慎入微,自来是皇帝的心腹重臣,自然不会漏掉四皇子,只看皇帝的心思了。”
梁澄微愣,“师兄,我发现你不但对江湖之事如数家珍,连这朝堂纷争,也知之甚详。”
一念面色无异,坦然道:“说来不怕师弟误会,我本是佛门中人,理应跳出红尘不问俗事,然而家师原是沙门泰斗,身系禅宗道统,自然不能不问武林中事,况且,史书上不乏灭佛烧寺的记录,佛门若要安稳传教,却是不得不与朝廷接触,师兄身为家师唯一的弟子,却是不能一心关注禅修佛理,不闻天下大事。”
梁澄默然,师兄所言,他不是不懂,历来佛道之争从未息过,前朝崇道抑佛,代代皇帝无不求神问药,虚求长生不死,以至灭朝。本朝虽然供奉佛祖,却也不曾打压道门,不过受前朝教训,平衡制胜之术罢了。
于是梁澄点头道:“的确,此身非我有,何人不营营,惟愿初心不改,终有一朝,天高地远,江海任余心。”
梁澄说完这句话,心潮一阵跌宕起伏,只觉胸中生出波澜壮阔之意,双眼湛湛地凝视着一念,而一念亦是目光灼灼,握住梁澄的双手,二人就这般四目交缠,久久不语。
然而,一念的神色却渐渐黯淡下来。
“师兄?”梁澄不解,“你怎么了?”
一念轻叹,“你如今视我千般万般好,师兄只怕有遭一日,你会弃我而去,不再理我……”
梁澄吃惊,“师兄何出此言,我怎会不理师兄?”
一念张了张嘴,苦涩一笑,最终还是什么也不说,转而道:“如今刀途被斩,火途却依旧活着,我们还是先找到他,以他再为害世人。”
“师兄!”梁澄有心再听一念解释方才所言,但见一念眼帘微垂,一副不愿再多提及的模样,只好歇了心思,况且眼下还有要事,梁澄只好点头,“好,师兄不愿多说,我亦不强逼,若哪天师兄又想说了,师弟永远在的。”
“师弟……”一念握住梁澄的手,眼里仿佛盛满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便移开视线,转身松手道:“师弟,我们走吧。”
二人潜入火途的禅院,却发现早已没了人影,只留洒扫的小沙弥,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太子与妖僧[重生] 分卷阅读33
澄:“看来这三途宗亦非铁桶一个,刀途的死讯还未传出,火途便已失踪,料想这左右护法也是面合心不合,背地里动作不断,这回我们恐怕是做了别人的刀枪。”
一念却道:“事已至此,我们亦是尽了人事,还是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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