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Yuantree
“别逗了,我看到你的头了,你现在靠著门怂包似的哭著呢吧。”杰瑞也背靠著门,然後滑坐在地上。我们正用一道木门交换着彼此的温暖。
“我他妈才没哭。”我抹了把眼睛,气急的吼道。
“你说话真难听。”杰瑞说完,沉沉的叹息一声,带着点儿与年纪不相符的忧虑。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的沉默换算成距离能够有多少,但我估计大概也只有马桶和浴缸这麽远吧。
杰瑞很快就又开口了,他对我说:“比尔,其实我有的时候会很想我的爸爸。每次我问你们我的爸爸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你们都会告诉我他是个好人,但其实你们的表情却不是这麽说的。你知道吗,当你说我爸爸是个好人的时候,你的表情就像在吃屎一样。”
好吧,又一个人用排泄物来形容我的面部表情,那个我竭力动用我面部神经做出来的表情。
“比尔,告诉我,我爸爸究竟是不是个好人?”杰瑞穷追不舍。我差点都以为他今天被会读心术的女巫附体了,所有的话题都直戳靶心和我的心。
“也许。”我摸摸鼻子。
“应该。”我忍不住轻咳出声。
“大概。”我为自己此刻被静谧的环境感染而难以说谎感到懊恼。
“你就不能对我说实话吗?我真羡慕我朋友的哥哥,不仅给他们零花钱带他们去吃好吃的,还会主动的……”
“够了,我只能说他很爱你。”我扒了扒头发,咬牙切齿道:“你就不要再做让我送你游戏的美梦了,反正我一直都不是个好表哥。”
“你之前明明答应过的!那是我的圣诞节礼物。”杰瑞转过头,一只爪子不甘心的挠著门。
“之前有说过吗?我不记得了啊,你还是让圣诞老公公送你好了。”我一边气得牙痒痒一边为自己扳回这局而沾沾自喜。
结果这个神标手没有接招,我们拌嘴的话都冻结在嘴边,然後被自己当成软糖咽了下去。
在我的仓鼠在滚轮里笨拙的跑了二十三圈以後,杰瑞再次打破静默,他小声说:“杰瑞,我很高兴。我只要知道他爱我就够了。我小的时候,好多小孩嘲笑我没有爸爸,他们还骂我是野种。後来我老妈和安妮阿姨在一起,我就变成了同性恋的孩子。那群小孩就更加变本加厉的讥讽我了,他们说我没有鸡巴,说我在家的时候偷穿蕾丝胸罩,骂我是怪胎。从我记事起,生活中就没有父亲存在,我有时候一直以为我是人工授然後送给同志家庭的礼物。”
我安慰他:“放心吧,那时候科技还没有那麽发达。如果真的是人工受,你也许会比现在聪明点。”
“我和老妈还有安妮阿姨一起去餐厅,结果被络腮胡子的老板驱赶。那时候感觉很难受,我想如果我有的不是两个女性监护人而是有一个爸爸一个妈妈,也许日子不会过得那麽糟。那时候真的,真的糟透了。别人都觉得我有一对同志母亲应该更加勇於出柜,其实他们不知道,就因为这我更加的害怕。我青春期的时候跪在地板上祷告,希望上帝能听到我的声音,我想告诉他,让我爱上个女孩吧。结果我当天晚上就遗了,而我梦中的意淫对象是我当时喜欢的皮肤黝黑有着一副翘臀的学校橄榄球队队长。”
我在心里纠结著,有一个恋童癖爸爸和一对女同志妈妈究竟哪个更惨一些。
“老实说,我的爸爸还活著吧。如果是,我想见见他,然後问他为什麽从来不看我。”杰瑞的声音像是吸水的水绵,里面吸纳了委屈和伤心。
因为你老爸是个差点性侵你的恋童癖,因为你老妈搬了家切断了所有你们可以联系的方式,因为你老爸还有好几年才能假释。理由有千千万万,我们所有人都知道,除了你。但是他还是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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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论是纯洁或者不洁。於是我说:“他是爱你的。我记得他常常哄著哭闹不停的你,说‘小甜心,我爱你’或者说‘宝贝,不要哭了,爸爸的心头开始痛了。’”
我说的是真的,那些肉麻兮兮的话杰瑞的老爸一句都没有落下。
“我甚至不知道他的长相,我家一张他的照片也没有留下。”
“警官,您是否需要目击者为你提供相关细节?”我挪了挪坐麻了的屁股。
“如果让我知道你有所遗漏,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著走。”杰瑞开始得寸进尺,我想要敲断他的舌头。
“嘿,你可真够不要脸的。唔,我想想。”我闭上眼睛,慢慢叙述:“他是德国裔,身形十分高大,肩膀很厚,就像你想象中的那种。他发色偏黑,但是在光下泛出深褐色。眉毛很浓,睫毛卷翘,这让他看起来很英俊。他的眼睛是深蓝色的,瞳仁里像是总藏著什麽脆弱的东西。还有,他剃毛有些重,一天不剃须就会看起来像野人。”
“谢谢你,比尔。”杰瑞喉咙干滞,声音也显得紧绷绷。
“希望他符合你心目中的父亲形象。”我鼻子有些酸,或许我当初只是阻止而没有彻底摧毁那个男人结果会更好一些,这个男人也许可以改的。但是谁知道呢?
“他他妈还很符合我现在择偶的形象啊。”杰瑞抽抽搭搭的回了我一句,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比尔,有烟吗?我想来一根。”
“没有。”我摸著口袋,自私自利的给自己点了一根,轻轻呼气又吸气。
“我出柜以後反而更能正视自己的审美了。我喜欢年长,成熟又英俊的,有这样的恋人很容易形成那种既包含亲情又有爱情的感情,就算以後激情淡化我也可以从他身上找到安全感。”杰瑞开始恬不知耻的高谈阔论起来。
“嘿小子,别忘了我们可是兄弟。你不要再被我吸引了,我很害怕姑妈回来找我算账的。”我左手夹著烟,不要脸的和他打趣道。
“得了吧表哥!你太高看自己了。你除了满足年长这一点,还有哪点符合?”杰瑞破涕为笑,代价是我的尊严。
我也喜欢。我脑中浮现出埃里克穿著西装裤的画面,从侧面和背面看他的臀部都是无懈可击的饱满圆润。
“我们来说点什麽开心的吧,讲讲你的前任埃里克,他高潮的时候是什麽样子的?作为交换我可以和你讲讲我昨天遇到的那个男人在床上的表现。”杰瑞显然在制造我们两人间的话题,像是两个拉拉队的花痴带着不那么体面的笑意掩住嘴唇向对方倾诉自己的蠢萌。
老天爷。这个蠢货竟然以为让我想起埃里克是开心的事。
“咳咳,你想知道他被插射的高潮还是骑在我身上一边扭动屁股一边撸动性器的高潮?或者是被我压在身下猛干直到射的高潮?也许你更想知道他在被我口交技巧的玩弄下得到的高潮?你想知道哪一个呢?”我被薄荷味的烟气呛了一下,这迷幻的烟雾让我的大脑一阵麻痹,之後我就开始不断口出狂言。
“随便说个听听。你把他形容得像是一个性感的荡夫。唔,他的呻吟声是什麽样的?是那种驴子似的吼叫还是磨人耳朵的呻吟,我觉得那种死咬著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的喘息也不错。”
“性的过程就像是时急时缓的音乐。在重而缓的抽撤中,煽情的呻吟最迷人;在狂暴做爱方式下,浪荡没有节制的淫吼最有魅力;而在公众场合下的猥亵活动,只有微喘能有刺激的功效。”其实我都没尝试过,我呼出一口烟气,黑漆漆的屋子里看不到它们飘散的形状。
“然後呢?”
“然後你就应该滚回你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我站起身掐灭烟头。那是房间里最后的一点光。
chapter7
毫无疑问,和彻夜杰瑞交谈的後果就是第二天得黑著眼眶去上班。
我头昏脑胀的刷牙剃须洗脸,又叼著三明治急匆匆的打领带穿上西装外套。临走前对著表弟杰瑞狂喊:“别忘了给我的仓鼠喂点蔬菜干,拜托你一定别喂它鱼干!他最近够肥了。”
杰瑞举著抹沙拉酱的平刀冲到厨房门口,活像个杀人未遂的举刀杀人犯,他极度不满的冲我嚷嚷:“我他妈上学也要迟到了!”
我咧开嘴冲著他笑,骂道:“如果我回来看到我的小糖果还饿著肚子,我就往你房间里塞几只虫子。”我在杰瑞的咒骂声中关上门,头重脚轻的边走边思考该如何面对埃里克。
也许是我昏了头,我们分明早早就结束了。
埃里克永远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他左手插在西裤口袋中。在我面前的不远处,不徐的迈著他的步子。
他的棕发打了发蜡定型,两鬓梳得整齐。他按了电梯的按钮,然後忽然回头意味深长的望了我一眼。就像早知道我在他身後一样。
我原本像狗似的在大厅上狂奔,结果被埃里克有魔力似的灰棕色眼珠盯住。接著四肢的力气不争气的被抽光。我回自己向前奔跑的腿,假装稳重的迈步腿。
电梯应声而开,埃里克转回头跨步进去,他和我面对面,连一个笑容都吝啬给予。
我的脚步慢下来,准备乘下一趟。因为紧张而痉挛的两只手死死插在口袋里面。
被关在现代化铁笼里的埃里克却忽然做出口型,他在说:“你他妈的快给我滚进来。”
他的身形健硕高大,性感的沐浴过海边阳光的橄榄色肉体包裹著合体的黑灰色西装,领带系的周正而妥帖,站在稀疏的人群中更显耀眼夺目。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墨绿色皱的如同蔫掉蔬菜般的领带,心里隐约涌起自卑的酸气。我是过时的,破旧的,甚至算不上复古的淘汰货。
他在按著按钮等我。
我撇撇嘴,故做不屑,可惜那两条不争气飞奔起来的腿。然後我气喘吁吁的站到埃里克身旁,说:“多谢。”
他和我拉开了一点距离,以避和我手臂紧贴。为了表明立场我也像左边撤了一小步。
“噢,老天。”旁边穿著藕荷色职业套装的女人忽然惊呼出声。我低头一看原来我不小心踩到了对方的脚。我连忙又向右边移了几步,连声道著歉。
这麽一来我又和埃里克紧紧贴著了。希望他能知道我不是刻意离他这麽近的,我…我是“迫於形势”。
我仰起头,眼神不自觉的在埃里克肩膀和脸上流连。隐约可以看到他嘴角扩出的笑容以及青色的胡茬。他的左耳外耳廓处有个小眼儿,估计是他年轻的时候打的耳眼。我瞅著那个细细小小的肉眼,有些异样的冲动。
在我们抵达楼层终点之时,埃里克终於对我说了这一天的第一句话。他说:“你今天看起来神不济啊。”
“如果你和炮友折
疯狂 分卷阅读9
腾了一个晚上,大概也会和我今早一样。”我面色不改的撒起慌。
埃里克低低的嗤笑声让我有些不爽。接著他忽然停下脚步,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我猛地撞到他後背,他特有男性雄性侵略气味和淡淡体香逼得我直咽口水。
埃里克转过身,微微低下头面向我。他的眼神有些冷淡,瞳仁上像是覆著薄冰。他说:“我不能理解性饥渴的行为。”
他在骂我性饥渴。
我微笑,解释道:“我只是一个刚上路的新手。所以第一个晚上什麽都想尝试。而艾伦的身体太棒了,让我一个晚上都性致高涨。对了,他还是个年轻人,很年轻,也很粘人。是蜜糖一样可爱的英俊男孩。”
埃里克的两腮咬紧,性感的薄唇抿成一线。他用鹰隼一般锐利冰冷的眼神望着我。
“他的汗水和液都有年轻的阳光味道。”我补充道。
“他太棒了,简直要榨干我了。”我又说。
“你的伴侣也许连rush都不需要用就可以完全接纳你吧。”埃里克紧绷的表情松弛下来,嘴角挂上讥诮,眼中薄冰尚未消融。
他在挖苦我尺寸小。
“那玩意儿早就禁用了。至於我的……早就不是那时候的尺寸了。”我若有所指。
埃里克又是一声饱含轻蔑意味的嗤笑。
我们两个像是互不相识一般慢慢拉开了距离。然後仿佛从未碰到过似的一前一後进了办公室。
昨夜煎熬过後的副作用就是此时此刻我的大脑无法正常运转,我咬著原子笔尾端,工作事项和埃里克的脸搅在了一起。混蛋,我根本不应该再想他。我把笔摔在桌上,把旁边的女士吓得够呛。我挂起面具一般的笑容,虽然黑眼圈会让这假惺惺的笑意添上几分虚弱,轻声道歉。然後站起身准备去休息室泡杯咖啡提神。
我用手掌拖著杯底,双眼无神的看著杯沿。很久之前的那种沉不到底的痛苦感再次袭来,心脏像是被某种寂寞的情绪狠力攫住。我皱著眉轻啜一口热液,挑著眼皮看挂在休息室的色明的廉价油画。
门忽然打开,我以为是除埃里克以外的其他任何同事,於是挂著一脸塑料花似的笑容迎接。
埃里克表情严峻,他本就轮廓如刀刻,那双沉淀了许多情绪的眼睛瞪了我一眼。继而他转身将休息室的门锁好,嘴角勾画出冷峻笑意,骨节粗大的男性长指指向我,他动了动嘴,说:“比尔辛格,你过来,我们需要谈谈。”
我低下头吹了吹早就不烫的咖啡,难得冷静的回应:“没什麽好谈的。”
“我们需要。”埃里克声音阴郁,悦耳的男性嗓音适合运用在床上。
我放下杯子,直直走向他,准备用一只手拨开他挡路碍事的身体。我依旧平静:“先生,现在是工作时间。”
当我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我已经被埃里克揪住衬衫领子撞到门上,而我说:“操!”
埃里克一条腿挤到我两腿中间,他宽大的手掌按住我的肩膀,而他的额头紧紧和我的贴著。他呼出的温热气体抚过我的鼻尖,他柔声问:“来,说说你有什麽动听的小秘密?”
“没有。”我的眼睛忍不住注视他润泽的性感嘴唇,他说完那句话还用舌尖舔了一下洁白的牙齿。
“嗯?没有?你快把我逼疯了,你知道吗?你看我的眼神像是要强奸我一样。我猜你在心里已经多次把我层层扒光了吧。”埃里克的头换了一个角度,他的嘴唇无限贴近我的,只要我主动向前一点点的一点点,我们就能够如愿的亲上。
“我看得出来,你还记得我甚至你还爱著我。但是,比尔,告诉我你为什麽从第一天起就假装不认识我?”埃里克继续说,但是我没法盯著他的唇看,只好眯著眼睛他深棕色的睫毛和焦糖颜色的眼瞳。
“我想你想到发疯,看到公司总部的名单上有你,我不顾一切从另一个城市跑过来找你,你这个杂种却远远避开我,想尽办法的激怒我。”埃里克微微向前,他柔韧的唇瓣和我的唇轻轻一碰。
我浑身一阵战栗,接著试图用力推开他。
埃里克凭借他的身高优势用手臂将我环抱住,他的下巴抵在我肩膀上,问我:“你结婚了?或者,你有了热恋中的的男友?不要让我难过。”
“埃里克。”我忍不住颤抖起来,哑著嗓子骂道:“我难过的时候你他妈的在哪?”
我和埃里克相识在十五年前,那时候我们还是高中新生。他是一年级篮球队的队长,而我是个差点进不了社团的矮个子。阴差阳错对篮球不懂分毫的我进了校队,漫长的训练中我没有爱上篮球却爱上了埃里克。再一次训练结束後,他跑过来,揽住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说他爱我。然後有人大声叫著埃里克的名字,他按著我脑袋的情景就被相机的镜头捕捉到,然後长长久久的被箍在有边界的框里。
我们偷偷摸摸躲在训练场後面的休息室里相互手淫,我们在比赛结束後跑到他家里偷偷和他父母买回来的啤酒,我们逃课跑去某处野餐,我们晚上跑去同城的同性恋酒吧疯闹,我们半夜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亲吻。我们还做过很多疯狂的事,直到我的青春耗尽。
我和埃里克在比赛後冲洗身体时相互抚摸,他甚至跪在滑溜溜的瓷砖地面上舔弄我的老二。这种随时会被别人发现的刺激感让我们的毛孔都兴奋了起来,但其实这种刺激性只存在於被发现之前。
我和埃里克的同性关系被队友发现,接著不到一天的时间,几乎我身边所有熟悉的面孔和不熟悉的面孔都知道了这件事。他们开始叫我同性恋、死基佬和艾滋病病毒。
我和埃里克不一样,他总是有能力和各式各样的人交朋友。他有著独特而又吸引人的魅力,很多男男女女为他着迷。而害羞内向的我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和埃里克在一起。他,是我的支撑、恋人和唯一朋友。我的全部。
我的储物柜里诅咒和辱骂纸条越来越多,有人在我的柜门上涂鸦,有人当著我的面比出中指,有人将牛奶泼洒在我书上,有人在厕所遇见我会鬼叫著跑出去。埃里克的境况差不多也一样,但是他总是有办法化解。
埃里克也许可以没有我,但是我不能没有埃里克。虽然显而易见,但我却是在埃里克搬家之後才彻彻底底明白。
所有的一切压力都变成我一个人承受。我家里接到越来越多的咒骂性电话,我在学校常常会被同学捉弄。我那对穿著艳丽浑然璧人的愚钝父母始终觉得那些只是年轻人之间的玩闹。
直到有一天我眼眶乌黑嘴角破皮浑身青紫的回到家里,我妈妈才意识到大事不好了。她校长反映,结果却是我停课三周。
姑妈说:“一定是因为杰瑞那个狗老爹,
疯狂 分卷阅读10
否则比尔怎麽可能是同性恋?”
“我难过的时候你他妈在哪?”我忍不住重复这句话。埃里克也靠著墙坐下,他的腿和手臂紧贴著我。
“我承认我和你在一起、我是个同性恋,然後你他妈就不见了。我被辱骂被男生们殴打,直到我老妈看我流著鼻血眼角淤青她才搞明白发生了什麽。後来我们一家搬走了,足足花了三年的时间我才重新学会对别人笑。我妈在家里拿著塑料的玩具母鸡,像逗一个褓中的婴儿那样哄我。我害怕的晚上睡不著,听著音乐也觉得耳边全都是肮脏的咒骂声。我只能蜷缩在被窝里像抓救命稻草那样抓住声音的边缘,来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嗓子越压越低,但是我却像是吼出来一般:“而你这个狗杂种,把别人引入歧途之後,心安理得的和你全家人到了隔著我两万公里的地方,重新开始了你的幸福生活。别问我怎麽知道你离我多远,我一点都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我曾经开著我外公的老爷车,想去找到你这个混球,再好好揍你一顿……”我的声音完全失控,每一句话都像是哽咽。我擦了把眼泪。他妈的,我才没有哭。
“我死都没想到我还会再见到你这个杂种。恐怕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想我一样恨著你了。”也没有人和我一样爱你。
“如果你没有出现,我会觉得你已经死了。我倒希望你死了,而不是像孔雀似的出现在我面前。”我还没来得及擦一把鼻涕,就被埃里克扣住後脑。他热情的唇黏合住我的嘴,他还试图将滑腻灵活的舌头塞到我嘴里。
我在鼻塞的情况下被人堵住可以用来呼吸的嘴巴,而那个差点让我窒息的人在一吻完毕之後,用湿漉漉的嘴唇贴著我的耳朵。
他说:“我们全家信奉天主教。当时我妈妈不能接受我是双性恋的事实。搬家搬的太突然了,我那天放学回家後,所有的家当都被运到另外一个市,我被父亲强行塞到车里。我想要给你打个电话,但是因为总有人骚扰你家已经换了新的号码。”
他说:“我试图给你写信,但是都会被家人发现然後撕掉。给你的信总也没法寄出,我只能在日记里一直写,一直写。等到我终於说服父母之後,你却已经搬家。我的信邮寄了很久,我那时一直都在期待回音,我想知道你是否像我想你一样想念我。结果等了那麽久,却是一封封退回的信。”
他说:“我一直在找你。你以为我不难过吗?我和你一样痛苦著煎熬著。我们谁也忘不了谁,这就是事实。”
有同事在敲门,女性的声音传进来:“埃里克!比尔!你们在里面干什麽?”
我匆忙的掏出手帕抹了抹脸,然後站起身。埃里克深呼吸了几次,试图让他自己平静下来。然後我们两个若无其事的打开门。
“上帝!你们在里面做些什麽?”苏珊踩著黑色的高跟新走进来,她盯著我看了片刻,接著涂著亮晶晶唇膏的嘴唇娇俏的嘟起来,她说:“噢,我的小比尔被埃里克气得哭鼻子了。”
“我想我是发了高烧,今天本不应该来上班的。”我匆匆走出去,正了正衣摆,我想我坐在地上这麽久西装裤裤也许皱得连韧线都难以找到了吧。
注:rush即rushpoper,如果男同爱爱的时候,攻太大或者受菊太紧,受就会吸点rush。rush含有催情剂还能帮助受放松括约肌。欧美国家基本禁用,但是有时候钙星为了方便表演也会多少使用一下。这东西不用说,总之是对身体有害的。
chapter8
这个疯狂的夜晚我注定要失眠。
先是我回到家里发现从玄关处就散落着牛仔裤、衬衫还有某基佬牌子的内裤,没错,两条基佬内裤,其中一条鲜绿的晃瞎我的眼。我顺着被抛弃衣物形成的不规则曲线走了几步,站在我表弟杰瑞的房间门口。
他的房门只是虚掩着,门框和木门之间滑稽的夹了一只运动短袜。虽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仍旧想要一探究竟,我的手掌按在木门中间的毛玻璃上,轻轻推开门,我那个未经阳光洗礼一身白肉的表弟正骑在一个大块头身上,两个人的头靠在一起,发出暧昧的声音。我想我待会儿又可以抱怨杰瑞偷拿我保险`套的事了。
“这是我第一次毫无阻隔的进入你,你喜欢吗?”杰瑞两条白皙的手臂勒住男人的肩膀,瘦削的肩胛骨因为用力而还原出原本的形状,白的发亮的后腰成弯曲的波浪状,两瓣小屁股还向前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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