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活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鬼丑
我走到厨房,发现家里的热水一点都没有了,于是我又开始做水。
这一会儿工夫,孟穹就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他站在厨房门口,定定地看着我烧水。
我看他好像有点清醒了,就试探着和他对话。
“渴吗?”又问,“想吐吗?”
孟穹摇了摇头,一摇头就立刻闭上了眼睛,他大概是头痛。
我就不和他说话了。
孟穹扶着门把手,站了一会儿,然后慢慢走到厨房,站在我身后。我怕他碰到开水,就用身体挡住了煤气灶,不让他靠近。没过多久,我就感觉孟穹温热的身体贴到了我的后背上,双手静悄悄地搂住我的腰。
如果他对我动手动脚,我会毫不留情地推开他。可他只是这样搂着我,像是一个父亲对着即将远行的儿子的拥抱,这让我根本没办法推开他。
孟穹他这样,让我很为难。
“大哥……”背后的人突然说了一句话。他说话时的热气全都喷在我的耳边,我向前挪了挪,孟穹就干脆整个人都趴在我的身上了。
我扬了扬手臂,想把他赶下去。这样的姿势让我觉得非常难堪。
孟穹的唇若有若无地贴在我的耳边,这让我想起我死的时候,孟穹就是这样和我说话的。
前世已经错了,难道今生还要一错到底吗?
我皱着眉,向后一推,就要把孟穹从我身上推开。
我刚想动,孟穹突然把头埋到我的肩窝里,用那种很轻的、像是叹气一样的声音,对我说:
“……我不想让你走。”
就这么一句话,让我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时候的孟穹,那时候一直被人嫌弃着酗酒的孟穹,是不是也会在梦中,这样说,启明,我不想让你走?
我向来不觉得自己是心肠软的人,但是孟穹总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我的底线,让我根本没办法对他硬起心肠。
我站在厨房,感受着背后温热的躯体,那滚烫的热度,像是要把我融化了一样。
孟穹柔软的头发就在我的脸颊旁边,他弯着腰,勉强躺在我的肩膀上,我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酒气,还有洗发水的香气。
我的呼吸变得很轻很轻,我一动不动,心跳声反而越来越大。就在这时,烧水的水壶突然响了一下,盖子被热气顶了起来,我猛地喘了口气,半晌,抬了抬肩膀,让孟穹躲开。
在杯子里加了些糖,给孟穹沏了糖水,那人口渴地喝了好多。我本来是想回自己的房间的,又怕孟穹半夜想吐,只能等孟穹睡着了之后再躺倒他旁边。
我大概是没有怨言的。我知道孟穹为什么要喝酒,联想到前世,似乎每一次我要出远门,他都会这样,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体,大喝一次。
他让我产生了一种愧疚的心理。我感觉
(重生)活着 分卷阅读36
我就像是泡在温水里的青蛙,被孟穹用小火炖,迟早有一天要皮开肉绽。
躺下来没有十分钟,孟穹就开始挣扎,先是说热。我用手摸了摸他的外套,才发现他的羽绒服竟然是湿的,我一忙忘了给他脱衣服,竟让他穿着羽绒服躺了下来。
我把他扶起来,脱了他的外套,想了想又把他潮湿的裤子脱了下来,也不帮他换睡衣了,就让他穿着毛衣和棉裤躺下去。
没过一会儿,他又开始说:“我要上厕所。”
我觉得他有些像是故意要耍我,所以就没搭理他。没想到他自己站了起来,摸黑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没办法,我只能跟在他身后,在他快要摔倒的时候扶了他一下。
看看表,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我叹了口气,有些奇怪孟穹为什么会突然撒酒疯。
我一扶他,孟穹就像是没了骨头一样往我这边靠,他一点力气都不用,特别沉,我被他压得几乎走不了路,好不容易到了厕所,我给他解开裤子,刚要把他的东西从内裤里掏出来的时候,孟穹一转身,低着头咬住了我的脖子。
我哆嗦了一下,手指不小心用力攥住孟穹的下体。
他大概是疼了,呻吟着‘嗯……’了一声,张开口却不松口,飞快地再次咬了上来。
我的喉结是最近刚刚长出来的,开始的时候没有感觉,后来说话的时候有些别扭,有一次洗澡的时候突然摸到那一块尖锐的凸起,才知道我的喉结已经长出来了。
正是因为这样,喉结附件都非常的敏,感,孟穹这一下好死不死地就咬在了我的喉结上。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我放开他,推了孟穹一把,让他站直,然后不冷不淡地说:
“孟穹,你就装吧。”
我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愤怒而且冷漠的。我继续说:
“你再这样,我立刻就走。”
孟穹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让他站在马桶前,在他耳边重复道:
“立刻。”
孟穹终于安静了,等他上完厕所,我帮他擦干净,然后提上裤子。他就像是一个婴儿一样任我施为,我以为他真的清醒了,不由得松了口气,正想带着他回去的时候,孟穹一转身,又搂住了我。
“……”
他就那么压在我身上,压得我几乎站不起来,我按着他的后背,几乎是拖着他向前走。我累得气喘吁吁,正想说什么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后颈一湿。
我以为他又在舔我,几乎要火冒三丈,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是,我惊讶地向后摸了摸,我发现孟穹的脸全都湿了。
我沉默着,走到卧室,把孟穹放到床上。我没有开灯,但是我能看到躺在床上的人,他把手捂在脸上,侧着身,像是怕受伤害一样,蜷缩成一团。
26、第二十六章安慰
我走到孟穹身边,把他的手拉下来。没有灯光,我也能清楚地看到孟穹脸上湿润的水痕。
我凑过去,蹭了蹭他的脸,把那些冰冷的东西都蹭了下来。
“……大哥,”他的声音沙哑,刻意压低了说,“我完了。”
他大概是恢复了神智,现在才开始害怕。
我躺在他身边,用被子盖住他,说:“别瞎想。”
孟穹在我身边颤了一下,用模糊的声音说道:“我好像,还是,我喜欢……”
“别说了,孟穹。”我用力搂住他,说,“你喝醉,你只是喝醉了。”
不说出来,我们两个都还能是正常人。现在说出来,我怕我自己无法拒绝。
孟穹的呼吸都喷在我的脖颈里,热腾腾的带着醉酒人专有的温度,他把脸贴在我的胸口,半天后,就在我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孟穹突然说:“大哥,我是变态。你恶不恶心?”
我摇摇头。
“你会不会嫌弃我?”他嗓子都哑了。
我没说话,只是更用力地抱住了他。
孟穹在我怀里一抖一抖的,他开始小声地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我用下巴抵在他的头顶上。
我几乎就要说了,我想告诉他你不是变态,你是我这辈子最亲近最喜爱的人,你不恶心,你要是变态,我就陪着你变态,我陪着你,你别害怕。
可我最后还是没说出口。那些话就噎在我的喉咙里,哽的我难受。
由于睡得晚了,第二天我九点才睁开眼睛,一睁眼就觉得阳光刺眼,我还在想我昨晚应该拉了窗帘,一起身就发现孟穹不在旁边了。
我赤裸着上身,衣服应该是被人扒了下来,但是我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大哥,你醒了啊。”我听到孟穹这么对我说,他走进来,递给我一件格子衫,让我穿上。
他有些愧疚地说:“昨晚……真是麻烦你了。”
我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看。
我发现他眼里除了愧疚以外,还有一丝的恐惧慌张。
我垂下眼皮,没再说话。
走到浴室,我看到了盥洗盆旁边盛好的热水,还有牙缸上挤好牙膏的牙刷。我们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把那一夜淡忘了。
除了淡忘,我们谁都不知道,有哪一个办法比这更好。
冬令营马上就要到了,负责看管我的一个老师提前一天把孟穹叫到了学校里,因为我是队里最小的一个,所以他必须让孟穹知道我的各种信息。
孟穹带着我回到学校。因为是寒假,所以学校里没有几个人,满地的枯黄树叶,被风一吹就卷成一团。
孟穹拉着我来到了办公室,见到了负责我的何老师。何老师看起来非常年轻,大概也就二十几岁。
孟穹忧心忡忡地说:“他一个人出去,我很担心,想和他一起去。”
何老师噗的就笑了:“你?跟着去干什么呢?难道和他们一起去考试吗?”
听了这话,我很生气,我觉得他侮辱了孟穹。
但是孟穹却并不觉得,他微微笑了,说:“也是。”
孟穹给我拾行李,带了许多厚重的棉衣,一个大袋子都装不下去。我正想和孟穹说‘我能一个星期不换衣服’的时候,孟穹已经把那些衣服都压平,装了进去。
他总是有办法做到他想做的事情,我抬眼看了看他,没说话。
第二天的早晨就开始下雪,雪夹杂着一点的雨往下落,能把人的羽绒服都弄湿了。这样的天气里大部分人都懒得出来,孟穹把我从家里带出来,路滑的没办法骑车,只能把行李放在车子上,他推着车向前走。
孟穹走两步就回头看我一眼,我怕他摔着,只能走到他身边,和他并肩而行。
他张口几次想和我说话,却又咽了下去。我们安静地走到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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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得路程实在是太近了,一下子就到了。
站在校门口,我微微抬起头就可以和他对视。我等着他说话。
孟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我的肩膀,垂下眼帘,避开我的眼神,顿了顿,说:“我会想你。”
我嗯了一声,说:“我也是。”
“……我再送送你。”孟穹这么说,自己把行李背到肩上。
走进学校,我看到了一辆破破烂烂的大巴车,是学校专用的校车,已经有好几年历史了,大巴车外站着好多学生,还有几个老师打扮的人。
孟穹帮我把行李搬到车上,然后就下来和老师沟通,让他们多照顾照顾我。
我正站在旁边,突然感觉有人拽了拽我的胳膊。我回头一看,就看到一个颇为面熟的女生,正对我笑。
“嗨,这回没有忘了我吧。”女生对我笑,眼睛眯成月牙形。
我还真忘了她是哪位,只能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你要加油啊,陈启明。”女生说完这话,脸红彤彤的,然后低头翻了翻自己的口袋,掏出什么东西往我书包里一塞。她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我把书包拽下来想把东西还给那女生,那女的压低声音,道:“你爸爸快回来了,我挺怕他的,先走了,你留着自己吃吧。”
我心想她应该是给了我什么吃的东西,也就不推脱了,背上书包走到了大巴车前,拽了拽孟穹的衣角,对他说:
“孟穹,我该走了。”
像是要印证我说的话一样,大巴车在我身后按了下喇叭,孟穹没办法再送我了,他苦笑一声,弯着腰用力抱了抱我,抱着我的时候,他的唇若有若无的贴了贴我的耳朵和脖颈,然后马上分开,看着我走上车,看着车子发动。
他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我连忙跑到了车子最后面的座位,然后跪在凳子上,一直看孟穹的身影,因为孟穹也一直在看我。直到车子要转弯的时候,孟穹才向前跑了两步,过了一会儿,又停了下来。
车子转弯,我看不到孟穹了。
我觉得心里‘咯噔’一声,不知道那种感觉是怎么回事。
我闭着眼睛躺在座子上,半天才明白那感觉其实可以用两个字概况,那就是心慌。
过了一会儿,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把旁边的书包拿过来,拉开拉链,往里面看了看。
我的书包里多出来了一个小铁盒,上面还有那种女生特别喜欢的色丝带,我把那盒子拿出来,看着里面有好多像是糖啊什么的的东西,就掏出来一颗看了看。
竟然是巧克力。
盒子里还有一封信,信封上写着‘陈启明’。
我纳闷地打开那封信,就看到一张带着粉色花边的信纸,被剪成波浪形的形状,有人用蓝色的荧光笔写‘情人节快乐,祝你前程似锦,万事如意。’
署名是余之轩。
我第一个反应是,原来是她啊。第二个反应是,今天是情人节?
我把那封信和铁盒随便塞到了书包里,想抓紧时间睡一会儿。
因为参加考试的人互相都不认识,一路上还算是安静,我很想休息,但是大巴车的座位非常潮湿,透过我的衣服不依不饶的传来冰冷的温度,那触感让我很不舒服,所以我只是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浑浑噩噩地躺了一路,又浑浑噩噩地走下车,已经是该吃午饭的时间了。我跟着一大群人走到了餐厅里,吃自助餐。
学校伙食一般,能吃下去就是不好吃。我做了半天的车,被颠的没有食欲,没吃多少。结果下午就立刻进行考试,我做了两道题之后就饿的受不了了,写着写着冷汗都冒出来了。
我的胃部一阵抽搐,我不得不用左手捂住那里,来减缓那种尖锐的疼痛。
第一天是练习,卷子上只有四道大题,可以写一百五十分钟。我做了一个半小时就把前三道题都写了出来,前三道不怎么难,都是前几年的模仿形式,这时候我已经很难受了,只能看了一眼第四道题,把题目背下来,然后站起来匆匆交了卷。
监考老师一看我卷子上已经写满了三道题,就让我出去了。我一出门就看到负责看管我的何老师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个塑料保温盒。一见我,他就说:
“胃疼了吧?”
“……”我沉默了一下,说,“饿。”
“嗯。”何老师点点头,把手上的保温盒递给我,然后说,“你爸和我说你胃不好,只能喝粥?那你以后别去食堂了,吃饭的时候去找我吧。”
我点点头,找了个地方,把保温盒打开。那个保温盒是双层的,最底下的一层是小米粥,上面放了四个包子。
我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包子,随便看了一个地方,开始想刚才卷子上的第四道题。过了两分钟我想到了基本的思路,如果计算没问题,这道题就算是解开了。
这不是正式考试,所以没做完也不用担心。我喝了口粥,突然听到考场的门打开了,一个略显单薄的人走出来,那人对着何老师点了点头,就径直走了出去。
我看看手表,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小时多四十五分钟,这小孩速度还挺快。
何老师站在一边看着我吃饭,他张大嘴看着我把那四个包子都吃了,然后说:“你……吃饱了?”
我觉得一般,但是没吃饱这种事情可以和孟穹说,不可以和外人说,所以我低下头,没说话。
何老师说:“吃饱了就回去吧,晚上没事了,多看看书,明天正式开考了。”
何老师递给我一把钥匙,让我回宿舍。学校安排的是一个房间住两个人,房间里有床和桌子,没有电话,在考试期间是禁止和家人联系的。
我慢吞吞地走回宿舍,打开房门看到里面没人,就坐到桌子上,就看到这张桌子上有好几根碳素笔,还有一沓草稿纸。凭记忆把刚才没写完的第四道题誊写到草稿纸上,我做了一遍,总觉得得数有点奇怪。
27、第二十七章重逢
我又理顺了一下思路,觉得没什么错,只是答案有点怪而已。我盯着那张草稿纸,想了想,然后开始发呆。
就在这时,有一双手突然伸到了我的面前,指着我的那些演算过程,淡淡地说了句:
“你这个数抄错了,是18不是16。”
我猛地把草稿纸蜷成一团,藏到身后,转过头,腾地站起来,看那个人。
我太过于戒备了,发出的声音很大,那人略微惊讶了一下,手指还保持着指点的姿势,然后说:
“抱歉,吓到你了吗?”
“……”我看了看身后那个人,发现这人就是那个第二个走出考场的人,转头看了看床上,那人已经把行李都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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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下了。
他是我的舍友。
我沉默着,敷衍地点了点头,又坐到了座位上。
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但是有两个凳子,桌子很大,可以两个人一起用。
那人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坐到了旁边,对我说:“我叫伏慎,伏羲的伏,君子慎独的慎。”
我转了转笔,沉默了一下,道:“陈启明。”
自我介绍结束后,伏慎就不说话了,他怪异地看了我一眼,拿起一根笔,又从书包里抽出一本书,对着书上的例题开始做。
我听着他有力的演算声,无聊地看着窗外。天阴沉沉的,看起来像是要下雪。
不知道孟穹那里是什么天气。
这小孩儿知道我抄题抄错了,那他肯定是做到了第四道题,第四道题比前三道要难,如果他做完了,而且还提前交卷,同样时间内,他比我要快而且准。
我并不在意,不停地转笔,思绪飞到了家里。我在想孟穹在干什么?擦车吗?还是坐在旁边和别的工人聊天呢?孟穹这个年龄,也差不多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了,会有人给他介绍别的……女人吗?
我垂下眼,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扔到脑后。
我在在意什么呢?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们一共进行了四次考试,前两次是大题,其他的就是选择题和填空题,一般前面的简单后面开始加大难度。
但是无论多简单,每场考试结束都会有人抱怨,教室里叽叽喳喳特别闹,我会选择回到寝室。
那个叫伏慎的小孩特别安静,平时就是坐在桌子上算题,一坐就能坐七八个小时,这种耐性对一个大人来说都有些困难。我觉得他挺不容易的。
伏慎做题的时候很安静,一开始他思考会咬自己的大拇指,后来不知道是为什么,他的嘴里长了好多口腔溃疡,舌头上都是,吃饭都困难,我就没看到他咬手指了。
那天我们两个都提前交卷,出来之后伏慎突然说自己的头很晕,还有些想吐,我看他早上都没吃东西,觉得他应该是低血糖,正想背着书包让他去医务室的时候,背包里的一个小盒子突然膈了我一下。
我拿出来一看,是余之轩送给我的巧克力。
我伸手掏出一大把,递给伏慎,说:
“吃吧。”
他也不推脱,把巧克力泡到热水里喝了。他的口腔溃疡越来越严重,张开口整个口腔都是白的,看起来惨不忍睹,连巧克力都不能含着,只能泡开了喝。
伏慎坐在桌子上,刷刷写了两分钟,然后突然开口和我说话:
“陈启明,你想不想你的家人啊?”
“……”我沉默了一下,脑子里闪过孟穹的身影,顿了顿,不知如何开口。
伏慎转过身,说:“又不说话?好吧……”
“想。”我说了一个字,然后一字一顿,很认真地说,“非常想。”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严肃了,伏慎愣了一会儿,没说话。
他起身坐到床上,然后一仰头躺在了上面,用手捶了捶我的肩膀,眯着眼睛说:“哎,你这个人还挺奇怪的。”
我没说话。
伏慎把头埋在枕头里,只留下一只眼睛,他说:“你知道我第一天看见你是什么感觉吗?我只不过是好心帮你找错诶,你竟然那样瞪着我。那时候你盯着我,眼睛里都是……嗯,戾气。”
我回答他说:“你吓到我了。”
伏慎摇摇头,道:“不对,你没有恐惧,只有冷意。”伏慎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就是小说里的那种杀气。在我们哪里,管这样的人叫冰坨子。”
听他说完,我也觉得有些迷茫了。
“但是你这个人,奇怪的地方就在于,无论你多不爱说话,接触你几天,让别人给你的评价只能是‘冷淡’,而不是‘冷血’。”
伏慎撑着头支起身子,拿出剩下的巧克力,又泡了一颗。
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腔,然后说:“你很喜欢你的监护人吧?”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用‘监护人’这个词,但是我没有说话,过了好长时间,伏慎几乎都要睡着了的时候,我才低下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一个星期过去,周末的时候进行了一次长达三个小时的测验,这次是混合型试卷,没有范围,最后总分评定下来,低于平均分的就要淘汰。
我做的时候觉得很顺手,不会的题目很少,都是跳过去就算了。考试结束后,第二天成绩就出来了,我不知道我的成绩,只知道剩下的十一个人中有我。
然后何老师把我单独叫了出来,他对我说:
“能留下来,你以后高考的时候就可以加分了。”他对着我说,“接下来的考试,你要是不感兴趣的话,现在就可以回去了,没什么用。”
我皱眉看着何老师,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要单独对我这么说。
何老师躲开我的眼神,半天叹了口气,说:“你爸都快疯了,天天给我打电话,难道他不用交电话吗?好几次想着干脆把电话给你算了,可是考试期间你又不能和外界联系,我算是惹不起他,你要是不想待在这里,跟着他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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