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活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鬼丑
我以为孟穹会很生气,谁知道他的反映非常平静,只是淡淡地说:
“孩子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了,就别说以前那些事儿了。”
我沉默着,在孟穹起身要给陈啸虎倒茶的时候,挡住了他。
我说:
“凭什么你给他倒茶?”
陈啸虎脸上的表情一僵,然后有些无奈。
孟穹也很尴尬,手上的茶壶不知道要不要倒下去,但他最后还是听了我的话,把茶壶放到了桌子上。
陈啸虎苦笑着说:
“这孩子就是和我不亲。好,爸爸给你孟叔倒茶,行吗?”
我张口还要说什么,可孟穹握了握我的手,低声对我说:
“好歹给他点面子。”
于是我就不说话了。如果孟穹不生气,那我自然不会生气。我对陈啸虎没有丁点的感觉,可我不知道孟穹为什么不生气,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让我给陈啸虎面子。
也是那次之后,我才知道,我对情感,到底有多迟钝。
我帮张蒙做了几天的事情,他似乎真的打算把我当接班人培养,什么都不遗余力的交给我,甚至有好几次提议要带我去广州,和他经常一起打交道的人见面。他说那边加工都便宜,而且质量过关。
我摇摇头,说:
“我没办法去那么远,等大学毕业吧。”
张蒙看着我说:
“你怎么那么胆小啊?男人,不出去闯闯怎么是男人?你那么依赖你爸爸,不会是恋父情结吧?”
我没理他,他就嘿嘿笑。
他说:“反正我这辈子也没法有小孩了,我就把你当儿子养了。”
放假正好一个月的时候,孟穹请了两天的假,他说要带我出去玩。
他问我我想去哪里,我发现我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他说你随便说一个地方。
我说你来决定,我跟着你就行。
拿起似乎早就知道我会这么回答了,他背着一个装满食物的旅行包,让我跟着他坐公交车。
他问我:
“大哥,放假这么多天你不觉得无聊吗?”
我说:“还好。”
孟穹说:“有时候想想,还真不如你当时没考上,如果你没考上那么好的大学就好了。”
大巴车的噪音很大,他说的又快又轻,我没听清,就又问了句:“嗯?”
孟穹摇摇头,没说话。
最后我们在一个游乐场停了下来,我和孟穹都对这些不感兴趣,但是进去不用门票,于是我们就绕着游乐场走,这里规模很大,走了一个上午,我们找了一篇草坪,坐在上面,拿出背包里的食物吃。
旁边正好有一对儿老年夫妇,他们手臂颤颤巍巍地掰同一块面包,然后放到了对方已经没有牙的嘴里。
那一刻我感到了安静和祥和,我总能在最难过的时候想起那天的场景,每一寸阳光都没有忘记。
下午最热的那段时间,我和孟穹乘上了摩天轮。因为热所以人很少,透明仓里的座椅被晒得烫人,孟穹特别怕烫,我说:
“你干脆做我腿上吧。”
孟穹愣了,看了我一会儿,没有说话。
摩天轮里,我们两个细密的接吻,他跨坐在我的腿上,两条腿大大分开,我的手能很方便的探到他的衬衫里,然后揉弄他挺起来的乳头。
我说:
“回家吧,回家我们做。”
孟穹点点头,他说:“好,我准备好了。”
从摩天轮走下来,孟穹的腿有些瘸,我问他腿怎么了,他说上午走的路有点多,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胀。
我也没在意,就和他回家了,回去的时候背包是我背的。
从游乐园走出来,他说:
“大哥,我们去吃肯德基吧。”
那时候肯德基还挺奢侈,不像后来遍地都是,被人当成垃圾食品。
我说:“不去,太贵。”
孟穹说:“去吧,好不容易来了,庆祝你上了大学。”
我说:“我不想去。”
“去吧。”
“我真不想去。”
“我有钱。”
“……”
最后我还是被孟穹拉了进去,他给我买了一个套餐,自己买了一袋儿小薯条。
他皱着眉毛,小声说:“……太少了,这能有一个土豆吗?”
我说:“都和你说了不合算,你非要来。”
孟穹苦笑一声,他只吃了一根薯条就不吃了,我也不想吃,两人就头对着头的发呆。
然后我听到他很轻地说了一声:
“启明,我爱你。”
我的嘴角轻轻扬起,周围声音很嘈杂,可我就是听见他说什么了。
我听见他喊我的名字,而不是‘大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孟穹低着头,许久许久都没有抬起头来。
可那天晚上我们终究还是没有做完,一回家就听到有人给家里打电话,孟穹接了电话后,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凝重了。
挂断电话,孟穹摸了摸我的肩膀。
他说:
“大哥,你去趟东北吧。”
我惊讶地看着他:“什么?”
“去看看你爸。”
我沉着脸,那时候我的脸色肯定不好看。
孟穹叹了口气,他说:“回去吧,你爸生病了。”
第49章波澜
第四十九章
我愣了一下,问:“什么病?”
“不知道,说是胸闷,要做个小手术。”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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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不想去。”
然后那天孟穹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他说:“去吧,总归是你亲爸。”
陈啸虎戳了我的软肋,孟穹更是和他齐心协力。他认定我不会因为愤怒而不顾他的死活,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因为我是人而不是畜生,我和陈啸虎的父子关系决定了无论他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我都不能对他袖手旁观。
我看了孟穹好一会儿,叹了口气,道:“你让我去,我就去。”
孟穹被我说得一怔,苦笑了一会儿,走到厨房做饭。
那天晚上我的兴致全都被陈啸虎破坏了。我不想去,一遍遍地问孟穹能不能不去,孟穹就说‘都要做手术了,你还是去一下吧。’
我很奇怪得看着孟穹,当时还以为他又没钱养我吃饭了,才想把我送出去,有点无奈有点不安,背对着孟穹一夜无眠。
结果第二天早上孟穹就把车票给我了,我拿着车票惊愕得看着他,我问:
“怎么这么早就有车票了?这是谁买的?”
“我买的,”孟穹说,“早就听你爸说要做手术,那天他回来看你就和我说了,我正想着要让你过去一趟呢,这么巧昨晚他就打了电话。”
我总算感觉到不对了,我犹豫着说:
“你这是要赶我走吗?”
孟穹连忙说:
“怎么可能,这不是……”
他抿了抿唇,说:“我脑子有点乱,我想自己想想。”
我说:“你乱什么?”
他说:“那天我在工地上看见两个人,我觉得挺难受的。他俩……”
“是同性恋。”我淡淡地补充,“那怎么了?”
孟穹看着我,他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把‘同性恋’三个字说得那么顺,这三个字带给他那么大的压力,而我却仿佛无所谓一般。
他摇摇头,说:“不怎么样,我只是觉得难受。那个弟弟以前还借过我钱,也就比你大一点,他们俩人都特别好,平时看见谁都笑着的,就因为这事,所有人都能给他们一脚大哥,你明白吗?我不怕你和我走到岔路上,我怕别人看不起你。”
他的忐忑让我有种莫名的愤怒,那时候我肯定是有抱怨的,抱怨他让我走到这条路上,可却在这里动摇,甚至早就买了车票要我走。
我几次张开口想说些什么,都害怕自己会和他吵架,于是偏过头不直视他的眼睛,强压住自己的怒意。
孟穹沉默地给我拾背包,他拾了很长的时间,一个字都没说。他给我装了很多衣服,除了衣服什么都没带。
孟穹一直拾到下午,他带着我去做公交车,一路乘到火车站。
站在火车站口,我对他说:
“孟穹,我不想走。”
我看到孟穹的身子猛地晃了一下,好像随时都可以倒下一样。
他没倒下,低着头向前走,他走的很快,我要小跑着才能跟在他旁边。
我又重复了一遍:
“孟穹,别去了。我们回去。”
这时孟穹的手都在抖,他颤抖的幅度很大,因为走得快,他出现了小幅度的偏跛,重心都压在了左腿上。我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我快走几步拽住他的手,对他说:
“你怎么了?”
旁边太嘈杂,我想我的声音他没听见,孟穹只是看着我,轻轻摸了摸我的脸,他说:
“大哥,你让我安静一下吧。我真的害怕。你可以说我胆小,可以嘲笑我……可让我静一静吧,等你回来,等你回来我们再说好不好?”
我看着他的眼睛,发现他眼里都是疲惫和慌乱,就像是一只被猫撵了一天的老鼠。我被我自己的比喻弄得哭笑不得,我说:
“好,等陈啸虎手术完了我就回来。不过如果你没想好呢?那我去哪里呢?”
我的话语变得凌厉,我说:
“你还赶我走吗?”
我那么伤心,那么愤怒,我终于知道了,前世那个模糊的印象竟然是真的。真的是孟穹亲手把我推给陈啸虎,让我回家,然后回来之后,他就开始单方面的对我进行冷战。
我没想到他那么懦弱,懦弱到即使我答应陪他一起,他还动荡不安。
孟穹急忙解释:
“不是,我没赶你走,我就是想……”
“别说了,”我几乎要喊起来,我说,“我不想和你吵架。车快开了,我走了。”
说完,我从他手里接过背包,头也不回地往车上走。
孟穹在我后面终于喊了一声,他声音里有说不出的疼痛,他道:
“大哥!我真没赶你走。你爸给你交了学,你不应该去看看他吗?”
不提钱还好,他这么一提,就让我更愤怒,我知道他缺钱,可他从来不和我说,每次都是这样,只要能解决我的学问题,他好像什么都能舍出去,包括我。
我向前走,一直走到车上,我都没有回头。
火车上又热又挤,过道上摆满了东西,我放好东西,撑着下巴闭上眼睛,火车里充满了难闻的味道,有带着许多小孩儿的旅客上来,不小心摔了一个孩子,那小孩儿就开始撕心裂肺的哭泣,其他孩子都开始哭闹,一时间车厢里喧哗不已。
我睁开眼睛,从座位上站起来。
我知道孟穹不会放开我的手,平静之后,我发现他一直都没有和我说重点。
从拥挤的人群中钻出来,我站在离孟穹最近的一个窗口,还没来得及打开窗户,火车就已经启动了。
我只看到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站台上,看起来像是一条被抛弃了的狗。
心中涌起了强烈的要从车窗跳下去的冲动,看着缓慢后退的马路,我真的开始掰车窗,让它打开一个能容纳我下去的缝隙,我的腿伸下去,可我还没来得及跳下去,就被人拉了回来。
那人张开口对我咆哮:
“你找死啊?”
我的心脏怦怦直跳,冲到窗子,对那边喊:
“等我回来。”
可火车跑的那么快,我不知道孟穹听到了没有,我已经看不到他了。
陈啸虎真的做了一个小手术,他太累了,有些肺水肿,吃了好几天的药。在病床上看到他,在没有原本的锐气,他老了很多,头发都白了。
他那么虚弱地拉我的手,我就不好甩开了。
他很虚弱而欣喜地盯着我,声音很小地说:
“……儿子,对不起。”
我一怔,有些茫然。
陈啸虎说:
“你妈死的时候,让我好好照顾你,结果我……哎。”陈啸虎叹了口气,说,“那时候我很害怕看见你。你长得和你妈太像了,我看见你就特别伤心。这么几年没看见,你长高了,也不像你妈了,我这才敢回来。”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从照片上看,我长得确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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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妈。
陈啸虎仿佛回忆一样,淡笑着说:
“你知道吗?那时候看见你妈,她正坐在河边洗衣服。我一看见她那双手,就想,我要娶这个女人。我要她成为我的人。”
手术后他太疲惫,陈啸虎没说几句话就睡着了。走进来一个很高的女人,她来给陈啸虎送饭。这是陈啸虎的第二个妻子,前几天怕我不适应,她一直没有出现。
现在看见她,女人明显有些惊慌,她说:
“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哎呦,早知道不来了。我这就走。”
女人的脸长的很圆,但是右边有一个酒窝,说话的时候很像是我妈。
于是我说:“你待在这里吧,我走了。”
看完陈啸虎做手术,我一刻都停不了,买了当天晚上的火车票,背着衣服就要往回赶。
等车的时候,我随便走了走,不知走了多久,看到了一个很小的寺庙。
孟穹觉得迷茫,我也是一样的。我虽然没喜欢过女人,可也没喜欢过男人,和孟穹在一起,多的是类似亲人的感情,我到底是不是同性恋、成了同性恋会怎么样,这些问题都缠绕在我心上,我就希望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可以让我直接坐到车子启程的时候。
那里面很破很烂,没有一点人的气息。
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照下来,到处都是安静、祥和。
七月的阳光还很炙热,晒得我睁不开眼睛,我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舔了舔嘴唇,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在诵经。
那声音像是某种奇怪的方言,我听不懂,觉得腔调奇异,像是给婴儿哼唱催眠的歌谣。
我站了起来,迟疑着往声音的来源走去。
寺庙看着很小,却有一条长长的走廊,最深处有一个隐蔽的小屋,声音就是从屋里发出的。
透着窗户往里看,层层蛛网后,有一个老人安详地坐在屋子的正中央。
那人睁眼看我,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慈爱与祥和。
我不由自主地往里面走,推开了门,缓缓走到老人面前,坐下了。
老人从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他只是用那种慈爱的眼神看着我,等待着。
我又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我说:
“我很迷茫,我想和你说说话。”
老人缓慢地闭上眼睛,又睁开了。
我说:
“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可那是不对的,那是不容于世的。”
老人终于开口说话,他的声音非常温和。他说:
“你在怕什么呢?”
“我怕世俗的伦理。我怕走到岔道上。”
“走到岔道上怎么样呢?”
“我怕这条路上只有我们两个人。”
说完这句话,我抬起头看着老人,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儿。
我想那时我的表情很痛苦,我说:“他怕别人看不起我,我怕他会孤单。”
老人沉默了,过了很长时间,他才说:
“可这里也只有我一个人啊。”
“……”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沉静而且安宁,静得像是没有波澜的幽深湖水,他的眼底有一种被阳光照耀后特有的、澄澈的黄色,光阴舛错,仿佛最后留下的就只有这眼神,这和夕阳落下后一模一样颜色的眼神。
我坐在他面前,很长时间。
老人又闭上了眼睛,用那种奇怪的音调诵经,许久许久都没有停。
他唱了多久,我就坐了多久。
等我站起来的时候,我说:
“天黑了,我回家了。”
老人停止了自己的歌谣,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什么东西,放到了我的手上。
他说:
“回去吧。”
手上的东西带着老人胸口的体温,我拿来一看,竟然是两颗念珠。
我想那一刻我应该是惊慌的,有些手忙脚乱地翻了翻身上,然后说:
“我没有钱。”
老人那时候闭上了眼睛,他一句话都没说。
我又等了一会儿,轻轻离开了这座寺庙。
坐上了回家的火车。
第50章相见
第五十章
我回来的事情没和任何人说,包括孟穹。陈啸虎给我买了一部手机,他说等上了大学还可以给我打电话。可我的第一个电话是打给孟穹的,他的手机关机,打家里的电话也没人接。那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我等了一会儿,在七点钟的时候又给家里打电话,还是一片空白音。
火车到北京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家,打开孟穹家的门,发现里面没有人。
我走到孟穹和我的衣柜前,打开衣柜,我什么都知道了。
“陈啸虎,”我握着听筒,很冷静地叫他的名字,“孟穹去哪里了?”
陈啸虎显得非常慌张,他虚弱地喘气,说:“启明,你在哪里?你……”
“我问你,孟穹在哪里?”我打断了他的话,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说,“孟穹怎么了?”
陈啸虎沉默了许久,然后他说:
“你不应该一个人回去。我答应孟穹,做完手术,带着你一起回北京,然后看着你读大学。”
我说:“那孟穹呢?”
陈啸虎说:“他走了。”
然后我挂断了电话。
孟穹在我走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要走的准备了。他的选择让我难以理解。有什么事情是只有逃避才能解决的?
他的怯懦让我愤怒,我的手指忍不住颤抖,走到浴室里洗了很长时间的冷水澡才平静下来。
我以为爱情是两个人牵着手一起向前走,可孟穹却觉得爱情就是放弃。我觉得很累,怀疑他对我的感情,怀疑他是否得到了就不会珍惜。
衣柜里只剩下两件衣服,凌乱的摆在木板上,一件是我的,一件是他的,两个衣服的袖口交叠,就像是牵手一样。
我要找到他,对他说我很生气,对他说如果你要放弃,就直接和我说,别这么不言不语地离开,你这样让我很恶心。
那天晚上张蒙打电话过来,他问我这些天为什么没去,我告诉他我的手机号码,让他以后联系我,然后道:
“我爸爸生病了,让我去看他。”
“哦,”张蒙说,“怪不得看他这几天老去医院呢,还瘸着腿。”
我说:“什么?我去东北了。”
“去东北干什么?”
“……”我耐心地给他解释,“我去看我亲爸了,他没瘸着腿,他是肺”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我说:“张叔,你看见我爸了?在北京看见的?”
“嗯啊,”张蒙正在清点货物,有些敷衍地说,“怎么,你有两个爸吗?”
我说:“对,你没发现北京这个有点年轻吗?”
“发现了。”张蒙说,“他总是站在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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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店铺前面一点,还以为别人看不见他。我一开始以为他是来砸场的,后来发现他从来不看别人只看你,就知道他是来找你的了。”
我叹了口气,想,孟穹果然来找我和张蒙了。
我问:“你知道我爸现在在哪里吗?”
“不知道啊,”张蒙说,“就是我上次拿药的时候,在医院碰到了他。他没发现我。”
我说:“好。”
孟穹的腿果然有事,前几天只是走路急了有些胀,现在直接就跛行了。我挂了电话就往医院跑,等了一上午也没看到孟穹。
我不敢回去,就在旁边小店里买了点吃的,吃完了之后还是饿,口渴得受不了,医院门口的人来来往往,我没找到孟穹。
也许他今天不会来医院了。
就在这时,陈啸虎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他说等他出院了他会立刻来北京,在北京买房,让我去和他住。
我说你别想了,还有,我回来的事情,不要告诉孟穹。
我挂断电话给孟穹打,我惊愕的发现他竟然接了。
孟穹的声音有些疑惑,他道:
“喂,您是哪位?”
我说:“孟穹。”
然后他就屏住了呼吸,他顿了顿,说:“大哥,你在那边习惯吗?吃得好不好?换了床能睡得着吗……”
那时候手机还不能看到来电显示,他不知道我已经回北京了。
他连着问了许多问题,我没吭声,他感觉到了我的沉默,也不说话了。
我说:“你呢?你还好吗?”
孟穹许久都没有说话,我听到那边的声音,有些像是人用干裂的唇反复亲吻话筒的声音。
他压低声音,说:
“……我很好。”
他怎么可能好。以前我去军训,他都要每天给班主任打电话,告诉我说他非常想我,让我早点回来,说他非常不好,他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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