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错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卿云然
孟玉昕一愣,瞬间明白过来:“那昭仪更要小心了。”
“我没事,只是担心儿,玉修仪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孟玉昕淡淡一笑:“既来之则安之,再说我也很少出景华阁,应该没事的。”其实就算他出去,也大都去议政殿,要对付他很难找到机会,不过考虑到说话的对象是徐昭仪,孟玉昕没有把话说完。在后宫待久了,他也渐渐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就算他和徐昭仪结盟,但徐昭仪怎么说也是姜铭的嫔妃,他们可不会成为真正的朋友。
说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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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话,就有宫女进殿禀告道:“娘娘,皇子和皇子妃来了。”
“赶紧请他们进来。”徐昭仪笑靥如花,神情更加爽朗了,但孟玉昕却浑身一颤,正要端茶杯的手一抖,差点把茶杯摔到地上。
“公子……”秋禾赶紧用手帕把洒在孟玉昕身上的茶水擦掉,但上好的丝质衣服还是留下了痕迹。孟玉昕挥挥手:“我没事,不要大惊小怪的。”殿里的宫女也赶紧过来把茶水清理掉,重新端了一碗茶过来。
这时候,孟玉昕听到了殿外的动静,很快一道挺拔的英姿和婀娜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眼前这两人他都见过,但是今日一见,却恍如有隔世之感。
姜看到孟玉昕,眼睛里说不出的惊讶,但是他很快掩饰过去,带着谢梦云给徐昭仪请安,然后又转向孟玉昕,向孟玉昕行礼。徐昭仪笑着让两人坐下,而姜恰好坐到孟玉昕对面,两人眼神交错的一刹那,孟玉昕赶紧移开视线,也错过了姜眼里的失落。
“母妃,您的伤势如何了?”姜立即笑着问徐昭仪。
“好多了,小伤,你不用担心。”
谢梦云起身道:“母妃,皇子和儿媳准备了一些补品,希望您能笑纳。”
“你们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不用在乎这些虚礼。”徐昭仪话语里透着欣慰的语气,心里恐怕更是高兴了。
孟玉昕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局外人,静静看着徐昭仪他们说话,而他一句话也插不进去。他挺直了脊背,不想显露出自己的脆弱,然后故作镇静的端起茶盏,慢慢品茗,也只有他知道这茶水的苦涩。
不知怎么的,听到有人在叫他,他回过神来:“怎么了?”
“玉修仪想什么这么入迷?”徐昭仪笑道。
“想到一些有趣的事,不知昭仪喊我所为何事?”孟玉昕笑着问,云淡风轻的掩饰过了自己刚才的失神。
“是梦云有事问你。”
孟玉昕诧异的看向谢梦云,他好像跟谢梦云没有丝毫交集吧。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的亲,么么哒
☆、第二十六章
谢梦云仪态端庄,脸上的笑容更是恰到好处,当孟玉昕看向她的时候,她开口说道:“早就听说孟公子的大名,今日得见,真是梦云的福分。”
“皇妃有话就直说吧。”没有缘由,孟玉昕不喜欢谢梦云的话,不知是不是他敏感,他总觉得谢梦云的话里柔中带刺。
“是这样的,春秋东野先生的手记年代久远,早已失传,梦云听说陛下为公子找到了真迹,今日有缘见到公子,梦云斗胆请公子把手记借给我阅览几天。”
孟玉昕有些为难的说道:“皇妃,真迹如今破损不堪,已着人修补,我誊了副本,就把副本拿给你吧,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怎么会介意呢?早就听说公子写了一手好字,有江南第一才子之名……”
“梦云。”姜打断谢梦云的话,谢梦云这才明白自己失言,不该提起孟玉昕过往的事情,她赶紧一脸歉意的说道:“梦云失言了,请修仪不要见怪。”
孟玉昕装作不介意的样子,说了一声“没事”,但是他心里怎么会不介意呢?他只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的疼,但想着还有话跟姜说,他忍住没有离开。
“这样吧,我陪修仪去景华阁取书,母后和皇妃在这里多聊一会儿。”姜突然说道。
“儿,你还有公务在身,就别在这后宫逗留了。”徐昭仪持反对意见,他心里隐隐有些担心,身为母亲,对儿子的一言一行都十分注意,她发现姜看向孟玉昕的眼神有些奇怪,但是她不敢深究,她怕自己发现了不该发现的秘密。
“今日没有紧急公务,母妃不用担心。”
“正好,我也有事想问皇子,昭仪、皇妃,我就先走一步。”孟玉昕接过话来,站起身向殿里的人道别。
姜笑着对谢梦云说道:“你和我母妃好好说说话,然后就自行回府吧。”
“皇子不跟我一起回府?”
“我先去兵部看看,你路上小心。”
徐昭仪看着两人互相告别,忍不住打趣道:“好了,看你们难分难舍的样子,儿你快去取书吧,难道你母妃还会亏待皇妃不成?”姜这才向徐昭仪告别,临走前再次提醒徐昭仪要注意修养。
孟玉昕就站在大殿里,姜和谢梦云的话全都进入他的耳朵,他觉得自己也应该像徐昭仪那样打趣几句,但是他连笑容都是扯出来的,哪还有心思说话呢?他没有乘撵车,和姜慢慢散步,宫人们都走在后面,保持一定的距离。
不知怎的,孟玉昕突然有些怯场,心里想好的说辞也无法开口。而姜竟然也没有说话,这让孟玉昕有些意外:姜在他面前,什么时候这么能沉住气了?最终,还是孟玉昕先妥协,开口问:“你……你最近还好吗?”
“当然好,新婚初定,业有小成,无论从哪一个方面说,我最近都算好吧。”
孟玉昕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姜说的每一个字都没有问题,但是他听着却不对味儿,只能缓缓说了一句:“这就好。”
“修仪今日是特意去看我母妃的?”孟玉昕点点头,但姜却笑道,“这可真奇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修仪不辞辛苦,一大早就去看我母妃,以前修仪可很少出景华阁呀。再说你完全可以让侍女代劳,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孟玉昕被堵的没有话说,只能连忙找借口:“最近无事,所以我……”
“无事?修仪可一直都这么清闲,怎么就今天例外了?”看着孟玉昕连连往一边移,姜更是步步紧逼,“你为何要躲?为什么不愿承认你是来看我的?”
“三皇子!请注意你的分寸。”孟玉昕被逼的没办法,恼怒道,然后不管姜,一个人生气的往前走,完全把今天找姜的事情忘到了一边。
姜见好就,把孟玉昕惹生气了,这才觉得舒坦。他紧走两步,非常郑重的说道:“玉修仪,请恕我刚才失言,如果真的没有别的话说,那我拿完书就走。”
孟玉昕脚步一顿,他明明担心姜,怎么被姜几句话就扰乱了心智?他看向姜,发现姜分外严肃,他心里有些落寞,以前他们的关系那般好,而现在却像隔了遥远的距离。
“前几天,你殴打陈大人的事闹得很大,我想问你是怎么想的?”孟玉昕调整好情绪,开始和姜说正事。
“你是在担心我?在你心里我是一个鲁莽的人吗?”姜脸上严肃的面具,刹那间有了裂痕,他努力维持脸上的表情,反过来质问孟玉昕。
“我当然相信你的能力,但是朝堂险恶,你犯一点错就有可能被别人打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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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负手而立,看着烟波浩渺的湖面,说道:“我初入兵部,处处受阻,不做出一些鲁莽的行为来,他们怎么会对我放下戒心呢?他们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呆笨的三皇子,殊不知我才是这场纷争的制造者。”说到最后,姜的言谈间带着一种豪情。
孟玉昕看着姜那神采奕奕的样子,突然发现姜真的长大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他也不能再以旧时的眼光来看待姜了。“既然如此,我也放心了,今后如需我帮助,就派人来告诉我。”孟玉昕说道。
景华阁慢慢出现在两人眼前,走过大门,姜却停在了脚步,孟玉昕问:“怎么了?”
“为了避嫌,我还是在这里等吧。”
孟玉昕有些诧异,招来秋禾:“去把东野手记拿过来。”然后他又小声对秋禾嘱托了几句话,让秋禾小心行事。
两人站在通往景华阁的长桥上,看着桥下潺潺流过的湖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孟玉昕说道:“今天我见了皇妃,她很漂亮也很知书达理,她是谢家的掌上明珠,对你的前途很有帮助,之前你殴打陈大人的事,我看见很多文臣给你求情。如果没有谢家的帮助,想让这帮迂腐的文臣替你求情,恐怕很难做到吧?”
“是啊,我很感谢谢家。”
“这就好。”说完后,孟玉昕又不知道说什么,他想既然姜和谢梦云和睦幸福,那他就很满足了。
秋禾很快把手记拿过来,打破了两人的沉默,孟玉昕把手记交到姜手里:“这是手记,是给皇妃的,里面还有一封信,是给高将军看的。”
“高将军?”姜随意的翻了一下书本,果然看到了一封信,问,“你以前不是很记恨高将军吗?怎么突然给他写信?”
“这是给他的回信。”孟玉昕淡淡说道。
姜原本不高兴孟玉昕给高将军写信,一听高将军之前就写过信给孟玉昕后,他更是不高兴了。不过转念又想,能不动声色把信递进景华阁,高将军还真有点本事。
姜只好把事情应承下来,向孟玉昕道别,然后去了兵部。
等回到府邸,天色已晚,姜已经把信交给高盛,但是手记却没有立即拿给谢梦云。他直接在书房里吃了饭,然后拿出手记仔细翻阅。东野先生是隐士,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他的手记记载着生活的平凡事情和出世的神追求。姜一直追求的是建功立业,心里渴望着登上皇帝的位置,对东野先生的手记自然没有兴趣,不过因为此书是孟玉昕誊写的,他忍不住翻开来看。
“孟春三月,吾独居桃源山,鸟鸣兮旷远,芳华兮灿烂……”
姜看着扉页上俊秀的字体,渐渐忘却了手记的内容,他忍不住轻抚书上的每一个字,皇帝专用贡纸洁白如玉,触感细腻,让姜想到了孟玉昕的肌肤。龙香御墨散发出淡淡的香味,这种香味他也在孟玉昕身上闻到过。
不知不觉,蜡烛已经燃了三分之一,屋外传来小邱的声音:“皇妃,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皇子,给他炖了点东西。”
很快,书房的门被推开,谢梦云款款步入房间:“皇子,夜深了,您还是早点休息吧,我给你炖了龙眼莲子羹,有助于睡眠。”说着谢梦云来到姜旁边,贴心的把碗放到桌子上。
“有劳皇妃了,东西放这儿就行,我一会儿就喝,你先回房休息吧。”
“那好吧。”谢梦云有些失落,自成婚以来,姜一直都对她很好,但姜却很少和她共寝,更没有碰过她,这让她很担心。她知道她和姜之前没有见过面,关系肯定不亲密,但是她喜欢姜,所以才会不顾父母的反对嫁给姜。她对夫妻之间的事情一知半解,所以回府去问过她娘亲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她心里感到不安,不知姜为何不碰她。
今晚,谢梦云猜想姜又要很晚回房或者直接在书房休息,于是她吩咐下人做了龙眼莲子羹,好找借口过来看姜。但是姜并不打算回房,她只好强作笑容:“那皇子早些休息。”正打算离开,谢梦云突然看见桌案上那翻开的书籍,她脑海里突然闪现出自己听到的流言蜚语,浑身一个激灵。
“这是玉修仪给我的书吗?”说着,谢梦云伸手去拿,但是宽大的衣袖碰倒了装有羹汤的碗,里面的食物全洒在了书本上。谢梦云惊呼一声,有些慌张的用衣袖去擦,却如火上浇油,墨迹晕染了一片,羹汤更是弄脏了更多纸张。
姜也慌张的站起身来,有一瞬间他真的想怒斥谢梦云,但是想到谢梦云的身份,他竭力忍住怒气,反而宽慰道:“你不要急,已经弄脏了再急也没用。”
“皇子,这可怎么办?”谢梦云焦急的问。
“夜深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来想办法。”说着,他拉起谢梦云的手,送她到门口,并吩咐皇妃的侍女桐儿好好照顾皇妃。
等把谢梦云送走之后,姜铭看着一团糟的书桌,简直一筹莫展。小邱走到他跟前:“主子,别怪奴才多嘴,我怎么觉着皇妃刚才是故意的。”小邱刚才就站在门口,怎么看都觉得谢梦云的举动很巧合。
姜淡淡一笑:“这还用你说,女人嘛,不管出身多高贵,有多么好的学识,但都逃脱不了耍心眼使性子的本能。”
“主子真是明察秋毫,让小邱佩服不已。”小邱立即拍马屁道。
“好了好了,我还得想办法怎么善后,你先去休息吧。”姜叹息道,这本东野手记可是孟玉昕亲手誊写的,他不希望好端端的书本等送回去的时候就不成样子了。
“不,奴才就在这里伺候爷。”
姜只好作罢。
☆、第二十七章
姜把手记上的羹汤清理掉后,发现这本书彻底不能用了,很多墨迹都晕染开来,加上羹汤的粘性,一些纸张粘在一起,还有一些出现了破损。姜只好暗中派人去找秋禾,让秋禾从孟玉昕那里弄来贡纸和龙香御墨,然后他开始重新誊写手记。
孟玉昕本就是闲人一个,可以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誊写手记,但姜不一样,他有政务要忙,还要心应付兵部的老人,所以他只能利用空闲时间来誊写。有时候傍晚回到家里,他吃过晚饭之后,就到书房里继续誊抄,一根蜡烛燃尽了,就让小邱再点一根。
过了大半个月,一本新的东野手记又出现了,姜提笔在封页上写上《东野手记》四个字,他看着两本内容一样、字迹不同的书籍,心里感慨万千。他把两本书放在一起,一本是孟玉昕誊写的,一本是他自己誊写的,两种完全不同风格的字体,却交映成辉,在姜眼里显得分外和谐。
姜叫来小邱:“你把这本书归还给玉修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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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主子你不去吗?”小邱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姜会进宫去见孟玉昕的。
“不去了,你没看见最近皇妃很有意见吗?而且我去了,反而给他增添麻烦。”姜心里自然想去景华阁,他已经太久没去那里了,不知景华阁的繁花是否都已开放。但是他不想给孟玉昕惹是非,心里有一个人就不希望他受到伤害,而且太子这边对他监视甚严,他不希望再出现流言蜚语。
小邱领命去了景华阁,孟玉昕看着变了字迹的书籍,有些奇怪,问:“这是怎么回事?这字看着是三皇子写的。”姜以前为了藏拙,字迹过于刻板,看起来并不好看,后来姜有意改变,但十多年的习惯一时很难改过来,最多在工整的字迹上多了一点锋芒,是故孟玉昕一眼就认出了姜的字。
“这……”小邱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说缘由。
“到底怎么了?我自己誊抄的那一本呢?”
“修仪,是这样的,皇妃不小心弄坏了您给的书,所以皇子重新给您誊了一本,希望您能见谅。”
孟玉昕本来在翻书籍,看着熟悉的文字,心里还有些高兴,但是听小邱这么一说,他又疑惑起来:“照你的意思,三皇子是因为皇妃的缘故才誊写了这本?”
“是啊,”小邱机灵,突然发现孟玉昕在意的是什么内容,立即摇头说道,“修仪你误会了,若是换做别人誊写的书本,三皇子又何须挑灯夜书呢?这书一誊写完,三皇子就叫我拿过来给您,担心您急着用呢?”
孟玉昕将信将疑:“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比珍珠还真,奴才哪敢骗您啊。”小邱笑道。
孟玉昕这才满意,让小邱赶紧回去复命吧,他一个人翻着书页,书中那闲云野鹤的生活慢慢模糊起来,而姜的字迹却越发清晰,到最后,他盯着龙香御墨写成的字迹发呆。
姜铭来的时候就看见孟玉昕坐在椅子上,看着桌案上的书本发呆,他放轻脚步,来到孟玉昕面前一下拿过书本,笑着问:“玉昕在看什么?”
“没什么?陛下快把书还给我。”孟玉昕惊醒过来,赶紧站起身想从姜铭手里拿回手记,但姜铭个子高,手臂举起来,他怎么也够不着。姜铭笑着转身:“朕倒要看看你在看什么?”结果一看是姜的字迹,他脸色瞬间暗下来,“这是怎么回事?这书怎么是儿的字?”
“我的书寄给皇子妃看,但是弄坏了,所以三皇子重新誊抄了一份给我。”孟玉昕解释道,他能感受到姜铭很不高兴,心里虽然恐惧天子的怒火,但是挺直了身躯,像一根纤细的松柏。
“难怪你看得那么认真。”姜铭笑道,但笑容却不达心底,而下一刻,他就动手把手里的书给撕了,纸屑散落一地。
“陛下,你这是做什么?”孟玉昕急道,眼睁睁看着好好一本书四分五裂。
姜铭冷笑一声:“我干什么?我之前就提醒过你注意自己的身份,而你是怎么做的?”
“陛下,这近半年以来,我和三皇子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您还要我怎么做?难道您听到的流言蜚语竟比不上您对我的信任?如果在皇上心里我孟玉昕只是一只笼中雀,那就请陛下回成命,让我一生都不准踏出景华阁吧。”孟玉昕淡淡说道,这些质问的话语没有强烈的色,平淡到绝望。
“玉昕,别以为朕在乎你,你就可以威胁朕?”姜铭心里也生气,他扪心自问,这一年多来他都非常宠着孟玉昕,孟玉昕想要什么他就给什么,孟玉昕不想要而他觉得珍贵的也派人送到景华阁,就连在床事上他也很迁就孟玉昕,但是他却明显感觉到孟玉昕的心是死的,对他没有半点爱意。
可笑,他堂堂陈国的皇帝竟然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和孟玉昕有一个好的开始。当他看着孟玉昕对姜笑,为姜着急,他心里非常生气,控制不住对孟玉昕的怒火。就在刚才,他发现姜写的字竟然也能牵动孟玉昕的心,他就想把牵动孟玉昕心的东西给毁灭掉,而他的确这样做了。
“陛下在乎我,就不会剥夺我的喜好。”听到姜铭的话,孟玉昕有些诧异,然后自嘲的笑了。
姜铭更是生气:“你以为朕会无端发怒?陆言!”姜铭突然喊陆公公的名字,吓得陆公公浑身一颤,赶紧躬身道:“奴才在。”
“去,把三皇子叫来。”
“叫到这里?”陆公公不确定的问。
“当然,还不快去!”在姜铭的怒火中,陆公公赶紧小跑着离开了,他可不想被皇帝的怒火波及啊。
孟玉昕却非常疑惑,怎么姜铭又迁怒到姜身上?姜铭“好心”解答了他的疑问:“有人向朕密报三皇子府里的事情,本来朕觉得是儿子的家事,朕不便过问,但是现在朕觉得有必要当着玉昕的面,好好处理一下这些事情。”
孟玉昕听出了姜的讽刺之意,他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彻底惹恼了姜铭,他心情无比复杂的回到主位上坐下,姜铭也坐到旁边,两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在静的可怕的景华阁正殿,秋禾屏着呼吸,指挥宫女把地上的纸屑打扫干净,宫女哆嗦着手,一点动静都不敢发出来。
姜来的时候,一下就察觉出了景华阁的异样,他镇静的跪下来:“儿臣参见父皇,参见修仪。”
姜铭没有立即让姜平身,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儿,朕觉得你的称呼要改,玉修仪既然是你父皇的嫔妃,朕觉得你该称呼一声母妃才是。”
“陛下!”孟玉昕立即出声说道。
姜铭却笑道:“难道不是吗,玉修仪?”孟玉昕却觉得姜铭的笑容很可怕,像是随时会张开血盆大口将他吞噬干净,他不敢再多言,心情郁郁不欢。之前因为他的坚持,姜铭同意他不用臣妾自称,也默许宫人叫他“公子”的称呼,现在姜铭突然要求姜叫他“母妃”,孟玉昕真的很难接受。且不说他认为自己是个男人,就说他不是姜的生母,称呼位份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姜也非常诧异,他的父皇什么时候介意孟玉昕的称谓了,殿里的气氛又非常怪异,他只好重新行礼,叫了孟玉昕一声“母妃”,他心里非常不舒服,觉得这个称谓就像一个牢笼,把他深深束缚住,把他所有不该有的想法都囚禁起来。
姜铭这才满意,让姜平身,然后问:“儿,朕给你赐婚你可满意?”
“满意,皇妃知书识礼,温柔贤惠,儿臣怎会不满意?”
“既然满意,为何朕听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听说你们夫妻到现在还没有圆房?”姜铭的话如一声惊雷,让孟玉昕惊讶万分,他看向姜,心里有惊喜有诧异有忧郁,各种心思在一瞬间翻腾起来,连他都弄不懂自己的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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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儿臣和梦云新婚,彼此还不熟悉……”
“够了,朕今天不是来听你的说辞,你府里的内务朕本不该过问,但是这种事都传到朕的耳朵里了,你还怕别人不知道吗?”姜铭怒道,让他最生气的不是姜有没有和谢梦云洞房,而是有人说姜是因为心里有人,所以才……姜铭一下就联想到了孟玉昕,再加上宫里之前的流言蜚语,他恨不得把姜贬谪到南岭去。
南岭已经全部复,郑大将军也在回京的路上,姜铭这几日正物色驻守南岭的官员。如果不是姜娶了谢家的女儿,如果不是他想用姜来制衡太子,他还真想把姜贬的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儿臣知错,求父皇责罚。”姜跪下来认错,心里明白他的父皇在借题发挥,但是他势单力薄,怎么敢与天子抗衡?他甚至不敢去看孟玉昕,怕自己连累了他。
“既然知错,你知道怎么办了?”姜点头,姜铭又继续说道,“儿,身为男子先要修身齐家,然后才是治国平天下,朕希望你能把这些家务琐事处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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