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付(NPH)
作者:椰果绿微糖
錯付(NPH)
錯付(NPH) 01開始
你有没有,曾经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
曾经比任何东西都重要的他,如何的,变成了一名过客?
你放下他了吗?
他已不再是你那道痛彻心扉的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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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台国產白色小车,穿过两旁的高级车辆,缓缓驶入独栋别墅地下室,熟捻的停入专属于她的车位。沉靖瑶一头及肩长发,松松挽在后方,对着后照镜补上口红,镜中的女子微微一笑,清丽的脸庞,给人淡淡的优雅。
她刚帮车子上了锁,正打算上楼找人,却遇见了在梯间专程等人的中年美妇,妇人一身合身剪裁洋装,和蔼的脸上满是亲切,热情的勾起沉靖瑶的手,迫不及待的间话家常:「瑶瑶啊,你说你多久没来了,都快想死阿姨了,要是觉得上山路程太远,我让司机去接你也好啊!」
沉靖瑶眉眼笑弯,没好气的看向妇人:「于妈妈,我们不过就5天没见,要不是您帮于爸爸生了个儿子,我真要怀疑您是不是暗恋我了。」
「哎呀你是不知道没人能说心里话的感觉多痛苦啊,要我也能生个女儿该多好呀!」沉靖瑶口中的于妈妈—罗兰珠美眸一转,忽然认真且恳切的看着她,「瑶瑶我跟你说啊,今天小愷的生日宴会名单我看过了,除邀请生意往来的人外,他那些狐朋狗友里,可没有任何陌生女人名字。」
沉靖瑶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掩饰起她那被人看穿的心意:「于妈妈您说甚么呢,小愷若带了女朋友来,不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吗?」
「瑶瑶,你别跟我打迷糊了,我心里跟明镜似的。」罗兰珠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眶里竟微微泛红,「你个丫头可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你可知道我老早就把你当儿媳妇看了。」
相对于罗兰珠的满腔热血,沉靖瑶却没这么乐观,一向女人缘没断过的他,就算今年生日没有带女朋友见父母,身边就真的没女人了吗?
若今年真的没女朋友,可是轮得到她吗?
一颗暗恋近二十年的心忍不住快速跳动,在不可置信之馀,又忍不住隐隐期待着。
他跟她,有没有这个可能呢?
錯付(NPH) 02禮物
离开宴还有一段时间,罗兰珠被老管家请去确认晚宴细节,沉靖瑶则带着礼物,熟门熟路上楼,走进一个佈置低调、却处处緻的房间。
她思考了一下,将手上的礼物一个放在床上,另一个放进衣柜,这是她与他的默契,彼此生日时,说好将贺礼藏起来,寿星当天若是没有找到,就得赔两个礼物。
好不容易把礼物藏好,转身却见房间主人双手抱胸,噙着微笑,斜靠在门边:「你在鬼鬼祟祟些甚么啊?」
「啊!你怎么来了不出声?」沉靖瑶吓了一大跳,紊乱的心,不知道是给来人吓的,还是猝不及防见到他的心动,她试探性的问:「我刚刚藏东西时你都看到了?」
于子愷对着她狡猾一笑,逕自迈开长腿,将礼物拿出来,像个孩子一样拆着包装,好看的脸上写满开心,「哇!是条皮带!」
「喂,这次不算啊,你根本已经看到我藏哪了啊!」她算好角度,打算趁人不备将礼物从他那拿回。
「哪有这样的事!规则里可没说不能作弊啊。」避开沉靖瑶的夺取,于子愷细细摸着礼物,眼睛一瞬不顺的盯着她,「双色真皮手工,背后还刻有我的名字,没有品牌logo,你自己做的?」
「是啊,怎么样,不输你女友们送的名牌吧!」沉靖瑶故作轻松道,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礼物可有别的意思。
送人皮带,背地里暗示着想把人拴住,她不知道,她的这点小心思,究竟是希望于子愷知道,还是不希望于子愷知道。
「她们不送这个呢。」盯着她看的眼睛闪了闪,于子愷却仍像没事一样的掀开衬衫,把皮带系在腰上试,「哇手真巧,刚刚好!」
看着他试用的动作,沉靖瑶才意识到,于子愷的衣服都是订做的,身上无一处不合身,根本没有用到皮带的必要,难怪……
她不经苦涩一笑,究竟是自己不细心。
「我很喜欢啊!」他对着沉靖瑶笑了笑,不知有意或无意,于子愷没有脱掉皮带,转身拆起了床上的另一个礼物:「啊!是桂圆红枣核桃糕!」
看着他没意会到礼物的涵义,沉靖瑶不知是松了口气,又或是失落,她配合装模作样的叹气,「你说你家厨师什么不会做,就一定要我做这个,叁不五时就要吃,当我家烘焙坊吗?」
「你做的好吃啊!」拿起一块蛋糕咬了一口,就着那缺了口的蛋糕递到沉靖瑶面前,「你不信,吃吃看。」
看着面前的蛋糕,她心里犹豫着该吃或是不该吃?
吃了,算是朋友的分食,或是情人的间接接吻?不吃,是不是才像朋友般自然?
然而,万般思绪对上于子愷的眼睛时,沉靖瑶还是顺从的在蛋糕上咬了一口,「就是一般的味道而已啊!」
「可怜,你味觉已坏死。」于子愷摇着头,若无其事的把她也吃过的蛋糕解决,然后从柜子里拿出打着蝴蝶结的礼物,痞痞的笑着,「喏、这是桂圆红枣核桃糕的回礼。」
拉着沉靖瑶坐到床上,于子愷用眼神示意她拆礼物,「我前几天飞了趟法国,路上看见有人在画画,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这幅画送你。」
「?」沉靖瑶好奇的拆开包装,画中是一名穿着白色连身洋装的女人在花海里,手里捧着大把花束,正笑魘如花,然而,另沉靖瑶不解的是,「这女人的样貌及神情……这画里面的人是我?」
「怎么样?怎么样?画得很传神吧!」于子愷下顎扬了扬,满意的穫她全部的表情,「我可是拿了很多照片让人参考画的,画中的你栩栩如生呢!」
沉靖瑶表情有点古怪的看着他,「你去法国就买了这个东西回来?而且……淡水老街不也很多人会画,技术也没比较差啊……」
「……这哪里一样!」一向自詡绅士的于子愷,瞬间被气到不知该回什么了。
錯付(NPH) 03來人
宴会开始了,沉靖瑶站在楼梯的转角处,回想着不久前于子愷送她的那幅画。
画中的她栩栩如生,巧笑倩兮,但什么样的情况下,一个人会请人画另一个人,并把画送被画的人?
这逻辑很奇怪,百思不得其解的沉靖瑶,眼神也不自觉的追随场中的发光体移动。
这场宴会本就是他的生日宴,先不说他是东风集团接班人,光是身形修长挺拔、外貌出眾,就够吸引全场目光了。
可惜,从宴会开始后,她就与他相隔甚远,没能说得上话。
虽说于子愷贴心地请了朋友关照她,她也能感受到朋友们的善意,可如过往一样,她始终与他们有些格格不入。
——他们谈的话题太高深又太遥远。
其实这些年她有心学了点,偶尔也能在他们的谈话中插几句,可终究是普通人家的眼界,与生来家世深厚的人相比,谈吐和视野总是差了一点。
轻啜着杯中的无酒饮料,她努力跟每个搭话的人对谈,脸上的笑容没有消失过,维持着温柔又典雅的模样。
罗兰珠一得空就走了过来,她是极有心凑合沉靖瑶和于子愷的,瞧沉靖瑶与于子愷站的老远,便从人群中拉走她,往儿子的身边走。
来到眾人聚集的中心位置,沉靖瑶第一时间露出笑容,表现得落落大方,先向许久不见的于伯父——于震东问好,再一一向其他长辈打招呼。
看向几乎从小看大的女孩,于震东忍不住惊叹:「哎呀,瑶瑶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这每看一次,我就越后悔一次,怎么就不再年轻个30岁,不然我肯定要追瑶瑶的。」
「你这话可别人让沉毅程听到,他非揍你一拳不可。」罗兰珠轻捶着自家老公的手,娇嗔的脸上满是甜蜜,随即又眼波流转,话题往目标带,「话说回来,我们家瑶瑶是真的漂亮,性情又温和又体贴,还烧得一手好菜,谁娶了你真是谁幸福呢,你说对不对呀于子愷?」
听着罗兰珠意有所指的话,一向对妻子百依百顺的于震东,也不自觉皱了眉,他和罗兰珠在这件事上有不同看法,此时看向自家老婆的眼神里,也像写了不赞同。
至于被人连名带姓提起的当事人,倒是从善如流的接话,彷彿被提名的不是自己般云淡风轻,「我妈说得没错,瑶瑶心思细腻又乐观善良,不管嫁到了谁家,都是〝别人〞烧了叁辈子好香。」
「啊~~真是难过啊~~一想到婚礼上要包一大包礼金出去,我就难受的心穿了一个洞啊!」配合话语做出夸张表情,于子愷的眼里却是黑黑沉沉的,让沉靖瑶感到了惴惴不安,像是有什么事即将发生一般。
他们俩认识太久了,一个眼神就能猜到对方所想,过去这类话题他从未正面回应,可今天一反常态的,特意点明两人关係,不知是何意?。
但正因他一字一句、解释得一清二楚,也特别的令伤人心。
她的嫁娶,与他无关。
「这……」
看着儿子出乎意料的回答,又看看沉默的沉靖瑶,向来觉得两人有戏的罗兰珠,突然有点不知道如何圆场。
她拼命打着眼色给于震东,要他帮忙缓缓气氛。
然而不等于震东开口,于子愷像是铁了心般,继续的说道,「刚好趁着大家都在场,我也想介绍个人给大家认识,她应该差不多到了。」
对着门口方向露出笑容,眾人顺着于子愷的目光向后看,只见一名身材纤细、气质出眾的女子自远处走来,女子发现大家都注视着自己,略显紧张的小脸微微一笑。
这一笑春暖花开、如春风徐来,瞬间就搏得了眾人好感。
于子愷连忙迎了上去,彷彿做过了上百次般,他自然地牵起女子的手,一一向她介绍身边的宾客,一路走来,无论谁看了都是郎才女貌、神仙眷侣。
然而此刻,沉靖瑶全身的血像是被抽乾了一般,看着眼前的画面,动都动不了。
她听不见周边宾客高声的交谈,也听不见罗兰珠急切的呼唤。
她只听得见于子愷的声音,那她听了、也爱了二十多年的声音,他正在向大家介绍:「她是秦月,叁禾集团董事长的二女儿,也是我的未婚妻。」
这天,塌了
她沉靖瑶的天,塌了。
錯付(NPH) 04難免可惜
于子愷牵着秦月走来的路上,不知怎么的,一路不自觉地注视着沉靖瑶的表情。
他发现她不怒也不笑,一颗心不上不下的悬着,直到沉靖瑶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可随即他便看到她左眼流下的泪,即便只是一滴泪,却足以让他瞳孔剧烈缩。
剎那间,他觉得自己做错了,任何出乎她意料,或没经过她同意的事情,都不应该在世上发生。
她……应该一直快乐着。
勉强撑起的笑容快要支撑不住,沉靖瑶看见到于子愷在秦月耳边低语几句,然后沉着脸向她走来时,下意识的就转身往地下室跑。
「瑶瑶!」
不顾于子愷气急败坏的在身后大喊,沉靖瑶一路狂奔向下,脚下踩的高跟鞋阻止不了她的步伐,掏出钥匙,大老远的就发动车子,她不能、也不敢回头。
俐落的关上车门,无视于车外不停敲打车窗的于子愷,沉靖瑶猛踩油门,猛力的衝出停车场,往社区大门的方向狂飆。
「该死的!」跟在后头的于子愷原本要开车追人,却摸不到身上任何一把钥匙,他只能烦躁的狂按中控对讲机。
等到保全总算接起,他便心急如焚的大吼:「立刻关闭社区大门!!有事我承担!!」
警卫亭的保全浑身一凛,二话不说,立刻关闭坚固的电动雕花大门。
这个社区的人非富即贵,尤其还是于家的来电,这么着急,怕是出了什么状况,警卫片刻都不敢耽误。
眼看近在咫尺的大门即将关闭,沉靖瑶蓄满泪水的眼里写着决绝,她不仅没踩煞车,反倒将油门踩到了底,铁了心的要离开这个地方,不顾不管的擦撞大门,顺利脱困后,一路向深山的道路奔驰。
明明是台普通的国產小车,却硬生生被人开出跑车的时速,白色的车体在蓊鬱的树林里穿梭,像极了被吞噬的小兽,眨眼间便消失在连绵的山峰里。
5分鐘后,一台低调的法拉利随之衝出,火急火燎的顺着白色小车离去方向急驶,不久也一同消失在深山之中。
******
沉靖瑶高速在入夜的山区道路狂奔,副驾驶座的手机响个不停,她看了眼来电的人,想到两人曾经绑定过定位系统,便直接的关上了机。
她在山区里左弯右拐,为得就是彻底混淆后方来人的视听。
她从没想过,原本只是想多靠近他一点,将他家周遭路线背得滚瓜烂熟的技能,竟会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她更没想到,过去二十多年的暗恋,竟是在今天、以这种方式说再见,几乎是赤裸地将情感摊在眾人面前。
眼眶里打转的泪,终将是蓄积不住,一颗颗像断线的珍珠,不断的落在方向盘上。
「他这次是认真的……他这次是真的认真的了。」强挤出一个微笑,沉靖瑶不知道她该弔唁逝去的感情,或是替终于心的他高兴。
真讽刺啊,即便到这时候,她还是为他考虑。
眼泪模糊了眼前的视线,却模糊不了她理智。
以往他带回的女朋友们,不论来头,清一色美艷性感,即便只是远远望了一眼,便能感受到浓浓的慾望。
可这次不一样,这次的人高贵典雅,由里而外,从头到脚,散发着淡淡的知性味,外表容貌更是大家闺秀的样子。
更不用说家世了,同是赫赫有名的集团之后,若是沉静瑶记得没错,秦月除了是个鼎鼎有名的钢琴家外,还兼任慈善基金会的理事长。
这样的出身、这样的样貌,还这般聪慧与善良,沉静瑶不知道,光是站在她身边,就已经怕脏了她的衣裙,若要与她比较,自己又该如何相比?
根本谈不上怨恨与妒忌。
在实力相当的敌人面前,我们仍有奋力一搏的勇气;然而在太过强大的敌人面前,我们都将无力反抗,只能无奈却认命屈服于现实。
她非常伤心,这么多年来的感情,终究是错付了,明知自己喜欢的人是遥不可及的人,她仍将人生最青春、最珍贵的时光,消耗在了一场註定没有回应的暗恋里。
现在想来,她虽甘之如飴,却难可惜。
对着后照镜中的自己凄然一笑,沉靖瑶的车子继续前行,在连续绕过几个发夹弯后,失控打滑撞上山壁,一直高速行驶的国產车,也寿终正寝的停了下来。
錯付(NPH) 05便車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趴在方向盘上的沉靖瑶,隐隐约约听到有人敲着挡风玻璃。
一束光线照入车窗,逼得她缓缓睁开眼睛,不甚清晰的声音从外传来:「小姐下车,身分证字号和做酒测。」
记忆如潮水般逐渐回笼,她想起最后一刻拼命踩着煞车,车轮摩擦最后撞上山壁的画面,那一瞬间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她就这样没了,于子愷是否会有那么一点难过?
她想会吧,即便两人之间没有爱情,可友情总还是有的吧。
车外停着一台警用摩托车,一名穿着警察制服的男子站在外头,因逆着光,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能看出是名身材实,且身高很高的男子。
「小姐,你的身分证字号和做酒测。」疑似里头的人没听清楚,杨明有些低沉的嗓音又再重复了一次。
车内的沉靖瑶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脑袋渐渐清醒后,缓缓打开车门,配合指令的下车被盘查。
她向警察报完身分证字号,又配合的测试酒浓度,在一切数据显示正常后,总算松了口气,稍稍松懈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有心思关注起爱车的惨况。
嘶……右侧好大一片刮伤,车头保险桿也给撞凹了,这模样,修起来应该是不便宜吧……
一边将各项数据纪录及拍照,杨明看着地上的煞车痕,一边意外这些痕跡,竟是眼前这名纤弱的女子造成。有句话怎么说的,人不可貌相?
「这么长的煞车痕,你当时的车速一定很快吧。」
听见警察的问话,沉靖瑶配合的回想当时状况,「这里是连续转弯的地方,车速不会快到哪,大概……大概也就40、50吧……」
抬起一道眉,杨明一双锐利的鹰眼紧盯眼前人,「你当时的时速肯定不止这样,为什么开这么快?有人逼车?还是有人在后面跟踪你?」
「呃……先前遇到了些事情,想着想着,就没注意车速了。」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想起不久前自己在车上的模样,沉靖瑶有些尷尬的说着。
「……」杨明习惯性地抱着胸,暗中观察着她的肢体语言,在找不出说谎的证据后,暂且相信了她的说词。
从上至下,他职业使然的扫了她全身一眼,挽好的头发散了,一身连身洋装皱了,原来緻的妆容也糊的七七八八,好不狼狈。
「你这次运气好,一般遇到这程度的车祸,流血骨折都是常有的事,下次车开慢点,出了意外,伤心的还有你的父母。」
沉靖瑶受教的点点头,等到杨明转身离去,她才开始思考起车子的问题,她的爱车鈑金有些变形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修车厂。
「你的车子大概是不能开了,这里荒山野岭的,只能明天等人上来拖吊了,你现在打算怎么下山?」轻靠在摩托车上,杨明伸展着长腿,看向衣着单薄的她。
深夜的山区会越来越凉,她再多待一点时间,很快就会感冒。
「叫uber吧……再不然就自己走下山,大半夜的,大概也没有便车能搭了吧。」说着忽然有些楞然,回想电话簿里的人名,除了于子愷,竟没有个适合接她下山的人。
这些年她真的把心思都耗他身上了。
「这里不就有台便车?接住。」从后车箱拿出另一顶安全帽给她,杨明对着沉靖瑶勾起嘴角,一米八五的大长腿俐落跨上摩托车,「上来吧,时间太晚了,你先跟我回警局一趟。」
「可以嘛?谢谢你!」沉静瑶连忙走回车里带上贵重物品,眼角瞥见那幅于子愷送她的画像时,用了两秒时间,就决定将它留在车上。
在确认车子上锁后,她奔回杨明身边,跨上有些高的摩托车上,「那就麻烦送我一程了。」
在确认沉靖瑶坐稳后,杨明发动了机车,沿着山道缓缓下山。
夜晚的风带起了沉靖瑶散落的头发,她深吸一口山间的味道,忽然感觉再大的事情,跟宽广的山景相比,也不过都是小事了,胸口的难过也随之淡了点。
「开个玩笑啊,你觉不觉得你这样载人下山,像不像是国家元首出巡,警车开道啊?」
偏头看了眼后照镜中的女子,杨明右边的嘴角不自觉翘起,「嗯……我觉得比较像送迷路的长辈回家,毕竟我们也要协寻失踪老人的。」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像了,那么就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波丽士大人。」
「嗯,那你坐稳了。」
錯付(NPH) 06回家......嗎?
杨明和沉靖瑶在一间小警察局外停下,他将机车微微倾斜,方便让后座的乘客下车,「这是我任职的地方,下来吧。」
沉靖瑶拿下安全帽,环顾四周低矮的平房,再抬头看向二层楼高的警局,两者虽风格不同,却能和谐共存,一点都没突兀的感觉。
将机车上了锁,杨明大步领着沉靖瑶朝警局走去,向值夜班的同事打过招呼后,他将她安置在沙发上,「你在这坐一下,我去上缴你的报告。」
沉靖瑶点点头,第一次进到警局,对什么事情都很新鲜,目光随意在警局内逡巡,当看到他座位时,不自觉地唸出名牌上的字,「杨明……」
明……是光亮、是清楚,他人如其名,即便只是短暂相处,他却能给人阳光而正直的感觉。
「嗯?怎么了吗?」杨明挑起道眉,缓缓向沉靖瑶走来,见她没有反对,便在她的身边坐下。
递了张湿纸巾出去,杨明指了指沉靖瑶,「脸擦一擦吧,会感觉舒服一点。」
「谢谢你。」坦然的接过递来的溼纸巾,沉靖瑶没有顾忌的一边擦着脸上妆,一边发问着,「你们这里怎么到市区,第一班公车是几点啊?」
「不急,我还有一点时间才下班,先处理你身上的伤口。」杨明将身后的医药箱打开,没好气地看着眼前一身伤痕的女人,「你的伤口不处理,难道不怕留疤吗?」
刚刚撞车太过紧张,等听到杨明的话时,沉靖瑶才意识到身上传来大大小小的疼痛感,「啊啊啊啊、我现在感觉到痛了」。
不着痕跡的勾起嘴角,杨明示意沉靖瑶将袖子捲起,他则动手处理起她的伤口,冲洗、消毒,然后涂上药剂和包扎,动作熟捻的像是专业的一样,「看你走路的样子……恐怕脚是拐到了,先把鞋子脱掉吧。」
闻言,沉靖瑶立刻併拢双腿,挥动着双手说,「脚就先不用了,我没事,还能走。」
抬起一道剑眉,杨明逕自蹲下身体,单膝跪在沉靖瑶面前,「你如果不想上班日走不了路,就让我看看情况。」不顾还想挣扎的她,脱下她的高跟鞋,动手检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