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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辱忧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恒见桃花
就看你敢不敢了。
顾卫卿的手哆嗦了一下,飞快的把玉牌交还到贺琮手里。太特么的珍贵了,他哪敢拿?简直心惊肉跳有没有?东西确实是好东西,满足任何一个人的虚荣心和贪婪心,可顾卫卿知道,没有能力,那就是怀璧玉其罪,早晚被人剁成肉泥。
贺琮嗤笑:“本王都不怕,你怕什么?”
“……”他确实不怕自己心生贪念,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来,那是因为他笃定自己没那个本事,可自己的怕和他的怕不是同一种概念。
有多大的脑袋,戴多大的帽子,顾卫卿确实爱利,可什么样的便宜拿到手最稳妥,他还是知道的。
顾卫卿摇头做战战兢兢状:“草民一向胆小怕事,又最贪生怕死,王爷一定可以理解,一定可以理解……”
贺琮对他的识时务还是满意的。要不是知道他就是个谨慎小心的性子,凡事都爱讲个公平原则,能得到多少便付出多少,否则便不轻易付出,他也不会拿出这腰牌来试探他:“所以,这腰牌,本王不可能给你……”
顾卫卿不断的点头:“那是,那是……”
贺琮笑道:“但可以替你伪造一块。”
顾卫卿仍然点头:“那是……不可能的。”他差点跳起来,骇然的瞪着贺琮。贺琮失笑:“你怕?”
“我……”一着急,连“草民”的谦称都忘了。
贺琮是有恃无恐,倨傲的笑容里满是嘲讽:“顾卫卿,本王以为你怎么也得出息点,别枉了本王对你的与众不同。”
顾卫卿想说不能要,不敢要,到了这会儿就什么都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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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了。
伪造的就是伪造的,或许可以糊弄不知情的外人、仆从、百姓,但知情人一眼就能瞧出破绽。所以贺琮从不惧怕顾卫卿会以假乱真,威胁到他的利益。
如贺琮所说,他都不怕,自己怕什么?
顾卫卿谄媚的笑了笑,道:“草民本就是凡夫俗子一个,哪里当得起与众不同四个字。”他情知自己是早晚不得好死那拨的了,当下便咬牙道:“那……王爷就赏草民一块呗。”
贺琮眼神复杂,却仍是浅笑着道:“自然会赏。”
顾卫卿瞧不出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要赏假腰牌是他提出来的,自己不接受他不高兴,答应了他好像也不算太满意,这可真难伺候。
顾卫卿再养病也总有病好的时候。
孙太医再次给他诊完脉后,对站在一边的贺琮道:“顾公子暂时无恙了,但还是那句话,这毒可大可小,仍需静养,不可劳累,不可多忧多思,不可心伤神。”
贺琮打发了孙太医,对顾卫卿道:“你的病若再不好,本王就要替你惋惜了,热热闹闹的一场戏,你可千万别错过才是。”
顾卫卿惊喜的道:“王爷是打算要为民求雨了?”
贺琮也就不再有意瞒他,点头道:“钦天监的那帮老头子整天故弄玄虚,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不过不管怎么样,本王答应你的,就必然要试试。”
顾卫卿不敢对钦天监的“那帮老头子”妄加评价,只是暗暗纳罕:这点儿微不足道的小事,怎么倒捅到京城里了?
不过贺琮做事不可能没有深意,当初他答应自己所请,也未必是觉得耍弄自己这个可怜虫有意思,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是个顺搭的人情罢了。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他身居高位,嘴一动,手一挥,就能造福百姓或是荼毒百姓,威力不容小觑。
所以就算他不单纯是为了自己,不单纯是为了建宁府这一方百姓,顾卫卿也只能对他感恩戴德。
他啪嗒一声就跪到贺琮脚底下:“王爷大恩大德,整个建宁府百姓都会铭记在心。”
第44章假戏情真
贺琮用脚尖轻踢跪伏在自己脚下的顾卫卿,道:“对本王卑躬屈膝的人多了,少你一个不少,你就省省吧,放心,就算哪天本王要和你清算,横竖债多了不愁,都是一个死,本王也不心搜罗你以下犯上的诸多罪证,大的一条就够了,小的算本王白饶你的。”
顾卫卿无奈的道:“王爷何必说得这么直白?连让草民稍微有点心理安慰的后路都没有了。”
他现在也习惯了,对贺琮动辄就拿生死来威胁已经麻木,对于自己的结局十分笃定横竖不得善终他对贺琮的态度也就越来越直接。
顾卫卿从地上起身,掸了掸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尘。
贺琮道:“本王不曾做过买卖,不过目前来看,本王要比你大方得多,你说假如本王和你一起从商,是你赚得赢,还是本王?”
顾卫卿这回有发言权,他道:“王爷确实大方,可生意场上却未必行得通,草民赚得是人性,王爷赚得是人心。人性本贪,人心用好则聚,所求不同,何论输赢?”
贺琮笑骂一声:“又自作聪明,本王要人心做什么,就算是要,也只要你一个人的心啊……”他用手指托住顾卫卿的下巴,强迫他抬脸看着自己,用另一只温热的大手细细描蓦顾卫卿的五官。
贺琮话说得煽情,动作也温柔细腻,尤其是眼神,仿佛盛着的是沉年老酒,看谁一眼,谁就要醉得神魂颠倒了。
顾卫卿也不面红耳赤,四肢发软,张口想要说话。
贺琮轻声道:“闭嘴。本王对着你这张脸,没什么出格的兴致,可你一开口,本王就有杀人的念头。”
“杀”字出口,顾卫卿出窍的三魂立即复位,他很明白眼前的男人不是说着玩儿的,什么绮思什么妄想都消失殆尽。
他把唇闭得死紧,他时刻默念:识时务者为俊杰。
贺琮又忍不住失笑:“乖,你总这么温顺,本王就不会杀你了。”
顾卫卿的眼神永远都是黑白分明、清澈澄透,与他的为人、脸上的神情都大不相同。如果可以,他情愿把他的眼睛从他的脸上剜下来。
顾卫卿点头。
贺琮似乎又入戏了,他深情款款的望着贺琮,柔声问:“你的心,到底肯不肯给呢?”他说时手便抚上了顾卫卿的胸。那里,是一颗以寻常速度跳动着的心脏。
贺琮不悦的蹙了蹙眉。
顾卫卿始终不动,站得笔管条直,还疑惑的歪头看向贺琮:“王爷要草民的心做什么?入药?”
他矫枉过正,神情太过肃穆,贺琮立刻就没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致,呸了一声,道:“就你的心值钱么?”还入药?
顾卫卿嘿嘿傻笑:“草民就说嘛,人心这东西,谁都有,草民的并不比谁的更值钱,王爷才不稀罕。”
到底也没说给与不给。
他这种四两拨千金的小伎俩,贺琮看得明白,却只是嘲弄的笑笑。他放了手,松开顾卫卿的下巴,颇有些意兴阑珊的道:“顾卫卿,你喜欢过谁吗?”
顾卫卿嘲弄的笑了笑,道:“如果草民猜的就是王爷问的,那草民的答案是:没喜欢过。”
“……”看来他的道阻且长啊,贺琮不信,问:“你家的小表妹呢?”
一提到颜若,顾卫卿不易察觉的咬了咬腮帮子,惆怅的道:“小表妹确实很可爱,尤其小时候,白白嫩嫩,连手臂都和藕节似的,仿佛一咬就能出汁。后来她得了一场大病,眼睛就再也看不见了,草民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她的眼睛。”
这种青梅竹马的感情是最寻常最普通的,有多少人家,不出意外,就是亲上加亲,及至以后夫妻感情疏离,但好歹有着当年两小无猜时的情意在,这份感情也总有可追忆和可珍惜之处。
贺琮不以为然的道:“你照样可以娶你表妹。”
顾卫卿顿了下,似乎很惊讶贺琮会这么大方。他是男宠,不比女子,跟着谁有了名份是个保障。如果贺琮愿意,顾卫卿确实可以成家立业甚至生一堆孩子。没准他心情好,腻了顾卫卿时,还能看在往昔情份上赏他一大笔银钱。
可也只是想想,顾卫卿又摇头道:“还是算了吧,跟着草民,表妹也未必就能过上安生日子,草民还是希望她能寻得能够爱她、护她,肯不计她的失明,愿意照顾她一生的良人。”
贺琮鄙夷的道:“你又不是女人,怎么做这种娘们兮兮的慨叹。哪个男人的感情是一成不变的?哪个男人的承诺是可信的?就算现在口口声声说不嫌弃她的,你以为那就是真心?”
顾卫卿无奈:“草民……咳,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吧,王爷的话当然有一定的道理,草民也明白,所以两相权衡,舅舅最终也同意把表妹许给草民,就是有这重顾虑。”还不就是良人难寻么?
贺琮斜眼看他,道:“你这是埋怨本王棒打你们这对小鸳鸯?”
顾卫卿直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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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您跑题了。”
贺琮怔了怔,点头:“哦,是了。”
顾卫卿追问道:“王爷似乎有难解心思?您是喜欢上谁了吗?”
贺琮哼道:“本王是喜欢……上……了谁。”他咬字极重,目光一直盯着顾卫卿。
顾卫卿眉头飞快的蹙了下,有一缕尖锐的痛楚从心头滑过,随即笑道:“王爷不比草民,您贵人福大,总能心想事成的。”
贺琮很不耐他这种狗腿的拍巴逢迎,敷敷衍衍的没一点儿诚意,当下不耐烦的道:“得到人容易,得到心难,若是人间之情,也能如本王心意,那还能叫感情么?问世间情为何物?”
顾卫卿只能道:“呵呵……”也不知道贺琮是否意有所指,还是随意感慨,但听他这意思,确实是有了喜欢的人,却求而不得。
也是可怜。
可他又不值得可怜,要是连感情他都能肆意拿捏,他得比现在嚣张百倍。人心他都能肆意玩弄,人性都能硬生生扭曲,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第45章简单粗暴
贺琮把伪造好的玉牌交给了顾卫卿:“这是本王许诺给你的,你自己好。”
顾卫卿拿起来在手心里看了好半晌,总算找到了与真玉牌的不同之处,差别太细微了,连龙爪数目都一模一样。
他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有如捧着烫手山芋,按说有便宜不占是傻子,可占了不会白占,到底是接呢还是接呢?
只听贺琮又道:“你以后想回家就只管回吧。”竟大有不再留恋的意思。
原来这腰牌还有出入王府的功能。
顾卫卿立刻痛快的揣了起来,想了想还是道:“草民愚蠢,不知王爷……咳咳,对草民有何要求?”
有什么规矩不如说在前头的好,比如几日回去一次,回去一次可以待几天?也得他在家里住不安生,时不时的要被他宣召过来,想回去还要提心吊胆。
贺琮盯了顾卫卿几瞬,盯得顾卫卿寒毛孔都要冒汗了,贺琮才道:“本王也不知道。”
顾卫卿愕然的望着他。
贺琮倒笑了,伸手捏捏他的脸颊:“你这神情是什么意思?本王会当你是舍不得本王,既然如此,那还是像从前那样,在府里住着吧,也好,随传随到。”
“不,不,不。”顾卫卿忙否认,眼见贺琮眼神转冷,忙道:“王爷,草民还有茶园呢,苍蝇腿也是肉,您不稀罕,可对于草民来说,那是一大家子人的口粮,不能有半分疏漏。”
贺琮哼了一声,道:“半旬之内只准回去一次,最多不许超过三晚。”
顾卫卿一走,贺琮就问方源:“打听的怎么样了?”
方源回道:“都打听清楚了,只说顾公子原本并非顾家独子,他底下曾有个妹妹的,与他相差一岁,不过在四岁上头不小心掉进湖里溺死了……再然后顾大老爷因病故去,顾家人口零丁,这才由不到十四岁的顾公子担起茶庄的生意。他肯吃苦,又还有点天分,打小又是跟在顾大老爷身边的,竟颇得顾家祖上制茶手艺的真传,打磨这么几年,建宁府里颇有顾家的一席之地,就是当地世代做茶的几家老人,提起顾公子也要竖起大拇指。”
贺琮问道:“可知他有什么中意的女子?本王是说除颜家那小姑娘之外。”
颜若双目失明,姿容也只是中人之姿,顾卫卿对她只有怜惜之心,压根没什么爱慕之情,什么婚约,也不过是给彼此一个不得已的交待罢了。
方源回道:“顾公子前几年小,只埋头做茶,这几年才开始渐露头角,时常与人宴饮。哦对了,小的听说,这位顾公子有一门奇技,便是千杯不醉,听说是顾大老爷有位知交好友,一生好酒,时常有所馈赠,顾大老爷便打小就训练顾公子饮酒……”
贺琮点头。
方源道:“生意人嘛,难要在酒桌上谈生意,顾公子在外头与一名风尘女子甚是相投,听说每次都叫那女子做陪。”
贺琮问过底细,一锤定音道:“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方源怔了一怔,心道,也没人说不是,王爷您这么肯定不嫌欲盖弥彰吗?
他顿了顿才道:“除这叫慧娘的女子外,便再没听说顾公子中意谁家姑娘,他每次出门,倒是有无数大姑娘小媳妇掷手帕、香囊什么的,可他一向温文,从不推拒,却也从未传出什么不才之事。”
贺琮良久只说了两个字:“可惜……”
方源也不知道他可惜什么。
贺琮当晚便点了两个侍妾过来服侍。
方源还寻思着王爷终于正常了,对顾公子没了兴趣,结果一晚上贺琮也没要热水,竟是一夜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起来,贺琮借故水太烫,一脚把两个侍妾踹了出去。
当天晚上,顾卫卿临睡前,有两名打扮得异常妖娆、相貌美艳的女子到访,口称是王爷吩咐,来服侍他就寝的。
顾卫卿忙道:“多谢王爷好意,可我……一个人习惯了,不需要。”
那两名女子便上前一左一右架住顾卫卿,扳着他的肩,不停的摇晃,温声软语,说着好话:“公子若是嫌弃,奴家便要性命不保了,还请公子垂怜。”
不光说话,还开始动手,顾卫卿左支右绌,十分狼狈,到最后连外袍都被人扯去了。
顾卫卿推拒不过,只得道:“要我垂怜,那可是求错了人,你们该去求王爷,可大家天涯沦落,我也理解你们的苦衷,若是二位不弃,那就同在下同睡一榻……也算是给王爷一个交待。”
两名女子面露喜色,以为这事成了大半,顾卫卿却又道:“但要约法三章,你我三人同睡一榻,务必要相安无事,不许越界,否则……”
没等他说完,那两名美艳女子已经一迭声的答应,三下五除二,只露了一身雪白晶莹的肤肤给顾卫卿看,大喇喇的占了他床榻的三分之二。
这位顾公子恁的好说话,又生得这般俊美,虽是商贾,但家中还算富裕,若是服侍好了,能赎身出去,不比这辈子困守王府,黄花凋零强?
顾卫卿望着活色生香的两个美人,瞪大眼睛表示很惊讶,心里却只是暗暗的嘲笑,这几年,想用美人计迷惑他的多了,什么手段都有,可这么简单、直接、粗暴的,还是头一次。
贺琮在怀疑什么?在试探什么?他又想得到什么?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呢?
顾卫卿抱臂不语,眼里一片春光,眼神却波澜不兴。
两名女子没到相应的反应,不由的面面相觑,看向顾卫卿:“公子,时辰不早,该就寝了。”
顾卫卿冷冷的嗯了一声,道:“看来,刚才我的话,你们俩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我可怜你们两个受制于人,你们两个却不体恤我的无可奈何,既然如此,别怪我没有怜香惜玉之心。”
他此时面色阴沉,语气寒凉,透着渗人的冷意,虽不像贺琮那样吓人,却也足以震慑人心。
两名女子还想做最后一搏:“公子,奴家是王爷差谴来服侍公子的,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您就算不怜惜奴家,可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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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看在王爷的情面上……”
不等她二人说完,顾卫卿直接伸手来抓人。这两个女子也不羞涩,大大方方的把身体晾出来任顾卫卿看、抓,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第46章天生一对
顾卫卿无视她二人的媚态,也不理她二人水蛇般柔软的腰肢,径直拖着她二人手臂,一并拖了出去。
两人看他来真的,着实吓住了,把着门框死也不肯出门。她俩这模样被扔出去,以后哪还有脸做人?别顾公子这块羊肉没吃着,连王府的容身之地都没了,那才叫得不偿失呢。
见她二人不走,顾卫卿冷笑一声,也不犹豫,回身寻了一柄鸡毛掸子,照她二人手臂、小腿就是一阵抽打,嘴里道:“先时好言好语,你们不肯听,这会仍不知悔改,不是欠教训吗?若现在滚,我还你们的衣裳,再不然,连衣裳都没得穿。”
二女鬼哭狼嚎,蜷着身子,抱着衣裳,狼狈的逃了出去。
顾卫卿把鸡毛掸子一,朝着院内一声冷笑,将门一关,自回去睡觉。
只不过,很快他又把门打开,将一团寝被、寝褥踢出来:他嫌脏。
底下人不可能让他睡光床板,不等他吩咐,忙换了新的卧具。
这回他把门关上,再没打开。
他这里的事,自然有人报给了贺琮,贺琮对顾卫卿的举止不置可否,只命人把那两名女子处置了事。
方源临出门前,听贺琮自言自语:“还算他识趣,不枉老子替他守身如玉一回。”
方源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没摔了个狗啃泥。
六月初一,贺琮在城西玉安山的玉皇庙求雨。建宁府大小官员俱都到场,数百名衙役持刀拿剑,维持秩序,老百姓万民空巷,携亲带友,前来观看。
玉皇庙主持一身土黄法衣,披头散发,仙风道骨,手拿白玉拂尘,在高台上持剑作法。他念念有词,连烧了十几道符,口中喷火,在高台上疾行如风。
最后,吉时已到,贺琮一袭明黄蟒服,踱步而出,拾阶而上,身后还跟着百姓们热衷乐道的“玉公子”顾卫卿。
有人眼尖,几乎立刻就把顾卫卿认了出来,疑惑的道:“咦,那不是顾家大公子,人称玉公子的顾玉卿吗?他怎么跟在王爷身后?”
有知情的人便道:“顾公子这些日子,一直联合城里的茶商们向知府大人请愿,恳请大人打井修渠,大概是求到了王爷头上,王爷感念他一心为民,所以有意提携他吧。”
有人立刻称颂道:“顾公子虽是商贾小民,却富贵不倨,反倒心怀百姓,实在是难得的第一大善人。”
有人嗤之以鼻:“拉倒吧你,太天真了,自古以来,哪个商人不奸滑?你当他是为民请愿呢?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他们的一己私利?不信你就等着瞧,真要修渠引水,也是他们这帮富商抢先,浇他们自己的茶园,老百姓的庄稼,能浇着的屈指可数,还大善人,我呸,沽名钓誉、哗众取宠罢了,糊弄的就是你们这群蠢人。”
他说话难听,引起众怒,在有人替顾卫卿辩解:“顾公子怎么不是大善人了?就算他行商逐利,那也是人之常情好不好?可哪回天灾人祸,人顾家不是修桥补路、布施百姓?你没领过顾家发的棉衣?没吃过顾家施的粥?敢情你数老鼠的,撂爪就忘,吃干抹净,把人家好处都忘到脑后了?”
先前说话的人被群起攻之,脸红脖子粗,讷讷不能言。
又有人嗤笑道:“就算他确实为百姓们做过几件小事又怎么样?人品不正,行为不端,也是丧耻伦德,丢人现眼,白白让人耻笑。你们不是好奇他为什么跟在逍遥王身后吗?我告诉你们为什么,那是因为王爷瞧中了他的好皮相,纳他做了男宠,就这么个玩物似的玩意,也值得你们为他歌功颂德?”
他说得有理有据,有鼻子有眼,众人一片哗然,再看向高台上垂眸敛目的顾卫卿,俱是一阵唏吁,更有人喊:“顾卫卿,不要脸,滚下去,求雨是神圣的事,你不配。”
开始还只是稀零八落的声音,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有人问清原委,骂声越发激烈,言辞也越来越刻薄,更有人往高台上扔鸡蛋、烂菜叶子和臭鞋,几乎把顾家八辈祖宗都骂进去了。
贺琮停手,他与顾卫卿离得近,愤怒的百姓对顾卫卿下手,他难成了池鱼,跟着遭殃。
他问:“怎么回事?”
士兵们拎枪持剑,去吓唬闹事的百姓,顾卫卿听了一会,道:“是乡亲们觉得草民不配站在此处,参与这么重要的大事。”
贺琮玩味的笑了笑,问道:“你怎么想?该不会自刎以息民怨吧?”
“当然不会,我没做错什么,问心无愧,自然也不惧怕天地鬼神。”
贺琮一翘唇角,道:“那就好,你记着,你想要的,只有爬到高位,才能唾手可得,可既爬上高位,就不了被人说三道四,指指点点,甚至恶言相向,人人喊打。你若是又想要实惠,又想要虚名,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趁早死了这条心,本王最讨厌这样的人。”
顾卫卿轻笑道:“草民懂得,早在多年之前,草民便懂得一个道理:过程不重要,结果最重要,草民没什么大追求,可一旦有什么是草民想要的,就是不择手段,草民也一定要得到。”
贺琮听顾卫卿这么说,倒是惊讶的瞥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坚定,目光澄净,不由得哈哈大笑,道:“本王喜欢。”
对于他的喜欢和欣赏,顾卫卿并不觉得多荣耀,只轻声道:“草民并非是想博得王爷欢心,才刻意要这样做。”
贺琮道:“那岂不是更好,你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又恰好入了本王的眼,你看,这是老天都要成全本王和你啊。”
顾卫卿呵一声,平静的道:“王爷,该您上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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