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寿头
“凤妈妈说到哪里去了。我不过是看她与我的表亲长得相似,所以才……”
“好好好,你愿意这么想,由得你。好好养着身子,明日陈郎君在东风楼请人,指明要你作陪。你可要我替你推了?”
“不必了,我就这样去吧。凤妈妈也知道陈郎君这人。”
“也是。这人小气自私又自大,拂了他的面子,还不知要做什么妖。你且歇着,我走了。”
凤楚一通说话后,径自走了出去。说了这会子话,宋则有些吃不消,便也闭上眼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房间里黑漆漆一片,发现床榻边有人侧卧。那人就在窄窄的边缘睡着了,牢牢地握着她的手,鼻息喷在她的颈脖,弄得她有些痒。
“阿宝……”
宋则稍微动了一动,那人便醒了,下半截身子一动,跌了下去。宋则给她吓一跳,忙坐起身来。就听外头小翠问:“宋大家,怎么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宋做了个不要声张的动作。宋则道:“无事。”
小翠又道:“宋大家,你可要喝水喝药?”
宋则道:“你去睡吧,不必理我,我好多了,自己倒水喝就行。”
小翠这才离开。
宋呼出口气。她是趁小翠不在偷偷溜进门的,被那多嘴的丫头看到,少不了又是一顿教训。说不定怪她是宋则生病的罪魁祸首,尽管她确实是病因。
这几天她实在将宋则迫的厉害,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狠心。可时不我待,若无法步步紧逼,她要如何才能与宋则摆脱这个幻境,去到下一个。
就算要死,她也不想死在这么个幻境里。
甚至在刚才,她替宋则擦汗的时候,兴起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就死在上个幻境的念头。
可惜,错过了,也只能是错过。
“要喝水?”宋爬起来压低声音问。
“嗯。”
水是宋进屋之前小翠摆着的,早已经凉了。“冷的,我叫小翠拿些热水来?”
“不必。”若是要热水,方才就叫了。小翠进来之后,看见屋子里多出的这个人,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
“那我温好了水喂你吧?”
“怎么温?”
“我先含一口,含热了给你啊。”
宋则:“……”亏她想得出来。
“我口渴,冷水就冷水,拿来便是,你再多说,我就叫小翠了。”
“好好好,你是病人,依你。”
就着宋的手喝几口水,宋则觉得舒服一些才躺了回去,却见宋自说自话也坐到她的榻上。“挨我那么近做什么,也不怕过了病气。”
“要是过给我你能好,就过给我吧。我不怕。”
“夜了,你回去睡吧,我没事,无需陪夜。”
“我不放心,就让我陪你一起睡吧,好不好?”
许是生病使人软弱的缘故,宋则道:“随你。”往里头睡一些,让出一块地方。“没摔疼吧?”
“没事,我皮厚,不怕疼。”
宋则:“……”
更叫宋则无语的是,宋居然脱了中衣,只着一件肚兜钻入她的被中。
“你……”
“衣服脏了。”
宋则:“……”
睡了这许久,宋则仍是冰凉凉的,倒是宋一进被子,整个人暖和起来。宋则克制着自己不挨近她,可人总有种靠近热量的本能。
“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靠近些,不要着凉了。”宋晓得她躲,干脆搂住她,恶声恶气道,“你就当我是汤婆子。”
被搂住一阵颤栗的宋则不觉笑了。这么个活生活香的美人连见惯了美人的凤楚都觉得美的美人,竟说自己是汤婆子。被她这么一说,她原来紧绷的身体倒是放松些许。两人靠得极近,宋搂得又紧,胸前的柔软就贴在她的手臂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一世倒是比以往大了好些。
宋则还记得她的阿宝,胸前那两团,像是两只小笼包。那晚她们睡在一起,她摸摸自己又摸摸她,先是不服气,后又道:“你有就等于我有。”
她被她说得哭笑不得。
她的阿宝。
想着前世旧事,宋则闭着眼,忽觉额头微温,是宋的嘴唇。
熟悉的心动,熟悉的心跳,只是这一世注定不属于自己。
若是宋再亲她,她就把她赶出门去。宋则想好了。
宋又怎会给她赶人的机会,只将她妥妥贴贴地搂好,规规矩矩的,之后发出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
那叹息叫宋则的五脏六腑都拧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宗主~~~
写到这里我觉得宗主不把小宋吊起来打真是对不起她
第61章赴宴
第二天,宋则被小翠的推门声吵醒。不知何时,宋已起身离开,宋则不敢信自己睡得这样沉,竟连身边的人走开也不曾发觉。她不想承认,宋的怀抱是她的春天,她在里头前所未有的好眠。而那个人离开之后,床榻变得如此空荡,好似她的心。
那人大概是不想碰到小翠,所以早早离开,小翠也没有发现房内有任何异样。就好像昨夜的抵足而眠不过是宋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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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梦,期待已久的奢侈的梦。
宋则才起来洗漱,宋又来了,送来她的早饭,目光澄澈,没有任何明示暗示,目不斜视,除了关切别无其他。只有偶尔不经意的一个眼神,流露出她的些许情感,宋则别过脸,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看到。纵然转世为人,阿宝也还是像过去那般好猜。
晚些时候陈郎君派人来接宋则。宋则盛装走在前头,小翠抱着她的琵琶随后,经过园中,见到了宋,宋微一皱眉,让在一旁没有出声。
凤楚特意关照来接的人,宋大家昨儿病了,今晚要早些归来。也不管接人的是否听得入耳。
生病还不忘赴约,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还是一个惹不起的人?
陈郎君是洛水城大户,姐姐嫁到上洛一位大官处做正室。他性情暴躁,嚣张跋扈,最大的对头是风度翩翩斯文有理的玉公子。
玉公子对宋则有意,陈郎君便也对宋则有意,玉公子约了初一,陈郎君必定要约十五。对于陈郎君而言,女人都是一样的,就像一个物件,一把剑,一柄扇,一幅画,有时还不如一把剑一柄扇一幅画。但玉公子温和有礼,他不温和,起码装得有礼。
今次找宋则,是因着上洛来人,姓裴,是陈郎君在上洛的酒友,连襟。两人时常结伴扫荡上洛的烟花之地。
两人在东风楼的一个包厢里,各有两名青楼女子左拥右抱劝酒劝饮,谈笑无忌,说着说着就说到女人上面,也不管有大家之称的宋则坐在一旁。
宋则算是半客。
在春雨楼这两年,荤话浑话都不曾少听,只是以陈郎君与裴郎君的身份,他们的话语太过粗鄙。她无视劝饮娘子偶尔的扫视,沉静恬淡地坐于一旁。
酒席过半,陈郎君请宋则拨弦一曲,宋则弹奏完毕。裴郎君鼓掌大赞:“本以为洛水城风貌逊于上洛,不曾想竟还有宋大家这般的天仙美人弄弦大家。我敬宋大家一杯。”
一旁的小翠脸色微变,劝道:“两位郎君,昨儿宋大家重病未愈,今儿要是喝多了,凤妈妈怕是要责怪。”
陈郎君冷笑一声,道:“不过一杯酒而已,难道凤妈妈会拂了我的面子。”
宋则连道不敢,将此杯饮了。
裴郎君轻敲桌子道声好:“陈兄,可还记得上洛仙子秦大家。”
陈郎君道:“记得记得,怎会忘记秦大家。她可是已经名花有主了?”
裴郎君无不遗憾道:“正是,一想到此事,小弟就心肝儿疼。她嫁进了侯府,伺候那老王八,真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两人说了几句侯府坏话,陈郎君话锋一转:“宋大家在洛水城的地位不亚于秦大家,不知将来会否如秦大家一般选择。陈某可真不忍心见到这一幕。”
裴郎君瞄一眼面无表情的宋则,笑一声道:“陈兄即有惜花之心,不若早早将花领回家中,也好过被人辣手摧花呀。”
陈郎君暗赞一声,故作为难道:“裴兄不知宋大家心高气傲,怕是看不上小弟。不知宋大家以为如何?”
宋则淡淡一笑,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陈郎君说笑了。”
暗骂这臭女人不识抬举,陈郎君眼珠子一转,道:“宋大家可真会伤小弟的心。来人,取好酒来。”
玉壶装着琥珀色的酒液,被人端了上来,酒液芬芳,散发着淡淡的花香。陈郎君为宋则倒上一杯,道:“宋大家,这酒我是转为你寻来的,入口极淡有花香不醉人,就算是你病着也能喝,来,你试试。”
一句话把小翠要劝的话堵了回去,加上之前宋则冷淡拒绝,这酒宋则是逃不过去了。
宋则端起酒杯,道:“如此,我便敬陈郎君大人雅量。”
一饮而尽。
陈郎君又为她满上一杯,道:“宋大家,小弟仰慕你已久,鲜有与你畅饮的时候,不若今日就趁着裴君来此,我们不醉不归。你看如何?”
宋则端起酒杯,道:“这杯该是我敬陈郎君垂青。”
又是一饮而尽。
陈郎君与裴郎君约莫打着要宋则喝醉的主意,这一壶酒,两人都不曾沾,劝得宋则一杯接着一杯。
宋则的酒量不好,哪怕这酒淡,喝着喝着,也难有些晕。小翠在一旁更是着急,这两位郎君,分明不安好心,想借酒行凶,可宋大家不喝又是不妥,若是喝多了叫人占了便宜去,更是不妥。
陈郎君与裴郎君一边劝酒,一边说着浑话,一边观察宋则的反应。宋则双颊发白,毫无春意,两人对视一眼,觉得不妥,这该来的反应怎么还没有来。
小翠道:“两位郎君,夜了,宋大家也喝了许多,昨夜又是重病,不如……”
“诶,我好不容易寻到的一坛子酒,她这才喝了多少。”陈郎君当然不肯放她回去。
小翠急道:“宋大家怎喝的下一坛子酒。”
裴郎君道:“一坛子也没多少。”一挥手,下人把一小坛放在桌上。四个陪酒娘子面面相觑,此事怕是难以善了。“怎么说,宋大家今儿都拒绝了陈兄一番好意,总不能把另一番好意也拒绝了吧。她不喝也成啊,姑娘你这般忠心,不若替你家大家一并喝了?”
陈郎君笑一声道:“这样也行呀。宋大家,你看?”
按住了小翠的手,宋则待要说她喝,就听人禀告,说是春雨楼凤妈妈派人来接宋大家。
陈郎君狞笑道:“接什么,喝完酒再走不迟。喝醉了也不打紧,至多陈某送宋大家入香闺。”
“不敢有劳陈郎君,凤妈妈晓得了,会要了我的命。怎敢劳贵客做这等事情。”久候不至的宋,向凤楚讨了接人的差事,她先在外头听包厢里的动静,暗骂陈、裴二人不是个东西,眼见宋则要喝下整坛酒,这才跳了出来。
接人的居然是个不亚于宋则的美人,陈郎君与裴郎君大感意外。“不曾想春雨楼还藏着这等美人,凤妈妈真是的,这样的美人就该藏起来好好疼爱,怎能干这等粗活。”这美人与宋则一般端庄,却不似宋则清冷,眼角眉梢十分勾人,眼底还有一分凌厉。
宋心道,干什么粗话都比应付你们这俩禽兽要好。她面上一笑,把手一拱:“两位郎君谬赞。”
宋则已有七分醉意,原想撑着将酒喝完好走她的作风一贯如此,能推就推,推不了就喝,通常她的身份在那里,来客又都是要体面的,不会为难,就是这陈郎君爱闹事。不想宋却来了,她微微颤颤站起来,一手搭在她的手上,道:“这是楼里的训导娘子。”
裴郎君与陈郎君大笑道:“可惜可惜,做什么训导娘子,以娘子这般姿容,谁家的娘子做不得呢。”言语甚是轻浮。
宋不屑,又是一笑,“多谢两位抬爱。我年纪大了,吃不了这行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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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雨楼的姑娘,陈郎君是十个里面九个熟,还有一个特别熟,但是要说这训导娘子,他不觉得凤妈妈这样的人会放过这般资质的女子,除非这女子本身有些问题。她一出现,宋则就紧张,看样子两人关系不错。宋则此人素来寡淡不与人结交,也就是前阵子……
啊,陈郎君想到一个可能。
传闻一时的笑话,春雨楼险些被人财色兼的宋十一娘,宋则请他搭救,是他派人把人给拦下的。
居然是她,怎会是她。瞧着样貌、气势,怎会看上那窝窝囊囊的穷书生。
陈郎君道:“我知道你是谁了,宋大家不惜欠我个人情,也要把私奔的人拦下来的,怕就是你吧。”
宋瞥了宋则一眼,居然为了她欠这种人情。“原来是陈郎君义助,妾不胜感激。陈郎君,你看我就说我吃不了这行饭,容易得罪人不说,还瞎了狗眼似的。”
寻常女子遇到这种事情,不是悲悲怆怆,要死要活,就是觉得没脸见人,低声下气,此女倒是坦然。
说闲话的这会儿功夫,宋则酒意上涌,身子微晃,被小翠扶住了。“陈郎君,妾不胜酒力,不便久陪,你看……”
“我说了,只要你喝完这坛酒,自可离去。”陈郎君的眼珠子瞟向宋,“若是宋娘子愿意代劳,也无不可。”
未等宋则接话,宋便道一声好,很是干脆。“既如此,我来吧。”
陈郎君要叫人拿杯子来,宋道:“不必,就这样喝好了。”
一杯一杯,喝到天亮去嘛,看宋则这样子,也不像是能撑到天亮的。
她这般豪气,裴郎君也来了兴致,鼓掌叫好。
谁知将酒坛举到跟前,花香扑鼻而来,宋暗骂一声直娘贼。
这酒,不是普通的酒,里面加了一种东西下三滥常用,就是因为这种东西,才将她和宋则牵扯到一起,如今难道又要来一次?
可宋则分明也喝了这种酒,却没有该有的反应。
莫不是在幻境里,所有的春//药媚药对宋则无效?如此倒也说得通,若是有效,每次她只要下药即可。
既然对宋则没有作用,那对自己……
事实证明,任何心存侥幸都是搬石头压自己脚。箭在弦上,无路可退,她仰头咕咚咕咚喝完一坛子加了春//药的酒。
万幸,这药效没有立刻显露。宋一抹嘴,道:“时候不早了,若回去晚,凤妈妈会扒了我的皮。今日多谢两位招待,好酒和好料。”
这春//药还不是普通货色,大名玉堂春,值好几金,发作起来那可是一个延绵不绝,因其持久,一开始发作的时候并不急促汹涌。故而宋只觉得身体逐渐发热,仍可抵御。
□□不管用,两位郎君虽感诧异,也只好让她们去了。
上了马车,宋则、宋、小翠,齐齐松一口气。
宋则昏乎乎,宋热乎乎,软倒在车上,瘫在一起。
小翠迭声向宋道谢。宋不理,只将自己的衣服扯松一些。英雄救美的时候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尤其这美还和宋则搭边。和宋则有关的都没好事。她喝春//药没反应,反应都在自己身上。
这一阵一阵的热,一阵一阵的火,一阵一阵的难耐。
偏生宋则还往她身上靠,酒香女儿香交织在一起,宋快要疯了。
“离我远点好嘛!”
作者有话要说:啊,采花贼吃了春//药这种丢脸的事情~~~~
第62章我忍
对于宋的及时出现,小翠十分感激,可宋对她家宋大家语气不善,小翠无法忍耐。
“宋十一娘,你这是嫌弃我们宋大家?”
“嫌弃又如何?”宋不光嫌弃宋则,更嫌弃自己。好端端的采花贼,中了这要命的春//药,又热又烫又想就往宋则身上蹭,何等屈辱。
在这种关头,她都想着推开宋则,这得需要多大的毅力。
如此正直的采花贼。遇到别人中春//药,绝不顺手采花,落井下指;遇到自己中春//药,忍,一忍再忍。
宋则中那么霸道凶猛的醉花阴都忍了,她有什么忍不了。
不就是玉堂春吗嘛。
忍!
宋则挨她极近,自然发现她身上的变化,身子火热连鼻息都是烫的,本就灵动的眼睛水泽润润,泛着无限春情。她探手去摸她的脸,却被她拍开了。
“别碰我!”像是一只野猫。
这引人采摘的诱人模样,就是石头也会心动。宋则问:“你不舒服?到底怎么了?”
难以启齿。尤其是两人饮了同一种酒,一人有反应一人没反应,她没法直接说原因:酒里被下了药,春//药。
她怕宋则问她,为何她没有灼热空虚的感觉?她总不能说,因为她受到该死的幻境保护。
“十一娘,你到底怎么了?”宋则红扑扑的脸凑过来,努眼要看清她,又因喝多了昏昏沉沉,混混沌沌,扒着她的脸,一看再看,脑袋一点一点,随时会挨到她的脸。
眼看半身都要压在她身上了,之后要如何,摸她抱她还是亲她?
不不不,她会忍不住,光是看到宋则娇艳欲滴的嘴唇,她就想又咬又啃。
还有宋则的手指,冰凉。她需要含一些冰凉的东西。
那手指,曾在她的身体里那一处寻求宁静的喧嚣地吞吐。
宋则靠得越近,她的绮念越深。
她们曾有过那样的欢愉,赤//裸交缠,接纳融入,矜持如宋则都会哼出声响,销魂蚀骨。
……
不不不,不能想,不能再想了。
狠狠地晃了晃脑袋,宋道:“酒里被下了药,玉堂春,现在我很难受。”
小翠:“……!!!”
方才她就觉得奇怪,为何陈郎君与裴郎君非要宋大家喝完酒,还仔细打量她端详她,不愿让她走。这两个人面兽心的恶心东西。可为何宋大家吃了春//药没有该有的反应,而宋十一娘会有?
吩咐赶车人快一些,宋则面孔铁青,没想到这两人竟如此卑鄙,若不是宋赶到,她……
宋则捏紧了拳头,几乎咬碎银牙。
她恨。
她不过饮了一壶,身子发烫,而宋喝了几乎一坛。
宋则听说过玉堂春,小翠也听说过,每一个在青楼里待过的人都听说过玉堂春。
如果春//药有登第,玉堂春相当于探花。气味芬芳易入口,药效绵长更持久。
因其珍贵,小翠不知其效用有多好。她只晓得别的青楼里,不乏对不肯服从的姑娘用药。
春雨楼没有逼良为娼的事情,因为当家人凤楚不屑。凤楚常道,自管仲官营妓寨,皮肉生意就是天字号经久不衰的生意,她素来不惧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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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肯脱无人肯躺,只怕脱光了不够看躺在那不够诱人。但是经她调//教过的妓人,总能比边上那些楼里多吸引几个客人。
春雨楼的妓人不能挑客,客人里多是肠肥肚圆的油腻男人。有些不情不愿的姑娘一开始会用些药,在药的作用下,人半失神智,能更孟浪迎合客人,又不用直接面对那些恶心巴拉的客人,可谓两全其美。
再如何不喜宋,宋总算是搭救了宋大家,小翠出主意道:“宋十一娘如今这般,可是要替她寻个男人。”
宋则不假思索:“不可。”
宋想掐死这个女人:“寻个屁。”
没想到宋大家也会说不行,可要是不找人解,该如何是好?小翠知道,这玩意儿没有解药。
“宋则,你要是给我找男人,我杀了你。”开玩笑,规则就在那里,只有宋则可以,换了别人,都是任务失败,失败只有死路一条。“别的女人也不行。”
不用她说,宋则也不会随便为她找个男人或是别的女人。她的意思她懂,若要用这种法子,只能她来。
小翠也听出她的意思,以为她肖想宋大家,正好趁这机会可以与宋大家纠缠。“你还想让宋大家替你做那些?你以为你是谁!”
“小翠,住口。”宋则一向待人宽容,又知小翠性情,但小翠几次三番针对宋,她内心已有不快。“小翠,你再如此多嘴,我便不敢用你了。”
小翠委屈,咽下反驳的话。不过她也知道,她这张自说自话的嘴,换作别的主人,早就被打烂了。
“呵呵呵,也是,我是谁呢,我谁也不是,不敢劳烦。请离我远一些,宋大家。”宋阴沉而讽刺地笑。
等回去就好,回去往冷水缸里一泡,再多喝点水,宋则都忍了,她怎会忍不过来。
尝尽天下的春//药本就是采花贼的必修课程,所以她一闻就晓得酒里有玉堂春。宋自身并不惧春//药,但在幻境里,这项本事随着她的武功一样消失了。
忍不了她也不惧,大不了,她自己解决。
她是采花贼,没有那所谓的贞操观念,她怕过谁来。
只是现在她要忍耐。采花贼也要体面,哪怕是中了春//药。再者宋则可以做到的,她一定也可以做到。
宋端坐在马车上,表情一丝不苟,冷冷淡淡,很有几分宋则的模样。她咬住自己的手,浑然不在意把手指都咬出血。
疼痛,疼痛能使她保持清醒。
真是无比煎熬的一程。
到了春雨楼,宋十一娘一掀帘子跳下马车,直往自己房里冲,宋则追在后头,险些撞到迎上来的凤楚。
“哎哟,这是要去投胎呀,怎么回事。”
宋则简略地把事情一说,凤楚直骂陈郎君无耻。“小翠,你给十一娘送一大桶水,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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