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蹉跎兮自逍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祢处士
谢禹急拉缰绳,马儿即刻收到了座上人的指令,四蹄紧紧地抓着地面...惯性则推着马铁与地面摩擦...一时间沙土飞扬。
“前方如何”
谢禹相信熊伯的能力,所以他问的是前方情况如何。
“这路不能走...此地距离凉关太近,恐怕敌方斥候布及眼线于此...我们要绕一下。”
熊伯回过头,然后指了指远方山头。
谢禹不解其意,顺着其人指着的方向,却什么也没看见。
“怎么了有什么东西”谢禹问道。
“有几个斥候刚刚在那里巡戒。”熊伯笑了笑,又指了指自己的双眼。“我自幼随我父亲修习功法...说来惭愧,年少懒惫,家父武功我只得一二...但即便如此,我还是练就了这双鹰眼...它们可以使将数百米外的事物看得清清楚楚。”
“哦”谢禹尚且没有回话,王赟便开了口。“可是图腾意”
“是。”熊伯点了点头,没什么巧的。
“你父可是原击北中郎将麾下”王赟好奇地问道。
“难道王司尉也是”熊伯有些诧异。“家父正是原击北中郎将的亲卫。”
“我可能知你父名讳”王赟眼中放光,兴奋地问道。
“哈哈哈,家父熊姓,双字知机...”
“熊...”原本眼中尚有神采的王赟脸色一变,口中喃喃。“原来熊老哥是你父亲,他身体还好吗”
“那老家伙身体好得很呢...一顿吃的比我还多。”熊伯心中觉得有些奇怪,可也没多想,笑了笑,然后从马匹的侧边口袋抽出一卷羊皮纸...赫然是一副地图。
熊伯将地图摊开,策马走到谢禹身边,又在地图上比划了一番道:“如今敌我双方尚且在凉关和武关两处备战,我等从豁鲁山上走...绕过凉川,顺着小道,直进洛邑...以避开他们,这条路我还算熟悉...不尽水源,一路上鲜有人烟...如此也不算绕了太远。”
谢禹顺着熊伯指引的路线,边听边想,最后点了点头。
他们即刻出发...星夜兼程,不敢懈怠。
...
就这样到了第三日,众骑依然抵抗不住困意了。
连跑三日,马儿也消受不起了...谢禹见状,也不得不同意停下来休整。
本来制定的期限是三天赶到洛邑,可其中绕了道,却是要多出一日...不过就算心中焦急,可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不是吗
“前方有一个村落,我与那地的一位长者有些相识,不如去那里落脚”熊伯朝前方指了指,冲谢禹说道。
“哦”谢禹略显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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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故事
京畿凤翔
明月高悬空,七星北斗枢。
由鸳娥女神撒上银色的辉,不至于让黑暗湮没人世间。
这是一处宅邸,地处京畿西南角,静寂幽秘,即使是白日里也不会有闲人来访。
月光透过檐角囚牛塑像,落在了院中。
院中有二佳人对坐,依靠着石桌。
一人斟酒,一人望月兴叹。
一人青丝盖地,一人高簪配髻。
“甚哀世情几。记前生,红颜多媚,俱经于何今夜独酌五千杯,一笑青天流泪。言世间,何物长情我问后土土不言,知后土问我也如斯。问与答,是于此。世事蹉跎人间里。忆世人,皆为情累,百思其眛。云云山河求情人,岂不识人间事苦哀嚎,天地不变。不恨世人有无情,恨世人,无情且伤人。于我言,如不言。。”一个长相妖冶的男子摇晃着酒盏,桂子纷纷落入其中,又搁了两勺冰糖推到正座对面的女子跟前。
“此诗算不得清丽雅致,却紧密欢实。”
“酸,实在是酸。”
女子饶有兴趣地用食指蘸了蘸浸了桂子的女儿红,丝毫不掩讥讽神色
男人神色波澜不惊,仅是盯着酒盏边怔怔出神。
良久,男子别有深意地轻声道:“有些女子,明知很不好,可就是放不下的....就好比当年的红颜祸水”
他嫣然一笑,衔酒,半杯入喉,甜腻中夹杂着些许辛辣,杯沿染上了唇红。
恍若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女子有些想笑:“你别再说了……我会笑死的……就是放不下……”
男子几不可见地蹙起剑眉,敛了笑意,右手握拳,温醇如酒的低沉嗓音陡地森冷:“莫要以为我真不敢动你,适可而止,复兴凉国我势在必得,还轮不到外人评头论足。”
“说到底还是放不下那破鞋娘们儿…哈哈哈…”女子语气挑衅,眼角涌出的泪花难说是吟欣喜还是酸楚。
余下半杯入喉:“公子白,要不咱喝着酒聊聊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像她这样的女人是何等祸害如何”女人踢了踢足边酒坛“一醉方休”
指甲陷入掌心半寸,公子白深吸一口气,眸中似淬了火能将方圆百里焚化。
“蒋幂...你没有资格对她评头论足。”
“哦”蒋幂眼睛都没抬,只是淡淡地回答。“我若执意要如此呢”
“如果你继续出言不逊,那便休要怪我不讲情面。”他指节叩击在石案上,掌心复而向下一旋,指骨猛然发力,石案自底座寸寸龟裂。
蒋幂并未抬眼,只是弹指将酒盏抛出一个充满杀意的弧度,坠向公子白点头颅。
“打架多无趣啊。”她还是淡淡地说。
公子白见状,不由得伸出一手轻轻握住震荡大气波纹的酒盏,五指一握,酒盏从中粉碎。
“如此便是有趣”
公子白脸色阴沉,气血翻涌,深呼吸一口,提起气机便看到那蒋幂又一挥袖,刹那间满地积雪如玉城雪岭,荡如怒涛。
...蒋幂一袖成龙击向公子白。
只是一瞬间,公子白整个人的气机好似被千斤巨石砸中,喷出一口鲜血,气海紊乱至极。
他的身体却纹丝不动,被无数丝缕气运包裹住,动弹不得。
待蒋幂收袖,公子白踉跄数步退后一丈后才勉强稳住身形。“你……”
“你不是要与我一醉方休吗怎么站都站不稳了”
说着,蒋幂伸出手,以无比玄妙的手法将酒坛中的酒水吸纳出在空中凝成一块,指玄弹出,复又收手。
酒水若利刃尽数砸向公子白,虽不至于伤人,皮肉之苦却难免要多受几分。沉吟片刻,骤然又伸出一掌往下一按。
公子白整个人给山岳压顶一般,从双膝跪下到双膝趴地仅是一瞬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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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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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伯跪坐在床榻上,怀中紧紧抱着一个人,痛哭流涕。
因为视角的缘故,谢禹看不见熊伯怀中之人是谁...不过转念思索,这大概就是那‘窈窕淑女’了
谢禹双眉紧蹙,意识到这个村子是发生了巨大的变故。
房间内破旧的老窗已经摇摇欲坠,日光的光束透过它照入屋中,却没有让屋中显得亮一些...这是因为那破旧的老窗是这屋中唯一的光源。
尘土还未消散,又因为阳光的缘故,这些漂浮在半空中的灰尘颗粒们肉眼可见。
他们在空气中蠕动...为整个空间内都抹上了一层薄纱。
“怎么了!”王赟进屋便大喊...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凭借多年断案的判断和细致入微的观察,此地是没有‘其他人’的。
没有人回应他。
谢禹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拍了拍王赟的肩膀,指了指被长刀洞穿的那具尸体,然后示意他同自己一起退出去。
王赟会意,点了点头。
二人退出屋舍,谢禹将门轻轻带上。
“查。”谢禹开口道。“此地地近洛邑,又有大军过境...不像是寻常匪盗做的出来的。”
王赟点了点头,不用谢禹说,他便知道这村中应该已无活人了...如此规模的屠杀,又在如此紧张的关头如此地匪夷所思...说不奇怪那是骗人的。
王赟走出院中,吩咐属下分散全村搜索。
潜移默化中,王赟对谢禹的态度倒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谢禹心中有股直觉...此事应该与青天脱不了干系了。
...
过了许久,屋舍的门被打开,熊伯从屋中出来,怀中尚且抱着一人...那是一位女子,皮肤有些黝黑,衣物凌乱破碎,头发沿着熊伯身上的戎装铺在了地上。
谢禹从深思中醒了过来,他从木桩上坐起,迎上熊伯。
谢禹并没有参与王赟等人的搜查工作,而是一直在门外等候熊伯...比起缉盗吏们,他毕竟不是专业的,所以倒也没有必要去凑这个热闹了。
缉盗吏们也陆续在院外集合,逐一与王赟汇报所得的线索。
...
熊伯眼眶红肿,面上泪痕尚且没有散去。
“好过些了吗”谢禹开口问他...对于眼前这个军士,谢禹是有着极大的好感的。
熊伯看了眼谢禹...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其动作之生硬,让人看着不免唏嘘
好端端一个八尺军汉,尸山血海中杀阵出来的...如今却哭得梨花带雨。
世间悲情也有此一项罢
谢禹叹了一口气,也没再说什么...他朝王赟的方向看去,其人正好也在往二人方向走来。
王赟从远处便向谢禹点了点头,谢禹心中明了...虽说相处上不过月,二人却已经有了默契。
谢禹得到王赟的示意...此事确实是青天所为。
“他们并没有刻意隐藏证据...很多地方都留有箭头,他们所用的制式刀剑。通过留下的炁判断,应该就是我们遇袭那日。”王赟对谢禹说道。
“谁”原本目光呆滞的熊伯突然咬牙,眼神中迸发出狠厉,问道。
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但熊伯知道,谢禹他们知道了凶手的身份。
“青天。”谢禹开口说道。
“青天...”熊伯重复着谢禹的话,抱着女子的手也不禁地用力,全身也在颤抖着。
“根据目前调查的结果得知,全村有一百零三口人死亡。”王赟说道。“村内已经没有活人了,至于是否有人生还,还须找到此处户吏,对比后方能得知...”
谢禹点了点头,然后低头细想,对比线索...
他想知道,为何青天会下手屠灭这么一个小村子。
“他们为何要对这个村子动手”熊伯突然开口问道...声音有些沙哑,也有些颤抖,听得出来,他这是在压抑自己的怒火。“寻常人与他们何干啊
第七十六章 一个没有意义的故事
经过了三个时辰的休整,谢禹一行人于寅时出发...三天的跋山涉水,终于回到了洛邑城。
这一路上倒是平静,并没有再遇到谢禹之前所设想的埋伏了。
但谢禹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甚至隐隐觉得这是个不详的讯号。
熊伯没有跟随谢禹他们一起回到洛邑,他向王赟要了一份公函便单骑离开了。
他要去找负责管理那个村子的户吏,从他手中拿到户籍档案。
他心中还有侥幸...他想知道是否还有人生还...
...
燕州燕洛官道。
“子贡...我给你说个故事吧。”老人躺在车架上,可能是感到无聊些许无聊吧。
“好的,夫子。”年轻人回答道。
“我要讲的是当年我的老师说给我听得故事。”老人懒洋洋地开口道。
“故事的主角叫做何行界...故事的开头,便是他手里握着一把剑,是剑又不是剑...它是一柄树枝。何行界有真正意义上的剑,但是没有人见他用过,大家都以为他只会用树枝当剑。事实上他只是把“他”收在了随身的行囊里。他在遇到那个人之后,就再也没有拿出来过,哪怕只是看上一眼。”
“另外一个人是个道士,此时就站在他眼前。道士的打扮非常邋遢。他蓬松着头发,发髻上歪着一支木簪,耷拉着眼皮子,惺忪的眼神。若不是穿着一身还算新著的道袍,或许大家看不出他是道士,至少和道观中的道长们不一样。
‘拿出你的剑。’何行界似乎是不带情感的说。
‘你为什么又要打。’道士望着他。
‘打赢你我就是第一了。’何行界面不改色。
‘第一很重要吗’道士手中出现一柄树枝,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何行界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想了想,点了点头。
‘我答应了她。’他说。
‘她和第一谁重要’道士问。
‘这是我所想印证的。’何行界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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