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蹉跎兮自逍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祢处士
但仍被杀了个干干净净。
这件事情轰动了整个武威邑,但却没有任何线索显示,这件惨案是出自公子玉的授意。
要说证据,就只能说只有公子玉拥有这样的实力,狠毒的本色,和跟他阿苏木结下的梁子。
城门口,络绎不绝的商客进进出出。
马车上所运送的物资有九成与前线僵持的战事有关。若说战争促动了国与国之间的经济活络,并不算错。
只是代价过于残酷。
凉宫,公子殿。。
公子玉手中拿着一支竹简,正在聚精会神地阅读。
若是有凉国的老臣看到如此场景,定然是感叹少公子在外游历一年成长了不少,也会向上苍感激其天佑凉国,纨绔已今非昔比。
公子玉从小就不喜欢读书,也极其讨厌读书。
所以,公子玉现如今拿的竹简也不会是什么正经诗书。
“上次的事,你做得很漂亮。”公子玉张口褒奖大殿中的另一个人的同时,依旧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中的书,。
“谢公子夸奖奖。”那人站在公子玉的身前,籍首大拜。“能为公子做事,那是杜庆的荣幸。”:
“你该赏,你和你的那四个好兄弟都该好好地赏...待明日面见君父之时,我会给你求个近卫的好职责,留在我身边,领个六百石的俸禄。”公子玉点点头,却没有抬头。
“其他人都跟你一起回来了吗”公子玉问道。
“禀公子,除了酒客,其余几位兄弟都已经被我安排在了武威驿,他们都很感激公子。”那杜庆显得有些激动,用力地点了点头,他是真的感谢眼前这位贵人的。
杜庆之所以投靠公子玉的门下,用他的剑替公子玉杀人,不止是公子玉发掘了他,还因为他能成就自己的野心。
传名于世。
这是当世几乎所有侠客的梦想。
传名于世。
第一百一十三章 比剑
那位大臣打了个寒战。
端坐在他身边的一位原本闭目的老者扯了扯他的衣襟。
这个满脸横肉的大臣显然是说错了话。
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
公子玉很讨厌其他人叫自己公子开,非常讨厌。
因为他很喜欢公子玉这个叫法,非常喜欢。
所以公子玉没打算对这个胆敢冒犯自己的陌生大臣手下留情。
就在他心中策划要用那种方法给其人施加惩罚,从而来记住他公子玉的威严的时候,大史卿站了起来。
大史卿便是那位原本闭目的老者,这个满脸横肉大臣的父亲。
而他所说的话,皆是他这个父亲授的意...本意也是想要自己的儿子在公子玉面前刷个脸熟。
只可惜没有交代清楚,漏掉了细节中最重要的一环。
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
“殿下,
公子玉却摇摇头,以无限赞叹的语气奏请:”公上有所不知,善拉汗善拉汗将军不仅谋懂兵法,在剑术上的造诣更是登峰造极,在西戎有第一剑豪的美名,败尽无数英雄。今天趁着我大凉大好易水风光,还请善拉汗将军赐教。”
善拉汗全身震动了一下。
好个奸险的伪君子。
不等善拉汗逮机会谦让,另一名臣子又抢道:”善拉汗将军屡次在众臣前夸口,不论在剑质、剑速、剑意上,秦戎国剑客皆远优于我大凉的剑客。还曾说,即使秦先生与之较剑,也无法撼动其半分,口气之大,实难教臣心服。”
凉公的眉头一揪。
善拉汗心中一叹。
“哈哈哈,善拉汗将军原来只是口说无凭之徒,罢了罢了。”又一个臣子摸着鼻子。
但善拉汗的性命有更崇高的用途,他并不苟同将性命快逞在匹夫之间的血气之争。
于是善拉汗诚惶诚恐跪下。
“大公误听信坊间流言。臣家门刚逢不幸,心无余力,况且臣只懂得行兵打仗、粗莽砍劈那一套,对于剑道一事,可说全无心得。”善拉汗叩首,大大方方示弱。
与有备而来、一肚子坏水的公子玉硬碰硬,不可能讨得好去。
“原来秦戎兵靠着将军口中粗莽砍劈那一套逞能神州大公,臣不服。”公子玉面色凝重,双膝重重跪下。
“大公,臣也不服。”又一名臣子跪下,满脸悲愤。
群臣早有默契,轰一声纷纷跪下,大喊:”大公,臣不服。”
凉公虽非如此鲁钝之辈,却也感受到被群臣挟持的压力。凉公只好看着远来是客的善拉汗,颇有歉意地叹了口气。
善拉汗心中有数。
今日以血比剑,已是势所难免。
善拉汗感觉到一双灼灼目光正打量着自己,背脊一阵寒冽。
站在公子玉随从护卫中的,杜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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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比剑(贰)
公子玉拍拍手。
杜庆拓步而出,眉宇间浓厚的阴扈之气。
善拉汗毫不意外。
从杜庆的身形步伐,还有身上不加掩饰的杀意,他早猜出公子玉会派他出战。
“善拉汗将军,我要提醒你,我派出的这名剑客叫杜庆,是我在洛邑城找到的第一剑豪,败死在他手下的剑客不计其数,你可要……”公子玉好意提醒。
毕竟一个有趣的人太快死去,实在太煞风景。
“哈哈哈,我会记得手下留情的。”善拉汗故意说反话,大笑。
杜庆没有发怒,只是心底浮现出很复杂的情绪。
如果自己也能像他那样大笑,该是什么样的滋味
按照往例,为了避免在公船比剑伤及众臣及公,士兵寻找了一处视野极好的干草阔地,将公船靠岸。
在凉公与众臣的击掌吆喝下,善拉汗与杜庆一跃而下。
两剑客没有刻意多做准备,就这么在岸边踏将起来,渐渐的,两人拉开距离。
“善拉汗,一定小心。”苏阿木在心中默念。
善拉汗率性拔剑,将剑鞘随手一丢,双手持剑平举,两腿撑开。非常老土的起手式。
杜庆将剑扛着,并没有先拔出,另一手抓着腰上悬绳,看似随性地绕着善拉汗踏步。
从剑的形态,与两人持剑的气度,就可以看出两名剑客的不同。
善拉汗的剑宽大厚实,剑脊高高隆起,刀沿平直,利于砍劈。
杜庆的剑短险脊薄,只约三尺,藏在剑鞘里的锋口夹杜庆长而锐,锋快异常。
一个沉稳持重,一个漫不经心。
杜庆微微讶异。
原本轻浮躁动的善拉汗持剑后,神色变得严肃非常,姿势朴质无奇,但神气凝然,毫无一丝缝隙。
善拉汗慢慢松缓身体,以细微的节奏呼应不断绕动的杜庆。
不静,不动,就像天地之间的祥和存在。
这样的修为,定是经过道心炼的自我凝定才能达成。
与杜庆不同。
尽管善拉汗气宇不凡,剑势放敛自如,但善拉汗触踏了杜庆的禁地。
杜庆一直想找归隐的剑圣秦先生一较生死,好让他的名字扬放四海,却期期未果。眼前这家伙自称略胜秦先生一筹,简直是……放屁!
“喔。”杜庆嘴杜庆微扬,猛地右手往前一甩,剑鞘迸飞而出,射向善拉汗。
善拉汗不闪不避,剑尖一挑,将杜庆突击的剑鞘轻轻撞开。
而杜庆危险的剑,杀人之剑,已在剑鞘飞出的瞬间欺近!
唰!
善拉汗的胸口被杜庆的猛袭划过,善拉汗剑悍然撩起,杜庆却已溜出长剑的攻击苏阿木围。
杜庆用快胜闪电的速度,轻轻松松就破除了善拉汗从容无暇的防御。
“你的剑好快。”善拉汗看着蹲锯在地上的杜庆,左胸渗血。
“显然还不够。”杜庆说。
要是其它剑客,刚刚那一剑就断出生死了。
“但你的剑缺了一种东西。”善拉汗一个大踏步。
善拉汗剑湛然舞动,大开大阖的剑势,刮起脚下的如箭干草。
“没错。缺了你的血。”杜庆毫不畏惧,锐身冲出。
杜庆的手腕轻颤,短剑爆出森然剑光,招招狂若毒龙。
两人刷刷刷一连交击六十几剑。
乍看下杜庆的剑速凌驾善拉汗,每一剑都在与风竞速,却被善拉汗似拙实巧的剑法绵密地挡下,矛盾至极。
一招又一招过去,却浑然看不出胜败之机。
善拉汗每一剑都带着正气凛然的意志,狂猛的锐风卷起地上干草,干扰高速攻击的杜庆的平衡,以暴力性的防御代替攻击。
而善拉汗剑带着古铜色泽的剑身,则让善拉汗的剑气有种慑人的艳红。
迥异于善拉汗,杜庆每次出手,都夹带着舍身共亡的坚决。
仿佛不惧善拉汗的善拉汗
第一百一十六章 比武(叁)
“我来此处保护范将军的安全,不为其他的事情,单就是为了燕晋之间复杂的关系。
“公输木琼站起身来,心中有些不悦谢防的姿态,故而负手高谈:”我不知道邑主是在与我玩弄些什么样的把戏,可基于谢家一贯在燕国国内所展现出来的政治姿态,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亦或者是,邑主需要我点明了说,你谢家就是天子安插于燕地的一枚棋子
“
“谢公当年从朝堂告老,卸甲归乡之后,你谢家的一切便再与朝廷没有瓜葛了吗又或者说,你以为谢家如何在燕地拔地而起的只凭你谢家祖地在燕吗这可说不过去吧”公输木琼俞说语气愈发激烈,可在其满脸涨红的背后,眼神中透露的是清明和试探。
谢防听着公输木琼的发言,却是紧锁双眉,不言不语。他将两只拳头紧紧攥着,隐藏在宽大锦袍之下,不为外人所洞察。
待到公输木琼话毕,他瞪了瞪眼,看着眼前丝毫不为之所动的谢防,心中冷笑一息,转而以手扶额,俯首喘气。
“对不起...我有些失态。”公输木琼开口道。
“实在是邑主欺我...好叫邑主以为我不是少不更事的小儿。”
“哈哈哈哈。”突然,谢防站了起身,仰头大笑。
“尊长面前失态,好一个公输木琼,好一个墨家高士,好一个公输长子!这叫我如何评价是该说你小儿,还是不该说你小儿”
“小儿不小儿,还请邑主定夺,木琼又怎么能干系呢”公输木琼低身朝谢防拱了拱手,朗言道...这话中虽是谦卑之语,可语气语调却是掩盖不住地揶揄。
“你是个聪明人,你是个纵横家的料子。”谢防点了点头。
“邑主如此点评犹是令我惶恐,比起扮猪吃虎...我的这点伎俩,不恰巧被邑主识破”公输木琼抬了起头,嘴角微微上翘,明摆着暗讽的模样。
“识破不识破的...你这小子嘴巴好是犀利。难道你不是狡兔三窟”谢防全然不似刚刚那般木讷模样,梨涡浅笑,眼神却焕上了凌冽。
“狡兔倒不是,只怕我对牛弹琴,竹篮打水一场空咯。”
“你小子话中句句带刺,小小年纪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情斤斤计较可不好。”谢防拂了拂颚下长须,出言嘲讽...可语气分明是欣赏褒赞。
“既然邑主不是傻子,那么明人不打暗语了...咱们敞开来说,可好”公输木琼摊开双手便要席地而坐,妄与谢防坐而论道。
可谢防反而挥了挥衣袖,摇了摇手。
“不可。”公输木琼锁住了眉头。
“莫非邑主又要装傻”
“瞧瞧,果然是公输家长子,只顾占得嘴上便宜。”谢防哈哈大笑起来。
“是有你父在齐鲁与墨先生论道的风范呐。”
“邑主莫要再说三道四了...若再不加急,等到燕公率先出手,一切可都晚了。”公输木琼此时却没了耐心与谢防继续打哑谜,他深知此时须尽快敲定燕晋之事。
“哦你此前不还要我带兵出关,痛击那西乌桓贼人吗”反观谢防,自放下伪装之后愈发是恬淡徐徐,不断地拿公输木琼开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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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云泥之别
“所以,你并不认同,自己可以死在我的剑下。”杜庆的怒火未消。
突然,杜庆发觉今天的自己非常多话。
“那不是我为剑而生的理由,自然不能因此丧命。”善拉汗大口嚼肉:”活着,就有理想。死了,就什么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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