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蹉跎兮自逍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祢处士
抽出悬在背上的短剑,杜庆想划破困锁苏阿木的刀网,但刀网已经深深扎进皮肉血骨。
杜庆受到太大的震撼,以致有些恍惚。
英雄未竟。
“走吧,杜庆。”苏阿木闭上眼睛,气息衰灭。
杜庆怎么能走。
“若你想立功,现在正是大好机会。”苏阿木低首,声音越来越薄弱。“只是那公子玉的脾性...我与他只是女人相争,他却不管戎凉日前的关系而强要我的命...若是拿下我的头,我希望你也能拿下他的头...以此换取凉戎大局!你可能接受”
“...”杜庆看着自己筋脉毁损的右掌。
“你是洛邑人,与公子玉只是雇佣关系。”苏阿木虎目流泪:”我知道你的野心,从你的眼睛里可以看得分外清楚...既然你有野心,能达成我的要求,我便向我父亲引荐你,让你成为秦戎王,日后中原的征服者的心腹。”
“我的腰间有枚令牌,令牌边上的包囊里有一封信,我在信
第一百二十一章 决定
说到底杜庆是为财,不是为剑。
他师出蜀中望帝门,可拜师的理由依然是因为财。
没有崇高的理想,也没有广大的抱负,不是有难言之隐,也不是因为家中有小妹阿姊需要供养。
他拜入望帝门时三岁,是他的母亲牵着他的手,然后将他递给望帝门的一位普通弟子的手里。
当年望帝门为了复国,用大量粮食换置人口。
那个女人就是为了几口吃的,将他兜售给了望帝门。
他依稀记得,三岁男童,羸弱,只换三袋粟米。
他母亲同意了。
财货比人重要…至少比他重要。
这是杜庆从小就认知的事情。
小小的芽儿在杜庆的心底里生长,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根芽儿长成什么样子了。
杜庆很有天赋,至少在剑道一脉而言。
这点所有人都认可,就连他的师父也不例外。
他的师父是望帝门中的首辅大卿...‘白雕’杜门子。
杜庆是杜门子在杂院发现的好苗子,那年他六岁,阴差阳错,他得到了杜门子的赏识,从此拜入杜门子门下练剑。
杜庆很有野心,也很有追逐野心的动力。
他一辈子都在追着那个女人的背影,那个用三待粟米将他贱卖的女人。
也许是想证明自己的命不比粟米卑贱。
也或许是纯粹地明白了财货的珍贵。
于是他拼命练剑,以剑艺换钱。
初出江湖的他,不似师兄弟们自视甚高...作为蜀中第一块招牌,望帝门的侠士们只为蜀中权贵座上宾,而只有杜庆,他很乐意接受低贱的豪商们许诺的高额财货,护镖,暗杀,不分恩义,只讲钱货。
于是以神农遗民自居的望帝门人俱排挤与他。
他们是前朝贵胄,岂能与商贾贱民为伍
观念不合,杜庆义无反顾地离开望帝门,在他眼中,望帝门人虚无缥缈的复国梦想远不如珠宝财货来得实在,远不如身份地位来得讲究。
只是...在善拉汗和苏阿木死前,他好像感知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那个东西好像要从他的心底破茧而出,将他的一生否定,击碎。
不管苏阿木也好,善拉汗也好,他们都是贵族,有铜臭,却也有侠骨。
于是了无生息的草芦里,混杂着悲怆的、节奏混乱的筑声。
没有酒,没有笑声。
只有风的瑟簌。
杜庆沉默,只是不断在鼓鼓火炉中敲打着剑,直到他的剑断成好几截。
杜庆取走了锋利的剑尖。
没有人知道。
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接下来发生的荒谬种种。
公子康依旧前往女闾,那女闾的嬷嬷新招了数位美若天仙的越女,皆是处子,在武威待阁数十天不出,只为等待某一天公子康心血来潮再次莅临女闾,然后来赔礼裘白姬的罪过。
只是,公子康只是派遣二十位身手不凡的剑客先行前去,那二十名剑客却被不属于人的凶残剑法夺走错愕的生命。
女闾被大火焚毁,掩没了一切。
死牢。
“听说你杀人不眨眼。怕不怕大场面”
“哼。”
“想不想我救你出去
临时请个假!
因为今天处士要考雅思,复习的晚了点,本来准备复习完再写书,复习完大概在00.15,打开文档准备动笔,可发现脑子里全是枯燥的英文单词,完全没有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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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破釜沉舟
公子玉身边新晋的大红人稽首,被新赐了一处庄园,于是广邀宾客,来人便拱手庆贺。
早已是废人的杜庆不被人放在眼里。
于是,杜庆带着礼物,大大方方走进稽首的庄园,然后将稽首独子的头颅扣在了宾客宴上。
“这……”稽首大骇,霍然而起。
“拔剑。”杜庆走出石亭,肩上扛剑,神色睥睨。
杜庆用了最卑鄙的手段,扰乱了稽首的心志,展开了极不公平的比斗。
对杜庆这样的杀手来说,为了求胜,手段的使用没有公不公平,只有正不正确。
正不正确,完全是结果论了。
“把命留下!”稽首果然大怒,一跃出亭。
“喔。”杜庆闪电出手。
丧子之痛,让稽首狂风骤雨般的破军剑法威力更倍,但看在杜庆的眼中,却是破绽百出。
一咬牙,杜庆回旋冲近,连中稽首可怕的七剑,却让杜庆逮到一个要命的缝隙。
利剑喷出,割开了稽首的咽喉。
稽首倒地,火红的鲜血洒在杜庆的脸上。
一代剑豪。
“一个屁。”杜庆做了批注,折断了稽首的剑。
所有宾客大惊失色,无一人敢窃窃私语。
所有人都以为杜庆不满稽首取代了他的地位,以此用剑来证明自己依旧是剑道高手。
算命摊,一只大手摊放在桌上。
“居士的命格充满沧桑啊,您瞧,这掌纹凶险不断,危机起伏彼此,按照圣人身前留下的掌谱,这叫横截断章,白虎煞星。”城门口的算命老人说,翻开厚重的竹简,仔细找了张刻图。
“横截断章,白虎煞星”杜庆疑惑,一旁的凉舞阳也楞了一下。
“是啊,人有形,命有气。人一生下来就栖息着命。这命的凶霸之处,在于不断掠夺宿主至亲好友的性命,导致宿主一生孤苦悲绝,最后终至自行了断。”算命老人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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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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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羽刚练完剑,接过侍女递来的汗巾,轻轻地擦试着黏糊在皮肤上的汗秽。
他没有去参加稽首的乔迁之宴,所以也没有看见那场堪趁血腥到赏心悦目的剑战。
范羽抚摸着手中的剑,眉眼中带着杀气。
是因为稽首也参与了对他断臂后的嬉笑嘲讽吗
范羽摇了摇头,稽首虽然与他并无太多私交,不能说很了解,可他知道稽首是一个自视甚高的人,根本不会屑于去做这种落井下石让自己掉身价的事情。
那么杜庆又难道是一个头脑发热,堂而皇之闯入他人府邸,先杀子再杀父的狠厉角色吗
他依旧认为不尽然也。
那个后来居上但又很快陨落的新星着实令他有些捉摸不透。
杜庆的剑很显然是为了金钱和地位,他的心里很清楚,他们都是如此。
但又不尽于此。
范羽摇了摇头,决定不再去想这件事情了。
杜庆反正不会受到责罚,反而会重登高台,再次成为公子玉的心腹,这是必然。
对于公子玉而言,他们这群被豢养的剑客,不过是工具罢了。趁手就用,不趁手便随意弃之于厢房阁间里。
对于趁不趁手的评判标准,则是纯粹的实力罢了...即使是断了手,既然杜庆斩杀了稽首,就证明他依旧是一件趁手的好兵器。
既然好兵器趁手,那稽首和他儿子的死自然是不了了之了,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杜庆也是有恃无恐吧。
范羽摇了摇头,低声笑了笑自己居然还是忍不住继续想这件事情。
他站起身来,着上身,随手挥斥了眼前的侍女,右手持剑,再次挥舞着。
他练着剑,回忆着当日在凉公的船上,那杜庆与阿拉善的武比。
回忆着杜庆的剑式。
范羽手中的剑光酬交错,气息也愈发急促。
杜庆的剑很快,范羽有些吃力。
他有些意识到,稽首为何落败身死...那杜庆看似简单的剑招之中,暗藏着狠厉凶险。
洛邑第一果然名不虚传...
汗再次从范羽的毛孔里渗出来。
刚练过不久,不远处便有府中下人的通报声。
“主君,府外有人求见,自言是将军的同僚,唤作杜庆。”那下人来到范羽跟前,作了一礼。
“杜庆”范羽猛地停下了手中的剑,心中莫名地发麻。
他回过头,有些不可置信。
“是的,那名客人带了些礼物,正在门外等候。”范羽府中的下人尽是公子玉挑来的,观行识人的眼里自然不低,他看出了自己的主君确实认识正在府门等待的客人。于是他将话说了一半,结果则由主人决定。
“让他进来吧。”范羽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带他去侧堂。”
那下人告辞,范羽则犹停在空地上。
他将剑
第一百二十四章 指点(贰)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刚刚范羽练剑的平台上,分别在平台两侧站定。
范羽捏着剑,杜庆却带着随身的包裹,大而笨重。
“这是何物”范羽眯着眼睛看着杜庆。
“一点心意,待到范兄与我比完剑,便拱手呈上。”杜庆将包裹放到平台一侧,拱手回答。
范羽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示意可以开始了。
武判是范宅的管事,其人瘦小地缩在锦袍里,带着高帽,站至二人之间,等待宣布比武开始。
杜庆握着手中的剑,也对管事点了点头。
“我看过你的剑,可你未必看过我的。”范羽突然开口。令杜庆愣了愣,但是随后他摇了摇头。
“我也看过你的。”
“哦”见其人如此回答,范羽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疑惑之后嘀咕。
“那便不是乘人之危了。”
管事宣布武比开始。
二人闻声而动,同时向面前的对手奔袭。
杜庆率先出剑,他的剑快,本应如此。
范羽随稍慢一筹,却也早有准备。
这也是情理之中。
他知道杜庆的剑快。
杜庆的第一个目标是范羽的肩,然后是肘。
虽然肩并不是要害,可人在第一个回合的比斗中,一般都不会让自己受到任何伤害。
肩膀难攻,因为一个闪身就能躲过,然后反击。
杜庆心里清楚,所以他的剑偏了一些,这是预判。
但是肩膀也难守,因为人体结构和持剑的方式决定,简单的防御姿态势必难以完全防护住肩部。
范羽心里也很清楚,所以他第一时间就闪身,然后将手中的剑递了过去,抵消掉了杜庆的第一剑。
于是这样一来,他也失去了反击的机会。
很毒辣的攻,也很老道的守。
杜庆出脚,以下盘向前的力道,收回出剑的右手,求迅速递出下一剑。
范羽预读了杜庆的剑式,横过身子压下腰,以右手为盾,抵消住了杜庆的腿法,然后横向出剑,以攻为守。
随着范羽的出剑,杜庆知道自己的想法被对方预读出来了,于是无法,只能借着蹬腿的力道,向后退去,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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