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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命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平林漠漠烟如织
玉芝笑眯眯道:“舅母的小笋鸡又肥又嫩,拾得也干净,价钱高一些也是应该的!”
这时候王老太拿了戥子出来。
玉芝称了碎银子,发现总共八钱,也不计较,直接把碎银子给了舅母梁氏她已经发现了,在姥姥家当家的是舅母,而且舅母也是姥姥家的明白人!
事情办完了,王氏和玉芝便要告辞。
梁氏忙拿出了家里的背笼,吩咐王大郎:“大郎,你去送二姐和玉芝!”
王大郎答应了一声,刚接过背笼,外面就传来了陈耀祖的声音:“岳母,大郎,我来接玉芝娘俩了!”
夜已经深了,晚上没有月亮,夜空星辰璀璨。
陈耀祖背着背笼,王氏和玉芝跟着他,三口一起出了大王庄。
这条路是走熟的了,用不着打灯笼,一家三口默默走着路。
走到了大路上,玉芝忽然问道:“爹,你出来的时候锁门没有?”
陈耀祖:“……”
四周的空气似凝滞了下来。
王氏和玉芝都猜到了:“东厢房的门你没锁?”
“我走得急,忘记了!”陈耀祖有些烦躁,“破家烂业的,就算不锁门,又怎么了?难道还怕贼偷?”
王氏失望了太多次,早失望透了,抿着嘴一句话也没说,衣袖里的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撕碎陈耀祖。
玉芝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我今日新买的布在屋子里放着……”
陈耀祖:“……”
想到自己的娘和妹子的为人,他心里浮起一丝担心。
玉芝看了看道路两侧沉浸在黑暗中的高大的白杨树,悠悠道:“我这段时间赚的银子也都在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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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着……”
陈耀祖:“……”
他当下开始加快了步伐,渐渐变成了小跑,最后背着背笼跑了起来。
王氏见状,也要追上去,却被玉芝拉住了。
玉芝在夜色中轻轻笑了:“娘,我吓我爹的!”
王氏悬着的那颗心这才回到原位,松了一口气:“太好了!”
玉芝轻轻道:“不过银子的确在屋子里。”
王氏:“……”
她忍无可忍,抬头在玉芝脑袋上捶了一下:“你这臭丫头,一句话不一下说完!”
玉芝伸手拉住了王氏的手,笑嘻嘻道:“娘,咱们跑快些追爹爹去!”
母女两个拎起裙裾,向前飞奔而去。
第34章寻机会家贼难防,窥踪迹投桃报李
陈家今晚有点安静。
大房的王氏有事带着女儿陈玉芝回大王庄娘家了。
三房董氏的娘家今日杀猪,按照西河镇的规矩,杀猪时猪头和猪下水归主家,因此董家熬了一大锅杀猪菜,董氏的兄弟董二郎为了让外甥玉和吃些荤腥,傍晚的时候过来把玉和接走了。
吃晚饭的时候娇娘就打起了主意,因此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大哥,大嫂和玉芝去了大王庄,今晚回不回来了?”
陈耀祖随口道:“自然是回来的!”
陈娇娘眼珠子一转,眼里带了一丝笑意:“那这么晚了,天又这么黑,她们娘俩怎么回来呀?”
陈耀祖端着碗喝玉米红薯粥:“我喝完粥就去接她们。”
陈娇娘似偷到油吃的小老鼠,眼睛亮晶晶的:“大哥,你快走吧,玉芝性子急,万一等不及你去,非要自己回家,那可怎么办呀!”
她撇了撇嘴,酸溜溜道:“大嫂和玉芝可都生得如花似玉!”
陈娇娘又装模作样看了看正房外面黑的院子:“今晚真的好黑啊!”
这下子陈耀祖有些急了,仰着头“唏哩呼噜”把碗里剩下的玉米红薯粥给喝了,放下空碗,一抹嘴,和陈富贵王氏打了个招呼就背着背笼急急出去了。
陈耀文在旁边看了,总觉得有些怪,待董氏洗了碗筷拾了灶屋,便也跟着董氏回了西厢房。
正房堂屋只剩下陈富贵、高氏和陈娇娘三口了。
陈富贵晚饭时喝了半陶瓶酒,此时正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
高氏和陈娇娘剥着吃带壳炒的花生。
约莫过了一盏茶工夫,陈娇娘起身拍了拍手,把手里的碎花生衣拍得到处乱飞。
高氏见状,也不在意,把剥出来的花生搓掉红色的花生衣,露出白生生的花生米扔到嘴里,“吧嗒吧嗒”咀嚼着。
陈娇娘探头出去一看,发现西厢房已经熄了灯三哥三嫂已经睡下了!
她得意一笑,回到堂屋继续吃花生。
约莫三哥三嫂睡熟了,陈娇娘这才站起身,探头出去低低叫了一声“三哥”。
西厢房静悄悄的,没有动静。
她又叫了一声“三嫂”。
还没有动静。
陈娇娘得意洋洋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终于睡熟了!”
她轻手轻脚出了门,走到东厢房明间门外,轻轻一推,发现房门虚掩着,一推就开了,心里一阵欢喜,忙回到堂屋,低声道:“娘,把油灯端过来!”
高氏很快就端着油灯过来了,见到女儿的神情,她什么都明白了,忙低声交代道:“小心点,别露了马脚被发现了!”
陈娇娘笑嘻嘻道:“娘,我晓得!”
她接过油灯小心翼翼又去了东厢房,轻轻道:“这段时间陈玉芝卖了那么多卤肉,一定赚了不少钱,我一直等着这个机会呢,没想到这么快就等到了!”
高氏也跟着走了进去:“这丫头起早贪黑地忙,攒个两三两银子总是可能的;还有你大哥大嫂,这些年不知道攒了多少私房钱了,咱们找到的话,统统拿走,让他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咽下去!”
东厢房堂屋里弥漫着一股极鲜美的肉香,陈娇娘刚要去找卤肉,却想起自己这次的目的是银子,便掀开北暗间门上挂的布帘,先进了北暗间这是陈玉芝的房间,银子应该就在这屋子里,这么小的屋子,又空荡荡的,应该很好找!
陈娇娘端着油灯,打量着陈玉芝的房间,发现里面干干净净的,只有一张床、一个衣箱,一个床头柜和一个摆在窗前的破桌子旧椅子。
床上被褥枕头都拾得齐齐整整。
衣箱上连锁都没有。
床头柜上放着一盏油灯。
破桌子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窗台上则摆着一个不起眼的土陶瓶,里面插着一枝已经盛开的浅粉桃花。这种土陶瓶是陈富贵喝酒常用的,家里有不少,也没什么稀罕的。
屋子里空荡荡的,似乎流荡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可是细闻却又闻不到。
高氏见女儿只顾看,忙低声道:“快找吧,不然你大哥大嫂他们回来了!”
陈娇娘得意一笑:“放心吧,娘!从西河镇到大王庄,一个来回起码半个多时辰,再加上王家必定要招待大哥喝茶说话,又得浪些时间,咱们急什么!”
她说着话,却走过去把油灯放在了床头柜上,开始翻玉芝的床褥。
高氏见状,便过去打开衣箱开始检查。
母女两个把床铺和衣箱翻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找到床铺上太干净了,除了被子、褥子、床单和枕头,真的什么都没有;衣箱里倒是有几件旧衣服,里面夹了些干刺玫花,闻着有一股淡淡的芬芳,却连一粒银子一枚铜钱都没有。
高氏见娇娘眉头皱着,忙低声道:“娇娘,你把枕套取下来看看!”
陈娇娘“嗯”了一声,道:“娘,你把陈玉芝这小贱人的衣服一寸寸捏捏,万一银子藏在里面呢!”
高氏答应了一声,母女两个都细致地忙碌了起来。
母女俩花了半日,床上的枕套陈娇娘被拆了下来,被套也被她拆了下来,乱哄哄扔了一床。
衣箱里的衣服也都被高氏一寸寸捏过了,捏过的衣服都乱糟糟扔在了地上。
高氏和陈娇娘母女俩面面相觑陈玉芝到底把银子藏到哪里去了?
陈娇娘想了想,当下拿出帕子裹住脑袋,在下巴下面打了个结,又用自己的油灯点着了玉芝房里的油灯,然后把自己的油灯放在了床下,自己先跪在了地上,压低身子,趴在地上一耸一耸拱进了床底下她先前可是用这个法子从大嫂王氏和三嫂董氏那里偷到了她们藏在床下的陪嫁首饰!
高氏见状,忙蹲下道:“细细找,不用急,这屋找不到,咱们去南暗间你大哥大嫂卧室找!”
陈娇娘在床底下找了半日,没找到,便顾不得地下脏不脏了,翻了个身,仰躺在地砖上,就着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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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看床板下面有没有东西床边光秃秃的,除了蛛丝和灰尘,什么都没有。
高氏有些性急,便道:“娇娘,你先在这屋慢慢找,我去你大哥大嫂卧室找找看!”
她拿了玉芝房里的油灯,往南暗间去了。
在玉芝的记忆中,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奔跑过了,也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自由,轻盈,轻捷,无拘无束,力充沛这是前世被禁锢在永亲王府内宅的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陌生的感觉。
为了这份自由,她也要继续努力。
因为拥有自由,她才能去打探阿沁的消息,才能去寻找阿沁。
至于找到阿沁以后做什么,玉芝也早计划好了,如果将来找到阿沁,她就悄悄留在距离阿沁不远的地方,看着阿沁,保护阿沁,谁若是敢对阿沁不利,她拼死也要护着阿沁!
当然了,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打听阿沁的消息。
陈耀祖此时心急如焚,背着盛着十只小笋鸡的背笼跑得飞快,可是毕竟背着东西,很快就被王氏和玉芝撵上了。
一家三口一起跑着,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偶尔响起一声老鸹叫,凄厉得很,却都顾不上了。
三房住的西厢房内静悄悄的。
董氏习惯了儿子玉和在身边,如今儿子乍一离开,莫名地觉得空虚,熄了灯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董氏睡不着,却发现丈夫陈耀文那边毫无声息便道:“玉和他爹,你也没睡着么?”
陈耀文若是睡着了,呼噜声可是震天响,这样安静,应该是没睡着。
听到妻子说话,陈耀文翻了个身,“嗯”了一声。
董氏这会儿真是想玉和了,便道:“玉和这会儿不知道睡没有,他那么爱吃肉,今晚可是要吃个够了!”
陈耀文想象了一下儿子大口吃肉的景象,在黑暗中笑了:“玉和这孩子这小子终于解馋了!”
董氏笑了:“不过自从大嫂和玉芝开始卖卤肉,玉和可是沾了大嫂和玉芝不少光,卤肉,卤排骨,卤大棒骨,还有卤鸡心,馄饨,芝麻糖烧饼,可真是吃了不少……”
陈耀文被董氏说的都有些饿了,肚子叫了一声。
董氏坐起身,伸手摸了摸陈耀文的肚皮,口中却道:“大嫂和玉芝对咱们好,咱们可不能忘恩负义。”
陈耀文闻言,当即也坐了起来他想起晚饭时娇娘的异常了轻轻道:“大哥去大王庄接大嫂和玉芝了,娇娘今晚有些怪……”
第35章助波澜黄雀在后,捉家贼顺水推舟
董氏一听就明白了,立马想起了高氏和陈娇娘这些年小偷小摸的“光辉事迹”,忙推了陈耀文一下:“咱们悄悄看看去!”
两口子起身穿了鞋,蹑手蹑脚走到窗前,拔出门闩,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缝,挤在一起向外看去,却发现东厢房的北暗间和南暗间都透出灯火里面有人!
董氏轻轻道:“我一直没睡,没听到大哥大嫂和玉芝回来的动静啊!”
陈耀文也有些懵:“我也没听到!”
两口子相视一看,心里都明白了高氏和陈娇娘怕是又犯旧毛病了!
陈耀文和董氏都屏住了呼吸,屋子里一时有些静。
片刻后,董氏用极轻的声音道:“玉和他爹,我问你,若是这家贼被大哥当场拿住,大哥会不会也想分家啊?”
“应该会吧!”陈耀文心里一激灵,“都这样了,他若还想维持着这个家,那可真是傻子了!”
董氏的眼睛在黑暗中亮晶晶的:“若是分了家,咱们两口子好好干活,再学大哥、大嫂和玉芝做些小生意,玉和是不是就能吃饱了?”
陈耀文深吸了一口气:“你说吧,我都听你的!”
董氏凑到陈耀文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
陈耀文答应了一声,夫妻俩轻手轻脚关上窗子,插上窗闩,然后出了房门,一个踮着脚尖往东厢房去了,一个轻手轻脚往大门方向去了。
陈娇娘从床底下钻了出来,顾不得拍去头上和衣裙上的灰尘,气哼哼去明间拿了捅炭炉的铁钎子,跪在床前,一个个翘起地上铺的地砖,想看看陈玉芝是不是把银子藏在地砖下面了。
翻开一个,没有。
又翻开一个,还是没有。
她翻得性起,索性把床前那三排地砖都翻了起来,却依旧一无所获。
陈娇娘的眼睛落在了窗台上摆着的土陶瓶上,忙走了过去,拿起土陶瓶,把里面插的桃花拿出来扔在桌子上,然后倾斜着土陶瓶,慢慢地倒出里面的水,同时用手接着,看能不能冲出些碎银子她怀疑玉芝把银子藏这里面了。
水都倒完了,碎银子还不见影踪。
陈娇娘悻悻地把瓶子扔回了桌子上。
这时候南暗间那边传来高氏又惊又喜的声音:“娇娘,快过来,这屋子里有东西!”
陈娇娘一听,顾不得把地砖都放回原位,起身迈过地上乱七八糟摆着的地砖,起身往南暗间去了。
高氏正站在南暗间竹榻前,听到动静,急急道:“这里有一包碎银子!”
陈娇娘凑过去看。
高氏拿了荷包凑近油灯,就着灯光看了看,迟疑道:“娇娘,这个荷包会不会是你大哥的?”
陈娇娘细细一看,见是一个半新的玉色料子荷包,上面用翠绿丝线绣了一丛竹子,便“嗤”了一声,道:“我大哥一个粗鲁汉子,怎么会用这么娘气兮兮的荷包,一定是陈玉芝小蹄子的!”
她一把把荷包抢了过来,塞进了袖袋里。
嗯,银子沉甸甸的,感觉好充实啊!
高氏又指着竹榻上摆的两卷布:“你看这两块布料,还是崭新的,应该是大房背着咱们用公中银子买的!”
陈娇娘看了看,道:“这白布是有名的松江白飞花棉布,摸着软绵绵的,花纹也好看,咱们拿走吧,反正这是他们用公中钱偷买的,谅大房也不敢嚷出来!”
高氏点了点头,和娇娘一起抬着那匹白飞花棉布往外走去。
到了明间门口,陈娇娘让高氏一个人拿着布,自己伸手去开明间的门,却没有打开。
她当下用力拉门,门只是晃了晃原来是被人从外面扣住了!
陈娇娘这才慌乱起来,用力咣当着门。
高氏忙道:“小祖宗,小声点,别被二房的人听到了!”
陈富贵原本在屋子里昏昏欲睡,听到外面动静不对,忙走了出来。
恰在这时,大门“咣当”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接着陈耀祖就冲了进来,叫了声“爹”,背着背笼直奔东厢房。
陈耀祖因为每天天不亮就要去杀猪,需要付买猪钱,因此身边总带着银子,今日装银子的荷包就在卧室里放着,他之所以飞奔回来,就是怕自己的娘和妹子把荷包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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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后面是王氏和玉芝母女俩,她们娘俩紧跟着陈耀祖往东厢房跑去。
陈富贵见状,知道事情不好,怕闹出大事,晕晕乎乎也去了东厢房。
陈耀文慢悠悠跟了上去,故意大声道:“咦?发生什么事了?家里进贼了!玉和他娘,你也赶紧过来!”
董氏当即从西厢房跑了出来,当下就大声喊了起来:“大哥,大嫂,发生什么事了?”
陈耀祖是真的慌了,这辈子还没跑这么快过他明日得去找养猪人家结账,若是丢了,没了信用,那他以后别想在这一行混了!
他气喘吁吁冲到东厢房门外,见到东厢房的门被人从外面闩上了,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背着背笼双手扶着膝盖喘着气。
东厢房里有人,此时正在用力摇撼着门,发出“咣当咣当”的巨响,其中夹杂着高氏和陈娇娘的叫喊声。
陈耀祖这次是真生气了,只是不理,兀自喘着气。
玉芝和王氏走上前,她们什么都明白了。
为了拖延时间,玉芝拉了王氏一下,母女两个上前先卸下了陈耀祖背上背的背笼。
听到董氏在院子里的声音,玉芝灵机一动,忙大声道:“三婶,屋子里好像进了贼!家里招贼了!不知道有多少人!”
董氏会意,当即站在院子里大声喊了起来:“我们陈家招贼了,四邻八舍快来帮忙呀!大家快来啊!快来捉贼呀!”
乡村之中素来讲究远亲不如近邻,再加上西河镇临近大周和西夏的边境,因此邻居们常常守望相助,听到陈家有贼,大家都抄起扁担拿了镰刀菜刀跑了过来,陈家大门大开着,大家一拥而入,见东厢房正热闹,便也都围了过去。
陈富贵终于反应了过来,这会儿也顾不得饮了酒头昏脑涨了,忙冲上去道:“没事,我们自家人闹着玩,没事,大家赶紧回去吧,耽误众乡邻时间了!”
众乡邻原本是来捉贼,谁知竟然有这么一场大热闹看,都兴奋得很,恨不得凑近去看热闹,哪里肯走?
恰在这时,玉芝伸手过去,一把拉开了门闩,只听里面“哎哟”一声,接着便是“扑通”两声闷响,像是有人跌倒了。
王氏一眼看见西邻孙氏也在一边站着,手里拿着灯笼,便从孙氏手中借了灯笼,探过去照了照,大声道:“婆婆,小姑子,你们在我们屋子里做什么?”
孙氏是秀才孙二郎的姑母,素来爱看热闹,这会儿忙也挤到人前去看。
众人都围了过去,灯笼照得清清楚楚,高氏和陈娇娘抱着一卷白布倒在了地上!
王氏忙叫了玉芝过来,娘俩一起搬走布匹,拉起了高氏和陈娇娘。
玉芝拉陈娇娘的时候,发现她袖子有些不对劲,就伸手捏了捏,然后闪电般伸手进去,当着众人面从陈娇娘衣袖里掏出了一个玉色荷包。
陈娇娘见了,当下就要抢夺。
玉芝拿起荷包,飞快一转身,举着荷包让众人看,口中却问陈耀祖:“爹爹,这是你的荷包么?”
陈耀祖闷闷地“嗯”了一声,接过了荷包。
玉芝恍然大悟:“原来奶奶和小姑进东厢房是来偷爹爹的银子!”
众乡邻看看高氏和陈娇娘狼狈的模样,都窃窃私语起来。
陈富贵一边往里面挤,一边大声道:“玉芝,你胡说什么,你奶奶和小姑明明是要帮你家捉贼!”
玉芝只是不理,俏生生立在那里,小脸绯红,双目晶莹,眼波流转扫过围观的众乡邻:“各位乡邻,这荷包是我爹做生意的本钱;我和娘做卤肉生意,我们的本钱是另放的,请乡邻进去帮我们做个见证,看看我和我娘的本钱银子还在不在!”
众人一则爱看热闹,二则路见不平,此时自然都答应了,一窝蜂就要挤进东厢房。
高氏和陈娇娘母女俩一点红从耳边起,须臾紫胀了双腮,此时才反应了过来,当即开始阻拦众人,却哪里阻得住。
高氏恼羞成怒,当即一拍手跳了起来,一边跳一边骂,一边要上前厮打玉芝:“贼不逢好死的小贱人,小王八羔子!挑唆得一家不和,我打死你这小淫妇!”
玉芝反应很快,早拉着王氏躲在了陈耀祖身后。
第36章
董氏招呼邻居几个好事的妇人拉住了高氏和陈娇娘,玉芝趁机拉着王氏带着众人进了东厢房。
邻居有几个人拿着灯笼,举起灯笼一照,众人都看见了屋子里翻得乱七八糟的床,打开的衣箱,乱扔的衣服,满地被撬起来的砖头,倒在桌子上的花瓶,胡乱放在桌子上的桃枝分明是被贼洗劫过了!
众人闪出了一条道,让陈耀祖、王氏和玉芝三口过来。
陈耀祖、王氏和玉芝三口站在最前面,呆呆看着满室狼藉,都一言不发。
众乡邻没见过这样可怕的家贼,也都静了下来。
整个东厢房内只有高氏高声叫骂的声音:“……小贱人!小淫妇!饿不死的贱蹄子!你过来,我和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玉芝立在那里,垂着眼帘,拼命想自己最伤心最难过的事,在想到阿沁的一瞬间,黑泠泠的大眼睛里终于氤氲出一层泪雾来,她抬起头,眼波流转,泪雾朦胧,声音颤抖:“爹,娘,我的银子……我和娘攒了那么久的二两多碎银子不见了……”
她放声大哭了起来,蹲下来,飞快地翻动着地砖寻找着。
众人也都被这小女孩子的哭声弄得有些凄凉,就有人问高氏:“玉芝小孩子家,挣俩银子不容易,你们快把银子交出来吧!”
高氏当即看向陈娇娘,她以为是陈娇娘私藏了。
陈娇娘暴跳如雷:“我没拿!谁拿小贱人的银子谁死全家!”
玉芝不说话,只是蹲在那里哭,雪白纤细的手指一个个翻动着地砖,急急寻找着。
众人看了,都叹着气,纷纷劝说高氏和陈娇娘把偷去的银子叫出来。
高氏和陈娇娘从来强势,从来没受过如此委屈,自然更加暴跳,整个陈家都是母女两个高声吵骂的声音。
陈耀祖阴沉着脸,看向在一边怡然自得看笑话的陈耀文和董氏:“老三,你和弟妹还不把娘和妹妹拉回房里去?还嫌不够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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