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芒果馅粽子
贺彦:“爸,我不懂花,现在临时去买怕被人忽悠,你就给我一盆,回头有别的稀罕品种我再给你买。”
贺名璋:“这么名贵的花,你要送谁?”
贺彦:“现在不告诉你,以后你就知道了。”
贺名璋:“我不是舍不得给你,是怕你把我的花送给不懂行的,糟蹋了。”
贺彦连忙道:“绝对不会,真要不懂行,我就不送花了。”
贺名璋还是不愿意,贺彦窝在家里软磨硬泡,磨破嘴皮子终于说服了他。
叶从洲最近早出晚归,好不容易帮梅姐把合同敲定,难得在下午五点前结束工作,他连晚饭都不想吃,回到家就洗澡睡觉。
贺彦六点多种敲叶从洲的家门,五分钟过去了才把叶从洲吵醒。
叶从洲半闭着眼靠在门边,“你又要干什么?”
贺彦将那盆春兰举到叶从洲鼻子下方,清冽的香味让叶从洲顿时睁开了眼。
“家里花太多,我爸一个人照顾不过来,他想送朋友,我就拿来送你了。”
叶从洲许久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在贺彦看来十分奇怪,不像是喜悦或生气,倒像是很难过似的。
贺彦不由得关心:“你怎么了?遇到麻烦了?”
叶从洲吸了吸鼻子,撇过头去,“你把花拿走吧,我工作忙,没时间养。”
贺彦抱着花直接进了房间,将花盆摆到客厅电视旁,“要是太难养,我就不会拿来送你了。除夕听你和我爸聊天,知道你懂这个,也喜欢这个,不是吗?”
喜欢花草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叶从洲租住的这个小公寓里除了他见不到一点活物。平时走在路上看到好看的植物他会停下来拍照,他想过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他远离这个圈子重新开始生活,会买一座院子,种满他喜欢的花,还要再养一条柯基。
花草宠物和人一样,都是有灵性的,如果不能给予它们足够的爱护,就不要冲着好看据为己有。在这一点上,贺彦的性格一贯如此,看上什么就想办法得到,才不会想着负一辈子的责。
贺彦见叶从洲仍不接受,威胁道:“你要是不愿意要,那我就自己留着养了。”
“你不要糟蹋花了。”叶从洲白他一眼,去洗手间拿了抹布,擦花盆底座上的泥土。
贺彦窃喜,走到旁边的沙发坐下,看叶从洲小心翼翼的拂干净每个枝叶。
叶从洲弓着腰,一会儿蹲下查看根部,一会儿起身擦叶尖,短袖睡衣下皓白修长的手臂小幅度的移动,春兰花枝轻颤,偶尔碰到叶从洲的下巴,带的贺彦心里也是一颤。
这画面静谧动人,贺彦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叶从洲听见声音,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对贺彦道,“你不要发微博。”
贺彦:“……”
贺彦的手机界面正停在微博编辑页面,他刚才拍照特意挑了角度,有一张是拉进距离拍摄,春兰占据照片中心,只有左下角隐约露出叶从洲的鼻尖。
贺彦:“你是有千里眼吗?!”
叶从洲几步走到他面前,夺过贺彦的手机把那微博取消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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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去他相册里删掉了刚拍的几张照片。冷着脸把手机还给他后回到花盘旁,小声骂道:“花言巧语听一次就够了。”
第二十八章
贺彦发现樊真那套理论在叶从洲面前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什么车接车送呀,大事小事到场帮忙呀,该用的办法用尽了,叶从洲的态度不但没变好,反而像是越来越讨厌自己了。
贺彦一个电话过去骂樊真:“狗头军师啊你”
樊真大笑,“看来你遇到的不是一般人啊,我下周回国,家里有点事要处理,估计得在国内待上两三个月,等我跟你一对一教学。”
贺彦:“我下周就得进组拍戏,你回来有个屁用。”
樊真:“要我说,你就是一点儿不了解人的心理。像你这样动辄几个月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一拍完戏又全天二十四小时缠着人家,要么旱死要么涝死,任谁都觉得你神经病。循序渐进你懂不懂啊?”
贺彦:“行吧行吧,没你懂。具体哪天回来,我去给你接风。”
华星近年来最大投资的影视项目《逆风》预计年内启动,需要邀请外国团队跨国拍摄,接下来几个月包括贺知秋在内的几个高层领导都要常常飞去美国谈合作,于是所有前期需要的资料都得准备完善,影视方面的有公司制作部负责,而对需要洽谈的国外演员的相关情况,需要经纪部来做。贺知秋每天开不完的会议,大部分的工作都分配给了下属,叶从洲的工作尤其多,假期全都待在公司了。
但五月二号是叶父的忌日,不论工作多忙,叶从洲都要回宁阳。
他只请了一天的假,五月一号夜晚十一点的飞机,不出意外,第二天上午能到墓园。
按照宁阳的风俗,亲人去世后的第一年忌日,要放炮烧纸,还要在墓前摆放酒菜。叶从洲提前与刘叔打过招呼,下了飞机径直去往刘家。
需要准备的东西,老刘都已经提前准备好,叶从洲到了之后直接去厨房烧菜。
一切拾妥当,老刘帮叶从洲把东西都装进盒子里,送他出门。
叶从洲:“刘叔不和我一起去吗?”
老刘:“你不在的时候我经常去,今天就不打扰你们父子了。”
叶从洲点点头,转身走了。
天色刚亮,路上零星几个行人,墓园里更是只有叶从洲的脚步声。他走到父亲的墓前,意外地看到地上摆着一束白花。
或许是父亲生前某个朋友送来的。
叶从洲拿出一长挂鞭炮,铺在墓碑后面的坟丘上,用香点燃后跳开几步,在噼里啪啦的爆炸声中看着墓碑上父亲的遗像。
算来,已经是第十一个年头了。
尽管叶从洲不愿忘记,可人体的机能不是他能逆转的,父亲的音容笑貌,已经渐渐模糊了。去年所见到的那幅遗体,与他记忆中的人差异太大,冲击过后反倒很快就消散了。
鞭炮放完,叶从洲将饭盒里的酒菜一碟碟整齐的摆到墓前,又将一沓黄纸打散,掏出打火机点纸。
打火机不知道怎么回事,连续按了几次没出来火星,他正要换一个,一只手拿着打火机递到他面前。
叶从洲抬头,是贺彦。
贺彦很自然地跪下,拿过那一沓纸点燃后放进烧纸的铁盆里。
贺彦:“我比你早到了一会儿,刚才又去买了些纸钱。”
叶从洲:“这花是你送的?”
贺彦:“对。”
叶从洲深吸一口气,站起来看着父亲的遗像道,“你现在立刻滚蛋,我不想在我爸面前和你吵架。”
贺彦:“我烧完这沓纸就走。”
叶从洲视线下移看着贺彦那身衣服,灰色无袖t和黑色短裤。这身衣服贺彦买了不同色系的几十套,因为穿着舒服且透风吸汗,他每逢夏天进剧组就只背上这系列的十几套衣服轮流换洗,看样子他是从片场直接来了宁阳。
叶从洲在旁边跪下,沉默着看贺彦烧纸。
“我知道你在查曹敏,我知道你过不去这个坎,那你就把一切都算在我头上,你怪我恨我,那就骂我打我,怎样都行。”贺彦将最后一沓纸放进铁盒,抬头看看叶父,又扭头看叶从洲,“但你不要钻进死胡同里,做让你爸无法瞑目的事情。”
叶从洲直视墓碑,“我以前也以为我爸是瞑目了的。”
贺彦见他不听劝,站起来朝墓碑鞠躬。他的膝盖直接跪在混着砂砾和石子的水泥地上,站起来后簌簌的往下掉。
贺彦:“叶叔,你放心,我会看着从洲的。”
叶从洲偏过头,牙齿紧紧咬着唇内的软肉,眼眶发红。
贺彦的脚步声渐渐走远,叶从洲原本挺直的脊背塌了下去,看着墓碑喃喃道:“爸,十一年了,贺彦才来看你。”
前世每逢叶父忌日,都是叶从洲一个人回宁阳扫墓,起初的几年贺彦是工作忙走不开,后来觉得他们两个大明星同时出现在小城墓园太引人注目,叶从洲就不提这茬了。再到后来,贺彦也就把日子忘了。
叶从洲在墓园待到中午,在街边随便吃顿午饭后,提上礼品去拜访父亲生前的几个好友,并把欠他们的钱一家还了一点,他预估过自己的入,这些外债,明年肯定都能还清。
忙完已是天黑,叶从洲回到墓园,在墓碑前点亮两排插在地上的蜡烛,为了防风,蜡烛四周用红色的薄纸圈住,形似椭圆的灯笼。
这些亮光有着为亲人照亮路途的寓意,人丁兴旺的家族,祭拜的时候暗红的灯笼能亮满墓园半个山坡。
蜡烛不能被吹灭,只能自然燃烧完,所以蜡烛烧完前,扫墓的人都不会离开。叶从洲跪坐在墓前,看着灯笼纸下摇曳的火苗,心里空寂的像能听见回声。记忆里,他与父亲的关系一直很好,叶父没有许多中年男人的那些臭脾气和自以为是的长辈权威,对待叶从洲就像是对待朋友般平等。叶从洲上大学后回家少,但每次电话里父子俩都能从天南海北聊到学习工作,叶父从来不把叶从洲当做不懂事的小孩子那样唠叨一些可有可无的废话,反而把他当同辈人,分担烦恼,解答困惑。
叶父去世的前两年,叶从洲每次扫墓,都能坐在墓碑前和父亲絮絮叨叨许多事。可是十几年过去了,他的人生经历过天翻地覆的变化,父亲却永远留在最简单的过去里,他渐渐不知道该开口向父亲说些什么。
人行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叶从洲从未像此刻一样感觉到孤独,不管前世如何,现在他与这个世间的联系仅仅是这一座坟冢,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将来会不会死,他也不知道。平日里他走在路上,身边形形色色的人,都与他不同,他们都有根、有看得见摸得着的过去。不像叶从洲,没人知道他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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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爱恨都只存在于他的脑海里,他不知道再过上十年二十年,他会不会以为是自己臆想出一个前世。
孤魂野鬼,大概就和他现在差不多。
蜡烛渐渐烧到底部,接二连三的灭了。叶从洲想起身离开,可他跪的太久下肢麻木动弹不了,手撑住地面努力往上起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身体一轻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叶从洲抬头:“你、你没走吗?”
贺彦掂了掂,让叶从洲的脑袋靠着自己的肩膀,“走了,不放心又回来了。”
贺彦的皮肤冰凉,叶从洲碰到他的脖子,问道:“你在这儿站了很久?”
“你一进墓园我就跟着了,怕你撵我滚,没敢露面。”贺彦低头看叶从洲,眼神里像责怪又像心疼,“忙完了吧?可以走了吗?”
叶从洲点头。
贺彦抱着他,从山坡的台阶一层层往下走,走过一排排的墓碑,走过山坡间挂着白灯笼的矮柏树,走入幽明整齐的路灯下,走上人来车往的街道。将他从枯寂的坟堆里抱出来,回到浸满烟火生机的人世间。
叶从洲一路躺在贺彦怀里晃晃悠悠,意识也渐渐模糊。
进了出租车,叶从洲刚被贺彦放稳,就靠着车座睡了过去。
车开到机场,贺彦从叶从洲身上摸出钱包拿到他的身份证,小声对司机道:“师傅,我去取机票,就让我朋友先在车里睡会儿。”说完又给了师傅一百块钱。
师傅笑眯眯冲他比了个“ok”。
贺彦取完票一看,叶从洲的机票是凌晨四点登机,于是他立马改签了自己的票,办妥才回到出租车。
叶从洲仍睡着。贺彦趴到前面小声对司机道:“师傅,我们四点的飞机,我朋友睡着了,我怕一动他他就醒了。能不能麻烦您在这附近找个酒店休息一晚,明早三点钟再过来?”
贺彦边说边又掏出五百块钱给了师傅。
师傅这才扭头细看贺彦,认出他就是近期热映电影《满城沦陷》的主演,本要高兴指认,却被贺彦抬手制止。
大明星可用不着骗他一辆出租车,司机乐得白捡几百块钱,拿着钱下车了。
贺彦关了车前灯,轻轻将叶从洲的上半身挪到自己膝盖上,帮他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叶从洲睡得不算沉,贺彦的动作他能感觉得到,只是睁不开眼。
过了好一会儿,他感觉贺彦的气息迫近,温热干燥的双唇印在了他的额头上。
第二十九章
《满城沦陷》亿票房官,基本提前锁定年度前十,而华语影坛最高奖项金樽奖近日公布了入围名单,《满城沦陷》入围最佳男主、最佳男配等四项大奖。下映当天,《满城沦陷》制片人何总包下了浩康国际酒店一层,邀请圈内许多大腕一起举办庆功宴。
贺彦与导演商量,将今天下午自己的戏挪到了上午,拍完后与小唐一起赶往浩康酒店。
到了酒店大堂,贺彦竟意外看见叶从洲,笑意忍不住爬上眼角,他走过去,“今天怎么主动出现在我面前了?”
叶从洲本就坐在前厅等他,站起身道:“贺知秋出差,要我来见几个制片人,既然是为你铺路,当然攀着你比较省事了。”
贺彦微笑,搭着叶从洲肩膀带他进去,没走两步胳膊就被叶从洲甩了下去。贺彦也不恼,回胳膊背在身后。
贺彦崭露头角,又有袁烈这个师父提携,前途不可限量,不少人过来向他道贺。一个欺男霸女惯了的老总看见贺彦身旁挺拔俊美的叶从洲,还以为他是华星未出道的艺人,说着话就想调戏人,换下小酒盅举起高脚杯要朝叶从洲敬酒。
叶从洲最厌恶圈子里权钱横行这一套,当即冷了脸。贺彦见状将叶从洲拨到身后,端起那高脚杯一饮而尽,挑眉道:“听说严总海量,不如咱俩比比?”
于是,两个人开始拼酒。贺彦端着一张似笑非笑还带着嘲弄的脸,愣是把那老板喝趴下了。
晚宴持续到晚上十点才结束。酒店外下起瓢泼大雨,大小明星和老板们都等着司机将车开到大堂门前才走出去。
贺彦酒喝了不少,人有些晕,坐在沙发旁等小唐把车开过来。叶从洲趁他不注意,从前厅溜到后门,打算走到酒店外面打车回去。可没走几步,叶从洲就被贺彦追上,贺彦脱下西服外套,遮在两人头顶,手臂还箍着叶从洲的肩膀,弓着腰强制性地带他往停车区走。
贺彦找到自己的车,把叶从洲塞了进去,自己也跟着坐进后座。
“小唐,去九南路。”
叶从洲瞥他,“你不回剧组吗?”
“明早醒了酒再去。”贺彦就着车内昏暗的光看叶从洲,忍不住抬手捏他脸颊,醉醺醺骂道:“妈的那个死胖子,下次见到还要灌他。”
叶从洲嫌弃地推开他的手,往旁边挪了挪。
车驶到小区门口,叶从洲叫小唐停车,正要开门下去,贺彦一下扑过来抱住他的腰,“我要去你家……”
叶从洲:“你发什么神经。”
叶从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贺彦推开,赶紧推开车门,一只脚刚迈出去,又被贺彦抓住。雨水哗啦啦飘进车里,叶从洲高声道:“小唐,快来帮忙!”
小唐连忙下车,帮助叶从洲挣脱,贺彦见状立马从另一边下车,几步追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叶从洲。
大雨滂沱,只几秒钟就淋透了两人。
叶从洲死活挣脱不动,气得大骂。小唐跑过来,大声喊道:“叶哥,不如让彦哥在你这儿睡一晚吧?我明早再来接他!”
贺彦像个耍赖的熊孩子,仍旧紧紧抱着叶从洲。
大雨冲的叶从洲几乎睁不开眼睛,破罐破摔道:“行了你走吧!”
贺彦八爪鱼似的黏在叶从洲背后,跟着他进了电梯。
一进屋,叶从洲手肘使劲往后一打,将贺彦撞的倒退几步,“现在没外人,不用耍酒疯了。睡地板还是沙发,你自己选。不准来打扰我。”
贺彦半弓着腰,抬眸看叶从洲,叶从洲浑身湿透,黑发贴在脸上,瓷白皮肤翘鼻梁,一双眼睛水光潋滟。贺彦看着那双薄唇张张合合,心痒难耐,直起身体几步跨过去,手掌捏住叶从洲下巴就要吻上去。
叶从洲这次不像上次那样被震惊懵了,看到贺彦脸凑过来的同时毫不留情朝他腰腹捅了一拳,打的贺彦立马□□着弯下腰。
叶从洲看着他冷哼一声,径直去浴室洗澡。
贺彦揉着腰哈哈笑,爬到客厅中央的沙发上,眨眼就睡熟了。
叶从洲洗完澡出来,看一眼四仰八叉的贺彦,忍住把他踢到地下的冲动,进了卧室反锁上门睡觉。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客厅。贺彦一夜酣睡,醒来顿觉神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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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爽。他从沙发坐起,听到浴室传来隐约的水声。他走了过去,浴室门虚掩,能看见叶从洲站在水池边搓洗衣服。
伴随着滴答水声的还有叶从洲轻轻哼歌的声音。
是贺彦最近常听的歌《流沙》。
贺彦站在门外听他小声的哼唱,高潮处断句的处理和气息的转换与易然的原唱有着细微但明显的差别,可是听在贺彦耳朵里,却比原唱更曼妙动听,与曲调的融合也更加自然。
就好像……这首歌原本就该这么唱。
叶从洲洗完衣服打开门看见贺彦杵在门边吓一跳,“你站在这干嘛?”
贺彦回过神,“哦,我想洗澡。”
叶从洲错开身体让路,“靠窗户挂着的毛巾我没用过。”
叶从洲晾好衣服,拾妥当后走到浴室外敲门,听见里面的水声关了之后道:“我去上班了,你待会儿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
贺彦闻言抓了条毛巾遮住两腿间后打开门叫住他,“你不做点早饭吃吗?”
叶从洲:“做起来麻烦,路边买俩包子就行了。”
叶从洲一到办公室,就看到等在门口的易然。易然冲他摇手机,“你手机怎么打不通啊?”
叶从洲这才想起他昨晚忘了给手机充电,抱歉道:“手机没电了。急着找我有事?”
易然:“昨天康敏导演亲自来找我,好话说得我都不敢开口了,非要我帮忙牵线让你给《无情剑》写歌。”
叶从洲:“你答应了?”
“那哪能啊,你都说了不写。”易然连忙道,“不过听他那意思,还是不想放弃,我估计还会来找我。而且你猜这次他开价多少?”
叶从洲抬眸看他。
易然伸出手指,“六十万!”
叶从洲眉心一跳。
“如果开个一二十万,我也就替你挡回去了。但是六十万你得挣多久?你爸的债基本上就还完了!”易然啧声,“所以我没把话说死,我得来劝劝你。”
叶从洲面色恢复正常,“我想挣六十万没那么难,等你的首专问世,再有人来找我约歌,一首说不定还不止六十万呢。”
易然摇头叹气,“没见过你这么轴的。你写你的歌,我给你当传话筒,又不用露面,你说你非较这个劲,送上门的钱都不要,何必呢?”
叶从洲笑:“你要是觉得我赚钱少,那就赶紧出专辑吧。”
易然:“下个月出。”
叶从洲高兴道:“真的?”
易然:“我自己写的七首,加上你的四首。李老师已经定下来了。”
叶从洲:“那我就靠你发财了。”
第二天,叶从洲按惯例六点钟起床,洗漱完听到门铃响,他走过去开门。
“是叶先生吗?这是您定的早餐。”
叶从洲奇怪道:“我没定啊。”
外卖员将单子展开给他看,“我是按照地址送餐的,没错吧?如果不是你本人,可能是其他人给你定的。”
叶从洲看到单子上有商家的电话,直接打过去询问。
“是一位姓贺的先生为您预订的,本店今后会一直为您送餐,您放心,本店早餐品种多样,可以保证一个月不重复。”
叶从洲:“我不需要送早餐。”
商家:“贺先生已经预结了一年的早餐钱,我们只管送餐,其余事情还请您与贺先生沟通。”
叶从洲:“……”
叶从洲接过食物袋,送走外卖员后坐到餐桌旁,既然送过来了,就先吃了这顿,抽空再去找贺彦。
叶从洲将早餐全拿出来,一份粥一份水煎包一份凉拌小菜。每份餐盒都用纸封封住,纸封上映着商家的logo爱禾坊早餐。
这包装风格叶从洲看着眼熟,他拿过手机查看自己的订餐记录,他定外卖的次数很少,最近的一条还是去年冬天。往下翻了几条就看到第一条订单,那时他刚刚住进小区不久,有个周末晚上通宵工作,第二天早晨饿的受不了,家里又没有任何存粮,就叫了份早餐外卖。
小区附近早餐店虽然不少,但是肯外送的就只有爱禾坊一家。
当时他还保持着前世的职业习惯,网购或者定外卖从不留真名,又想着反正这一世没人知道索d,就在姓名栏里填了索d。
叶从洲立马又给早餐店打电话。
“您店里有老顾客的地址吗?”
“有的,请问您要给谁订餐?”
“我不订餐,我是想问贺先生订餐时,你们有没有说过我是老顾客?”
“哦,贺先生在说出小区和门牌号的时候我们系统里就显示您之前的订餐信息了,您是索d,对吗?”
“……那贺先生也知道我用过索d这个名?”
“是的,他再三向我们确认过。”
……
阴沟里翻船是一种什么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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