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芒果馅粽子
从前花着别人的钱跑宣传没感觉,现在要不是贺彦坐经济舱容易被围观,叶从洲保证让他去坐经济舱,还有以往酒店的星级套房全都换成普通房,如此一来,单团队一行人宣传期的衣食住行就能省下近百万。
更别说其他工作,叶从洲能用交情的用交情,能开天眼帮别人忙的就尽力帮,到宣传落下帷幕后一算账,比华星去年的预期节省了一千三百多万的用,宣传效果还远超华星。
《逆风》算是贺彦还给华星的债,如今不仅还了债,还多挣出几亿票房。贺知秋觉得时机成熟,带着叶从洲去了丰城西区的产业园。轻车熟路进了一栋办公楼。
贺知秋打开占满一面墙的投影,让叶从洲看完一个视频后,直接问他,“我以最大的诚意邀请,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干?”
叶从洲早有预感,他淡淡道:“我当然是要跟着贺老师的。”
在贺知秋看来,叶从洲跟着他是理所当然的事,只不过作为老板,他得在形式上给足面子。
“我昨天已向祝修提出辞职。贺彦我必须带走,但是他与华星经纪约还未到期,所以这一场仗,咱们需要做好准备。”
叶从洲想起前世,他瞬间明白过来,为什么当初贺知秋会突然拿着合同逼自己离开贺彦。那时也是蒋复回归华星,贺知秋受到打压,他想自立门户的话,贺彦是他手里最大的筹码。不管是与华星打公关战,还是为了贺彦日后的事业,他都必须让贺彦与叶从洲彻底了断,以同为明星的叶从洲的存在成为一个致命炸弹。
至于现在,叶从洲不是艺人,在贺知秋眼里,如果贺彦愿意,哪怕他与叶从洲恋爱一辈子都不要紧。更何况他目前缺兵少将,一个叶从洲抵得上一个部门的华星员工,当然得笼络到自己麾下。
娱乐圈明星提前解约并不稀奇,只不过有的能和平脱身,有的却两败俱伤。全看艺人团队的能耐。
即便贺知秋想要低调处理,华星都不可能安安静静任他带走现在的一哥。
幸运的是贺彦品行还算端正,没有留下什么致命把柄,不至于一提出解约就黑料满天飞了。不过,娱乐圈最容易也是最不需要成本的造谣就是男女关系。各种论坛匿名爆个料,第二天都能刷上热搜,再隔上几月,造的谣就成了某明星实打实的黑料。
金钱与美人多的地方,私人关系必然□□,这几乎是普通人对娱乐圈的基本认知,所以不管多匪夷所思的明星奸情,说出来都有人信。
加上贺彦长得就不是禁欲系,如果说他到二十来岁才破处,到现在只睡过一个人,恐怕没人会信。相反,说他大学谈过五六个女友,前年走红后又与哪几个女明星约过,连细节都不必编,爆出来就有六成的人相信。
叶从洲对此类爆料全不在意,毕竟明星只要不是劈腿出轨之类的道德污点,不论有过多少情史,全都是不痛不痒的八卦。顶多对于某些低龄粉丝来说,打破了他们对明星冰清玉洁的想象,继而粉转黑。
公关战如火如荼,贺知秋带着团队没日没夜加班,许是他近日没注意气温变化,几天后竟然病倒了。
于是大部分的工作由叶从洲调控,忙了两天后,贺知秋电话里让叶从洲去他家,带上所有资料。
叶从洲放下电话,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的扣着。或许是一直生活在利益为上的娱乐圈,贺知秋从不把私人生活与工作混淆,什么是工作上的关系,什么是私人感情,他一贯分割的很清楚。叶从洲跟了他这些年,终于能让他放心,终于可以去他家里。
贺知秋的家风格简约,大片的黑白两色,唯一的亮点是一套姜黄色的沙发。
叶从洲进门后没有特意打量,而是直接走到茶几旁,掏出所有资料摆到贺知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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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细说明自己部署的工作。贺知秋左手还打着点滴,一开口浓浓的鼻音。两人正聊着,一个坐着轮椅的年轻人出现在客厅。
贺知秋抬眼,笑着看他:“起床了?”
年轻人点点头,视线落到叶从洲身上。
贺知秋:“这是我的员工。从洲,这是吴奕,吴崇昭的儿子。”
叶从洲楞住,他曾听吴崇昭骄傲的提起过儿子,说是常青藤名校的学生,孝顺懂事,帅气阳光。
可眼前的年轻人,苍白瘦弱,脸上没多少神采,和吴崇昭描述的完全是两个人。
叶从洲礼貌的朝他问好,初次见面,他不能盯着人看,所以又坐回去向贺知秋报告工作。
直到贺知秋病好后来公司上班,叶从洲才找到机会问他,“吴奕为什么需要坐轮椅?”
贺知秋:“毕业旅行的时候摔断了腿,又延误了最佳治疗时期,所以现在治起来很麻烦。国内专家我已经请遍了,如果这个疗程结束还没效果,就去德国。”
叶从洲默默一算,应该是去年的事。
叶从洲试探道:“他看起来神状态也不好。”
贺知秋:“年轻人正是心高气傲的时候,突然摔残了,谁都受不了。要不是我亲自去美国把他带回来,他还不知道怎么折磨自己呢。”
叶从洲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疯狂搜索。他记得自己前世练舞时意外摔伤,不知道为什么迟迟治不好,后来坐着轮椅出席某个典礼时,正好与一位著名运动员坐在一起,那运动员问了他的病情,就将自己认识的一位俄罗斯骨科专家介绍给了他,叶从洲便飞去俄罗斯接受治疗,果然效果奇佳,三个月后恢复如初。
他还记得当时去治疗的时候医生怪他不该坐飞机,高空的压强会加重他的伤势,反而不利于治疗。
可惜以现在的时间,那位运动员还未拿到世界冠军,也就是还未闯出名堂。加上他的名字普通,网上一搜索,各种各样同名人物的新闻,压根得不到什么讯息。
至于那位俄罗斯专家,如今的叶从洲既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也记不清对方的名字,再说无人介绍的话,他根本见不到人。
思来想去,叶从洲决定去一趟北京,既然是运动员专用,那肯定也有其他运动员知道他。
现在贺知秋正忙,叶从洲开口要请假,他直接驳回了。
叶从洲:“我知道有一个俄罗斯的骨科专家医术高超,但他一般只给运动员治伤。我去北京,是想去体育总局通过运动员联系上他,请他来丰城为吴奕治腿。吴奕已经拖了这么久,早一天治疗就多一点希望。”
贺知秋十分意外,叶从洲只见了吴奕一次,怎么对他这么上心?
叶从洲:“我……我听吴崇昭提过他儿子,觉得现在很可惜。”
叶从洲当然不能说的很详细,他知道自己是在还债,过去的事情他无法弥补,可不管吴奕遇到什么困难,他只要有办法,他就得帮,尽管就算帮了,也抹消不了他曾有过的“杀人”的念头。
他做过错事,再做多少对的事都不是抵消的理由。他只是觉得,他该这么做,他必须这么做。
如果能治好吴奕,贺知秋当然鼎力支持,可现在贺彦的解约尚未尘埃落定,正是缺不得人的时候。
“那贺彦呢?你不管他?”
叶从洲唇角微抿,“事有轻重缓急,有贺老师你在,自然不会有问题。”
贺知秋淡笑:“我倒不是分不清轻重,只是贺彦这两天就杀青,回来要是知道你为了帮别人不管他,我这新租的办公楼得让他炸了。”
叶从洲的北京之行波折不断,他一个普通人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能进总局见运动员,后来没办法,托关系认识一位体育记者,跟着他挨个去采访,知名不知名的运动员、队医教练还有各种领导,叶从洲问了个遍,没人知道哪个俄罗斯的专家。
叶从洲这才想起来,告诉他俄罗斯专家的运动员压根不属于总局,而是早就脱离体制以个人名义参赛了。
那么他的医生资源,可能都是他个人的人脉,总局没什么人知道很正常。
如此一来,叶从洲就得从俄罗斯的运动员下手了。他又远程向贺知秋多请几天假,办好加急签证后跟着驻外记者去了俄罗斯。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到达俄罗斯一周后,叶从洲终于再次见到这位名医。他曾让贺知秋将吴奕的病历全部发给自己,医生看完病历后皱眉思索良久,最后才通过翻译告诉叶从洲,能治,但是很贵,也很耗时间。
叶从洲喜出望外,立马道钱不是问题,时间也不是问题。
于是当天晚上,医生就跟随叶从洲回国,去丰城为吴奕做第一次会诊。
贺知秋在家里为吴奕布置出一间与高级病房一模一样的卧室,各种医疗器材应有尽有。叶从洲与贺知秋站在门外,来回踱步等待。
一个多小时过后,医生的助手请他们进卧室。
专家给出了六个月的康复方案,并要求三个月后送吴奕去俄罗斯。
叶从洲这么久提着的一口气终于呼了出去。
从贺知秋家里出来,叶从洲直接坐车回家。到达小区门口时,司机叫了几声都没听见动静,回头一看,叶从洲歪着脑袋睡着了。
他实在太累,耳朵里听见司机的声音,可人却一点儿不想动。
司机下车,打开后车门,轻轻推他,“嗨,到家啦!”
叶从洲迷瞪着眼看向自己的家,灯火通明。他伸出手摸兜里的手机,闭着眼按出一串数字后放到耳边。
“贺彦……我走不动了……你来接我……”
司机愣是支起耳朵都没听清叶从洲说的什么,心道这到底是睡了还是昏迷了啊!
司机在门外转了两圈,决定打电话报警,万一这乘客在他车上出了啥事他可担不起。
刚掏出手机,一个戴着墨镜和口罩的高大男人直朝他跑过来,司机一哆嗦,还以为遇到抢劫的了。可那男人绕过他走到车门旁,动作极小心的把后座的人抱了出来,然后对司机道:“谢谢。”
接着抱着人走了。
叶从洲在贺彦怀中睡的无比踏实,进了电梯后耳边一点动静都听不到了。贺彦抱着他进屋,叶从洲一路风尘仆仆,贺彦本想给他洗个澡,可见他实在睡得沉,不忍心打扰他,就直接把人放到床上,脱了外套,将人抱进自己怀里。
叶从洲从不愿面对面的被贺彦抱着睡,不论什么时候,贺彦睁眼看到的都是叶从洲的背影。
可今晚或许是叶从洲太累,又或许是因为临睡前被贺彦箍住了身体,清晨贺彦醒来时,看到的是缩在自己怀里,脸蛋红润,呼吸清浅的叶从洲。
贺彦看着他的睡颜,越看越喜欢,忍不住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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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碰,叶从洲就拧眉轻哼,几秒钟后睁开了眼。
贺彦:“抱歉,吵醒你了。”
叶从洲迟钝的眨眨眼,看着贺彦下巴的胡茬,他还记得之前偶尔他以这种视角对上贺彦,总有种分不清前世今生的错觉,可现在他一睁眼,就清楚的感知到现在是多年以前,是在他的公寓里,眼前的人是他记忆里最初的那个贺彦。
他们之间没有经历背叛、伤痛以及死亡。
叶从洲伸了个懒腰:“我本来就该醒的,从来没有睡的这么沉过。”
贺彦:“我也没见你睡成这样过,乍一看像昏迷了似的。”
叶从洲揉脑袋,他有点像喝酒断了片,突然之间想不起来自己睡醒之前做了什么,去了哪儿。
贺彦:“你从四叔家里回来的。”
叶从洲懒洋洋道:“对……”
贺彦坐起靠在床头,将叶从洲抱起趴在自己胸前,两只手揉他的太阳穴。
许久之后,叶从洲脑子终于清醒,他弯唇问道:“你去炸贺知秋的办公楼了吗?”
贺彦一笑,捏捏叶从洲的耳朵,“炸了,你现在失业了,以后只能跟着我去剧组打工。”
叶从洲笑了一声。
贺彦停下按摩的动作,抱住叶从洲往上挪了挪,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侧头吻他额头,又往下移着吻他鼻尖和嘴唇,柔声道:“前年这个时候你病的那么厉害,我知道你是因为吴崇昭。你的脑袋瓜子里有你自己那套我不理解的恩怨逻辑,你觉得自己欠了吴崇昭,对吗?”
叶从洲轻微的点了点头。
贺彦用手抚他的鬓角,微笑道,“那就做你觉得对的事,我是你的人,我当然夫唱夫随,总归是要支持你的。”
叶从洲听他的用词,抬起眼皮送他白眼,可唇边仍挂着笑。贺彦立即得寸进尺,翻了个身将人压倒在床。
第五十六章
因为吴奕,叶从洲开始频繁出入贺知秋的家,贺知秋与吴崇昭情同手足,叶从洲能找到治疗吴奕的医生,对他来说,无异于是救了他的亲儿子。
贺彦的解约之战落下帷幕,华星将于月底正式发布解约公告。而国内最高级别的电影奖项金樽奖也将于月底颁奖。贺彦凭借《无情剑》和《补天裂》已经拿下金鹿、金爵两座影帝,如果金樽能夺金,他就会成为华语影坛男演员中最年轻的三金满贯。
因此对于贺彦以及贺知秋来说,金樽奖的颁奖礼都是目前为止最重要的一件事。为了空出档期,贺彦没有接拍新戏,这二十来天的时间,够他将欠代言商的广告全拍了。
贺知秋从去年就开始筹备自己的公司,到现在公司初具规模,那么贺彦解约的消息公布之后,也就是他的秋霁文化正式面世的时间。贺彦与他都是主动脱离华星,这几个月双方刀刃相见不狼狈,那么秋霁文化的成立就需要有一个盛大的仪式,以此与过去告别,迎接未来。这不仅仅是给他们自己的交待,更是对贺彦的粉丝、万千网友以及所有媒体的交待。
拍广告不是复杂的工作,因此贺知秋并没让叶从洲跟着贺彦出去,而是留在丰城加班。
贺彦不久前签下一个矿泉水代言,该品牌的广告一直主打天然水源,所以代言人的广告拍摄选在了西南某偏远山区。
山区地势偏僻,经济落后,村子里只有老人与留守儿童,整个拍摄团队到来后只能在村小学的教室里打地铺。
原本广告商为贺彦团队准备的有房车,但他向来不在乎住宿条件,总共就三天的拍摄时间,房车开进开出太麻烦,便要求和工作人员一样,在小学教室打地铺。
在教室里睡的第一夜,贺彦睡的不太踏实,一早天亮,听见鸟叫声后就起了床。
山村的清晨凉爽宜人,空气中还带着青草露水的味道,贺彦难得能见到如此纯天然的风景,就沿着小路小跑,当是晨练。
一群背着旧书包的小孩子从远处走过来,打打闹闹的边跑边笑。
贺彦顺着声音看过去,七八个小孩穿的都是破布烂衣,身型细瘦,脸色枯黄。
意识到有人看他们,一群孩子都朝贺彦的方向看。靠右的一个小男孩赤着脚,裤子短了一截,一双眼睛却澄澈水润,眼尾的形状和叶从洲有几分相似。
就这么一双眼睛,让这个小男孩即便衣衫褴褛,依然从一群平凡孩子中跳脱出来,让人一眼就看见他。
贺彦微怔,这群孩子从他身边跑过去,跑进学校上课。
贺彦转身,跟了过去。
此时还不到上课时间,孩子们进了教室仍在三三两两的说笑,贺彦站在窗外又盯着那个男孩看了一会儿,他一贯见不得叶从洲受苦,现在这个孩子仅仅是与叶从洲有丁点相似,他就不忍心看他连双鞋都穿不起。
学校老师拿着教案往教室走,看见贺彦,便与他打招呼:“早。”
贺彦回礼后,指指教室里的学生们,“山里温度低,他们穿的太少了。”
老师叹气:“家里都穷,父母也不在身边,爷奶没多少力气管他们。今年拨款下来了,已经比去年好多了。”
贺彦看向那个男孩,道:“他怎么连双鞋都没有?”
老师:“他叫小文,是这村子里最可怜的孩子。爸妈早都去世了,现在家里就剩一个八十多岁老年痴呆的奶奶,老人生着病,政府给的补贴全治病了。这孩子孝顺,上周我们校长给他买了双鞋,结果他转眼就卖给同学,换的钱给奶奶买了糖吃。”
贺彦:“那如果他奶奶去世了,他怎么办?”
老师:“那只能去福利院,可咱们这地福利院压根安排不了这么多人,到时候还得排队等,可能一两年才能转过去。”
贺彦看着那个男孩与同学说笑,脸上没有一点生活艰辛带来的萎靡之气,仿佛这些外人听起来都觉得心酸的苦难于他来说不算什么。
摄影团队陆续起床,简单吃过早饭后就准备爬上后山开拍。
一天的工作结束,工作人员拾器械,贺彦走到一边想给叶从洲打个电话,可惜这片地区信号实在太差,电话拨出去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了。贺彦只能挂断。
他跟随团队下山,途径村子里的小路,拉过一个小孩问小文家地址,与小唐一起去找人。
小文正踩着木凳在灶台边做饭,小半锅稀粥,撒进去一点点糖,就是晚饭。
贺彦站在院子外,看小文一口口给奶奶喂饭,偶尔笑起来,眼尾就会微微挑起。可能叶从洲七岁时,眼睛就是这般模样。
贺彦转身,直接去找村支书。
他想领养这个孩子。
他曾经幻想过如果有一天他和叶从洲有了孩子会是什么样的?如果那个孩子是叶从洲的血脉又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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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叶从洲有几分相似,不用想,贺彦保准把那孩子宠到天上去。
当然再怎么宠,也得排在叶从洲后面。
□□这样重大的决定,贺彦当然得让叶从洲知情,他曾看过叶从洲在给童星当经纪人时细心认真的样子,那种对孩子的喜欢和关心,任谁看了都会以为他是个养过孩子的爸爸。
小文乖巧懂事,让人怜爱,叶从洲一定也会喜欢。
村支书听到贺彦的想法,自然乐于促成,他建议贺彦先与小文相处一段时间,如果小文也愿意的话,手续方面,他来安排。
于是贺彦又在山村多待了三天。
七岁的孩子没有多少戒心,贺彦又实在对小文很好,所以三天之后,贺彦说带小文出去见一个朋友,小文立马兴奋的抱着奶奶又笑又跳。他长这么大,还没出过村子呢!
贺彦在电话里让叶从洲去南宁,说是有很重要的事要等他过去决定,他不去,自己就没法回来。
叶从洲听他那语气不像玩笑,就买了机票直飞南宁。
人流多的地方,贺彦不方便大摇大摆到处晃,便直接带着小文去贵宾休息室等。
小文怀中抱着一袋炸鸡,他首先拿出一个递给贺彦:“贺叔叔,你先吃。”
“你吃吧,叔叔不饿。”贺彦笑道,“等会儿我那个朋友就到了,你记得叫人。”
“嗯,我知道。”小文说完又小心问道,“你的朋友会像你一样好脾气吗?我怕我不懂事会惹他生气。”
“不会,他比我还喜欢小孩,特别是你这样懂事的小孩子。”
小文高兴的笑起来,然后又好奇道:“那他有你好看吗?”
贺彦摸摸他的头发,“他比我好看多了。”
叶从洲走出机舱后开机,按照贺彦的短信去休息室找他。
一推开门,就被贺彦抱了个满怀。
叶从洲任他抱了几分钟,分开后抬眸问他:“把我叫过来到底什么事?”
贺彦错身,露出后面的小文。
叶从洲原本正常的脸色在看到小文的瞬间“唰”一下惨白,泪水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他踉跄几步跪在小文面前,筛糠一样颤抖的手指缓缓摸上小文的脸,哽咽开口:“迪文……”
小文吓呆了,往后退了几步靠到贺彦腿边。
贺彦一时也受惊不小,除了叶父死的时候,他还从来没见过叶从洲流露出这种几近崩溃的样子。
叶从洲看着小文害怕的往后躲,他像魔怔了似的,不断朝他伸手,“迪文,到爸爸这来。”
要不是亲眼所见,贺彦保证以为叶从洲这是鬼上身了。他蹲下身抱住叶从洲,轻拍他脸颊,“从洲,你怎么了?”
叶从洲满脸泪水,使出狠劲挣脱贺彦,一个迈步过去紧紧抱住了小文,不顾小孩的尖叫一个劲的向他道歉:“对不起迪文,对不起……对不起……”
贺彦这会儿也要急疯了,他本来不信怪力乱神的,此时看着小文心里默道这小孩身上不会是带着什么巫蛊之类古老村落里的传家宝吧!
贺彦使劲将吓得大哭的小孩从叶从洲怀里救出来,抱住崩溃的叶从洲大声叫他名字。
叶从洲的视线落到贺彦脸上,他想起是贺彦导致迪文失踪,他想起自己找了迪文两年,满腔愤怒顿时齐聚心头,叶从洲挥起拳头朝贺彦下巴上打。贺彦痛的差点咬舌头,下意识包住叶从洲的手,“使这么大劲你手不疼吗?”
说完还看了一眼叶从洲的手背,骨节处果然泛红,贺彦立即朝他手背吹气,责怪道:“你自己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叶从洲一拳不过瘾,又回手毫无章法的锤贺彦,像是要把他打死似的。
贺彦抱着叶从洲任他打,直到叶从洲气喘吁吁了才箍住他手臂,喘着粗气问道:“打完了?”
叶从洲垂着眸子,一言不发。
贺彦将人抱到沙发上,又把一边呆呆站着的小文也牵到叶从洲面前。
叶从洲蜷着腿,一看到迪文眼眶里又开始飙泪。
贺彦见他稍微平静,认真问道:“你认识这孩子?”
叶从洲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小孩,小孩的五官与叶从洲记忆里的迪文一模一样,但是个头略高,身型瘦弱多了。迪文五岁时被他与贺彦养,六岁失踪,在寻找迪文的那段时间里,叶从洲想象过迪文会经历什么,一个小孩子流落街头,必然会被卖到哪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从一个千娇百宠的小少爷变成一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小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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