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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芒果馅粽子
今天过后,他再也没有资格见贺彦。
贺彦从影院监控画面出现时就隐约有了感觉,他看到贺知秋想要站起来,抬手按住他的胳膊,冷声道:“看完再说。”
那份合同一出现,贺彦立马扣紧了贺知秋的手臂,他不愿错过接下来的东西,强忍着继续看下去。
等到屏幕再次变黑,贺彦松开了手,扭头看向贺知秋,声音低沉,似乎在强行保持理智,“原来叶叔叔的死不是意外,怪不得……”
话未说完,贺彦突然意识到什么,起身往后台狂奔,酒店大堂随即大乱,记者全部蜂拥而上,跟着贺彦往后跑。
贺彦跑到设备室门口,一拳锤中门后大喊:“从洲!叶从洲!”
酒店的管理员在一旁高声提醒,“门被反锁了。”
贺彦左右看看,拿过一只四脚凳砸门,每一下都使足力气,“哐哐”的声音震得周边人身体一抖,边砸边踹,活像一只发狂的野兽。
快门声咔嚓咔嚓,各个摄像机和手机对准了恐怖骇人的贺彦,没人敢劝阻他,更没人敢靠近他。
五分钟后,门锁吧嗒一声歪斜,贺彦抬起一脚,门开了。
贺彦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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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他……最近没演戏?”
“去年出了那事,贺彦原本已签下的新戏搁浅,他消失了五个月,一露面就抛出个重磅□□,说拍了一部动漫电影!你说他厉不厉害?当时我还以为他会就此沉寂,谁知道他去拍电影了!”
“他为什么会拍动漫?”
“你没看他采访?”女生掏出手机扒拉相册,翻出一张截图给他看,“有记者问过,贺彦说因为他找不到能演他理想的男主的人,所以不做真人电影。”
叶从洲时隔大半年骤一看到贺彦那张脸,心跳蓦地慢了一拍。
“这电影叫什么名字?”
“《千舟》。”
叶从洲猛然抬头,“千舟?千舟岛的千舟吗?”
女生道:“对呀,贺彦说他要讲的就是在这个岛上发生过的事。”
叶从洲站在原地,千头万绪不知该从哪捋起,眉头越皱越紧。
女生提醒他,“你要看就尽快去哦,动漫电影一般票房不高,如果扑了,可能很快就被影院砍了。”
她见叶从洲仍皱着眉似乎在努力回想什么,不好再打扰,就跟朋友一起上大巴车。
“等等!”车门合上的前两秒,叶从洲冲了过来,“带我去县里。”
刚才与叶从洲聊天的女生见他也跑上车,立马招呼他来自己身边坐。他们三个上车最晚,所以只能坐在最后一排。
女生扭头问他:“你要去看电影吗?”
叶从洲点头,“嗯。”
女生继续问,“你也喜欢贺彦吗?”
叶从洲沉默几秒,又点了个头。
女生高兴道:“贺彦的女粉丝超级多,我很少见到贺彦的男粉丝呢!”
叶从洲:“……去年的事情过后,他还有很多粉丝吗?”
女生闻言叹了口气,“可能有一大半人都脱粉了。贺彦以前斩钉截铁的说过他不会无底线炒作,事实证明都是虚假人设。不过我还好,我是他的影迷,只要他继续演好电影,我就一直支持他。”
大巴车到达县城时已是晚上九点,影院最近场次的票是晚上十一点的午夜场。叶从洲选票时屏幕上一个已选都没有,他心道不是说口碑炸裂?贺彦以前的片子,上映首日的午夜场绝不至于这么冷清。
等到检票进场后,叶从洲不禁怀疑贺彦此次会不会赔一大笔钱。
他竟然一个人包场了。
电影开始,随着轮船轰隆的声音,一座海岛慢慢出现在眼前。
一个麦色皮肤的少年身着黑衣低着头跟随大人们下船。那群大人有的扛摄影机,有的扛打光板,拖着的设备都是叶从洲极熟悉的剧组装备。
被人群围在中央的中年男人回过头叫落后的黑衣少年,“快点。”
那个少年抬起头,约摸十四五岁的年纪,额前长发遮住了半边脸,脖子上挂着一条银坠,朝中年男人冷冷翻个白眼后径直穿过他们走了。
那中年男人是一名演员,开始工作之前带着少年去了离剧组有一段距离的宾馆,“这段时间你住在这儿,想怎么疯怎么玩都随你,每天临睡前我会给你打电话,如果不接,第二天你就跟我去剧组待着。”
少年晃晃下巴,满不在乎的撇撇嘴。
叶从洲看到这儿不自觉微笑,他几乎不用怀疑,这就是小时候的贺彦。
贺彦第二天起床就出门闲逛,他换下昨天的破洞牛仔裤,一身黑色短袖套着条吊裆哈伦裤,走起路来像个移动的粗树墩子。
他走到小超市门口,看到一条土狗追着一个小娃娃跑,立马将脚边一条树棍踢过去打狗,那土狗欺软怕硬,见来了个凶神恶煞的主,瞬间跑没影了。小娃娃仰天嚎哭,贺彦走到他身边,懒懒道:狗已经跑了。
小孩被吓坏了,根本听不见他说什么,只知道张嘴哭。贺彦无奈,想抬手把他脑袋扳正,让他自己看看。结果那小孩立马挥手打开他的手,哭声还越来越大。
“喂!你干什么呢!”
一声厉喝让贺彦停住动作。
一名警察朝他们走过来,上下打量浑身洋溢不良气质的男生,严厉道:“你干嘛欺负小孩?”
男生闻言正要和他吵。突然听见身后一声叫:“爸爸!”
他转身。
一个与他差不多年纪的少年跑了过来,白色短袖灰色裤子,黑发白肤,明丽双眸尖下巴,脸上挂着笑,由远及近闯入观众视线。
定格的那一秒,观众似乎都能感觉到导演对这一幕的偏爱与留恋。
如果是其他观众,绝对会跟随镜头意图说一句,真是个美丽的少年。
可叶从洲此时却从电影中跳了出来,他看着屏幕上那张熟悉又久远的稍显稚嫩的脸,呼吸都紧促起来。
那是十四岁的叶从洲。
第六十章
海岛宛如世外桃源,数不尽的秘密领地,眼花缭乱的风景。两个少年从互相看不顺眼到成为朋友,再到一张床上头碰头一起偷看武侠小说,不过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
贺彦的父亲要送他回去上补习班,贺彦愣是在船开之前撒了个谎溜回岸上去找叶从洲。
叶从洲带着他躲进海岛东南岸的一个隐秘山洞,从天亮躲到天黑,两人才敢出来。
叶建军早就习惯下班回来见不到儿子身影,毕竟正是暑假,孩子要玩就随他去。但每次到了饭点,叶从洲就会乖乖回来吃饭。今天不仅回来,还把贺彦带了来。
叶建军每天都在岛上巡逻,经常见到两个小子在一块玩。他一开始对贺彦印象不好,熟悉了就发现不过是个青春期叛逆小孩,秉性其实算得上正直阳光。而且这小子有一股倔劲和狠劲,是个一条道走到黑的硬骨头,直冲冲热辣辣的,很对叶建军胃口。相反他的儿子叶从洲,性格长相都随母,温善有余,强硬不足,他总担心将来他会很容易被人欺负。
之前两人为了偷看小说,会跑去贺彦住的酒店。这还是贺彦第一次来叶从洲的家。
叶建军为了招待这位小客人,特意多做了两个菜,他习惯吃饭时喝点小酒,拿着杯子走到桌边时故意逗贺彦:“敢喝吗?”
贺彦仰头,“当然敢。”
叶建军欣赏的点点他脑门,“那就陪叔叔喝一口。”
叶从洲:“我也要喝。”
叶建军本想拒绝,可看到贺彦,又觉得自己儿子也该向他学学,就又拿了个酒杯放到叶从洲面前:“行。”
当然叶建军不敢让他们多喝,每人只倒了两口。
吃完饭叶建军要去单位开会,留两个男孩在家看电视。
贺彦进了叶从洲的卧室,看着半个墙面的海报好奇道:“你喜欢袁烈?”
叶从洲双眼放光,“对啊。我特别崇拜他!”
贺彦:“因为他的电影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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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叶从洲兴致勃勃道,“不过更重要的是他不是靠脸吃饭,而是一拳一脚打出来的事业,哪怕现在功成名就了每年还会真刀实枪的拍动作戏,而且他的武打真的很实用,不是花架子。”
“哦?”贺彦看着叶从洲的细胳膊细腿,“你怎么知道不是花架子?”
叶从洲听他语带怀疑,右腿划圈,摆了个起势昂着下巴道:“不信咱俩比一比。”
贺彦自认块头比叶从洲大,而且也没少跟人打架,所以丝毫不怵,也摆了个不伦不类的姿势,“比就比。”
十分钟后,贺彦被叶从洲反扣住肩膀压倒在地,边喘边不服:“是我轻敌了!”
叶从洲甩开他,“那再来?”
贺彦出其不意,翻身一个勾腿扫过去,叶从洲没留神,身体一歪就往墙角摔。贺彦见状,立即扑了过去抱住叶从洲,以背撑地,避叶从洲的脑袋磕到墙壁。
贺彦心有余悸,摸摸叶从洲后脑,“没事吧?”
叶从洲直接跳起,朝贺彦伸手,“没事,我们接着比。”
“不比了不比了。”贺彦拍拍屁股站起来,他可不想叶从洲再摔一跤,“我输了。”
叶从洲志得意满,嘴角骄傲的翘起来,“我将来也要成为功夫巨星。”
贺彦心道回头就去拜师,保证不出一个月就打败你。
叶建军见贺彦这是在自己家住下了,第三天就带了个理发师傅过来,和叶从洲一起把他绑到凳子上,将一头长发剪成了毛刺。
贺彦虽然才十多岁,身板却与叶建军差不了多少,于是叶建军将自己不穿的几身迷服扔给他,“你那些稀奇古怪的衣服都给我起来。”
贺彦双手被捆在背后,气鼓鼓的瞪着他们。
叶从洲摸他扎手的脑袋,笑盈盈道:“这样多帅啊,干嘛把脸挡起来?”
叶从洲薄唇润红,牙齿细白,看着贺彦的时候眼角弯弯的。贺彦一肚子火不知怎么就消了大半,朝旁边哼了一声。
贺名璋离开海岛后就知道儿子是溜了回去,他压下脾气回丰城拍广告,一拍完就得回千舟岛继续拍戏。
贺名璋回到海岛当晚,让几个助理满岛找人,抓住了正在海岸边与叶从洲捉小螃蟹的贺彦。
贺彦当场被助理们带走。
第二天,叶从洲没见到贺彦来找自己,就去酒店找他,结果没找着。就在他以为贺彦走了的时候,遇到了昨天见过的贺名璋的助理。
助理告诉叶从洲,贺名璋昨天抽断了两根皮带,贺彦半夜从酒店跑了出去,不知道去了哪,贺名璋不准他们找。
叶从洲顿时心急起来,满岛找人,走到东南岸时,突然想到贺彦如果要躲,肯定会来这。于是他钻进山洞。
山洞洞口被植物掩盖,所以洞内阴暗潮湿,温度比外面低了许多。
叶从洲轻车熟路的分开藤蔓往里走,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坐在角落里的贺彦。
叶从洲连忙走过去,蹲到他对面,“贺彦?”
贺彦垂着眼睛,像听不见似的。
叶从洲仔细一看,贺彦下巴上一条口子,肩膀胳膊还有小腿,全是皮带抽痕,山洞里温度低,那些伤口泛着乌紫。海岛早晚温差大,所以叶从洲早晨出门会习惯性的穿件薄外套,见到贺彦身上的伤,他立马脱了外套往贺彦身上披,披完还握住他的手道:“你冻坏了吧?我们出去好不好?”
贺彦鼻子抽了一下。
叶从洲要拉着他起身。
贺彦伸手一扯,抱住了叶从洲。
叶从洲感觉到贺彦在哭,可却拼命忍着不发出声音,只有身体细微的抖着。
叶从洲抬手拍他后背,“想哭就哭吧,山洞里没人看见。我以前难过的时候就会来这。”
“从洲,你说人死了真的会有灵魂吗?”
“我觉得会有。”
“那为什么灵魂不回来看看她的亲人呢?”
“你说的是谁?”
“我妈。她去世两个月了,我都没梦到过她。”
这话说完,贺彦就再也忍不住,抱着叶从洲嚎啕大哭起来。
叶从洲一出生妈妈就死了,他虽不知道母爱是什么,可贺彦的难过感染了他,他也抬手抹掉眼角的湿润。他觉得贺彦比他可怜,妈妈刚去世,爸爸就这么狠的打他。他长这么大,爸爸连句重话都没对他说过呢!
叶从洲静静的任贺彦抱着,时不时轻拍他后背。十几分钟后,贺彦渐渐平静。
两人分开。
叶从洲看着贺彦下巴上的伤,问道:“你爸为什么打你啊?还打得这么狠。”
贺彦道,“他怪我偷偷下船。”
叶从洲:“虽然是关心你,可这么打人就不对。”
“打这么狠是因为我骂他了。”
“啊?”
“他回丰城是要见赵露,我妈就是被他们俩气死的。”
贺彦的母亲比他父亲小了十二岁,原本是个舞蹈演员,嫁人后不再演出,婚后第二年生下贺彦。贺名璋工作忙,每年待在家里的时间不超过两个月。贺彦几乎算是被母亲一手带大。
贺母身体不好,贺名璋抽不开身天天陪她,只能请护工照料。贺母去世前的两年,贺名璋与赵露频繁传绯闻,每回贺母看到都要气很久。贺彦一切看在眼里,母亲去世后恨上父亲,故意与学校的混混勾搭到一起惹他生气,什么话不该说偏说什么,贺名璋虽然生气,但始终觉得是自己疏于管教,错在自己,他不放心让突然失去母亲的贺彦独处,便带他一起来了千舟岛,贺名璋不想儿子过早暴露在公众视线下,所以对外没说这是他儿子,而且一上岛就把他安排在远离剧组的酒店,贺彦从小长在城市里,贺名璋希望他能在海岛自在玩玩,这里好山好水,是个适合男孩子撒欢的地方。直到这次贺彦偷溜下船,贺名璋才忍无可忍。
男孩子顽劣是正常,可这种不要命的危险行为,如果再不管教,以后后悔就晚了。至于赵露,贺名璋现在向贺彦解释他根本不信,必须得等他从母亲去世的悲痛中走出来后才能坐下来好好说。
可谁知贺彦小小年纪不知从哪学的污言秽语,说起长辈用词粗鄙不堪,贺名璋一怒之下直接抽断了两条皮带。
叶从洲听完贺彦讲述的前因后果,当然从贺彦的视角,那必然是父亲不可理喻加上厚颜无耻。
叶从洲嘴唇微抿,“我不知道说什么才能真正让你开心些。可我想你妈肯定希望你快乐振作,也希望你们父子关系融洽。”
贺彦抽鼻子,“……骂都骂了,就这么着吧。”
叶从洲把贺彦带出山洞,领着他去诊所。贺彦看见诊所门立刻扭身往回走,“我不去。”
叶从洲抓住他,“你身上全是伤,必须去看医生!”
贺彦:“哪儿伤了?一滴血都没




千舟 分卷阅读91
有。我才不去。”
叶从洲与他同龄,自然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他们这么大的人了,还被父亲抽皮带,当然不想被医生问东问西。
在这个年纪,自尊心可比命还重要。
叶从洲便拉着他回自己家。翻出家里的药箱,找到平时父亲用的跌打损伤的膏药。
千舟岛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旅游景点,一到假期就有游客登岛。叶父是民警,每天都得各处巡逻,经常与外地流窜过来的扒手或是在逃犯动手,身上不了挂。
叶从洲指挥贺彦,“把你上衣脱了,我给你抹药。”
贺彦梗着脖子,“不用。”
叶从洲朝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贺彦立即吃痛叫了一声。
叶从洲笑:“快脱!”
贺彦脱下衣服,前胸后背布满暗红色的抽痕,看起来十分吓人。
叶从洲弯着腰给他抹药,边抹边叹气:“你爸下手也太重了。”
贺彦感觉叶从洲凉凉的手指在自己背后打转,浑身的疼痛似乎都不明显了,他视线一偏,看见地面上叶从洲的影子。
阳光从窗户射进来,叶从洲的侧脸轮廓被放大,直挺的鼻梁线条流畅,嘴唇微微嘟着,似乎是在念叨贺彦背上的伤。
就是这一瞬间,贺彦仿佛听到心底有一颗种子在发芽生长,掩盖住因为母亲去世,因为与父亲不和而满目荒草的土壤。
叶从洲绕到前面,半蹲着身体为贺彦的前胸抹药。贺彦低头,从上到下俯视叶从洲的脸庞,看他薄薄的双眼皮、根根分明的睫毛,翘起的鼻尖,再往下,就只能看到唇角。
贺彦第一眼见叶从洲的时候就觉得他好看的过分,好看的让贺彦不自在,还看不惯。后来发现叶从洲的人比脸有意思多了,心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以貌取人,就刻意不去关注他的长相。
可是想是这么想,要做到还是为难。他与叶从洲一起看武侠小说,里面每有一个翩翩公子哥或者绝世大美女出场,都会有一长段的外貌描写,贺彦就会不自觉用那些字词与叶从洲比,一比就觉得书里的人肯定都不如叶从洲美。
叶从洲正专心抹着药,突然感觉脸颊一热,贺彦的手指碰上了他的脸。
叶从洲抬眼:“干嘛?”
贺彦刚才盯着叶从洲看,鬼使神差的就想摸他,现在回过神,连忙把手回来,“没事。”
叶从洲抹完贺彦的上半身后,帮他把衣服穿上,然后将药膏放到他手里,“剩下的你去卧室自己抹,我去院子把菜择了,我爸快下班了。”
贺彦接过药膏,进了叶从洲的卧室关上门。褪下裤子时直吸气,心里暗骂贺名璋下手真毒。
叶从洲的木床靠在窗边,贺彦坐在床尾,腿翘在凳子上,弓着腰抹药。贺彦昨晚被父亲吊在酒店院子里的老杨柳上抽,下身的伤比上身严重的多,特别是大腿周围,有不少破皮渗血的地方。贺彦将药膏挤了一大坨放手里,朝腿根处抹。
窗外一阵泼水声,贺彦抬头,叶从洲将洗完一遍蔬菜的水泼到墙角的野花丛里,又接了一盆干净的水站在水池边洗第二遍。他背对贺彦,身型清瘦修长,因为池子稍矮,他只能微微弓着腰,衣服后背撑出一条凸起的脊柱线,脖后大片的皮肤时隐时现,还有偶尔露出的耳朵与侧脸。下身只着一条长到膝盖的短裤,光裸的小腿细长匀称,从膝盖窝到脚后跟看起来都是一样的白嫩。
贺彦突然感觉手里一热,他低头一看,一股白液从他颤巍巍挺起来的小兄弟顶部射进手里。从未有过的身体反应让贺彦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他抽过纸一阵乱擦,左右看看有没有滴到叶从洲的床上,没见到痕迹后放下心,这下他连药都不擦了,急匆匆套上裤子打开卧室门往外走。
走进院子低着头说了句:“我先走了!”
叶从洲叫住他,“你不吃饭吗?”
“不吃了。”贺彦头都没回,快速跑了。
叶从洲只来得及看见他红通通的耳廓,奇怪地摇摇头,弯腰继续洗菜。
第六十一章
贺彦从叶从洲家里跑出去,不知道要去哪,就去海岸边踩浪花。
大中午的天气热,海边没什么人。贺彦抓起石头朝海里扔,连扔几个后觉得没意思,仰面躺在沙滩上直视刺眼的太阳。几分钟后眼睛周边就开始闪五光晕。他闭眼起身,搭着膝盖呆呆坐着。
海水将枯树枝送到他脚边,他弯腰拿过来,在潮湿的沙面上胡乱画。画着画着就开始写叶从洲的名字。
写完后仔细一看,觉得“洲”字写的太大了,想擦掉重写,还没来得及动手,一波低矮的浪花冲过来,将那三个字全冲没了。
贺彦就又写了一遍,不一会儿又被浪花冲走。于是一下午的时间,他就在海边不停写叶从洲的名字,每次写完要不了一会儿就被冲走,他也不恼,弯着唇继续写。
叶从洲下午没去找贺彦,而是待在家里写暑假作业,还有十几天就要开学,他的作业还剩一大半没写。
贺彦在海边坐到夕阳西下,看着浪花将最新写的名字冲走之后,拍拍身上的沙站起来。他裤子湿了大半,黏糊糊的粘在腿上。
叶从洲正和父亲吃着晚饭,身上挂着水的贺彦跑进他家。
叶从洲见状笑道:“你去哪窜的这一身泥?”
贺彦坐到他们桌边,“我饿死了,叶叔,有我的饭吗?”
“我家每天都是七点吃晚饭,你到点不来,我就以为你不来吃了。当然没给你留。”叶建军起身提溜着他推进浴室,“先洗个澡,我给你煮面。”
贺彦一天没吃饭,叶建军一大碗鸡蛋面端上来,他咕噜噜开始狼吞虎咽。
叶建军抻抻贺彦身上的迷服,“怎么感觉你两个月就长高不少呢。”
贺彦将最后一点汤也喝了个干净,“太好吃了。”
叶从洲好笑:“你下午干嘛去了,饿成这样?”
贺彦耳根又泛红,故意不看叶从洲,“去海边玩了。”
饭后,叶从洲继续写作业,贺彦一个人百无聊赖,一会儿就过来撩一下他。叶从洲叫苦:“我作业都要写不完了!”
贺彦这才老实下来,坐到叶从洲对面,拿过一个笔记本画画。
他只会画鹦鹉,还是跟他妈学的。
贺彦先画鸟笼,然后画了一只撇着腿的绿毛鹦鹉,叶从洲的画笔颜色重,绿颜色涂出来像墨绿,贺彦越瞅越觉得那一身绿毛像自己身上的迷服。他抬头看对面的叶从洲,又拿过一支明黄色的笔在那鹦鹉旁边画了一只稍小的鹦鹉,两只鹦鹉都昂着脑袋,尖喙相对,像在吵架。
叶从洲探过头,饶有兴趣的看那对鹦鹉,“画的是咱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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