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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物细无声(穿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嘀
“岂有此理!”云五愤怒,“宋家退亲在先,这才不过几日就另找姻亲,宋家人怕不是没脸没皮?”趋利避害落井下石在所难,但前脚退亲后脚联姻对女方名声影响也很大,传出去宋家比云家更丢脸,真不知道宋家什么脑子。只可怜六弟没了媳妇还要白受窝囊气。还有曾经的长嫂那一家子更不要脸!
余三哈哈笑:“别忘了那可是皇姓,宋家也轮到你们编排?”
云家兄弟气个倒仰,传闻本地宋家和皇室宋家本出同源,本地人其实不大相信,也没人看得起好利刻薄的宋家家主,但同样,也没人愿意去招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本地几大恶便包含了宋家。
余三弹弹衣袖,不屑的盯着无动于衷的云润生:“你们云家破落的连祖宅田地都没了,多想想以后死了埋在哪块地,至于女人,劝你死了那条心。哈哈,我忘了你是读书人,能写会画。”余三忽而阴阴的看向云润生的手,就是这双会写字的手给他未婚妻留了一大摞肮脏的书信,而那女人还妄想继续传信,奇耻大辱!
啪!
云润生的手腕陡然被余三抓住,余三面目狰狞的粗鲁掰扯。
“六弟!”
“啊”
惊声四起,余三只有一个暴戾的念头,废掉云润生一只手!大庭广众之下,谁敢质疑他余三?更没人敢维护云六。
云润生平静无波的表情下暗藏着杀人之心,他努力克制着掰下余三脑袋的冲动,人太多,他不可范杀戮。
“嗷!”余三陡然嚎叫,高大的身躯狼狈跌倒,抓着血流如注的左手掌鬼哭狼嚎,人群哗然。
云家兄弟连忙推着云六往船上退,云润生回头,目光扫过人群,只看见一顶斗笠悄然隐没。高手在民间啊!这大概便是当世的武功高手,浪迹江湖行侠仗义。他在尚未引气入体的情况下,拼全力对付余三足矣,但绝不能像斗笠高人般仅凭一枚石子便射穿手掌。不过,只待他引气入体恢复入体期一层的修为,石子杀人不在话下。
“云六,你且上来。”许三少在船上喊他,他方才从高处看清了一切,本想呵斥余三保下云六,没想到有人仅凭一枚石子便解决了大患。那人身形瘦小带着斗笠,眨眼间又隐匿起来。不知是路过的侠士还是有心想维护云家的高人。
云润生回到船上,许三少忽然对船员们道:“云六是我们一条船的兄弟,下次再看到人被姓余的欺负,该怎么做你们不知?”
“打!”众人齐吼。
“知道便好。”他使个眼色,李奎便下船去找余家人善后。
“多谢三少。”
船下徘徊的云四和云五见状呼口气,云润生冲他们挥手:“四哥五哥回去吧,顾好家人。”
“六弟保重!多谢三少照拂。”
一个时辰后,桅杆上风旗飘扬,陈旧的铜雀鸟煽动着嘎吱嘎吱的声音,四面风帆嗖嗖而起,小楼般的大船移动着沉重的身躯,打破了平静的海面,掀起层层浪花。
以许家三少的大船为首,十一艘海船很快远离了平县码头,船上有几个成家生子的糙汉子偷偷抹眼泪。每一次出海都是漫长的别离,短则三两月,长则大半年,乃至……永别。
在船上的生活很单调,云润生除了一日三餐在忙,其余时间都躲在房里引气入体,终于在第五天深夜,万籁俱寂,盘腿打坐的云润生体内所有经脉关窍陡然似开了个口子,哗的一下涌入了轻盈的风,轻重缓急变化有致,畅通无阻的在经脉中流动,最后汇集于丹田处。
云润生惊喜过望,体内熟悉的力量来得太快太突然,曾经他花了三年才做到的事,如今满打满算只花了三天!
云润生一鼓作气修炼了整整一夜,如今天时地利齐备,不趁热打铁充实自身可说不过去。何况那个云润生的遗愿未了,他不该有丝毫懈怠。
随着他修为不断加深,将来有一天或许真能亲眼见到云润生的灵魂本尊。
不同世界,彼此却同名同貌如是一人,神奇的际遇让云润生满心好奇。
一夜未眠,云润生却神清气爽。
晨光熹微,他独自来到甲板上凝望天边的尽头,早风和煦,海鸟飞翔,海面波光闪动璀璨潋滟,迤逦的自然风景美丽动人。
每一个晴朗的早晨,大海都是用这般面貌由夜间醒来,生活在海边的人们对此熟视无睹,只因寻常,所以淡然。
眼前景色辽阔浩瀚,如画如梦,天地自然赋予的点点滴滴。夕阳朝露,光影波澜,日日可见,不花分文。冬雪春雨,花开叶落,年年如是,金银不换。
云润生双眸深沉,心绪难平。
每天陪伴的亲人一旦离去,方才懂得寂寞。
每天可见的景色一旦消失,方才知道可贵。
但愿今生,四季变幻,都是寻常。
第3章粉衣少女
“云六哥,早。”虎子打着哈欠来到厨房,见到忙碌的人影连忙眨巴掉眼泪上前干活。
船上近百号人的每一餐饭食做起来可不容易,虎子过去给别的厨子打下手就和打仗一样手忙脚乱还天天挨骂,忙完三餐累成狗,偶尔疲倦地连饭都吃不进。唯独和云润生一起干活有理有条异常自在,云润生做事很麻利,细致度却比以前的厨子好几倍,又干净又效率,按着吩咐不知不觉便忙完一顿饭,不累却很充实。
虎子才十一岁,从小到大都在船上生活,他爹是船员,遇到水匪遇难后虎子便袭了他爹的那份工钱,三少仍许他留在船上做些力所能及的杂事。旁人都道虎子太傻,家里死的就剩他一个,何不顺了三少的怜悯留在岸上安心度日,将来娶妻生子传宗接代多好。虎子却在水上飘惯了,死活不愿意上岸。
“咱们船上换过的厨子好几个,大家都说云六哥的手艺最好。真是比我以前在酒肆吃的还要好。其他船上的哥们可没口福!”虎子对云润生很热情,他动了想和云六学手艺的心思,又知道可能性很小,心里想想也就放下。还是老老实实帮着打杂更踏实。
云润生笑而不语,他师父的厨艺才是登峰造极。只可惜美好的幼年生活太短暂,后来许多年里只零星吃过几回。而原本的云六厨艺已算学有所成,只差一步便可出师。云润生两相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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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来的菜肴自然不差。
在大伙陆陆续续起床的时机,两人率先填饱肚子,将早饭端上长案板,大盆的杂粮粥、大盆的烧萝卜、粗面馒头、碎肉青菜面疙瘩、一大摞薄薄的咸菜鸡蛋饼。
别说船员们丝毫不挑剔,边吃边大口称赞,就连吃过珍馐佳肴的许三少也不嫌弃,多年来头一回觉得咸菜美味。
云润生洗了碗继续回房修炼,身体内肉眼可见的力量越来越凝练,气神倍增,干起活来更是有如神助。
他手艺好,数日里沉默寡言深居简出,看似不合群,船员们却早已认同他,巴望往后永远别换厨子,私下里谁人撞见云润生都多了几分热情。三不五时的还会有人帮着掐菜洗菜。
眨眼船行半月有余,许三少吩咐船只靠岸。
此行靠岸的码头位于庆国胡州郡,百姓们靠海而生,又是交通要道,从码头走来一路上人群熙攘,商贩云集,热闹繁华。
许三少要靠岸停留三天装货卸货谈生意,除了少许人留着守船,其余人都上岸忙去。
云润生带着虎子采买船上所需的储备食物和淡水,他把要买的物资和许三少报备过,得了允许便大刀阔斧的添置许多船上原本没有的调料品。
“云六哥,你莫买太多海货,这些玩意儿比咸菜还遭嫌弃,船上大伙都吃腻了……”虎子愁眉苦脸的看着云润生购置海带、虾、海鱼等各类食物,回想起被海味支配的恐惧,哇……想吐。
云润生被他的面部表情逗乐,笑着安抚:“你要相信六哥的厨艺,回头让你们尝尝真正的绝妙海味。保证能让你多吃一碗饭。”
虎子虽然信任他,还是忍不住嘀咕:“再好吃还是比不上时鲜吧。咱们家乡的米面,蔬菜瓜果可真是再好吃不过。”反正任何东西都比海产好吃。
云润生失笑:“既如此,你为何不留在岸上?有许家做靠山,你即便一个人也能生活安定,总比海上漂泊要靠谱,瓜果蔬菜在海上可没法常吃。”才十岁出头的孩子,又是个孤儿,云润生认为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留在岸上自然最好。
虎子哼哼不言语。
云润生踏入成衣店,本想买十条八条贴身里裤,如此小小意图没能如愿,捧着一匹布和针线遗憾的回到船上。姨娘给他做的衣服大体够穿,可是里裤太少,最起码得一天一换才舒坦。
之后的日子,陆陆续续有脚夫将购置的货物送上船来,最后等许三少归来,大伙准备趁风出发。
“所有船只全部停靠!谁家都不许妄动!锦衣卫缉拿凶犯,闲杂人等速速退避!”码头传来威严的警示,急促的脚步声惹得胆小者惊叫起来。
许三少讶异的从船舱钻出,见到一群凶神恶煞的锦衣卫涌来脸色顿时不好看,立即和其他商队的领头们一起无奈上前,乖乖的任由他们搜查船只货舱。旁的好奇心是半点不提,都成了沉默的锯嘴葫芦。
老船员们个个安静如鸡,只少许年轻的新伙计惶惶不安又隐含兴奋。
许三少看似镇定的任由锦衣卫搜查每个船舱,李管事和账房水生拿着大包钥匙一一为他们开门,他祈祷那逃犯不要躲在自己船上害人。
好在锦衣卫们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查遍了仍无逃犯踪迹,出来时满脸不痛快,水生不小心挡了路便被一人粗暴的推开,摔在人群中哼都不敢哼一声,钥匙撒了一地却没人敢动。
云润生顺手搀了水生一把,水生苦笑道谢。
锦衣卫中为首的青年男子目光如刀,冷冷扫过每一个人,“你们可有谁见着一个身穿粉衣的小姑娘?任何可疑之处都需报上来,上报者有赏,若有隐瞒,哼!”他抚过腰间的利刃。
众人齐齐摇头。
许三少壮着胆子上前:“大人,我们跑船的海商最忌讳携带女眷,如果见着不相干的陌生女子,绝对会被人撵下船。”
“哼,谅你们也不敢窝藏朝廷钦犯,那可是连坐杀头的大罪,整条船都不够杀的。”
一席话说的大伙脸色煞白,噤若寒蝉。
锦衣卫又命人将所有船只搜查了一遍,天将擦黑才罢手离开。
许三少松口气,连忙吩咐开船。
狭窄的舱房里,云润生掀开一块木板,弯腰猛力一拽,一道人影如落网大鱼般提溜上来,顷刻又狼狈地被扔在在地板上,水花飞溅,湿了云润生半截衣裤。
地上的身影纹丝不动,云润生弯腰将之翻身,只见此人面白如纸,长发凌乱贴着半边脸颊,粉色裙裳湿哒哒粘着身躯,体型瘦弱,喘息闷哼不止,云润生伸手拨开乱发,双眸不由一闪,好一个楚楚可怜的少女。天姿国色,莫过于此。
云润生不再打量,静坐在一旁等待。
粉色身影半晌稳住气息,疲软的支撑起身,双肩轻颤:“多谢……救命之恩……咳咳……。”
声音细弱,伤势不轻。
她说着翻过身,慌乱爬向地洞,决计从此游上岸再寻活路。
云润生终于开口:“锦衣卫去而复返,已在码头附近布下天罗地网,你可要回去?”
少女浑身一僵,强撑地一口气顿时泄出,半死人般躺下,气喘如牛,继而呕咳出几口污血,闭上眼睛,喃喃低问:“阁下……怎知?”
云润生没回答,船只离开码头已远,寻常人当然看不见码头情况,他将体内灵力汇集于双眸,即可将远处的情况纳入眼中。
这少女约莫比虎子大一点,眼下形容狼狈,细看却肤白柔嫩,十有八|九是养尊处优的娇女。有一身相当了得的功夫,但没有沾染血腥杀气,双眸澄澈,亮地叫人欣羡。
何为年少?一眼便知。
他曾经想帮父母保护孤儿院每一双明亮的眼睛,奈何末日无情,连他亦在不知不觉中,让眼瞳染满了血色。
不待云润生多言,少女双眸渐渐失神,头一歪,彻底昏了过去。
云润生立刻上前将她放平,抬手给少女把脉,忽而一股怪异感涌上心头,呵,他居然有看走眼的时候。
云润生扶额,仅凭外貌就让他看呆的,果然不可能是……少女!他弯地简直没救。
这夜,屋里多了个昏睡的小少年,云润生修炼之余,偶尔会分出心思看看病患的情况,直到天明。
“呜嗯真好吃,云六哥你果真把海鱼烧地美味至极,太下饭了。”虎子在厨房灶下狼吞虎咽地扒饭,小肚子撑得滚圆。海上飘了多年,他最近破天荒的长胖了。
“留点肚子,烧鱼丸子你不要?”
“要要……额……吃不下了,咯……”
云润生摇头:“我给你留几个晚点吃。”
“云六哥太好了,我去摆盘。”虎子端起一大盘菜肴出去,云润生一边煮菜一边填饱肚子,拿过没人用的碗盛满一份,等大伙都开始吃饭




润物细无声(穿越) 分卷阅读6
时他便端进房中。众人已经习惯他离群索居整日窝家不出,平时从未有人擅闯。
栓好房门,云润生将饭菜搁在桌上,兀自来到床上盘腿而坐,眼眸扫过墙角唤道:“出来吃饭。”经过一夜歇息,受伤的少年已经苏醒,本就无甚内伤,外加对方功力深厚,恢复起来比云润生预料中更快。
角落杂物堆后钻出一抹粉色身影,目光渴望地看着热腾腾的饭菜,当他看见打坐修炼的云润生脸色不由一变,脱口道:“你是臭道士?”
云润生意外的张开眼,“怎的?”他师父是货真价实的道士,至于他勉强算是吧,入道入道,怎么称呼都无妨。不过和这人嘴里的臭道士肯定不同类。
“救你还管是香是臭?”云润生好笑打趣。
粉衣少年显然因怒而情绪失常,云润生好奇的等着他发威,却见他深深呼吸后又恢复了眼色清明,定定道:“是我无礼了,无论什么身份,终归有好有坏。道长对我有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吃吧。”云润生不甚在意,闭眸投入修炼。
粉衣少年松口气,是他草木皆兵唐突了恩人在先,救命之恩不能忘,他沦落至此,想致歉报恩却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有朝一日若能报答,他当……
拿起筷子,少年贪婪的享用饭食,速度虽快却不失形象,可见饿得太狠,羞耻心尚存。埋头一口一口将饭菜吃地干干净净,少年满足地呼吸,不受控制的打饱嗝。少年微微蹙眉,瞥见云润生仍在静坐,他再次躺回杂物堆,心满意足地卷缩歇息。
深夜里,万籁俱寂。
云润生欣喜的张开眼,方才运行完最后一个大周天,他的修为终于步入入体期二层。如此迅猛的进步由不得他不感慨,两辈子同样的资质,他曾经穷尽一生都没法踏入入体期二层,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胸口锁骨处传来一丝灼热感,云润生蹙眉低头伸手抚摸,那股感觉又消失,仿佛错觉。
到了入体期二层,云润生的五感愈发敏锐,他深知那不是错觉,左右查不出什么只能暂且放下。瞅着身躯皮肤上渗出的污垢油脂,云润生悄然去了净房梳洗。
再回到房里,挂空档穿着陈旧褐色中衣的云润生无奈翻出布匹和针线,比照着里裤左一下右一下……哎,还是得找人帮忙,船上都是粗老爷们,真有人会做衣裳?说什么行船不可携带女子,女子乃污秽邪性之物会招来灾祸,简直愚不可及。瞧瞧,一群爷们成年累月海上漂,搅基的概率硬是提升了许多,偏偏有的渣男在船上搅基泻火,上了岸照样娶妻生子两不误,他上船没几天就被迫听了很多八卦。
云润生放下针线,杂物堆后的微弱呼吸有些凌乱,他起身上前,弯腰便见卷缩成一团的身影面色潮红瑟瑟发抖,脸颊挂着未干的泪痕,咬唇隐忍,烧得神志不清。
云润生直接将手掌汇集天地灵气贴在少年的腹部肚脐处,掌控灵气一丝丝侵入对方的穴位,经脉,小会功夫便见少年浑身发出汗,高烧褪去,呼吸恢复平稳,一场病灶悄无声息地被治愈。
云润生呼口气,起身正要离开,冷不丁听少年喃喃梦呓:“福全掌灯……扶我起夜……”
还真是个娇贵的,云润生好笑,忽而笑容一僵,愕然尴尬地看向熟睡的少年。少年表情舒展,哪里晓得自己出了什么丑?
鼻端淡淡的尿味挥之不去,云润生屏住呼吸,淡定的回到床上盘腿打坐,现在,他需要静静。
翌日天明,杂物堆后的粉衣少年从好梦中苏醒,屋中已经天光大亮,刺目的阳光从狭小的窗子射进来。少年眯眯眼,经此一夜好眠让他数日来的疲劳一扫而空,通体舒泰。
少年扶着墙预要起身,动作陡然一顿。他低头看向身下干燥的裙衫,双手迟疑掀起,挺直的鼻尖动了动。少年脸色嗖的一红,颤着手恐惧的放下裙摆,十指抽筋似得扭曲抖动。
吱嘎,云润生推门而入,恰恰和表情青红莫测的少年四目相对,少年啪的双手捂脸,死人般往后一倒,缩进杂物堆里不见了,连一抹脚尖都没敢露出来。
“……吃饭。”他大概知道少年为何难堪掩面,毕竟十多岁的人了,控制不住尿床是隐私,在别人的地盘上尿床就……。
杂物堆里毫无动静。
云润生等了几分钟,不由道:“再不吃就冷了。”
仍然毫无反应。
云润生扯了扯嘴角,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一股子尿骚味,你还想躺到油尽灯枯?”
哗啦啦,杂物堆散了一地,头发凌乱的粉色身影兔子样一跳而起:“闭嘴!”
云润生闭嘴,指了指饭食,转身出门去,徒留恼羞成怒地少年硬生生憋住气,焦躁的在原地疾步走动,过于狭窄的屋子让他无从发泄。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道士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可恨,臭道士!”
吱嘎,门再一次打开,抬不起头的少年僵住。
云润生仿佛没听到,扬手抛给少年衣物:“换衣服。”
“谢……”脑袋垂地更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无法真心的露出笑容了,这辈子最惨莫过于遇到一帮臭道士,最丢脸也是遇上一个臭道士,最好运……亦是遇到这个臭道士。
他是犯了什么错,怎么就和道士牵扯不清?
他这是有了什么病,居然会尿……尿床?三岁后就没这种事!
对面的人忽然间泪眼汪汪满脸的绝望委屈,云润生怔住,一脸的茫然,卧槽,这玻璃心一点重话都说不得啊,承受力太差了。
“其实,我什么都没闻到。”
所以,别哭啊!
第4章黄粱一梦
云润生生硬的说辞简直再假不过,好在少年似乎吃这一套,硬生生憋住夺眶的眼泪,一声不吭地坐下快速吃饭,乱糟糟的脑袋几乎埋进碗里种起来。
站在旁边,云润生觉得有必要安慰一下小孩子,这个年龄的小孩非常敏感,闹个不好又叛逆又中二。
“昨夜你突发高烧,并且伴有轻微抽搐,神志不清,你可记得?”
少年吃饭的动作停住,仍然没有抬头,不过摇了摇头,他昨天病了?完全不记得。连续不断的逃命生涯,各种苦头吃尽,心中抑郁惶然,他已经失去了绝对的警觉心。长此以往,总有……死的那日。到了这种地步,脸面什么的,好像越丢越多。
“人在烧糊涂的时候生理上出现一些不可控制的现象实属寻常,不必放在心上。”
方才是谁冷嘲热讽的说一股子……什么味来着……不想活了!
见他越说对方的眼神越不对劲,云润生识趣的住嘴,最后道:“就当没这回事。”他怎么觉得像是偷偷养了一只脸皮薄的宠物?
偶尔




润物细无声(穿越) 分卷阅读7
,脾气还爱炸。
随着门扉再度关上。咔嚓一响,少年手中的筷子一劈为二。
忙完晚餐,云润生回到房内没看见杂物堆后的身影,他倒是丝毫不意外,静坐片刻后,一道影子从狭窄的窗子钻进来。梳洗过一番的少年穿着不合身的粗布衣衫,松垮垮挂着,头发仍然乱糟糟,活像个叫花子。
他不自在的扫了云润生一眼,默默钻回杂物堆后,单膝跪着擦拭地板。
云润生熄了灯,盘腿打坐。
黑夜里,杂物堆后传来平静的声音:“我明日就走,救命之恩铭记于心,他日若有机会,定会报答。”他身体已经恢复,哪怕正面杠上锦衣卫也不惧,只是此地离码头不知道有多远,他水性打小极好,不知能不能活着游上岸。
打坐的青年张开眼,回应道:“你若只想逃命,待在船上随我们一道航行反而比你到处逃窜更安全。何况你怎么上岸?安心待着吧。”
少年想想也是,水性再好也有极限。
“那就打扰道长了,我在下一个码头上岸。”
却不想云润生又道:“你想在码头靠岸,只怕追捕你的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庆国码头。待出了庆国海域你才算安全。思来想去,前往海外才是你最佳选择。你说可对?”
粉色身影闻言从杂物堆后探出脑袋,出神半晌探究地问:“我与道长非亲非故,你一路掩护我,不辛苦”
“辛苦。”云润生面无表情地回答。
“我若是被人发现,你,乃至整条船的人都有可能被杀。那帮人是锦衣卫,你当知道他们的名声。”这人要么是良善单纯,要么是有恃无恐。
“既如此,你就老实待着,别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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