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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的荣华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秀木成林
他很机灵,闹腾过头母亲板脸呵斥他,他还会亲亲抱抱哄人,哄得纪婉青心都软了。
当然,纪婉青还是有底线的,孩子要从小教导,安哥儿这位置,可不许给养歪了。
撒娇不奏效,安哥儿还会告状,母亲有一回打他小手心,他还会生闷气,再等父亲回屋告状。
他伸出一只小手摊开,另一只手往上头拍了拍,窝在父亲怀里,瞅了瞅母亲。
高煦恍然大悟,儿子这是挨打了。
他心疼坏了,好生哄了哄儿子,又挨着妻子坐下,给说情道:“我们安儿还小,偶尔淘气,我们不好打他。”
纪婉青睨了这小子一眼,“殿下不知道,这小子能耐着呢,今儿吃蛋羹,险些连人带碗翻下榻了。”
安哥儿九个月大了,能吃不少辅食,每天午觉睡醒,照例吃一小碗蛋羹。
何嬷嬷可宝贝他了,乐呵呵将小碗放在炕几上,要侧身搂过他喂,安哥儿刚闹腾得欢,手舞足蹈冲过来,一巴掌就扫在蛋羹上。
小碗打翻落地,这小子还唬了自己一跳,险些一同栽下去。
好在伺候他的人多,软塌随时围着几个人盯着,及时冲上去搂住。
纪婉青打理完清宁宫内务,刚进屋子见到这一幕,吓得心跳都停了一拍,抱住哇哇大哭的儿子哄好了,就好生说了他一顿,又打了几下小手心。
这不,安哥儿还记着呢,回来就给亲爹告状了。
高煦听罢,想了想,低头温声给儿子讲了道理,不管儿子能不能听懂,他都说得很认真。
安哥儿为长,就是帝位继承人,他对大儿子的教育是很上心很慎重。
轻声细语说了两句,安哥儿也不知听懂没,你问他懂了吗?他就点了点小脑袋。
高煦很满意,自家儿子就是聪明,他不忘跟妻子商量,“儿子是好孩子,说说就懂了,很不必打他。”
他一脸心疼,安哥儿仰着小脑袋,瞅着娘亲又点了点头。
纪婉青好笑,“嗯,我知道的,他乖乖的我可舍不得打。”看着父子二人,这一刻,心是软软的。
有滋有味的的日子,总过得飞快,当然,她也不是没有烦恼的。
纪婉青还要操心哥哥的终身大事。
纪明铮爵封靖国公,要说年轻有为,整个王朝基本无人能出其右,可惜由于种种原因,至今仍未成亲。
他今年二十二岁,在十五六成婚是常事的古代,其实已经算是大龄剩男。
剩男没关系,这不是年轻有为,还封有爵位吗?
他还是太子妃胞兄,东宫嫡长子亲舅,要知道皇太子马上就要登上大宝了,妥妥的国舅爷,大几岁有什么关系呢?
找个十五六的世家子弟,奋斗上个六七年,能到这程度吗?
开什么玩笑,不可能的。
纪明铮俨然成了个金饽饽,即使靖国公府仍在按规制扩建,依然挡不住勋贵世家们的火般热情。
何太夫人倒是乐得合不融嘴,但纪婉青却不大信任她。
纪明铮是她的唯一倚仗,她肯定不会坑大孙子,但问题是,她眼光估计不大行。
父母已经没了,纪婉青不亲自把关不放心,何太夫人可以提议人选,但具体抉择权在她。
纪婉青虽是何太夫人的孙女,纪明铮的的妹妹,妥妥的晚辈,也不能说长姐如母,但她是太子妃。
天地君亲师,她要做主,没有不行的。
自从禅位诏书布告天下,大局已定,纪婉青就专心此事了。
如今跟她同批的闺秀都有了归宿,下面小了一茬的,她全部不熟悉。她很慎重,甚至向夫君借了几个暗卫,帮忙查探打听。
高煦自然没有不答应的,还主动给提供了京城上层勋贵官宦的资料。
多年下来,东宫掌握的官员资料很齐全,明里的暗里的,很多不为人知能体现品德的,妻子正好用上。
虽说歹竹出好笋,但家庭环境熏陶下,这几率总是不大的。
这果然大大方便了纪婉青,她一手京城上层闺秀的名单,一边比照资料,先把不合适的剔除掉了。
完事再把家族树大根深,父兄格外优秀得力的,又排除掉。
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等高煦登基后,靖国公府可以说是人臣巅峰了,实在没必要强强联手,建立产生不和谐因素的条件。
高煦固然一诺千金,纪明铮亦忠心耿耿,但珍爱的物事你没必要考验它。
最后,还根据按照年龄画像等客观条件,又排除了一番。
京城上层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也不是每家都有适龄嫡女的,这般狠狠洗涮一番,名单里剩下的,也就六七人而已。
接下来,暗卫出马了,仔细将这六七名闺秀给详细调查了一遍。
纪婉青又排除了几个,只剩三人。
她召见了三名千金的母亲,夫人们心领神会,进宫时把自家女儿也给带上了。
人见过了,说实话是优秀的,可惜纪婉青却仍有小许不满意。
她心疼兄长吃了大苦,且在她心目中,哥哥值得最好的,这么一下子,她就犹豫了。
这当口,纪荣传话进宫,说是霍侯提了两句,他有个侄女,丧母后养在他夫人膝下,人品相貌不错,若纪家有意,他愿做个大媒。
霍侯,就是霍川,他与张为胜在燕山也立了大功,回朝论功行赏,二人俱封了侯爵。
霍川很关心老友独子,要是他膝下有嫡女,早就提出来了。只可惜他只有庶女,侄女虽是嫡出养得也极不错,但到底身份差了点,配国公爷很勉强,他就打消了念头。
怎知凯旋半年,纪明铮婚事还没有定下,这年纪都不小了,他焦急之下,就过府问了两句。
得到答案是,太子妃不熟悉这些闺秀,谨慎之下,还没能选到合适的姑娘。
这倒也是,不知根知底,是应该慎重些。
说到知根知底,霍川之前按捺下的念头又冒出来了,他武将出身不嗦,跟纪明铮也熟悉得很,就直接提议了出来。
他很爽快,说就提议个人选,合适固然好,不合适也没问题。
何太夫人是不满意的,认为这姑娘不过是侯爷侄女,这爵位还不是祖传的,荣耀都在霍川一房,跟兄弟搭不上线,怎配她的国公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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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了纪明铮禀报后,直接给否决了。
纪荣倒不这么认为,两家知根知底,霍川人品他们是信任的,自家一贯重品德多于家世,姑娘好比啥都强。
纪明铮其实正有此意,主仆一合计,就传话进了清宁宫。
纪婉青倒是眼前一亮。
霍川为人信得过,若侄女人品相貌不过硬,他绝不会提议的。
再有就是霍纪两家交情本就极深,也不存在新的强强联合之说。这侄女虽然出身欠缺了些,也不是不能接受。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人品健康等条件,比家世重要。
纪婉青立即打发暗卫们,细细查探霍姑娘一番。
结果果然不错,人优秀之余,也比之前几个闺秀们鲜活多了。
她很满意,高煦也说霍川为人是靠谱的。
人选基本定下来,再召见宫里见见,如无意外,两家亲事就可以说起来了。
不过这急不来,霍家现只有霍川父子在京,大部队才准备启程往京城赶呢,因有老人走不快,想见霍姑娘得等大半个月后。
这个时间点,也是恰到好处,因为禅位大典快到了,纪婉青不但注意力转移,这几天也不合适召人进宫相看。
三天时间一晃即过,禅位吉日已届。
第一百四十五章
宝庆二十四年十月初九,大吉。
高煦一夜几乎没怎么阖过眼,子时即起,沐浴更衣。
他让妻子好生安歇的,但纪婉青怎么睡得着,也一同起了,亲自伺候。
高煦要换上的是冕服,冕服厚重,玄衣裳等一层接一层,穿着十分繁琐。
纪婉青替他整理好衣摆,又抚了抚前襟,微微吁了口气,“好了。”
帮忙的累,穿着得想必更累,幸好今儿天冷,不然光热就够呛的。
最后,高煦微微垂首,让张德海小心戴上冕冠,系好红缨,这一身终于穿戴整齐了。
这时候,天边泛起鱼肚白,已经微微发亮了。
时辰差不多了,高煦抬手抚了抚妻子粉颊,低声嘱咐道:“青儿,天色还早,你赶紧回去歇着。”
“嗯。”
今天确实没有纪婉青什么事,二人目光交缠片刻,送了高煦出门登舆,她才依依不舍回屋睡下。
清宁宫安静下来了,外头的喧闹才刚开始。
朝中文武早早列队候着,高煦率领群臣先拜祭了太庙及社稷坛,而后,又至天坛祭拜了天地。
一连串繁琐肃穆的祭拜结束以后,君臣折返太和殿。
高煦率领群臣跪于殿中,王瑞珩跪于前方面对诸人,再次朗声宣读禅位诏书。
诏书宣读完毕,高煦站起,缓步向前,从中间玉阶而上,步伐虽缓却力道十足,一步接一步,升上玉阶最顶端。
金柱之间,高台之上,他微微一顿转身,扫视下方一眼,落座于雕龙髹金宝座之上,抬手握住传国大宝。
帝皇之尊,统御万民。
刹时,礼炮轰鸣,喜乐奏响,百官早列队齐整,齐齐跪下朝贺。
鸣鞭,三跪九叩,山呼万岁,皇帝登极礼成。
文武百官随诏书出了殿,诏书放于龙亭内,抬出颁布于天下。
新帝还宫。
本来高煦应回乾清宫的,乾清宫是本朝历代君王寝宫,既然登基了,就该在移居此地。
但现在情况比较特殊,被尊为太上皇帝的昌平帝还瘫在乾清宫内,新帝一贯纯孝,于是便点了乾清宫西侧的养心殿为暂居寝宫。
为什么说暂居了,因为太上皇病况并不好,御医们一再强调安心静养,建议最好能移居清幽宫室,更利于病情好转。
不少重臣,已经上过折子,建议太上皇移居哪个宫室更好。
高煦看过就罢,移居的势已经造好了,不过真正施行,还得等他登基之后。
这是后话。
其实于高煦而言,不论乾清宫,还是养心殿,都是个幌子罢了,他真正起居的地方,乃他妻儿所在之处。
还宫之后,他立即回了清宁宫。
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纪婉青抱着安哥儿,笑盈盈迎上来,“陛下回来了。”
她换了称呼,姿态依旧闲适,见了夫君也没说见礼,亲昵欢喜一如往昔。
高煦心下登时一松。
他就怕妻儿与自己生分了。
高煦进屋照例没让人传报,自己撩了门帘子就进,仿佛他除了换身衣服,就再无不同。
纪婉青姿态轻松随意,也似只换了个称谓而已,其他也无区别。
夫妻含笑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青儿,我希望以后皆如此。”他不称孤,也不称朕,而是用了一个“我”。
纪婉青眉眼间笑意一下荡开,也不顾屋角垂首侍立的宫人,垫起脚尖亲了他脸颊一记,嗔道:“当然以后都得这般,其余的,你甭想美事儿。”
高煦垂首,薄唇回触了触妻子粉颊,笑道:“我从未想过。”
他认为,如今已是最美的事,再无其他。
夫妻心意相通,甜丝丝的,偏安哥儿要破坏气氛,“啊,啊啊!”
他一手揪住爹,一手揪住娘,大声嚷嚷,拒绝被排除在外。
哼,他人虽小,但敏感得很。
安哥儿蹬着小胖腿,把小肥腮凑上去,也讨要亲亲。
“这小子!”
高煦无奈,也给他亲了一下,安哥儿高兴极了,“咯咯”笑着,又把小脸蛋凑到娘亲跟前。
纪婉青也亲了亲。
缱绻气氛被安哥儿破坏掉了,不过他爹娘也不生气,反而含笑看着他折腾。
高煦一手接过活蹦乱跳的胖儿子,这小子差几天就十个月大了,胖嘟嘟的,小胳膊小腿有劲得很,一蹦起来,妻子都有点搂不住他。
“不许折腾娘,可知晓了?”亲爹循循教诲。
安哥儿不知听没听懂,反正他搂着爹爹脖子,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小脑袋。
夫妻俩连同一个胖儿子,携手进了稍间饭厅。
高煦折腾一整天水米没进,又惦记妻儿立即赶回,纪婉青询问过后虽甜蜜,却很心疼,忙命传膳。
膳食早就备好了,就等他回来,以清淡为主,就怕一天少食,油腻会胃肠不适。
一家三口乐也融融,用罢晚膳后,就回了内屋逗儿子。
嬉笑良久,消了食,安哥儿人小力差些,闹腾过后就打瞌睡了。
高煦将使劲儿揉眼睛儿子抱在怀里,“安儿要歇息了,爹娘明日再与你玩耍。”
小孩子觉来得快,哄睡了儿子,将他送回次间小悠车,高煦牵着妻子的手回到内室。
“青儿,你先洗漱,我要出去一趟。”接下来他会很忙碌,趁着今日闲暇,他要去一趟乾清宫。
“我很快就回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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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婉青应了一声,一边抬手,细细抚平他衣襟上儿子弄出的皱褶,一边笑着抬首,“那我先沐浴。”
“好。”
沐浴是个好词,高煦眸色深了深,看来他必须速去速回。
銮驾到乾清宫时,高煦并没有让人高声传唱,不过,该知道的也知道了。
孙进忠伍庆同赶紧出迎,“微臣(奴才)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罢。”
对于眼前二人,高煦态度还算宽容,对方投靠时间虽晚,但到底有功劳,既然许诺过二人富贵平安,他就不会出尔反尔。
“父皇如何了?”
“回禀陛下,太上皇正在洗漱。”孙进忠抢先一步说话,估算一下时间,“差不多该妥当了。”
高煦颔首,举步进了大殿门,毫不迟疑往内殿而去。
今天注定是个特殊日子,与高煦而言是,在昌平帝看来也是,简直颠覆了他的人生。
金御医每天施针,昌平帝的“病情”当然没好,他依旧半边身子无知觉,另外半边勉强能动。
他本该暴躁的,不得不说伍庆同是真有本事,竟哄得他雄心壮志又起,打算蛰伏养好病,再卷土重来。
这几日金御医手下微松,昌平帝病况稍见起色,他信心大增,情绪也更好了几分,伺候的侍也轻松不少。
洗漱过后,换了衣裳躺在龙榻上,他刚开口问:“伍庆同呢?让他过来。”
他一刻离不得这人了。
小太监应是转身,昌平帝安静下来等着,谁料这时,内殿的门帘子却一挑。
昌平帝以为是伍庆同,“伍爱卿啊,朕正要唤你……”
话到一半卡了壳,因为他看清进来的人正是自己的嫡长子。
高煦步伐不紧不慢,如闲庭信步,高大年轻的身躯生命力勃发,让昌平帝心底不悦再添阴郁。
他是皇帝,既然心绪不高,那就无需顾忌。
昌平帝当即发难,脸一黑,怒喝道:“逆子,谁允许你擅闯乾清宫?!”
刚喝出一句,他突然发现不对。
高煦穿着的是一袭簇新宝蓝色常服,盘领,窄袖,前胸两肩绣团龙纹样,盘成一个圆形的五爪金龙张牙舞爪,威武非常。
他腰束玉带,玉带上还悬着一个通透莹白的玉佩,五爪行龙腾云驾雾,玉佩之下,垂了一条明黄色丝绦。
然而,不论是五爪金龙常服,还是龙佩黄绦,都是帝皇才能用的物事。
昌平帝不聪明,但他并非蠢笨如猪,尤其事涉关键,这电光火石之间,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你!你!你竟敢!”
“来人,给朕来人!羽林军!”昌平帝高声呼唤殿外的亲卫。
震惊之下,激发潜能,他说话居然不再含混,声音也格外高亢,想必守在乾清宫殿门外的羽林军,怎么也得隐隐听到些。
可惜的事,殿外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昌平帝是又惊又怒,“你这个逆子!你……”
“父皇。”
小太监们抬来一把太师椅,高煦拂了拂衣摆落座,他心无波澜,只淡声打断,道:“纪皇后临江侯通敌卖国,父皇下旨废了皇后,临江侯抄家夺爵,纪家九族关押,按律发落。”
他说的明显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昌平帝权衡之下,暂时安静下来听着。
“英国公当年也有涉足,加上其他罪状,英国公府抄家夺爵,秦氏三族关押后,按律发落。”
“魏王陈王虽未主导通敌,然则一直知情并协助,罪不容恕,二者宗室除名贬为庶人,连同一干妻妾,幽禁于宗人府。”
高煦静静说着,通敌一案早彻查完毕,所有涉案人员俱按律处置妥当,纪后一党也随之土崩瓦解。
话罢,他站起来垂眸看向昌平帝,“父皇先前颁下禅位诏书,今逢大吉,正禅位大典举行之日。”
换而言之,今天他已登基称帝了。
昌平帝顿了半响才消化掉这个消息,登时怒意如山洪暴发,“你,你这个篡位逆子,竟敢擅拟矫诏!!”
他又急又怒,身躯僵硬,手又颤抖起来了,一边脸抽搐着,声音开始含混听不清楚。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破口大骂,“王瑞珩呢?让王瑞珩滚过来,这是矫诏!矫诏!!”
昌平帝猛烈挣扎半响,险些摔下龙榻,高煦伸手扶住,眼前人竭嘶底里得狰狞,他眸底到底有些许复杂之色。
在他很小的时候,他是敬仰崇拜自己的父皇的,认为父皇是天下最厉害的人,濡慕之情一点不少。
很可惜,渐渐长大些,他发现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再然后,母后薨了,他成了年幼孤立无援的太子,继后虎视眈眈,想方设法让亲子取而代之,父皇只冷眼旁观。
他敢肯定,若他大意一瞬,他父皇绝对不会施以援手,宫中早夭没能序齿的皇子,多得去了,嫡长子也没多了不起。
这般挣扎辗转长大,一颗心早就凉透了。
高煦眼底复杂情绪一闪而逝,顷刻不见,万幸他现在有妻儿,新的家人已温暖了他的心,让干涸已久的心田得到彻底滋润。
他只需要守护好心尖子上的柔软即可。
高煦扯过锦被,盖在拼命挣扎的昌平帝身上,站直身躯,“父皇,御医多次禀报,您这病情需要一个清幽的养病环境。”
“儿臣已于诸臣提议中,圈定了京郊西山行宫,如今行宫已在仔细修葺,很快父皇就能移驾养病。”
到了行宫,昌平帝的“病”就能好了,他就在占地辽阔的西山行宫颐养天年吧。
淡淡说罢,高煦毫不留恋,转身离开,将昌平帝愈发激烈的含糊嘶吼抛在身后。
乾清宫内外,不管亲卫还是内侍,恭送新帝后,只如石雕一般分毫不动,对嘶吼声恍若未闻。
第一百四十六章
新帝登基后,紧接着就是立后大典。
高煦的皇后,毫无疑问就是太子妃纪氏,他圈了最近的日子,十月二十,册立他的妻子为中宫皇后。
立后大典是与禅位大殿一同准备的,虽时间较紧,但也一应俱全。
深青色的皇后大礼服,领子袖口,衣襟等处施以红色缘边,其上金织云龙纹样,衣身绣有致翟纹,共一百四十八对,翟纹中间有圆形轮花,两者交错排列。
中单翟衣,蔽膝大带,一层接一层披上,再饰以玉佩、大小绶等物。
纪婉青子时即起,足足折腾天明时分,才堪堪整理妥当。
接下来,就该戴上凤冠。
大礼服沉甸甸的,纪婉青弯身都不方便,只得站着,旁边放个小方凳,何嬷嬷爬上去,小心翼翼接过凤冠,给主子戴上。
九龙四凤冠饰翠龙九,金凤四。正中一龙衔大珠,




太子妃的荣华路 分卷阅读239
其余衔滴珠;珠翠云四十偏,大小珠花各十二树;还有垂珠结、钿花、红蓝宝石等等。
整个凤冠宝光璀璨,制作繁复令人叹为观止。
纪婉青却觉脑袋一沉,脖子仿佛矮了几寸,她睁眼吁了一口气,果然如想象中一般沉重。
重则重矣,却极美。
纪婉青就着宫人抬来的大铜镜看去,镜中美人翟衣凤冠,威仪非常。她姿色极为妍丽,哪怕为了配合大典,画了以端庄威严为主的妆容,美眸波光流转间,依旧难掩顾盼神飞。
她并未关注这些,只细细打量一番,见全无纰漏,这才松了口气,挥退铜镜。
“呀,啊啊!”
安哥儿醒来了,闹腾着要找娘亲,今日是大日子,乳母不敢打搅,更不敢让小主子啼哭,只得赶紧让人禀报主子。
纪婉青吩咐乳母把儿子抱来,婴孩都依恋母亲,这小子晨起不见她,要啼哭很久。
安哥儿拍着小手进的内室,软缎门帘一被撩起,探头探脑的他明显一愣。
纪婉青打扮隆重,与平日迥异,不过安哥儿还是马上认出了母亲,他歪着小脑袋好奇瞅了瞅,就立即“咿咿呀呀”伸手要抱了。
“安儿要乖,娘今儿可抱不得你。”
这身是好不容易穿上的,可折腾不得,纪婉青握住儿子捏了捏,又点了小手上的肉窝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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