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颠倒人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叶酌
“我来照顾。”许慎黑了脸:“我比他有经验。”
谢晋忍着痛,苦笑道:“若是都不愿意就算了,我也没有那么娇贵,只要每天派个人帮我换药即可。”
许慎慢慢把他扶起来,大概也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了:“也不是不愿意,只是不想和你住一个房间,不妨告诉你,我有龙阳之好,怕毁了你的名声。”
北昭冷眼看了看他们,负手走了。谢晋心里涌起些微酸涩,怎么这人让他负了伤,还一副别人欠他钱的模样?
“怕了?”
谢晋摇了摇头:“非也,我也是断袖,又怎会怕?”
知道是同类人,仿佛一瞬间距离拉进了不少,不过许慎还是道:“如此更不能住一起了,更加让人误会。”
“我明白。”说着,二人已走进了原本给谢晋安排的房间。
许慎道:“你虽未伤及性命,可短期内也不能大动,此次宁州之行,你恐怕不能跟随了。”
谢晋咳了咳:“不跟去也无妨,左右也用不着我。”
此话不假,北昭令他跟随,主要是检测他的忠诚。但今日这一战,已证实了他的忠心。
在这里逗留一日后,北昭果然也没有让他继续跟随,找了个农家女照顾他,带着侍卫及许慎刘以序继续往宁州赶。
“你叫什么?”谢晋喝光了药,看向站在床边的妙龄姑娘。
“奴家茵儿。”茵儿连忙福身回答,眼神中还有些瑟缩,显然有些怕病床上这个长的很好看的少爷。
谢晋拉了她的手笑道:“银耳?倒是个好名字。你怕我?”
茵儿很想把手抽出来,又很想告诉谢晋她不叫银耳,可最终还是只是眼神躲闪,什么话也不敢说。
手中的玉手十分僵硬,谢晋意识到自己大约是吓到她了,松了手:“把药碗拿回去吧。”
凭良心说,银耳长相中上,年纪也轻,若是打扮起来也是个小美人。但谢晋拉她的手并非是对美色有什么觊觎,而是习惯了。
以往府中人与他说话时,为显亲切,便会拉着手说。他几乎忘记了这对于民间女子来讲是非同小可的一件事。
第11章第11章
在这个小地方大约留了有半个月,谢晋的伤已无大碍,而北昭等人俱回返了。
“王爷。”树下,谢晋躬身一揖,笑道:“您气色不错,想来此行顺利。”
北昭道:“一桩冤案不难查清,可背后所系之人便不同凡响了,谢晋,你的伤如何了?”
话题忽然中转,显然对方不打算告诉他所系何人,不过谢晋也猜得出来,他道:“托王爷的福,好的差不多了。”
虽然动作还是痛,但毕竟不会流血了。
“少爷,您该喝药了。”银耳从一边端着药碗小心翼翼又尽量快步的走过来,将药递给他道。
谢晋接过了药,看了看北昭,喝尽了药道:“银耳,我还有些事要与这位少爷商量,你回去吧。”
“是,二位爷,奴婢告退。”
初时她没澄清,因此谢晋一直唤她银耳,她便把银耳也当做自己的名字了。
她走后,北昭嗤笑道:“看起来你与她也相处的不错。”
“银耳是个很听话的姑娘。”
北昭再次笑了:“跟了你不过几日,便连名字也改了,你倒是好手段。”
“名字?”谢晋错愕。
“她本叫茵儿,银耳这名字不好,该叫谢银耳方能显出你的本事。”
谢晋愣了一下,旋即也明白了自己听错了,但却不明白这位爷生的哪门子气,不由道:“王爷此话何意?您明明知道我……”
他忽然间说不下去,在一个正常人面前说这些,岂非与承认他是个异类无异?或许在北昭心中,正是如此看待他的,因此才百般不待见他。
北昭道:“虽为龙阳,可未尝不能娶妻生子,史上也并非没有此类先例,你若是瞧着她还算好,如房中也未尝不可。”
话虽然像是好话,但他说出来总是带着一股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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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嘲讽。郁结烦闷之气自心底扩散开,笼罩了全身。
这种感觉实在无法忽视,但北昭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要如此连讥带诮。
谢晋就更不明白了,只能暗自揣测,大约是北昭厌恶断袖……可转念一想,刘以序也是断袖,为何北昭待刘以序那般客气亲切?
如此想着,他脑中就糊涂了,竟道:“王爷,您若是实在看我不顺眼,我可以就此离开。”
“走?不想看着谢子韩身败名裂了?”北昭嗤笑了一声:“方才只是开个玩笑,切莫认真。”
谢晋:“……哈哈,王爷原来如此有趣,在这里站着热得慌,还是进屋吧。”
这明显是胡话,正是九月十月交割的时候,岂会热?
“外面有风,进屋岂不是更热?你就在这里待着。”
谢晋对上一次的事情还心有余悸,并不太愿意单独同北昭待在一起。他道:“王爷,我该换药了,告辞。”
他倒也没说假话,的确该换药了。回了屋,这回换药的却不是银耳,而是许慎了。
许慎一边给他换药一边道:“你底子不错,伤好的也快,可我有一事不明。”
“你说。”谢晋淡淡的笑了笑,伤口已结痂,撒上药粉也不觉得痛了。
许慎道:“那帮黑衣人出手狠辣,何故你身上的伤口都如此的浅?”
谢晋认真想了想这个问题,回道:“许是谢子韩或是我兄长对我还有几分情意,从中动了点手脚。”
“这理由还行,不过王爷会不会信我就不知道了。”许慎拾起医药箱,道:“那小姑娘似乎喜欢你。”
“啊?”谢晋微惊,旋即道:“这不是胡扯吗?我们才认识了半个月。”
许慎不以为然道:“我自打看阿序第一面起便中意他了,现在都还记得那天正是七夕,甚至于那天他身上的配饰我也都还记的一清二楚。”
眼看着他就要把那日的情形描绘出来,谢晋无心听这些风月事,改口道:“我信你,你出去吧,我找银耳聊聊。”
许慎也没打算久留,便轻嗤了一声走了,只是他前脚走,后脚刘以序便进来了。
这还是头一次谢晋与刘以序单独待在一起。奉了茶,谢晋客客气气的道:“刘大人找下官何事?”
刘以序唇边露出一点温雅的笑意,君子端方,他道:“既不是在朝堂,谢兄就不必叫我大人了,唤我以序便可。”
“刘兄。”谢晋也不敢和他套的太近,唤道:“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刘以序道:“来看看你的伤如何了,不过看你面色红润,应当无碍。”
顿了顿,他又道:“不知今夜我可否与你同宿一屋?”怕谢晋疑心,又补充道:“方便照料。”
“我倒是没意见,只是许慎他也没意见吗?”谢晋喝了口茶,问道。
刘以序面色微变,紧接着叹了口气:“你应是看出我们的关系了吧?不瞒你说,若非因为他,我也不需要躲到你这儿来。”
谢晋有点后悔没听许慎讲那个故事,此时他不明白二人有什么纠葛,自然也想不出来刘以序为何要躲着许慎。
他沉吟道:“这近一个月都过去了,即使有什么事,现在躲也来不及了吧?”
刘以序面色一黯:“既是谢兄不愿意,那便算了。”
“若是刘兄愿告诉我前因后果,我或许能帮你。”
抬头看了看谢晋,刘以序似乎在琢磨对方有多少可信度,半响才毅然道:“我告诉你。”
他与许慎自十几岁时便认识,也算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自然这是刘以序单方面的想法,以为二人是兄弟。
直至他及冠,将要娶亲,这门亲事是小时候便定下的,他与对方姑娘见过几次,彼此都满意,也算是情投意合。
所以他是十分高兴的,但没想到变故突生,那边姑娘不同意了,主动退婚。他虽未大伤,但一时也极其悲愤,拉着许慎去喝酒。
那晚,二人都醉了,次日起来他们便已有不耻之事。许慎便趁机告白,刘以序悲也不是恨也不是,最后也只能接受事实。
他委婉的拒绝了许慎,表明他还是喜欢女人。许慎早料到他会如此说,便对他愈发殷勤,几乎无微不至。
铁石也有动心的一天,更何况他们本就有几分感情在,刘以序终于同意与他在一起。
“这……这不是挺好的吗?”谢晋好奇道:“你二人情投意合,怎么会演变成如今这局面?”
虽然如今看来,他二人依旧情投意合。
刘以序叹道:“若事情果真到此为止就好了,我与他在一起之后,一次偶然间发现,之前与我定亲的那位姑娘,之所以闹着要退婚皆因为喜欢上了另一个人。”
谢晋斗胆猜测道:“这人莫非就是许慎?”
“不是。”刘以序摇了摇头:“虽不是他,但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第12章第12章
谢晋再次喝了口茶,静静的听刘以序继续往下说。
“与倩儿在一起的那人,是许慎的一个朋友,受他指使才去招惹倩儿。”
谢晋顿了顿,拱手道:“恕我直言,便是招惹了,他二人情投意合,也未尝不是一段佳话。”
“可那人早已有了妻室。”刘以序将那杯已经凉透的茶喝尽了,道:“所以倩儿嫁过去之后只能做妾,她那么好的女子,不该给人做妾的。”
谈及此事,刘以序依然心中有愧,若不是因为他,倩儿本不至于如此。
谢晋道:“所以你得知此事,便不愿意再与许慎在一起了,你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刘以序点了点头:“对,此行若不是王爷吩咐,我也不会跟随。”
“刘兄,我劝你一句,别太纠结过往,你看见的,也不一定是真的。”谢晋拿出了桌子底下的酒瓶,又拿了两只新杯子倒了酒。递给刘以序一杯:“做人,不能对一件事太较真,否则毁己不利人。”
“我明白,可我做不到,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刘以序苦笑了下,端起酒杯喝了:“谢兄,你可愿留我一晚?”
谢晋抿了口酒,笑道:“不行,房间不够,银耳在我屋里睡。”总共就间房,刚好添上银耳十个人,必定两个人一间。
北昭自然不会与人同宿,只不过他屋里会有一个侍卫站岗,时时待命。
“你伤还没好,不能喝酒。”刘以序看了他一眼,站起来道:“既然有姑娘住在这里,那我便不叨扰了,告辞。”
“刘兄慢走。”
谢晋等他出了门之后,回身又喝了一口酒。其实他是羡慕刘以序的,因为刘以序有那多人重视,关心。
亲情于他而言,是他求了一世仍未得到的。不过这一世嘛,看谢文的样子,似乎是真的把他当弟弟看,但知人知面不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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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如何也不能定论。
只是他知道,哪怕谢文不把他当兄弟,他也不会嫉恨谢文,其实他们二人是同病相怜的,全都被谢子韩操纵了一世。虽经历不同,可都是身不由己,被谢子韩以亲情要挟。
“少爷,方才你说的话,我听见了。”银耳惊疑不定又带着半分暗藏的欣喜看了他一眼:“我今晚睡在这里吗?”
谢晋笑道:“自然,否则难道要你一个小姑娘去睡石凳?”
银耳有些脸红的道:“您别叫我小姑娘了,我已经十六岁了。”是可以许人家的了。
见她红了脸,谢晋也不逗她了:“你虽是睡在这里,可毕竟男女有别,我们不能睡在一张床上。”
“那我睡哪儿?”
“嗯?”
察觉这话说的太过直白,银耳又连忙低下头道:“奴婢已经卖身给少爷,算是少爷的人了,不必避讳。”
最后四个字,她说的声音极小。
谢晋暗道不妙,这姑娘若真的喜欢上了他便糟糕了。他道:“你的卖身契在我主子那里,所以你不算是我的人,不过等回到京城之后,我可以替你把卖身契讨回来。”
“少爷是要……赶奴婢走?”
“给人当丫鬟不是个好差事,你容貌不错,应当可以嫁个好人家。”谢晋嘴角浮起温润的笑意,仿佛面前这个小姑娘是他未出阁的亲妹妹:“这样,难道不好吗?”
似乎是想起来什么让人难受的事情,银耳使劲儿摇了摇头,膝盖一软跪下了:“银耳不想走,少爷您肯定会因为我想要攀高枝吧?或者是真的喜欢您,不管您怎么想都行,就是别赶我走。”
“快起来,我绝没有这个意思,出去后你会更自由,如果你觉得没钱,我也可以给你一些,不过不能太多,我也是个贫民。”
北昭从来没有说过给他发俸禄,也没赐给过他什么东西,所以他便只有从谢家带出来的那一千两银子。至于做翰林的俸禄,也实在少的可怜,勉强够他活的滋润一些罢了。
若有急事,还要指望着那一千两银子。比如,一个月后,北昭生辰,而后是谢文的生辰,太后的寿诞,其他各种官员杂七杂八的事情,只要发了请柬,他就得去。
“奴婢不要您的钱,只求您别赶奴婢走。”银耳不仅没有起来,反而还磕了几个头。
谢晋叹道:“你为何不愿走?我此时待你不错,那是因为我没别的人可用,等回到京城,你以为我不会嫌你累赘吗?”
“奴婢什么都能做,不会给少爷添麻烦的。”银耳眸子含了泪看向他。
“这是为何?”谢晋简直有些头疼,这一个两个的,都叫人琢磨不透。
银耳道:“奴婢之所以卖身,是因为家人都死尽了,所以离开之后也无法归家,民间有个不成文的习俗您不知道,若是奴婢就这样被丢出去,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任何一家愿意雇奴婢,也不会有人敢娶奴婢,这不是……这不是要把奴婢往死路上逼吗?”
这一番话把谢晋说的无言以对,这哪里是银耳的卖身契,分明是他的枷锁才对。
叹息一声,他拉起银耳:“别哭了,我留下你。”
想不到民间陋习竟如此……古怪不堪。
及至晚间,谢晋负伤且是主子,自然睡在床上。他又让银耳搬了张矮榻,银耳本就身量小,睡在榻上虽不太舒服,但也勉强可行。
次日银耳服侍他起床,云夙从屋外踏进来时正好看见他在穿衣服。目光又触及床上还未来得及整理的被褥,不由退了一步,低头咳了咳:“谢公子,麻烦您快些,大家都在等着您吃早饭。”
“我马上就好,多谢了。”谢晋知道他误会了,可也没解释。
吃了早饭之后一众人便出发了,唯有一辆马车,念及谢晋有伤,北昭让给了他一半,其他人皆是骑马。
“你可知谢子韩犯了什么罪?”北昭声线带着天然的磁性,微微压低时好听极了。
谢晋心道:这声音倒同他本人不一样,并不狠毒。口头上却应道:“烦请王爷告知。”
北昭道:“他买官卖官,甚至涉嫌透露会试考题,个个都是足以灭族的大罪。”
谢晋佯惊道:“他、他竟如此大胆,看来我得逃命去了,否则岂不是要受他连累一并砍头?”
“那是你生父,你就不想救他?”
谢晋哂笑道:“我倒是想救他,可这等大罪叫我如何救?”
自他明白谢子韩一直在利用他,限制他自由的那一刻起,他便不再当谢子韩是他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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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3章
“你不救,自会有人救。”北昭道:“太子不可能无动于衷。”
谢晋道:“即使有太子相救又能如何?谢子韩也必将一蹶不振。”
上一世,谢子韩得太子倾力相保,最终还是被贬为庶民。这一世还不知会怎样。
“一蹶不振?”北昭嗤笑道:“你恐怕对你这个父亲并不了解,像他那样的人,只要不死就不会放弃他的野心。”
谢晋道:“我以为,是人就会有被击垮的一天。”
北昭道:“有些事你不知道,谢子韩曾想让谢文入太子府。”
“什么?”谢晋一惊,心里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谢文不是早就在为太子卖命了吗?”
“谢文身姿俊逸,容貌丽,你难道不知?我虽不好龙阳,看着也有几分心动,更何况太子本就男女不忌?”北昭看向他,忽的笑道:“其实你的长相也不错。”
谢晋垂眸颔首:“我与兄长有五六分相似,但绝不及兄长。”
他的母亲虽是名妓,可谢文的母亲当年也是才貌双全的人物。他运气不好,未承得母亲容貌,谢文则不同,天生秀丽,生生能把女子比下去。
北昭讽笑:“谢子韩该把你送出去才对,这样才合了你的心意。”
谢晋一愣,继而起身在车厢内跪下:“王爷,谢晋明白断袖为世人不容,但谢晋自认并未碍着王爷什么事,也未曾有过霍乱行事,为何王爷要如此相辱?”
若是北昭实在看不惯他,他大可以离开,也不必受此侮辱。
“是我失言,起来吧。”北昭闭了闭眸,也不知自己怒从何来。似乎看见谢晋与旁人亲近,他就止不住恼火。可这恼的,究竟是什么?
他不再说话,闭目养神。谢晋心中却是乱糟糟的一团。
谢晋与北昭想的自然不同。他是真的不知谢文竟与北冥有那种关系,如今想来,北冥会倾力相护,也是因为谢文。
可谢文……除去容貌外,怎么也不像是会断袖的人。谢子韩对他们兄弟俩的利用,真个是一干二净!
前一世或许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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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觉得谢子韩有所偏心,现在看来,谢子韩一生只为自己谋划,只把他们当棋子。
“简直混蛋。”咬着牙吐出这几个字,谢晋道:“王爷,太子垮掉之后……可否不治我兄长的罪?”
北昭看了他一眼,哂笑道:“自然不会治他的罪,此次能顺利集齐证据,谢文功不可没,倒是你寸功未立,如何自保?”
“这……求王爷指点。”
北昭转头抬起他的下巴,半真半假道:“不如你效仿谢文,太子保他,我保你。”
说出这话后,不仅是谢晋,北昭自己心里都惊了一下。他怎会说出这样的话?即使谢晋长的好看些,毕竟还是个男人,哪有女人的妙处?
虽是这样想,他面上却是一点没表露出来,只松了手,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如何?”
北昭长相俊朗,棱角分明,眸里浮着三分冰凌七分笑意,笑意后面又掩着无数情绪,崇山峻岭般让人看不见尽头是好看极了的。
谢晋一时心如擂鼓,有些心动。但转瞬便把这情绪压了下去,肃了面色:“王爷别开玩笑。”
“你不是断袖吗?为何不愿?”
“我是不是断袖与愿不愿意无关,王爷,您该娶王妃了。”
北昭笑了笑,没再说话。
三天的路程算不得远,很快他们便到了京城外,这也算是谢子韩的最后的一个机会了。进了京城之后如果再想有什么动作,那便会惊动皇帝。
“王爷,快到城门口了,要不要歇一会儿?”云夙请示道。
马车里露出颗人头,却是谢晋:“王爷睡着了,继续往前走,慢一些。”
云夙踌躇的看向旁边的刘以序,刘以序点了点头道:“按谢兄说的办。”
“等等,车里有点闷,我也骑马。”谢晋说着,从车上走下来,向许慎道:“许兄,可否载我一程?”
许慎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刘以序:“这匹马让给你了。”他下了马,转身便上了刘大人的马,也不顾对方不情愿,只嬉皮笑脸:“我人都已经上来了,总不能让我去走路吧?”
谢晋还带着伤,可也只能叹息一声上马,道:“走吧。”
车轮再次转了起来,只是放慢了速度。刚走了不到一里地,树梢中便悄悄伸出些箭尖,往这边射了出来。
瞬间乱箭插满了车厢,有好些还射了进去。对方似乎都是些神射手,除了车厢外其它地方竟没一支箭。
“王爷!”云夙神色一紧,拔剑厉喝道:“谁?别藏头露尾的,有本事出来决战!”
那边估计早就被吩咐过,也没人理他,树叶摩挲颤动,一会儿的声音竟都跑光了。
谢晋这才抬袖,擦了把额上冒出的冷汗:“还好我机灵,要不现在就成筛子了。”
“既然他们走了,我们也快走吧。”许慎哀伤的叹息了一声,道:“这车厢算是废了,我看就留在这里吧。”
刘以序道:“带回去做证据岂不是更好?”
谢晋笑着摇了摇头:“弃了吧,若是这能当证据治他们的罪,他们便不敢来刺杀王爷了。”
幸好北昭早从小路走了,否则还真叫他们得逞了。此刻,北昭应已见到皇帝了。
一行人不急不缓的往城内走,进城之后回了王府,刘以序自回刘府,便再也没人出来了。
“什么?一直没有人出来?”谢子韩惊道。
回话那人道:“是,小人一直在盯着,哪怕出来只蚊子小人也看得见。”
“你下去吧。”谢子韩眸色敛起,沉声吩咐。
待那人行了个礼出去之后,他立刻进了里屋,拿出包袱,换了身粗布衣裳,准备从后院逃走。
可他刚打开院门便看见了北昭。北昭笑着踏了进去,仿佛只是来拜访他,可说出口的话却一点不似拜访:“谢卿何去?父皇方才还在念叨你,说天牢还有诸多空房,可任你挑选,也不枉君臣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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