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嘿,老男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兮蜻蜓
她幼时尊荣,少年凄苦屈辱,回归之后似乎一切依旧,甚至比以往加倍尊贵荣华,可这一切,并不是她这一生苦难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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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人生中的第二个劫难,名为萧桓少将军萧桓,她的心上人。
十三岁,她遇见他,被他夺去贴身的匕首,带起年少的情动;
在她最张扬的年岁里,他曾和她有过一段朦胧情愫,少年心意。
十六岁,陈国皇宫囚室里,她在地上苟延残喘,把他当作唯一的救赎,直到她回归。
大军归朝之日,楼景帝欲为帝姬赐婚,众目睽睽之下,那人的回答却是:“臣,身负婚约。”
他的婚约对象只是个商家女,但婚约的由头确是祖辈的救命之恩。其实这之间并没有什么谁是谁非、谁负了谁。少将军萧桓曾经不知自己身负婚约,帝姬殷也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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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到事态多变。
她在最好的年华里遇上他,那是最正确的时候。
却没有得到同样正确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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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这一切到此为止,顶多算是一次,阴差阳错,有缘无分。
然而殷并不会就此停手。
萧桓会是她的,只要她想要。她是西楼最尊荣的帝姬,她看上的人,没有人抢得走。在陈宫孑孑独行整三载,殷的性情早已扭曲,礼法刑律,早就不是约束她的东西。
萧桓的未婚妻从家乡寻来的时候,西楼皇都铺天盖地都是少将军和帝姬的婚讯,她带着侍女仆从投奔少将军府,之后却被召入宫中。
没人知道当日发生了什么,少将军的婚约妻子死在西楼宫内,所有人只会怀疑殷。
殷并没有给出任何解释,少将军于雪夜与殷对峙。
除了当事人,无人知晓当日发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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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北疆支援曾经落败的蛮族,蛮族卷土重来。
同时,东陈同时放出西楼国君不守诺言,李代桃僵,以区区一个帝姬代替帝子,借机发兵。随后便是战乱,民不聊生,殷曾以一己之身抗下为质的苦难,如今全部成为攻讦的把柄。
事情终结于殷和亲北疆,少将军不要命一般征伐在战场。
殷死在北疆的荒漠上。
楼国国破。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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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到这里为止,似乎都没有“殷”口中的“释迦”什么事。
沈洛漫不经心看着剧情,觉得事情有些有趣。
她挠着布朗的后颈,在四下里环顾一周,选了几张卷轴,一本兵书。
“洛洛洛洛带上窝!洛洛带上我!”布朗跳脱又蹦踏,“那个‘巴斯蒂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出现呢,不安全!”
“你先替我去查一件事,大约是十二星际元年之前的。”苏里敲敲桌子,想了想,又在多宝阁上抽了一瓶装药的玉瓶,“查的好了,就让你过去。”
“嗷!好的主人,是的主人!”
第22章呆萌赴死的侍卫大叔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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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阁,又名蓉馆。
帝长女之行宫,遍植古树,繁花靡盛。
此时入夜,殿内烛火噼啪。
微弱的火光不足以驱逐幽暗,天色幽暗,隐隐约约有女子端坐在绣凳上的窈窕身形,长发披散,垂落地面,在窗上印出剪影。
女子半边面容掩在暗影里,手中一柄金玉雕琢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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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一睁开眼睛,便看见一把花纹古朴的匕首匕首一半出鞘,刀刃贴在自己的腕上,匕柄被自己的右手握着,她只是愣了一下,嘴角抽搐着将匕首回。
仔细端详手中匕首,沈洛随手在半空中一划,只见一道幽白闪过,厉匕出鞘,没有一丝声响,却叫人心底发麻。
这匕首质地暗沉,乍一看似乎打磨得尤其粗糙,但划破空气的刹那,却似一枚凶厉獠牙,森森闪耀。
难得的宝刃。
正是萧桓当年送给殷的东西,名曰“碎玉”,取自“断金碎玉”之意,没想到来到这个位面的第一眼就和它打照面。
此次任务,大约在b级和c级之间,端看她的完成度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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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了碎玉,翻检了一下原主记忆,弄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时候:这一年“殷”十八岁,已经从陈宫归来,国君大为纵容宠爱。
且今夜,亦是楼国将士大胜回朝的时刻。
而那个“释迦”……
沈洛理了理思绪,却发现浓墨重的斑驳记忆齐齐涌来童稚时、少年时、被囚陈宫时、回归时、和亲途中……
万万没想到上一世的“释迦”和“殷”有这样多纠葛,这样多纷杂的过往……
一个及笄不久的尊荣公主,一个见不得光的大龄暗卫。
他们两个竟然是这般关系?简直像两株盘绕的藤蔓花枝,只是不知哪一支可能因为另一支枯萎。
沈洛捏着指尖,觉得很有意思。
自此时起,她名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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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迦。”
殷立在华美的寝殿内,对着夜色开口。
空荡不见他人的宫殿内骤然显现一个沉稳男人的身形。
黑袍黑发,难得英俊的一张脸,面色淡漠,身材极佳。他的头低垂着,单手拢,另一只手贴着左胸,周身似乎和黑暗融于一体。
男人出现后便未发一言,气势如大漠孤狼,显然是身经百战煞气充盈的暗卫。
室内一时只余寂静。
殷把玩着匕首看他,思绪渐渐飘远,她看见“殷”和他的过往,在这位帝姬出生的那一日,楼景帝将培养十余年最出色的暗卫放在她身侧,护她安危。
这个男人,曾经是皇室的凶匕,如今是护她的坚盾。
自她幼时起就伴在她身旁,从她骄傲肆意的年少,伴到人性泯灭的陈宫。
她牙牙学语,他舞刀弄剑;
她飞扬跋扈,他沉默相望;
她囚困暗殿,他潜伏身侧……哪里都有他的存在。
殷觉得很满意,她的目标,和原主的愿望,恰好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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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生得一副尊贵容颜,面相金贵,她的整张脸庞是恰到好处的致,双眉修长若飞,眉下正是一双黑的眼。她的目光从匕首上撕开,此时正肆意打量着男人,似嗔似怨。
“呵……”
看着看着,她骤然暴躁起来,一只素手狠狠掐上男人的下颌。
殷微微倾身,支肘于膝,眼眸半眯着端详掌中人的神情这个画面其实很奇怪,娇艳如芙蓉的姑娘面前跪着气势逼人的男人,柔与刚的鲜明对比。
“不愿看本宫吗?”殷慢吞吞道,语调像戏腔,“当初那样渴望,像要吞了本宫一样。怎么着?现在来讲究这尊卑了?”
是的……剧情隐藏的部分,唯独存在于原主的记忆里。
“殷”和“释迦”,曾经有过鱼水之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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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男人飞快地掠过她的眼眸,又垂下眼帘,呼吸沉了几分,掩盖住涌动的情绪。
窗外暮色层层翻滚,在这大片暗影里,只余眼前这个端华女子,是他此生效忠的……主子,亦是曾经与他交颈而卧抵死缠绵的姑娘。
他如何不愿看她?可如今回归西楼,他和她再不能有更多的情思,他不能毁了她。
天地间似乎只剩下烛火的噼啵声。
得不到想要的反应,殷突然咯咯笑了。
她一笑,神色就含了几分癫狂,眉梢眼底惧是惊人的风情。
“啊……你不愿看我,那……自然是有人愿意看我的。”
她连“本宫”都不说了。
“说起来,按照行军的脚程,今夜舅舅和老将军他们便该来国都述职了吧?你说,这么些年不见,萧哥哥他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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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殷神经质般低喃,然后眼眸里的光愈来愈亮,声线也愈发高昂:“他自然是记得我的。释迦你说,本宫让他娶了我可好?本宫这么些年苟延残喘,可都是靠想着他。”
“……”老男人垂下的眼睫颤了颤。
“嗯?”殷偏头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嫌本宫脏?是不是觉得本宫还想嫁人,很可笑?”
“不!”释迦心中惊痛,唇色发白,被撞击了一般骤然抬头,便撞进她冰寒的眼里。
老男人有一瞬间失去言语……他到底不擅言辞,只能苍白道:“帝姬自然是最尊贵的。”
她意味不明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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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
打更声过,本该万籁俱寂夜眠时,却忽然听得沉重宫门大开,随后便是马蹄踢踏,俊驹嘶鸣,火舌舔舐了天际。
虽有声响却不喧闹,显然是外出的将士入宫。
当朝楼景帝对将士素来体恤,少数得圣心的将军甚至可于皇城策马,入上殿持刀。
可如今夜这般,过了三更还入宫的,着实不曾有过。
手还搭着男人的肩膀,殷转首看窗外。
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她突然抿了一个笑来,眼里含了火焰一样跳跃的期待,又不知为何显出几分诡谲。
挥手便让释迦隐于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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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往暗处看了看,确定看不见人影,边开口唤了大宫女:“玉!”
宿在外殿的大宫女听见声音便起了,此时将疑问在心里,急忙招了其余侍女一同走进内室,她上前行礼,其余侍女在门边恭谨候着。
殷听着她们的脚步声,缓缓坐起,“更衣,本宫要去父皇那儿。”
玉一惊,瞬息回过神来,了然的召唤手下侍女去准备服饰,自己上前开了妆奁。
对着珐琅烧蓝缠枝铜镜,殷仔细端详镜中人的相貌,玉取了新进贡的螺子黛,沿着眉线细描,在眉梢处延长,顾盼间立时便多了几分容光潋滟。
梨木雕花妆台上搁着两只细银嵌白玉的长扁匣子,打开来,一只匣子里头有一格格莲花形状的凹槽,乘着脂状口脂,另一只的凹槽是月季的形状,乘着粉状胭脂,芬芳馥郁,鲜妍缤纷,色泽各异。
“帝姬心仪什么色的?上回送来的杏儿殷颜色好得很。”玉手持一柄巧的银刷子问道。
“嗯……杏儿殷?不,还是芙月语吧。”
上了脂粉,玉正想配上飞仙髻,却被殷制止了,“不盘了,简单束着罢。”
殷有一头如云乌发,一大把捧在手里,流滑得似一匹缎子,简简单单挽出流云,换好衣服起身,一袭点缀着玉珠的玉色飞凰鎏金裙,霞色芙蓉纹金丝带,碎花点星纹石薄绡披帛,亭亭玉立,飘渺如仙。
“帝姬当真是好看的紧。”玉笑道。
“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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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前汉白玉石阶。
有铁马金戈的将士肃立阶前,手中火把映红半边三更天。
金銮殿后的幽谧通道。
轿夫步履匆匆而过,华美致的软轿后跟着几名身姿窈窕的侍女,守夜的暗位看到轿子内那人的身份,不言不语放行。
殷帝姬的行宫离金銮殿的距离并不远,绕过回廊宫殿再顺着内道走,耗的时间不多。
直接从内道进入内殿,殷挥退众人,独自匿在金銮殿内的九爪金龙鎏金屏风后头。
退下之前,玉欲言又止。
她总觉得今夜有几分心神不宁,帝姬的神态,不仅仅是期待。
倒像是……有几分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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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很安静,只有烛火噼啪的响动,有品阶的将士几乎都在阶下聚集,偏生安静得过分,训练有素得很。
金銮殿御座上,端坐着黄袍在身的威严中年人。
眉目端正严肃,颊上有着深深的法令纹,发鬓黑浓,显然正值壮年,眼眸若刀,不动声色时自有一番杀伐气度,那是殷的父皇,楼国帝君楼景帝。
隐约有三个人影自玉阶拾级而上,殷施施然站定,只让屏风隐约格挡着自己。
她没做什么遮掩,台上的人自然感觉到她的出现。
楼景帝顺势朝她这边望过来,殷有所感,眉眼一挑,一脸的无所畏惧。
帝王唇角动了动,半阖厉目,神色不自觉带上些宠溺与复杂,任由她去了。
楼景帝身旁的大太监醴酒也看了一眼,作了个揖,一张有些肥嫩的脸颊抖了抖,随后眼观鼻鼻观心地不动声色。
帝皇脾气暴躁,能让帝王完全没有一丝脾气的,从前是文德皇后,如今也就这个帝姬了。
可当初皇后是因为与帝皇青梅竹马,相爱甚笃。
对如今的帝姬……却是亏欠。
醴酒想到已逝的皇后,又想到小时候娇娇嫩嫩如今却喜怒不定的小帝姬,有些唏嘘。
第23章呆萌赴死的侍卫大叔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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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脊背笔挺的三个男人自玉阶拾级而上。
来人已经接近殿前,高矮各不相同,皆是锦衣覆战甲,熠熠隐退月色。
正中那人剑眉蹙似川型,虎目威严,年纪不轻,身量高大,乃是当朝大将军,为楼国征伐数十载的铁血老将。
殷与他十分熟稔,犹记得幼时,宫里被要求习武的皇子们,都没少挨过他的揍。此时看见他一如既往的康健模样,殷顿时安心不少。
左侧一人虽是武将,一身气度倒是卓然,宛若文人。
白袍广袖,勾勒云纹,指间一块水头极好的寒玉扳指,映照跳跃烛光,发间束一只雕竹纹的白玉簪,一双桃花眼,却带了三分森严五分警觉。
正是华国公世子,已逝文德皇后华瑶的胞弟,圣上亲封的三军军师,华含章。
舅舅戴着她送的扳指玉簪,瞧着倒是人模人样的,殷想着,那人却似笑非笑的瞥来一眼,看得殷一僵她这个舅舅的眼神真是愈发厉害了。
许是感觉到华含章转移的视线,右侧那软甲银冠的青年似有所感。
站在明明灭灭的烛火灯光下,青年男人着一身深蓝色锦袍,他一抬首,殷突然觉得呼吸一窒,原主的记忆和情感来得激烈,即使殷并不是原主,也被影响着心绪起伏,有声音在脑海里疯狂叫嚣着:“得到他,得到他!”。
那人是萧桓“殷”的执念、囚笼内的阳光、她的闺中情愫、她一生的求而不得。
火光在他眼里跳跃,映衬着眸色,如深夜里月色下,幽幽一汪幽谧的湖水,里头盛开一只艳色的火把。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她只感觉耳边万籁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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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汉历三百八十一年,外邦入侵,西楼出兵镇压。
云汉历三百八十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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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王于戎族祁城派遣使臣,欲递交国书议和。
西楼老元帅袁毅,携弟子少将军萧桓归国。
今日,终得相见。
仿佛有夜风拂动送来花香,树影轻摇间,一人长身玉立在金銮殿上,遥遥望来。琼庭里暗香如缕,屏风之后丽人婷婷,衣带飘摇,华锦长裾逶迤。
那人鸦鬓雪肌,芙蓉骨,糯米牙,气度风华极佳,一双眼眸若水,却也亮的惊人。
正是阔别三年的帝姬。
只是一眼,萧桓便转过头去,神色变得有点恍然,他觉得自己想起许多画面,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心绪几经波折,面色保持着平淡。
殷静静站立,看他不过一眼就移开视线,心中却没什么波动当初“殷”巴巴前来探看,却只得到一个冷淡的反应,回寝殿的当晚就摔了十数只玉器花瓶笔洗。
此时,殷再见他神色的恍惚,只抿嘴幽幽笑了。
三载未见,这个人成熟稳重了许多,不像从前那样会不时对着她发愣红脸,三年的历练到底磨砺了心性,不过幸好,他看见自己的时候,依旧不能静心当年“殷”见到萧桓,就已乱了心绪理智,根本没有看出他的不对劲。
少将军萧桓,风华卓然,业六艺、才备九能,年少中举何等惊才绝艳?
“打马当街而过,满楼红袖招”。
这样优秀的士族儿郎。
是“殷”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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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在外,归来先觐见。
不过到底是三更时分,将士觐见不过走个流程,赐座慰问一番之后,楼景帝便让几人回府好生歇息。
楼景帝当年是戎马背上争夺的军功,对眼前几人自是惜才,更何况,袁老元帅本是帝皇的恩师,华含章更是已逝文德皇后的亲兄长。正式的晋封奖赏,自然得放在几日之后的接风宴席之上,于群臣恭贺之下进行。玉石阶下火把攒动,西楼之铁骥纪律严明,几千人退去,步伐竟整齐恍若一体。
回去路上,下了些雨,雨丝如织,淋入衣襟。
九月授衣的季节,夜色格外辽阔一些,纷落一地残红。
一乘肩舆已在内道出口处候着,鎏金伞盖垂绛芙蓉花锦,赶过来的轿夫和侍女肩头落了雨水,衣饰颜色深了一块。
殷却道:“不必抬辇了,本宫想走一走。”
众人恭谨谦卑行礼。
一众侍女仆从只得跟着帝姬,径直往蓉阁方向走,殷也不顾雨丝,一甩手,广袖长长舒展,步履大气而肆意,衣袍猎猎迎风鼓动,身后披帛拖曳于地。
她走着,突然露出奇异的笑容,步伐愈来愈快,脸上笑容也愈来愈明显:“哈……哈哈哈……”
她在笑,又肆意又乖张,明眸亮得惊人,脸上沾了雨水,上好胭脂唇脂却不晕染分毫,反倒愈发清丽。如一幅画,原本只是勾出秀丽轮廓,如今突然染上颜色,交织成一派明丽之景。
前一刻,还是端庄帝姬仪态,下一刻,已是色鲜明的肆意狂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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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侍女撑伞追了上去,欲替她阻挡雨丝,却被殷挥手驱退。二人为难看向玉,期盼这个最得信的大侍女可以劝劝帝姬,帝姬若是因此染病,她们谁都担待不起。
玉却只是摇头,看着主子眼里近乎放纵的光芒,突然放松,又突然心酸。
在去陈宫为质之前,被帝后二人双双宠着,帝姬很爱笑,笑容很好看。
面对帝皇时有女儿家的笑,面对兄弟与妹妹时亲和淡雅的笑,面对世家众女时高贵端庄的笑……都是笑,各式各样的笑。却很少像这样,似半醒半醉地笑着,不管不顾地笑起来。
这时候玉以为,她的主子,西楼最尊贵的帝姬,是高兴的。毕竟少将军回来了,帝姬心中定然快活。
她的主子,苦了这么些年啊……
如今怎么能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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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愈发大了。
从殷的角度看两侧的庭院,暗沉沉的色调,雨水打下来,四周都是噼里啪啦的声音。
她不能看见释迦,但这并不妨碍她知道他隐蔽在什么位置,就在右侧的庭院内,不远不近,多年的朝夕相处让他们熟悉彼此如同熟悉自己。
杀手尤其擅长隐蔽,隐蔽需要心凝气而这时候的释迦,心已经乱了。
殷挥退身后的人,独自一人走入院里,她除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她听不见任何人的声音,可她直直走向一棵榕树下,唤了一声“释迦”。
黑黢黢的身影无声无息出现在她面前,俯首行礼。
“在大殿上,你看见他了?”殷先一步止住他的礼,双手环住他的腰腹,侧身依偎在他怀里。
老男人的身子直直僵硬在原地。
释迦的黑裳尚且干燥,影卫自有特别的隐匿技巧。隔着层层纱衣,她的体温透过雨水湿过来,润湿了他的衣摆。
她身上的衣带已经被雨水浸透,贴在逶迤长裙上,一捧黑发湿漉漉,蜿蜒贴着面颊:“本宫有些凉,你紧着我一些。”
老男人便要松开她,去解自己的外袍给她披上。他尊贵又娇弱的主子,怎么能受夜间雨露寒凉?
殷等他恰好解了外衫的腰封,便慢悠悠依偎过去,整个人缩在他的胸膛和外衫的包裹里:“这样便好了,你还没回答本宫的问话。”
“回主子,看见了。”男人微微垂下眼睫,殷抬起头看他,不知他在想什么。
她不喜欢他的逃避,伸手覆住他侧脸,女子白皙的手指和男人麦色肌肤形成鲜明对比,夜色下更为突出。
“你觉得他怎么样?”她要他退无可退,要他直面情愫。
她不是他的,可他是她的。
只能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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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男人仿佛沉默已久,又仿佛很快回答,“少将军少年英才,如今自战场上铁血历练,更是难得的定国安邦之才。”
“定国安邦……”殷转了个身,背部贴着他,仰头看树冠遮挡之外的雨水,哗啦啦连绵成雨线,“的确是定国安邦……也只有定国、安邦。”
可定国,可安邦,拯救苍生天下人,唯独不救一个“殷”。
释迦不解,也不问,只沉默着将外袍再遮挡雨遮挡得多些。
“你说你比之他如何?”殷又问。
“……属下不过见不得光的暗卫,哪能同少将军相提并论。”不是疑问句,只是淡然的陈述,他的语调里没什么情绪,好像这件事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殷没有接话,刚刚那句也不过随口一说的样子,她把他环着自己的两只手握在手里。
女子的手十分柔美,纤细的骨节,并不能包住他的手背。
男人食指和拇指的指腹生着许多茧子,自幼习武的人皆是如此,他却格外多一些,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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