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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可怜巴巴
歌也听完了,程皓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失眠之类的话。因为某种更为微妙的不好意思,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反正也不好跟宋锐表示还想再听。
宋锐他也不知道是睡着了没有。
“你睡着了吗?”
“没有。”
十分钟过去。
“睡了吗?”
“没有。”
十分钟过去。
“睡了吗?”
“没有。”
……
程皓后来的注意力都被那首歌吸引了过去,又有宋锐在旁边一直守着,随时接过他的话,这次竟然渐渐成功地睡过去了。
*
因为公假在家里呆了一天,程皓打算第二天上班就跟主管说辞职。
明天再走。因为宋锐明天不在家吃饭,这样一来就有时间能让他拾行李。
因为快要离开,他上班的时候有点心烦意乱,没想到辞职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刷新三观的事情。
程皓上次想要预支工资最后却被他教育了一顿的那位领导,程皓去了他办公室,当他的手快要摸上自己的大腿的时候程皓才发觉情况很不妙。
说起来也挺恶心的。那个不知道在哪里得知了程皓还负着债这件事,在今天程皓跟他提出辞职的想法的时候,摆出一张关爱下属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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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腻的咸猪手却直往他大腿上摸。
程皓发现他的意图之后心情像吃了苍蝇一样。中年油腻男身上自带的烟臭味简直要成了他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之前他怎么一直没发现这人这么人面兽心?
程皓在心里非常庆幸自己辞职得够快,再在那里工作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开什么玩笑!他守身如玉了这么多年,一次恋爱也没谈过,现在居然要让他去卖身?还是跟这种油腻腻松垮垮秃顶顶的大叔搞基?欠债怎么了!欠债的还有没有人权了!?
先不说他是直的,退一万步说,就算、就算他程皓,将来在命运的安排下不得已走上了搞基这条弯路(真的是条弯路),那他就算找也要去找个像宋锐这样的……
打住。事情好像朝什么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程皓胡乱甩了甩头。
社会就是一架拙重复杂的庞机器,它每天维持着兢兢业业的运行,而每一个运动的零件,无论有多小,里面都是藏污纳垢的肮脏。
*
瘦高男子嘴里叼着根烟,晃着两条腿吊儿郎当地走进了一条小巷。
偏僻的小巷子里已经先站了一个人。身材高大的男人倚墙站着,脚边一个黑色的包,本就不宽的小道,被那人的腿一伸就蛮横地占去了大半。
瘦高个看到里面站着的人,他的脚步下意识便停顿了一下。整条狭长的巷子里,空气安静得有些诡异。
这里治安常年不好,时不时发生点打架伤人是常事。不过一般混熟了就鲜少发生这种事情了。在他犹豫的时候,那人偏头朝这里看了一眼。
瘦高个在他看过来时又恢复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迈着八字步就进了那条巷子。那男的也是一个人,还指不定谁赢得过谁呢。
莫名觉得空气有些安静过头了。瘦高个一边走路,一边状似随意地抽抽了两下鼻子,巷子里恢复静谧,他又粗鲁地大声咳嗽一下,弄出点声响来。他走得目不斜视,一眼也没去看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就在他路过那个人身边时,视线还是没忍住一偏不看还好,那人的眼神……在触及他视线的那一刻,像把泛着寒光的刀锋在皮肉上划开一下,本来应该感觉到痛,然而更强烈的恐慌先充斥了大脑,让人只能剩下逃跑这一个念头。
这一下让他汗毛倒竖,撒开腿就跑,也成功地跑出去了两步,就在下一秒,脚却没法好好沾着地面了。
失力摔倒在地的那一刻,在无声颠倒的世界面前,他心里所有的惊恐火山爆发一样都冲到了顶点。
那人一脚踩上了他的脖子,脚下施力,仿佛是在踩扁一个易拉罐。
地上的人抓住了他的脚,瞪大眼睛,眼珠子从眼眶中凸了出来,一张脸通红。他眼见着那人的眼神毫无波动,从地上捡起一根生锈的水管然后抬手就朝墙上抡了一下看把式绝对是个浸淫打架场多年的老手。金属棍子砸进墙砖里的声音铿的一下,在偏僻小巷里暴戾地炸响,地上的人顿时疯了似的挣扎得更厉害了,仿佛能预见自己的下场,像条被丢上岸的泥鳅一样在地上垂死蹦。
“大哥!大哥!我错了!别……”
那铁棍子成年人拎在手里都有点重手,抡起来时带着强悍的破风声,一下就够人吃一顿的。地上的人快要哭出来了。
像是真要把人往死里打那样一下接着一下,巷子里的刺耳的哀鸣声和着棍子抽在皮肉上的声音不绝于耳。无论什么求饶的话都没有用,不知道从哪里惹到了这尊瘟神,依然劈头盖脸地被铁棍子毫不含糊地招呼了一顿。
那个人一句话也没说,偏偏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要置人于死地的气息。仿佛跟面前的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有一下狠狠地抽在小腿骨上,骨头随即发出了轻微的一声响。
这一下挨得狠,他挣扎地痛叫一声,突然就暴起了,冲着还在挥棍子的人大吼大叫:“你他妈有种来打一架啊!手里拿着家伙算什么玩意!”
没想到那人的动作居然真的停了下来,然后他听见了男人从鼻子里极其不屑地嗤笑一声。
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的人突然就抖了一下。这完全不是终于得到特赦的信号,是通往更深地狱的大门打开的声音。他果真随便地扔掉了手上的棍子。铿的一下,金属管子在地上滚动,听在耳朵里尤其人。
很快他意识到自己错了,根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那人绝对是跟他的脸有仇,拳头每一下都残暴地往人脸上招呼。顿时让他觉得自己这张脸在这种殴打下像是白纸做的那样不堪一击。
鼻管里像被生灌进了滚烫的辣椒水,脑子里有炮仗在炸开,刚才棍子招呼在身上还不见真血,现在他眼前都是猩红的颜色,到后面他意识模糊,简直以为自己就要这样被活活揍死了。
那人光打人也不出声,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让人想讨饶都不知道从哪里讨起。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人更爱挑着嘴边的地方揍,而且一揍就停不下来。太过恐怖。
最后还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小个子,远远地站在一边怂怂地劝:“锐哥,锐哥,咱消消气,别真打死了……”
那人打得这么疯,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他把人按在地上又揍了一阵,才了手。对地上人来说,时间则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老二看到地上被揍得像死鱼一样无法动弹的人,顿时也觉得心中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他狐假虎威地冲地上的人喊:“知道厉害了吧!识相的以后离我锐哥他哥远一点!”
地上的人剩一口气的人虚弱地道:“你是……”
老二还想过来去好好奚落一番,抬头一看,发现站在那里的锐哥没有动,眼睛正看着巷口。
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了一个人。背着光,看不清那人的脸。只看到那人手里拿着的东西闪着一点属于金属的寒光。
真刀子!老二只看了一眼,登时快被吓破了胆,挪着脚步往锐哥身后躲。
宋锐站在原地和那人对视。他也知道巷子里的人不好对付,看着他们的眼神带着几分警惕。他抓紧了手中的刀,随时准备冲过来,无论砍到哪里都是一个赢。
“你是那个欠钱的那个叫来的?”
宋锐打量了那人一秒,他偏头问老二:“这个是吗?”
老二看了看前面那人手里闪着寒光的真家伙,犹豫着还是点了点头。他虽然向往古惑仔的江湖热血,但是真的还没做好看到那么血腥场面的准备啊。老二想说点什么劝锐哥不要硬碰硬,宋锐已经转回过头去了:“好。”
从老二的角度只能看到一段冷漠的下颌线,仿佛对面站的不是一个拿着刀子要砍人的家伙。
见宋锐不为所动,那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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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一变,拎着刀子就走了过来。
老二发现自己双腿都在抖。他死死地闭上了眼睛。
…………
当啷一声,刀子随意地掉落在巷子里脏污的地上。白亮的刀尖上沾了刺眼的猩红,地上斑斑点点的血迹,巷子里的血腥味还没散去。
刀子掉落的的旁边,倒了两个已经失去意识的人。老二早已在一旁吓得面白如纸,在刚才手里攥出来的冷汗都能滴水。
他决定了,以后一定要好好惜命,好好珍惜现在的幸福生活,关于江湖的理想什么的,目前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宋锐不发一语地擦了擦刀柄,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地上躺尸的两人,抬脚就又踹了一下。
身后的老二看他提上了背包准备走人,连忙撑起发软的双腿,一晃一晃地跟上了锐哥的脚步。
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地走向来时的巷口。区别是一个走得正常,后面一个脚步虚软,但是又顽强地一直跟着。留下后面横倒在地不省人事的两个人,和还在汩汩流着血的伤口。
书包后面一只黄色的颜文字香蕉在跟着他的动作在幅度很小地晃,那抹黄色一直晃着出了巷子。
*
程皓局促不安地坐在一家装修高档的咖啡屋里。本来现在这个时候,按照计划,他应该是在家里好好拾着行李的,而不是被讨债的人一通电话叫出来在这里坐着,更不会身边还带着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宋锐。
怎么知道今天宋锐突然就不去上班了。程皓发愁,算了,事情都已经发展成这个地步,让他知道也没什么的。程皓也不想再瞒着他什么了。
这里比他们那边四块钱一杯的奶茶店要高出不知道多少个档次来。靠墙的每个位置都单独设置了高雅的沙发,邻桌之间留出了足够舒适的空间,用典雅的绿植和大方的木质书架恰到好处地布置格局以隔开,古典吊灯就低低地缀在桌子上方,优雅而富于情调。
在程皓眼里一切就是烧钱。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约在了这里,看时间也应该快来了。他略带烦躁地看了看窗外。
两人坐在同一侧,一张沙发上。宋锐像没事人一样在翻看着那本菜单,看程皓心不在焉的样子,不发一语地把菜单也递给他看。
服务员站立在一旁等候着两人,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程皓都忍不住要跟他说别看了你个败家玩意点两杯白开水就够了,他又看了看那个服务员,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的时候,挂在门上的铜铃一声清响,要等的那人终于来了。
程皓又是一阵紧张,紧张得连还一旁的宋锐也暂时放过了。
等他走近,程皓起身想打招呼。只见那人手脚比他还快,几步就走到了对面的座位上坐下。他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对程皓道:“你、你坐。”
程皓觉得这人今天的态度变得有点不一样。
“别看了,菜单拿给人家。”终于逮到了机会的程皓说。
宋锐瞥了对面那人一眼,把手上的菜单直接伸过去。
这个平时趾高气扬的人今天居然有点紧张,他摆了摆手,道:“不必了。”程皓疑惑,这人平难道是他怕请客?看来这家店的物价真是不容小觑了。
男人看着宋锐转过去跟服务员讲话,暗自在心里抹了把汗。
他们这边也算是半个灰色地带了,多的是寻仇的滋事的,类似的事实在屡见不鲜。即使如此,这种如此骇人听闻的凶残程度,还是让最近的风声都变紧了。最近不太平,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想到那个人的惨状,他身上的鸡皮疙瘩又要起来了。有多久没见过这样残暴变态的手法了嘴角被撕出了一道六七厘米的口子,里面的牙肉和骨头都鲜血淋漓地暴露出来,场面血腥恐怖至极,心理承受能力不好一点的人都没法靠近。可怕的是,那伤口平滑整齐,分明是拿着刀子生生给割开的……
去报警对他们来说无异于自投罗网。他们这种小公司,最怕遇上的也是这种亡命之徒。
对面坐的另一个人,他见过。事实上,这个人今天早上刚刚进过自己办公室。他在还清了程皓所有债务的同时,还要求他们配合演戏,继续骗程皓说没还完。
他才不相信伤人那件事跟面前这两人没有一点关系。
程皓睁大眼睛:“你是说,我每个月只需要还一千块钱?”
“……正如您听到的那样,”他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看向程皓的眼神淡定不似作假:“公司为顾客情况考虑,程先生的债务在将可以选择采取分期的形式偿还,每个月一千块,直到全部还清为止。当然了,如果程先生不接受的话,选择权当然还在您。”
程皓听完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真的?”
对面那人点点头。不想转开脸,是因为一点也不想和旁边那个扑克脸的眼神触碰到。
程皓下意识看向坐在旁边的宋锐。宋锐也在看着他,他如常的眼神奇异地安抚到了此时有些六神无主的程皓。在程皓没回话的时间里,对面的人竟然也出奇耐心地也没有出声催他。虽然桌下不住抖动的双腿已经透露出了他本人的不耐烦。
明明债都还完了,还要陪这两人玩这种把戏……他也很忙的好伐,要不是看你凶,谁要这么配合你。
整个谈话,程皓都有些飘飘然的不在状态。直到对面那人告了辞离了座,这才如梦初醒。
他双手撑在桌上扶住了额头,有些失态。连服务生过来了都没有发觉。
担心是又一个骗局,他在心里想了好几遍,想不出里面的错处。从某个方面来说这个所谓的新计划无疑是偏心得整个都站在了他这边,仔细想想就知道不可能无缘无故有这种这么好的事情。
但是程皓除了这点,别的地方都挑不出一点不对来。偏偏这点不足在他眼里又缩水了不少没办法,实在太想了。他简直,做梦都在想着能还上这笔莫名其妙的债。
从一开始就是他的噩梦的债。
让他只能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地生活着,每天都要想办法怎么从牙缝里省出钱来,但凡发生了一点开心的事,都觉得是那自己偷来的。无论他多拼命多用力地咬牙向上爬,他清楚知道终有一天,这个累赘一定会把他拖垮。程皓从来就没活得像这样不见天日过,以至于现在,他甚至都没办法想象出没有债务压身的日子。
……是弄错了吗?
还是会害怕。害怕因为多犹豫不决一秒,这样来之不易的机就会从他手里溜走了。
“对不起,”程皓深吸一口气,低着头对身边的宋锐说:“你也知道了吧,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出差。”
他的眼底不可抑制地有一点湿意,却不是因为刚才对宋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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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话。
一直绷得太紧了,这种一下子如释重负感觉,让失去负荷的心脏一下子就松弛下来。一股酸酸涨涨的热潮霎时冲上了他的鼻子。
宋锐想告诉他没关系的。他做这些,已经做好了要看到程皓在他面前笑得眉眼弯弯的准备了。但是现在程皓的状态好像又不太对。
怎么哭了……
程皓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有一颗水珠无声地掉落下来,在手背上砸出了一朵透明的水花。
宋锐虽然打架凶残,但是面对现在的状况完全不知所措。他又急,差点把刚出去的那个人再抓回来再揍一遍给他哥看,又不敢离开现在的程皓身边。
程皓低低地埋着头,激动只是一小会而已,很快就重新拾好心情。现在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他能看到未来的日子,一切都没有那么糟糕。
宋锐一直在旁边看他,程皓的肩膀不再微微发着抖了,总算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看到他哥突然哭了,吓他一跳,难为他一个人在旁边又是急又是气的,还不知道该从何安慰起。
程皓重新抬起头,看到了自己面前,一块用银勺子挖起来的蛋糕,小心地举到了他面前。原来宋锐刚才把菜单研究得那么认真,是在给他点这个。
宋锐偏着头盯着程皓看,他的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好吃的,”宋锐不觉连平时无波无澜的声音都透出了点紧张“……不要不开心。”
程皓看了他一会,把那块举在嘴边的抹茶慕斯张嘴咬了进去。
“你不怪我吗?”
“嗯。”
甜甜的,凉丝丝,甜的茶味中和了嘴里原本发涩的味道。程皓拿过宋锐手里的叉子:“宋锐,你再对我这么好,我就要弯了。”
宋锐不理解弯是什么。
“就是会爱上你……”程皓说完,自己后知后觉地有点怪不好意思。宋锐这么老实的一个人,怕是会被他吓到。
听到的人眼睛倏地一亮。像是一颗流星突然划过了黑幽幽的死寂夜空。
程皓觉得有哪里怪怪的,隔了一会,又加上一句:“……如果你不是我弟的话。”
宋锐:“……哦。”
*
程皓怀里抱进了一个软和热乎的小身子,用手托着他不断在下坠的小屁股,没敢使劲。小孩睡着了,棉花糖一样的小身子,身上连骨头好像都是软的,程皓抱小孩的次数屈指可数,怕一个不察就把手上这个软软的小身子给弄伤了哪里。
住在隔壁的大婶今天穿上了花绿的新衣服,脸上还化了妆。她确认完背后的门好好地给锁上了,转个身,笑着对站在一边等候的程皓说:“今天我们家小宝就麻烦你了。”
住在隔壁的婆婆,一辈子都没出去旅游过,平时都是一个人在家里带着五岁的小外孙。这次她和老姐妹一起报了个团,要去旁边的古镇玩一天。于是把小孙子托给了程皓照顾。
程皓手里还拿着一袋沉甸甸的儿童用品,他笑说:“不麻烦的。反正我今天也没事。”
“现在的小年轻真是人好哇……”婆婆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臂。目送着挎着手提袋下了楼,程皓才回身进了门。
时间还早,小宝还在睡觉的时候就被送过来了,程皓和这孩子不熟,也不知道到时候醒了该怎么闹腾。
程皓放轻了全身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抱着人坐上了沙发。小孩的脑袋靠在程皓肩上,全身心地窝在他怀里,刚才的一番动静也没把他吵醒。
程皓扶好他的小脑袋,空出一只手,翻开地上的袋子。里面放的是奶粉,奶瓶,玩具,尿布,背带这些东西。看里面那个矮墩墩的胖奶瓶可爱,程皓伸手想要拿出来,发现肩膀上的脑袋明显地动了一下。
程皓定住了伸手的动作,等他醒过来。
小孩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视野在慢吞吞地变得清晰起来,他看到了面前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环境,还有这个抱着他还抱得一点也不舒服的陌生人。
两人视线相对,程皓是更紧张的那个。
小宝并没有什么他担心中的过激反应,两只小手臂还软软地搭在这个陌生人身上。
他睁着一双睡不醒的眼睛,问:“你是谁?”
“是你把我拐来的吗?”
程皓第一次带小孩就遇上一个这么机灵的,不禁惊讶了一下。抱得久了,手臂有点麻,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对还在看着他的小宝说:“不是哦,我是姥姥叫来照顾小宝的。姥姥有跟小宝说过吗?”他在心里再次感慨了一下,怀里的小身子真是到处软乎乎的,手感一级棒。
大概是对隔壁的这位邻居有留下点印象。小宝反应了一会,这才点了点头表示接受。
程皓温和地笑:“嗯,小宝晚上就可以回家了,今天先和哥哥在一起,好不好?”
也不知道小宝平时在家里是什么性格,不用程皓多做安抚,他的心态已经十足的淡定。程皓用那个胖奶瓶装了点温水,放进他手里。小孩就一点一点乖巧地都喝完了。
这让程皓心里生出了一点前所未有的带娃成就感。
就是这孩子的眼睛好像怎么也只睁一半,就好像一直睡不醒那样。程皓也是和他相处了一天之后才知道他眼睛不是睁不开,就是不想全睁而已。
虽然程皓没照顾过别的小孩,但是他觉得这孩子绝对属于特别好带那一挂的,不粘人,不惹事,不挑食,给什么都乖乖地吃掉了。
程皓不心生感动,世界上的小孩子要都是这样的理性型人格,哪里还会有熊孩子这类物种。
宋锐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他哥怀里莫名其妙地就多了一个黏人的小白团子,手脚并用地挂在他哥身上。
他把包放下,面色不虞地看着那个小孩:“这是什么?”
“是隔壁的小孩啊,李婆婆出去玩,托我们照顾一天。”程皓看了看时间,发现宋锐今天回来得早了“怎么说话呢你,小孩子又不是东西。”
他低下头,逗着小宝说:“小宝,看,这是你锐锐哥哥。”
他哥对他都没这么说过话。趴在程皓怀里的小宝刚好转过头来,两人对上了眼神。
小孩子对人的喜恶是很敏感的。小宝依然是一双半睁不睁的眼睛,肉肉的侧脸倚在程皓胸口,说话开始口齿不清:“谁、rhui、蕊……”程皓抓着他的小手,纠正他:“是锐锐哥哥。”
“蕊、税……”
宋锐眯起眼睛。臭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叫不出就算了。”程皓失笑,双手穿过腋下把人抱起来。小宝的两只白嫩脚丫踩上了程皓腿上,逗得小孩咯咯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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