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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解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教主2
从老人的屋子出来,藤峰本想返回河边,走到一半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翰俞鬼祟的溜进了他大哥藤桡的屋子,由于受了伤,藤桡并没有参加晚上的聚会。无所事事的藤峰鬼使神差的也走了过去,透过门缝,他看见翰俞站在藤桡的床边,脑袋越低越下,越低越下……突然间,一只手猛的将他掀倒在了床上。
咚得一声,藤峰吓了一跳,脑袋撞到了顶上的门把,来不及呼疼,他便急忙跑开了。
第七章陪侍
藤峰第二天起来,发现翰俞昨夜并没有归来,出门梳洗的时候发现,那个哑巴早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他背了一个很大的背篮,几乎是他身体的两倍,背篮的外面用一层粗麻布盖着,藤峰当然知道里面装的是些什么东西。彭邑虽然比较太平,但那些闪闪发亮的东西确实还是遮起来比较好。
远处的奴隶都不时的向这儿张望,藤峰用最快的速度梳洗完毕,这时依然不见翰俞的影子,他又不敢往他大哥那处去,犹豫了一番之后,索性决定独自出发。
早晨进城的道路上人很多,大多数和藤峰一样,主人走在前面,奴隶跟在主人的后面扛着东西,为了让奴隶尽可能的多带东西,他们背上的背篮都很大,装的东西也似乎很有分量,每走一步都显得相当艰难,其中只有极少数的奴隶是推着木制的推车,车上自然装了更多的东西,满满的堆的跟小山一样。除此之外还有人赶着牛羊,家禽之类的,那些小东西总是四处乱跑,大约是第一次独自出门的关系,藤峰发现他注意到了许多平常都不怎么注意的东西。
临近城门,因为早市的关系,人群愈发聚集,在靠近城墙的地方竖了一排木笼,旁边有一座高台,那是专门贩卖奴隶的地方,关在笼子里的奴隶还没有打上烙印,倘若被人看中,便会被带出去,因为彭国最近打了个胜仗的关系,现在彭邑奴隶的价格十分便宜,很多跟藤峰家差不多的领地都缺少人手,所以交易的地方相当热闹,不过人一多就变得混乱起来,到处都是乞丐跟窃贼。
除此之外,垃圾跟粪便也东一堆西一堆的散发着恶臭,只有到黄昏的时候,才会有人拖来粪车将这些东西运走,然后第二天依旧如是,藤峰的母亲再三告诫过他不要靠近那些肮脏的地方,她告诉他那些下等愚民身上的虫蟊会使他染上恶疾。
“大人!给点吃的吧,大人……”
越靠近城门,两旁的乞丐越多,他们有大有小,其中有一个年纪看起来比藤峰自己还要幼小很多,全身瘦的似乎只剩下了骨头。
藤峰觉得他很可怜,但却不敢将怀里的饭团给他,因为那样做的结果会将附近所有的乞丐都吸引来,这样的混乱足以让他遭遇不必要的危险,上一次他就因此受到过父亲的责罚。
“峰公子这么早啊。”
守门的士兵是藤峰父亲的部下,一看到藤峰就走了过来,顺手用手中的长矛像驱赶羊群一样将那些乞丐赶远一些,其余士兵却是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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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哑巴,要让他放下东西接受检查。
“他是我家的,今天跟我一块进城。”藤峰说的时候指了指拖在身后的哑巴。
那名兵士笑嘻嘻的点了点头,并且转身同其他的同僚们叫道:“放那大个子过去,是藤大夫家的。”
那几名士兵一听,立刻放开了哑巴,有两个骂骂咧咧的不知道说了什么。原本守卫彭邑的城门是一件肥差,前一任的守门大夫规定士兵们可以取二十分之一的进城税,但藤峰的父亲却不允许他们这么做,相反却奖励检查违禁品的士兵,所以这些家伙为了补足入,每次检查都尤为严格,弄得很多进城的人都怨声载道,有些人甚至会特意绕道选择其他城门进入。便是在宗族学堂都有同族的子弟向他抱怨,这几乎让藤峰怀疑,他的父亲是不是做错了?
进了城,眨眼间似乎进入另外一个世界,跟城墙外的市场不同,城内也有做买卖的地方,不过这里显得干净整齐,贩售的都是比较细一点的商品,例如丝帛铜镜,金银,还有各种手工艺品等等。
走在路上藤峰与哑巴都没有东张西望,在这里并不需要担心迷路,彭邑的道路都以石板铺就,形制井字方格,尽头便是彭侯以及彭国大臣们所居住的内城,这一切据说都是仿照天子的白玉王京而建,只是规模小了很多。
“应该是这里吧?”藤峰在一间店铺门前停下脚步,由于是第一次前来,所以虽然看见了外面的挂着的“穆”字招牌,一时却不敢进去。
哑巴倒是面露喜色,当即冲他点了点头,并用动作示意他进去。
在藤峰还在犹豫的时候,从店铺内突然冲出个人来,将他撞到在地。一名身宽体胖的少年匆匆跑了出来,在他身后还跟了两名士人打扮的随从。藤峰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们就已经消失在街道的另一头了。
当哑巴慌忙将藤峰扶起来的时候,店铺里又冲出一个人,对着哑巴大叫道:“诶呀!你可算来了。”
来人一看藤峰打扮,立刻敛形容,将他们二人迎了进去。藤峰见里面陈设简单,摆放的多是普通的陶罐陶碗,就知道这位老板为何会这样殷勤了。
“藤老为何没有前来?”穆氏问道。
藤峰这时也从方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按照昨日叔祖所告诉他的那样说道:“我是藤峰,代我家叔祖前来同你交易。”
穆氏一听来的是老人的后辈,加上那个哑巴他以前是认得的,便也不多言,专心的检查起那些货品来,不久清点完毕,不由笑形颜开,返身进入里屋,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了一袋布钱,只见他将钱袋亲自交到藤峰的手里。
(*布钱又叫布币,仿照农具形状的钱币,外形类似铲子)
藤峰在宗族学堂学过算术,但他接着钱袋却并不打算在这打开当面清点,只是说道:“叔祖告诉我,钱数若不整对,下次便不同你交易了,我身为下大夫的父亲也会亲自带着家臣来找你,这些你数清楚了么?”这同样也是昨日老人所交待的。
穆氏一听当即脸色一变,又将钱袋取了回去,同时道:“容我再细数一番。”说罢又返回里屋,再次出现的时候,藤峰发现手里的钱袋重了一倍不止。钱袋里还装了两块金银,这是下一次的原料,其中的一半亦是定金。
藤峰拿在手里的时候心里都噗通噗通的,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都有些拿不动了,好在身后的哑巴长的颇为健硕,并且他拿钱也不是第一次了,很快在背篮装好。
从穆氏的店铺出来,藤峰便要前往宗族所在的学堂了,奴隶独自是没办法出城的,所以哑巴正好作为随从跟他一起前往。谁知刚刚到达学堂的门口,翰俞便焦急的冲了过来,开口便道:
“你跑哪儿去玩了?明明比我先走却到现在才来,大人们都等急了。”
藤峰对于翰俞的出现颇有些措手不及,啊了一声以后便不知道作何反应,翰俞见他愣头愣脑的样子,索性伸手一抓,牵着他往里面冲去。
学堂里,老师莫祖身旁坐了一位长须的士人,颜色倨傲,似有不耐,平常不怎么形于色的莫祖只得不停的安抚,赔着不是。
周围那些族学的学生则很有一些幸灾乐祸。
“来了,来了,老师,藤峰来了。”翰俞将藤峰拉来以后,一把将他推到人前。
藤峰此刻还一脸的莫名其妙,加上先前因为跌倒过的关系,身上还沾着尘土,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也不知道在哪儿疯玩过。”那位倨傲士人当即就哼了一声。
由于先前还看见过藤卿的关系,藤峰此刻在那人面前倒并不怯场,在彭国能比六卿高贵的那就只有彭侯,眼前的这位总不可能就是国君吧!于是他如寻常一样稍稍整理了下衣服,向莫祖恭敬的道:“老师召我所为何事?”
令人奇怪的是,当藤峰这样说完以后,刚刚还一脸怒气的人脸色却突然好了很多。便听莫祖说道:“公子南望身边还欠缺一位伴读,昨日家主看了你的字便向国君举荐,国君已经同意,从此以后你便要同南望公子一同读书了,这一位乃是申君府中的丘大人,专程来带你前往申君府的。”
第八章露台
公子南望是申君的嫡长子,而申君又是彭侯的长子。对于身为次宗幼子的藤峰来说,能入申君府陪南望公子读书,于他的前途是很有好处的。申君地位尊贵,即便他将来不会成为彭侯,那南望公子也会是未来的君,藤峰成为他的家臣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而倘若申君即位成为彭侯,那藤峰将来获得封地成为藤家又一位大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去的路上藤峰坐的是申君府的马车,因为对面坐着的丘大人的眼神太过严厉,以至于他根本没有去思考有关陪侍的事情,等到了地方,一下马车,便被申君府邸的气势给吓了一大跳,他本以为藤卿的府邸已经够大,但眼前这座简直可用恢弘来形容了。
跟着丘大人从角门进入,行不了多久便被吩咐在原地等候,那处已站了两名跟藤峰差不多年纪的孩子的,待看到藤峰的时候俱好奇的张望过来。
“在此等候,申君会召见你们。”丘大人说完便径直入内,大约是复命去了。
那两个孩子待他一走便相互交谈起来,他们并不避讳,所以藤峰听的清楚,他们一个是弓卿次宗的长子,一个是章卿的嫡孙,都身份尊贵,前来的目的竟然都跟他一样,两人说着说着还相互谦让起来,藤峰这才知道,最终能够陪南望公子读书的只有一人而已,他顿时感到自己没有希望,不失落起来。心中还不对家主生出一丝埋怨,明明不可能成功偏偏还要把他推荐过来,这不是自取其辱么,一想到回去之后还要被藤家族学中那帮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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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嘲笑,便气得话都不大想说了,只顾闷着头连招呼都不愿意同另外两人打。
那二人说了半天,终也无话可说,一旦沉默下来之后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藤峰的身上,见藤峰一副完全不想搭理他们的样子当即便觉得自己遭到了冒犯,章家公子一声冷哼,弓家的立刻便说道:“不必生气,瞧他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无礼之人。”说的时候眼睛还往藤峰的身上巡视了一番。
这却把藤峰彻底惹恼了,藤家称不上富裕,藤峰的母亲又向来节俭,他身上这件衣服还是父亲归来以后用国君的赏赐置办的新衣,才刚刚穿了几天,但这样的衣服同弓章二人身上穿的比起来,却依旧显得十分寒酸。
他索性把头一扭,打定注意不再理睬他们。
“申君醒了,召你们三个过去,快跟我来。”一名申君府的仆人急冲冲的过来说道。
三个人自然听命,敛起衣摆,跟他而去。
申君似乎十分嗜睡,所以召见他们的地点索性就在卧房。藤峰进去拜见的时候,六七个仆人正围绕在这个胖墩墩的男人身边梳洗伺候。
三人按照拜见上卿的礼节行过礼后便竖立一旁,待申君将周身拾停当,才听他发问到:“你便是章大夫家的章秩吧!”
章家孩子面上一喜,当即上前应是,可还未等他说话,便又听申君说道:“回去以后替我向章大夫问好。”言毕,朝他摆了摆手。
章家孩子愣了愣神,不甘的说了一声“告辞。”甩了袖子便冲出门去。
在他身后,弓家孩子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窃笑,藤峰离开他很近,所以十分确定,他刚刚确实是笑了。
“你呢!你父亲是干什么的?”申君又问道。
“我父亲是……”
眼见着前面那个家伙在申君面前极力表现自己,而申君则不时的点头微笑,藤峰简直无趣极了,他强忍着打哈欠的欲望,索性把眼睛也闭了起来。
不知又过了多久,恍惚之中又听到申君说道:“很好弓序,你回去吧,替我向弓乐师问好。”语调亲切,却不容置疑。
“啊?”弓序,也就是弓家那个孩子呆愣当场,花了更多的时间才恢复过来,并非生气,相反他十分失落的走了出去。
“你叫藤峰是吗!抬起头让本君看看。”申君说道。
藤峰先是点了点头,随后惊讶的抬起来,他这才看清楚了申君的整个面貌,大约是因为体胖的关系,申君看起来年纪稍大,是一位面貌十分敦厚的男子。
在藤峰观察申君的同时,他自己也被对方仔细端详了一番,看清楚以后申君还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藤大夫的眼光总不会错的,现在我便让丘大夫送你回家,拾东西,明日起就住到本君府中来吧。”
丘大人在藤峰身后轻轻触了触他的肩膀,这才使他从呆愣中返过神来,跟着他转身出去。站在申君卧房门口的时候,他都不敢相信这样的好事会落在他的头上,一时间之前对藤卿的埋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剩下的只有感激。
依旧是坐着来时的那辆马车出城,因为上面缀有申君的标记,在回藤峰家领地的路上,几乎使得人人侧目,藤峰家的那些家臣也都是目瞪口呆,不知道申君的马车前来所为何事。所以当藤峰将这件事告诉他们的时候,他们几乎都不敢相信,下卿家的幼子能跟申君家的公子一同读书,那也算是整个家族的荣耀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藤峰的父亲也破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家臣高革亲手宰杀了一只羊羔,将最美味的羊腿给他享用,不时的有人抚摸他的头顶以示祝贺。睡觉之前,藤峰的母亲亲自为他拾行装,她一时哭一时笑,母子两人最后恋恋不舍的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早,一觉醒来的藤峰才忽然想起被他遗忘了整整一个晚上的哑巴。
丘大夫同马车早已经在外等候多时,匆匆与母亲告别,藤峰在走过去之前,先从附近找了一张草席,铺设在马车前面。然后放下裙摆,整顿衣物,慢慢地在草席一侧鞠下躬去。
丘大夫的眼中闪过些微诧异,但讲话的语调却无丝毫改变,他张口问道:“何事?”
藤峰见对方并未因为他耽搁行程而生气,便大胆的恳求道:“昨日事疾,吾家一奴仆随吾而去,却未随吾而归,吾之错,圣人言知错改焉,峰亦从之。”
“先上车。”丘大夫并未答应,转身上了马车。藤峰当然也只得从地上起来,跟着爬了上去。
马车顺利进城,径直驶向了藤家的族学。
藤峰在马车里一阵高兴,但对面的丘大夫突然咳了一声,让他不得不将心情敛,乖乖坐好,昨天他就明白,眼前这位大夫是一位把礼仪看得很重的人。
申君的马车再次出现,并且藤峰还从马车上下来,在藤氏的族学里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但可惜的是,藤峰整整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哑巴的影子。
“你在找那个大个奴隶!?他因为讲不清那些钱币的来历,已经被带去露台的刑场。”莫祖知道事情原委之后才对藤峰说道。
“他是哑巴,怎么可能讲明白!”藤峰一阵气恼,但此时对莫祖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处。只因为哑巴是老人带来藤家的,身上并没有他们家的标记,身上又带了那么多钱币,多半被主家的人当做逃奴来处置了。
好在丘大夫比较通融,同意带藤峰前往露台,只是告诉藤峰,要做好被南望公子处罚的准备。
此时的藤峰其实哪儿还顾得了这么许多,当初他信誓旦旦的对老人做出了保证,没想到如今因为他的疏忽,将要害得老人唯一的奴仆丢了性命,违背了他做出的承诺,这实在让他心焦如焚,直恨不得马车行驶得能再快一些。
露台处在彭邑的中心,内城城门楼前,多是用来宣布国中的重大消息或是给触犯律法的罪犯施行刑罚的地方,当藤峰坐车赶到的时候,那里已经称得上人山人海了。
“奇怪,往常可不会有这么多人,莫不是有事发生?”丘大夫看了外面一眼说道。
大约是马车上带有申君标记的关系,没有什么人敢于阻拦,以至于藤峰他们能够很顺利的来到露台跟前。
露台比地面高出几级,用禹山的白岩铺就,原本看守在这里的士兵皆已经伸出长戈,遥遥指着台上的一名持剑男子。而在那名男子的身后被捆缚在地的数人之中,正有那个藤峰家的哑巴奴隶。
“在下弓阙,露台鉴使,敢问先生尊名,为何阻我律令?”
露台鉴使是看守露台的官员,同样也司职平常纠纷的审判者,刚刚他做出了判决,没想到却被眼前这个男人持剑阻止。
藤峰只听到前方那个清郎的声音说道:“游士冉苒,阁下持令不公,是以亲身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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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南望
一听冉苒说完,弓阙就笑了起来,他抬手制止了想要上前捉拿的兵士,同样大声问道:“何处不公?”
“此人并非逃奴,只是不能言声。”冉苒指着哑巴说道。
藤峰急于下车,却被丘大夫一把拽住,只听他用一贯有些苍老的声音向赶车的马夫吩咐道:“去知会一声,把人带来。”
申君府的马夫立刻跳下马车,沿途的士兵见有一位大夫坐在车上,自然不敢加以阻拦,只见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弓阙身边,附耳说了几句。
弓阙远远的朝马车望了一眼,随即便挥了挥手示意放人,“先生慧眼,是弓阙错了。”士兵们闻言也回了长戈。
正当人们一位一场纷争即将无形化解的时候,城门楼上一声大喝,立时又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又拉了回来。
“慢!……那个哑巴奴隶可以被他的主人带走,但这个人擅闯露台,理当治罪。”说话的是城楼上一名身披大氅的少年,他明颜皓齿,厚眉星目,左右军士林立,众星捧月一般站在高处,只听他接着问道:“游士冉苒,尔倘知罪,即当束手就缚,亦或者持兵抗命。”
底下的士兵得到命令,又重新将冉苒围到了中间,似乎只要他一要反抗,便将他击杀当场。
藤峰这时担忧至极,不过还未等他出言袒护,场中的冉苒已将手中的兵器一扔,大声道:“冉苒就缚,甘愿领罪。”
几名士兵一见他不打算反抗,立刻表现似的涌了上去,用绳子将他捆了起来,内城的城门随后开了一条细缝。藤峰只能远远的看着他的救命恩人消失在了门的另一边。
“城楼上的那人是谁?”藤峰只得向丘大夫询问道。
丘大夫不知怎么的先叹了口气,颇为落寂的回道:“那是公子姬扬。”
哑巴很快被马车夫带了回来,大约是畏惧申君府的权势,还未等他们启程,藤家的那几人就主动将他们夺去的钱币归还,虽然少掉了部分,但哑巴没有出事,这总算让藤峰舒了口气。
经过这么耽搁,当他们回到申君府的时候,南望公子的早课已经临近尾声,对于藤峰的迟到,公子的老师无终先生十分生气,为以示惩戒,罚他中午不许吃饭,站在日晷下反省思过。
“冉苒他会怎么样呢?”正当藤峰这样想的时候,用完了午膳,肚子看起来圆溜溜的南望公子走了过来,与藤峰隔着一段距离在阴凉处站定,跟随在他身后的奴仆立时搬来了凳子,取来摇扇,这小子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这才大摇大摆的坐了下来。
藤峰看着他眨了眨,搞不懂他这是要干什么。
“你见了我,怎么不行礼?”南望公子说道。
藤峰虽还没有成年,但从此以后就将居住在申君府中,可以说早晚都要行臣下之礼的,所以听南望这么一说倒也没有犹豫,规规矩矩的以士人的礼节下跪行礼道:“藤峰拜见公子。”其实在心里他也是很愿意活动一下身体的,一动不动站了那么长时间,两条腿早就酸软不堪,如今跪下不啻于放松一番,当真再好不过。
南望并没有立刻让他起来,所以藤峰只能一直低着头,过了许久,当他感到奇怪微微抬头的时候,竟看见无终先生正脸色不好的站在他的面前。
“此等小惩还妄想偷懒,下午便站着听课吧。”说完无终便甩袖而去,在不远处,南望公子正在窗前探一个头,跟几个下仆掩嘴偷笑。
“先生,我……”藤峰知道自己被人耍了,但又不知道从何辩解,难道要说主家的不是么,作为一名士人,这当然是万万不可的,心里当真委屈至极。
“还不快进来,愣着干什么。”房内的无终先生又严厉的说道。
藤峰于是只能含着眼泪,走到自己的座位跟前。他的座位在南望公子的左边,桌子上的陈设倒是一般无二,右首的笔架上是一支上等的竹筒兔毛笔,笔身上还绘有致的花纹,笔的旁边是一柄开刃小刀,左首则是堆着十几根削平的竹签,中间一碟小碗则盛着写字用的漆。
笔是好笔,但这种写字用的空白竹签藤峰还是第一次见,因为要便于书写,竹签的表面必须打磨的十分光滑,大小也必须一样,所以制作起来并不容易,之前在族学的时候他们平常练习写字用的都是沙盘,只有完成重要功课时才用到竹签,而那多半也是废旧的书简上拆下用刀重新切削过的。
有了这些发现,藤峰难过的心情总算稍稍好了一点,毕竟如果不来这里陪南望读书,他是用不上这些好东西的,而讲课的老师无终先生早已是享誉诸国的智者,他的学问肯定比莫祖要高深许多。
想到这些,先前的委屈已经淡化了许多,藤峰振作神,开始认真听课。
自从天子开国,推行礼仪教化,天下间的士都必须学习六种技能,分别是礼、乐、射、御、书、数,统称为士之六艺。
礼指得是道德和礼仪规范,一名合格的士必定知礼。乐指得是各种仪式时的音乐舞蹈,射就是射箭,御指的是驾驭战车,书便是书写,数即计算。
由于南望公子同藤峰年纪还小的缘故,六艺之中的射、御,两种技能是暂时不需要学习的,于是枯燥无味的礼乐课就成了平日的主要功课,藤峰虽然认真,可也不了中途打两个哈欠,而南望公子,则索性云中驾鹤,在睡梦中郊游四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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