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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写小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薄荷
谢谨却并不相信她,虽然安抚住了她,可最终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
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却被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小子给戳破了。
谢谨内心深处充满了矛盾,几个念头激烈地搏斗着,不知该如何说。
却没想到,在远离人群处,一个衣衫洗的发白的学子忽然道:“在下有幸认识这字的主人,她曾说过,这字是她临摹一位名叫颜真卿的大师所写。”
第22章
闻砚的话刚落音,众人面色各异。
裴泓皱了皱眉,正想过去将他斥退,却被父亲给拉住了。
徐诲也总算意识到了先前那一丝违和感来自哪里,原来竟是临摹吗?他顿时有一种豁然开朗之感,仔细看去,的确,很多细节能看出问题。
徐诲没有多想,但不代表其他人没有多想,不少人在心里大呼惊险,尤其是先前将这字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几个,更是脸色羞红。好在及时被人阻止,不然这事情传出去,可就贻笑大方了。
谢谨此刻也有了决断,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再瞒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况且这人能一眼看出苏清漪是临摹,眼力实在太毒了,恐怕身份也不简单,得罪这样一个人也不合算。
好在他之前虽然也有沉默误导,但毕竟没有亲口说这是苏清漪自己的字,便是如今附和了闻砚,倒也不算错。
谢怀卿却更加感兴趣:“连临摹都能看出这字筋骨强劲,也不知真迹究竟是何等令人神往。谢公子,你既然认识这字的主人,可否同他商量将真迹割爱,不论什么代价,在下都愿意。”
他这话说的轻描淡写,却越发证明了他的身份不简单。徐诲也从沉思中回神,将目光投向他,却总觉得有一种熟悉感,一个名字就在嘴边,仿佛马上就要脱口而出。
程川原本还在担心,但看到谢怀卿拆穿了这字是临摹的,顿时意识到了机会,连忙对谢怀卿道:“公子!您可是个明白人,这人不仅抄了字,还抄了别人的书,你说这人品是不是太恶劣了?”
他本以为谢怀卿一定会附和他,谁料到谢怀卿听了却只是嗤笑一声。
且他这一笑,让周遭其余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程川的脸色在笑声中越变越难看,最后怒道:“笑什么笑!”
“临摹可不是抄,再说这位颜先生也没有将这字据为己有。凭这一点,就没人能说他人品恶劣。”有人解释道,“再说这字虽是临摹,也称得上上品,没有几十年的勤学苦练,也是很难有这样的成就。”
程川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却不敢再说什么了。
谢谨本来还担心自己弄巧成拙,会不会影响苏清漪在众人心中的形象,却不料程川居然如此贴心地跳出来,将仇恨都吸引走了。
谢谨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应该在文会之后去给他送点礼才行。
好在程川不知,所以现在还能暗自忍耐着。
谢怀卿将折扇打开,慢悠悠地给自己扇了扇风,这才大发慈悲看向他:“抄谁?你吗?”
程川不敢再出风头,连忙将身后的林德安给让了出来。
有不少人都去听书,都认得林德安,又想到刚刚的书册中写的正是《镜中美人》的情节,顿时意识到了什么,在底下窃窃私语起来。
程川松了口气,又暗自得意起来。谢谨就算将真正的原作握在手中又有什么用?谁会信一个丫头片子能写出这样的故事,没看到这些人在看到林德安之后都渐渐改变立场了吗?
林德安从前没来过这样的场合,一开始十分拘谨,但有人认出他,又同他打招呼,他的心忽然就安定下来,不卑不亢地同众人打招呼。
谢怀卿上下打量了林德安几眼,忽然露出失望的表情。
“我还当写出《镜中美人》的作者会是个美人呢?怎么……”
他的未尽之语众人都心知肚明,顿时就有几个人忍不住喷笑出声,偏偏谢怀卿说了这般轻佻的话,可看着他那双无辜的桃花眼,却并不让人觉得讨厌。
林德安的脸色微变,面上却只是笑笑道:“公子说笑了。”
他态度平和,反倒让人觉得谢怀卿有些无理取闹了。
谢谨皱了皱眉,道:“这话本原是颜先生所写,却被人以花言巧语骗去,如今更是要倒打一耙,将这话本说是自己写的,诸位评评理,可还有天理没有?”
他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在场的人知道他说的都是林德安。
一方是刚刚用字赢得他们欣赏的书法大家,一方是一直以来都被默认是《镜中美人》作者的说书人。实在让人难以抉择。
林德安却不慌不忙:“既然如此,不如请谢公子将这位颜先生请来,我愿与他当面对质。”
谢谨暗中咬牙,若能当面对质,他哪里会容得小人这般嚣张。可惜他先前的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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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谢怀卿给打乱了,否则只要他们承认苏清漪一代书法大师的身份,双方的名声可就绑在一起了,便是为了他们自己,他们也绝对会不遗余力地支持苏清漪。有了他们的支持,就算林德安手里有红签,也无济于事。
见谢谨不说话,林德安面上露出一丝得意,很快又消失,却只是摊着手表示自己被“污蔑”的无奈。
程川也适时道:“我们可是早就拿到红签了,也不知谢公子是从哪里找来的这样一个骗子,竟然如此大言不惭,诸位可要擦亮眼睛,不要犯之前那样将赝品误认为真迹的错误。”
他这话一出,不少准备发表意见的人顿时将脚给缩了回去。
但这些人之中却并不包括谢怀卿,他轻笑一声:“在下有一门相字识人的功夫,既然你们双方都认为是自己写的,不如让我来判一判?”
在他说出“相字识人”这四个字的时候,徐诲终于想起了他的身份,趁着林德安犹豫的时候,他上前走了几步,朗声道:“既如此,不如先给我试试?”
谢怀卿看到徐诲了然的眼神,顿时猜出他是认出自己的身份了,他倒也洒脱,将面上的伪装给脱了下来,随后笑着朝主位上的几人拱了拱手:“小侄怀卿见过几位长辈,小子贪玩,诸位见笑了。”
他态度自然洒脱,并没有被叫破身份后的扭捏和尴尬,加之面上带笑,态度诚恳,便是原本心怀芥蒂的,在他这态度下也生不起气来了。
还有其他人迷糊的,也被身旁的人科普了这位大少爷的身份。
林德安在知道谢怀卿的身份后,便有些退缩了,正准备趁着混乱之际偷偷逃走,却被闻砚及时发现了。
林德安一张脸险些扭曲,忍不住暗中狠狠瞪了闻砚一眼,却见那人似无所觉,他没有办法,只能又重新回到人群中。
谢谨在知道谢怀卿的身份的时候简直是大吃一惊,他没想到他们在城中翻天覆地地找,这位主却悄无声息来了文会,若非他自己表明身份,他站在自己面前自己都认不出。
正是因为心绪杂乱,让他一时之间忘记关注林德安,竟险些被他跑了。当下他顾不上谢怀卿,只敛情绪,紧紧地盯着林德安。
林德安勉强维持着平稳的表情,见谢怀卿只顾与徐诲等人说话,并没有关注这边,仿佛他先前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他这才松了口气,毕竟“相字识人”听着玄乎其玄,但见识过谢怀卿之前毒辣的眼光,他可是不敢赌的。
然而,谢怀卿没工夫理他,谢谨却是不会放过他的。谢谨之前就考虑过种种意外,自然不可能没有后手。
谢谨道:“既然林先生说书是您写的,便是说这书中每一句话都是您自己写的了?”
林德安见他笃定,心中犹疑,只道:“谢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你只说是或不是?”
谢谨步步紧逼,林德安的额头上现出汗迹。
此时,也有不少人将目光转向了他们,看着林德安露出了狐疑的神色。林德安不敢再犹豫下去,把心一横:“自然是的。”
他这话一出来,周遭便有人议论纷纷,几个看过书的更是目光奇怪地看着他,林德安一慌,额上的汗顿时出的更急。
谢谨却好整以暇道:“林先生可要想清楚了,若你承认抄袭颜先生,颜先生大度,民不告官不究,于你只是名声有碍。若你坚持是自己写的,一旦被旁人发现抄袭,未必就有这样好的脾气,你一个白丁,按照我朝律例,可是要流放的!”
林德安连忙在脑子里回想自己说的几话故事,他做贼心虚,担心苏清漪用会暗中使绊子,所以后来故事中所有的诗句他都删掉了,还让不少茶客抱怨后续几话不如之前,但谢谨这么笃定,难道是之前……
林德安越想越怕,越想越恨,而周遭所有人的目光也越来越奇怪,日光晒得他头晕目眩,最后眼前一黑,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满场哗然。
谢谨也愣住了,可随即又反应过来,若让林德安就这么给蒙混过去,往后可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程川却心中一喜,连忙道:“快让开,让我带林先生去医馆!”
众人不知所措,听他这么一说,便让开了一条路,眼看着程川就要将林德安给带走,忽然听见一声淡淡的“稍等。”
闻砚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淡声道:“在下曾略习医术,让在下看看吧。”
谢谨如奉纶音,忙道:“正是如此,此地离医馆尚远,不如先让这位先生看看。”
裴泓也走了过来:“在下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既有人懂医,看看也无妨。”
程川没有办法,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林德安放下。
闻砚蹲下|身子,两指搭在林德安的脉搏上,又垂头看着他在眼皮下乱转的眼珠子,他轻笑一声。
“不过是一时闭过气去罢了,没有大碍。”
林德安心中一紧,还没等他想好对策,顿时就感觉到人中一阵剧痛。
他“嗷”的一声跳了起来,正和几个大惊失色的士子打了个照面。林德安的脸“刷”的一下白了。
闻砚拍拍手站起来:“看来用不着大夫了。”
第23章
林德安脸色青白,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反倒没有之前那么慌乱了。他只恨自己没有更加谨慎些,竟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坑了,压根没有想过,这作品原就是苏清漪的,是他用阴谋诡计侵占来的。
见到林德安的样子,在场众人哪还有不知道的,一时之间鄙夷之声四起。
谢谨又一次将局面掌控于手,显得越发从容:“林先生,可想明白了?”
林德安紧紧地捏着拳头,知道自己这次是栽了。说不定臭丫头早就和文昱书坊定下了契约,利用完自己就一脚踹开,她早就防着自己,所以才会那么早就埋下了陷阱,让自己一头栽了下去。
只是林德安仍旧不甘心:“你有何凭据说我抄袭旁人!”
谢谨微笑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不知林先生对这段话可还有印象?”
他一说,林德安便想起来。在故事中,主角二人进入地宫之时,殷无涯在讲解壁画时便是说了这样一段话。他当时只以为是形容壁画内容的,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谢谨见林德安脸色变了,乘胜追击道:“林先生,这段话可是你写的?”
林德安看着周围窃窃私语的人群,一颗心如同在油锅中煎熬一般,然而最终权衡之后,只得无奈认栽。
见林德安承认了,谢谨心头的大石落了下来。
林德安却不服气:“若如谢公子所说,那位颜先生不也是抄袭吗?”
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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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出来,原本就已经十分鄙夷他的人,脸上更是露出嘲弄的笑。
林德安猛然意识到不对,隔着人群看到程川,见他的脸上也是迷茫。那一刻,林德安忽然感觉,他和程川,与这些人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林德安本以为自己能进入秀才们举办的文会,与他们就没有多大差别了,而如今现实残忍地撕碎了他的臆想。他绝望地意识到,不管他怎么努力,下九流就是下九流,他永远也不可能像这些秀才老爷一样,而他们,也永远不可能接纳他。
最终,还是有一人好心解释道:“这句话出自《南华真经》中的名篇《逍遥游》,不过是化用典故,并不算抄袭的。”
也不知谁在旁边冷笑了一声:“连这么广为人知的典故都不知道,居然还腆着脸皮说是自己写的,简直可笑。”
林德安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眼前天旋地转,这回是真的晕了过去。
-
谢谨将事情经过告诉苏清漪,包括最后林德安晕倒的事情。
苏清漪并没有同情林德安,事实上,她到现在都有些懵逼,怎么都没想到林德安竟然会栽在这样一句普普通通的话上面。
在她的时代,《逍遥游》是上了课本的,自然知名度极高。但在这个时代,就算是秀才也不是每个都读过老庄,更别提林德安这样连书都没怎么念过的,知道才是稀奇。
握有这样一个天生的缺陷,也难怪谢谨一开始就那么胸有成竹。
其实也是林德安倒霉,程川自己也是个不学无术的,以至于两人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若是换个靠谱一点的书坊,便是教也该把林德安给教会的,但话又说回来,若是靠谱的书坊,定然会爱惜羽毛,也就不会这么做了。
这件事情上,谢谨占了大便宜。不过苏清漪并没有觉得惋惜,相反,正是因为这件事,让她意识到哪怕自己已经在这个时代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但她的思维依然没有转变过来,如今还好,但往后一定要更加注意才是。
谢谨又道:“如今书也拿回来了,我们该谈谈出版的事情了。”
苏清漪点点头。
如今林德安亲口承认抄袭,有那么多士子作证,程川之前拿到的红签也就不作数了。反倒因为这件事,算是平白给苏清漪打了一波广告,可见出版以后会是怎样的盛景。
谢谨将契约拿出来,苏清漪看过一遍,随后才提笔在最后签上名字,签的却不是自己的名字,而是笔名。
颜亭书。
上辈子,这个名字伴随了她整整十个年头,从一开始籍籍无名的小透明,到后来站在金字塔尖的大神。而如今,又要陪着她踏上一段新的征程了。
谢谨看着她眉目间的怀念,有些不解,好在苏清漪并没有让自己在这种情绪里沉溺太久。
将早已写好的结局交给谢谨,苏清漪又一次谢绝了他的挽留,才和父亲回到了家。
郁长青早就知道他们要回来,所以早早就将家里给清扫干净了,又和苏清漪一左一右扶着苏燮下了马车。苏燮最近吃好睡好,身体已经养的差不多了,只是先前一场大病终究还是掏空了身体,以至于他还是需要静养。
苏清漪本想着要给父亲补补身体,可是终究不是在自己家里,多少有些不自在。如今回到了家,不止是苏燮,苏清漪也松了口气。
可是到了房间,苏燮却突然对郁长青道:“长青,你先出去。”
郁长青一愣,但见老师面色还好,便也没多想,拱手一礼就出去了,还贴心地将门给合上了。
郁长青一走,苏燮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跪下!”
苏清漪心头一紧,身体却仿佛有意识一般,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苏燮的脸色却并未因此而好转,他冷冷地看着跪在下首的苏清漪,打量许久,才缓缓开口道:“你究竟是谁?”
他的女儿七娘性子文静懦弱,自小便随她母亲学女红,不过略识的几个字,读的也多是女四书之类的东西,哪里像是眼前这个博学多才、眉目间顾盼生辉的姑娘。
初时,苏燮安慰自己,是自己这一场大病将女儿逼得不得不成熟。可是当他们住到了谢家的别院,他亲眼看到那一笔遒劲大气的字,看到她信手拈来的典故,看到她不卑不亢地和谢谨谈生意。
便是他往日里同女儿的关系再生疏,也终于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和七娘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并不是他的女儿。
苏清漪抬起头,正对上苏燮沉沉的目光,她心肝一颤,不由得又低下了头。
苏燮见她没说话,心中涌起失望的情绪。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也不关心你究竟是从何而来,又为什么要扮成七娘的模样,我只有一个问题七娘,我的女儿,她究竟去了哪里?”
哪怕苏燮极力控制,但苏清漪还是听到了他最后那句话中的颤抖。她闭了闭眼睛,将那股酸涩压下去,她本以为换了一个时代,她就有亲人了,可如今看来,依旧只是幻想罢了。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想将真相告诉苏燮,对于这个大病初愈的父亲,如果知道女儿是因为劳累过度才香消玉殒,会是一个多大的打击,他的身体还能撑住吗?
思及此,苏清漪压下心头那些复杂的情绪,低声道:“爹,我就是苏清漪,是您的女儿。”
见苏燮露出不信任的目光,苏清漪便说了许多以前发生的事情,都是只有本人才知道的事情。
苏清漪抬头看着苏燮依旧是神色难辨的模样,将早已想好的说辞说出来:“在您病中的时候,我在昏睡时仿佛去了另一个世界,并在另一个世界度过了很多年,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在那个世界学会的东西依然在记忆里……”
说完这些,她才忐忑不安地低下头,将审判的权力交给苏燮。
阳光照进窗户,从她的脚边一点一点退到了窗边。苏清漪却只是静静地跪在原地,没有再为自己辩解一句话,哪怕膝盖刺痛也没有露出半点端倪。
过了许久,苏燮才沉声道:“你起来吧。”
苏清漪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一眼,却仍旧无法从那张脸上看到半点情绪,她不知道苏燮是不是信了她的话,却如鸵鸟一般不敢问。
苏燮却道:“你将长青叫过来,我有事吩咐他。”
苏清漪应了一声,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房间。
第24章
林德安被从莲园抬走后,关文柏等人也和主人家告辞。他们一走,原本还逗留在此的众士子也纷纷散了。
作为这场文会的主人,裴懿送走了人,才满脸疲惫地回了府。
裴泓带人在库中搜寻了半天,才找到那本被丢在角落的佛经,连忙带着去见了父




我在古代写小说 分卷阅读29
亲。
裴懿翻了一遍,这才又交给裴泓:“将这本佛经好,过几日你去拜访十二少的时候,把这个作为礼物送去。”
裴泓应了下来,将佛经交给了长随,又嘱咐了一遍,才又重新回到父亲跟前。
裴懿问道:“那个孩子……叫闻砚?”
“是。”裴泓有些不大情愿,“不过是个来投奔的破落户,父亲关心他作甚?”
裴懿看着儿子不解的模样,深深地叹了口气,却转而提到另一个问题:“你可知荻州谢氏为何屹立多年不倒吗?”
裴泓愣住,想了想才道:“因为谢氏每一代都有人在朝中,谢氏女亦与京中权贵联姻。谢氏有他们在,自然不会倒。”
裴懿点点头,又问道:“那你知道关家又是如何发迹的吗?”
“是因为关太傅……”裴泓隐约有些懂了,但还是不服气,“可这闻砚何德何能,能与关老爷子相提并论!”
“我说的并非闻砚,而是你的态度。”
裴懿加重的语气令裴泓一震,不敢再与父亲争辩。
“我们裴家在立国之初本是与谢家同等的世家,可两百年过去,谢家根深叶茂,成为了江东第一世家,可我裴家呢?竟连新起之秀都比不上了。”
裴懿将手搭在儿子的肩膀上,沉甸甸的力道让裴泓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你的母亲目光短浅、气量狭小,她一个妇道人家并无妨碍,可你不同,你是裴家的嫡长子,是裴家未来的家主,你要知道,你肩膀上扛着的是我们裴家几百年的基业。你的眼光不能只局限在眼前,在这区区院墙之内,你要看得更远。”
裴泓被父亲的话震撼了,许久,才面露愧疚地跪在裴懿面前:“父亲之言犹如振聋发聩,儿子明白了,往后行事会以大局为重,以振兴裴家为重。”
裴懿欣慰地点点头:“你既知道了,便去将那孩子给请过来吧。”
裴泓恭敬地应下,且并不像从前一般随意派个人去叫闻砚过来,反而自己亲自去请,吓掉了一堆人的眼珠子。
闻砚却仿佛早有预料一般,既没有诚惶诚恐,也没有得意洋洋,而是一如往常态度平和地与裴泓见礼。
换了从前,裴泓指不定还要嫌他态度不够恭敬,可自从被父亲教导过后,他反倒觉得他宠辱不惊,待他越发慎重了。
闻砚到了主院,在书房中和裴懿足足聊了半个时辰。
裴泓在书房外等得抓心挠肝,好不容易等闻砚出来了,也没能从他脸上看出半分情绪。最后,只得自己跑进书房去问父亲。
谁知他一进来,就见裴懿坐在书桌前怔怔出神的模样。
“父亲?父亲?”
裴懿回过神,目光复杂地看着裴泓。
“父亲,可是那闻砚有什么问题?”
裴懿没有回答,站起身去了院中,此时已是黄昏时分,微风虽依旧带着丝丝热度,却恰好吹散了裴懿心头的郁结。
“一会我写一封信,你派人将信与闻砚一同送到谭阳书院。”裴懿说完,又自己否定,“不,你亲自去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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