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横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逢不识
罗苴子在南诏,可是百中挑一的勇士,可统领百人,在段义宗看来,尉迟槿救了他,他送一个罗苴子的职位给对方,也不是什么大事。
山海横流 第二九六章 轰动南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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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川城,释酂咙的府邸。
经由段义宗出面,尉迟槿十分轻松地,就获得了一个罗苴子的职位,三人现在,已经前往军营报道去了,偌大的客厅中,现在只剩下段义宗,以及释酂咙两人了。
释酂咙是一名五十来岁的老者,高髻峨然、玉簪横贯。
其人面色红润、袒胸赤脚,目光灼灼地看向、突然冒出来的段义宗,开口道:“段慈爽,唐人杀我宰相,屠我清平官,此事若是上报大骠信,我南诏和唐人之间,难免会有一战。”
“可是,如今时局,杨登,郑买嗣二人,日益骄狂无忌,大骠信若是出兵,很可能还要倚重他们。”
“彼时,二贼任何一人执掌军权,都会让他们变得更加强大,一旦到了那个地步,掌权者必然无人能制,若是其人心怀不轨,我南诏必危!”
无论是释酂咙,还是段义宗,都是忠于南诏皇室的良臣;这从段义宗,对待尉迟槿几人的态度,就可见一斑。
当初,世隆攻打川蜀,释酂咙、段酋迁二人兵败被俘,是世隆派人,重金将他们赎回来的,这份礼遇之恩,释酂咙怎敢忘记。
如今的南诏,皇权旁落,最着急的,显然还是他们这些、忠于皇室的良臣。
段义宗闻言,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出声道:“大军将出身的杨登,狼戾不仁、上欺骠信、下压百官,不为人子;若是如此放纵对方,早晚有一天,他将成为我南诏的心腹之患。”
段义宗说的,释酂咙又何尝不明白呢,只是他们现在,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哎”只见他长叹一声,满脸忧虑地道:“正因为如此,为兄才更加担心啊。”
“杨登乃大军将出身,若是骠信出兵攻唐,他总领三军的可能性最大,到时候,军权在手的杨登,意图不轨,我南诏倾覆,怕是只在顷刻了吧。”
这二人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要知道,在有关南诏的史料中,就曾记载,隆舜这位南诏国主,就是被竖臣杨登弑杀的。
“那怎么办?”段义宗眉头紧蹙,一脸凝重地问道。
他只是一介礼官,虽然位高勋贵,对于军政之事,却根本插不上手。
释酂咙闻言,双眸一眯,慨然道:“兄弟休要小瞧自己,历来挽大厦于即倒的,可不一定都是强兵悍将。”
“书生虽然孱弱,片言只语,却可啸聚风云、左右民心;杨登虽强,也不是没有能和他,分庭抗礼之人。”
“郑买嗣的存在,恰恰正是杨登的心腹之患,若是挑起郑买嗣、杨登二人,自相残杀,我等趁机渔利,未尝不能鼎定天下,复兴南诏。”
释酂咙这么说,倒是让段义宗,神情闪烁了起来,只见他突然面向释酂咙,郑重地拱手一拜道:“若是兄长有办法,稳定朝局,小弟必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一定竭尽全力,襄助兄长一臂之力。”
如此慷慨之言,倒是让释酂咙双眸一亮,他毫不怀疑对方的决心。
他们都是一路人,都是南诏皇室的忠诚拥护者,对方绝不可能在铲除奸佞、
兴复皇室的事情上,诓骗于他。
有人声援,让释酂咙更加老神在在了起来,开口道:“老弟远赴中原,九死一生,这才刚刚回到国内,对于最近发生的一些大事,恐怕老弟还不知道吧”。
“唔,什么事,难道和复兴我南诏有关?”释酂咙的话,显然引起了段义宗的好奇。
“自然有关,老弟应该知道,郑买嗣身后站着的,乃是巫神教、拜月教等原始信仰的民众;而杨登身后,则有万寿寺、高眞寺等信仰佛教的民众。”
“我南诏,虽然曾经一度推崇佛教,但民间的传统信仰,经久不衰,郑买嗣、杨登二人,正是由于暗中整合了这两股力量,才能傲立朝堂,呼风唤雨。”
释酂咙之言,立刻引起了段义宗的深思,少顷之后,只见他开口道:“兄长提起信仰,莫非是打算从这方面入手,挑起郑、杨二人的纠纷,甚至自相残杀?”
若是从信仰上挑起郑买嗣、杨登的对峙,他们这些人,再趁机渔利,还真有可能成事。
在南诏国,不但广大的百姓,各有信仰,就是朝中的很多大员,也都有自己的信仰。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杨登、郑买嗣钻了空子,将这些人串联在了一起,从而形成了,两股无匹的力量。
双方以前就纠纷不断,不过极为克制,因为他们都知道,他们一旦斗了起来,谁都没有好处。
若是释酂咙真有办法,让郑、杨二人冲破克制,不顾一切地斗了起来,他们还真有可能扳倒郑、杨二人。
“老弟高看了为兄,上阵冲杀,为兄还勉强可为,若是蓄意挑拨离间,那可不是为兄所长。”释酂咙无奈地感慨道,显然他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
“那兄长为何提起此事?”段义宗不解。
“老弟,为兄提起这事,自然是有原因的,前不久,巫神教突然出现一个道士,还有一个和尚,他们见到教主柳叶,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向柳叶展示了一块玉璧,身为一方教主的柳叶,就立刻拜倒在地。”释酂咙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开口道。
“什么,怎么可能?”听到这个消息,段义宗立刻惊叫了起来。
柳叶是谁,那可是号令整个南诏国、巫神信徒的人物;毫不客气的说,只要柳叶一声令下,整个南诏国,所有巫神信徒,全都会毫不犹豫地振臂而起,指哪打哪。
一块玉璧,竟然能让如此人物,拜伏在地,这可能吗,段义宗难以置信。
看着一脸惊疑不定的段义宗,释酂咙好似余意未尽,继续道:“当天晚上,柳叶亲驾马车,巫神教三位圣女,在前开路,他又将那一僧一道,施施然地送进了拜月教的总坛。”
“那二人进入拜月教后,同样一言不发,直接向拜月教书尘教主,展示了那块玉璧,你猜怎么着?”释酂咙语毕,一脸神秘地看向段义宗问道。
“怎么着,难道月隐云雨查书尘,也会跪拜不成?”段义宗,一脸不信地惊问道。
释酂咙双眸微眯,目光灼灼地看向段义宗,沉声道:“老弟说对了,书尘教主,一
见到那块玉璧,二话没说,竟然也像柳叶教主一般,三跪九叩,如见真神一般地对着玉璧,参拜了起来。”
“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段义宗猛地站了起来,一脸惶恐地走动不停,显然是被这个消息,给吓着了。
无论是一刀追魂杨柳叶,还是月隐云雨查书尘,这二人在南诏国,虽然并无官职,却是毫无争议的无冕之王。
不但教中高手无数,民间更是拥有万千信徒,这二人,无论是谁跺跺脚,整个南诏国,都要颤上三颤。
更何况,杨柳叶、查书尘二人,皆是难得一见的美女,旷世绝立、倾国妩媚。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美色也是一种实力,以这二人的绝世风姿,只要她们勾勾手指头,整个南诏国,必将为之轰动,一定会有无数贩夫走卒、莽汉勇者,甘愿为其踊跃赴死。
这样的人物,竟然拜倒在一枚小小的玉璧之下,可见这块玉璧的价值;可以说,任何人获得了那块玉璧,就相当于瞬间掌控了全国,将近一半以上的信徒,绝非空谈。
连杨柳叶、查书尘都拜倒在地的玉璧,威力岂能一般。
“那是一块什么样的玉璧,兄长知道吗?”焦躁走动的段义宗,突然驻足停下,猛地转过头,看向释酂咙,一脸凝重的问道。
看到段义宗的神色,就让释酂咙知道,这位老弟终于重视了这个问题了,他本就要将此事告诉对方的,怎么可能会隐瞒。
因此,当即就回应道:“那块玉璧具体是什么样子的,为兄也不清楚,不过根据各方猜测,几乎大多数人都认为,那是一块久未履世的神玺。”
“神玺?”
“不错,正是神玺。”释酂咙一脸肃穆地应道,“传说,我们南诏的先祖,在远古时期,乃是隶属九黎一族,那个时候,有天生美玉,自带神纹。”
“神纹铭记的影像,正是先民供拜的图腾,因此,这样的美玉,有人叫他图腾玉,有人叫他神引,当然,还有人称之为神玺,乃是上神,赐给先民的至宝,神玺一出,天下景从,绝非妄言。”
“能让两大教主,都跪拜不已的玉璧,如果不是神玺,绝对不会有那么大的魔力。”释酂咙一脸笃定。
“神玺,怪不得拥有如此魔力,若是神玺,就难怪柳叶、书尘两位教主,如此敬畏有加了。”段义宗脸色凝重,又稍显释然,继而,他突然眉头一扬道:“神玺即出,执掌神玺者,必然能够号令无数信徒。”
“更何况,神玺的出现,在某种意义上,不亚于神迹,古老的信仰,将会再一次复兴,对于巫神教、拜月教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契机,一个夺取更多信徒的契机。”
“但对于佛教来说,这不亚于一场灾难;佛祖不彰,神玺现世,看在普通百姓的眼中,他们对于佛的信仰,还会那么坚定吗?”
一言未毕,段义宗慎重地看向释酂咙道:“兄长,神玺的出现,已经危及到杨登等人的地位了,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介时,郑买嗣、杨登二人,必然会有一场大混战,这也是我们的机会啊。”
山海横流 第二九七章 入职截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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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川的军营,就矗立在城中一角。
进入军营,眼前的一幕,让尉迟槿三人目瞪口呆。
只见校场上,排阵、训练的南诏士卒,有将近六成的人,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这一幕,又怎么可能不让人心颤呢。
自古以来,虽说男子十五从军,这样的事情,数见不鲜;可任何一个国家的精锐之师,士卒的平均年龄,也不会低于十八岁吧。
剑南之地,乃是南诏一个节度使的控制地域,军营中,竟然有六成左右的士卒都是少年,可想而知,这个国家的青壮年人,到底稀缺到了何种程度。
昔年,南诏和大唐的升仙梁一战,十分惨烈,可毕竟耳听为虚。
进入到南诏国内,近距离地接触这个国家的百姓,才对那场大战造成的影响,有了更加深刻的体会。
距离那场大战,已经相隔数年之久了,南诏的军旅中,依然充斥着无数青涩的面孔,可想而知,那一把火,到底烧掉了南诏多少精锐。
正在三人心中感慨之余,一名二十来岁,形容粗蛮的汉子,走了过来。
来人一脸不耐,就好似尉迟槿三人,是一群烦人的苍蝇似的,大声喝道:“干什么的,眼睛瞎啊,看不到这里是军营吗?”
“军旅重地,岂是尔等可以乱闯的地方,滚,都给我快滚!”
如此恶劣的态度,让善良的尉迟槿,都不禁皱了皱眉头;可惜真正眼瞎的,应该是他自己吧,尉迟槿也许不会跟他计较,可有人却怒了。
只见耿弇双眸一眯,一言不发,猛地上前两步,根本就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瞬间就抓住了他的衣领。
“混蛋,你想干什么?”来人只觉得眼前一晃,一道身影就到了他的面前,根本就不等他,伸手去摸腰间的朴刀,就陡觉身体一轻、呼吸一窒,就被对方给提了起来。
一道阴冷得,几乎都能冻死人的声音,突然响在他的耳边:“杂碎玩意儿,嘴巴干净点,相不相信,我一个呼吸不到,就能让你死上数十次。”
声音森寒,不带一丝感情。
这名敦实的蛮人小将,立刻就被吓得三魂出窍、六魄离体。
再加上脖子被耿弇掐住了,他更是连简单的出声呼救,都做不到,只能死命地伸出两手,去扒拉着耿弇的那只、掐住他脖子的手掌。
远远望去,耿弇的手中,就像提着一只不断踢腾的小猪仔一样,让那个小将呼喊不得、挣扎不脱,唯有哼哼唧唧地喘着粗气。
看到这一幕的尉迟槿,也是大为解气;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她才刚刚来到军营,还没有走马上任,竟然就碰到一只乱咬人的疯狗,心中岂能没有火气。
可是无论怎么解气,但毕竟不能出事,像耿弇这样粗暴地掐住了对方脖子,若是时间长了,对方难免就会窒息而死,到时候问题可就麻烦了。
可是不等她开口喝止耿弇,就见到无数个蛮人的士卒,突然刷拉一下冲了过来,瞬间就将三人围在了中间。
这里毕竟是军营,即便这名蛮人小将,不能出声呼救,这里也不是可以肆意乱来的地方,只要稍微有点动静,就会被人察觉。
放眼看去,三人的四周,一片银白,到处都是明晃晃的刀光。
袍泽被人挟持,这些蛮兵,岂能坐视,他们人手一把朴刀,立刻就冲了上来。
尉迟槿身边的韩逊,一见如此情景,立刻“仓啷”一声,拔出腰间的朴刀,瞬间就冲到了尉迟槿的身前,死死地将其挡在了身后。
对峙瞬间展开,这些蛮兵,若不是顾忌耿弇手中的那名小将,怕是早就冲杀上来了吧;即便如此,无数的威胁、咒骂之声,纷纷喝起。
“混账,快放下罗苴子,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放下罗苴子,留你个全尸,否则,一定把你们剁成肉酱。”
“对,放下罗苴子,否则你们竖着进来、就只能横着出去了。”
......
这突然的一幕,让尉迟槿也呆住了,一时之间,她也有点懵,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个时候,人群之后,突然传来一声厉喝:“混账东西,都不去训练,围在这里干什么,都想死吗?”
随着声音,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一众蛮兵,瞬间就潮水一般地退让开来。
一条宽敞的甬道,瞬间出现在了三人的眼前,透过甬道,尉迟槿三人,就看到一名豹头环眼的蛮将,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来人身长六尺有余,虎背熊腰,十分蛮横。
只见他一边训斥着周围的蛮兵,一边瞬也不瞬地盯着耿弇,无他,耿弇现在十分显眼,手中还提着一名踢腾不已的蛮人小将,来人岂会看不到。
看到这一幕,来人的眼角,也不禁微不可查地抽了抽。
那可是一名罗苴子啊,而且不是一般的罗苴子。
在南诏的军中,罗苴子有百中挑一的美誉,可是,身为罗苴子的人,却不一定有对等的实力。
尉迟槿可以通过走后门,直接晋升为罗苴子,其他人自然也可以;而且,这样的人还不少,很多勋贵、大员的子弟,为了来军中镀金,至少也要混个罗苴子当当吧。
可那名被耿弇,提在手中的罗苴子,却是一位名副其实的百中挑一。
其人出身草莽,没什么背景,硬是靠着自身的实力,一步一个脚印,才走到今天的地步,即便是在军中,其人也是小有名气。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现在却死狗一样地被人提在手中,挣扎不已,却毫无还手之力,蛮将又岂能不诧异。
来将走到近前,目光直接从尉迟槿、韩逊的身上跳过,径直看向耿弇,肃然道:“能不能先将此人放下来?”
这句话,绝不算是命令,似乎有商量的口吻在其中;一名军中大将,对一位名不见经传的人物,用这样的口吻说话,已经是相当客气的了。
可是即便如此,耿弇连甩都没有甩他,而是转头看向了尉迟槿。
直到尉迟槿微不可查地、向他点了点头,耿弇这才顺手一甩,就将那名罗苴子,破布一般地甩了出去。
“砰”
一声轰响,继而就是一阵烟尘,显然,对于耿弇来说,他已经手下留情了,可再看那名坠地的罗苴子,却半天没有爬起来,似乎被摔岔气了。
这丝毫
不给面子的一幕,让列位的蛮兵,怒不可遏;若不是将军就在眼前,还轮不到他们多事,这些大头少年,恐怕一早就冲了上来。
转头在看耿弇,只见他做完这一切,就像没事人似的,瞬间又回到了尉迟槿的身边,恭立在她的一侧,俨然一副家将、侍从的样子。
直到这个时候,列位蛮人,无论将校,才终于开始正视起,尉迟槿这个看似纤弱的年轻人来。
看到这一幕,最惊讶的还是那名蛮将,他在军中已经待了数年了,像耿弇这样的猛士,他见所未见,这才是他刚才说话客气的原因。
当他看到耿弇,一副唯尉迟槿马首是瞻的时候,他就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他看错了,难道这个纤弱的青年,比那个彪悍的猛士还强?
在军中,尤其是冷兵器时代的军中,若是没有特殊的原因,悍猛的大将,是绝不愿意屈居在弱者之下的。
耿弇甘愿以尉迟槿马首是瞻,那么在蛮将看来,尉迟槿这个瘦弱的青年,一定比耿弇强大,否则解释不通。
明悟了这一点,蛮将立刻转头看向尉迟槿,肃然道:“我是军中缮裔,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擅闯军营。”
缮裔,相当于唐军军制中,中府都尉一样的职位,可统千人;
一方节度使麾下,绝不可能只有一个缮裔,耿弇揍了一个罗苴子,这位蛮人缮裔,就跳了出来,看来那位罗苴子,若不是这名缮裔的麾下;就是这位蛮人缮裔,今天当值了。
无论哪一种原因,都由不得尉迟槿不小心应付。
听了蛮将的询问,尉迟槿连忙拱手道:“在下尉迟槿,奉都督之命,前来接任罗苴子一职,这是文书。”
语毕,尉迟槿就将释酂咙、亲自签发的文书,向那名蛮将递了过去。
那名蛮将接过文书,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就确定了尉迟槿的身份,眉头微不可查的又皱了皱,继而不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就转头看向那位、还躺在地上,没有爬起来的罗苴子,厉声道:“华易,你带着你的部下,去千缮裔那里报道吧,从今以后,你将不再是本缮裔的麾下了。”
“啊”那名干嚎不已的罗苴子,等了半天,突然就听到自家的缮裔,就给他这么一个结果,神情瞬间懵了。
“啊什么啊,千缮裔缺人,早就跟我讨要你了,我思忖再三,决定还是让你,去他那边效力比较好。”蛮将一本正经地说道。
话虽如此,不过,他不时瞅向尉迟槿三人,那闪烁不停的目光,多少还是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华易虽然也不错,可是比起尉迟槿,就相形见绌得多了。
人家尉迟槿的一个小跟班,都能举手收拾掉华易,华易又岂能和尉迟槿相比,既然有了更好的选择,这位蛮将,瞬间就将华易给踢了出去。
打发了华易,蛮将有面带微笑地看向尉迟槿道:“既然兄弟是新来的罗苴子,那就是自己人,正好,我麾下缺少一名得力的罗苴子,本缮裔十分看好你们,你们就跟我走吧。”
只是他话音未落,远处就突然传来一声急吼吼的大喝:“无耻,夏洛皮,你个王八蛋,你想截胡是不是?”
山海横流 第二九八章 威震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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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声音,一个肉球般的人影,嗖地一下,就蹿了过来。
只见此人,矮状如球、满脸横肉,身长四尺八寸左右,和周然倒是有的一比,只是其人,比周然长得圆润、浑然就是一个、大号的肉球啊。
来人甫一到来,就狠狠地瞪了夏缮裔一眼,继而蛮横推开了这位夏缮裔,一脸殷切地望向尉迟槿三人道:“三位,释酂咙大军将,可是将三位,派往我千乐凤麾下效力的?”
在南诏民间,普通百姓,或许还有人,使用哀劳语交流的,可记载、传递消息的文书,官方早已通用汉语了,释酂咙签发的文书,尉迟槿自然是看得懂的。
按照释酂咙的意思,就是要将尉迟槿三人,派到千乐凤的麾下效力,现在正主来了,尉迟槿当即就要点头承认。
只是尚未等她有所动作,边上的夏缮裔就立刻打断道:“千缮裔,我记得昨天,你还低声下气地向我讨要华易,现在我打算把华易交给你,留下这三个新来的,你为什么还要冤枉我截胡?”
千乐凤闻言,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夏缮裔,不要以为我老千眼瞎,刚才的一切,我都看到了,三位猛士当面,我还要你那个华易做什么?”
二人这一开口,那位被揍的华姓罗苴子,脸色就突然变得比苦瓜还苦。
也不怪他幽怨难明,这两个缮裔,简直太不是东西了,喜新厌旧不说,还将他这位名副其实的罗苴子,推来让去的,他又不是货物,心中自然有些怨气。
不过这两位没心没肺的缮裔,现在可顾不上他了;肉球千缮裔一来,夏缮裔暗下里,就直呼晦气。
他本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将尉迟槿三人,调到他的麾下,可不曾想,这个千乐凤竟然也看到了刚才的一幕。
只要看到那一幕的人,自然就会对耿弇的彪悍,有所认知,他夏缮裔能认识到耿弇的不凡,这个千缮裔没有道理看不出来。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身为扈从就这么厉害,那么身为主将的尉迟槿呢,这样一想,夏缮裔就更加难以割舍了。
一将悍勇,千军劈易,绝非空谈,关键的时候,说不定还能救场。
以眼前的形势来看,认识到耿弇的悍勇,千胖子绝没有相让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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