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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横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逢不识
这种不成惯例的传统,也是先民对于自然界中,所有母亲的敬重;当然,科学一点来说,是对万物繁衍的保护。
百官聚首、藩镇汇聚,大唐朝廷举办的这项、名为春搜的军事活动,也拉开了序幕。
顶着刘行深名头的杨思勖,这位颤颤巍巍的老太监,一见藩镇都已到齐,就立刻长身而起,凝气朗声道:“诸为臣公、诸位将军。”
“我大唐以武立国,开国太祖,亦是能弓擅射的马上皇帝。”
“常言道,国之盛,在于富民;国之强,在于强军;而田猎活动,正是对久历军伍的将士,一次真刀实箭的实战考验。”
“它不仅能促进将校协同、还能考验出将士们的勇武程度;所以,这项活动,在大唐立国以来,一直都未曾中断。”
“这次春搜,恰有吉王、和寿王两位殿下,竟猎于昆明池,以逐皇太弟之位;诸位将军、列位臣公,也早已选择了自己要支持的一方,那么,老奴在此宣布,春搜正式开启。”
杨思勖话音刚落,就听到轰鸣的礼炮,破空轰响;继而,就有无数位的宫女,穿花蝴蝶一般地翩然而出。
她们排成一条条蜿蜒曲折的长队,犹如一条条簪花般的长龙似的,袅袅向着端坐的朝臣、藩镇大员走去。
这些宫女,无一不是身段妖娆、婀娜多姿的俏娘子;但她们无一例外,手中全都端着一块茶盘,盘中摆放着酒水,显然是要送给百官、以及藩镇大员的。
继而,又有数名伶人,摇曳着奔放、豪迈的舞姿,涌上了高台中间,不急不缓地跳起了舞来;舞姿雄浑,一如沙场健儿,驰骋在千军万马之中一般。
有歌铿锵,由低沉、逐渐嘹亮,继而雄浑浩荡了起来;大有细流涓涓、百汇入海,化作滚滚浪涛,席卷长空的态势。
“旌麾连云天,飞马逐星电;银月烁惊矢,追虎过崖涧......”
歌声豪壮,隐有金戈铁马之概,唱出了田猎中的男儿,策马夜狩、星夜追虎的豪壮之气。
就在这美酒猎歌之中,位于上首的杨思勖,继续开口道:“春搜,是我们唐人的传统,也是考验军伍健儿的活动;这次春搜,我们的第一场考验,就是射猎。”
“各位总管、各位都督,诸位每人,都可派出一支猎队,参与竟猎;人数为一伍之数,时限为三天。”
“三天一到,出猎的队伍,必须齐聚于此,清点猎物,以定胜负。”
“现在,就以伶人的猎歌为限,诸位要在歌声未歇之际,甄选出参赛的队员,现在就开始吧。”杨思勖老眼耷拉,一脸漠然地给出了要求。
田猎,给朱璃的对象,就是骑马射猎。
他这几天,一直都在纠结于感情的苦恼中,并没有刻意去询问过相关事宜,临到出场,方才有所警觉。
杨思勖话音刚落,他就突然发现,这个所谓的竟猎,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一听到杨思勖的要求,列位藩镇尽皆一脸肃穆,倒是让朱璃心下一凛,难道这个田猎,还有什么猫腻不成

不然,这些镇戍一方的大员,为何全是一副沉凝的模样呢?
有了这个疑惑,他就腆着脸,转头看向了尉迟槿,轻咳一声道:“槿,呃,尉迟总管,你我同为寿王的支持者,朱某却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向尊驾请教一下?”
尉迟槿此时,正微蹙着眉头,显然是在考虑出猎的人选问题。
突然听到朱璃的声音,她就一脸不耐地望了过来,毫不客气地道:“朱大将军,不知有何见教,先声明,你的问题,我并不一定能够回答得出。”
望着对方那不耐的表情,以及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朱璃眼神一黯,老脸发热;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尉迟总管说笑了,朱某只是觉得,这田猎无非就是走马射猎,派出几个骑射好的将士,出猎参赛不就行了,可为什么每个人的神色,都是那么凝重呢?”
“莫不是,还有什么顾忌不成?”
声音未落,朱璃就一脸期翼地望向了尉迟槿;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些藩镇大员,到底在担心着什么。
可是,迎着他的目光,尉迟槿的俏颜,瞬间三变,先由白变红,那是涨的;继而又由红变紫,那是憋的。
显然,对于朱璃这个近似白痴的问题,尉迟槿差点就笑喷了出来。
不过,好在朱璃这个问题,是咨询她,若是问别人,别人一定会认为,这是朱璃在考较他们;毕竟,对于任何一位地地道道的唐人来说,这就是常识啊。
好在尉迟槿对于朱璃,还是比较了解的;她知道对方这个人,说他白痴吧,可是在很多重要的事情上,他考虑得更加长远,也更加深刻,是很多人拍马也难以企及的。
可若说他厉害吧,可是很多常识性的基本问题,这家伙竟然一无所知;望着对方那一副求知宝宝的神情,尉迟槿不知怎么的,心突然又软了下来。
虽说她现在对朱璃十分敌视,可她也见不得对方,被别人当成白痴,于是长叹一声,开口道:“将军怕是还不知道普通的田猎,与竟猎的区别吧。”
“普通的田猎,参与捕猎的将士,可以张网以待、可以纵火驱猎、也可以策马游猎;但竟猎,却有所不同。”
“简而言之,在竟猎中,除了以上的手段,还有一条不是规则的规则;那就是,除了你自己的猎队成员以外,其他的参赛者,皆可入猎。”
“如此一来,若想取得较高的名次,显然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还有,自大唐建国以来,在竟猎之中,一伍人马,只能有一名将军职衔的大将统帅;佐将限制一人,其余之人,皆以壮士充之。”
“若想以这样的阵容,击败所有的竟猎对手,拔得头筹,十分困难;这也是他们不得不慎重考虑的原因。”
尉迟槿娓娓道明,藩镇面色凝重的原因,倒是让朱璃也肃然了起来。
在他的理解中,这就是大乱战啊,不但要射杀猎物,有时候还要去打劫别人;当然,也要时刻防备着别人前来打劫,其残酷程度,不言而喻。
说话的功夫,其他藩镇,似乎都已经挑选出了合适的人选;而给朱璃解释其中利弊的尉迟槿,话音刚落,也忙着去点将选兵去了。
听了尉迟槿的解释,朱璃双眸微眯,立刻开口道:“岳鹏举。”
“属下在。”站在朱璃身后的岳鹏举连忙拱手应道。
“刚才尉迟总管的话,你可听清楚了
?”
“属下明白。”
“好,这次出猎,就由你带队。”
“诺”
在跟随朱璃南下的人中,若要论到统帅之才,相信没有人能比岳鹏举,这位在历史上,有着岳武穆之誉的岳飞,更加合高明了。
由他统帅猎队,显然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主将选定,就是佐将,对于佐将,朱璃一方尤其不缺;可即便这样,朱璃还是犯难了。
既然是大乱战,那么一位老练的斥候,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一伍人马,只有十人,那么担当斥候的人,最多只能有两个人,多了就会降低整伍人马的战力。
这一、两个斥候,不但要时刻掌握着其他人的动向,还要及时地将消息传到己方,无论是侦查、传递,都需要绝高的身手,以及敏锐的洞察力。绝非一般人可兼任的。
这样的高手,朱璃身边不是没有,而是职位太过高了;弈江南、李孤峰这两位师兄弟,其实都是最合适的人选,以他们自然境的修为,必然能够兼顾侦查、和及时传讯。
可是,他们一个是鬼卫大统领,一个是鬼卫统领,都是领着将军职衔的将官,可以为将,但用来充当斥候,那就大材小用了,显然不合适。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温婉之音,突然传了过来:“属下拜见将军,将军可是在为斥候的人选,犯愁呢?”
循着声音,朱璃转头望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正是一位妖娆妩媚的佳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天府的妻子杨柳叶,昔日南诏国巫神教的教主。
“娘子不必拘礼,难道娘子那里,有合适的人选?”朱璃望着这位伊人,诚挚地问道。
一见朱璃如此态度,杨柳叶就知道,她的夫君,以及关云长的担心,显然是对的,朱璃一方,果然没有合适的斥候人选。
“托将军的福,属下同阿郎这次北上,正好带着教中的三个丫头,她们从小就长在教中,一身武艺十分不凡。”
“再加上她们每个人都擅长御蛊,正是最佳的斥候人选,如果将军需要,属下就让龙伽那个丫头,前来为将军效力吧。”杨柳叶一言方尽,就平静地望着朱璃,等待着他的首肯。
“太好了,那就有劳娘子了。”朱璃闻言,大喜过望,岂有拒绝之理。
“将军客气,能为将军效劳,也是龙伽那个丫头的荣幸。”杨柳叶客套一句后,就告辞离去。
须臾之间,就有一位白纱罩面、白衣翩翩的窈窕娘子,袅袅而来。
这位娘子,正是朱璃记忆中的那位龙伽小娘;经年不见,这位娘子似乎比起那时,更加妖娆了。
不过也对,那个时候,对方充其量不过是个花开半苞、天真烂漫的年纪;而如今的龙伽娘子,显然已是怒绽待采的年华了。
龙伽,巫神教的三大圣女之一;当初朱璃还是一个小将的时候,这位娘子,还曾受命刺杀过朱璃,他又怎么可能不熟悉呢。
对于这位龙伽娘子的身手,朱璃十分放心;几年前,对方就堪比秘书监的周承晦等人了,现在,经年杳去,想必更加不凡了吧。
有了龙伽的加入,朱璃的心中,瞬间就有了全盘的人选了。
岳鹏举居中统帅,弈江南虽然不是斥候的最佳人选,但可以充当佐将,这个倒是无需置疑的,这样一来,岳鹏举、弈江南、龙伽三人,率领七名鬼卫出猎,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山海横流 第四三三章 竟猎之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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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时节,大地芬芳,北疆自然也不例外。
自朱璃南下后,二郭以及杨再兴,再一次肩负起镇守朔州的重任了。
郭奇佐府邸,后花园中。
园中有亭,亭中有石桌,上有酒菜,三人围桌小酌,脸色全都十分沉凝,一点都没有欣赏春景的意思。
看来,他们是谈到了什么,严肃的话题了。
“崇韬,人员都调派好了吗?”郭奇佐双目炯然,灼灼地望向左侧的郭崇韬道。
“奇佐兄放心,东北方向,高思祥将军,早就踏平了木叶山;张归霸将军,也荡平了祖州。”郭崇韬闻言,立刻应道。
“现如今,归霸将军陈兵太皇山以北,对峙黑水;思祥将军,会同知俊将军,对峙渤海。”
“东北一线,有三位将军镇守,两、三年内,靺鞨人保证翻不起什么大风浪。”
望着对方一副笃定的神色,郭奇佐神色稍缓,继而又望向右侧的杨再兴,开口道:“那西北方向呢?”
“回禀先生,我已通知张敬达将军,让他坚守高阙;另外,听从先生的吩咐,宋瑶将军,也早已退守偏头关了。”杨再兴一见郭奇佐望来,同样毫不迟疑地回应道,“至于高肃、和契苾璋两位将军,现在恐怕,已经抵达朔方了吧。”
“好,好,太好了,这样一来,无论是谁先出局,我们都能够占据主动了。”听完郭崇韬和杨再兴的回禀,郭奇佐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兴奋地道。
望着郭奇佐一脸兴奋的神情,无论是郭崇韬,还是杨再兴,全都十分不解。
郭崇韬毕竟和郭奇佐感情比较好,立刻就开口问道:“奇佐兄,你先是传令吕奉先、赵子龙、霍青三位将军,让他们整肃三军,备战河东。”
“继而,你又重新部署了一遍北线的防御,莫非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吗?”
“是不是朝廷举办的这次春搜,会有大的变故呢?”
朱璃走后,对于郭奇佐的举措,不但杨再兴看不明白,就连郭崇韬也不慎理解,因此,郭崇韬这才有此一问。
郭奇佐环顾了二人一眼,双眸眯起,肃然道:“春搜,哼,不过朝廷给天下藩镇,挖的一个大坑罢了。”
“大坑?”郭崇韬闻言,双眸眯起,立刻就陷入了沉思。
“朝廷给天下藩镇挖坑,那会不会坑到我们将军啊。”杨再兴倒是直接,在他心里,朝廷要坑谁,跟他没关系,但决不能坑朱璃,不然他就急。
二人的反应,郭奇佐尽皆看在眼中,对于他们的表现,十分满意,继而,他就望向杨再兴道:“杨将军赤胆忠心,实乃将军之福。”
“不过,将军是杨将军的主君,也是郭某人的主君,他们若想坑害郭某的主君,就要拍拍自己的胸脯想一想,他们是否有这么大的胃口了。”
“将军南下,不但带上了三千牙骑,还将高远将军、以及三千陷阵虎卫,全都带上了;这股力量,对方没有数万虎卫前来围杀,是绝对留不住将军的?”郭奇佐十分笃定。
很多人认为,朱璃能够混到今天,靠的是自身的强悍实力,以及无往不利的智计;若是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
凭良心地说一句,朱璃绝不是位合格的上位者;整天东游西逛,将家中的一切,全都交托给了自己的麾下,若是换个人的话,处在这个时代,早就横死荒野了。
而朱璃能够走到今天,靠的就是交心,河朔从属,甚至小到一兵一卒,他们全都坚信,只有自家的将军,才能够带领着他们走向光明。
而朱璃,也十分坚信,只要兄弟们还在河朔,他的亲人、就永远都是安全的;虽然出过两次纰漏,并非兄弟们没用心,而是敌人太狡诈和凶残了。
这就是信任的力量,这就是上下一心的力量,当然,这也是铁板一块的力量。
一见郭奇佐说的那么肯定,杨再兴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显然对于这位智计无双的先生,无比信任。
安抚了杨再兴,郭奇佐又转向郭崇韬道:“有人布局,引天下藩镇齐聚长安,以竟猎的名义,挑拨藩镇之间相互残杀;不得不说,局是好局,可未免太不将天下人,当回事了。”
“先生的意思是?”郭奇佐说道这里,郭崇韬似乎隐隐明白了什么,不过,他仍旧有点不确定,只好开口求证。
这个时候的郭奇佐,自然不会有所隐瞒了,立刻坦然道:“藩镇们固然会相互残杀,但,那也不过是相互吞并而已;实力雄厚的藩镇,将越战越强,而那些想浑水摸鱼、沽名钓誉的弱藩,必然会被吞得渣都不剩一点。”
“啪”郭奇佐说到这里,就见郭崇韬的双眸突然一亮,接着他就猛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如此突兀的变故,看得杨再兴一脸懵然;可就在这个时候,只见郭崇韬猛地站了起来,一脸激动地开口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春搜是假,朝廷意欲挑起藩镇之间相互残杀,才是真的;介时,只要所有藩镇,都斗得损兵折将、大伤元气之际,这个布局之人,就可以
坐收渔利了。”
“可是,这位布局之人,也太小看天下人了;若是春搜之中,一旦有藩镇溃亡,他的属地,又岂能幸免于难呢?”
“布局之人,看重的是各方藩镇的首脑人物;他认为只要除掉这些首脑人物,其势力就会不攻自破。”
“可是,事实情况真的会这样吗?”
郭崇韬这样一说,就连杨再兴,也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不过,他并没有开口打断对方,而是若有所思地思忖了起来。
若那位布局之人,真的像郭崇韬说的那样,他就真的太小看天下人了;就拿河朔来说,朱璃很少管事,说句不客气的话,河朔有朱璃,和没朱璃一样,照样可以运转自如。
更何况,两位先生苦心孤诣,布局之人,若想对朱璃形成威胁,可并不是简单的事情。
一见杨再兴这位不爱动脑子的人物,还没有想明白,郭崇韬就继续道:“布局之人,困住了将军又如何?”
“只要我们河朔周边的藩镇,有所异动,我们河朔照样会在第一时间,做出最恰当的应对。”
“就比如,若是李克用死在春搜之上,将军一定会飞讯而回,我们立刻就能出击河东,趁机占领河东全境。”
“吕奉先、赵子龙、霍青三人,陈兵十余万在南线,可不是摆设。”
“如此一来,即便南下的精兵强将,在春搜上厮杀得损失殆尽,那又如何,我们只要吞下李克用的地盘,整个河朔的实力,必然会更加壮大。”
“介时,只要将军平安返回,王天下的时代,必会到来。”郭崇韬吐沫星乱飞,竹筒倒豆子似的激奋道。
“不错。”郭崇韬这么说,郭奇佐就知道,对方明白了自己的用意。
“吕奉先、赵子龙、霍青三员战将,陈兵不下十余万在南线,就是为李克用准备的,一旦对方有所不测,我们三将并出,立刻就能将沙陀人,彻底赶出河东。”
“河间南部,王璟出镇夏州、孟绝海出镇宥州、曹狮雄出镇盐州、李重霸出镇绥州,一旦朱玫、王重盈溃灭;在王璟的统率下,孟绝海、曹狮雄、李重霸三人,必能席卷关内。”
“如今,我在稳住北疆的同时,调高肃、契苾璋赶赴朔方,一旦张淮深不测,整个甘州地区,甚至是甘州以西更加广袤的州郡,也将沉沦在高将军的铁蹄之下。”
“原来如此。”听到这里,杨再兴这位悍将才明白,郭奇佐的一系列的动作,原来都是为了壮大河朔,以便席卷天下。
谋士,谋全局,考虑的自然是最大的利益,这些东西,杨再兴想不到,也不用去想。
他只是一员悍将,悍将要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那就是献出忠心,向自己的主君,献上全部的忠诚,一旦得到主君信可,他们就能顺风顺水地走完一生。
“两位先生大才,杨某拍马不及;只是,两位先生就这么肯定,将军他一定能平安归来吗?”杨再兴还是有点担心朱璃的安危,毕竟,朱璃带的人,确实太少了。
“无妨,武悼将军,以及荆铭、王冲两位统领,也已秘密南下长安去了;有他们接应,再加上将军的勇悍,平安归来,应该问题不大。”郭奇佐又爆出一记猛料。
原来,不知不觉中,针对朝廷这次春搜,河朔的大网,就已撒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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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池,始建于西汉。
汉武帝时,长安西郊有上林苑,武帝引沣水建成昆明池,原本是一处训练水军的场所,后来却沦为泛舟游玩的地方了。
及至唐时,这处泛舟游玩的地方,就被改造成了猎场,方圆四十里地的范围,全都放养着珍禽异兽,以供皇家、以及贵族游猎。
湖畔的一处偏僻之地,岳鹏举、弈江南、龙伽三人,伙同七名精锐鬼卫,就悄无声息地隐藏在此地。
竟猎一开始,岳鹏举就立刻带着其他九人,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这处隐蔽的场所,然后就躲藏了起来,一点都没有射猎的打算。
他的这种做法,自然会引起其他人的好奇,弈江南身为佐将,自然要硬着头皮去询问一下:“岳将军,我们难道不出猎吗?”
“出猎?”面对着弈江南的询问,岳鹏举一脸淡然,嘲弄似的嘀咕了一声。
“现在是竟猎,如果我们不出猎,三天期限一到,我们拿什么去交差啊。”弈江南一见岳鹏举,竟然对出猎之举,这么不屑,就焦急了起来。
岳鹏举闻言,望了对方一眼,悠然道:“弈兄行走于江湖,看来,还是对沙场之争,不甚了解啊。”
“呃。”弈江南一听岳鹏举这么说,就立刻闭上了嘴巴,这一点,确实是他的软肋。
就在这时,一直淑女般的龙伽,却开口道:“岳将军带着我们躲起来,看来是对的,如果弈统领看到外界的情况,就知道奴家为什么这样说了?”
“外面发生了什么?”弈江南不傻,只是他习惯了仗剑江湖,快意恩仇,根本就不了解,阴谋之下的藩镇,到底有多龌龊。
他的这句话,
自然是问龙伽的;不过,一看到这位缥缈似谪仙般的男子,向自己望了过来,龙伽娘子的小心肝,就不争气地“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她那寂静得一、二十年的心田,早就因为对方的风姿,涟漪频频、春波荡漾了起来,显然,龙伽对于弈江南,可谓是一见倾心啊。
常言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弈江南这款,绝世剑仙般的男子,正是她的菜。
一见一盘好菜,盛放在了自己的面前,还向她发出“挑逗”似的询问,龙伽立刻俏脸一红,极快地回应道:“外面可乱了啦!”
“来自江右的猎队,在一名黑袍中年的带领下,横扫诸人;真狠啊,直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点顾忌都没有。”
“他们现在,正追着尉迟总管的那队人马,死咬不放,大有不将对方斩尽杀绝,决不罢休的架势。”
“还有啊,来自凤翔的那队人马,直接在两位荡妇的带领下,追杀起了兴元府的猎队;来自扬州的猎队,正在火拼刘汉宏的江左猎队......”
这位娘子,一见弈江南询问自己,立刻就开心得犹如一只快乐的小喜鹊一般,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一如邀宠的小女孩一般。
只是她的话,立刻就让凝立在一侧的岳鹏举,面色阴沉了起来,只见对方立刻出言打断道:“龙伽娘子,尉迟总管麾下的猎队,正在被王家娘子的猎队追杀,这件事,是否属实?”
龙伽正说得兴起,冷不防被人打断,心里自然有些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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