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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横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逢不识
郭奇佐之所以将最后一条加上去,就是因为他看出了草军的最大弊端,没有稳固的地盘,长此以往,草军必败。
武悼这么一问,可算正中他的下怀,认真道:“纵观古今,民反必败,这是为何呢?”
“百姓造反不过是活不下去了,他们攻城略地,携裹其他百姓,一味抢夺破坏,却不思经营,这样一来,岂能长久,我们应该有自己的地盘,有自己的大后方,武都尉以为呢?”
郭奇佐能看出来,武悼自然也能看出来,不过他们的势力,现在还是草创阶段,想要拥有自己的地盘,无异于痴人说梦,武悼不是没想到,而是实力不够啊,于是他皱着眉头道:“不瞒先生,这里的卫士,只有两千不到,其中还有一半是借的,以如此微薄的力量,占据一块地盘,怕是不易吧。”
“哈哈哈,都尉有这个打算就最好不过了,在下也不是非要让都尉马上就攻掠一块地盘,但这个想法,却一定要有,不说多,只要都尉剿完江西境内的匪患,那个时候,麾下儿郎还会少吗,江西可是有着七州之地。”
二人一番商讨,很快就定下了剿匪壮伍的决策,拔营再起的时候,武悼就派出几队斥候,前去探查周围的山匪踪迹,同一时间,朱璃、张归霸等将领,同时也接到了剿匪练兵的命令。
大军依旧沿着修水向东进发,剩下的粮草,即便加上真如寺支援的二十大车,大概也只能够支撑月余了。
如此过了六、七天,大波土匪没有碰到多少,小股土匪被绞杀了数十波,人数倒是增加了上百人,可是粮草竟然一点没有获得,倒是让郭奇佐、武悼二人十分惊疑起来。
这天,
众人正在行军,一名斥候飞奔而来,见到武悼,立刻单膝跪地,拱手禀报道:“武都尉,属下发现一大波匪徒的踪迹。”
自从收编了草军残兵,武悼就将自己提升为都尉了,这里他最大,又是给自己升官,所以没人敢置喙。
“喔,在哪里?”武悼闻言,神情一震,立刻问道。
那名斥候不敢怠慢,连忙道:“距离此地大约两百里的东南方向,有一座山峰,叫做梅岭,属下亲眼看到那帮匪徒劫掠了财物,钻入梅岭就不见了,那里应该有他们的老巢。”
“梅岭?”郭奇佐听到斥候之言,神色略显惊奇。
“怎么,郭先生认为他的话不妥?”武悼疑惑。
“梅岭乃是洪州佛教圣地,怎么可能有匪徒呢?”郭奇佐提出了质疑,当然他不是质疑这名斥候,而是质疑梅岭有匪徒的本身。(洪州:现在的南昌)
不过,武悼闻言却微微眯着眼睛,看向那名拜倒在地的斥候,质问道:“你确定没有看错,劫匪劫掠财物后,就进入了梅岭?”
“回禀都尉,属下敢用脑袋担保,属下所言句句属实。”那名斥候不敢怠慢,连忙保证道。
“那就去看看吧。”郭奇佐看了看武悼,无所谓地建议道。
“好,传令下去,转道东南。”武悼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这名斥候,毕竟是他带出来的兵,他不相信对方敢骗他。
梅岭,地处洪州西南,毗邻鄱阳湖,此岭飞流湍谷,奇石入云,景色十分优美,颇有世外仙山之感。
西汉以前,梅岭不称梅岭,叫做飞鸿山。
西汉末年,南昌县尉梅福为抵御王莽窜政,退隐西郊飞鸿山,后人为纪念他的高风亮节,在岭上建梅仙坛,岭下建梅仙观,自此才称为梅岭。
大唐立朝,佛教盛行,梅岭这处仙境般的世外桃源,被很多和尚看中了,纷纷在这里建立寺庙,使得这里佛音萦绕,俨然一副礼佛圣地。
将大军驻扎于梅岭之下的隐蔽处,武悼立刻派出大量斥候,进入梅岭,探查劫匪的下落,既然决定剿匪以壮伍,第一炮肯定要轰得漂亮一点,若是第一炮就磕磕绊绊的,剿匪还能顺利执行下去吗,即便武悼坚持,麾下的将士也肯定心怀忐忑,士气不振了吧。
四月初,正是春暖花开、蝶舞蜂浪之际,梅岭的胜景让人心旷神怡,驻扎在山脚处的将士,因为不需要训练,几千双眼睛扫视着美景,十分迷醉。
晌午时分,又有斥候飞奔而来,跪地拱手向武悼回报道:“武都尉,我们在山林深处的确发现了一座大寨,有八成把握肯定,这个大寨就是劫匪的老窝,不过......”
“不过什么?”斥候的迟疑,让武悼神色不善。
“不过,这处大寨似乎很出名,大寨名叫神门寨,由一对兄妹主持,声名远播,连附近的官府长官都对他们礼敬三分。”斥候虽然犹犹豫豫,但还是坦诚以告,不敢隐瞒。





山海横流 第十八章 神门斗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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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候的回答,倒是让在场众人一阵惊疑。
小小山匪大寨,竟然连官府都不敢妄动,究竟有什么特异之处呢?
无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武悼都不会在意,既然这个所谓的神门寨坐落在山林之中,那就好办了,直接带人铲平就是了,即使再特别,也不被他看在眼中。
点齐兵马,武悼立刻带上所有士卒,连同朱璃、张归霸、郭奇佐等人,在那名斥候的带领下,杀向神门寨。
大寨确实在老林深处,不过并不在林中,而是在树林的边缘之外,那里是一处山壁,地势较高,大寨就驻扎在高地之上,右靠山壁。
扎立大寨之人,很用心,大寨一侧靠山,前后开阔,一侧朝向树林,即便有人围剿,他们也能从容离去,避免四下受敌的情况,而且此地距离湖泊不远,很好地解决了水源问题。
不仅如此,大寨还非常庞大,几万人的军寨也不过如此而已。
大寨四周往来巡逻的匪徒,全都顶盔掼甲、刀枪锃亮,一看就是久经战阵的老卒,这哪里像是匪徒啊,这不会是正规府兵吧。
看到大寨,武悼才突然惊觉,自己是不是大意了,谁会想到土匪竟然有如此精良的装备,他们的装备竟然比武悼带领的庞勋旧部还好、更不要说草军残兵了,倒是让他们一群揣着剿匪目的之人,看得目瞪口呆,垂诞不已。
不过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对方显然已经发现了他们,大寨朝向树林一面的辕门,瞬间大开,一名十六、七岁,黑马玄甲的小将,纵马提矛杀了出来。
同一时间,小将身后,呼啦啦地涌现出大批的士卒,他们无一不是衣甲齐整的精锐之士,粗略一看,少说也有上千人。
那名黑马长矛的小将打马上前,来到众人近前,众人这才看清楚他的样子,这位少年,体态魁梧,长眉入鬓,一双虎目烨烨生辉,鼻如悬胆,唇厚口阔,十足的猛将形象。
“呔,对面的可是草贼,你们杀我大人,夺我洪州,就这么点人也敢前来送死,欺负我尉迟一门无人吗?”玄甲小将,似乎一眼就认出了草军的装束,草军太好认了,天下无人不识君啊,武悼虽然整编了草军,但却没有让他们换装,这少年认出草军身份也不稀奇。
不过,听他的意思,草军似乎同他有着杀父之仇,这可大大不妙了。(大人:指父亲)
“误会,误会。”武悼连忙出声解释道,这个时候他必须解释清楚,若能避免这个冲突,少打这个冤枉仗,还是避免的好。
以对方的实力,草军残兵、以及庞勋旧部加起来,即便有武悼的指挥,若是战胜对方,怕也会损耗不轻吧,这个损失他们现在可真承受不起的,更何况对方似乎并非劫匪。
“我们是从南面来的,并不知道是谁攻破洪州杀死你家大人的,今日到此,只是因为听闻这里有匪患,本着为民除害的想法,才过来看看的。”武悼坦诚以告。
“哼,休得戏耍小爷,有胆子来袭,就不敢出来
陪小爷玩玩吗?”玄甲小将根本听不进去,他对草军怕是真没好感,杀父之仇啊,谁会有好感,不过,似乎是迫于某种限制,他才没有率领麾下冲将上来。(黄巢南下之前,他的麾下大将唐莒,曾攻破洪州,僖宗本纪中可以查到。)
这种情况,尴尬了,武悼向左右看看,率先看向郭奇佐,见他望来,郭奇佐耸耸肩膀,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意思很明显,你捅的纰漏,还是你自己解决吧。
这副无赖表情,让武悼脸色发黑,不过哑巴吃黄连,苦水自吞,这次确实是他自己托大了。既然这小子要打,那就打好了,好在不是阵战,斗将他还是不怕的。
随后他看向众将,视线在张归霸身上停了下来,沉声道:“大郎,你去和他玩玩吧。”
“诺”张归霸闻言,不惊反喜,斗将比试,他从未怕过谁,更何况,武悼麾下除了朱璃,就属他实力最高,就连那名逃回来的都尉,都不是他的对手。
朱璃年龄小,又是武悼的亲传弟子,不可轻易涉险,他出手正合适,闻言毫不犹豫地提刀出阵,走向玄甲小将。
张归霸单刀徒步,玄甲小将黑马长矛,光是阵势,朱璃一方就输了一筹,然而张归霸并没有丝毫怯战,距离玄甲小将二十多步远的地方,他就停了下来,朗声道:“在下清河张归霸,不知小郎君高姓大名。”
玄甲小将双目微眯,却不愿意失去礼数,拱手道:“洪州尉迟信。”
张归霸闻言,眉头一扬,大声道:“久仰久仰,尉迟小郎少年英雄,难道想要凭借战马之利,和在下比试吗,若是这样,即便小郎君胜了,似乎也胜之不武吧。”
尉迟信,乃原洪州刺史尉迟阗之子,尉迟阗被草军围杀,却将自己的妻儿送出了乱军之中,随行保护他们的还有数十名洪州将校。
唐莒率领草军离开后,朝廷立刻安排了新的刺史,尉迟信带着母亲无处安身,便在这梅岭深处,扎下了一处大寨,准备避世而居。
可天意弄人,你想避世,老天却偏偏不让,尉迟阗以前的那些旧部,以及当初大战中,逃出升天的洪州卫士,纷纷来投,不到一年时间,大寨就成了眼下这等规模了。
父亲的仇,就像刺一样,哽在尉迟信的心头,他经常瞒着母亲、妹妹,带领麾下,长途跋涉、主动前去攻击小股草军,劫掠他们的粮草,这才让武悼的斥候误会他们是劫匪,才有了眼下的这一幕。
“没有马匹,这好办。”
尉迟信轻蔑地看了张归霸一眼,随后转过头,向背后一招手,一名牙兵模样的人便纵马驰出本阵,等他奔行到尉迟信身旁时,尉迟信示意他将座下的战马让给张归霸,那名牙兵虽然有些不乐意,但却不敢抗拒命令,只好将身下战马让给了张归霸。(牙兵:亲兵,唐时,就是如此称呼的,只有亲信卫士,才能成为牙兵)
张归霸一点都不客气,纵身跃上马背,先拱手致谢了一下,就高举朴刀向着尉迟信冲了过去,口中大叫道:“谢谢你的
马,不过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尉迟信开始还担心这家伙不会骑马,不过一看对方身在马背上纵跃自如,驾轻就熟的样子,就知道张归霸的骑术不俗,因此放下心来,同样不客气地高呼道:“用得着你留情吗,看你家尉迟哥哥杀得你屁滚尿流吧。”
言罢,一磕马腹,纵马便迎上张归霸,挥动手中丈八长矛,兜头就刺向他的胸脯。
张归霸的兵器是朴刀,比起丈八长矛显然不够长,只好暂避其锋,身体向右倾斜,身体同马背倾斜成一个三十度的斜平面,这才递出朴刀,“当”的一声,磕开尉迟信的当胸一矛。
第一回合,两人都未建功,错马之时,张归霸仗着朴刀短小灵巧,缠头一刀,就向着尉迟信的脑袋裹杀而去。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距离长时,尉迟信占足了便宜,可错马近身时,目测之下,似乎是张归霸占了便宜。
“哼”面对张归霸的缠头一刀,尉迟信冷哼一声,只见他快若闪电般地向腰部一抽,一只一米多长的钢鞭就被他握在手中,根本不用考虑,顺手一鞭,就将张归霸的朴刀给格了开去。
冷不防被对方的钢鞭打开了朴刀,张归霸的脸色难看起来,对方远距离有丈八长矛,短距离又有钢鞭护身,便宜似乎都被他占了,弄得张归霸有些愤愤不平起来。
尉迟信身手不弱,钢鞭上的功夫,更胜长矛,而张归霸同样不俗,这个在历史上,能够伴随朱温南征北战,最后病死在官任上的骑将,若是没有点本事,估计也不会青史留名了。
一时之间,人喊马嘶,刀矛乱舞,鞭影重重,二人顷刻之间,就杀得难分难解。
张归霸现在的实力,顶多只能算是个二流武将巅峰的程度,而和他大战不休的尉迟信,看来也比他高不到哪里去。
时间飞逝,转眼二人就大战了八十多回合,皆是大汗淋漓,不分胜负,二人仍不罢手,依旧拼杀不已。
就在这个时候,大寨的辕门之中,又冲出一骑,那是一匹英俊的枣红马,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杂毛,一看就不是凡品。
马上同样载着一员小将,看起来比尉迟信还要小,大概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小将银甲罩身、大红披风飞扬,手中一把凤翎大刀,欺霜赛雪,令人胆寒无比。
直到他驻马观战的时候,众人这才看清楚他的相貌,这员小将太俊了,貌赛潘安、颜比宋玉,简直英俊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美中不足的是,这人生得一双丹凤眼,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阳刚不足,阴柔有余,他和尉迟信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他的腰间同样别着一把钢鞭。
银甲小将的出现之后,大寨之前的卫士看起来更加精神抖擞了起来,恍惚之中,就连他们的士气,都凭空高涨了很多。
这让对士气特别敏感的武悼微微皱了皱眉头,不禁暗暗思索道,这小子什么来头,他一出现,竟然能够带动整个大寨驻兵的士气,倒是稀奇了。




山海横流 第十九章 尉迟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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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甲小将看到场上的情形,皱了皱眉头,他左手提刀,右手轻轻一挥。
随着他的手势,一阵“当、当、当”的鸣金之声,自大寨中传了出来,这是要提醒尉迟信回去。
听到声音,正在交战的张归霸、尉迟信同时一愣,后者不甘地瞪了前者一眼,随后毅然地调转马头,向大寨方向打马而去。
尉迟信回到银甲小将的身侧,他本想向银甲小将牢骚几句,不过见到对方望过来的晶眸,立刻一言不发起来,灰溜溜地调整马匹,站在银甲小将身侧。
不过,尉迟信望向对面,那个骑着自己麾下坐骑的张归霸,他的双眸之中依旧有些不甘。
召回尉迟信,银甲小将一磕马腹,胯下的枣红马犹如一道红光一样,眨眼之间,就窜到了武悼众人的不远处,他提缰勒马,驻马而立,这才抱拳横刀道:“在下洪州尉迟槿,刚才听闻这位将军说是误会,或许我们之间,真是误会也说不定,不过,不管是不是误会,诸位兵临神门寨,我尉迟槿若是不讨教一、二的,别人还道我尉迟一门无人了,竟然被人欺负到家门口,都不敢吭声。”
银甲小将人俊,声音更美,听他说话如闻黄莺初啼、百灵闹春一般,不过人家说的确实在理,倒是让武悼无法置喙。
他皱了皱眉头,这才上前几步道:“小郎君,想跟我们较量倒也无妨,不过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唯一的一匹马,还是刚才那位郎君仗义借给我们的,若真是非打不可,咋们步战如何?”
尉迟槿闻言,仔细地审视了武悼一番,他看得出这个人不简单,不但高大威武、壮若狮虎,还气若渊海,深不可测,因此不敢小觑,朗声道:“好,步战就步战,是将军你亲自出战吗?”一边说着,尉迟槿果断地跳下枣红马,顺手一拍枣红马的背脊,让它暂且退回本阵去,一边头也不回地问道。
“哈哈哈,你们年轻人的比试,本都尉就不掺和了,朱璃,你过来,向这位小郎君讨教一、二吧。”武悼大笑一声,突然转过头来看向朱璃,开口嘱咐道。
“诺”
朱璃毫不犹豫,挺身而出,手持双刃矛,直接向着银甲小将走去,在距离对方十余步远的距离站定,拱手道:“徐州朱璃,请赐教。”
枣红马颇通灵性,伸出舌头舔了舔尉迟槿的白嫩小手,这才恋恋不舍地跑回大寨近处,伫立在尉迟信的战马旁边,关切地望着尉迟槿。
尉迟槿本意想要挑战武悼的,他看得出武悼是这群人的头领,不料武悼竟然安排一个少年同他比试,因此有些不愉,将战马安排妥当后,才不紧不慢地回过头来,看向朱璃神色不善,妖俊的小脸一肃,冷然道:“战吧。”
随着声音,尉迟槿脚下飞快迈动,须臾之间,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达到凤翎大刀的攻击范围,只见他大刀一摆,兜头就是一刀,迅如奔雷,凌厉无匹地向朱璃当头劈下。
如此凌厉的一击,让朱
璃神色一沉,手中钢矛瞬间举起,双手呈八字形高举过头,挺矛横栏。
“咣”
朱璃双臂一颤,只感受到一股大力涌来,让他的双手都有一种触电的感觉,麻酥酥的,这小白脸,看不出来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倒是让朱璃感叹不已。
可朱璃举重若轻般的接住了这一刀,尉迟槿也是十分惊异,他自幼武学天赋十分了得,学习武艺更是突飞猛进,异常神速,同辈之中很少有人能够接住他一刀的,不想对方这个少年竟然无事人般地轻易接下了,倒是让他对于这个名叫朱璃的少年,刮目相看起来。
凤翎刀、双刃矛相交之际,尉迟槿已经来到朱璃近前,他左手托刀,空出的右手,极快地从腰间抽出钢鞭,对着朱璃脑袋的一侧,就是迅猛一抽。
对方有钢鞭,朱璃也同样带有短兵器,一道银光骤然迸发,以间不容发之际,悍然迎上钢鞭。
“当”
又是一声兵器交击之声响彻四野,双方错身而过,再次回头看向对方之时,面色都沉凝了许多。
朱璃身体有武悼从不间断的药浴滋养,再加上神奇《山海经》的各种加持,灵果、灵药同样耗费不少,力量已经非比寻常,单纯力量,除了冉闵,大军之中早已鲜有人及,然而同这位尉迟槿比起来,似乎还是略有不及,神情自然凝重不少。
而尉迟槿天赋异禀,武艺修炼早已臻至一流武将的边缘地步,连出两招,竟然依旧被对面这个少年挡下,因此同样不敢再小觑对方了。
二人同时收起短兵器,竟然心有灵犀地同时打算先较量一下长兵器。
《破虏十三矛》乃杀伐之技,朱璃日夜勤练不辍,早已将之变成了身体的本能,长矛斜挥,凌空击天,犹如羚羊挂角,快到极致,疾刺尉迟槿胸脯。
尉迟槿眉头微皱,颇为愤懑,这混蛋,竟然刺人家那里呢,俊脸微怒,凤翎刀飞舞,犹如神凰自挂东南枝,泼天银练,瞬间而至,“当”的一声,荡开长矛;撞开长矛之后,尉迟槿动作不停,脚下脚步疾踩,身如旋伞疾转,顺势一刀,快若流星,飞斩朱璃脖颈。
最擅长的一刺,竟然被对方以这种方式躲了过去,朱璃同样不敢怠慢,身体立刻向左跃去,长矛一头拖地,一头被他倒提在手,向前向上一推。
“当”
尉迟槿凌厉无匹的一刀,径直砍在了双刃矛的钢柄上,因为用力有些大,竟然被矛柄颠了起来,这意外的一幕,让尉迟槿非常惊讶。
就是这间不容发的机会,朱璃同样不准备放过,旋矛,右手一颠,准确无误地抓在双刃矛中间位置,手法挥动,双刃矛犹如银色的风车一般旋转了起来,要知道,双刃矛的两头都有矛刃,旋转起来,就像一扇会削落一切的圆形银屏,迎面就向尉迟槿绞杀而去。
尉迟槿的武艺,并非家传,由于他年幼之时武学天赋就十分了得,所以他的父亲通过关系,特地为他找了
一位名师,四岁入山,八年学习,已经尽得那位名师真传,所欠缺的只是火候,双刃矛的各种杀招自然也曾被他师傅提及过,如今亲眼见到旋矛如此犀利,哪里还敢小瞧这一击。
只见他一刀落空,顺势刀头落地,以落地刀头为支点,双臂微一用力,整个身体立刻飞跃而上,身如雨燕,纵身如鸿,以差之毫厘的一瞬,险险避开了朱璃的银屏绞杀。
朱璃一招落空,也不转身,听声辨位,双刃矛旋转顿止,右手微一用力,手臂弯曲成直角,矛柄同小臂齐平,用力向后一捅,钢矛如梭,快如闪电,在尉迟槿刚一落地之际,便刺到了他的胸口。
还来,这混蛋,竟然还敢刺人家这里,尉迟槿火了,刀柄一横,顺势推架,立刻将朱璃的这一刺,推拨到一边,同时他顾不得抡起凤翎刀,飞身一脚,就揣向朱璃后心。
朱璃感觉一刺未中,背后风声正紧,立刻感到不妙,顺势将矛杆朝腰间一横,旋矛之拦腰旋,立刻施展而出,身如陀螺,飞转如涡,身体径直朝前转去,同样险险地避开了尉迟槿的凌空一脚。
二人兔起鹘落、挥刀旋矛,大战得好不激烈,加上二人力气都大得出奇,整个战场只见泥土翻飞、草屑零落,匹练如幕,银光如梭,一时之间,竟然斗得难分难解,朱璃虽然一直处于弱势,但却非常有韧性。任凭尉迟槿手段尽出,依旧奈何不了他,当然他同样绝招用尽,也奈何不了尉迟槿。
转眼之间,二人已经斗了上百回合,依旧难分胜负,武悼神色沉凝,视线瞬也不瞬地盯着战场,唯恐朱璃出现意外。
而大寨之前,尉迟信同样神情紧张,他一直纵横无敌的妹妹,今天竟然碰到了对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让他瞠目结舌,不敢相信。
他有心想要鸣金收兵,却又有些迟疑,他虽然是长兄,但自从这个妹妹学艺归来后,就一直都被镇压在妹妹的雌威之下,到了后来,只有妹妹管他,他还从来不敢对妹妹的决定生出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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