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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横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逢不识
这突然的一出,让薛阿檀、安休休茫然不解,难道那个吕奉先被解决了吗,怎么这么快,他们甚至连武器交击的声音都没听到。
就在这时,一名小校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满脸惶然地道:“祸事了、祸事了,两位将军,祸事了。”
正有感于事情诡异的薛阿檀,面色阴沉,冷喝道:“什么祸事了,有话好好说,本将军听着呢。”
“是,是,是将军,仝淼、仝淼将军出击,不到一合,就被那吕奉先斩落马下。”小校一脸震惊地回答道,眼中浮现出一抹惊悸之色。
只因那仝淼的兵器,都没有触碰到吕奉先,就被对方一戟给戳死了。
薛阿檀闻言,脸色突然变得发紫,简直比猴屁股还红,仝淼不是对手,他派出仝淼出战,赫然说明他看
走眼了,不但害了一名裨将的性命,还白白让安休休看笑话,他岂能不羞愧。
“薛兄勿恼,我让人去给仝淼报仇。”死了一名裨将,安休休倒是没有取笑薛阿檀,而是转过头,厉声道:“靳乘,你去,将那个吕奉先的人头给我提来。”
“诺”随着安休休的吩咐,一名膀大腰圆的大汉,立刻提着一杆大铁棒走下城去。
靳乘的武艺比仝淼高上一筹,仝淼不是对手,安休休自然不认为靳乘也不是对手,可是这次仍旧没有例外,几乎三通鼓响之后,那名倒霉的小校,就再次连滚带爬地飞奔而来,大声喊叫道:“祸事了,祸事了,将军,靳乘将军,同那吕奉先交手不到一合,就被对方斩了。”
靳乘被斩,让安休休和薛阿檀对视了一眼,尽皆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靳乘的武艺已经堪称大将了,竟然仍旧不敌那吕奉先一合,可见对方骁勇。
如此说来,这个自称吕奉先的人,难道真是吕布在世不成,竟然如此凶悍,转瞬就杀了河东两员大将,连靳乘都被斩了,由不得二人不重视。
二人连忙爬起身来,再次走向城头,向城下的吕奉先望去,只见吕奉先匹马单戟,傲然而立。
在他驻马而立的不远处,仝淼、靳乘的尸体横陈当场,只是项上的人头,早就被对方砍了下来,想必是回去报功用的。
看到这一幕,二人心中暗恨不已,他们精心培养的大将,反而成了别人的功勋,心里岂能舒服。
“薛斧、薛刃你们去,我倒要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吕布再生、奉先转世?”薛阿檀脸色阴沉,声音冷然,仍旧不信邪地道。
“诺”城头上,立刻走出二人,一人手持奔天巨斧,一人手持三棱锉刀,只是他们的面相,倒是和薛阿檀有着五分相似,这二人正是薛阿檀的两个堂弟。
现在连两个堂弟都派上场了,可见薛阿檀对吕奉先的重视了。
论武艺,薛斧、薛刃比靳乘稍强,不但如此,他们是兄弟还擅长合击,这二人跟随薛阿檀已经不短时间了,又是薛阿檀的堂弟,分量自然不轻。
三通鼓响,只见城头下,薛斧、薛刃两兄弟,一句废话都没有,立刻挥舞着各自的兵器,策马就向吕奉先冲去。
无论是大斧,还是三棱锉刀,皆是重武器,挥舞起来沉浑而狂猛,给人一种天崩山塌般的压抑感。
薛斧、薛刃二人,一人只攻不守,一人有守有攻,倒是让吕奉先提起了一点兴趣,只见他的手中,一袭流光,突然衍化出漫天繁星,封如霹雳、去如寒光,瞬间就封住了二人的攻击,继而倒拨而回,刺向薛斧的胸口。
薛斧攻势早成,根本无暇回防,另一边的薛刃,见到大兄濒危,连忙挥动起三棱锉刀,挑向吕奉先攻出的方天画戟。
“当”
一声脆响,吕奉先虽然奔刺甚疾,戟柄还是被薛刃的三棱锉刀给击中了,再加面临生死的薛斧,下意识的倾斜了一下身躯,眼看这一戟就被薛氏兄弟化解掉了。
就连站在城头上薛阿檀、安休休二人,看到二薛有惊无险地化去了吕奉先的一戟,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心中不由涌起一股念头,似乎这吕奉先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二薛对付他虽然勉强,但看来还是能扛得住的。





山海横流 第二一六章 二薛授首、幽冥鬼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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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那坐在乌云踏雪背上的吕奉先,嘴角却勾起了一抹讽刺似的弧度,好似在讽刺薛氏兄弟,太自以为是了一样。
只见他那刺空了的方天画戟,突然横向摆动,猛地向前砸向薛斧的肋部,电光火石之间,方天画戟的戟柄,眼看就要轰到薛斧的侧肋上了。
这个时候,薛斧根本无法躲避,可一看是戟柄来击,倒是让他鼓起勇气,准备生生承受这一记轰击。
可事实真的会遂人所愿吗,若是那样,战争早该不存在了才是。
眼看戟柄即将抽到了薛斧的身上,只见吕奉先突然双手一顿,生生停住了向前舞动方天画戟的动作,继而猛地向后一抽,给人的感觉,就是他要抽回方天画戟似的。
一见对方的这个动作,薛斧的脸色立刻变得惨白。
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何谓戟。
戟不但有刺刃,还有援锋、胡锋、小枝、内锋,一刺一拉,皆可杀敌。
方天画戟,不但有援、胡双锋,而且两侧皆有,吕奉先将方天画戟靠近薛斧的身躯,继而抽拉画戟,用意不言自明。
画戟回抽,胡锋、内锋皆可杀敌,想到这个,由不得薛斧不害怕,更何况,吕奉先早有预谋,抽拉迅猛,薛斧此时再想应变,已经来不及了。
薛斧、薛刃的武艺,差吕奉先可不是一点半点;更何况就在刚才,薛斧还心存侥幸,错以为吕奉先只是擂击于他,这一疏忽,可是致命的。
只见方天画戟上的胡锋,在吕奉先猛地一抽之下,立刻化作夺命般的毒刺,“噗哧”一声,就切开了薛斧肋部的铠甲,进而将他的整个身躯,彻底切了开来。
“啊......”
血花喷溅,惨绝人寰般的哀嚎脱口而出,那时痛入骨髓的尖叫、也是濒死之际的哀鸣。
“噗通”
身体的一侧,被人纵向切开了三分之一,即便是神仙也难以搭救,薛斧毫无意外地,就被吕奉先击杀当场了。
放眼望去,薛斧那栽落马下的身躯,还在抽搐不已,他的眼中尽是悚然、还有一丝绝望般的不甘。
“大兄!”
薛斧毙命,薛刃惨呼出声,可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没有了薛斧的配合,薛刃更加不敌。
不等薛阿檀奔下城头,前来搭救,他就被吕奉先顺势一戟,砸中脑门,脑浆飞溅、头颅崩裂,顷刻之间,这对难兄难弟,就魂飞冥冥、命丧黄泉了。
抽剑斩头颅,吕奉先旁若无人,在他看来,这些可都是战功啊,是他日后养家糊口的资本。
三合不到,二薛毙命。
整个天门关上下,府卫兢然、大将心颤,一时之间,天地寂然,只有一丝九月微风拂过,似乎在抚慰着众人的心灵。
“不......”
一声仿若来自九幽般的嘶吼,骤然响起,那是薛阿檀,亲眼目睹了两个弟弟身死之后的悲呼,闻者动容、听者心惊。
只见城头上,一名面色微醺、孔武有力的大将,睚眦欲裂、悲愤莫名,正瞪着一双猩红的双眸,怨毒地盯着吕奉先。
仇者痛、亲者快,才是做人的最大成功;对于薛阿檀的仇视和惨嚎,吕奉先恍若未闻,脸
色漠然得犹如深冬的冰川。
悲恸莫名的薛阿檀,望着冷然如冰的吕奉先,再也把持不住自己的情绪,只见他转身就提起大铁棒,飞一般地蹿下城头,提马出关,就要去为弟弟报仇。
安休休看到这一幕,皱眉不已,不知虚实,就贸然出击,乃是兵家大忌,虽然吕奉先,先后杀了河东四员大将,却并没有显露出多少根底,对方给安休休的感觉,依旧浩如烟海、不知深浅。
不过,薛阿檀死了堂弟,做出过激的反应,也是人之常情。
安休休虽然觉得不妥,却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只身犯险,放心不下之余,为了策应安全,他也连忙拿起自己的雕花山河刀,即刻尾随而出,前往城关之下。
城头下,望着匹马独戟的吕奉先,安休休挥去了心中,那一丝不安的情绪,他可不认为单凭对方一人,就能拿下天门关。
吕奉先此时,正小心翼翼地将二薛的头颅,悬挂在乌云一侧的拉环上,抬头望去,就见一员大将拍马挥棒向他杀来。
来将壮若狮虎、面色微醺,若是只看面相,活脱脱的就是一只择人而噬的猛虎啊。
此人双眸血红、怒焰喷涌,好似吕奉先睡了他老婆似的,还未交手,对方就是一副拼命的架势,话也不吭一声,挥棒直取吕奉先的头颅。
一棒擎天、好似天柱倾塌,来势凶悍、势压苍穹。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来人只是简单一棒,就有如此气势,让吕奉先双眸一亮,那是见猎心喜般的振奋。
当初蔚州城下,薛阿檀力战朱璃,二人拼得旗鼓相当,若不是朱璃临阵突破,薛阿檀必然有机会击杀朱璃,三、四年过去了,朱璃的武艺一日千里,早已今非昔比。
薛阿檀自然不会原地踏步,进境同样神速,只是简单的一式擂击,就可看出,其人棒法,早已出神入化、返璞归真了。
面对薛阿檀这气势汹汹的一击,吕奉先不敢怠慢,连忙策马横戟相拦。
“咣”
一声巨响,四野都在这一击之中,似乎震动了一下。
“不错”吕奉先硬接了薛阿檀一击,估摸着对方的力量,神情淡然地赞许道:“你就是薛阿檀吧?”
“我是要你命的人,等死吧,你这个天杀贼子。”听到吕奉先的问话,薛阿檀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生吞活剥了这厮,怎么可能好好搭话。
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吕奉先亦可猜出,这人必然是天门关双虎将之一,确定了对方身份,只见他双手擎戟,突然一个双臂交错,犹如天轮飞转、魔舞乾坤,猛地推开对方的大铁棒。
格开对方兵器,吕奉先动作不停,手中的方天画戟瞬间化作一条肆虐深海的妖蟒,看在外人眼中,只觉得一条威压天下的巨蟒,破海而出,闪电一般地扑向薛阿檀,张开血盆大口,血吞直下,看那声势,似乎要将薛阿檀一口吞下去似的。
挞戟如电、轮戟如花,吕奉先的戟法,比起薛阿檀的棒法,更加出神入化、登峰造极,只是一轮一挞之间,杀机凛然,惊魂夺魄。
薛阿檀虽怒,却并未失去冷静。
临敌如渊、稳若泰山,是一名悍将必须具备的素质,这一点薛阿檀自然做得无可挑剔。
他虽然恨不得一棒砸死吕奉先,可是见到对方一轮一挞之间,尽显高手风范,就让他心下凛然,愈发谨慎了起来。
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这个吕奉先既然敢单骑搦关,想来必是自视甚高之辈,绝非等闲。
可笑的是,他一开始,还以为对方只是狐假虎威,无聊到借用古人的名号来吓唬人的蠢材。
如果早点认真对待此人,河东一方,就不会白白地葬送了四员大将的性命了。
一切都晚了,人人都不可忽视,小看别人,那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薛阿檀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
面对吕奉先这迅若奔雷般的一挞,薛阿檀面沉如水,手中大棒顺势倒拨,犹如搅动东海的大圣金箍,势若神兵、巍若巨擘。
“当”
又是一声兵器交击,吕奉先挞戟未怠,就被薛阿檀一棒拨开。
拨开吕奉先的画戟,薛阿檀云棒如梭、压棒似山,反手就将吕奉先的画戟,压推了回去。
拨棍如倒海、压棍如塌天,正是棍法练到化境的标志,只是两式简单的动作,就可看出薛阿檀这些年并没有虚度,进步巨大。
可是对吕奉先来说,这样的高手,真的能挡得住他吗?
刚刚只是初次交手,一马两合,二人施展的都是基本功,相差不大,在这种情况下,若想取胜,就要看各自的悟性、以及技巧了。
吕奉先显然摸清了薛阿檀的深浅,其人基本功极其扎实,客观的说,薛阿檀的棒法,浑然天成,毫无瑕疵。
面对这样的对手,就要拿出点真本事才行,打定主意,二人回马再战之际,只见吕奉先的方天画戟,突然变得乌光倏忽、鬼气森然起来。
看在外人眼中,不自觉地就打了寒颤,那情形,就好像突然置身于幽冥鬼府一般,阴气萦绕、鬼哭狼嚎。
在那层层叠叠的阴冥之中,一点乌光犹如隐藏在森然中的死神镰刀似的,就在薛阿檀不明所以,愣是找不到目标之时,死神镰刀突兀地出现了。
而且,甫一出现,它就出现在了薛阿檀的喉咙咫尺,无声无息、仿若游魂夜涉、风过无痕,诡异得让人心悸。
突然发现一丝锋锐的冷芒,近在咫尺,骇得薛阿檀冷汗暴出,想都不想,他就立刻仰身即倒,根本来不及思考,再晚一瞬,就可能没命了,哪里还有空隙去思考?
幽冥鬼戟,吕奉先的武将技。
其原理就是挥动画戟,衍化一方鬼域,将致命一击,暗藏他处,让敌人无从捕捉,伺机而动,一击致命。
薛阿檀毕竟不是一般大将,虽然只是依靠本能反应,还是堪堪地避过了吕奉先这诡异一戟,方天画戟的锋刃擦着他的鼻尖刺过,沿途带起一抹细微的血光。
虽然被薛阿檀避开了致命一戟,但画戟的锋锐,还是擦破了他的鼻梁。
一戟落空,吕奉先并不意外,只见他右手突然一拧,画戟翻转,锋刃瞬间竖立而起,双臂再动,就准备故技重施,抽戟回杀,直接让画戟上的胡锋,剖开薛阿檀的头颅。
可就在这个时刻,斜刺里突然冲出一骑,一把雕花山河刀,蓦然闪现而出,卷起数丈长的匹练,自下而上,如电如幻、猛地挑向方天画戟。




山海横流 第二一七章 挑马穷追、一将破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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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安休休一见薛阿檀遇险,根本来不及出声示警,就策马而出,挥刀相救。
安休休可是见识过吕奉先,抽戟斩薛斧的,一见薛阿檀倒伏躲避,他就知道吕奉先打的什么主意,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就火烧屁股似的飞窜而出,挥刀竭力挑向方天画戟。
“咣”
一声巨响,吕奉先瞥见了人影,就知道坏了。
这帮河东悍将,根本就徒具虚名,一见要败,连搦战的规矩都忘了,竟然无耻地又窜出一人,招呼都不打一声,上来就坏自己好事。
这突然的一出,害得吕奉先算计落空,也让薛阿檀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险死还生。
再次起身的薛阿檀,骇然地望向吕奉先,整个人的神情都略显恍惚了起来,他没有想到吕奉先竟然如此难缠,尤其是刚才的那一击,简直就是神技一般的技艺。
三合,二人仅仅对峙了三合,若不是好友安休休的及时救援,薛阿檀必然步入薛斧的后尘。
薛阿檀是逃过了一劫,可是吕奉先不开心了,眼看到手的功劳,竟然被对方无耻地破坏了,他岂能不怒。
只见他虎目圆睁、怒不可遏,猛磕乌云腹部,方天画戟抡起,就悍然地冲向薛阿檀和安休休。
大将拼死对峙,天门关上的河东偏将、裨将、府兵、牙兵等等,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太惊险了,也太刺激了。
他们生怕弄出一丝声响,都会影响本方大将发挥似的,尽皆瞪大双眼,木雕泥塑一般地注视着战场。
只见天门关下,三将走马灯似的轮转不息,一时之间,戟光惊天、四野刀寒,一根大铁棒,更是好似逃出牢笼的困兽一般,呼啸不止、乌光炫然,尽情地宣泄着心中的愤懑。
越是盛怒,吕奉先越是奈何不了二将,正所谓性急吃不了热豆腐,转瞬就是六、七十个回合过去了,吕奉先依然寸功未竟。
吕奉先不是凡俗,薛阿檀、安休休同样不凡。
无论是速度、力量、技巧,二人虽然都比吕奉先逊色一筹,可耐不住二人基友情深啊,他们的配合,娴熟无比,几乎天衣无缝,这也是吕奉先久攻不下的原因。
在加上吕奉先怒意蒸腾、十成实力,最多只发挥出了六、七成,此消彼长之下,有此局面,也是理所当然的。
大战了这么久,吕奉先也认识到了自己的孟浪,暗下里,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再次冲杀之际,薛阿檀、安休休,突然感觉整个天空都暗了下来,他们二人,瞬间从一个阳光普照的红尘世界,来到了阴曹地府之中。
抬眼处,只见天地阴暗、凄风冷雨,那高悬于天的阴冥星辰,似乎正在被人逐个挑崩似的,化作漫天星雨、坠天飞射而下。
这还不算,周围到处充斥着撕破耳膜般的凄啸之音,这方天地,似乎正处于末世浩劫之中,天地崩塌、群星乱坠,鬼哭神嚎、四野昏沉。
就在二人,惊悚于这突然的变故之际,一根横扫八荒般的巨大神兵,轰然而现,其疾若流星、汹似山洪,只是须臾之间,就已经奔袭到了他们的不远处。
面对这股席卷天下般横扫之势,却又快到极致的袭击,二人根本来不及阻挡。
“蓬”
一声铁棍砸在肉体上的闷声传出,安休休猝不及防之下,就被那杆神兵轰然击中,整个身体犹如败絮,瞬间就倒飞了出去。
好在神兵击在安休休的身上,似乎停滞了一瞬,在这刹那之间,薛阿檀立刻反应了过来,托棒在手,奋力向那神兵拦去。
“咣”

是一声巨响,天地仿佛都一阵颤动。
只是一击,薛阿檀虎口骤然崩裂、两臂酸疼钻心,可是这个时候,他哪里还会顾及这些,挡住了那席卷天下的横扫,他就立刻回马冲向安休休。
这一幕,说时迟,那时快,在外人的眼中,吕奉先轮戟如电、衍化漫天乌光,交战的双方身影,尽皆被那密集的乌光遮住。
当乌光散去,一道身影倒飞而出,随后一将飞马窜出,正是薛阿檀,极力追向那摔落的身影。
吕奉先镇定心神后的一击,就让天门关二虎将溃不成军。
这一击可不是普通一击,他是吕奉先前世的顶级绝招,鬼神乱舞,一击之下天地昏沉,挡着披靡。
施展这一击的瞬间,吕奉先威若天神、睥睨无双,抬眼望去,只见薛阿檀飞马而走,似乎想要前去救人。
这一幕,让吕奉先心中不忿,自己的最强一击,竟然只是重创了两人,这让他如何能够服气。
安休休被击飞,可他的战马还停留在吕奉先的不远处,心中发狠的吕奉先,眼看追击薛阿檀已然来不及了,撇眼就看到安休休的战马,立刻计上心来。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让吕奉先的面子往哪儿搁,只见他拍马来到安休休的坐骑一侧,突然挥动方天画戟,迅若流光,一戟刺向马腹。
“噗哧”
没有大将看护的战马,岂能躲过吕奉先的刺击,只见鲜血飞溅,伴随着战马一声痛嘶,吕奉先的方天画戟,悍然插入了马腹之中。
“昂嘶嘶.......”
根本不顾战马的惨嘶,吕奉先双臂较力,猛地将安休休的坐骑,挑了起来,对,就是挑飞了起来,挥戟就向薛阿檀飞窜的方向抛去,口中还大喊道:“哪里走,把命留下再说。”
晴空浩远,天地苍茫,在那天地之间,在那天门关之外,一匹踢腾不已的战马,被人凌空挑飞,塌山坠星般地砸向飞窜而走的薛阿檀。
这彪悍的一幕,看得在场之人,眼珠子都快要突了出来,血染长空,谁堪匹敌?
抛出战马,吕奉先自然不会怠慢,立刻策马就向薛阿檀追去。
薛阿檀听到风声,又感受到了一个硕大的阴影笼罩着自己,心知必然是吕奉先的伎俩,越是如此,他越是不敢放松,只见他头也不回,拍马更急,铁棒收起,伸出双臂,径直接向安休休的身躯。
“蓬”
一声重物坠地之声响起,激起灰尘满天,而伸手接住安休休的薛阿檀,险之又险地逃出了被战马砸到的厄运。
一接到老友的身躯,薛阿檀连一句场面话都不说,纵马就向天门关的方向飞窜而去。
而被安休休带出关城,在一侧观战的河东众多悍将,一看两名主将,一人重创昏迷,一人狼狈飞窜,立刻知道情况紧急,连忙策马迎了上去。
这一幕落入吕奉先的眼中,更让他焦急不已,只见他虎眸一转,立刻横下心来。
横下心来的吕奉先,一边策马飞追薛阿檀,一边突然夹住马腹,长身而起,运气在胸,仰天“嗷呜”大啸一声。
这是狼嚎,也是头狼招呼麾下的号令,狼骑的号令,必要之时,也会用狼嚎来发出。
声音高亢穿云,振聋发聩,绵延数里。
数里之外的季逵、盖洪、莫贺皋、莫贺?四健将,正率领着五千狼骑,等候在远离天门关的三里之外,准备随时接应吕奉先。
突然听到吕奉先发出的狼嚎,四人面色骤变,立刻翻身上马,莫贺皋大喝道:“奉先急令,出击天门,儿郎们,给我冲
。”
“将军令出,杀敌立功的机会到了,大家杀啊。”季逵立刻附和道。
“不错,立刻派人通知大将军,我们飞袭天门,请他率部来援。”原黄巢大将盖洪同样不敢怠慢,只是他比较心细,策马冲出的同时,还不忘派出斥候,回报朱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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