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横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逢不识
大将开口,五千狼骑岂敢不从,所有人立刻策马出发,目标直奔天门关,五千狼骑奔腾而出,就连大地,也在这一瞬间轰鸣不已了起来,轰隆之声,犹如闷雷滚滚,经久不息。
“嗷呜”
“嗷呜、嗷呜”
.......
狼骑策马奔腾,洪水一般地卷过山岗,无数骑士放声高呼,似乎在回应着头狼的召唤。
天门关前,吕奉先一马悍然,百无禁忌般地冲进了河东悍将群中,方天画戟挥出,乌光烨烨、横推无敌。
薛阿檀夺命而逃,安休休不知生死,其余悍将看在吕奉先的眼中,并不比普通府兵强多少。
城关上的弓箭手看到这一幕,左右为难了起来,如果不趁机射杀那吕奉先,若是让他冲进城门洞中,可就麻烦了。
可是放箭射杀吕奉先,万一射到他身边的河东大将怎么办,毕竟无论误伤到谁,都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战场之上,战机稍纵即逝,哪里会给他们太多的时间考虑,吕奉先一马纵横,横推无阻,竟然赶在很多河东悍将之前,抵达了城门口,挥戟如电,顷刻之间就清理掉城门前的府卫,拍马就冲进入城门洞中。
一将当门,睥睨无敌,河东悍将连同无数府卫风涌而至,径直奔杀而来。
吕奉先占据了城门口,就由不得河东将士不拼命了,有吕奉先在,他们根本关不上城门。
更何况,吕奉先甫一进入城门洞,就挥戟斩断了吊桥的绳索,不杀吕奉先,吊桥升不起,城门就关不上。
可要想杀吕奉先,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此人太虎了,当此时,他舞动方天画戟,从战马之上飞身而下,将乌云掩在身后,只身一人,血杀八荒,神挡诛神、佛挡灭佛,简直就是一个凶神降世、挡者披靡啊。
城门楼下,断肢横飞、碧血飞溅,这里立刻化作一方修罗炼狱、碾肉坟场,无人能够在吕奉先手中走过一合,即便有悍将自持神箭,暗中偷袭,也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躯。
三里路的距离,对于纵马飞驰的狼骑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几乎一、二十个呼吸的时间,城头上的河东府卫,脸色全都变得难看了起来。
抬眼望去,只见远处尘土飞扬、弥漫当空,轰隆的马蹄声,震得四野都跟着震颤不已。
“快,快将吕奉先干掉,把城门关起来。”有河东大将气急败坏地嘶吼道。
“弓箭手、弓箭手呢,愣着做什么,给我射。”一回到城头,来不及检查自己的伤势,薛阿檀就看到远处飞奔而来的狼骑,立刻就向弓箭手喝令道。
“来不及了,将军,吕奉先已经进入城门洞,弓箭手对他失去作用,当务之急,将军应该调集排矛手前去迎击。”有睿智的大将,立刻提议道。
.......
城头上的河东大将,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可薛阿檀刚要指挥排矛手前去阻截时,就见那些奔袭而来的河朔飞骑,犹如一条发狂的怒龙一般,悍然冲进了城门洞。
驻守在城门洞中的吕奉先一见麾下赶到,立刻翻身上马,奋力就向天门关内部冲杀而去,只是眨眼之间,吕奉先率领着狼骑,就冲进了天门关内,这个时候,排矛手再上,还来得及吗?
山海横流 第二一八章 李琼华掷银诱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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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
朱璃勒令吕奉先叩关天门,迷惑视听,项庄舞剑、意在阳曲。
不料吕奉求美心切,急于立功,单骑叩关,竟然让他攻破了天门关的城门。
一收到斥候禀报,朱璃岂会犹豫,临阵对战,战机瞬间万变,必然要求统帅当断则断,面对这么好的拿下天门关的机会,他岂能放过。
几乎一收到消息,他就立刻勒令薛威镇守石岭,带上周德威、高思继、高冕三人,万分火急地统率着四万精锐,直扑天门关。
好在狼骑悍勇,又加上吕奉先、盖洪、季逵、莫贺皋、莫贺?尽是悍将,吕奉先所部血战城关,宁死不退,同数万河东府卫纠缠超过一个多时辰,终于等到了朱璃的来援。
朱璃刚到,就和吕奉先并马为锋,周德威、高思继当即化作两翼,再加上四健将和高冕的帮助,只是片刻光景,就凿穿了河东大军的围堵。
朱璃的到来,一锤定音,让河东军再也生不出死战的决心,薛阿檀一看大势已去,暗恨不已,抱起安休休,就勒令麾下退往晋阳。
攻破天门关,既成事实,虽然连朱璃都觉得有点梦幻,但却是事实。
吕奉先一战功成,立刻就被朱璃晋升为轻车都尉、积勋累爵三等勋,有了这等功勋,若是非战时期,吕奉先出游,就可以坐牛车了,娶妻之后,还可以纳一女为妾。
如果单从官衔上来看,归德中郎将和轻车都尉都是从四品武官,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没有晋升一样,这样想就错了;意义不同,归德中郎将是武散官,没有实权;而轻车都尉却是实权武将。
拿下天门关,就等于打开了晋阳的大门,河朔长驱直入、踏平太原,已经指日可待了。
提到晋阳,就来看看尉迟槿娘子现在怎么样了吧。
尉迟槿主仆三人,压着贺回鹘,伙同赵子龙避祸晋阳,自然是二人都认为,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才有此决定的。
在晋阳,尉迟槿是有自己的府邸的,而且还是李克用亲赐的,虽然如此,她却不敢回去。
毕竟,她名义上现在还应该身在贼营中,一个不好,若是再被河东众将发现了踪迹,大势之下,又携裹了去,她再想北归,就不那么容易了。
想来想去,她们几人只好住进了客栈,因为有贺回鹘这个俘虏的关系,几人要了一个独立的小院。
闷头藏了两、三天,也不知外面情况如何了,静极思动,尉迟槿、赵子龙就想出去探探情况。
尉迟槿卸下戎装,摘掉小胡子,变戏法似的,以一个书生的身份,出现在了赵子龙的面前,即便如此,也让赵子龙一阵惊艳。
有人喜欢桃花,桃花的魅力,就在于它的娇柔殷然,总是给人一种笑意盈然、我见犹怜的柔美之感。
尉迟槿不是桃花,她没有娇柔盈然的甜美;若是一定要给她一个类比的话,她就好比一朵梅花,寒风凛冽、凌寒怒放,勇敢无畏、独对千雪。
一身月白长袍的尉迟槿更显英姿飒爽,离得近了,你就能感受到
一股扑面而来的英气,那是瑞雪压不垮、严寒冻不碎的傲气,独属于尉迟槿的傲气。
赵子龙同样换了装束,同样一身白袍,丰神如玉、英姿不凡,貌比潘安,却比潘安更阳刚;颜比宋玉,却比宋玉更迷人。
兄妹二人并肩走在晋阳街头,不知瞪瞎了多少双丽眸、更不知融化了多少颗芳心,起码用箩筐来装,是绝对装不下的。
若说尉迟槿是浊世翩翩佳公子,那么赵子龙的品貌,在后世就可封神了,而且这个人,无论品行、操守、忠勇等等,都让人无可挑剔,完美将军,流芳万世、经久不歇。
可以很负责任的说,赵云有道德洁癖,这是一个自我要求非常高的男人。
什么样的女人能成为他的伴侣,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标准。
迄今为止他的媳妇还是个迷,用概率来推算的话,极有可能是夏侯兰的亲眷。
经过对赵云身边人的年纪、出生、去世时间、为官年限等推断,可以推算出赵云结婚的时间,就在擒获夏侯兰之后(202年以后)。
比刘备年纪还大的赵云,在擒获夏侯兰之后,就结婚了;而且二人还是发小,赵云不惜冒死替夏侯兰说情,再加上赵云妻子神秘不可考,所以笔者推断,那位神秘的赵夫人,应该和夏侯兰有关系,亲属、或亲戚关系。
发小相见,一见好兄弟还没老婆,自然就会为他操心,关系又这么铁,夏侯兰介绍的人,对于有道德洁癖的赵云来说,也很放心吧,如此推断合情合理。
至于后世流传的樊氏、马云禄、李翠莲、孙夫人等等,说她们是赵云妻子,这种说法,都是浮云。
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说赵云十分优秀,这么一位品貌出众,德才兼备的人物,那肯定是抢手货。
这不,一名胆大的秀美小娘子,看到赵子龙就走不动路了。
看对方年纪,也就十、三四岁,尚未及笄,丫鬟髻还赫然盘峨在两侧,就这么瞪着一双痴迷的美眸,直愣愣地向着赵云走了过来。
看到这个小娘子,尉迟槿倒是先愣住了,神情还稍显紧张,无他,这个小娘子可是她的老熟人,此人正是李克用的长女,李琼华。
这位春心萌动的小娘子,梦游一般地来到赵子龙身前,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倏的一下垂下黔首,红霞腾跃、两腮殷然。
跟随着李琼华、贴身保护她的几名飞鸦卫,一看李琼华贸然拦住了两位俏郎君,他们也愣住了,因为是李琼华主动上前的,他们虽然暗暗戒备,却并没有贸然上前打扰。
骤然被人拦住了去路,赵子龙同样愣住了,狐疑道:“这位小娘,请问有何贵干?”
听到赵子龙的声音,李琼华似乎更加慌乱,正处于尴尬之中的她,突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慌里慌张地摸出一块碎银,倏的一下,就丢到了地上,这才闷声道:“奴家,奴家的银子掉了,奴家正在、正在寻找。”
说完还煞有介事地四下张望了一圈,硬是不敢朝赵子龙的面上瞧上一眼,当然,她也故意不看地上的银子,虽然那块碎银滚落的位置十分显
眼。
可她不知道,赵子龙、尉迟槿可都不是等闲之辈,以他们的眼力,李琼华刚才的小动作,二人岂能不尽收眼底呢?
这一幕,落在赵子龙的眼中,让他十分费解,这银子分明就是你自己丢的好不,现在又说自己在寻找银子,这小娘莫非脑子有问题吗?
虽然心存疑惑,可赵子龙毕竟看到了银子滚落的位置,正要上前捡起来,还给这位小娘子,却见一只白皙的素手,比他更快一步,倏的一下,就将银子拣在手中。
没错,出手的人就是尉迟槿,赵子龙看不出李琼华的用意,同为女子的她,多少还是猜到了一点苗头,这才临时起意,想要以另一个身份,帮助这位痴情的小娘一把。
予人玫瑰、手有余香,更何况尉迟槿在这个年纪,同样也曾有过一个人,让她一眼难忘,情系至今呢。
想想她自己,不也是在十三岁的时候,就对朱璃一见倾心的吗,如今似曾相识的一幕重现,让她感慨的同时,自然想要帮上对方一把。
只见尉迟槿一边上前交还银子,一边佯作随意地道:“娘子,这是你掉的银子吧,在下完璧归赵喽,请恕小可斗胆,不知可否请教一下,娘子的芳名?”
李琼华一看,帮自己捡银子的不是赵子龙,神情有点失落,不过,又见这个捡银子的郎君,所言所行甚合自己心意,就抬起头,佯作感激道:“多谢郎君援手,奴家李琼华。”
“哇,娘子好美的名字,琼枝坠雪、无悔年华,好,名好,人也好;不知娘子仙乡何处呢?”好人做到底,送佛到西天,既然这位小娘子掷银求搭讪,尉迟槿就索性问到底好了。
尉迟槿的问话,显然太合她意思了,李琼华偷瞥了赵子龙一眼,娇怯得犹如一只怕生的小鹿,不过,还是鼓足勇气轻应道:“奴家就住晋阳,河东李总管,就是奴家大人。”
“唔,当真!”做戏做全套,尉迟槿将一惊一乍的形象,伪装得惟妙惟肖,“娘子还是千金之躯啊,失敬、失敬啊!”
尉迟槿连忙佯作拱手揖拜,同时还示意赵子龙,跟着她一起揖拜一番。
“两位无须客套,父辈的英明,奴家不敢妄用,相识就是缘,两位不介意的话,我们朋友相称好了。”李琼华连忙谦逊地客套道。
“真的可以做朋友吗?小可真是太荣幸了,竟然和李总管的千金做朋友,哇,娘子,你真是太和善了,不知如此和善、又如此美貌的娘子,最后会花落谁家呢?谁又会如此幸运,得到娘子的垂青呢?”尉迟槿眼中洋溢着笑意,笑吟吟地感慨道。
如此感慨,已经有点调戏的意味了,那些跟在李琼华身后的飞鸦卫士,此时都按刀在手,不善地看向了尉迟槿。
可李琼华却丝毫不恼,甚至脸色都变得更加绯红了起来,楚楚之姿,就连同为女子的尉迟槿,都忍不住想要凑上前去,狠狠地亲上一口。
牡丹花中皇,海棠春睡香,二者皆不美,最美春心荡。
试问世间,还有比女子情动时、那含羞带怯的眼眸,更美的景色吗?
山海横流 第二一九章 霍去病遛猴谋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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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尚未许人。”
面对如此调戏,李琼华不知出于什么考量,竟然立刻出声言明,虽然声若蚊蚋,却深情地瞥了一眼赵子龙,娇羞无限,风情无两。
尉迟槿愈发感到好笑,想当初,她就没这么娇羞,而是天天去找朱璃打架,打得朱璃头脑发懵,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揍他。
就在她恍惚追忆往昔之时,远处突然驰来一队飞骑,看对方身上的铠甲制式,是鸦儿卫士无疑。
那名队正显然就是冲着李琼华来的,行到近前,队正立刻纵身下马,单膝跪伏在地,拱手道:“娘子,夫人有令,让娘子即刻回府。”
自己正在情义浓浓之际,却突然来了个搅场子的,李琼华不悦地转过头,脱口就问道:“阿娘有什么急事,不能等我回去再说,为什么这么急?”
李琼华是李克用的长女,更是刘夫人的第一个孩子,在总管府中的地位,即便曹夫人都比不上她。
虽然曹氏,母凭子贵,当上了皇后,那也是后来的事情,可眼下,她在李府之中,也只是个妾室,自然比不上李琼华这位嫡长女。
李琼华年纪虽小,却稳坐李府第四把交椅,对于她的问话,鸦儿卫士自然不敢不应,只是瞥了一眼赵子龙和尉迟槿,发现李琼华丝毫没有避讳二人的意思,这才沉声道:“河朔朱璃,攻破天门,兵锋直逼太原,夫人招娘子回去,以策万全。”
“什么,天门关怎么可能会被攻破,不是有薛阿檀、安休休两位大将镇守的吗,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被攻破了呢?”听到鸦儿卫士的回应,李琼华花容失色,惊声质疑道。
具体原因,这名鸦儿卫士怎么可能知道,闻言只好无奈道:“娘子恕罪,具体原因娘子还是回府问夫人吧,属下实在不知。”
事态严重,由不得李琼华耽搁,虽然对于意中人依依不舍,不过她还是准备马上回府了。
只见她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赵子龙,仿佛要将对方的形象烙印在心中一样,顺势从身上摘下一枚玉佩,上前两步道:“两位郎君,朱璃贼子攻破天门关,恐怕太原很快就不太平了,两位若是情非得已,可前往都督府找寻奴家,这是奴家的玉佩,就留给两位做个信物吧。”
一言即毕,也不等尉迟槿、赵子龙拒绝,她就勇敢地将玉佩塞进了赵子龙的手中,根本不等对方拒绝,就转身而去。
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尉迟槿、赵子龙相互对视一眼,眼中同时涌现一丝挫败感。
他们二人费尽心机,甘冒奇险,这才促成了轻取阳曲的机会,可是一转眼,现在阳曲的情况,还不知怎么样了,而朱璃这边,竟然率先攻下了天门关,二人惊异的同时,自然也十分失落。
提到阳曲,就来看看阳曲的情况吧。
宁武关,霍青接到尉迟槿传来的消息后,留下王重霸率领八千府卫镇守宁武,他和王蟾立刻率领三万河朔军,直扑阳曲。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王重霸,王重霸原是黄巢大将,黄巢在长安溃败东逃后,王朝霸就看出了黄巢气数已尽,并没追随黄巢东去,而是率部攻占了奉天。
不巧的是,当时的朱玫,因为戍守代州不利,丢了代州刺史的官职,就想跑到长安捡漏,赚点功劳,也好让朝廷重新启用他。
更不巧的是朱玫占据的地方就是奉天,结果朱玫漏都没捡到,还被王重霸揍了一顿,灰溜溜地从奉天逃走了。
揍了曾经的代州刺史,占据了奉天的王重霸,义气风
发,甚至同人吹牛的时候,也会拿出揍朱玫的事情炫耀一下,以彰显自己的勇悍。
类似“朱玫那龟猢狲,当初被老子打得满地找牙”、“朱玫什么东西,还不是老子的手下败将”之类的话,都成了王重霸炫耀的口头禅。
可是好景不长,朱枚一转眼就投靠了李孝昌,及至最后还杀了李孝昌,自己坐上了鄜延节度使。
这下王重霸傻眼了,那个以前被自己欺负的小子,竟然咸鱼翻身,坐上了鄜延节度使,王重霸怎么还敢继续待在奉天,思前想后之下,他就立刻率部北上,投靠到老战友孟绝海的麾下。
王重霸为人十分狡诈,孟绝海私底下并不喜欢他,因此转手就将这货丢给了高肃,高肃倒是不挑,不过感觉用不到他,又让他前往宁武帮助霍青,所以王重霸这才出现在了宁武关。
不过对于孟绝海将他丢给高肃这件事,王重霸还真没有多少恶感,正因为如此,他才有机会远离鄜延、远离朱玫的,自然十分愿意呆在河东喽。
霍青用人自有一套,王重霸在他手下任职,狡诈自然就变成了多智了,再加上王重霸善侍人,很得霍青喜欢。
霍青出击阳曲,将自己的大后方交给了王重霸,就可见一斑了。
话说霍青率部出击阳曲,同样十分不巧,在赶赴阳曲的路上,他们突然遭遇了,率部出巡、正准备配合王行审和程怀信,一同围剿云中山山贼的薛铁山。
康君立毙命云中山,消息送到了晋阳,坐镇晋阳的吴珙,立刻就和刘夫人商议出了决定。
堂堂河东大将,两人被生擒、一人被杀,影响极其恶劣,更何况做出这种事情的人,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山贼,一旦传出去,整个河东岂不沦为外界笑柄。
一番考量之下,二人对于山贼的态度,出奇的一致,立刻就决定派兵围剿。
有了这个决定,本来镇守晋阳的王行审和程怀信,就被派往云中山剿匪去了,而作为知情者的薛铁山,同样接到了吴珙的命令,勒令他必须协同程、王二人,共同围剿山贼。
因为距离云中山比较近,薛铁山自然启程比较晚,这才遭遇到了霍青。
双方远远地就看到了对方的旗帜,霍青只是双眸一迷,就立刻转头对王蟾道:“阳曲县有两位守将,贺回鹘已被娘子的义兄生擒,唯一的守将薛铁山竟然还敢跑出来,这是个机会。”
“我在这里纠缠住对方,你立刻率领万余兵马,前往阳曲,趁虚而入,一定拿下阳曲。”
“诺”王蟾不敢怠慢,深知事关重大的他,立刻就回马钻入军阵之中,想来是去调派兵马,准备伺机脱离大队,攻略阳曲了。
远处的薛铁山,看到霍青的旗帜,心下同样直犯嘀咕,这霍青不是在宁武关的吗,怎么突然会率部进入太原了呢,他想干什么?
只是稍一思忖,他就想到了一个可能,一想到这个可能,他的心,就瞬间提了起来。
霍青为什么会出现在太原境内,而且正好选在贺回鹘被擒,自己率兵剿灭山贼的时候出现在太原,这一切怎么会这么巧?
心中起疑,让薛铁山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可是这个时候,霍青已经发动了,只见宁武军,一句话都不说,无数刀盾兵突然潮水一般地涌到阵前,其中还混杂着无数的排矛手,夹杂在其中,随后就是无数的步射,羽箭上弦,“嗖”的一声,羽箭漫天,铺天盖地的射向河东府卫。
“娘的。”薛铁山看到这一幕,眼角一抽,狠狠地啐了
一口吐沫,他只是一愣神的功夫,这个霍青就发动了攻击,甚至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真是岂有此理。
“将军小心。”一名裨将立刻纵马飞扑到薛铁山的面前,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替他拨挡开射过来的羽箭。
“野战吗?”薛铁山玩味似的低嘲道,河东沙陀军,什么时候怕过野战,霍青竟敢在野外,率先对他发动袭击,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了吗。
“刀盾兵给顶上,挡住羽箭,骑兵举矛,给我冲破对方的刀盾兵,步射掩护。”对于高肃的挑衅,薛铁山想都不想就做出了安排。
他之所以有这个反应,还是建立在沙陀人野战无敌的威名上的,可是他这么一安排,可就真上当了。
高肃怎么可能怎么会让河东的冲骑,这么容易靠近就自己的刀盾兵呢?
只见战场之上,飞矢如雨、沙陀越骑挥舞着长矛,冒着箭雨,狂猛地冲向宁武军军阵前方的刀盾兵。
沿途不断有骑士中箭坠马,可是这一幕依旧阻挡不了沙陀人悍勇冲击的勇气。
数千越骑,纵马飞冲,山川震动,冽风呼啸,不到几个呼吸的功夫,眼看河东的冲骑,就要冲到刀盾兵的面前了。
一名负责传令的宁武军小校,突然大喝一声道:“举矛。”
随着他的一声令出,只见大盾之间的缝隙中,突然钻出无数锋利的长矛,长矛所向,正是悍勇冲杀而来的河东冲骑。
这突然的一幕,骇得无数河东骑士,立刻勒马拉缰,想要阻止战马的冲势,不能冲啊,冲上去就是送死啊,谁都知道长矛克制冲骑,对方显然早有准备,无数长矛竖起,就等着他们送人头,这是阴谋啊。
可是他们突然勒马的举措,真的管用吗?
靠的近的根本阻止不了冲势,悍然一头撞在长矛上,连人带马,瞬间就被无数长矛刺了个对穿,成了串串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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