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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将宠妻手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子醉今迷
重廷川本打算去翡翠楼,但刚才和吏部尚书谈论之后,他打算即刻就去严阁老那里一趟,问问那事儿到底是怎么个说法。因此,去翡翠楼的事情他就推迟到了下午。
如今听了常福这一问,重廷川冷声叱道:“有话直说。莫要绕圈子。”
常福忙道:“属下刚才瞧见郦七姑娘——”
车帘刷地下被从里打开。
“如何?”
常福扭头看了眼车内重廷川神色冷峻的模样,唬了一跳,赶忙回过头去继续看向车子前方,急急说道:“郦七姑娘去翡翠楼了。”
重廷川的脸色和缓了些许。
他将车帘慢慢放下,语气清淡的说道:“转弯。去翡翠楼。”
至于严阁老那里……
不若下午再过去罢。
郦南溪和母亲姐姐到了翡翠楼的时候,差点就要认不出这个地方了。
在她的记忆里,翡翠楼坐落在街角处,有十几间屋子,仅有一层高。每个房间都装饰得清雅至极,挂了山水画,燃了淡淡的香。
如今再望着这富丽堂皇的四层楼,郦南溪很有些缓不过神来。
缓步走在其中,四顾去看,依然可以嗅到隐隐约约的燃香味道。但是很显然,屋里的清雅山水画已经不见了。
如今每个屋子皆是雕梁画栋,极尽华丽。用了上好的梨花木做柜架,柜架的边缘包了一层金箔。还没看到首饰,就先被那金黄的色彩闪花了眼。再一细瞧,金箔上尽都雕了细致的缠枝花纹,竟是异常的精美。
柜架和柜架间竖着一人高的十二扇大屏风,屏风上用的是苏绣双面绣,即便是郦南溪这样从江南待惯了的,见到那精致绝伦的绣工亦是忍不住啧啧赞叹。
步入茶室刚一落座,就有人捧了清茶上来,又有人用盖了红绸的如意纹托盘捧了几样首饰进屋。奉茶之人与捧盘之人却并非是原先店里那般的少年,而是几名穿了一模一样服饰的中年女子。
为首的捧茶女子笑问道:“不知太太姑娘们是要自己去屋子里挑选,还是由我们捧了来一样样过目?”
刚才往这边的茶室走时,不经意间看到的那些隔了屏风的屋子也让庄氏起了好奇心,问道:“去屋子里怎样?这里看又怎样?”
“这里看的话,怕是要花费许多时间才能看完其中一类。”女侍笑道:“若是进到屋子里,则可以在柜架上详看,花费的时间要少上一大半,且能尽快寻到自己中意的首饰。”
庄氏有些不喜那样的做派。若是很多首饰挤在一起,自己要走过去亲自看,那翡翠楼和普通的金玉小店有何不同?就打算在茶室坐着,等女侍捧过来瞧。
四姑娘却有些动心,想要去到屋子里去看,这样的话节省了时间不说,也能进行个对比,瞧瞧到底最中意的是哪个。
女侍笑道:“之前就是有许多年轻太太和姑娘们不喜浪费太多时间,所以掌柜的才作了这样的调整,布置了许多柜架。”
“那么这里的装饰、货架样式、屏风,还有安排女子出面招待客人,也都是你们掌柜的主意?”郦南溪忍不住问道。
这里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大俗当中有着细腻的雅致,相互对冲之下,有着奇异的美感。
郦南溪当真不知该如何评判才对。这让她对这般布置的人起了些好奇心。
女侍显然没有料到郦南溪回这样问,笑着回道:“掌柜的只是提出了柜架的主意罢了,其余的装饰之类,却都要听东家的安排。让女子负责招待客人,亦是东家的意思。”
“那你们东家……”
“我们并未见过。”女侍说道:“东家不愿和女子打交道,我们从未见过他。”
郦南溪就没再追问下去。
四姑娘想要挑个成色好的玉镯。玉的好坏差别很大,四姑娘还无法自己分辨得出,好说歹说之下总算是央了庄氏答应下来陪她过去选。
郦南溪不想要镯子,想挑个轻巧些的手钏,而玉镯和手钏刚好不在同一个房间里,她就没一道去。
庄氏让那女侍陪郦南溪挑选。
翡翠楼为了保证店里的清净不准丫鬟婆子进入,只让太太姑娘们进屋。且因着都是女眷来选购首饰,所以现今这里的店伙计也全是女侍。女侍们都是身家清白面容和善的妇人,翡翠楼名声在外,再怎样也不会薄待了客人,庄氏就放心的和四姑娘先行离去。
郦南溪和母亲姐姐道别之后,边往放置手钏的屋子行去,边和女侍随意的聊了几句。待到送她入屋后,因着每个屋里都有相应的女侍随立在侧,女侍便未多待即刻退了出去。
郦南溪进到屋中刚刚拿起一个较为顺眼的玛瑙手钏,就听不远处响起了个万分熟悉的声音。
“母亲,也不知道七妹妹去了哪里,既是问不出来,不若我们每间屋子挨个找找吧。”
听到五姑娘就在近处,郦南溪下意识的就觉得不好。有心想要去寻姐姐和母亲,偏偏放置玉镯的屋子与这里离得太远。
屋里还有几位太太在挑选首饰。
郦南溪放轻脚步绕过她们走到屏风边,悄悄探身往右边看了一眼,便见五姑娘正往一个柜架旁行去。那里和郦南溪这里在同一个敞阔的屋子里,不过隔了两扇屏风和一个柜架的距离罢了。
郦南溪知晓五姑娘特意寻了她们是为了什么。如今她孤身一人势单力薄,不愿此时与五姑娘她们遇上,就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屋子。
因着五姑娘刚好在她右侧的方向,未免自己行走的时候被五姑娘看到,郦南溪出屋后特意往左转。可是走了一步她才发现问题——这屋子已经位于最左侧,无法继续往左行进。只能右转,或者是走上眼前的那个楼梯。
郦南溪不知二楼是作甚用处的,刚才也忘记去问女侍。
时间紧急,若她再不离开的话,等下五姑娘出来怕是就要看到她了。
郦南溪当机立断选择了上楼。
一口气往上迈了十几个台阶,刚刚走到楼梯的转角处,垂眸间她就看到五姑娘的身影出现在了刚才那屋的门口。
郦南溪实在不愿这个时候见到五姑娘。生怕自己站在转角的地方也被她发现,索性直接冲到了二楼去。
二楼所有的屋子都门窗紧闭。
郦南溪原本也没打算硬闯人家的屋子,只是想暂避片刻罢了,故而扫了一眼发现都关着就也没有回头再看。而后专心的估算着时间,想着趁五姑娘不在这里近处的时候,她再跑下去尽快和母亲姐姐汇合。
只是不知姐姐和母亲有没有已经被她们寻到?
郦南溪顿时懊悔起来。自己刚刚只留意着避开五姑娘,却不曾想若姐姐和母亲遇到她们该怎么办。
她赶忙拎起裙摆准备快速跑下楼去。谁知道刚刚迈开步子还没来得及开跑,她身后的屋门忽地从里打开。一只有力的大手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拽进了屋里。
郦南溪惊愕之下差点高声呼喊。谁料这时耳边却是响起了一声紧张的询问。
“怎么在这里?可是遇到难处了?”
这声音极好辨认。虽然郦南溪统共没听过几次,却印象极深。
她身姿僵硬的一点点转过身来,费力的仰起头,望向面前高大的男子。
郦南溪想要责问他怎么能对个姑娘家拉拉扯扯,偏偏看着他担忧的样子,那些责问的话又有些说不出出口。结果欲言又止后就成了沉默不语。
重廷川看她小脸苍白无比,眼里满是慌乱,不由也着急起来,沉声问道:“怎么回事?可是遇到麻烦了?”
他的身上带有一种莫名的气势。让她不由自主就信任他、不疑他。
郦南溪下意识就道:“有人在寻我和母亲姐姐。我不愿让她们找到我们。”
五姑娘的为人,她是信不过的。先前在家里拒绝了还不算完,如今竟是费尽心思的跑到翡翠楼里来找她们。郦南溪总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若是和她们当面对上,怕是会有麻烦。
重廷川刚才已经知晓了大房人的到来。听郦南溪这样说,便道:“我寻人将她们遣走。”说着就朝后一招手。
郦南溪这才发现那唤作常福的侍卫头领也在。还有一个男子,她没见过。
此刻她已经完全缓过神来,深为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那两句而懊悔。再怎么样,将自己的为难处境告诉个陌生人都是极其不妥当的。
郦南溪赶忙拒绝道:“多谢大人。不必大人费心,我能处理好。”而后她急急的福了下.身就去拉屋门把手,“我还有事,需得赶紧离开。还望大人见谅。”
拽了好几下,门都纹丝不动。
郦南溪愕然抬头,才发现男子一手撑在门板上,竟是用手将门牢牢按住了。
“大人,我很急,我……”
“让常福去。”重廷川手上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他能应付得了。”
“可是……”
“没有可是。”
重廷川剑眉紧拧。他看着女孩儿娇小的身材,一想到她将要被旁人为难,神色便愈发冷冽起来,语气亦是更为沉郁。
“你孤身而去,我不放心。”





武将宠妻手簿 第21章 .9.9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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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之后,郦南溪有片刻的缓不过神来。
——她境况如何,与他何干?
她自有父母兄姐来担心她,他一个外人,这样说,总觉得有些怪异。
虽然心里暗自腹诽,但对方终究是好心。
所以短暂的怔愣过后,郦南溪诚心实意的道谢:“多谢大人关心。”而后又焦急的坚持道:“我得尽快过去,还请大人高抬贵手,允我出门。”
重廷川听她说的客气疏离,脸色愈发沉了下来。
他不知自己做了什么让这小丫头误解了。看她如今,竟是还不如在山明寺的时候与他熟稔。
这可是有些难办。
郦南溪看他神色不善,只当他是生气了。焦急的拽了拽门,依然纹丝不动。
她太过着急,额上依然有了细密的汗珠。
这时立在常福旁边的陌生男子走上前来,朝着二人揖了一礼,温和的道:“不若我来走这一趟吧。”
他身材高瘦,相貌很平常,但因气度儒雅且笑容何须,让人一见便心生暖意。
郦南溪从未见过此人,闻言警惕的朝他望了过去。
不待她开口询问,男子朝她微微揖礼,主动说道:“鄙人肖远,乃是翡翠楼掌柜。既是翡翠楼里出了事情,由我出面终归是没问题的。”
郦南溪闻言,方才一直紧绷的身子稍稍放松了点,紧握着门把手的指尖却是半点也不曾松懈。
在她的注视下,肖远自顾自的说道:“既是有人来寻了姑娘和家人的麻烦,想必无外乎两个缘由。或是爱恨情仇,或是银钱。依着身份来看,若是前者,反倒不会这样明目张胆前来寻事,想必是银钱纠葛。既是银钱,要么是借出,要么是欠债。以姑娘的情况,家人欠债必不可能。定然是借出了。只不过对方是借了不愿归还,亦或是姑娘不愿借出,对方借势相逼?”
往前踱了两步,肖远又道:“能够谈及银钱的,必然是友或是亲。姑娘与家人刚回京城不久,自然不会是友人相借。想必是亲人。既是亲人,但凡争执必然要伤情义,姑娘亲去反倒不如由我这个外人来出面了。”
他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甚至一步步说到了正点上,让郦南溪暗暗心惊。
不过,听闻之后郦南溪还是有些不解,“你为何知晓我们是刚回京城不久?”
她警惕的望向肖远,神色戒备的看着他,“你知道我是谁?”
肖远怔了怔,这才意识到说漏嘴了,哂然一笑望向重廷川。
重廷川面无表情的去看常福。
常福默了默,知晓这个黑锅自己是背定了,对郦南溪抱拳一礼,瓮声瓮气的道:“就刚刚,刚刚的时候,我和肖掌柜的提起过。”
这样说倒也无碍。
毕竟在山明寺的时候,他和郦南溪打过交道,郦南溪亲自对他自报家门。
郦南溪看了看他,最终还是将狐疑的目光投向了自己身边的高大男子。
重廷川掩唇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视线,望向了门把处。看她依然紧握门把手,他就朝肖远和常福使了个眼色。
肖远和常福会意,皆是点了点头。常福脚步移动,走到了门边,
就在郦南溪将要开口拒绝肖远好意、执意要自己出门的时候,眼前人影一晃,高大男子忽地揽着她的肩膀将她往怀里一带。与此同时,开门声响起,两人迅速闪身出门。而后门砰的下关上,啪嗒的落扣声响起,竟是从外头将门锁住了。
郦南溪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她被男子半搂在怀里,眼前鼻端全是他的气息他的温度。两世为人,她也从未和父亲兄长以外的男子这样接近,一时间竟是呆怔了。
好在他只迟疑了一瞬就松开了她。
两人那般接近,也不过是须臾之间。
郦南溪又羞又恼,急急后退的两步,将和他的距离保持在半丈左右,又跑到了门边用力去拧把手。
意料之中的拧不开。
郦南溪气得狠了,抬头质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
重廷川凝视着她,一字字与她清晰说道:“你出去不合适。楼中常有人闹事,肖远惯常处理这些纠纷。有他在,定然保你母亲和姐姐无恙。”
顿了顿,他记起来对这小丫头得解释详细点,便又耐着性子说道:“你去反倒不如他去合适。若不想你母亲为难,就由肖远来处理罢。”
这个时候郦南溪知道自己肯定出不去了,反倒是稍稍冷静了些。
仔细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五姑娘她们想要在这里闹事,定然要用亲情为由来逼迫她们。肖远一个外人,又是这里的掌柜,处理此事定然要方便利落许多。而且,还能将母亲和姐姐借机从此事中摘出来,分毫都不受到五姑娘胁迫的影响。
细思之下,原先他们三个人在这里,好似是在商议什么事情。若非她过来,肖远怕是也不会亲自出去,就算是闹出了事,也顶多让底下人去处理了。
他们倒是真的好心来帮她的。
可这种被人胁迫着接受好意的处境,让郦南溪怎么想都觉得心里不太好受。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又捉摸不出里头的关键点在哪里。一时间就直直的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重廷川看小丫头神色变幻着,一句话也不说,不由得就有些心急,低低问道:“怎么?可是还不高兴?还在气我不成?”
不高兴是有的,懊恼也是有的,可是说生他气……
郦南溪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得不承认,因为他们做事处处为她考虑着,倒也算不上生气。
只不过硬生生反锁着门把她关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若被旁人知道,也不用旁人了,单指父母兄姐知道她和一个大男人单独关在屋子里,她怕是有理也要解释不清了。
郦南溪心里万分纠结,又是气闷又是感激,当真是五味杂陈。她闷闷的站在那里,眉心渐渐蹙起。
忽地肩上一热。一股大力坚定不容置疑的拉着她往某个方向行去。
郦南溪愕然抬头,这才发现男子竟是抬手半揽着她的肩膀在拉着她往窗边行。
他的手修长有力,使的力气却很适中,虽让她不得不跟了他往那边行,但丝毫都没弄疼她。
不过郦南溪还是有些恼了。
她顺着那个方向紧走了几步脱离了他的掌控,羞恼的沉声说道:“大人虽帮了我,我很感激。但有些分寸,还是该注意些。”
重廷川看她这样戒备,反倒是笑了。
小丫头就是小丫头。小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莫不是以为他惯常对女子就这样罢。
他像是随随便便对谁都很好的?
重廷川忍不住低低的笑出了声,收回了依然悬在半空中的手,“你爱怎样就怎样。随你喜欢。”
语毕,走到窗前,他抬指拨开了竹帘的缝隙朝外望去。半眯着眼看了一下,又回过头来朝女孩儿招手。
郦南溪不明所以,但看他十分坚持,就顺势走到他的身旁,在他的示意下亦是拨开了竹帘。
重廷川问道:“看到你母亲姐姐了吗?”
郦南溪望着眼前的走廊地面,茫然的摇了摇头。
重廷川疑惑不已。又往外看了一眼,确定自己当真能够瞧见,他这才撤回目光,在郦南溪和他自己之间来回往复的看了好几次。
这时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小丫头身量娇小,以她的身高,只能望见窗外走廊的地面。只有到了他的那个高度,方才能够越过那地面去,一眼就能看到楼下大堂里的情形。
好在旁边恰好有个桌子……
重廷川拿定了主意,伸手一捞,双手扣住女孩儿的腰身就把她往桌子上托去。
盈盈细腰握在掌中,女孩儿身上的馨香骤然袭来,他心中一荡,差点就有点掌控不住。幸好脑中存有一丝清明,手中方才能够分毫不乱,将她稳稳的托到了桌上坐好。
郦南溪正挨着窗户踮着脚往外看,哪知道会突然来了这样一下?待到在桌子上坐好方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登时又气又急,指责的话脱口而出:“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刚才不是说好了要注意分寸的?
重廷川犹在刚才那一瞬间的遐思里没能回神。虽然那温软肌肤早已离开,但他的掌心和手指都依然还在火辣辣的发着热。
看小丫头有些急了,他一时间缓不过神来,很是茫然的道:“我刚才答应什么了?”
郦南溪看他神色不乱唯有不解,好似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倒是她在斤斤计较一般,愈发气恼,索性扭过头去不理他了。
不过,当她拨开竹帘看到下面堂中的情形时,她顿时明白过来,他刚才硬把她抱上桌子是为了什么。
可即便为了帮她,就不能与她说一声,由她自己过来么?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在脑海,郦南溪就垂眸看了看桌子的高度。
她立刻意识到,以她自己的本事,还真没法上来……
心里再次天人交战。又是恼他,又是感谢他。偏那人跟个木头似的根本没意识到有什么问题。
或者说,看他那神情举止,好似这一切都顺理成章,根本不觉得有任何的问题。
郦南溪气闷至极,想要和他详说,却在此时寻到了堂中母亲的身影。她再也顾不得刚才的那些事情,转而仔细的朝外望了过去。
此刻她没在看重廷川了,重廷川方才暗松了口气。他将身形隐在了窗边稍暗的地方,借了阴影处半隐住身形,这才转眸望向女孩儿,定定的凝视着她。
郦南溪发现,母亲和姐姐此刻正站在屋子的左侧,而五姑娘与大太太则在右侧。中间是肖远。
肖远背对着庄氏与四姑娘,正和五姑娘在说着什么。先前那温和儒雅的仪态早已不见,此刻他满面怒容,正对着五姑娘愤然出声。
有几位太太姑娘要走到这边,却被女侍给齐齐拦住,“请”回了屋子里。
堂中便只有肖远和郦家的两位太太两位姑娘。
五姑娘初时还口唇开合辩驳几句。待到后来,就只见肖远在忿忿言说,而五姑娘,头越垂越低,甚至还拿出了帕子,许是已经哭了。
虽然肖远的神色十分恼怒,但他的声音却压得很低,甚至于他处于极易有回响的堂中,郦南溪这边也一点点声音都听不到。想必是肖远不愿被旁人听了去有损郦家女儿的名声而刻意为之。
许久后,五姑娘夺门而出,大太太脸红红的追了出去。
庄氏和四姑娘与肖远道谢。
郦南溪见状长长的松了口气,轻声道:“多亏了肖掌柜的。真该好好谢谢他。”不管怎么说,和五姑娘有了冲突之后,母亲和姐姐的面上依然还能带有笑意,这就极其难得了。
她的话刚刚说完,旁边传来一声低笑。
“谢他就不必了。谢我就好。”
郦南溪这才想起来旁边还站了个人,闻言就朝他看了过去。
重廷川现在一直在看着她。此刻见她侧首,赶忙在视线将要相触的前一刹那将目光调转开来。
郦南溪想到之前是他坚持不让她出去,坚持由旁人来做这事,故而肖远方才主动出手相助,便真心实意的说道:“多谢你。也多谢肖掌柜的。”
虽然重廷川刚才说了谢他就好,可小丫头真的向他道谢了,他的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起来。总觉得她这样太过客气了些。
郦南溪知晓母亲和姐姐的事情已经解决,恨不得马上能过去见她们,扶了桌子就要往下跳。
重廷川吓了一跳,赶忙伸手过来扶她。
郦南溪不肯让她帮忙,一看到他伸手就把他给推到了一边。
重廷川的脸色登时变了。
这桌子是为了让他在这里翻阅账本方便,特意做的。在这里的时候,他惯常是站着翻看账册,所以这个桌子比起寻常的桌子来要高上许多。而且,桌子周围没有椅子,无论是上去还是下来,都没有任何的借力点。
小丫头这么娇娇弱弱的,如果从这样高的桌子上跳下来……
重廷川的心愈发提了起来。
“胡闹!”他语气稍重的呵斥了句,“这么高,伤到了怎么办?”
“怎么会伤到。”郦南溪扭过头去,“哪就那么娇气了。”
重廷川看她耳根红红脸颊红红,晓得她是害羞了。
想想刚才,他不过是托了一下,那手掌心就火辣辣的到现在还有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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