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宠妻手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子醉今迷
那里有个穿着湖蓝色衣裳的少女。只不过戴了帷帽,所以看不清面容。
“拿来吧。”沈玮伸手说道。
少女问道:“你已经将东西给她、把话告诉她了?”
“对,已经告诉她了。”沈玮眼珠子转转,并未和少女说起自己认得四姑娘一事,只将摊开的手继续伸到她跟前,说道:“你既是答应了给我好处,那可得兑现。”
少女掏出了个荷包,在荷包里翻腾许久,最后从里选出了一块碎银子给了他。
看到手里那极小的一粒碎银子,沈玮登时不干了,怒道:“你才给这么点儿?当打发叫花子呢!”
若不是因为她说“必有重谢”,他哪里会答应跑这一趟?
想他堂堂侯府嫡孙,想要什么没有!不过是打算背着父母还有祖父母自己赚点零花罢了。谁曾想费力跑了这一遭,竟是只得了这么一点东西!
沈玮从未受过委屈。心里不高兴,就摆到了脸上,哼道:“你不愿给我也好。我去寻了她去。我看她衣着光鲜的很,想必有不少银子。与她将实话说了,少不得要赚上十倍二十倍的好处来!”
说着,他朝四姑娘离去的方向指了下,当即就要朝那边跑过去。
少女急了,赶忙叫住了他。恨恨的瞪了他几眼,少女不甘不愿的从手上褪了个绞丝银镯子下来,塞到他手里,“银子我带的不多。这个给你吧。”
绞丝银镯子虽是常见的款式,但上面的雕花还算精美。比起那个小粒碎银子来,强上了许多。
沈玮脸色稍霁,颔首道:“这还差不多。”说罢,将银子和镯子都塞到了怀里,这便兴冲冲的离开了。
少女愤怒的瞪了他的背影好一会儿后,视线转向了那披着斗篷戴着帽子的女孩儿。看到女孩儿果真朝着那个方向行去,她不由得畅快笑了笑。四顾看了看,确定没有人留意到,她这便往另一个方向匆匆而去。
沈玮摇头晃脑地往沈家的地方行去。待到行至刚才大家待着的那个池塘边,便见一人身穿青衫头戴方巾匆匆而来。
他身量较高,十分清瘦,气度儒雅,浑身带着一股子书卷气。
沈玮笑着与他打招呼:“二叔你这是去做什么?”
“自然是寻你。”沈青宁在他跟前停了下来,低头道:“哥哥他们都进去了,唯独你不在。我正想着寻你,可巧你就回来了。”
山明寺这一次上香,因着人数太多,男子与女子是分开排队的。不然的话,那么多人挤在一处,女眷们若是受了冲撞,就不太好了。
沈玮是小孩子,在这两边钻来钻去倒是没人多说什么。不过,因了这个规定,所以刚才沈家人兵分两路的时候,他妹妹沈琳跟着女眷那里,他则跟着家中男丁一同而来。
听了叔叔的质问声,沈玮神秘莫测的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如果沈琳或是沈太太在这里,必然会好奇或是配合的问上一句“你这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可沈青宁不同。
他这人镇日里只知道读书,并不擅长察言观色。看到沈玮故意露出的神秘笑容,也没能发现这和平日里笑容的不同来。
沈青宁说道:“赶紧进去吧。大家都在等着你。”说着作势就要去拉沈玮。
沈玮看沈青宁并不感兴趣,执拗的脾气顿时就上来了。
对方越是不好奇,他就越是要说。
周围人太多。沈玮拉着沈青宁,慢慢挪到了大树底下,这便掏出自己新得的战利品,美滋滋的问道:“怎么样?二叔,不错吧?”
他知道自己这个二叔性子古板。如果和二叔说不准告诉别人,二叔定然不说,这才肯讲出来。不然的话,他这些私密钱财被人发现,岂不是亏大了?
沈青宁看了看那粒小碎银子倒还没甚感觉。但是看到那一只镯子后,沈青宁的神色就微微变了,就问他:“你这东西哪里来的。”
沈玮扬了扬下巴,“我赚来的。”
谁料沈青宁竟然动了怒。
“这分明是女子之物。你究竟是怎么得来的?赶快还回去!”沈青宁生怕旁边不远处的人听到,压低声音叱道:“你若是需要银子,我给你就是。犯得着要旁人的东西?!”
这个镯子一看就是年轻女子之物。如果沈玮说是旁人给的,沈青宁或许还觉得是某家姑娘觉得沈玮可爱,赠与他的。
偏偏沈玮说的是“赚来的”,这就由不得他不怀疑。
沈玮听闻后不服气,高昂着下巴道:“人家愿意给我,你管得着吗?不过是给四姑娘传一句话罢了,那就需要那么紧张了。”
沈青宁本还在气头上,听闻“四姑娘”三个字却是脸色稍霁,眼睛恍惚了下,喃喃道:“哪个四姑娘。”
“就是你以前与我和妹妹提过几次的人啊。”沈玮看着镯子上那尚算细致的纹路,喜滋滋的说道:“郦大学士家的四姑娘。”
听闻果然是她,再将那银镯子多看了几眼,沈青宁一把拉住沈玮,急切问道:“当时是怎么回事?你与我说说!”
沈玮看到二叔居然着了急,就将刚才的情况大致和他说了。包括对方给了他个簪子、包括地方让他和四姑娘说的那些话。
“……她给我指了一个方向,说,让我把这话带给穿红色斗篷的那个姑娘。”沈玮说道:“我走近了才发现是四姑娘。”
沈青宁听闻后大惊失色。
这分明就是旁人设了个圈套等着四姑娘去!
“她刚才在哪里?”沈青宁急切问道:“就你寻到她的时候。”
“她是从那边离开的。”沈玮大致描述了下当时四姑娘所在方位的特点,又道:“她走了后,我看她留了个妈妈在那里。只不过那妈妈好像是七姑娘……”
话还没说完,沈青宁已经跑着离远了。
沈玮暗叹口气,心说这二叔也太不稳重了。这便将自己刚得的宝贝收好,晃着身体去殿内寻自家父亲了。
郦南溪到了和姐姐分别的地方后,远远的就在寻觅姐姐的身影,却怎么也没有寻到。只看见郭妈妈一个人在那边翘首以盼,似是在找寻什么。
金盏就在这便踮着脚使劲大幅度的挥了挥手。
郭妈妈四顾望着的时候看到了郦南溪,顿时万般的紧张和急切都消失了大半,整个人都放松许多。
刚才四姑娘离开的时候让她守在这里等七姑娘。可是久不见七姑娘过来,她心中着急,很想即刻去找寻。偏偏这里只她一个候着,想去寻姑娘,又怕姑娘过来的时候和她走岔了。故而焦急万分也只能干站在这里等着。
因为周围有不少人,虽然看着距离不算远,却也挤来挤去足足走了好半晌方才碰面。
郦南溪刚才往这边行着的时候就发现了姐姐不在,连同姐姐身边的杨妈妈和两个丫鬟也不见了。碰面后头一句便是问起了四姑娘的去处。
郭妈妈就将刚才那件事给说了出来,“……四姑娘离开有一会儿了,还没回来。姑娘是等一等还是去寻四姑娘与太太?”
郦南溪沉吟片刻后,忽地问道:“你说当时过来传话的是沈玮?”
郭妈妈颔首道:“对。若非相熟之人,四姑娘也不会这样容易就信了他。更何况,他还拿着太太的发簪。”
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母亲这样谨慎的人,再怎样也不会随意就将发簪给了人。除非是有很紧急的事情拖人去做。
“先去找到姐姐再说。”郦南溪还是有些疑惑,沉吟着迈步前行。只不过先去两个殿宇中的哪一个需得好好斟酌,莫要走岔了才好。
多年未曾回京,她对山明寺依然不甚熟悉,需得寻个僧人问一问。
就在这个时候,一人奋力的挤过人群匆匆而来。他边用力挤着,边朝这里不住的招手,似是有很急的事情来寻。而且,路上的时候他有时候会没有留意到、不小心冲撞到了女眷的队列,好似是心中十分着急,没有留意到周围的情形。
身穿青衫,头戴方巾。
这身影很有些耳熟。
郦南溪不需思量就忽地想了起来,此人正是当时四姑娘裙摆被扯时那辆车子的车主,不由眉间微蹙。
她急着要去寻姐姐,自然没空去等待。更何况她对这人着实没甚好的印象,故而不打算去理会他。
谁知她还没走开几步,那男子已经拼命冲到了她的跟前,身子微弯扶着膝盖不住喘息。
“四姑娘怕是有危险了。”他如此说道。
郦南溪没料到一个陌生人竟然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但是,此人每次出现时的时机不恰当且行为怪异,又总是与姐姐有关系,故而她眉目陡然凌厉起来,低声质问道:“莫要多管闲事!我家姐之事,与你何干?!”
听出了她话语中的怀疑,沈青宁赶忙微微直起了身子朝她摆手,“你听我说。我不是坏人。我、我也不是歹人。我不过是关心四姑娘罢了。”
他这话让郦南溪又气又恼。
“我姐姐镇日在家中不曾随意踏出家门,哪里需要你去挂牵了?”郦南溪怕旁人听闻他们的说话声对姐姐名声不好,故而将声音压低了呵斥道:“休要胡言乱语!再敢这样随意诋毁,我郦家定然饶不了你!”
她这话却非平白无故说出。
母亲和三伯母都说过,这登徒子着实可恶,若是知晓了他是谁,定然不会放过他!
听闻郦南溪一番话,沈青宁连连摆手,又不知从何辩解。但这个时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与她说,赶忙表明身份。
“你可知庆阳侯府?”沈青宁道:“沈青梓是我一母同胞的兄长。”
郦南溪没料到他居然是庆阳侯府世子爷的胞弟。不过,仔细回想一下,确实是有这么一位沈二少爷。不过多年未曾联系过,她是真的记不起此人了。
她问沈青宁:“你可有凭证,证明你是沈家人?”
沈青宁叹了口气道:“郦老太太与我家本是宗亲,你们原在京中时与我多有往来,只不过那时候年纪小,几年过去怕是不记得了。我若没记错的话,你姐姐儿时有一对小巧的翡翠马,做的活灵活现,曾经在大家玩耍的时候拿出来过。”
他这话倒是没有说错。那对翡翠马后来被四姑娘拿去了江南,如今还在她屋子里搁着。
能够得见那对马的,想必是家中亲眷或是长辈好友,又或者是他们家中的孩子。
那他这身份就可信的多。
郦南溪刚刚点了头,沈青宁急急又与她道:“我也是听侄儿说起此事,觉得有些蹊跷,方才来寻四姑娘的。”
郦南溪刚才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此刻听了沈青宁所言,知晓他是沈国公府世子的胞弟之后,心下疑虑更甚,忙让他将事情说出。
沈青宁就将刚才沈玮那番话讲给郦南溪听。
郦南溪听闻后大惊失色。
姐姐这分明是受人算计了。
郦南溪越想越是心惊,暗道一声不好,与郭妈妈说道:“这事儿不妥,我们需得尽快找到姐姐才行。”
郭妈妈也认得沈玮,之前她确确实实看到了是沈玮来寻的四姑娘。如今听了沈青宁的话后也有些心慌,连连说道:“姑娘看看如何是好,婢子一定听命行事。”
沈青宁看郭妈妈的意思好似她刚才就在这里,急急问道:“你可知四姑娘往哪里去了?”
郭妈妈摇头道:“四姑娘和杨妈妈她们边走边商议,具体她们谁去了天王殿,谁去了三圣殿,婢子却是不晓得。”
沈青宁赶忙说道:“不如这样,我与你们分开而行。我去一个殿宇,你们去另外一个。倒是若是谁寻到了四姑娘,也好即刻劝她离开那处。”
就在郦南溪将要回答的时候,旁边传来一声朗笑。
有少年高声说道:“多谢兄台好意。但,倘若她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也无需你去寻来。”
郦南溪方才十分紧张。此刻听闻这个声音后,且惊且喜,心中一下子轻松了许多,随机侧身朝着声音来处望了过去。
只见不远处有两名少年相携而来。
他们身姿挺拔容貌清隽,长相有七八分相似。
两人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稍大些的少年身穿鸦青色素面刻丝直裰,步履沉稳俊美无俦。年少的那位则穿着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衫,笑容和煦仪态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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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郦南溪惊喜之下,甚么礼数也顾不得了,拎着裙摆就朝少年们跑了过去,欢喜的看着两人,“大哥、二哥,你们怎么来了?”
两个丫鬟连同郭妈妈也十分意外。谁也没想到郦南溪的两个哥哥竟是忽然从江南赶到了京城。她们忙不迭的跟了上去齐齐行礼,“大少爷,二少爷。”
因为在江南待惯了,因此都下意识的用了在江南家中的称呼,未曾按照四房人加一起时的序齿来算。
郦三少一把扶住妹妹,“慢着点,莫要摔着了。”
“自然是为了你而来。”郦四少在旁笑道:“西西最近如何?”而后忽地想到刚才所闻,话锋一转又问:“竹姐儿怎么了?”
想到姐姐的事情,郦南溪难掩担忧,将事情大致与他们说了。有哥哥们在,她刚才一直悬着的心稍微的安定了些。
恰在这个时候,沈青宁也行至两人身边。
“这事全是我家中侄儿的错。”沈青宁答了郦四少后,看了看身姿挺拔的两个少年郎,最后望向郦三少,朝他拱了拱手。
许是皮肤白皙容貌隽秀的关系,虽说一人将近十八,另一人已经十六,相貌上却都比实际年龄要小上一些,看着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
不过,两个人身量很高,再加气度卓然,让人望之不由得就收起了轻慢之心。
特别是郦三少。
他虽年纪看着不算大,却气度沉稳干练。笑容敛去负手而立时,与其父郦知州神色间颇为相似。
沈青宁肃容说道:“三少爷,四姑娘这次怕是有麻烦了。”
刚才郦南溪简短的说了一点,兄弟俩已经晓得该去哪两个地方寻人了。虽然离京不少年,但郦三少当时你年纪稍微大一些,倒是还记得山明寺中殿宇的大致分布状况,依稀记得那天王殿与三圣殿的位置。
此刻人非常多,短短一段距离就要行上好久。若再耽搁下去怕是寻人的时间愈发不够。
好在两人这次要出院门,郦四老爷就派了七八个家丁同行。这些家丁都懂些功夫,找起人来能够更迅速些。
郦三少将大体位置告诉了他们,郦四少当即吩咐下去让他们尽快找寻。
家丁们齐齐应声领命而去。
郦南溪和哥哥们依然不敢大意,想着多个人寻找就多份力量,准备也一起继续找寻。
郦三少心道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方能更为迅速。他朝着前面做了个“请”的手势,与沈青宁道:“边走边说。”语毕,当先快步朝着三圣殿的方向行去。
郦四少则是和郦南溪一起准备往天王殿而去。
两拨人刚走没几步,分开了还不到一丈距离,旁边有人高声呼喊“郦七姑娘”。紧接着,一高一矮两人朝着这边匆匆而来。
高的那个郦南溪看着眼生,好似没见过。矮一些的孩童正是沈玮。
郦南溪之前听了沈青宁所言,见了沈玮当即沉了脸,气道:“你到底和我姐姐指了什么地方去?”
沈玮一改之前傲气无礼的样子。
此刻他耷拉着脑袋,揪着衣角,脸红红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事儿是我不对。对不起。”
说着就是深深的一躬身。
这时他身后的男子走了上来。此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身材略矮,微微发福,蓄了短须。
“刚才发现犬子异状,我多问了几句知晓了事情本末。”他朝着郦南溪歉然叹了口气,说道:“犬子无状做下了错事,我代他向姑娘道歉。”又道:“我问过他事情大致经过,已经遣了人去两殿中找寻郦四姑娘。”
郦南溪这才晓得此人正是庆阳侯府的世子沈青梓。
沈青梓对着沈玮的头猛地拍了下,方才的笑模样瞬间转为怒容,厉喝道:“还不赶紧好好道歉!”
沈玮想哭,没敢。瘪了瘪嘴,高声说道:“这事儿是我不对,对不住!”
郦南溪心下怒火难熄。这沈玮一次次胡作非为,一次次陷姐姐于危险境地,让她如何能不气?
她上前一步正要质问,手臂被人拽了下。
郭妈妈急急说道:“姑娘,天儿有些凉了,风也开始起来了。不若先披上衣裳,免得着凉。”
郦南溪如何不知郭妈妈是不愿她和庆阳侯府正面起冲突?但姐姐现在境况如何尚不知晓,这让她如何冷静的下来?
郦南溪正要拒绝,郭妈妈已经让金盏打开了一直待着的小包袱,从中将郦南溪的斗篷取了来。
郦四少见妹妹还要反驳,当即勾唇一笑,说道:“不差这一点功夫。穿上罢。真着了凉可是麻烦。”
他和沉稳的郦三少不同,生就一双含笑桃花眼,最是少年风流。
生怕郦南溪不肯听郭妈妈的,郦四少亲自上前拿过了斗篷,给妹妹好生系上,又温声劝道:“西西不用紧张。父亲给我和哥哥挑选的这八名护卫,身手十分了得。他们定然会尽快寻到竹姐儿的。”
郦南溪之前在家里出发前便是披着斗篷。后来上山时候拾阶而上出了汗,这便将斗篷解了下来让金盏放包袱里拿着。
如今不知何时烈日已经被乌云遮住,风也渐渐大了起来,倒是真的更为寒凉了些。
若是郭妈妈那样说,郦南溪还能拒绝。可二哥这样做,她是一点法子也没有,只能低低“哦”了声,任由郦四少将斗篷给她系上。
这时候旁边的沈玮却忽然“咦”了一声,高声问道:“七表姨,你和四表姨的披风好像哦。”
旁人还未反应过来,郦三少已经在旁说道:“本就是一样。只大小不同罢了。”又问:“沈小少爷觉得稀奇?”
这是个红色缠枝纹镶毛斗篷,当初在江南做好的,姐妹俩一人一件。
沈玮点点头道:“当时那人指了斗篷给我看,说,让我认斗篷去寻四表姨。幸好七表姨当时不在,不然我真怕找错了人呢。”
童言无忌。听者有心。
他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齐齐变了脸色。
郦三少当先问道:“你确定当时对方指的斗篷?”
“对啊。”沈玮不住点头,偷偷看了眼自己父亲,又道:“当时看斗篷的时候,四表姨是背对着我的。走近了我才晓得是她。”
他刚说完,头上就再次挨了猛地一巴掌。
“知道是你四表姨你还胡来!”沈青梓气不打一处来,怒指着他道:“你祖母将你惯得!看我回去不揍死你!”
沈玮吓得哇哇大哭。
郦三少和郦四少顾不上安慰沈玮,当即与郦南溪道:“西西你莫要去帮忙寻了,赶紧去寻祖母,在祖母身边待着,一刻也不要离开。”
他们不确定对方盯上的到底是郦南溪还是四姑娘,又或者是四房。郦南溪此刻去寻郦老太太待在一起更为妥当点。
郦南溪知晓自己势单力薄帮不了哥哥们什么,万一遇到点事情反倒要拖了哥哥们的后腿,耽搁了寻找姐姐的速度,当即就和众人道别,往之前老太太她们去往的那个殿宇行去。
临行前郦三少特意叮嘱了她一番,让她先不要将四姑娘走失还有他们兄弟俩到来的事情告诉家中亲眷们。
“竹姐儿的事情怕是和家中某些人脱不开关系。”郦三少低声道:“找到竹姐儿前先不打草惊蛇。”
郦南溪会意,默默颔首。
周围人声鼎沸。人们或是在与同伴谈论交流,或是在连念佛号,或是在上香祈福。
郦南溪在人群中寻隙穿过,听着周围声响,思及不知现今如何的姐姐,心底一片寒凉。
寻到郦老太太她们的时候,几人刚刚上完香,正从那个殿宇行出。
看到郦南溪,所有人都很惊讶。
“西西怎么过来了?”郦老太太问道:“竹姐儿呢?我记得你们两个一起走的。”
郦南溪强笑道:“人太多,我和姐姐走散了,只能来寻祖母。还请祖母收留我会儿。”
“既是如此就好生跟着。莫要再和我们也走散了就好。”郦老太□□抚了她几句,转而眉间轻蹙和大太太继续谈论:“五姐儿这事儿你若是没好主意就交给我。”又问二太太郑氏:“六姐儿确实无需我管?”
郑氏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不过笑容倒是比大太太轻松许多,“不用。我娘家都帮忙留意着呢,劳烦老太太操心了。”
老太太听闻她将事情交给了郑家,明显有些不太高兴,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而又朝庄氏看过来,“四姐儿的事情呢?”
郦南溪心情不佳旁人瞧不出,母亲庄氏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庄氏正朝郦南溪这边走着,见老太太问她,忙道:“得看老爷的意思。我自己做不得主。”
四房里的大大小小事情,但凡庄氏拿不定主意的,定然会寻了郦四老爷相帮。自打她俩成亲那天开始便是如此了。郦老太太见状便未多说什么,只催促道:“这事儿你紧着些,最好能在年前就定下来。这样年后才好走章程,毕竟竹姐儿是头一个。”
庄氏赶忙点头应了下来。
待到老太太终于不望着这边了,庄氏拉住了郦南溪。母女俩稍稍滞后了些合旁人拉开距离,庄氏方才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与我说说。”
郦南溪之前已经答应了哥哥,所以这个时候无论庄氏怎么问,她都只能摇头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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