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折火一夏
他这样一问,罂粟眼泪就倏地涌到眼眶里,带着一脸隐忍委屈:“打零工时候洗碗摔碎了,划出来。”
她他面前总是带着些骄纵,有时候还会张牙舞爪,这个样子很少有,让他终于完全心软,一面叫管家拿伤药,一面训她说:“把你养这么大,就是为了去给人刷碗?”
她脾气愈发大,朝他嚷嚷:“谁叫你不要我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了?”
“我走了一周你都不叫人去找我!我自己巴巴回来!你根本就不想我,根本就不心疼我!”
他本想再训她两句给她点教训,看到她眼泪和伤口,到底连一句“下次不准再弄出这种事”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认命把她抱到膝上,一点点给她上伤药,一面还要忍受她他耳边故意不停喊疼聒噪。
后来他曾回想过两次,若是那一日未听任她一哭二闹下去,而是硬下心肠来真正敲打警示她,是否结果会不一样。然而又转念一想,如果事情有可能再发生一次,他不免还是会保持原样地让它发生一遍。
他终究会不忍心,不管是第一次,还是后面跟着发生多少次。
第一次纵容过去,让罂粟胆子愈发大。她仿佛拿准了他不会真正怎样她,又或者是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竟敢暗中插手路明事务。路明将状告到他这里,他思忖良久,同他说:“随她去。”
“……少爷?”
他淡淡地说:“等攒到火候差不多时候一起摊给她看。”
他等了两个月,一直到罂粟认为可以收网时候,他才黄雀后,不过一个轻巧变动,就让她两个月心血付诸东流。他把她叫到跟前,把她破绽与证据摆出来,避开她眼神,带着一点漫不经心地一一数落。他话暗含失望,又有警告,面沉如水,不近人情。等到看见她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时候,才收了口。
他以为她总会把那些乱七八糟心思收起一些,未料她咬唇半晌,静静开口:“您要是还想着让我像以前那样天天呆楚宅内重,天天对着您一个,还不如让我去死。”
这句话猝不及防,就像把尖锐锥子插他心头上,叫他汩汩滴出血来。
他养她这么多年,熬了多少心血里面,只得她这么一句话。
他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等她拂袖而去,管家拎着茶壶进来,沉默一会儿后,温吞劝道:“罂粟小姐她不过还是个孩子罢了。小孩子没长大之前,都有批判大人心思。大人说哪里不对不好不要做,小孩就一定不信邪,偏要试试看。这时候说了往往没用,压制还会让她反弹,您不妨等她自己外面撞得头破血流了,也就知道了什么是好,是什么坏,自然会自己回来。”
他暂时听进去了这个建议。有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理会罂粟。他本以为罂粟会耐不下性子来找他,未料她竟没有主动来见过他一面。他这样不闻不问,罂粟反倒像是放心下来,愈发我行我素,弄出动作愈大。然而到底年轻,经验不足,算计人时候也给人算计进去,一次夜里码头提货,遭人暗算,险险一枪擦着小腹而过。
那一晚他莫名睡得很浅,路明一打电话他便接了起来,知道事情那一刻刹那清醒。
他赶到医院,看她紧闭着眼躺病床上,腰际一大片半干不干血迹。
他觉得自己从头到尾都凉了个透底。
终究还是他先不忍心。每次他想磨一磨她性子,到头来磨下棱角,反倒都是他自己。等罂粟出了院,他便手把手教了她格斗技巧,又教她射击手法,后又将路明一部分职务剥离出来分给她。他瞧着她纹丝不动脸庞,淡淡警告:“做好你自己事,别歪心思,半分别动。”
她表情依然平静,只躬身又应了是。
他觉得她表情平淡里很带着点不以为然。而后面发生事也证明,她根本没有把他话听进去。依然会时不时撩拨两下离枝和路明,又因为权力手愈发便利,也就愈发地变本加厉。三五不时他就能从他人嘴里听到有关罂粟告状,不管他提醒几次,她每次都是前脚躬身应是,转眼出了书房就全都忘记。
直到一日他同商逸小聚,后者看罂粟端茶过来又安静退下,再看看他脸色,晃了两下茶杯,笑着问道:“我怎么近听说你家中不睦?”
“谣传而已。”
“可我从刚才到现这么看,也觉得你跟你养大那个小丫头好像确实不大和睦啊?”
他瞥过去一眼,懒得作答。商逸却不愿轻易错过这个话题,又笑着道:“你当初不是跟我说,你把这个小丫头放你身边,只不过是想找个听话乖巧解闷么?现你要是觉着小罂粟长大了不合你心意了,趁早将她嫁出去不就得了,再或者把她派去西南见不着也行啊。总归漂亮伶俐小姑娘你们楚家多得很,再找个带身边还不是一样。”
商逸轻描淡写,他手却停了停,半晌简单说道:“没那么容易。”
商逸一挑眉,笑着说:“什么不容易?我觉得这不挺容易么。”
他觉得商逸这个人真正是乌鸦嘴,每回过来c城都能轻飘飘就撂下一堆祸端。等晚上罂粟过来书房,他看她一眼,才恍然发现从她初来楚宅,竟不知不觉已过去许多年。
曾经她身量尚小,又调皮,雄纠纠气昂昂地去爬棵海棠树,却又中途害怕,还要他抱下来。到如今她已经长到他下巴高,脸上婴儿肥早已不见,身体也明显发育,举止间愈发安静,也愈发袅娜,眼波流转间便透出一股令人晃眼容色婉转,秀丽逼人。
她给他端茶,他心不焉地接过去,不妨打翻半盏,倒她手上。所幸茶水温和。这次他没有再给她擦拭手指,将手帕递给她,她抬起头看他一眼,才慢慢接过去,一根根抹干手指。他看了一会儿,慢慢说:“罂粟,你以前说你不想一直呆内重里,我把你派去d城,那里地方都归你管,你想不想?”
罂粟微微睁大眼,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他她眼中找了许久,却没有发现什么欣喜情绪,只含着惊疑,委屈和怨怼,并且很她眼泪就蓄满出来,向他说:“您赶我走吗?”
她这副模样,他便只有心软:“你不想去,那就算了。”
这件事不知怎么会传进商逸耳中,隔了两日,特地打电话来笑问他:“啊呀,我那会儿也就随口说说,你居然真要把你那宝贝丫头送出a城?你居然也能舍得?”
他回道:“你都是从哪儿听来八卦,没这回事。”
他是提出送她走那一刻确认,他确是清清楚楚地觉到舍不得。
甚至于,不仅仅是舍不得。“占有”这两个字清晰而乍然地出现念头里时,让他自己都有一丝措手不及。
那个晚上之前,他未动过这样念头。
当年他将她带身边,并未想过一眨眼间就会过去这么多年。他第一次丢开急于批复文件,将做噩梦罂粟抱到膝上哄着睡觉时,心中想着不过四五年后,感情总会淡薄下去。到那时他将参考她意见,给她一个好后路。
而今四五年早已过去,当年这个念头他只想了一瞬,就压下不提。
如今要他将她送出去,他不会愿意;然而若是一意顺着他意思,终后果罂粟不会愿意。
她从很早就说得明白,不想呆内重,也不想天天对着他。但他让她去d城,人人又都知晓楚家集中势力a城和西南边境,他这样做,即使不存着别心思,外人和她自己眼中,也差不多相当于变相流放。
骤然失了依靠人比从未有过依靠人落魄,这个道理罂粟自己也懂。
他从未考虑事情考虑得这样耗时良久,谨慎到犹豫。他尝试着回到罂粟还未来楚家时,他终夜与烟酒大麻美人相伴光景。他花了一个月时间,试着融入灯红酒绿软玉温香淫^靡里,终究发现不合适。又想了其他方法种种,大都还未施行就脑海中被消除,剩下两三种,也仅仅是浅尝辄止。并且跟着愈发确认,要他将她送出去,他不会愿意。
他笃定了这个想法后,再计较如何不动声色地将人心收拢回来时,却发现罂粟这段时间里对他愈发疏远。
她很少再他面前撒娇央求,不会再缠着他做一些有趣而出格事。相反,奇怪地变得过分乖巧懂事,并且沉默寡言,总是低垂着眼,偶尔想窥探他脸色时才小心抬起眼来,又很就低下去。他面前时也不再张扬肆意,而是渐渐做到适可而止,进退得宜。
她一双眼睛依然黑白分明,他却不知具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很难再揣摩清楚她心思。
她他面前维持了这个面具很久,他始终没能习惯。一次终于问她怎么会突然乖巧懂事,罂粟微抿一下唇,眼皮也不抬地道:“怕您再赶我走啊。”
他说:“我什么时候赶你走过?”
她态度还是仿佛很柔顺,却不管他再怎么问,都不再做声。她近来对他都是这个态度,他看她一眼,又问道:“是因为那回提让你去d城事?”
她听了眼睫动了动,却仍是不说话,只慢慢露出一副昏昏欲睡疲态来。他心知肚明她又装傻,指尖她手心里刮了一下,她仍然不醒转,反而变本加厉,搭着眼皮同他轻声道:“您还有别事吗?”
他看她一眼,不答反问:“你困了?”
她很认真地点头之后,他朝她伸出手:“过来。”
他能读出她一愣之后,脸上很不情愿意思,却到底还是走过来,褪了鞋子背对着他侧躺美人榻上。他本想叫她翻过身来,想了一下又放弃,只将她缠到脖子上几缕头发抚顺,一手揽住她腰际,轻轻拍着哄她入睡。
她先是装睡,被他不停歇地拍背良久,才终于慢慢睡着。他单手支颐,撑枕头边,看她睡着之后大手大脚,无意识下想要霸占整张美人榻任性样子,觉得有些好笑,方才被她招惹出不也跟着散去大半,正要去轻捏她鼻尖,却见她眼珠簌簌转动,眉心拧起来,口中开始口齿不清地说些什么,是正做梦意思。
他微微俯身,终于听清楚她说话:“楚行,我真恨你。”
他顿时怔住。
他一时没有动,疑心是自己听错,却又听她闭着眼喃喃重复了一遍:“楚行,我恨你。”
他像是浑身被定那里,半晌都动弹不得。
窗外正是黄昏时候,世界都仿似柔和。数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时候,他将她从海棠树上抱下来,举动之间,撞落纷纷扬扬一树海棠花。有一朵堪堪落她鼻尖下,淡淡粉白颜色,恰衬着她两团胭脂一样面颊。
这么多年相守过去,他本指望就这样一直到白头。终究却竟不过是她简单三个字,她恨他。如此而已。
——本番外完——
媚杀 65、泳池番外+小剧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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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泳池番外+小剧场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说一句,我修了又修,然此番外里的初夜番外部分写到后面,仍被证明是失败的初夜番外……所以,所以……望苍天。
以后再不要答应写什么初夜番外了!会生生憋死个人的,泪流……
番外,
罂粟对游泳一直没有什么兴趣。而最终决定要学,是在一次聊天过程中,景致对她不会游泳的事实有些惊讶,挑眉问道,“难道你对水有心理阴影,”
等看罂粟摇头,她才说,“既然没有,那就去学。”
罂粟对她习惯的颐指气使口吻已经有些习惯,对这种直接下命令的不容置疑语气也不再反感,只是问,“为什么,”
景致瞟过来一眼,“就算你对海边冲浪之类的没什么兴趣,但你不能否认游泳对人有利。这东西就和驾照一样,难保哪天不会用上。我只是纳闷,你怎么会放弃任何一种你能用来自保的手段呢?”
罂粟当晚回楚宅已是七点,在大门口就被人直接请去了楚宅内重。楚行坐在餐厅中,手中一份报纸,听到她的脚步声,头也不抬问:“去哪里了?”
“景致来了c城。跟她一起喝的下午茶。”
楚行听了,也不问她们两个何以已经到这种熟悉的地步,只招呼她过去,随口说道:“聊到这么晚。”
罂粟不饿,却还是在餐桌前坐下。看他折了报纸拿起筷子,抿了一下嘴唇,说道:“我要学游泳。”
楚行抬眼过来,沉吟片刻后,仿佛已经琢磨出来龙去脉,似笑非笑道:“景致能耐不小么。我以前说过多少遍你都不肯,只一个下午她就让你改了主意。她跟你说什么了?”
罂粟安静答:“不过是激将之下打了个赌。如果我能半个月内学下来,我们两个就一起去国外海岛,费用她全出。”
楚行听罢,笑着道:“你们两个去海岛能有什么好玩的?”
自来楚宅后,罂粟所学,凡是楚行会的,皆由他教得。
当初教她射击与格斗,楚行一天里总是腾出大半天的时间,从姿势到技巧,手把手,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给她耐心纠正。罂粟学射击时,他恐她不慎走火,等教了很久,确认她已经完全熟练掌握之后,才放开握住她的手,看她一人握抢打靶。格斗花的时间就更是长,罂粟从马步扎实到踢腿如风,每一个动作从手指到脚尖,都得到过他仔细批正。
这次学游泳,楚行每天在泳池边上陪着她的时候却不长。他在头两天教会她游泳技巧,又确认她基本已经学到了不会淹死的地步后,从第三天开始就不再来。罂粟独自一人练习了两天,第五天从早上游到中午,等过了十二点,管家走过来,微微一欠身,同她说:“罂粟小姐,少爷请你换了衣服去吃午饭。”
罂粟瞥他一眼,面无表情道:“我还不饿。”
“中饭不吃,下午练习的时候会抽筋。”管家搭着眼皮道,“罂粟小姐即便是在赌气,也好歹要吃两口。”
罂粟微微冷笑一声:“周管家,说话要讲求有理有据。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赌气?”
管家还要再说,她已经潜进水里,从这边游去了对面。这种类似的行为最近在她身上经常出现,接触得多了,就知道此刻不管再说什么,罂粟都必定听不进去。管家站在泳池边上,停了一会儿,也不再劝,转身出去。
过了一会儿,楚行的身影出现在游泳室门口。他手中还捏着一碗鱼粥,罂粟本来在岸边,一看到他,转身扎进水里,又游到了对面去。楚行没有要叫她回来的迹象,只在岸边的躺椅上坐下,拿汤匙舀了粥,不紧不慢喂进自己嘴里。罂粟在对面恨恨看他一会儿,见他要将小半碗都吃了下去,终于还是忍不住,重新游回来。
她没有上岸,就浮在岸边瞪着他,怒声说:“你不许吃!那是我的!”
楚行含笑说:“说话要讲求有理有据。你从哪里能证明这鱼粥是你的?”
罂粟磨着牙,看他把又一口鱼粥咽下去,喝道:“楚行!”
楚行笑着说:“你上来。”
“我不吃了!”
她说完重新扎进水里,又要游到对面去,身后楚行慢悠悠道:“不要再游了,总归姿势还是不好看。还是过来吃东西。”
他的话音一落,罂粟像是“嘭”地一声炸了毛,猛地转身,带着满身水迹上了岸,蹬蹬走到他面前,一根手指“刷”地戳到他的鼻梁上:“你再说一遍!你以为你游得就多好看!”
“好了,”他眼梢带着笑意,一手端着瓷碗,一手将她不由分说紧紧搂到怀里,“非要这样才上来,你闹不闹?”
她用了力气挣扎:“明明都是你的错!”
“我什么错?”
她怒气冲冲地瞪着他,只说了个“你”字,又乍然间住了口。突然整个人像是泄气的球,方才气鼓鼓的样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坐在他腿上,只这么一错眼,就忽然安静了下来。他看她垂下眼,不声不响将他手中的鱼粥捧过去,不再说话,只默默将剩下的都吃下去。又把碗往一边小桌上一摔,又要进去水里。
他把她拽住:“刚吃完东西,消消食再去。”
罂粟根本不听,用力挣开他,又下去水里。他半蹲在岸边上,看她理也不理他地兀自游了几圈,最后远远地停在对面。
他方才只不过是在逗她。她学东西一向很快,只不过这么两日,泳姿就已经很漂亮,在水中灵活翩然得像一尾鱼一样。
并且,只来回游两遍,就像是有鱼尾轻轻划过他的心尖上,让他不自觉地微微屏息。
这两日他没有过来,也不过就是这个原因。
她伴在他身边这些年,至这几日才让他猛地发觉,她早已不只是当年那个娇憨可爱的小女孩模样。
楚行尚有些发怔,罂粟已经从对岸慢慢游了回来。刚到跟前,忽然又拧起眉心,弓着腰蜷进水里。
她抓着自己的小腿开始挣扎,被他很快捉住胳膊提到岸上。他把她抱到怀里,温热掌心很快代替她的手捂在她的小腿上,说:“是这里抽筋?”
她咬着唇压抑住呻^吟,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小声说:“……好痛。”
他看她一眼,过了片刻才收回眼神,给她的小腿轻柔揉捏,渐渐用力。一直到她的痉挛感觉退去,他的指尖仍停在她的小腿,静默片刻后,突然低声唤她的名字:“罂粟。”
他在她抬起头的同一时候俯身,在她的半边唇角亲下去。
楚行亲得细致而温和,却还是能感到她浑身僵硬。他缓缓抚着她的后背,过了一会儿,终于让她慢慢放松下来。他略略低眼,便看到罂粟眼睛里泛上来的薄薄一层水意。
她的脸颊也慢慢浮出绯意,却在他的怀里略微挣了一下。楚行握住她的一只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交缠住,另一只手沿着她的腿窝,缓缓抚上去,还未明显动作,罂粟又轻微动了动,忽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的唇角勾了一下,低下^身挨个亲吻她的手指,再缓缓移到手背,见她仍旧不松开,不再强求,只低声说:“别怕。”
他后面还跟着几个字,语调比方才更温柔,却是轻咬着她的耳垂含混说出来,罂粟没有听清楚。他的每个动作都耐心细致,让她大脑空白,只下意识觉得自己变得仿佛整个人都在他手上,不管他的手指流连到哪里,都让她忍不住战栗。而他只在她的后腰上轻轻刮了两下,她已经不受控制地软下去。
他一直逗哄着她,声音低缠,罂粟咬着唇,始终一声不吭。等到他缓缓进入的时候,她终于呜咽一声,低低地哭出来。
她开始蹬腿推拒,手也掐进他的皮肉里,过一会儿,仿佛觉得仍难以忍受,蹙紧眉心小声说:“……疼,你出去。”
他的手撑在她两侧,俯身又去亲她,在嘴角轻唤她的名字。一直到她有松动的迹象,他低声开口:“抱住我。”
罂粟的眼皮颤了颤,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把她的眼泪一点点吻下去,动作温柔至极。看着她时,眼角眉梢间有淡淡笑容:“抱着我,嗯?”
她看了他一会儿,有些失神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听到他低笑一声,亲吻落在她的耳角上,搂着她说:“乖。”
那天下午的事到后面,罂粟事后再回忆,已经大多不再清楚。模糊中仿佛两人先是在泳池边,又是在水中。记忆中最清晰的只有那一日与往日鲜明不同的异样感觉,以及楚行在她耳边一遍遍不停的温柔逗哄。他的声音低沉轻柔,以至于像是真的能抚平她的一些痛楚。
她已经回忆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沉沉睡去。只知道黄昏时分,她醒来时周身清爽干净,身下是温暖柔软的床被,她的后背被一只手松松揽住。
她懵懵抬头,便看到楚行侧躺在她身边,手中一小块奶油蛋糕,正低眼瞧着她,眉眼和唇角间都有点笑容:“饿了没有?起来吃点东西。”
小剧场之不作死才会死:
1、当处在吵架之后的冷战期,男主们偏偏又生病了的时候。
c城那一对:
商逸(可怜兮兮):阿致,我生病了。
景致哦一声,很感兴趣地问:什么病?会死人么?遗嘱立好了么?
商逸:……
景致冷笑一声:小破感冒有什么好说的,我挂电话了。
商逸:我想你。
景致又哦一声:那就继续想吧。
商逸:……
a城这一对:
楚行(思忖半晌还是决定博取同情一下):我得了重感冒。
罂粟哦一声:我来例假肚子很痛。
楚行:……你去床上躺着别动,叫管家煮姜汤,我这就回家。
2、当女主们凑一起逛街,晚上各自回家以后。
景致(眼波流转):商逸,你要是跟楚行你俩玩21点,一般谁会赢得多?
商逸:……你想做什么?
景致(微微一笑):我想起来一个主意……
商逸:我困了我要睡了亲爱的晚安。
景致(典型无视):这样吧,你俩玩一场。你要是赢了呢,这个月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你要是平了或者输了或者压根不打算跟楚行玩21点,半年内你就不要爬我的床。
商逸:你们今天白天凑一起,就是为了讨论这个?
景致:恭喜你又猜对了,高兴吗?罂粟今天晚上回家也会跟楚行这么提议的。
商逸:……
景致:没办法,我们太想知道你们这些男人在所谓的为兄弟两肋插刀跟给兄弟两肋插刀之间,会最后选哪个了。
商逸:……
次日清晨。
商逸(压低声音打电话中):你都是怎么管教罂粟的!居然会让她跟景致一起出门逛街!不知道思维碰撞之后的女人会更可怕的吗!你以后还想有好日子过吗?
楚行:先提出这个鬼主意的明明是你的老婆景大小姐好吗?再说,我要是没有好日子,你以为你就会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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